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饭局之后,神算六家彻底划分两派。

接下来,以祁家为主的祁、刘、颜三家在接下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迅速占据了上风,使得本来还摇摆的黄家也归到了这边。

本就不良于行的钟老爷子被气得又彻彻底底地中了一次风,这一次除了眨眼,什么都动不了了。于是,家主位置只得传给了那个从钟家旁枝找来的年轻人。

不用说,钟家这是大势已去。

而擅长风水画地的钱家,近来也是各种不顺。接了几个案子都莫名其妙地算黄了,势头节节下坠,眼看着就成了神算六家中的垫底。

“为什么这么针对钱家?”孟凉边剥桔子,边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他可都听说了,钱家这段时间的倒霉运,全都是祁酉特地下的绊子。

“钱家太贪,不好好整整,迟早闹出大事。”祁酉一边写着毛笔字一边回答。

“这样啊”孟凉悄悄蹭过来了一点,“我听说钱家曾经还抢过祁家生意?”

祁酉提笔的手一顿,眉头稍稍皱了一下,转向孟凉,“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啊,就随便聊聊。”眼神飘忽地转向一边,本来剥给祁酉的橘子他开始无意识地往自己嘴里塞

是吗?

祁酉放下笔,固住他的脑袋,“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因为钱家曾经抢过祁家那笔万亦榕的生意,我才这么针对钱家?”

“没有啊”某人心虚地低了低眼睛。是她提的万亦榕啊,他可什么都没说。

“真没有?”

“没有。”睁大眼睛,我不心虚。

祁酉凑近了一点,鼻尖几乎快碰到孟凉的,“那还真是巧,怎么万亦榕刚给我寄了请帖,你就突然来给我剥桔子问问题?还这么巧地绕上钱家?”

彻底被看穿的孟某人心一横,果断仰头堵住了她的嘴。

祁酉忍不住笑弯了眼睛——真像只气急败坏的小狗。

重重一吻之后,孟凉大义凌然地一昂头,“我才不会吃他的醋!我可是过两个月就要娶你的人!”

“嗯,没错。”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看得孟凉心底痒痒的,忍不住又亲了上去。

这一次,渐渐吻得失了控,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祁酉整个人都压在了书桌上。

哐当——!

镇纸不小心被推到了。

声音惊到了孟凉,他立马站直了身子,紧张地看向门口。

“噗嗤——”祁酉见状直接笑出了声。

自从上次被王欢不小心开办公室门撞见了正在KISS的一幕,孟凉就特别草木皆兵。

这么一个打岔,两人间的旖旎气氛消散了不少。

祁酉理了理衣领,坐回位置,边提笔边说,“活还没干完,等我写完这一张,就五分钟。”

“嗯。”孟凉咬咬嘴唇,站在一旁,视线飘了又飘,看看祁酉,看看天花板,又看看地板,再看看祁酉终于还是没憋住,“那请帖里头写的是什么啊?”

“等一下。”就知道他会问。

“哦”非常不情愿。

祁酉稳着心神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不多不少正好五分钟,而后笑着从抽屉里拿了出来,“自己看吧。”

孟凉快速接了过来,翻开一看,立刻就乐开了花。

这是一封“订婚宴”的请柬,年纪不小的万亦榕终于要订婚了!

对象还是某某高官的千金。

“这下放心了吧?”

“我哪有什么不放心。”孟凉一本正经地把请帖递回,“订婚宴你去不?”

“去啊。”祁酉放好请帖,笑着穿好了外套,“要不要一起?”

“要!”当然要!绝对要!,“那个,万亦榕怎么突然就订婚了,之前从来没听过消息?”

