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荣宠手札 作者:子醉今迷

文案

京城之中,单论相貌,最出众的当数邹家三姑娘。

好在她天生痴傻,诸位名媛贵妇面上惋惜,心中暗喜。

可是有一天,这第一美人忽然变聪明了…

某人霸道惯了,一直单着。

直到某天,他遇到了个小姑娘。

自此念念不忘,非要娶回家不可。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情有独钟甜文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邹元槿,蔺君泓┃配角:┃其它:

金牌编辑评价:

京城之中,单论相貌,最出众的当数邹家三姑娘。好在她天生痴傻,诸位名媛贵妇面上惋惜,心中暗喜。

可是有一天,这第一美人忽然变聪明了…某人霸道惯了,一直单着。直到某天,他遇到了个小姑娘。

自此念念不忘,非要娶回家不可。本文剧情紧凑层层推进,描写细腻真挚。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意外地相遇相知。

在一次次的接触中,两人的感情得到磨合与升华,最终心意相合共度此生。

第1章

烈日当空。明晃晃的阳光大喇喇地铺散开来,将大地蒸得热气腾腾。夏衫轻薄,挡不住肆虐的热度。炽烈的空气烫到了极致,灼得人肌肤发疼。

好在将军府内树木繁茂,走在林荫下的路边,周身能稍稍舒爽一点。

二太太杜氏匆匆走在树影斑驳的道上。临近白英苑时,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难受得紧。她拧了眉,正要让拿着团扇不住摇的小丫鬟使大点力气,便听院里面隐隐传来木板击打皮肉的啪啪声。比那更响亮的,是女儿邹元杺的呼痛声。

杜氏的脚步顿时紊乱起来,再顾不得斥责那小丫鬟,拎起裙摆小跑着往里行去。

廊下的丫鬟们正焦急地在廊下站着,不停地踱着步子。看到杜氏,心下稍安,忙迎了过来,大致把里头的状况说了。

杜氏愈发着急。冲到房门前一把推开,直接进了屋里。

砰的一声伴着啪的一声同时响起。灼灼烈日透门而入,将里面的情形照得一清二楚。

邹元杺跪在屋中央,双手举高到头顶,一抽一抽地哭得伤心。一柄戒尺落在她通红的掌心处。儒雅男子长身玉立,一手背到身后,一手执着戒尺,正是二老爷邹宁远。他刚刚休沐归家,平日里温和的面容此刻全是怒意,薄薄的唇抿得死紧,显然是气得狠了。

杜氏不扑到邹元杺的身边,泣不成声,“可是疼得厉害?走,娘带你出去。”说罢,双手拽着邹元杺就要起身。

“慢着。”邹宁远沉声道:“她做错了事,理应受罚。你先出去。”

杜氏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拉起女儿就走。

邹宁远一把将戒尺掷到地上。粗厚的戒尺应声而断,发出一声闷响。迸起的碎片碰到了桌上的青花瓷瓶,竟是把瓷瓶直接撞倒,滚落地上摔成碎片。

邹二老爷素来脾气极好,甚少发火。这样气极,十分罕见。

杜氏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瞬间迟疑的功夫,邹宁远已经大跨着步子走到了她们身边。

邹元杺瑟缩着往母亲身后躲,却还是被父亲一把拽了出来。当即哭了,“爹,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杜氏也苦苦哀求。

邹宁远气道:“慈母多败儿。以往就是你一次次纵容她,才养成了这无法无天的性子。若是这次还轻饶了她,往后岂不更变本加厉。”顿了顿,喟叹,“幸好这次槿儿无事。若真有点什么,我怎对得起大哥大嫂。”

语毕,转眸望向女儿,邹宁远的眼中又聚起了怒意,“跪下!不到晚膳时辰,不准起来。这几日你在家中面壁思过,抄《女艺》十遍。下一次回家时交予我。”

