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蕙真动心了,她该怎么办呢?成全她?维护此间的和谐?

李明允是个正常的男人,想来他也有那方面的需要吧可他们是假夫妻,不可能做那种事,叫李明允空窗三年,似乎有些不人道嗳…

其实吧她不允许李明允纳妾什么的,其实是不想在她全力对付老巫婆李渣爹的同时还要操心妻妾间争风吃醋的事,当然,她是不会吃这个醋,也没立场去吃,只是万一来的是个不省事的,弄的她腹背受敌就不好了。

一番思量后,林兰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说。

微雨轩里,丁若妍一整日都心神不宁,绣花扎到了手,喝茶差点烫了嘴。

看的一旁的绿绮深感担忧,其实,自从知道二少爷要回来了,大少奶奶就开始不对劲了。她是自小伺候大少奶奶的,大少奶奶的心事她比谁都清楚。希望大少奶奶赶紧迈过心中这道坎,将那些过往放下,要不然,迟早会惹出祸事来。

“绿绮,我让你备的礼物呢?”丁若妍懒懒问道。

绿绮回神,笑道:“已经备下了,是这会儿就送过去?”

“送吧别让人觉得咱们失礼,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丁若妍苦笑道。

“是”绿绮应声。

“不送。”李明则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若妍要给明允夫妻送礼,坚决就反对。

绿绮为难的看着少奶奶。

李明则今天很恼火,他本以为父亲不会狠心责罚明珠,没想到,父亲居然罚明珠跪了两个时辰,他要求情,还被母亲制止了,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李明允一回来,这个家就要变天了不成?

想到母亲之前的警告,再想到父亲今日对明允的纵容,李明则生气之余,更有一种真实而强烈的危机感,如果让明允得了势,得了宠,他的好不容易挣来的地位就要一落千丈了。

丁若妍朝绿绮使了个眼色,让她先退下。自己动手给李明则倒了杯茶,送到他手边,柔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可是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好闹的太僵,先不说要好好相处的话,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你是大哥,哪有弟弟成亲不送礼的?若是传到了外头,你这个做大哥的肯定会受人非议。”

李明则默然,不得不承认若妍说的在理,悻悻的问道:“你都备了什么礼物?”

“不过是些珠宝首饰,都是我不喜欢的。”丁若妍随意道,要是让明则知道,她送了一份不菲的厚礼,只怕又要不肯了。

李明则没好气道:“那个村姑也配不上什么好东西。”

丁若妍无奈的摇摇头,在别人眼里,林兰是个微不足道的村姑,在明允眼里,林兰却是他的至宝,今日看明允为了林兰不惜跟父母翻脸,若非爱极,怎会这般紧张,丁若妍只觉满心苦涩,明则口口声声说在乎她,喜欢她,可他永远做不到像明允那般义无反顾。

田妈妈满怀豪情壮志的回到了落霞轩,却见下人们全都站在院中,周妈妈正在训话。

“既然二少爷二少奶奶把这院子里的事务交给我打理,我老婆子自当尽心尽力办好这差事,你们每个人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做事,大家做的好了,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自然有赏,若是做不好,违了府里的规矩,不管你是二少奶奶器重的,还是二少爷身边得力的,亦或是旁的什么人,一律就按府里的规矩处置,绝不纵容,可都听清楚了…”周妈妈目光威严的扫视众人。

众人皆大声应诺:“听清楚了…”

田妈妈只觉头皮发麻,这个周**派头比姜妈妈还足。

周妈冷眼瞥见田妈妈回来了,还大摇大摆的站到了队伍最前面,好显示她的身份高人一等,心里冷笑,可算把你给等到了。

“锦绣,你把府里的规矩再给大家念一遍,让新来的也都学学。”周妈给锦绣递了个眼色,锦绣心神领会,拿着李府的家规大声朗读起来。

“对主人的吩咐不得虚与委蛇,阳奉阴违…”

“不得对主人不敬,不得随意打探主人的隐私,胡乱猜测主人的心思…”

“不得随意散播谣言,惑乱人心…”

“不得擅离职守,如有事需离开,必须征得主人或管事妈**许可…”

这些规矩,周妈早就耳熟能详,往日她教训手下的奴才也要念上几句,只不过从没这般郑重其事的从头念到尾,奴才们进府做事,都是先学过规矩的。所以,田妈妈只认为周妈如此兴师动众,不过是为了树立她的威信。

锦绣流利的把规矩从头到尾念了一遍。

周妈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她退下。然后周妈大声的问:“刚才可都听清楚了?”