祁酉眼神稍稍一闪,“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也对,那么大年纪的老男人,早该订婚了。”

祁酉:她闻到了浓浓的醋味。果然,有些事情果然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至于这个不能告诉孟凉的事情咳咳咳。

那是一个礼拜前。

这天下午,祁酉正在华山路的公寓打包收拾。

已经新买了房子,过两天她就要搬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万亦榕来了电话。

“祁大师,我有一个问题。”

“万先生请讲。”放下手中东西,祁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想问问我的姻缘。是不是只有求不得?”万亦榕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有些轻,最后三个字几乎是气音。

祁酉愣了一下,不觉看向了门口,微微心惊。

——他就站在她的门口。

隔着一堵门,在给她电话。

“万先生,如果不强求,就不会有得不到的忧虑了。”看着门,她平静地喝了一口水,“而且,万先生近来红鸾星高照,必是喜事将临门,祁酉就先恭喜了。”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万亦榕声音似乎恢复了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谢祁大师吉言。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再见。”

”嘟嘟嘟——”

电话终了。

祁酉放下水杯,又看了一眼门口,继续整理起了行李。

既然做了选择,就要尊重自己的选择。

万亦榕这一次的选择,会将他的公司整个领上更高的平台。

她早就说过,万亦榕是一条龙,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传奇。

她和他,还会是一如既往的好伙伴,但也仅此而已。

还有,家里有个大醋精,她需要和一切男性保持距离。

“我对你爱爱爱不完”

五分钟后,某个很尴尬的铃声响起,祁酉默默咽下一口血,接起电话。

这是孟凉特别要求设的专属铃声。

“喂?”

“大师大师!我的戏提前杀青了!我已经让Tyler去定今天晚上的飞机,很快就能回来啦!”

“今晚?”祁酉稍稍掐指。

“惊不惊喜!今天晚上就能见到我了!”

祁酉泼了盆小冷水,“你今晚应该回不来。”

“唉?”孟凉还没来得及发问,电话里就传来了Tyler的声音。

——“凉哥,今晚飞机都停飞了,说是因为大风。”

“什么?!那最早要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明天的也还不确定。”

“我靠!”

电话的这一头,祁酉轻轻敲了下话筒,“你现在买明天高铁票,明天下午就能到了。”

“可是我今晚就想回去”可怜巴巴的声音。

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这都隔了不止三十个秋了。

“不用这么急的。明天回来也差不了几个小时。”祁酉宽慰道。

事实是,孟凉今天晚上不可能回来,大风要持续好久,高铁票也早都卖完了。

“可是我想回去。”他就是想回去!

祁酉: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算孟凉不如不算

当天晚上十一点,孟某人奇迹般地敲响了门。

“当当当当——我回来了!抱一个!”

直到被孟凉抱入怀中,祁酉还有些发懵——怎么她又没算准?

“大师,你知道吗,实在是太巧了,我定高铁票,人家本来都说卖完了,结果过了五分钟Tyler再打过去,竟然说有了好多张!”

还有这种事?

默默掐指,祁酉彻底无语。

竟然有一个家庭的旅行计划临时取消了,取消的原因很巧合——怀孕妈妈在中午突然早产了。

孟凉真是个奇葩命。

很好,以后的日子一定会相当精彩。

“你怎么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可能是整理得太累了。”

“那我帮你按摩吧!”

“不用”其实也没那么累。

“要的要的!”

一个小时后,躺在床上的祁酉狠狠咬了下身上人的肩膀,“这算按摩?唔”

“这是孟家独门手艺,由内而外,由、浅、入、深。”最后四个字和着动作让祁酉呼吸又是一滞。

N分钟后。

“嗯可不可以停了?”

“不可以。”斗志昂扬的孟某人。

一夜鱼龙舞,翻转到天明。

祁酉:靠!

至此,祁大师的幸福生活正式拉开了帷幕。

“孟先生,请问您婚后对于工作方面有什么新的计划吗?”XX杂志记者。

“有。”某人正对着镜头,若有似无,漫不经心露出无名指的戒指。

“能方便和我们聊聊吗?”

“不方便。”

“”

(正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