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萧翀把余晚晴叫来书房, 她这心里便已觉着奇怪, 之后萧翀又让她上去给自己研墨,手里还拿着折子看着......余晚晴就更站不住了,实是有些胆战心惊,就不知道萧翀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今天萧翀叫她上去研墨时,说的是“替朕研墨”——他平素也不是个爱摆架子的人, 若是四下无人,多是用“我”,这突然说起“朕”来,估计他那会儿的想法估计就很有些问题......

所以,凭借着小动物又或者欧皇天生的直觉,余晚晴半是装傻,半是撒娇卖乖,这才终于从书房这块宝地上撤了出来,可不需要长舒了一口气?

好在,这都已经出来了,余晚晴一时儿也将那些担心都抛了出去,快快乐乐的去了小厨房。

等到了厨房,嗅着这里头熟悉的烟火味,余晚晴不免也要感慨一句:对嘛,这才是她该来的地方,这味儿闻着都觉心里踏实。

不过,有鉴于萧翀今晚上这态度,余晚晴水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儿,心里便已有了主意——她倒觉得:可以趁着晚膳这一机会稍微的公报私仇一下下。

........

等到余晚晴做完了晚膳,天色已然昏沉,金乌西去,萧翀这头的折子也都看得差不多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便又起身去内殿用膳。

两人终于得以坐在一张桌子上用膳。

余晚晴甚是殷勤的将装在一碟里的珍珠丸子推到萧翀跟前,劝道:“陛下尝尝这个。”

萧翀见她这般殷勤,不免也多看了一眼那珍珠丸子。

那玉瓷碟子原就十分精致小巧,上头摆着六颗丸子,呈花型。只见丸子外裹了一层的糯米,因着才出蒸锅,这糯米一颗颗的都是晶莹剔透,雪白发亮,越发显得一整颗的丸子滚圆雪白,一如珍珠在碟,熠熠生辉。

尤其是余晚晴还在每颗丸子上都加了泛红的枸杞,作为点缀,便如美人唇间的一点朱红,叫人看着也觉可爱。

萧翀瞧着不错,便试着夹了一颗。

余晚晴托腮看他吃,顺道在边上碎碎念:“这丸子,我可是用了独门的方子,只要咬上一口,保准你.......”

话声未落,萧翀已是咬了一小口,那珍珠丸子原就是鲜嫩多汁,这么一咬下去,丸子里那鲜美的肉汁也随之溅出,大半都顺流入了萧翀口中,口齿之间溢满了肉汁的鲜香与糯米的软滑粘腻。还有小半的肉汁却是顺着筷子往下滴落,萧翀一时不妨,玄黑绣金的领口处竟是被滚热的肉汁溅出了一小块的油污,亦是带着肉香。

萧翀:“........”

“只要咬上一口,保准你能咬出一口的肉汁,那滋味真是鲜美得不得了!”眼见着萧翀丢了个丑,余晚晴这才托着腮,不紧不慢的把话说完。

说话间,她一双杏眸睁得大大的,像极了浸在水里的水晶宝石,黑白分明,甚是无辜。

萧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接下来再用膳,萧翀倒是小心了些,只是待他用完了晚膳,这才发现真有问题的就只那么一碟子珍珠丸子——估计是余晚晴才被他在书房敲打过,也知道了些分寸,便是发小脾气作怪,那也不敢做一桌子的怪,至多就是把丸子做的鲜嫩多汁些.....

至多!

虽心里这样开解自己,萧翀却总觉着自己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肉香。这一顿晚膳,简直吃得他气噎,偏又说不出什么。至于那最后剩下的五颗珍珠丸子,他是一颗都没碰过,竟是全都进了余晚晴的肚子里。

待得用过晚膳,李进忠等人亲自用小茶盘端了茶来,递给萧翀漱口。

萧翀漱口后便径直起身,叫人备水沐浴——他是再受不了穿着一身肉汁味的衣衫,还是得先沐浴更衣才是。

准备要回宫的余晚晴却也被拦了下来。

李进忠立在一侧,恭恭敬敬的给余晚晴传达萧翀的意思:“陛下说了,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娘娘也不必再走,索性便在乾元宫住上一晚也是好的。”

余晚晴勉强挤出笑来:“这,不大好吧......”留寝这种事,不是应该后宫姐妹雨露均沾的吗?就这么独宠她一个,便是林贵妃和顺妃那里怕也不会放过她呀!

