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啊…不是嫂子说你,你那犟脾气是得改改了,就知道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好歹也不分,以后有你哭的。”得到了林风的支持,姚金花越说越起劲。

林兰懒得听她废话,更不想看哥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身进了屋,随手摔上了门。

姚金花气的干瞪眼,控诉道:“你瞧瞧,你瞧瞧…她这是什么态度?有村长给她撑腰,她连兄嫂都不放在眼里了。”

林风见妹子气走了,觉得自己实在窝囊,没好气道:“你就少说两句吧妹子心里不痛快。”

“她不痛快?我还不痛快呢?我儿子也不痛快,你也甭想痛快。”姚金花气哼道,把鞋子扔到林风身上,扭着滚圆的腰身回屋去。

林风捧着鞋,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林兰躺在咯吱作响的旧木床上,辗转反侧,心绪难平。

张大户会因为她已经定亲就善罢甘休吗?应该不可能,张大户横行乡里,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如果张大户态度强硬,村长他们还会插手吗?

还有,李秀才到底跟叶家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叶家曾经想请李秀才去做西席这么简单吗?如果李秀才真能说动叶家出面协调,那这事就有希望了,关键还要看叶家能帮到什么程度,能出几分力…再看李秀才那个朋友好像是有点来路的,可人家毕竟是外地人,强龙难压地头蛇,就算那个冰块脸身手再好,双拳也难敌群殴啊估计是指望不太上。

对了,那封信…

林兰从怀里掏出信来,信封上“叶老亲启”几个大字,笔致方圆兼备,灵动飘逸,风骨内蕴…林兰前世从开始握笔就开始练毛笔字,一日不曾间断,在书法上颇有造诣,但看李明允几个字,林兰自愧不如。她是端正有余,洒脱不足,不似李明允,看着是个刻板无趣之人,几个字却是潇洒的很。

这家伙,还封了火漆,是怕她偷看吗?

林兰确实想偷看来着,最终还是忍住了,决定明天一早拜托保柱把信送去。

第十七章 情义无价

第十七章 情义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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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光刚透,林兰就起床了,先不忙着做早饭,而是飞快的跑去保柱家托付重任,然后飞快的跑回来,在事情没妥善解决之前,她必须盯紧姚金花,免得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还好,姚金花睡懒觉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林兰放心的去做早饭。

林风今日起的比平日早,一瘸一拐的,洗漱好就要出门。

林兰知道哥是要去找李秀才,想到哥的脚,林兰皱起了眉头:“哥,要不…我让李秀才来家吧”

“当然要他来,哪有女方先上门的道理。”姚金花倚在门边搔首弄姿,姿态倒是撩人,只可惜本钱太差,惨不忍睹。

林兰解了围裙:“我让隔壁的水娃子去叫。”

这边早饭还没吃好,李秀才就到了。

还是一身月白长衫,仪态雍容,淡然自若的站在门口。

“你…吃过早饭了吗?”林兰随口问道。

李秀才点点头:“吃过了。”

林兰收拾了碗筷,擦干净桌面,大家开始谈正事。

有姚金花在,林风就变得纳言,所以基本上都是姚金花在问话。

“李秀才,你真的要娶我家林兰?”

“你知道张大户也想娶她,你还娶?”

“你知道张大户是什么人?你就不怕因此得罪了张大户?”

