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其中也有田夫人的私心在。

李夏娶田家的姑娘,更能保障田家的利益。

田括所说的今时不同往日,是因为他跟李家的姑娘定了亲。以田括的在田家的地位,还有李五娘在李家宗族中的地位,这样的联姻对田李两家同样的有效。

“凤凰高高地考个举人回来,我再跟五娘把亲事操办了。凤凰再跟他爹娘说你们的事,那就容易多了。”田括跟夏至说。

“希望如此吧。”夏至就说。

“你们这事肯定成。大家伙都帮着你。”田括又说,而且他还让夏至放心,他绝对会竭尽全力的。

夏至只是微笑。她知道田括会尽力帮助她和李夏。然而这件事最终成功与否,关键还是要看李夏。

七月三十,离开北镇府整整三年的李夏终于回来了。

夏至知道李夏回来的日子,不过这天正好她的庄子上有事分不开身,所以她并没有去接李夏。

当她傍晚回到宁华堂的时候,就看见堂前一个高大的身影背手而立。

这个身影有些熟悉,同时也有些陌生。

夏至在堂前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睛却盯在那背影身上。

那身影就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来…李夏就那么满脸带笑地看着夏至。

三年的时光,李夏几乎又长高了一个头,而且身板也厚实了。他已经从一个少年变成了青年。

除此之外,李夏的变化并不大,只是面庞更黑了一些,五官的轮廓也更深刻了。

这样的李夏,比少年李夏就多了一份端凝和稳重。

“十六…”李夏笑着喊夏至。

“李夏,你回来了。”夏至走上前。

李夏也走过来,两人面对面,李夏一把就抓~住了夏至的手。

“你知道我回来,怎么没去接我?”李夏就跟夏至抱怨。

虽然分开了三年之久,但两人鸿雁传书,夏至又曾经借着南下巡视铺面的机会去京城见过李夏两回。所以,再次在宁华堂相见,两人之间并没有陌生的感觉,就仿佛李夏昨天才离开北镇府,这三年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是想去接你。不过,临时庄子上有些事…”

“有啥事非得你亲自去?你还是不想去接我。”李夏抓着夏至的手不放,更加亲昵地抱怨。

“不是我不想去接你。”夏至就将李夏引到堂上坐了,然后她甩开李夏的手,亲自给李夏捧了茶水,随即就坐在李夏的对面。“我听田括说你~娘要去接你。你知道,你~娘要是看见我,只怕心里不大自在…”

田夫人可是整整三年都没见到李夏了。夏至想她今天就不去给田夫人添堵了,让田夫人先好好地高兴高兴。当然,她也是不想过早地刺激田夫人。

“我猜也是这么回事。”李夏就笑了,“十六,你还是那么体贴。”

并不是体贴,她只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即便是体贴,她体贴的也是李夏。

李夏也是整整三年没有见过田夫人了。田夫人的心情多少都会影响到李夏。

“别说我了。你这会儿怎么有空上我这来?你~娘肯定不知道吧?”

“想着早点儿见到你,你又没去接我,所以我就偷空过来了。”李夏很自然地说,“好在你今天没住在庄子上。”

“本来是要住的。”夏至就笑,“不过想着你回来了,我就辛苦些,赶路回来的。”

“我就知道。”李夏笑,“十六,你也想早点儿见到我是不是。”

夏至避而不答,她只是问李夏:“你这出来也有一会了吧。再不回去可就被发现了。”

李夏回来,李家肯定给他备了接风酒。如果李夏缺席,那可就太显眼了。

“我心里有数。”李夏笑嘻嘻的,“就算是被发现那也没法子。我不先来看你,我一会酒也喝不下,饭也吃不下。”

夏至瞥了李夏一眼:“你现在倒是嘴甜的很。”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知道的,十六。”李夏看着夏至。

夏至脸上微微发热,她知道李夏说的确实是真心话。夏至虽然嘴上催着李夏回去,但李夏不走,夏至也没真的撵他。两个人低低的声音说着话。

毕竟也有一段日子没见面了,两人实在有太多的话要说。

正说着话,外面就有小丫头进来向夏至禀报,说夏秀才来了。

夏至微微吃惊,不知道夏秀才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是我让人去请的夏先生。”李夏就跟夏至解释。

夏至不解。

李夏微微一笑:“我的接风酒上,应该有夏先生。”李夏偷空出门来不仅是想要见夏至,同时还是亲自请夏秀才到李府喝酒。

“这合适吗?”夏至有些疑惑。今天给李夏接风的,应该都是李夏的人,再有就是田家的人了。都是至亲骨肉,期间夹一个夏秀才…夏秀才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席呢。

夏秀才只是文山书院的一个先生,他并不曾教过李夏。

“有什么不合适。没有夏先生才不合适。”李夏朝夏至眨了眨眼睛。

夏至立刻就明白了李夏的意思。

“是你自作主张?”夏至问。

“先斩后奏。十六你放心,我爹娘不会说什么的。”