众人又大声的回答:“听清楚了…”

田妈妈敷衍的嘟哝。

周妈面色和悦了下来,说:“这些规矩,你们原在李府的都是学过的,我却是第一次听,也算知晓了,从今往后,这院子里,至上而下,都必须严格遵守这些规矩,我若犯错,我自当领罚,尔等犯错,一样不会姑息,尤其是银柳,玉容,还有文山你们几个新来的,回头再去好生学学。”

玉容几个忙应声:“是…”

田妈妈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这日头这么大,这个死老婆子还想折腾多久?

“田妈妈…”

田妈妈突然被周妈点名,心里突了一下,下意识往前一步。

周妈笑容和煦,言语亲切:“田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以后底下人有不懂的地方,您还需多教导教导才是。”

田妈妈见周妈似乎有意抬举她,便倚老卖老起来:“这个自然,说起来,这府里的下人,好些都是我调教出来的。”

周妈笑笑,问:“田妈妈刚才出去了?”

田妈妈有些不悦,你管的还真宽,编了个谎话解释道:“想起来库房那边还有些事没交代清楚,怕接手的人出了错,便过去交代一声。”

周妈恍然道:“哦…难怪了,刚才二少爷吩咐把书房的杂物清理出来,丫头们到处找不着您。”

田妈妈怏怏道:“我这就带人过去清理。”想到自己以后要做这等无趣无油水的事,心里就不痛快,怎奈夫人再三叮嘱,不得不忍气吞声坚持一段时日。

周妈闲闲道:“不用了,二少爷急着用书房,我只好另外派人去清理了。”

田妈妈再迟钝也明白了周妈这是在数落她的不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抹她的威风,煞她的面子。

“锦绣,刚才你念的第二十八条规矩是什么?”周妈面色平静的问道。

锦绣翻开册子念道:“不得擅离职守,如有事需离开,必须征得主人或管事妈**许可…”

田妈妈这才意识到麻烦了,看来周妈是要拿她开刀。她讪讪道:“我看院子里也没什么事,又记挂着库房那边的事,所以就离开一小会儿…”

周妈一声冷笑:“田妈妈,院子里有事没事可不是咱们说了算的,要不然府里也不会定下这样的规矩,您是掌管此间杂物的,这活虽清闲,却也要时时候着,而不是让主子等您在的时候才能找您做事,岂不是颠倒了主次?您说呢?”

田妈妈一时答不上话来,暗暗心惊,莫非今天周妈整的这一出就是为了对付她来着?

“虽然您是府里的老人,也是因为府里的公事才犯了错,可是二少爷有命,要严格整肃,这才头一天,不罚不足以服众,罚了又怕夫人那边会误会,您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周妈做出很为难的样子。

田妈妈心知肚明,自己是被这死老婆子整了,可人家开口闭口规矩,说的又是府里的规矩,名正言顺,这亏只有认了。

“我认罚便是。”田妈妈郁郁道。

周妈叹了一气,说:“那就罚俸半月吧锦绣,你把今日的事记下,田妈妈犯了什么错,何人见证,受了何种处罚都要记的清清楚楚,以后其他人犯了错也要记录在册。”

田妈妈闻言恨的直咬牙,周妈这招够狠的,将来她不管走到哪都得背着这个污点了。好在夫人不会纵容她们多久,大家走着瞧。

“田妈妈,以后切记不得随意离开院子,你若有什么急事需要离开,先来跟我报备一下,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周妈说的很温和,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田妈妈几乎咬碎一口老牙,一天之内栽了两回,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看来她的任务不是一般的艰巨。

第六十九章 唱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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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唱白脸

田妈妈今日不仅削了面子,还留下不良记录,而且周妈把落霞斋布置的跟铁桶似的,水泼不进,以后她要去夫人那边都不太方便了,心中郁闷到了极点。

偏这时巧柔来传,说书房那边整理好了,让周妈带人过去,把少爷不用的东西都放到杂物间去。

田妈妈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二少奶奶叫她管杂物,却没有派人手给她,她如今是光杆一个,真真正正的被架空了。

巧柔传了话就跑开了,说房里还有事。

田妈妈没奈何,去找白蕙,想让白蕙给她指派几个人,她才懒得去找周妈。

找了一圈没找着,碰见了如意,如意说:“大少奶奶派了绿绮来送礼,二少奶奶让我给沏茶呢”

田妈妈心头又是一堵,连绿绮都能在二少奶奶这里挣口茶喝,可她呢曾经威风八面的库房管事妈妈,府里谁见了她不得给她几分面子,如今却沦落到找个帮手都找不到的窘境,更别说喝茶。

