沈国公:(大怒)老子的儿子天子近臣还没当几天,娶了皇后了,叫他还怎么跟?还能不能愉快地进进出出了?老子不干!

刘凌:…沈国公干的漂亮。

戴良:呜呜呜呜,我不要读书,放我出去,我不要在书房读书啊啊啊啊,我要当宫廷小霸王!

第169章 人事?人干事?

刘凌的毛病说到底不是累出来的,是困出来的,睡眠一旦充足,立刻就养了回来,只是所有人都不放心,非让他多养了几天。

皇帝一旦生病,小病也会变成大病,外界穿的沸沸扬扬,每天求见龙颜的臣子和宗室络绎不绝,就是怕朝臣为了安定人心隐瞒病情,将大病说成小病。

刘凌是个责任心极重之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愿将养,身体一养到能够理政的时候立刻又重开了朝会,处理秋收赋税之事。

其实这个时候刘凌也确实没办法休息,秋后是整个代国最为繁忙的季节。

秋主肃杀,刑部和大理寺关押了一年的死囚犯要在秋季问斩,其中就包括犯下十恶不赦之罪的方家余孽以及其他犯人;除此之外,各地秋收入库、赋税租庸,还有皇商们到了秋后要回京向皇帝复命,俱要刘凌主持。

其余诸如即将到来的冬祭也得提前准备,千头万绪,都得刘凌处置。

就在刘凌觉得自己恐怕又要活活累病的时候,朝中突然联名上奏,请求提拔人才填补中书侍郎的空缺。

这件事来的让刘凌几乎不敢相信,中书侍郎缺了半年了,朝中无人敢提,他每次想提都屡屡被打岔,就连陆凡和薛棣都劝他不要在刚登基的时候刺激先帝旧臣的神经,可突然一下子,朝中的大臣们就开窍了?

为什么?!

为什么?

怕您累死呗!

几个大臣看着御座上这位年少帝王满脸疑问的表情,在心中默默腹诽。

这边庄骏在有理有据地说明着中书省没有主官的坏处,那边刘凌大病初愈精神尚有不济,有些粗鲁地打断了庄骏的话。

“庄相说的这些朕都懂,你们给出的中书侍郎人选是谁?”

刘凌用疑惑的眼神从东看到西,又从西看到东,不明白到底谁合适。

在他心目中,陆凡自然是最合适的,但他也无法否认,陆太傅没有多少官场上打熬的经验,怕是无法服众,甚至连中书省的事务都摆不平。

最合适的,就是将中书中丞提拔上来,顶替长官的位置,但这位中丞才能平平,行事手段上也无法和庄骏想比,相比也是要被压上一头,万年老二的命。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庄骏推荐的人选,既不是那位中丞,也不是当朝哪位老臣,而是一直打酱油打了十几年的沈国公戴勇。

这人选一出,无数人讶然,就连刘凌都有些莫名。

“臣认为,沈国公为官二十余年,无论是资历、人品、能力,都足以胜任中书省中书侍郎一职。不仅如此,戴公交游广阔,人脉极广,京中内外的官员皆有熟识,又通经济、算学,可为陛下咨询所用。”

庄骏看着同样惊讶的戴勇,顿了顿,又说:“最主要的是,戴公可以服众。”

听庄骏说起戴勇能够服众,许多经历过那场话糙理不糙的辩论的大臣们都露出古怪的表情。

庄相说的“能服众”,不会指的是他嗓门儿特别大,会吼吧?

说实话,刘凌没想过沈国公会被提起。

他是“蒙荫”入官,承袭他父亲的爵位,任着并不十分显要的官职,只是因为是京官,所以可以日日上朝听政,比起他这位不显眼的国公,他的儿子戴执倒是从中了状元以后能力突出,引起不少人的赞赏。

提起这位沈国公,人人都伸会说“他是个厚道人”,又或者“是个对胃口的”,先帝当年用他,也夸他“为人忠厚,有其祖遗风”,但若回想起他干过什么漂亮的差事…

呃,献出了“太一图”,让所有人都能观赏这件宝贝,算不算?