“…”

诸如此类的问题,李明允只用一个“是”字回答,简单明了,没有半点犹豫,只是他面带微笑,语调从容,并没有给人生硬不礼貌的感觉,反而更见他的诚意和决心。

林风已经面露满意之色。

姚金花却是不肯罢休,今天她是打定主意要给李秀才难看,让他知难而退。

“好,既然你决意要娶林兰,那么你准备出多少聘金?要知道张大户可是出了五十两银子做聘金的,这还不算,等合过生辰八字,张家还会给出丰厚的聘礼。”姚金花知道李秀才是个穷光蛋,别说五十两,五两银子也拿不出来。

林风觉得这样问很不妥,现在可就指望着李秀才了,要是李秀才被吓跑,那妹子怎么办?林风悄悄的用手肘轻轻捅了捅姚金花。

姚金花一眼瞪过去,毫无顾忌的大声道:“你捅我干嘛?难道我问错了吗?哪家娶妻嫁女的不将聘礼的?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林兰眼见着姚金花为难李秀才,依着她的脾气,她早就出言阻拦了,可这会儿,她很想看看李秀才怎么应对。

只见李秀才面带淡笑,从容不迫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开来:“这便是我的聘金。”

三人不约而同,好奇的凑了过去。

“这是什么?”姚金花只识得数,不识字,不知道那鬼画符写的是啥。

林风勉强认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情、义、无、价。”

林兰突然觉得很好笑,李秀才早料到姚金花会问他要聘金吗?写了这么几个字,还情义无价呢她和他有什么情义?交易还差不多,不过,这几个字写的确实好,笔力遒劲,姿媚骨透,大气洒脱,很难想象像他这样中规中矩的人,能写出这样潇洒不羁的字来,难道说,他严肃冷漠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桀骜不驯,如火一样热情的心?

姚金花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气囔道:“李秀才,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用几个破字就骗个黄花大闺女回家?”

面对姚金花极不礼貌的责问,李秀才面不改色,慢悠悠的说:“情义无价,表的是李某对林兰姑娘的心意,而这副字,如果林兄拿到县城墨香斋,换五十两银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姚金花和林风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五十两银子,就这几个破字?

林兰倒不觉得很惊讶,虽然她对这个时代的书画届市场不太了解,但她知道不管哪朝哪代,极品字画都是无价的,她还觉得李秀才说五十两是谦虚了。

“李秀才,我看你是个读书人,以为你很老实,没想到你也会玩这种虚假空的把戏,你的字要真这么值钱,你还用住那破茅屋?还用穿这身旧衣裳?骗鬼的吧”姚金花强压着怒气,讥讽道。写几个字就能赚大钱,那李秀才早就是丰安县首富了,怎么还会是一副穷酸样?

李秀才略微正色,不卑不亢道:“澹泊明志,肥甘丧节,抱朴守拙,方乃涉世之道,更何况李某住破茅屋,穿旧衣裳,乃是为亡母守孝,大嫂以为不妥?大嫂若是不信,只管拿着这副字去墨香斋问问便知真假。”

林兰头一次仔细的端详李秀才,以前只觉得这人长的俊,性情有些孤僻,不太爱跟人说话,没做进一步的分析,现在看他谈吐优雅,应对自如,眉宇间自然流露儒雅沉淀的气质,他一定受过很好的教育,出身不凡。一个富家公子,一个才华横溢的秀才,缘何来到涧西这个小山村,过着清苦的隐居生活?单单是为亡母守孝这么简单吗?其中又有什么隐情?林兰有些迫不及待想听李秀才的故事了。

“她不收,我收。”林兰说着就要去收那副字。

姚金花忙抢了过去,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心中疑狐不定,这破字真值那么多钱?又拿小眼睛在李秀才脸上转了几圈,看李秀才一本正经的,不像在说谎,便将字折了起来,唬着脸说:“先叫林兰兄长拿去墨香斋验证验证,要是墨香斋给出的价格少一个铜钱,这婚事我都不会承认的。”

李秀才微微颔首,一副随你便的样子。

林兰心中鄙夷,我的婚事要你承认?