李进忠却只是垂首,反问道:“娘娘是说陛下说的话‘不大好’?”

虽然余晚晴当着萧翀的面还敢装傻撒娇的驳上几句,暗地里还敢偷偷骂个几句,但她也知道人前这样是不行的——没看人家萧翀一到人前,“我”都变成“朕”了?要是她惹得人家恼羞成怒,直接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岂不就遭了。

所以,余晚晴只得道:“陛下金口玉言,自然是好的。”

李进忠立时便跟着点头:“既如此,娘娘也莫要为难奴才等了。”

余晚晴咬了咬牙,只好留了下来。

只是,待得见着从浴池那头出来的萧翀,余晚晴还是没什么好脸色,气鼓鼓的就像是被踩了屁股的小猫,恨不能咬人一口才是。

萧翀已是另换了一身衣衫,没了肉汁香气萦绕鼻尖,他这会儿神色倒是冷静了许多,甚至还与余晚晴点了点头,缓声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沐浴吧。”

余晚晴感觉自己瞪人的那几眼根本就是瞪给瞎子看,更是气闷,脸颊也更鼓了,像是小河豚。

萧翀神色如常的看着她。

过了片刻,余晚晴这才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起身去了浴池。

不过待她随着宫女牵引到了皇帝的浴池,她都忘了生气的事。

毕竟,这后宫能有浴池的也没几个,余晚晴这份位还真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便是昨夜里那回,因她落水受凉,实在有些急,也就没去泡浴池而是用了浴桶。这会儿也算是头一回用浴池,余晚晴忍不住的就觉得有些小心动。

待她张开手臂,由着宫人替自己除下衣衫后便忙下了浴池,然后开始左右摩挲起来——也亏得浴池底下都是水,要不然她说不定能像上回研究龙床似的趴下来去看。

虽萧翀左右都没有贴身伺候的宫女,不过余晚晴沐浴的时候,还是少不了宫女在边上捧花瓣或是花露伺候着。

真·帝王式·享受。

还有宫女见余晚晴对浴池这般好奇,不免也要说一句:“娘娘许是不知,这池水引的还是温泉水呢。”

余晚晴就更喜欢了:怪道人家古诗里都说“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这温泉水泡着确实是很舒服。只是可惜人家那有“华清池”,她的华清宫里就只有浴桶......

对比如此鲜明,余晚晴也忍不住靠着浴池那光滑的玉璧稍稍叹了口气。

也正因此,余晚晴抱着不泡还不泡的心情,前前后后也洗了小半个时辰,直到从浴池上起来,宫女替她擦拭皮肤,披上纱衣时,余晚晴泡久了水多少也有些腿软,不知怎的就又想起“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这句后面是“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想起这个,余晚晴忍不住就捧了捧自己的小脸,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才泡过温泉,脸上肯定是又红又烫的呀。

待得从浴池出来,余晚晴脸上终于降了些温度,进殿时候正好碰上李进忠领着人从里头出来,不免有些奇怪:“可是有什么事?”萧翀素来不喜边上人多,这么多人进去又是做什么?

李进忠眉心微跳,但还是尽量恭谨的应了一声:“回娘娘的话,是陛下令奴才收拾被褥。”

余晚晴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略摆了摆手,然后抬步进去了。

待入了内殿,她就发现了:龙床床边那块地上铺了层被褥,昨晚上她睡过的被子也被移到了下面。

余晚晴简直目瞪口呆:“......”

萧翀正靠在龙床上翻看着手上的书卷,听见脚步声,仍是头也不抬的翻了一页书,然后才好整以暇的问道:“来了?”

余晚晴指着地上那些被褥:“......地上那个是什么?”

萧翀语气淡淡:“空穴来风,必有其因。我觉得:既然宫里都能传出我让你睡地的消息,我也不能白背了这锅。所以,不如你委屈下,先睡一睡这乾元宫的地,也算是坐实了传闻。”

余晚晴咽了咽口水:“这,这怎么睡?”