《女艺》是开国初时的女鸿儒所作。不吃不喝奋笔疾书,抄上一遍也至少要花费上四五个时辰。十遍的话,怕是一直不分心地奋斗到邹宁远下次休沐归家才能堪堪完成。

邹元杺浑身一颤,用目光苦苦哀求杜氏。

杜氏本就知晓邹宁远因了三四天前的事情发火,只是没想到他会气成这般模样。不由暗咒了青兰苑的几句,口中苦苦劝道:“杺杺已经知道错了。元钧和元钦发了好大的火,带了一堆人过来闹事,差点把她的屋子给掀翻了。老太太也让她禁足三日面壁思过,今天才刚出来。”虽然老太太还说了,一年之内都不会带邹元杺出门赴宴,让她好生反省下自己的问题。但杜氏自有法子让女儿跟了去,便没提及。

“只禁足三日?”邹宁远冷哼,“槿儿可是差点连命都没了。如今撞伤了头,且…”

“撞到头了又怎么样!”看到父亲那么维护堂妹,邹元杺气不过,插话驳了句,又忍不住嗤道:“她脑子本来就有问题,顶多更傻一点罢了。”

啪地一声脆响。邹元杺还没说完,脸上多了个巴掌印子。

她捂住左脸,不敢置信地望向父亲。

邹宁远缓缓收回右手,眼底满是失望和痛苦。他对杜氏道:“槿儿为何会一出生就这般模样,大嫂又是因了什么缘由故去的,怕是没人比你我更清楚了。若你对她们还存有一点点的愧疚和感激之心,就好好教导教导这没心不成器的!”

杜氏一时间有些尴尬,低着头不说话。

恰在此时有婆子急急来禀:“老爷,太太,三姑娘醒了。”

“醒了?”

“是。听说一个多时辰前就醒了过来,只先通知了老太太。老太太身边的蒋妈妈已经去看过,确认无碍了,这才放出话来。”

听闻这话,邹宁远大喜过望,转身就朝青兰苑那边疾步而去。

杜氏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划过诸多情绪。最后一切归于平静,面无表情地朝外走去。

邹元杺一把拽住她,“娘,你看爹他——”

“你爹说的也没错,你确实是个没心的。”杜氏压低声音道:“谁让你当众推她的?幸好只撞到了墙边,虽流了不少血,好歹命保下了。那么多丫鬟婆子看着,全部指认了你,怪谁?”

她狠了狠心,将女儿拽着衣袖的手硬生生扒下来,恨铁不成钢地道:“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若不想再遭罪,往后长点脑子!”

杜氏走后没多久,邹元杺就大声喊人。

大丫鬟香雪赶忙进屋,踌躇着不敢上前。

邹元杺没好气道:“扶我起来。”

“可是老爷…”

“我爹去了那死丫头院子里,没功夫理我。我在这里是站着是跪着,你们不提,谁知道?”邹元杺不耐烦地道。直起身子后缓了缓,揉了下发疼的膝盖,问:“听说,你哥哥新近养了两只大狗?”

香雪心里打了个突,“是。”

“如今你爹病着,你每日可以回家一趟。今日的次数怕是还没用过吧?去,赶紧把那两只狗给我牵来。”

香雪声音有些发紧:“姑娘,它们,很凶。”

“要的就是凶。不凶还不顶用呢。”邹元杺笑得愈发畅快了些,猛推了她一把,“还不快去。”

大将军远在北疆镇守边关,不在家中。大太太故去多年,老太太年纪大了,如今将军府里是二太太杜氏主持中馈。

香雪忙诺诺应了声,急急离去。

邹宁远出了白英院,刚转了个弯去,便见老太太身边的蒋妈妈正在路边的梧桐下静候。看样子,像是等了有一会儿功夫了。

蒋妈妈是老太太出嫁时候带来的陪嫁丫鬟,跟了老太太多年,情分不比寻常仆妇。若只是小事,断不会让她酷暑天里在外候着。

邹宁远忙驻足停留,待蒋妈妈靠近后,当先问道:“妈妈这次过来可是有何要事?”