林风越看李秀才越觉得妥当,以前怎么没发现李秀才是个相当好商量的人,先不管李秀才的字是不是真的那么值钱,就冲他这脾气,妹子嫁给他,起码不会受气。

“李秀才,张大户的事你也知道了…”林风开口道。

“叫我明允即可。”李秀才淡然一笑。

“明…明允,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和林兰的婚事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林风话说一半,腰上一痛,又是姚金花暗下毒手。

“急什么急?这可是林兰的终身大事,不是儿戏,哪能说嫁就嫁?”姚金花义正言辞的说,好像她有多关心林兰似的。

林风敢怒不敢言,你知道不能儿戏,还随便收了张大户的聘金?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好不热闹。

林兰脸色大变,今儿个村子里可没喜事。

第十八章 强娶

第十八章 强娶

李明允却是镇定自若的看了林兰一眼,那眼神,似安抚,透着笃定与自信的光芒,林兰原本急跳的心神奇的安宁下来。帮她解决张大户,本来就是他的责任,那她就拭目以待吧

四人先后出了门。林兰家位于村东头,也是整个涧西村的至高点,站在门口,就可以看见一行人抬着几个大箱笼,还有一顶花轿,吹吹打打直奔林兰家而来。

不消说,这些是张家的人,看情形,张家是想下聘迎娶同时进行。

姚金花喜形于色,若不是边上林风和林兰黑着一张脸,她就要拍手欢呼,热情相迎了。王媒婆可真会办事啊她昨天不过是说了一句,最好早点把事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林兰被那顶大红花轿刺激到了,再看姚金花一脸得意的贱样,更是怒不可遏,林兰秀眉一挑,冷冷的问大哥:“哥,你说怎么办吧”

如果这时候,哥还要看姚金花的脸色行事,这个哥,不认也罢。

林风显然也怒了,眼睛瞪的滚圆,一捋袖子:“怎么办?”转身冲回屋子去,须臾,提了把刀出来。

这把刀是爹留下的,哥一直视为珍宝,殷勤擦拭,小心呵护,现在哥提了这把刀出来,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林兰深感安慰,还好,哥的血性没被姚金花磨光,还好,她在哥心目中还是很重要。

林兰叫过水娃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水娃子点点头,飞快的跑走了。

“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你…”姚金花见林风把家传宝刀都提了出来,又气又急,跺着脚骂着边去推搡林风:“还不快把刀收起来。”

林风盯着越来越近的迎亲队伍,沙哑着嗓子,决绝的说:“他们休想把妹子带走。”

“你犯哪门子的浑?人家请过媒,下过聘,明媒正娶,你凭啥阻拦?”姚金花一只白胖的食指小鸡啄米似的直戳林风脑门。

林风被她戳的火起,头一偏,怒目相对,吼道:“凭啥?那是我妹子,我林风要是连自己的妹子都护不住,我还算什么男人?”

姚金花嗤鼻冷笑:“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你怎么不想想,你妹子嫁过去,是去享福又不是去受苦…”

林风气道:“要嫁让你妹子去嫁,反正我妹子不嫁。”

姚金花在林风面前一直是耀武扬威,何曾被林风这样吼过、瞪过,顿觉委屈的不行,扯着林风的衣襟,又是拳头捶,又用脑袋撞,放声大哭起来。

“我是倒了八辈子霉啊…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脑子不灵清,要本事没本事,要钱没钱的窝囊废啊…这日子还怎么过呀…我不活,不活了…”

林风火归火,哪敢真使劲,加上脚上有伤,被姚金花撞的连连后退。

李明允看此情形不由皱眉,小声对林兰说:“你快劝劝吧村长他们过来了。”

林兰冷哼一声,劝?她才不想劝,哥难得发一回威,要不是有更重要的人要对付,有更大的事要解决,她还想添两把柴火,浇几斤油上去,让姚金花好看。

“嫌我哥没用,你去找个有本事的啊也不瞧瞧自己那副德性,我哥肯娶你就算是做善事了,还在这里搞不清楚状况,我警告你,待会儿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哥饶你,我都不饶你,不信你就试试看。”林兰上前一把拉开姚金花,恶狠狠的警告她,趁这次机会教训的她老实,回头再好好教育教育哥,怕老婆不是什么坏事,但也要有个度,没得宠到天上去。