李山长应该不会说什么,至于田夫人吗,那可就说不定了。夏至低头寻思了一会,她并没有反对李夏的做法,她只是嘱咐李夏。

“我爹的性子你知道,你可别让他受气。”

“那是自然。我若是这点儿本事都没有,也不敢来见你。”李夏自信满满。

这个时候,小丫头已经领着夏秀才进来了。

见到李夏,夏秀才又惊又喜。

李夏恭恭敬敬地给夏秀才行礼,两人寒暄了几句,李夏就说请夏秀才到李府吃酒。

夏秀才很意外,也觉得他似乎不大合适去,但耐不住李夏的热诚,而且夏至也没反对,最后夏秀才还是跟了李夏去。

夏至带着小黑鱼儿和小树儿吃过了晚饭,然后就坐在东屋外间看着两人做功课。

掌灯时分,李夏送了夏秀才回来。

夏秀才脸色微红,显然是喝了酒,而且心情还不错。

夏至迎了两人进屋,一面看了李夏一眼。李夏会意地朝夏至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得意。

夏至让人送了醒酒的茶汤上来给李夏和夏秀才喝。她问了夏秀才几句,就知道夏秀才为什么会这样高兴了。

虽然这场接风的宴席上只有夏秀才一个“外人”,但他这个外人却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冷遇。恰恰相反,酒席上大家都对夏秀才很客气、亲切。

这自然是李夏的功劳,田括肯定也帮衬了不少。

似乎李夏还拿了自己的文章给夏秀才看。夏秀才喝了醒酒汤,还在没口子地夸李夏的文章好,他说李夏的文章很老道,几乎不像是李夏这个年纪能写的出的。

“去年还不成,今年稍微好些了。”李夏谦虚地说。

“看来山长让你迟两年考乡试是对的。”夏秀才说李夏这次肯定高中。“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夏秀才上一次乡试落榜,正准备也要参加这次的乡试。

夸着李夏,夏秀才难免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上。因为喝了些酒,有些平时不会说出口的话这个时候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夏秀才似乎是看了李夏的文章之后触动很大。

“…家中老父的期望不忍辜负。不过,这次如果再考不中,以后我也不会再考了,就安心地教书。只要山长不嫌弃…”

李夏忙就劝慰夏秀才,让他不要灰心。

夏至看夏秀才有些累了,就让小厮进来扶了夏秀才去卧房休息。

小黑鱼儿和小树儿这才捞着好好地跟李夏亲近。

李夏看着小黑鱼儿和小树儿也觉得亲的很。“都长高了。”李夏还有些感慨,觉得时间过的快,两个小孩子都长成少年了。以前他还能抱着小黑鱼儿转圈圈,现在只怕就不行了。

而且,小黑鱼儿自觉自己长得了,也不肯再让李夏对他举高高,转圈圈了。

小黑鱼儿还是瘦,但是个子却窜的特别快。他比小树儿要小两岁,但却和小树儿差不多一般高。

他们三个见面也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几乎是立刻就黏到了一块,但李夏还是觉得他错过了很多。

“大桥呢,不是说他也来府城了?”李夏跟小树儿和小黑鱼儿说了一会话,这才问夏至。

“我哥今天陪我去庄子上。庄子上的事还没完,我先回来了,我哥和兰子姐留在那儿帮我。估计明天也能回来了。”

“大桥都成亲了。我还得给他补一份礼。”李夏笑着说。说起来夏桥还比他小一些呢。

“我的呢,李夏,你啥都没给我带?”小黑鱼儿跟李夏说话还是那样的不客气。

这几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李夏和夏至的书信往来都是秘密进行的,更别提给小黑鱼儿和小树儿捎礼物了。

“哪能呢。”李夏忙就说道,“这几年我可攒了不少给你们的东西。东西太多了,今天还没全收拾出来,明天我就让车给拉过来。”

“这还差不多。”小黑鱼儿满意地点头。

宁华堂这边欢欢喜喜,几年的时空间隔并没有在他们心中留下隔阂。

李府

田夫人却正皱着眉跟李山长抱怨。

“…我说他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稳就丢下这些人跑出去做什么。我猜他是没忘了夏至,去看夏至了。可我真没想到,他、他竟然把夏至的爹给请了来。你说,他这是想做什么?”