蒋妈妈朝白英院看了眼,先问了句邹元杺的状况。见邹宁远双眉拧紧不愿多言,心里有了数,转而说道:“想必二老爷已经听说了,三姑娘已经醒了。”虽然府里的丫鬟仆妇大都习惯于直接唤二房夫妻俩老爷、太太,但蒋妈妈是府里的老人,称呼上丁点儿错也不出。

听她提及元槿,邹宁远紧绷的神色松动了些,忧心地沉沉嗯了声。

蒋妈妈道:“刚才我和大夫去看过,大夫说,三姑娘虽受了伤,脉象却比往常更为沉稳,且当年的阻滞之象已经消失殆尽。”

大夫口中的“阻滞之象”,说的便是元槿智力弱于寻常人的缘由。乍一听闻这个消息,邹宁远先是一怔,继而大喜,“妈妈的意思是…”

“三姑娘已经大好了!”再次提起这事儿,蒋妈妈还是激动地红了眼眶。忙背过身子用手帕拭了拭眼角,“只是姑娘经了这一次后,往常的许多事情已经不大记得。老太太特意吩咐我在这里等着二老爷,等会儿莫要太过吃惊吓到姑娘。而且,老太太说了,记不得,慢慢来。既是好了,总能尽数学会的。”

“正是如此。”

邹宁远听闻,再也等不及,谢过蒋妈妈后当即就往青兰苑去。一进院子,便见荷花池边的垂柳旁搁置了一张藤椅。十一二岁的米分衫少女正歪靠在椅上,逗弄着旁边石桌上的一群鸟雀,姿态慵懒且随意。

她本就容颜极美,身段也窈窕。这样面带浅笑地微微侧着身子,恬淡闲适,有种描绘不出的风采和韵致,当真是耀目至极。

若真要从这美好情境中挑出一分不足来,便是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了。

看着眼前情形,邹宁远心中诸多情绪纷纷涌来。最多的,便是愧疚和歉然。

第2章

十多年来,邹宁远心里一直压着这辈子都无法挣脱的情感和思绪。

他愧对兄长,愧对侄女侄儿,愧对大房所有人。

年少之时,他和妻子均留在邹家祖宅。一来照顾寡母,二来静心苦读。之后过关斩将一路高中,倒也顺畅。眼看着即将参加会试了,便准备到京备考,自然而然地打算住到京中大哥的家里。

大哥长年镇守边关,不在府中,将军府里只大嫂带着侄儿住着。

妻子杜氏说侄儿年幼,他一个大老爷们住进去,叔嫂同个屋檐下,说出去终归不太好。于是不顾自己身怀有孕,硬是跟了来。

他们到了后才知大嫂也已有了身孕,忙说要另寻住处,被大嫂好生挽留了下来。大嫂为人热心又和善,尽心尽力地帮他寻门拜师,又妥当安排好他们日常的衣食住行。

原本虽然忙碌,却也平和有序。

谁知杜氏因了怀孕时候吃得太多补得过剩,胎儿太大,临盆的时候竟然遇到了难产。

这可急坏了大嫂,忙里忙外了将近三天三夜。待杜氏平安生下了邹元杺,大嫂却因过于焦急疲累动了胎气。最终产下一对龙凤胎后,撒手人寰。

其中的女孩儿邹元槿,本就早产十分虚弱。又因母亲生下儿子后没了力气,憋了几个时辰拼了最后一丝气息才产下她来,先天智力有所不足,有些痴傻。

家人都很疼爱她,生怕她受半点委屈,处处护着她。

只除了邹元杺。

思及自己的女儿,邹宁远眉目间凝起一股郁气。

那孩子不懂事。知道这些后,总抱怨说大伯母怎么当年不跟着一起在祖宅住着。只她父母在家乡照顾老太太多年,偏大房的人在京城享福。

可那些背后的不得已,又怎么与她详说?

大将军战功赫赫威名远播,先皇和今上都不是特别心宽之人。大将军的妻儿在京城之中、在陛下的眼底下待着,陛下方才能够安心。

半晌后,邹宁远心中郁结无法疏散,只得长叹一声。

他的这声叹息极深极浓,传到院中,鸟儿顿时受惊,扑棱着羽翼四处飞散开来。

元槿见这情形,便知是有人来了。

前世她是孤儿,自幼时起就极易和动物亲近。如今到了这里,这个特性也半点没有消失。刚才不过是看着阳光正好,又没有风,所以出来透透气,结果引来了不少鸟儿靠了过来。她索性问丫鬟要了一把谷子,慢慢喂它们。谁知才一小会儿,就被来人给打断了。