指使这个指使不动,指使那个那个说有事,田妈妈最后只好去找舒云和舒方,这两人这会儿倒是闲着。

舒方却说:“不是我们不肯跟田妈妈去办事,实在是周妈今儿个吩咐了,后院子里不得随便进入,免得打扰了二少爷清静,像田妈妈这样有身份的老妈妈都挨了处罚,我们两哪敢违了规矩。”

田妈妈气的手脚乱颤,指着舒方的鼻子骂道:“咱们来的时候夫人是怎么交代的?这才多半会儿功夫,就给人整成兔子一样了,连这点小事都不敢做,留着你们顶个啥用?”

舒方低着头,心里默默,好像被人整成兔子的是你田妈妈吧

舒云站出来说话:“田妈妈,夫人交代的话,我们可不敢忘,只是这里规矩大,莫说我们只是负责洒扫的小丫鬟,就连你田妈妈经验老道不也阴沟里翻了船?要是头一天,咱们三都遭了罚,没脸的岂不是夫人?”

一番话又把田妈妈呛了个半死,田妈妈气呼呼的甩袖:“我去找二少奶奶。”

给她派活又不派人手,没这个道理,难道还叫她一个老婆子去搬东西?

如意送绿绮出门,瞧见田妈妈面如黑锅往正厢来,便轻咳了两声:“绿绮姐姐慢走…”

绿绮见到田妈妈,还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个礼,方才离开。

田妈妈心头总算舒服了些,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有眼色。

“田妈妈您有事儿?”如意问道。

田妈妈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要找二少奶奶说个事。”

如意道:“田妈妈您在这里稍等,二少奶奶这会儿有点事。”说着如意就走开了,也没给田妈妈通传。

田妈妈七窍生烟,却是不敢随意闯进去,只好站在竹帘外候着。

只听得里头的人在说:“周妈这三把火烧的也忒厉害了点,这才头一天就罚了田妈妈,就算不顾着田妈**面子也该给夫人留几分薄面不是?这让夫人如何想我?还道我这个媳妇不懂事,不知好歹,不知进退…”

是二少奶奶的声音,田妈妈连忙竖起了耳朵。

又有人道:“这也不能怪周妈,是二少爷见找不到人,恼了,这才让周妈整肃规矩的。”

“哎…虽然我不怎么懂得处理家务事,却也知道规矩重要,可是…这样一来,我实在不好做,你也知道我出身不好,老爷夫人好不容易才接纳我…”语声里透着惶惶之意。

“二少奶奶说的也是,不过,田妈妈擅离职守也是事实,怪只怪,太凑巧了些。”

“算了算了,回头我再好好安抚安抚田妈妈,别让她误以为我在针对她才好。”

田妈妈听到这,渐渐舒展了眉头,原来今日这事不是二少奶奶的意思,是二少爷和周妈想跟夫人过不去,而且这位二少奶奶好像很敬畏夫人…只要您知道怕就好。

田妈妈自以为打探到了一个极重要的信息,不由的露出一丝喜色。

“田妈妈,您怎么在这…”

身后锦绣冷不丁的叫了一声,把正听的入神的田妈妈吓一跳。

田妈妈回头讪笑道:“哦我有事找二少奶奶,如意说二少奶奶这会儿有事,让我在这里等等。”

锦绣笑微微的说:“我进去帮妈妈通传一声吧”

“那敢情好,我有急事呢”田妈妈笑道。

锦绣进屋,林兰朝外边努了努嘴,锦绣点点头,抿着嘴笑,林兰和玉容也相视一笑,大家心照不宣,这话就是故意说给田妈妈听的。

锦绣方大声说:“二少奶奶,田妈妈在外头说有要紧事要见二少奶奶”

林兰正了正身子,故作急切:“还不快请进来。”

田妈妈被带进来,林兰笑容十分温和:“田妈妈,我也正想找你呢”

田妈妈听了先前那些话,对这位二少奶奶的戒备之心淡了几分,笑说:“二少奶奶可是有事吩咐老奴?”

