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正事,楚况之果是端正了面色:“臣已拷问过抓获的那几个余家旧部,果如陛下所料,人确实是在于岩松身边,太后那里想必也是.......”

“太后那里想必也是知道的。”皇帝接过话来,语声极淡,“这几日,太后在慈安宫里装病,不声不响,怕也是为了不引起朕的注意。只是......”

“反常及妖,陛下想来也是因此而生疑?”楚况之会意的接过口。

皇帝微微颔首,神色如常:“朕素知她的脾气,越是如此,越是不能放心。”

楚况之悄悄看了眼皇帝神色,大着胆子问道:“所以,陛下才想要用晚晴来试探余太后的深浅?”

皇帝垂眸,沉声道:“注意你的身份。”

楚况之不得不抬手摸了摸鼻子:“好吧好吧,是余才人总行了吧......”

皇帝没有应声,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眸光沉沉。

楚况之面上讪讪,心里却是咬了一回牙:果然,没有爱生活的人脾气就是差!

君臣两人说罢话,一直候在门口的李进忠适时上来,附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

李进忠的声音压得极低,楚况之坐在下首,只能听见寥寥几字,隐约是“凤来宫”“太医”“阮家”云云,他心里也很快有了底:多半是阮皇后那里又出事了。

其实,楚况之某种程度上也是挺同情皇帝的。

余太后虽是先帝原配正妻,但先帝早年征战在外,与余氏这位发妻实是聚少离多,以至于等到孝明太子这个嫡子出生时,先帝膝下已有了三个庶子。余太后瞧着年幼的儿子,再看看上头这上个日渐长成,人高马壮的庶子,心里自是恨得紧。只是,她这样的人,越是心里含恨,面上反倒越要作出贤良模样。

所以,带到给几个皇子选妃时,余太后便格外的用了心。

余太后给皇长子魏王选的是御史徐家长女,据说是家风肃然,自小熟读《女戒》《女德》,贤良淑德,人品贵重。然而,这位徐王妃却是个木头美人,才成婚便惹了魏王厌烦,结果,她不仅不自省,反到是故作聪明的替魏王纳妾,弄了一王府的莺莺燕燕回来。魏王本人军中长大,哪里受得了这些个,最后闹得连王府都不想回了。总之,直到后来魏王坠马身亡,这一王府的女人也没给魏王留下半点子息。

轮到皇次子齐王,也就是皇帝本人,余太后给选了大世家阮家的嫡女。因着有魏王这个前车之鉴在,先帝也上了心,抽空见了阮氏一面,他见这阮家女不仅出身名门,更是生得仙姿佚貌,兼之性情温柔,文采过人,实是再挑不出半点差错,不由十分满意,亲自赐婚。结果,成婚当天晚上,阮家女旧疾突发,闹得皇帝连洞房都没进就差点成鳏夫了,简直成了当时风靡京城的笑话。先帝也觉自己看走了眼,多少有些愧疚,这才又点了裴氏和林氏两个侧妃过去,算是个补偿。便是余太后也故作愧疚,没多久又把自己身边两个宫女塞了过去。

等到皇三子蜀王的时候,余太后倒是彻底撂开手不管了——主要也是皇三子蜀王自己不争气,不用她搞事情就自己和宫女搞出了个庶长子,惹了先帝厌烦,随便指了个脾气硬挺的将门之女周氏,便被打发去了封地。

从先帝这里就可以看出:娶错老婆会造成多么悲惨的后果,简直是一家子受罪。

至于皇帝,又是另一种的悲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早安,抱住,一个个么么哒~(^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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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

阮氏到底是皇帝的原配正妻,还是先帝亲自给赐的婚,所以,哪怕阮氏从嫁给皇帝起就一直缠绵病榻,没能尽半点为人妻子的义务,皇帝也依旧给了她皇后之位,初一十五的要过去坐一坐,探个病什么的,省得连自己什么时候死老婆做鳏夫都不知道。

其实,楚况之这样的标准帝党,心里对阮皇后总有些不满。

毕竟时人重正妻重嫡子——便如先帝,哪怕孝明太子都谋反了,他临终前还是惦念着这个兵败自尽的嫡子,最后还是把孝明太子择得干干净净,将谋反的罪名全都栽给了镇远侯府,还给了“孝明”二字作为嫡子谥号。楚况之自然也是盼着皇帝能有嫡子的。偏偏阮皇后那身体,连侍驾都不成,哪里又能怀孕生子?

故而,楚况之每每想起阮皇后,心里难免要恨一回对方这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行为(楚况之:我不是说凤位是茅坑啊),私底下还暗搓搓的咒了阮皇后好几回,盼她早登极乐,各自解脱,给皇帝留个生嫡子的机会.....