元槿见对方是位气度儒雅的中年男子,就把手中的谷子搁到了石桌上。

樱桃捧了丝帕过来给她擦手,轻声道:“姑娘,这是二老爷。”

元槿明白樱桃这是刻意提醒她,微微颔首。

如今知晓了这位是二叔,别的她就不太清楚了。规矩什么的,更是还没学起。于是元槿按照现代晚辈对待长辈的方式,站了起来,恭敬唤了声“二叔”。

女孩儿声音软软糯糯的,甚是好听。双眸澄澈灵动,浅笑之时,顾盼神飞。

看着眼前的元槿,邹宁远只觉得心里头多年的重担稍稍的轻了一点点,激动得差点落下泪来。忙深吸口气缓住心情,笑着应了一声。又唤了樱桃道:“快扶槿儿坐下。”

他虽十分关心元槿,无奈和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寻不到什么共同话题。故而只循例问了些大夫的嘱咐,又细细叮嘱元槿好生照顾自己,便没了话。再干坐了小半晌后,就告辞离去。

不多久,青兰苑里收到了白英苑遣人送来的礼物。来人没说详细,只道是主子遣人送来的,然后便走了。

葡萄把匣子接过来时,掂量着不算太重,就没多问。谁知元槿将匣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镯子。

樱桃一看就笑了,“二老爷果然疼姑娘。”

“二老爷?”葡萄有些迟疑,“这许是二太太送来的罢。”

樱桃一撇嘴,“她?”摇摇头,扭过身去继续给元槿削果子去了。

元槿觉得两个丫鬟说的都有道理。

刚才已经见过二叔。对方虽然很明显关心她,但言谈间不像是个懂得女儿家心思的,没理由会送这么个精致的东西来。至于二婶…听身边人的意思,不像是舍得为了她花那么多银子的。

不过,她还没完全理清现状,就先让人把东西好生收起来,往后再说。

不多时,婆子匆匆来禀,说老太太来了,正从晚香苑往这边走呢。

听闻祖母来了,元槿第一反应是想起那位蒋妈妈。是个能干的,而且,还很护着她。想必老太太也是疼爱她的。吩咐了小厨房晚些摆膳,又叫葡萄樱桃来伺候她换衣梳妆,特意吩咐了上一点胭脂。

葡萄眨眨眼,很小声地问:“姑娘,您这打扮齐整了,会不会不太像是大病初愈的啊?”

樱桃皮笑肉不笑地狠戳了她脑门一下,“姑娘病着的这两天,老太太来了没十趟也有八趟了。姑娘什么情形,老太太会不知道?”

元槿被葡萄给逗乐了。这丫鬟倒是个实诚的,居然在帮她算计老太太。“没事。我既然好了,总不好让祖母再担心。”她看蒋妈妈打扮得体一丝不苟,估摸着老太太应当也是个细致人。

第一印象很重要。妥帖点总是好的。

而且,虽说还没见到祖母,虽说是蒋妈妈安排了一切,但她明白,肯定是祖母关心她,蒋妈妈才会遵从了吩咐这样做。对着关心她的长辈,她也不希望对方担忧。

收拾停当后,元槿又问了下向长辈见礼时的规矩。待看到那位雍容的妇人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行进院门时,便迎了过去。

老太太只见一抹淡紫映入眼帘,紧接着,身段娇柔的女孩儿婷婷袅袅行了个礼。细瞧之下,发觉是元槿,忙让人搀了她起身。

老太太紧走几步过去,握了元槿的手细细打量,心疼地道:“怎么出来了?屋里好生歇着才是正理儿。”

元槿笑道:“大夫说今天没风,太阳不错,我在屋子里闷了很久,可以出来走动一下。”

大夫给她看完诊后,就去晚香苑回禀过了。老太太自然知道,大夫的原话是“可以出来歇息下见见太阳,对身子恢复有好处”,可没说什么走动。

老太太多看了元槿几眼,这才往屋里行去。

和老太太同来的,还有四姑娘邹元桐。

这是大房唯一庶出的孩子。比元槿小几岁,圆脸圆眼,俏丽可爱。

她扶着老太太进屋后,就凑到了元槿身边紧挨着她坐下,问:“姐姐可是大好了?那你能认出我是谁不?”