有些人甚至暗自猜想,是不是庄骏故意选了这么个人和稀泥,既填补了中书侍郎的位置,又不用担心会和他争权。

戴勇每天乐呵呵的,不像是个会争权夺利的性子,他要是个野心过人的,则沈国公府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沉寂。

庄骏大力支持戴勇,刘凌瞟了王宁身边站着的戴良一眼,见他也是满脸惊讶,还隐隐带了些期待,心头也有了些想法。

见到刘凌眼神扫过自己,戴良双手合十,突然对刘凌做了个“拜拜”的动作,也不知道是求刘凌成全,还是求刘凌别准。

刘凌显然是当成了第一种,以为他想要自己的祖父当上当朝宰相之一,忍不住哭笑不得。

但好笑过后,他沉吟了一会儿,也开始思考了起来。

自己能坐上这位子,其实是从沈国公府和陆太傅送“太一图”开始谋划的,在立场上来说,陆太傅和沈国公戴勇都是“新皇派”,而且是同盟的身份,陆凡如今资历不够,坐不稳这个位置,但戴勇资历、关系都硬,还是开国国公之后,身份也够,坐这位置也不是不行。

戴勇年纪毕竟大了,等他精力不济的时候,陆凡资历经验也都就够了,再加上有薛棣鼎力相助,中书侍郎的位置也能顺利过渡。

如此一想,刘凌觉得戴勇这个人选,实在是再好不过。

所以,当满朝文武一片议论纷纷之时,刘凌却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朕准了。”

***

下了朝,人人都在恭喜戴勇“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只有戴勇不但不见高兴,反倒愁眉苦脸,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庄骏在众人各色的眼神中下了堂阶,往宫外走去,却见得戴勇斜里突然窜出,拦住了庄骏的去路。

“怎么,中书大人想要向本官道谢?”庄骏和蔼地笑着。“戴公就不必这么客气了,本官这也是…”

“您这是把我往火堆里推!”

戴勇一句话噎的庄骏差点翻了白眼。

“您说说您,推举谁不好,为什么要推举我?我无德无能,又没什么长处,选我不是坑人吗?”

戴勇表情极为丰富。

“到时候陛下日夜找我咨询,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我这把年纪了,比不得年轻人,熬不得夜啊!”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身为陛下的臣子,理应为陛下鞠躬尽瘁才是!怎可躲懒!”

庄骏会推举戴勇,一来戴勇身份特殊,孙子又在皇帝身边做近臣,拉拢了他,也能为庄家结个盟友。二来这戴勇性子直,又素来没有什么野心,沈国公府也没落许久,他也不怕有个掣肘。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戴勇是个这么无赖的人!

“我是愿意为陛下鞠躬尽瘁啊,可我有自知之明,我没这个本事啊!”

戴勇碎碎念碎碎念:“您说您怎么想的呢?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就我最怕麻烦,您选谁不好…”

“好了好了,本官没功夫听你这些唠叨!你简直是不知所谓!”庄骏皱着眉头呼喝:“不管你想不想当中书侍郎,陛下都已经准了,你就等着走马上任吧,不要那么多话。还有…”

他犹豫了一瞬,硬着头皮说道:“那天蒋寺卿说的话也言之有理,如今中书省有主官了,陛下休息的时间也够了,该考虑考虑陛下日后成人的大事。就算陛下现在不愿意选妃娶后,但人事总是要知晓的。”

庄骏也不能确定刘凌到底知不知道“人事”。

“什么?庄大人的意思不是叫我…”戴勇傻了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是叫我去教陛下那个吧?我怎么有脸…”

“能说出日也操夜也操的人,能没脸?”

庄骏冷哼:“陛下在冷宫里长大,从小接触的只有一些老太妃,身边宫人也都是些太监,你觉得他会知道吗?若是先帝在,吩咐几个教导宫人去也就知道了,现在先帝不在,也没有太后,你觉得谁会操心这件事?后宫里几个太妃?”

他原本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如今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人伦之道攸关社稷,万一陛下还未通晓人事之前就被人带上了歪路,你想见到平帝之祸吗?魏公身为中书侍郎,是要常常伴君的,趁着无人的时候,稍微提一提就是了。”

看到戴勇的脸变成了苦瓜脸,庄骏心中突然说不出的痛快,刚刚被戴勇呛声的不快也无影无踪,随便拱了拱手算是道别,脚步轻快地就转身离开了。

待庄骏没有了影子,戴勇的苦瓜脸陡然一变,笑得极为狡猾。

“嘿嘿,觉得我是个没用之人,所以选了我?”戴勇眼睛里尽是嘲笑,“要不是我戴家向来没有十足把握不出手,还有你们蹦跶的份儿?给我这个机会,我就要你们知道老狗也有几颗牙!”