林兰笑说:“不忙,田妈妈先说说您找我何事。”

田妈妈忙把自己的难处说了一遍,说得自己甚是可怜,找个帮手都找不到,一个个的推三阻四。

林兰暗暗好笑,田妈妈不知,如意她们推三阻四正是她授意的,为的就是激她来找她,好说几句话给她听。林兰笑道:“这事简单,锦绣,你去跟文山说一声,让他马上带两个人手来帮田妈妈。”

田妈妈还以为二少奶奶会说,以后给她派几个人手,心里有些失望,只好自己提出来:“二少奶奶,您让老奴管理杂物,可是老奴手下没人,这事不好办啊总不能每回都求到您这儿来…”

林兰沉吟道:“田妈妈说的极是,回头我跟周妈说一声,让她给你安排安排。”

田妈**事说完了,林兰把锦绣和玉容都遣了出去,这才对田妈妈说:“今儿个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周妈做事是死板了些,可人不坏,绝不是有心冲着你来的,至于处罚,既然已经当着大家面定下了,我也不好抹她的面子,令出不行是大忌,这半个月的俸银…我私下里给你补上。”

二少奶奶主动示好,田妈妈故作受宠若惊:“这如何使得?是老奴一时疏忽犯了错,怎好叫二少奶奶贴银子。”

林兰温颜道:“田妈妈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也知道,让你管杂物是委屈了你,实在是眼下没有空缺,田妈妈只管放心做事,等过阵子,我再看看有没有适合田妈**职务,给你调整调整。”

田妈妈这下当真喜出望外:“二少奶奶有心抬举老奴,老奴自当尽心尽力。”

林兰莞尔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下去做事吧二少爷等着用书房呢”

打发了田妈妈,玉容和锦绣回屋,锦绣道:“二少奶奶当真要给田妈妈派人手?”

林兰冷笑一声:“这就要看周**本事了。”她立足未稳,不宜锋芒太露,就让周妈和李明允去唱红脸,她来唱白脸,叫老巫婆摸不清她的底细。

进入李家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吃过晚饭,林兰跟李明允说了大嫂送贺礼来的事。

李明允似乎漠不关心,只“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拿了本书闲闲的倚在炕上翻看。

林兰自言自语道:“你这位大嫂,我还真看不透,白天在宁和堂,她也没多瞧我一眼,冷冷淡淡的,回头又送了这样一份厚礼来,还让丫头传话,说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多亲近亲近之类的话。”

李明允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思量再三说道:“以后你与她只需面上客气些便好。”

林兰道:“那是,我还不会傻到人家给我送份厚礼,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把人当知己,谁知道是不是李明则让她这样做的,故意亲近我,乘机搞点鬼花样,你家中这些人,我是一个也信不过。”

李明则微然一笑:“你知道就好。”又低头继续看他的书。

“你怎不去书房看书,在这里听我唠叨,你也看得进?”林兰很不喜欢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却也知道他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的发奋努力,可他在这,她又忍不住要说话打扰他。

“今晚我在这里看,明天我就去书房,夜里…也睡在书房了。”李明允漫不经心道。

“算了算了,不吵你了。”林兰撇撇嘴,去开她的药箱,准备给自己换药。

一打开药箱,林兰就看见苏州知府夫人让她带的信,真是晕倒,前阵子她忙着给乔云汐治病,就把这事给耽误了,也不知这信里有没有要紧的事,耽误了人家的正事,她可就有负重托了。

“明允…你什么时候有空?”

李明允蹙眉,不是说不吵他了?这才看两行字的时间。

“有事?”

林兰把信拿出来晃了晃:“我把这个给忘了,都拖了好久了,得赶紧给人送去才是。”

李明允也是看到信才想起这事,忖了忖,说:“后日吧后**去给老巫婆请过安了,我再陪你去一趟怀化将军府。”

林兰不解:“为什么要后日,明天不行吗?”

李明允瞅了瞅她的膝盖:“你现在不正伤着吗?回头叫老巫婆知道你能出府,却不去给她请安,岂不是落人口舌?”

林兰如梦初醒,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第七十章 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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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温馨

这就算是新婚头一夜了,林兰如同在船上的时候,自己早早就睡下,李明允在外间看书。

林兰没有认生床的习惯,在涧西村那间破旧的屋子里,那张破旧的木床上睡过四年以后,就算让她睡地上,她也照样能睡的很香。

可今日就是睡不着,这个家她就这样走进来了,虽说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今日见识了这些人的面目后,她的心情越发沉重,“斗”只是一个字,可这其中蕴含的内容非常复杂,要时时揣摩对手的心思,刻刻凝神警惕,李渣爹的弱点已经暴露出来了,而且李明允用的起到好处,老巫婆的弱点是什么…是舍不得这份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她越怕失去就会越紧张。其实,只要把明珠的身份揭穿,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可李明允似乎并不想这么做,或者他认为还没有到时候,那么,她的初步目标应该怎么定?