姚金花被林兰凛厉的眼神,狠厉的话语吓到,一时间连哭都忘了,只一双泪眼,期期艾艾的看着林风,林兰再强悍,只要林风帮着她,她都不怕,可现在林风不理她,姚金花彻底泄了气,再不敢撒泼耍赖,老实的站在一旁,委屈的抽泣。

看到林兰恐吓她嫂子,李明允眸间一抹冷笑,不知道韩秋月对上林兰会是什么情形。

“林风,这是怎么回事?张家怎么把花轿抬来了?”村长金富贵跟陈亮等人带了村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赶了过来。

林兰狠狠剜了姚金花一眼,潜台词:还不是她搞的鬼。

姚金花见林兰又冲着她来,胆怯的缩瑟了一下,躲到了林风身后,可怜巴巴的拽着林风的衣袖,被林风甩开了。

林兰暗爽。

李明允礼貌的向村长和陈亮叔几个一一拱手施礼。

看见李秀才在,金富贵心里稍安,看来是谈妥了。

“李秀才,今日之事怕是有点麻烦,待会儿咱们先跟张家讲理,要是说不通…”金富贵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就说不下去了。

李明允面带微笑,拱手道:“让村长操心了。”

金富贵暗叹一气,脑仁阵阵发胀,这事闹的,害他一宿没睡好。

迎亲队伍来到众人面前停下。王媒婆头戴大红花,昂首挺胸,眉开眼笑,喜气洋洋的从队伍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喜娘,每人手上一个托盘,一个托盘里是大红喜服,一个托盘里是珠光金翠的首饰。王媒婆走到林兰跟前给林兰福了福:“林兰姑娘,大喜了。”

林兰嫌恶的看着王媒婆那张涂了富强粉刷了三道漆的装嫩老脸,冷声讥讽道:“王媒婆,你这个媒婆当的很不称职啊”

王媒婆一看林兰的脸色就知道林兰恨死她了,但王媒婆的脸皮早已是千锤百炼,如铜墙铁壁百毒不侵了,厚颜笑道:“林兰姑娘,今儿个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快换上嫁衣,别耽误了吉时。”

“王媒婆,整个涧西村都知道我林兰的婚事由我自己说了算,谁也别想替我做主,别说你不知道,前儿个我可是亲口告诉过你。所以,你觉得你和我嫂子瞒着我定下的亲事,我会认同吗?”林兰冷睨她。

“是啊王媒婆,这事你办的欠妥当。”村长金富贵严肃道。

王媒婆一声干笑:“林兰啊婚事哪有女儿家自己做主的?我做了几十年媒婆也没听说过这种稀罕事啊至于这门婚事,你们聘金都收了,张家也拿到了庚帖,喜宴都摆下了,哪有不算数的道理,大家还是赶紧准备起来,花轿等着呢”

“谁收了聘金你们抬谁走,跟我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林兰两眼望天,一副不关己的样子。

姚金花听了可急了:“干嘛扯上我?”

众人齐齐回头鄙视姚金花,不就是你惹出来的祸吗?不扯你扯谁?

王媒婆见情势不太妙,皱了眉头问姚金花:“金花啊这到底咋回事啊?昨天不是都说的好好地?让花轿只管来抬。”

众人再次瞪向姚金花,眼神中除了鄙夷更多了几分怒意。

林风之前还很相信姚金花的说辞,什么不敢得罪张大户,迫于无奈…这下可明白了,原来全是金花搞的鬼。他用力甩开了姚金花拉着他衣袖的手,重重的哼了一声。

姚金花被众人的眼刀吓的脸色发白,心虚的狡辩道:“怎么是我说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王媒婆也变了脸色,看这架势,敢情是想赖婚啊…

这时迎亲队伍里又走出一人,一身赭色绸衣,身材矮胖,一双三角眼微眯着,透着精明与算计,傲慢的扫了众人一眼,傲慢的开口:“王媒婆,你没跟他们说明白?”