不对,好像不该这么说自己。

戴勇搓了搓下巴,走出几步,眼中的野心渐渐也被烦恼替代。

“不过庄老头说的也没错,陛下要是不明白…”

“哎呀,我家那蠢孙子不会也还什么都不懂吧?他日夜和陛下相处,同进同出,可别…”

戴勇突然脚步一顿。

“不行不行,我得找个机会跟陛下谈一谈这事…”

回家之后,戴勇把孙子召了来,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当知道皇帝和戴良在一起的时候没聊过女人,甚至连那方面好奇都没表现出过,更别说趁机揩一把宫女的油,盯着宫女不放之类,脑子都快急抽了。

就陛下这年纪,正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时候,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偷偷把侍女给办了,新帝却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

不得了,这是要鸡飞蛋打的趋势!

***

十日后。

戴勇入主了中书省,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他居然做的还不错。他原本就是三朝的老臣,听了这么多年的早朝,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又没有什么架子,一不懂就到处问,居然渐渐赢得了中书省上下的交口称赞。

就连中书省最难降服的那一班子吏官,也因为戴勇为人慷慨大方,今日一宴请,明日一做媒,给收拾的服服帖帖,有些人见了戴勇都不称呼“中书大人”,而称“戴大善人”,可见小吏们对他的迎奉。

对于这一点,刘凌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而且有了戴勇,批阅奏折的效率确实快了一倍不止。

那些无关紧要的问安折子和写着鸡毛蒜皮小事的奏疏在戴勇这边就已经被过了一遍,只留下紧急的和复杂的,其余并不重要的以中书省的意见做好处理意见,再留待皇帝和门下省审核批复,刘凌只要负责同意或不同意,不需要没完没了地召人开会讨论,自然是轻松许多。

这一日,刘凌将戴勇单独留了下来,商议假秦王陈源的口供一事,这厮并不是个硬汉,几番手段一出,什么都招了,正因为都招了,刘凌才觉得棘手。

“他说陈家一直和黑甲卫所在的铁骑山庄有联系,就连上次二哥遇袭也是他们联手做的,魏公你说,朕要不要将萧将军召来问明此事?”

刘凌心中实在无法接受这么荒谬的事情。

“铁骑山庄以前一直想要造反…”

对于这件事,戴勇不好置喙,只能建议皇帝先把萧将军召来问清楚再说,也有可能是攀咬,想要让君臣失和的手段。

但两人心里都明白,这种可能不大。

虽说都是支持刘凌上位,但谁能没有私心呢?无论那位萧庄主以前是怎么想的,现在必须都要将态度弄明白了,否则背后一枪,无论在情感上还是君臣大义上,都是说不过去的。

“朕也明白…罢了,不提这个。”

刘凌摇了摇头,继续提起其他事情。

就这样一直谈到了傍晚,旁边也无闲杂人等,戴勇终于找到了个机会,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戴公问朕可知男女之事?”

刘凌眨了眨眼,“戴公问朕这个…”

“咳咳,陛下,开过年您都十五了,臣关心下您的身体是否康健不是很自然吗?”戴勇挤了挤眼,他一把年纪了,也不好说的太直接,“经常憋久了,容易伤身子啊!”

“哦,你原来说的是这个。”

刘凌想起当年拿着亵裤去萧逸那里的事情,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

“不劳戴公挂念,这个朕知道该怎么办。”

“您知道?”

戴勇一喜。

“那就太好了。男儿若休息不好,伤身伤肾啊!”

伤身伤肾?不就换条裤子吗,有什么…

“咳咳咳,我们还是聊点别的。”

“陛下是从哪里知道的?”

“…从一个长辈那里。”

长辈?莫非是先帝?

戴勇脑子里浮现出先帝教导几位皇子人事的画面,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只能连忙又岔开话题。

“陛下知人事了就好,这皇嗣之事嘛,也攸关国体,陛下也不必憋着,如今虽然无后也无妃,但是有几个伺候的人也是正常的…”

戴勇没多说,再说多就不是他这个外臣该管的了。

要伺候的人干嘛?

刘凌无辜地眨了眨眼。

撸啊撸还要专门伺候的人动手帮忙,那多别扭啊?

《凡人集仙录》上说,那是精华,可以帮助仙人增加修为的,尤其是帝王的…

他可不能浪费在凡人身上了。

回头瑶姬神女认可他时,他再问问她要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今天事太多发晚了,错过了更新…

第170章 失控?偶然?