哦,差点忘了,皇帝可能至今都没爱生活,估计连生庶子的机会都没。

想到这,楚况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点担心皇帝那东西放着不用会不会坏了......

那啥,年久失修,报废了可怎么办?

上首的皇帝没有注意到楚况之变幻莫测的内心起伏,听过李进忠的禀告,他便朝着楚况之微微颔首,吩咐左右道:“摆驾凤来宫。”

今日是十五,本也是皇帝要去凤来宫的日子,既然阮皇后那里有事,提早派了人过来找他,皇帝便想着过去看看情况。

楚况之忙收敛了心中思量,跟着起身送驾,恭恭敬敬的送了皇帝出门。

******

凤来宫乃皇后寝殿,自是雕栏玉砌,论起恢弘壮丽,便是太后的慈安宫怕也有所不及。事实上,余太后这位旧主住这儿时,也曾叫人小修了几回,实是精美无比。

因着阮皇后体弱多病,缠绵病榻,一贯喜静,使得凤来宫服侍的宫女太监也都安静小心,脚步轻缓,便是步履行动间也是不闻半点的佩环之音。

皇帝一路过来,左右皆是垂首行礼,屏息敛声,大气也不敢出。他却是看也没看,只沉着脸,径自抬手掀开珠帘,抬步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殿中略显浓郁的薰香味便扑到了他的面上,热腾腾的好似热浪,似的脸上下意识的紧绷了起来——阮皇后常年服药,怕药香不散惹了皇帝厌烦,这才叫人点了熏香。偏偏阮皇后体弱,凤来宫窗扇皆闭,烧着地龙,整个内殿原就比别处更热些,此时再烧上这么一炉的熏香,这香气........

皇帝被熏得头疼。只是他在凤来宫这里也是忍耐惯了的,略蹙了蹙眉头,依旧脚步不停的往里走。

阮皇后已是听到了通禀,早便已在宫人的搀扶下勉强撑起身体,见着皇帝过来,立时便要起身行礼:“陛下......”

“皇后不必多礼。”

皇帝抬手扶住了她,语气是难得的温和。

阮皇后未出阁时便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仙姿佚貌,难描难绘。

哪怕这些年来,她一直缠绵病榻,可也并未有损她的容貌,反倒令她更添了几分病弱美人的楚楚之态,令人望之而生怜。

见着皇帝过来,阮皇后自然也是高兴的,苍白的脸上浮出淡淡的霞色:“陛下国事繁忙,臣妾本不应多加打搅。只是,听说陛下近日忙于国事,数日不曾安歇,臣妾实在是不放心......”

皇帝顺势在榻边坐下,语声沉静:“你啊,就是想得多,爱操心,这身子方才一直养不好。”

阮皇后听着这话音,只当皇帝是嫌她多事,脸上微白,越发的楚楚可怜。

见状,便是皇帝也不由叹了一口气:“你看,你这不是又想多了么?朕不过随口一说.......”

阮皇后闻言微顿,咬了咬唇瓣,强打起精神,勉强一笑:“是臣妾多心了。”

微一停顿,她又轻声试探道:“陛下近来不见展眉,想来也是遇着了烦心事。不知可否与臣妾分说一二,也好叫臣妾为君分忧?”

皇帝闻言并未作答,只沉默的看了她一眼。

撞见皇帝冷硬的目光,阮皇后不觉便垂下眼来,细长的眼睫微微发颤,忐忑不安。

皇帝实是不耐多说,索性直接问道:“你这是想替你叔父求情?”

闻言,阮皇后面上不由含上了愁色。

却见她一双明眸不觉浮出淡淡水雾,恰可应一句“眉黛春山秀,横波剪秋水”,美不胜收。

她眉目楚楚的哀声求道:“......叔父一时糊涂,确是犯了大错,实是罪孽深重,万死难赎其罪........只是,法理之外不过人情,还求陛下看在臣妾还有阮家过往忠心的份上,饶他一命罢?”

皇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没压住心里那火,从榻边站起了身。

玄色的衣袍从榻上摩挲而过,发出细微的衣声,短促而又冷淡。

阮皇后仓皇的仰起脸庞,眸中含泪,惊慌失措的看着匆忙起身的皇帝。

皇帝站在榻边,笔直挺拔,如松如玉,便是说话时的语调也是一贯的沉静平稳:“阮仲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罪在不赦。朕没抄了阮家,已是法外容情了。”他垂下眼,居高临下的看着阮皇后,缓缓道,“你是皇后,朕希望你以后说话前能多想一想——想一想自己的身份,想一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阮皇后眼中一湿,香腮凝泪,语声哽咽:“陛下,那,那到底是臣妾的叔父......”