王媒婆忙讨好道:“刘管事,我王媒婆做了几十年的媒婆,哪门亲事说的不是明明白白,妥妥帖帖的,昨天我确实跟林兰的嫂子说好了,我还问过她来着,林兰能同意不?她拍胸脯跟我说,绝对没问题,您看,这是她给我立下的字据,若是不成事,就按一比三退还聘金。”王媒婆说着,掏出一张纸来给刘管事看。

刘管事看了,一声冷笑,对林兰等人说道:“要么赶紧上花轿,咱们高高兴兴办喜事,若是你们想悔婚,那就退还一百五十两聘金,而且我们这么多兄弟大老远的赶来,也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晦气不是?少算点,弄个五十两给大家伙喝喝茶,去去晦气,还有张家已经张灯结彩,摆下宴席,差不多花费了三百两银子,这些钱当然也要算在你们头上,林兰姑娘,是上花轿呢还是退银子,你自己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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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短耳猫咪的生日,祝猫咪生日快乐推荐短耳猫咪的《珠光宝鉴》——异能鉴宝,璀璨人生。

第十九章 你是哪棵葱

第十九章 你是哪棵葱

除了李秀才,在场的每个人都重重的倒抽一口冷气,终于明白,张家为什么会成为丰安县的大财主,原来敛财就是这么敛的。狮子开大口,张嘴就是五百两,就算整个涧西村的村民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也凑不齐五百两,这不明摆着逼林兰上花轿吗?

林兰心道:好你个三角眼,真够狠的。林兰朝李秀才眨眨眼,你有什么底牌也该拿出来了吧李秀才眉毛一挑,反倒悠闲自在,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呃…这家伙什么意思?坐壁上观?还是…时机没到?林兰满腹牢骚,没奈何,只得亲自出马。

她上前一步,双手叉腰,略挑眉梢,斜斜的打量着刘管事,神情比刘管事还要厉害,还要傲慢,说:“你说我嫂子写了字据,我可不相信,我嫂子不可能笨到这种程度,那张字据别是你们伪造的吧?”

刘管事皱眉,形成一个等腰三角眼,口气十分不屑:“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林兰姑娘若是不信,只管拿去瞧瞧。”

林兰也不客气,上前一把抓过字据,还用怀疑的眼神横了刘管事一眼。再注目细看,不由的心里怒骂:死姚金花,还真是蠢到家了,这种字据都会签。

在众人忐忑紧张的目光注视下,林兰突然做了个让人出乎意料的举动。

只见她三下五除二,把字据撕了个粉碎,扔到地上还用脚掌转一百八十度狠狠的踩进黄泥地里。

好几十人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涧西村的村民们愕然:这样也行?

张家那边:这女人…有自家老爷的风范啊

李明允有点担心,哪天她不高兴了,会不会也来这么一招,随即想到当时合约写了两份,不由感叹:真是明智之举。

刘管事和王媒婆盯着地上的碎片半响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到林兰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毁掉证据?

“你…你这是耍无赖。“刘管事过于惊诧,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愤怒的控诉。从来只有他刘管事耍无赖,谁敢在他面前耍无赖?而且耍的比他还要嚣张,还要明目张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兰若无其事的拍拍手,然后很理直气壮的说:“我看过了,这张字据是假的,我嫂子大字不识一个,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如何会签这种字据?你们想伪造字据来威胁我,没门。”

林风出声附和:“对,我媳妇绝对不会签这种字据。”

姚金花用力点点头,证明她没签,这个时候风向不定,她还是老实的站在林风这边比较安全。

王媒婆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们…你们太卑鄙了,竟然撕毁字据…”

林兰恍然大悟,做痛心疾首状:“对啊我怎么能撕了呢?我该留着字据送交官府告你们一个骗婚才对。”

证据都被她毁掉了,现在还被倒打一耙,刘管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就算你毁掉了字据,王媒婆也能作证,你赖不掉的。”刘管事强压着怒意,强作镇定道。

有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王媒婆那张嘴十句里面有十一句都是空的,请她作证还不如请田里的稻草人作证,稻草人起码不会说谎。”

说话的是陈亮叔,涧西村的村民们哈哈大笑起来,直把王媒婆羞臊的面红耳赤。

刘管事脸上阵青阵白,死死盯着林兰,从齿缝里迸出话来:“这么说,你是打算悔婚了?”