一年后。

和过去一样,天不亮,刘凌就已经在王宁和舞文弄墨的伺候下起了床,换上了上朝的冕服。

此时已经过了孝期,刘凌自然不会再避居宣政殿书房,已经搬到了紫宸殿里。

紫宸殿是薛太妃带着王姬亲自布置的,原本属于刘未的一切都被丢了个干净,王姬亲自开了刘凌的内库取出了珍贵的布料和一应陈设,薛太妃亲自打理,整个紫宸殿雅致温馨,和之前刘未在位时的华丽大气相差甚远。

“陛下,是不是传早膳?”

王宁弯着腰询问。

岱山已经回老家去了,现在的内侍总官是这位从小伴着刘凌长大的王公公。王宁手段圆滑有余决断不足,这也是让刘凌有些头疼的地方。

好在现在宫里称得上“主子”的也没几个,王宁这样的才干,管理个紫宸殿还算是可以相称。

“张太妃是不是又起早了?”

刘凌喝了口清水润了润喉咙,问身边的弄墨。

“回陛下,是的。”

“那摆驾昭庆宫吧。”

刘凌无奈地笑了笑。

“省的等下她再派人送来。”

自从去年刘凌累病了一场,后宫里的太妃们就挖空了心思想着如何把他补回来,王七这皇商已经过了考核期,在一众皇商中出类拔萃,又有和王姬、萧家的关系,刘凌也越发信任她,将近半的产业都交给了她打理。

王七也是个不忘恩的,各种奇珍异宝,珍馐佳肴,每年都不停往宫中孝敬,连带着王姬也水涨船高,手头上宽裕了许多,又成了后宫里最受宫人们欢迎的主子。

这珍馐佳肴送的多了,就有许多上好的补品,张太妃就和其他太妃商议了下,开始折腾各种药膳,想要为刘凌食补。

也是从张太妃折腾药膳开始,刘凌各种好东西不知吃了多少,有时候寒冬腊月还浑身火热,非要穿着单衣围着宫中跑上几圈才能消散,算是彻底沦为了张太妃试验品。

但张太妃不是庸医,一年调理下来,刘凌的头发终于水亮丰盈,身量也长高了不少,已经比宫中大部分侍卫还要高了。即使长期劳累于案牍之中,也没有四肢无力两眼无神的情况出现。

唯一不好的,大概是他现在实在太不像是个少年了,引得宫中许多宫女和女官都产生了不好的心思,上个月王宁才拖出去一个想爬上刘凌床的女官,那女官都已经二十有二了,比刘凌还大上六岁。

刘凌昏昏沉沉间就感觉有人在揉/弄他,心头刚犯上一阵恶心,那人就被王宁发现,唤来侍卫拉了出去。

这女子后来的结果也算不上好,虽然没死,但被宫正司杖责一顿后发出了宫中,想来也没几个正经人家会聘她做教养娘子,还不知道结局如何。

也因为如此,现在紫宸殿里伺候的宫人不是宦官便是年纪尚小的宫人,正当思春之年的一个都不敢用。

现在皇帝还没有纳妃,先弄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恐怕有损他的清誉。

即便是如此,有些时候还是无法阻挡别人炽热的眼光。

譬如刘凌去昭庆宫的时候。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几个宫女雀跃着、欢笑着互相转告,明明天还没亮,就已经出现在了宫道的两旁,假装出打扫宫道的样子。

这时候已经是初冬,天气极冷,刘凌披着鹤氅从昭庆宫过,见打扫宫道宫女们忙不迭地跪下行礼,避开他的行驾,脚步微顿了顿。

“天气太冷,现在三更刚过没多久,天尚且未亮,你们就出来打扫,这安排差事的也太过不近人情了。”

冬日的早晨,地上冷的犹如生铁般透彻寒心,有时候还会结霜凝冰,见他来了就要避让,跪倒在地上,留下了病根,倒显得他这皇帝太过残酷。

几个宫女爱慕皇帝的姿容和雅量,所以才每天天不亮就在外面“扫地”,就是希望偶尔能碰上刘凌清早来昭庆宫和太妃们一起用早膳,好多看他几眼,至于其他,却是从未妄想过,这时见刘凌体恤她们,心中又是惊喜又是不安,哆哆嗦嗦间,一个胆大的低头道:

“陛下常常上朝前就来向太妃们问安,冬日地上常常结霜,奴婢们担心天黑路滑,是以一早就过来打扫,撒些细盐,乃是自发,并非有姑姑或内侍们苛待。”

“你们多费心了。”

刘凌没有多想,如今他已经坐稳了皇位,登基至此已快两年,宫人人人对他恭敬,也只是点了点头,便又重新迈步离开。

留下一堆宫女跪在地上,兀自按耐不住心中的欣喜。

“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还跟和陛下撒谎…”

“哪里是撒谎,本来就是担心陛下会脚滑啊!像我们这样的奴婢,即使能扫一扫陛下走过的路,都是好的。”

“你说这个又不嫌臊!”