林兰转辗反侧,真想不通,老巫婆的模样普普通通,想来跟明允她娘是没法比的,要不然,也生不出长的跟妖孽似的李明允,再说明允她娘是叶家的女儿,富的流油,没道理李渣爹不喜欢明允他娘,反倒喜欢这个老巫婆…林兰猛的坐了起来,难道说,李渣爹有什么把柄落在老巫婆手里?嗯,这个问题值得探究,今天光顾着演戏都没有仔细观察这对狗男女,看看他们到底是结发*深还是貌合神离。

“怎么了?做噩梦?”帐子外突然冒出个声音,虽然很轻柔,可林兰忽的一跳,刚才想的入神,都没发现李明允走进来。

“你干嘛?这样很吓人的。”林兰怨怪道。

李明允低低道:“你没事就好,快睡吧”说罢便又出去了。

林兰翻了个白眼,刚才她的动静很大吗?他不是在专注看书吗?这都能听见?林兰看看外间微亮的烛光,似乎比她安歇时暗了不少,想到在船上时,只要她睡了,李明允总会把烛光弄暗些。便披了外衣下了床,出了卧室,就看见李明允凑在灯前看书。

听见脚步声,李明允扭头看她,问:“是不是灯太亮了?”

林兰拿了剪子默默的走过去,将烛芯拨亮,说:“还是亮一点吧免得伤了眼睛,反正你明晚就去书房了。”

李明允先前还以为她要一剪子把蜡烛剪灭了,没想到她却是帮他拨亮烛光。

“我去睡了,你也别太晚。”林兰不去看李明允诧异的神色,转身回卧室去。

李明允许久才收回目光,唇边不自觉的漾起淡淡的微笑,很奇妙的感觉,虽然他们只是协议夫妻,假夫妻,可是当父亲在那份婚书上按下手印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突然间有了微妙的变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即便是真的,也挺好的。

第三天,一大早,林兰就起来了,按照李府的规矩卯正得去宁和堂请安。

银柳格外用心的给她打扮,恨不得给满匣子的珠翠都给她插上,弄的跟孔雀开屏似的,林兰连忙叫停。

“我只是去请个安,用得着打扮的这般隆重吗?”

银柳道:“不隆重些,夫人还道您不够尊重她,再说,二少奶奶您这会儿还是新人呢”

林兰不以为然道:“尊重这回事呢只要大方得体就行了,又不是蓬头垢面去见人,像你这样把全部家当都戴身上,才会让人笑话呢”

玉容笑道:“银柳,你就听二少奶奶的,二少奶奶只是去请安,又不是去摆阔。”

银柳这才放弃了她的计划。

林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一身湖蓝色暗花束腰衣裙,简简单单的弯月髻,斜插一直木兰碧玉簪,鬓边一朵蜜蜡石的珠花,略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可惜太瘦了点,林兰有些自卑的看了看略有起伏的胸部,跟前世凹凸有致的身材相比,这个躯体的硬件设施实在有些寒碜,也不知以后能不能长大一些,省的将来被人戏称旺仔小馒头,呃古代好像没旺仔小馒头。

玉容走过来,笑微微的说:“二少奶奶这样一打扮,跟换了个人似的。”

林兰心说夸张,不就涂了点胭脂,抹了点口红吗?

“二少爷起了吗?”林兰不再纠结容貌的问题,反正就她这条件,再好看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看着顺眼就成了。

“应该起了吧白蕙姐和如意已经过去伺候了。”玉容回道。

林兰不由的想起,昨夜,她吩咐白蕙今天早点过去伺候李明允的时候,白蕙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相反如意就淡定多。哎…也难怪,白蕙今年十九了,少女怀春啊对她而言,能当明允的通房,将来再抬个妾室,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等了没多久,李明允就来了,相比她的神采奕奕,李明允就有些神情恹恹,眼圈都泛着淡淡的青色。

“你昨晚是不是通宵了啊?”林兰心里有些埋怨,再过几日就要秋闱了,听说秋闱应试很恐怖,比二十一世纪的高考还恐怖,要考九天七夜,吃睡都在小小的号子里,有些身体弱的考生坚持不住,连性命都交代在里面了。

李明允轻哂道:“没多晚,丑时就歇下了。”

“这还不晚?你这会儿这么拼命,把身体弄垮了怎么办?”林兰嗔怪道。

听着埋怨的话语,看着她微恼的神色,心头涌起一股暖意,李明允淡淡一笑:“你夫君我看起来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人吗?”

林兰剜了他一眼,反问:“你觉得你自己是那种需要考前恶补,临时抱佛脚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