她哭得泪水涟涟,几乎背过气去:“臣妾自幼失父,养在叔父叔母膝下,深受慈恩,断不敢忘。现下,叔父获罪,若要臣妾故作不知,眼睁睁的看着叔父丧命,臣妾又有何颜面安居后位,母仪天下?”

皇帝不为所动,转口问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这后位了?”

阮皇后险些噎住,低着头,垂泪哽咽。

皇帝没再看她,只是平平言道:“朕说的话,你再好好想一想——你的后位,阮家,还有阮仲,想想这里头究竟孰重孰轻。”

语声稍顿,他终于还是缓了缓声调,轻声道:“好好养病吧,朕先走了......”

“皇上!”阮皇后匆忙抬头,泪眼朦胧间却也只能看见皇帝离开的背影。

往日里,皇帝为表对皇后的看重,初一十五都会歇在凤来宫。今日正是十五,皇帝按例是要歇在凤来宫的,现下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阮皇后几乎可以想象后宫那些女人得知消息后会如何嘲讽自己,还有林贵妃.......

想起此回叔父出事也是因着林大将军带头弹劾,阮皇后不由更是气恨,既气林贵妃这些胆敢觊觎后位的女人,又恨自己软弱无能,竟是无法救助叔父。

她脸色苍白,咬着牙又掉了一回的泪,眼前一阵阵发黑,竟是被气得厥了过去。

左右伺候的人当即吓白了脸,忙不迭的叫了太医过来。

也是亏得阮皇后一贯体弱,常年卧病,太医院也是日日留人在偏殿候着,这会儿闻声赶来虽是匆忙了些但也没有误事。

作者有话要说:楚况之:皇帝娶了阮皇后这么个老婆,真是太倒霉,太悲催了.....

觊觎后位的林贵妃AND顺妃:对对对。

楚况之:阮皇后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觊觎后位的林贵妃AND顺妃:茅坑?!!!!!

下章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情节了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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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

皇帝前脚才出了凤来宫,后脚便听见了身后的声响。

只是,他此刻的心情实在不好,自然也没理会,头也不回的阔步出了门。

大太监李进忠瞧着皇帝这模样,也不由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虽然皇帝每回来凤来宫都不会心情太好,可看今儿的模样,只怕是气得不轻——这还是这一年多来,头一回,皇帝进了门又出来的......

不得不说,他们这位皇后娘娘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很厉害了!

当然,李进忠也只敢在心里这般腹诽,到了皇帝跟前却是仍旧是一副恭谨小心的模样,小声请示道:“陛下,可要摆驾乾元宫?”

皇帝没有立刻应声,只是抬了抬手,曲起长指轻轻的揉了揉自己有些抽痛的额角。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轻的“嗯”了一声。

李进忠闻声立时便叫人下去准备,自己则是低眉顺眼的跟在皇帝身后,一起下了台阶。

只是,还未走上几步,忽而便听见前头的皇帝又开了口:“你派了个人,去宜安宫,传余才人乾元宫侍驾。”

余才人?

想起皇帝当初让自己找人去御膳房敲打的事情,还有那瓶桂花酱........

一时间,李进忠也不知道自己心头转过什么念头,只是不自觉的跟着一紧。不过他也不敢多想,很快便垂下了头,眼睑低垂,依是往日里的恭谨模样,沉声应道:“是。”

看样子,这余才人还真是要走运了。

*******

宜安宫。

余晚晴正在苦思冥想着晚餐吃什么——御膳房态度大好,都能点菜了,只要不太过分就能给做。以至于,余晚晴一天下来都要花上许多功夫琢磨三餐的事情。

凤来宫那边都已叫上了太医,这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

溪午很快便得了凤来宫那头的消息,欢天喜地的过来和余晚晴一起说事吃瓜:“听说今日皇上和皇后娘娘吵了一架,气冲冲的出了凤来宫,皇后娘娘也给气得厥了过去,凤来宫正闹得厉害呢.......”

说着说着,溪午幸灾乐祸的语声里也含了些犹疑的意味:“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余晚晴对此漠不关心,随口道:“人家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我们管这么多做什么?”自己现在连皇帝的脸都没瞧见,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能和皇帝面对面吵架的阮皇后?

这么一想的话......

余晚晴心里想着,嘴里忍不住便也说出了口:“我倒是想吵都找不着人呢。”

溪午也是败给余晚晴这神鬼莫测的脑回路了,小声嗔道:“娘娘!”

“算了,不说这个。”余晚晴叹了一口气,重又提起精神,“还是说晚膳吧,今晚我想吃........”