元槿听丫鬟们说起过邹元桐,知晓这个妹妹常来青兰苑陪她玩,就笑着说道:“四妹妹好。”

邹元桐原本就和元槿亲近,性子又活泼,看到姐姐醒来后还记得自己,欢快地与老太太说:“祖母,您刚才叮嘱的可白费了。姐姐认得我呢。不认得的,怕是那些不相干的人吧。”

虽然她是庶出,但和她姨娘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老太太一直很喜欢这个开心果,闻言笑道:“是是,你最好认,最重要。”说着,老太太又不动声色打量起了元槿。

即便元槿刻意遮掩着,但老太太活了几十年,又是在后宅慢慢成长起来的,孙女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去?

再娇嫩的脂米分,也掩盖不住孩子眉目间的倦色和苍白。明明身子弱得不行,走两步都要微喘半晌,但还是硬撑着和大家说笑,半点抱怨都没有。

老太太暗暗点头,十分满意。

这丫头,醒来之后倒是和她娘一个性子。这才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二房的孩子,终究还是稍逊一些。

下午邹宁远回了白英苑后,邹元杺就不得不重新跪了下去。待到黄昏走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将要进正屋的杜氏。

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引起了杜氏的注意。杜氏以为她是因为今日受罚不甘愿,有心想要让她长长教训,就没管她。只对视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让丫鬟撩了帘子进去了。

其实邹元杺憋着的是另外一件事。

今天香雪无功而返。回来后吞吞吐吐地告诉邹元杺,那两只恶犬并不是她哥哥养着的,是隔壁的王大哥牵来的。王大哥在一位贵人家里负责打扫狗舍。昨天贵人家负责遛狗的人临时有事,就让王大哥帮忙一下。结果王大哥把狗给牵到家附近去了。她哥哥看那两只狗十分威武,又听妹妹归家了,便让王大哥带来家里给她现了一眼。

她哥哥是个游手好闲吹嘘起来没谱的。可她当时被那两只吓怕了,又因问候完父母打算走了,只听她哥的只言片语便也信了真是他养的。如今这次回去问起了,她哥借不出狗,这才将实话讲了出来。

邹元杺怎肯放过这个机会?当即就问香雪口中的贵人是哪一位。

得到答案后,邹元杺呼吸一窒,再没敢提要把狗借来的事情。又暗暗咬牙,算那臭丫头运气好!不过,这事儿没完,过些时日她寻到了法子再说。

一路暗自盘算着,邹元杺走到了正屋前。

她是刚刚受完了处罚,在晚膳前来父亲跟前说一声的。刚要让小丫鬟通禀,就听屋里父母亲谈话时提到了镯子。

不知怎地,邹元杺忽然想起自己磨了母亲许久、好不容易让母亲答应买下、昨天刚刚到手的那对羊脂玉镯。顿时禁紧张起来,什么也顾不上了,三两步走上前去,一把甩开帘子,冲了进去。

第3章

邹宁远见元槿醒了,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回到白英院,和杜氏提了一句,说想给槿儿点礼物。杜氏就将那对镯子拿了出来。

看到东西后,邹宁远十分满意,当即就让人给送过去了。然后他便去了外院的书房处理事务和看书,晚膳前才回到白英院。

不多久,杜氏进了屋里。和邹宁远说了两句话后,她忽地冒出来一句:“也不知那镯子合不合元槿的意。”

邹宁远没料到她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应当没问题。”想起藤椅上女孩儿恬淡的模样,他的笑容深了几分,“槿儿肤白,那镯子不错,适合她。”

杜氏笑道:“希望如此。我倒是怕送的不好,她不满意。”

两人正说着话,邹元杺忽地摔帘子冲了进来。

她瞥了面沉如墨的邹宁远一眼,缩缩脖子,问杜氏:“娘,我那镯子呢?我要戴。”

杜氏就将下午送礼物去青兰苑的事情说了。

邹元杺恼道:“送什么不好?偏送那个!那可是我相中了的!”

杜氏不说话了,侧过脸去看邹宁远。

邹宁远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这是我的主意。”

邹元杺气得不行。奈何她不敢对着邹宁远发作,跺跺脚,转身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