“就这么睡啊。”说着,萧翀还指了指上面的枕头,“这枕头还是多出来的——算我赏你的吧。”

余晚晴:这他喵的还怎么睡啊!

作者有话要说:萧翀:来啊,互相伤害啊~

余晚晴:放心,睡地板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睡地板!

社会主义的床

这年头, 在后宫混日子都变得恐怖如斯了吗?

连侍寝这种事都要自己打地铺睡地板?!

当然, 余晚晴在这方面的意志也是很坚定的:睡地板是不可能睡地板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睡地板!

她哼了一声,干脆也不理会正等着她服软的萧翀, 直接抬脚跨过那铺在地上的被褥, 然后动作迅速的爬上床了。

萧翀就躺在外间看书,眼见着余晚晴爬着爬着都要爬到他身上去了,面上的镇定终于有些维持不住, 只得放下手中书卷,问她:“.....你做什么?”

余晚晴朝他笑笑, 声音甜脆:“反正,你这都有床了,还这么大, 哪有叫我睡地上的道理?就不能分我点位置?”

她可是上过思政课的人,这社会主义不也讲过“先富带动后富, 最终实现共同富裕”,放在这里也可以是:有床带动没床,最终实现共同有床啊!

想到这里, 余晚晴情不自禁的朝萧翀这个封建独`裁势力之首, 露出了一个社会主义的微笑,笑不露齿。

萧翀:“.......”

其实,萧翀原也没想叫余晚晴睡地上,毕竟他之所以要让余晚晴留宿乾元宫,为的也是要让两人渐渐亲近、彼此适应, 待得一切水到渠成,或许余晚晴还能给他添个皇子继承人。他这会儿也只是心里堵着口气,想叫余晚晴开口服软罢了。

说来,他生性淡漠,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遇事遇人都是甚少动怒。当然,以他如今地位,也少有人能叫他动怒了。偏他如今碰上个余晚晴,时不时的便要因着对方几句话或是几颗珍珠丸子气噎,这么一口闷气,便是萧翀自己都有些说不出口,实是羞于承认——这也太丢脸了吧?

再者,萧翀本人信奉的便是“为人君者当中正自持,不动则已,一动必要杀伐果断,毫不留情,绝不给旁人留下半分机会”,便如早前敲打林贵妃和顺妃,三言两语便能直戳厉害,叫她们低头俯首。若有真叫他气怒的人,大部分都是直接给解决了。偏偏换到余晚晴这里,敲打责罚的意味就不知怎的变了味道,轻不得重不得,简直就像是两稚童斗气——你刚刚推了我一下,我的玩具便不分你了,除非、除非你来求我.......

说真的,便是萧翀自己,略琢磨了下自己这心思,都觉有些丢脸。

偏偏,余晚晴还能让人更丢脸——她身上还穿着沐浴后才披上的纱衣,轻薄无比,动作略大些,便会露出手臂和小腿。

雪肤映着灯光,一如新雪晃眼。

就这样,她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半点不羞的往床上爬,甚至直接爬到了萧翀的身上。

遇上这样比狠人还多一点的狼人,哪怕是有些丢脸,萧翀也只能认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不得不开口:“你先起来!”

见余晚晴既不应声也不挪动,他才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先等我挪到里面,你再........”

话声未落,余晚晴已经直接就地坐了下了,正好就坐在萧翀腿根处。

萧翀甚至都能感觉到下`身那一处受到的压力。

与此同时,女孩身上沐浴过后的氤氲水汽和清淡香味也如空气里缓缓流淌的暗流,迎面而来。

萧翀忍耐的阖了阖眼,眼睫微颤,沉下声音:“至少,你也要把被子搬上来吧?”

听见萧翀这隐晦的服软,余晚晴心中不禁生出些许的小得意,虚荣心在这一刻也得到了满足。

她心下暗道:还睡地板呢?呵,有本事你陪我一起睡地板啊!