李夏想做什么那不是明摆着的吗。李山长沉吟不语。

第 508 章 第五零六章 纠结

三年,李夏是越来越有主意了。

分开三年再次看到自己的儿子,田夫人满心都是欢喜。这三年来,说不想儿子那绝对不是真的。李夏自小就长在她的身边,这还没有长大成~人就离开她这么久。

第一年的时候,田夫人经常会因为想念儿子而睡不着。如果不是李山长拦着,她几乎天天都要打发人送东西去京城看望李夏。直到了第二年,田夫人才算是渐渐地习惯了儿子离开自己的日子。

不过这三年的分离还是值得的。李夏从京城回来,不仅长高了长壮了,同时还成熟干练了许多。

这样优秀的青年是她的儿子,田夫人不能不自豪。

忍痛打发李夏去京城,目的是为了分开李夏和夏至。田夫人一直以为她成功了。但李夏刚一回来,就打破了她的这种想法。

夏至并没有出现。田夫人觉得很满意。但李夏却中途离开了。田夫人心中猜疑李夏是去看望夏至了。

不过猜疑毕竟是猜疑,但是当李夏带着夏秀才出现在李府的接风宴上的时候,田夫人的猜疑就变成了现实。

李夏不仅刚回到家里就迫不及待地去见了夏至,他还没跟她和李山长商量,就把夏秀才请来做了座上宾。

夏秀才凭什么身份出现在这次的家宴上?!

田夫人一下子就猜到了。而且她还看的出来,出席宴席的众人也都猜出来了。

李夏还没定亲,这个时候巴巴地请了夏秀才来,再联系到他去京城之前跟夏至来往过密的事,李夏这肯定是将夏秀才当做未来的老丈人了。

如果是作为李夏未来的老丈人,那么夏秀才出现在这次宴席上还真是名真言顺。

田夫人当时也顾不得了,就想拿话将夏秀才撵走。但是李夏却将夏秀才给护的风雨不透。还有一个最爱添乱的田括,竟然也处处帮着李夏,一起护着夏秀才。

她只能默认让夏秀才留下来,因为她担心如果她逼的再急一些,让李夏把话挑明那可就不好收拾了。那样很可能就做实了夏秀才身为老丈人的身份!

现在,宴席结束了,李夏竟顾不上陪她说说话,就亲自去送了夏秀才,而且到这个时候还没回来。

李夏肯定是去会夏至了,是在宁华堂舍不得回来。

田夫人觉得心中憋闷极了。

“…是我大意了。这三年只怕他们背着我并没有断了联系。”田夫人跟李山长说。

李山长就露出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

田夫人瞪起眼睛来:“你知道?你竟然不告诉我?”

“我能知道什么。”李山长忙就为自己辩护,“你也不想想,咱凤凰儿是个什么性子,还有夏至,夏至也不是普通的姑娘。”

普通的姑娘如果遇到田夫人使出这样的手段,恐怕只能含~着眼泪,想跟李夏联络却联络不到。

这个时代养在宅院里的女子自嘲的时候都称自己做无脚蟹。她们能够施展的田地只有后宅那么大。

但夏至却不同。

“是了。”田夫人点头,“她这三年几次出远门,都是往南面去的。她一定是去京城看过凤凰了。…田括这小子,瞒的我好~紧。”

田夫人并不笨,只要正视现实,她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李夏和夏至一直没有断了联络,两人的感情不仅没有疏远,只怕还更加稠密了。

而在李夏和夏至之间帮忙牵线搭桥,帮着瞒着她的,绝对是田括莫属了。

“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夏至这丫头…整整三年,她竟然也没露出些影儿来…”田夫人骂过了田括又骂夏至。

她是真气坏了。

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她何必把儿子送到千里之外。

田夫人懊恼的几乎想回到三年前。

“早知道这样,我做什么要把儿子送走…”田夫人絮絮地说道。

李山长耐心地听着田夫人的抱怨,等田夫人抱怨、排解的差不多了,他才开口劝解。

不管怎样,这三年李夏成长了许多。如果李夏一直留在他们身边,或许就没有现在这般的成熟稳重,一看就是能够担当起大任,独当一面。

他们的儿子,已经是个堂堂男儿了。

“是啊,更加敢自己做主了。”田夫人不冷不热地添了一句,比如自作主张把夏秀才请来这件事。

至于李夏和夏至的事…

李山长显然比田夫人看的开:“顺其自然好了。”

“我偏不。”田夫人难得地执拗起来。

李山长继续劝田夫人:“夫人,你客观点儿想一想,夏至哪里不好?咱们凤凰儿能找到这样才貌双全的媳妇,那也是难得了。”

李夏和夏至还是很登对的。

这是李山长的想法。他一直对夏至的观感很不错。

“只除了家世…,可咱们李家也是普通耕读人家一代一代苦读出来的。夏家是本分的耕读人家,夏家老爷子、老太太咱们都见过了,都很是体面厚道。…夏先生软弱了一些,却不失为一个君子。夏娘子…十根手指伸出来还不一般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而夏至把夏家这本经念的还不错。

“夫人,我可知道,夏家家里那些事你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夏至小小的年纪,还是个后辈,她能将家里那一团团乱麻都理的整整齐齐,那也是相当的难得了…”

