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瞧她脸色不像是有记恨的模样,只是想着之前的事情,她还是有些不明白,见了这个少女愤怒的神情,有些迷茫的问道:

“阿阮不是很喜欢叶小姐么?之前还怕她伤了眼睛,替她拨灯火来着。”

阿阮撇了撇嘴皮,满脸不屑的神色,转眼又笑了起来,满脸甜蜜梦幻的神情:

“瑶姐姐,你说我对叶小姐好了,她往后会不会记得我?”

阿瑶浑身一颤,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却本能的知道不好,又有些想劝劝她别胡思乱想,因此小心谨慎的说道:

“你对叶小姐好了,她自然会记得你的。”

阿阮捧了捧脸颊,虽然四周一片黑暗,可是衬着明亮的月光,还是能瞧见少女青葱般水嫩的脸庞上头似浮了一层胭脂般:

“如是记得我,那小姐定会将我带在身边,往后她嫁了太子,我说不准也能。。。”她说不准也能做个侍妾

她这话没有说完,可是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明确了。阿瑶没想到自己劝了她半晌,她竟然全没放弃脑海中的念头,一时间有些害怕又有些觉得这姑娘魔怔了,心里觉得硌得慌,连忙站起身来:

“阿阮你不用白费心思了”见着地上少女仰起头来愤愤的看着自己,脸庞上头露出一丝受伤的痕迹,忍不住又放软了音调,再次劝说道:

“太子殿下这些年从未表现出对哪个姑娘喜爱过,后院里的哪个姑娘不比我们来头大,长相好的?可是都从未得到过太子殿下的宠爱,阿阮,我们也好好侍候着叶小姐,往后能被配一个外放的官儿做正室就是不错了。”话说太子府上的奴才比一般外头的官员还要体面,她们这些丫环经过严格挑选训练,容貌也不算差,许多品级低的官员女儿甚至比不上她们的才情,因此一些皇子府的奴婢除了嫁给外院一些总管外,大多都被皇子们指给了一些外放的官员,一来能让这些官员成为他们的助力,二来也能拉笼一些人心。

可是她们这些丫环虽然被指了人,可是这样一来她们的终身也有了保障,总比随意给人做妾强得多,至少嫁给那些官员,虽然官职不见得多大,可是却平日看在皇子府的面子上,也不敢对她们怎么样,比寻常的一些贵妇人要体面得多。

阿阮脸上露出一丝不甘的鄙视神情,她这样的才情比外头的一些官家小姐强多了,七品官儿之类的哪配得上她做一个太子的姬妾,比那芝麻小官儿的正妻强了许多,只是见阿瑶脸色坚定,显然是不愿与自己再谈这个问题了,忍不住脸上一阵羞涩,又有些怨恨起她不解风情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和好

第二百四十四章 和好

两人谈了这么半晌,里头还没动静,守在院子外头的一些护卫以及太监们还没传出让她们过去侍候的话,因此二人又都呆在了原地,只是阿阮眼里露出有些嫉妒的神色,拉了拉阿瑶的手说道:

“都这么晚了,辜男寡女的在一起总是不好,不如我们先过去问问吧?”

阿瑶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头全是不敢相信的神色,有些呆呆的说道:

“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阿阮脸一红,低下头来,心里却将这阿瑶咒骂个不停虽然她也知道太子殿下在与明绣说话,自己要是过去了,说不准得领些罚,可是想着周临渊俊美无双的脸庞,对着明绣露出温柔的笑意,心里就跟猫抓似的。见阿瑶拒绝了自己的话,她心里有些生气,因此背过身子不再理睬她,这阿瑶也深怕她再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来,因此也紧紧闭着嘴巴不再和她开口说话,树丛里又安静了下来。

明绣自从周临渊进屋之后,就有些手足无措,好似失了平素里面对他时的冷静,自从下午谈了话之后,现在再见着他就有些别扭了起来,只是这少年却落落大方的坐下身来,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她要是不自在,好像显得她小家子器了般,因此也故作他没在身边般,继续织了毛衣起来。

周临渊盯着她半晌,见她歪着脑袋还在自顾自的织着毛衣,灯光在她脸上打出温柔的光晕来,平日里就精致的眉眼愈加的对了他胃口,看着看着就有些入了迷起了,等到回过神来时两人都已经呆坐了很大一会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没开口说话,明绣也是有些不自在,开始还以为他是在瞧着自己,哪知明绣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他时却见着他如星辰般璀璨的黑眸里头一片蒙胧,显出几分迷离的色彩,虽然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不过气氛却是很好,既不是暧昧的也不是充满火药味般的紧张,而是有种淡淡温馨的感觉。

“绣儿,听说你今晚没用饭?”