没等余晚晴欢欢喜喜报菜单,便有人匆匆从外头闯进来,急声:“余娘娘可在?陛下派人来宜安宫传旨,还请娘娘随我等一起出门接旨。”

报菜单报到一半被人打断这种事实在是有够讨厌的!

余晚晴抬眼看了看这个没经过通禀就闯进来的宫女,目光里多少带了些不悦。

宫女是德嫔身边的人,经了素叶的事情后,她们这些人对着余晚晴时倒是学着面上恭谨了。只是这恭谨显然是没入心,哪怕眼见着余晚晴不悦,这宫女也还是急声催促:“陛下旨意来得匆忙,实是耽误不得,还请娘娘动作快些,随我等一起出去接旨。”

别人催的越急,余晚晴就越是不想起来,嘴上却道:“便是陛下传旨也没有这样慌慌张张的道理,总也要容我收拾收拾,端正仪容,才好去接。”

宫女微微垂头,语声依旧恭谨:“娘娘想得周全,只是陛下这旨意未必是给娘娘的,娘娘实在不必这般紧张,只需快些出门接旨便好了......”

口上说着“未必”,宫女心里想的却是“一定不是”。

甚至,宫女还觉得余才人这自作多情的模样挺可笑的,像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难不成,她还真以为皇上派人过来传旨是为了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才从冷宫出来就想着上天了!

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有眼睛、有脑子的都该知道:皇上这时候派人过来传旨,为的必是德嫔娘娘。德嫔之所以派她过来,也不过要叫上余才人,让她跟着其他人一起走过场跟着接旨罢了。

宫女催的越急,余晚晴的动作就越是慢,只见她慢慢的起身,慢慢的唤了溪午上来替自己更衣......

真是能有多慢就有多慢。

气得传话的宫女脸都白了,心里更恨:这余才人也真是给脸不要脸,不知所谓!这种时候竟也敢端架子!

等到余晚晴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便是德嫔都已站在院中等了一会儿。

此时已近黄昏,天边夕阳照得彤云朵朵如锦花,可庭中却是冷风习习,刮在身上凉飕飕的。

德嫔虽然披着斗篷,却也被冻得小脸发白,站在庭中颇有些弱不胜衣的娇态。

见状,余晚晴心里还有些暗爽:上回去德嫔处请安,德嫔还想叫她在外头站着等呢。这一回,总算是叫德嫔自己尝着这站在风里等人的凄惨啦~

当然,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余晚晴可不是以前的余晚晴,她可是立志要做后宫这个大染缸里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

所以,余晚晴连忙快步上去,垂下眼帘,娇声和德嫔告起罪:“听说陛下派人传旨,妾又惊又喜,一时儿忘了章程。没成想竟是叫姐姐久等,实是不该.......”

说着,余晚晴还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双水眸雾蒙蒙的,语气天真的反问道:“姐姐素来宽宏,想来也不会与我置气吧?”

德嫔:“.......”

玛德,大家都是后宫里的演技派,你跟我装什么小白花啊?

这要是放在往日里,德嫔真能气得当场翻脸,直接教余晚晴一个好的,叫她知道花还是红的好!

只是,德嫔久盼皇恩,实是心焦如焚,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皇帝的谕旨,这般紧要关头,实在是不好为着个余晚晴给耽搁了,更不能叫传旨的郑公公瞧了笑话去。

所以,哪怕心里恨不得生撕了余晚晴这张故作楚楚的小脸,德嫔还是强咽下了那口气,挤出笑来:“早便说了,你我姐妹不必这般客气,左右我也无事,等一等妹妹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德嫔又看了眼站在一侧的郑公公,颇有几分恭维吹捧:“只是郑公公也在这里等着呢——他是御前的人,若是因此耽误了陛下那里的差事,这可怎么好?”

不等余晚晴应声,郑公公倒是先开口打断了德嫔的念叨追责:“无事,说起来也没等多久。”

事实上,郑公公过来传旨前也是得了大太监李进忠的提点。

今日乃是十月十五,按着惯例,皇上一直都是去凤来宫歇息的。结果,今儿帝后两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皇上便含怒回了乾元殿。这种时候,皇上竟还能想起传召余才人去乾元殿,可见是把人记在了心里的。无论是好是坏,实是不该就这么得罪了去。

常言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这余才人眼下瞧着不起眼,说不得还真有些本事呢。

故而,便是在外头吹冷风等了一会儿,这郑公公也不曾有半点愠色,说话时还带着笑,一团儿的和气,嘴上道:“既然人都到了,正好宣读陛下口谕。”

德嫔闻言,面上一喜,都顾不上与余晚晴计较了。

作者有话要说:余晚晴:嘿嘿,我最大的本事当着皇帝的面说他不行,而且我还活着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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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