林兰头一昂:“这门亲事没经过我同意,本来就是无效的,无效的亲事能算悔婚么?”

刘管事怒极反笑:“林兰姑娘,今儿个你算是让刘某开了眼界了,不过任你怎么狡辩,聘金已经下了,庚帖已经交换,这门亲事已是铁板钉钉,不容更改,林兰姑娘,识趣的就赶紧上花轿,我可以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不然的话…得罪了我家老爷,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妹子已经许了人了,如何再上你家花轿?”林风振声道。

“呸你放屁,是你媳妇前天找我给林兰寻个婆家,昨天来下聘,你媳妇乐呵呵的就把聘金收下了,今天说许人了,谁信啊?”王媒婆梗着脖子,跳着脚反驳道。

村长金富贵站出来说话:“刘管家,这事还真是个误会,其实,林兰前几天已经跟我们村的李秀才订了婚约,因为林风媳妇一直看不上李秀才,所以,大家就先瞒着她,这事,我们可以做见证。”村长说着,略微偏头,威严道:“林风媳妇,你自己出来把话说清楚。”

姚金花低着头,不敢去看王媒婆吃人的目光,嗫喏道:“是…是这样的。”

这时候她只求自保,谁还管你王媒婆死活。

王媒婆气急败坏:“姚金花,你这是想要害死我啊?”

众人心道:活该

刘管事冷哼一声,一副看穿你们玩什么把戏的不齿神色,阴阳怪气道:“李秀才?李秀才又是哪棵葱?”

李明允被点名了,只见他从容不迫不紧不慢的往前两步,站到了林兰身边,神情淡漠,口气冷傲:“刘管事,看来你现在混得不错,应该可以还上从旧东家那里贪没的九百两银子了。”

刘管事脸色大变,五年前,他在叶家绸缎铺做管事,以次充好,从中牟利,被叶家家主识破,叶家家主念在他上有重病老母,下有嗷嗷待脯的幼子(当然这些都是他编的说辞),没有要他补上亏空了的银两,也没有对外声张,只是把他辞退了。这件事就连他婆娘都不知晓,这位李秀才缘何会知道?刘管事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往上窜,心惊胆寒。

“你…你到底是谁?”

李明允嘴角一抽,笑意冷然:“你没听说过旧东家有一个在京城做官的女婿?”

刘管事大惊,他在叶家的时候确实听说过这事,叶家的小女儿嫁了穷书生,把叶家老夫妻俩气了个半死,几乎不认这个女儿,后来那个穷书生金榜题名,做了官,从小小知县一路升到京官,这也是现任东家张大户忌惮叶家的原因,人家朝中有人啊再看李秀才,虽然衣着寒酸,但其仪态高贵,气度不凡,难道说,他和那京中大官有什么关系?

思量至此,刘管事再不敢轻视这位李秀才,态度恭敬了起来,客气的拱了拱手,小声询问:“敢问阁下与叶家是…”

第二十章 底牌

第二十章 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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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刘管事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涧西村的村民们也是满脸好奇与期待,这个在涧西村住了三年的穷秀才,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叶家在京为官的女婿姓李,你说我和叶家是什么关系?”李秀才声音朗润,语调悠然,仿佛在说一件极普通寻常的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李秀才一言引得众人心中波澜大起。

但凡脑子转的快的,都已经猜到了李秀才的身份,内心的感受足以用震惊二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