看夏至一贯的作为,她以后绝对是个能够齐家的好主妇。李夏娶了夏至,家中的一应事情几乎都不用操心。夏至肯定能操办的体体面面,把各方面都给理顺。

而且,现在的夏家已经不是过去的夏家了。

“夏先生考试运气不佳,不过他两个儿子我都是极看好的。还有十六带在身边的那个孩子,小龙,以后肯定会出息…”

李山长很清楚田夫人在李夏婚事上的种种打算。

“这样的亲家,绝对不会像夫人你担心的那样拖累了咱们的凤凰儿,以后还能互为臂膀…”

田夫人微微皱着眉,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李山长的话听进去。

“夏家这样的多了,哪里比得上那些世家大族…”

“世家大族的儿媳妇咱们已经有了一个了。不是说句托大的话,咱们李家倒并不是依仗儿女亲家…”

“我不是想依靠谁,我只是想让凤凰儿以后更顺遂些。”田夫人反驳李山长。

“我知道我知道。”李山长知道田夫人是一片慈母的心思。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谁让李夏就中意夏至呢。

这三年的分离都没有拆开李夏和夏至,田夫人应该就该正视这样的现实:李夏和夏至是分不开的。

“夫人,时移世易,咱们凤凰儿高兴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田夫人沉吟不语,半晌她才缓缓地说道:“夏至这丫头…心大的很。”

李山长就笑了:“夫人,夏至不过是没有十分讨好你。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你可怪不了人家。”

是田夫人时时刻刻防备着夏至。如果夏至可以讨好她,亲近她,只怕她更加以为夏至是别有所图了。

其实这几年夏至把应该尽到的礼数都尽到了。该来看望李山长和田夫人的时候她一次没落,如果她人在外面回不来,也会让哥哥夏桥带了礼物来拜访请安。

但是说到对田夫人多亲近,那是绝对没有的。

反而是田夫人觉得她这几年待夏至还不错,起码是比李夏在北镇府的时候好多了。

田夫人觉得她已经成功地拆开了李夏和夏至,所以对待夏至就平常心了一些。

如果用的平常心来看待夏至,田夫人确实挑不出夏至的不是来。

回想这三年的种种,田夫人越来越恼火。她觉得夏至跟她耍了心机,一直隐瞒跟李夏来往的事实。

“夫人呢,十六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谎这一点你承认不承认?”李山长问田夫人。

田夫人想了想只能点头。夏至确实没有跟她撒过慌,不过夏至也没跟她说实话。

“你又没问,你让十六怎么说。她特意告诉你她和李夏还有联系?夫人,你换个角度想想,是谁也不能主动跟你说这个。你送李夏走,你也没说是为了拆开李夏和十六是不是…”

田夫人被李山长说的哑口无言。她脸色青黑了一会,就对李山长恼道:“你到底是在帮谁说话?合着你是相中夏至这个儿媳妇了?”

李山长一副他可什么都没说的表情。“咱儿子相中了,你我又能如何?难道咱们是那种不顾儿女心意,刚愎跋扈的父母…”

李山长掰开揉碎地劝解田夫人,田夫人却始终心意难平。

宁华堂,夏至看着时辰实在不早了,只得催李夏回家。她催了几次,李夏才肯起身。

出门前,李夏还神神秘秘地给夏至留了一句话:“十六,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擎好儿吧…”说着话,把京城官话的音都给带出来。

“你路上小心点儿…”夏至还找出一件给夏桥做的披风来给李夏披了,这个时节北镇府的夜里已经有些寒凉了。

李夏就乐颠颠地走了。

转天夏桥和孙兰儿回来,知道李夏回来了,夏桥就特别高兴。夏至就让夏桥去看李夏。

“李夏刚回来,他还得准备考乡试,估计是忙的很。哥,你过去看看他,问他啥时候有空,咱们也给他办个小宴席。”

“好。”夏桥笑着答应高高兴兴地去见李府见李夏。

“十六,”孙兰儿就低声跟夏至说私房话,“你和李夏的事啥时候定?”

“李夏说他都安排好了,也不跟我仔细说,就让我等着…”夏至并不隐瞒孙兰儿,“不知道他要搞啥鬼?”

她们自己熬过了这三年,感情不减反增,她和李夏之间的障碍差不多就剩下田夫人了。

李夏要怎样搞掂田夫人呢?夏至还真不知道。她等着李夏给她的惊喜。

李夏没让夏至等太久,这个“惊喜”很快就来了。

李夏已经办好了各种手续要参加乡试,而且乡试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夏至就让李夏不要天天来回的跑,只在家里好好地准备考试。

李夏却说他每天必须要见到夏至,这样才有写文章的灵感,才有信心能够考过乡试。

夏至觉得李夏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