余晚晴这一得意,忍不住的就想得寸进尺。看着萧翀双目微阖,强自忍耐的模样,她索性便用自己的足尖挑开被角,故意将玉足往被子里探去,脚趾正好就戳到了对方紧绷的小腿。

偏她嘴上还要道:“其实,一条被子也可以的.......”

话声未落,萧翀已睁开眼。

他眉峰修长,眼眸浓黑,眸光却是犀利冰冷,实是称得上眸中含刀。

这般看来,便如冰刃,极薄极冷,刮在皮肤上时乃是不经意的疼痛。

余晚晴实是个欺软怕硬的,眼见着萧翀这般模样,当即便不敢了,只得认怂,再不敢逗他,忙将玉足从被子里抽了回来,又从萧翀身上下来,慌忙道:“我,我去拿被子。”

萧翀这才又阖了眼,又抱被往里让了让。

余晚晴便抱着枕头与被子,轻悄悄的上了龙床,先放了枕头,再理一理有些乱了的锦被,然后才乖乖躺好,小声道:“那,我睡了?”

简直乖得叫人不忍说她。

过了片刻,萧翀方才道:“没有下次。”

余晚晴抱着被子没应声,只闭眼装睡。

萧翀看她一眼,却见她连装睡都装的不认真——乌黑浓密的眼睫还一颤一颤的,像是小扇子似的。

他心里既好气又好笑,最后只得暗叹一声,倒是没再说她,将手上的书卷都搁到一侧,略理了理枕头和被子,也跟着躺下安歇了。

余晚晴原还揣着事,很有些胆战心惊,只是眼见着萧翀也跟着躺下,倒也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松,她挨着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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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这日晚上睡得太早,待到第二日接近卯时,萧翀起身,余晚晴也跟着睁了眼睛,迷迷糊糊的道:“早膳准备好了没?”

正站在一边净手的萧翀:“......”

余晚晴随即便反应过来:这是在乾元殿。

她忙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朝着萧翀一笑:“时候还早,我陪陛下用早膳吧?”

萧翀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余晚晴讨好似的朝他眨眨眼。

萧翀没理她,重又转过身去,接了太监递来的干棉巾略擦了擦手,然后才看了李进忠一眼。

李进忠最是个会眼色的,立时便叫了几个宫女入殿,服侍着余晚晴更衣洗漱。

要是旁人,这样的时候总也是不敢作怪的,至少也得动作快些,陪着萧翀用过早膳送人去早朝。偏余晚晴一见着李进忠便想起昨晚上这家伙领着人给自己打地铺,出门撞上自己居然还一句也没提醒!

所以,余晚晴从榻上下来时还是忍不住的哼了一声,与李进忠道:“这地上的被褥,公公可得记着收好了。”

李进忠心里也是实在服了这位娘娘——昨晚上陛下亲自给吩咐铺的地,结果人家硬是有本事爬上床!还把陛下挤到里头去睡!

这本事,简直是不服不行。

李进忠心里头对余晚晴那是一千一万个服,可他伺候的到底是萧翀,很知道分寸,不敢与后宫妃嫔太过亲近,此时便也只能恭谨的应了一声:“谢娘娘提点。”

这头的萧翀已是换了朝服和盘龙冠,下面的人早就提前备好了早膳。

萧翀站着等了一会儿,等到余晚晴洗漱更衣,两人这才一起去用早膳。

说来,这也是他们两人头一回一起用早膳——往日里,余晚晴若是没人叫起,那懒觉都能睡到中午。

多了个余晚晴,萧翀这顿早膳用得倒是不错。

一抬眼,就瞧见坐在对面的余晚晴正噘着红唇喝热粥。

她的唇原就生得极好,丰盈柔软,此时微微撅起,唇珠似也跟着隆起。

正值晨间初起,巴掌大的小脸上脂粉未施,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的雪白细腻,只有颊边还带着初醒时才有的霞红。

萧翀瞧着心里舒坦,不免也说她:“你也该改改你那怠懒的性子,这样早睡早起,这样多好.....”

余晚晴朝他眨眨眼,笑了笑,抿着唇没应声。

当然,余晚晴没说出口的是:你这种“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苦逼生活习惯就别乱推销了!