“你臊,那你还不是每天天不亮就来?”

王宁跟在刘凌身边,见他从一个瘦小伶仃、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长成这般身长八尺、朗朗如日月入怀的少年帝王,心中也是无限感慨。

虽不知高祖年轻时是不是这样,但如果刘凌长得有七分像高祖的话,那当年高祖娶妻时无数少女碎了芳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陛下真是天姿秀出啊…”

王宁喟叹出声。

“王宁你这是…”刘凌看着前面打着灯笼的舞文,哭笑不得,“怎么好生生来这么一句。”

“您当那几个宫女真是怕您脚滑在那撒盐?那是专门等着您路过,好看上您几眼。这宫里的女子啊,为了得到您的注意,都快魔怔了。”

王宁打趣着。“您说国孝期间不愿选妃娶后,这京中大人们家中有女儿的,连私底下结亲的都没了,就是等着您选妃的那一天呢。”

“别胡说,民间禁婚嫁是因为国孝,和朕无关。”刘凌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内侍,老是想着这些男女之事,也是让人头疼。”

“内侍也是人,不能人道,看着别人成双成对,也是好的嘛。”王宁腆着脸干笑,“您嫌奴婢话多,奴婢就不多嘴了。”

说说笑笑间,刘凌已经到了昭庆宫,按照惯例,还没等他入内,张太妃和薛太妃就已经迎了出来。

“不必客套了,朕吃完早膳就要去上朝,先将早膳上了吧,朕都闻到香了。”刘凌笑着在称心姑姑的照拂下脱下大氅。

“陛下鼻子好灵,正炖着苁蓉羊腰粥,点心是枸杞紫米栗子糕。”张太妃叫人上了粥点,“冬天阳气闭藏,正是补肾的时候。”

刘凌听到“羊腰”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他其实一直不太爱吃动物的内脏,不过张太妃一大早起来忙活的,他也不好挑三拣四,心中对早膳的期待倒是减了大半。

等药膳上来了,刘凌硬着头皮喝了一碗羊腰粥,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股子熟悉的骚气啊…

如果今年冬天和去年冬天一般,一整个冬季都是羊腰、牛腰、猪腰来补肾…

刘凌下意识地擦了擦鼻子。

他是不是干脆趁着冬猎,避去行宫里住一阵子比较好?

罢了,先吃两口栗子糕压压惊。

带着骚气什么的,喝快点就感觉不到了。

张太妃含着笑看着摘了冕冠的刘凌“大快朵颐”,心中十分满足。她不似薛太妃能够打理宫务,也不如王姬会帮刘凌处理一些账目之事,只能为他诊诊平安脉,做做药膳。

偏他身体十分强健,其实这些用处都小的很,自己也渐渐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想到赵太妃已经被西宁伯府接了出去,方太妃、宋娘子等人都离了宫,只有她们几个放心不下三儿还留着,可她们这把老骨头,能做的又能有多少呢?

“慢点吃,没人跟您抢。”

薛太妃笑着开口:“我们都是肾阳虚的人,吃不得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的。”

薛太妃话音刚落,只见得刘凌持着调羹的手僵了僵,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露出眼泪都快掉下来的“惊喜”表情。

“张茜今天做的粥这么好吃?”见到刘凌这幅表情,薛太妃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一大盆粥。

“喜欢吃就多吃点,反正粥多。”

张太妃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在各位太妃殷勤的“劝粥”下,刘凌含泪吃了两碗粥,还是王宁上前劝说,说是粥吃多了容易内急,上朝一上就是几个时辰,实在是麻烦,张太妃才忍着可惜没再多劝。

等用完早膳,刘凌在宫人的伺候下洗漱,整理好朝服,正准备离开,却见张太妃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知想说些什么。

刘凌和她们生活了那么久,尤其是张太妃,一看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他不由得好笑地问:“张□□妃,您想求朕做什么吗?”

张太妃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