萧翀也没多余的时间继续说教,略坐了一会儿便听见李进忠的提醒声——再不走就要误了早朝了。

于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萧翀只好丢下还在喝粥的余晚晴,起身出门去上朝。

余晚晴一个人慢悠悠的用完了清晨的早膳,又叫了宫女给自己挽了个松松的髻,这才起身往回走。

说来,这天早上也确实没什么事。

余晚晴回了华清宫,就揪着考务系统的猫尾巴又看了一回试卷:果然,最后一题【“冬天已经来,春天还会远吗”,你和皇帝在昨日已完成了初步的亲密接触,请进行跟进一步的亲密尝试。(根据亲密等级计分)】的分数又变了,现下是九分,比上次的八分多了一分——想来也是她昨晚上将脚探入萧翀被里,悄悄那脚趾头去戳萧翀的腿,这才得来的分数。

不过这道实践题总共二十分,估计也就只有拉灯才可能满二十吧?

余晚晴觉着这九分对目前的自己来说已经是够到了玻璃天花板,暂时也不必再自讨烦恼,于是便先考虑起了其他几道题目——

多选题一共两道,都是有关蜀王的,她虽然已经大致有了底,但心里还不算十分确定,有些选项也需要稍稍琢磨。至于论述题,得益于余太后和萧翀的友情帮助,余晚晴觉着第三题“请以客观的态度描述你对蜀王的了解”和第四题“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魏王妃与蜀王妃同为王妃,处境各异,皆有难处,请详细描述”也并不是没有东西可写。

唯一令她至今都摸不着头脑的反到是第五题“魏王乃先帝长子,英武豪爽却英年早逝,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真相”。考虑到余太后在魏王之事里可能扮演的角色,余晚晴自然不能拿这事去问余太后;因为萧翀对兄弟的态度以及对她的怀疑,余晚晴也不能直接去问萧翀这事......现下也只好就这么僵着了。

想着想着,余晚晴忍不住托腮叹了一口气,感觉这及格可真是难啊。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想要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余晚晴:社会主义的床,是要分着睡的

好吧,营养液还差一点点才满两千,但是我加更之心蠢蠢欲动,所以这章就当是提前加更吧。

PS.评论还差一百多就能满两千加更啦,抱住可爱的小天使们举高高,大家加油鸭~我也加油存稿去啦(~ ̄▽ ̄)~

王府旧事

机会到了的时候, 余晚晴正在华清宫里和顺妃说话。

说来也是挺巧的。

其实, 自在那日宫宴之后, 顺妃也是好几日不曾与余晚晴往来。毕竟那日晚上就是顺妃故意打翻茶水弄湿余晚晴的袖子,使得余晚晴不得不起身出宴, 这才入了林贵妃的算计里, 有了之后的落水之事......余晚晴只当顺妃是没脸再来装什么好姐姐了,索性便也顺其自然,反正大家都是塑料姐妹花, 淡了也就淡了。

结果,这才隔了几日, 顺妃居然就厚着脸皮,无事人一般的来了华清宫,嘴上说的是好些日子没见妹妹, 心里想得很,所以过来说说话。

说真的, 经了那回宫宴之事,余晚晴对顺妃这人还真是有些恶心了——虽然林贵妃几次三番的算计她,手段堪称恶毒, 可林贵妃的恶是摆在明面上的;顺妃却不然, 她的恶却是暗搓搓的。要知道,在顺妃打翻茶水推余晚晴入局之前,两人还是一对塑料姐妹花,说起话来也算得上亲密。结果,顺妃不过是心念一转, 便冷不丁的反手插了余晚晴一刀。

都说后宫里头没有真姐妹,可人家道上混的都要说“出来混,重要的是讲义气”,顺妃这样的,谁还敢再信她?

当然,恶心归恶心,顺妃既是上了门,余晚晴也没有赶人的意思——她毕竟是来考试的,实在没必要到处拉仇恨,要是不小心加大了考试难度就遭了。

所以,余晚晴便也笑着引了顺妃入殿来,说道:“原该我去见姐姐才是,怎的倒叫姐姐亲上门来,这确是我的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