周临渊冷不妨的开口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静,将明绣倒是吓了一跳,正在织着毛衣的竹针一滑,原本紧密的针脚漏了两下,赶紧往灯火边靠了靠,等到弄完之后才瞪了周临渊一眼,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突然讲话,倒是吓了我一跳。”

周临渊轻笑了两声,原本就十分精致的脸庞露出笑意来更是有种异样的诱惑,俊美得不可方物,在灯光的闪烁下,有种勾人的魔力,少年的声音并没有磁性的感觉,可是却因他的性格有种淡淡的冷清,混合在一起令得明绣身子不由酥麻了一下,不期然想起那次他扑过来吻了自己一下的场景,脸一红,赶紧将手里的针线给放到一旁,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今日下午都是我不好,可是赌气也要吃饭。”周临渊没想到自己中午负气而去,开始还还有些别扭,决定了明绣不向自己服软绝不原谅她,可是一听到有人来回报说她晚饭没用多少时,也有些坐不住了,哪里还记得自己的坚持,立马又往这边院子走了过来。

明绣低垂着头,心里涌过一阵阵的暖流,嘴角边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没想到自己连晚饭没吃多少他也放在了心上,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重视的感觉,令她感到有些陌生而又熟悉之极,原本就知道周临渊是对自己好的,可是却没成想好到了这个地步,因此也有些扭捏了起来。

周临渊瞧着她这副神色,知道她是听进了自己的话,看着她低垂的脸蛋,尖细的下颚在灯光的阴影下勾勒出一条迷人的线条,忍不住觉得喉咙里一干,下意识的身子往她那边偏了偏,沉重的实木椅子被他轻轻一挪就往她那边动了下,两人靠得极近,连对方身上带着的淡淡香味都能闻得到。

如着魔一般,周临渊越靠越近,明绣也没有躲闪,少年心时一阵欢喜,只是想着上次的事情,深怕自己的急切又吓着了她,因此强行将自己的动作制止住了,只是鼻端闻着她头发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儿,眼里所及是她她晶莹无暇的肌肤,她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截修长细致的脖子,天气热并没有穿着太厚的衣衫,领口处露出一小段阴影来,引人入胜。

周临渊眼珠子恨不得贴了过去,难得见到她这般安静乖巧的模样,却是有些忍不住,觉得喉咙里一片干涩,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才逼着自己转开了眼珠去:

“绣儿。”听着她极温顺的答应了一声,周临渊又有些蠢蠢欲动,原本引以自豪的自制力好似有些崩溃,连忙握紧了拳头,骨节分明的拳头死死的放在自己腿上,心里罕见的有了些紧张:

“那些女人你不用在意的,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明绣微微一呆,刚开始见他靠近,心里又是激动又有些害怕,今晚灯光好气氛佳,他真要亲昵一些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拒绝,谁知他什么也没做,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冷不妨听见这样的话,抬头就见到自己头顶上方那双比黑夜还要纯净的眼眸。

周临渊的五官都生得极好,可是那双眼睛则更是吸引人,只是寻常时眼睛里带了些寒冰,有时又带了些讥诮高傲,令人不敢同他太过亲近,现在这么一瞧着,一向盛气凌人的眼睛里头竟然含了些微的哀求,那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想想自己并不讨厌周临渊,说心里话真要嫁给这样一个俊男,成日里面对着也是赏心悦目,再加上他脾气性格自己都是极熟悉的,必然不会做出令自己意外伤心的事情来,就算往后有了别的姑娘入他眼,可是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是如此的?

就算在现代已经结婚的男人见着了漂亮的姑娘也是挪不开眼,更何况在这娶小妾是名正言顺的古代?周临渊位高权重,已经十八九岁的少年到现在为止还没近身女人,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自己对他有好感,可是这好感又不到为了他能伤心欲绝的地步,因此嫁给他倒也不是不可以了。

只是在王府的生活她真不习惯,两人身份地位的问题就算他能够解决,可是往后里就免不了要进宫,和各色人都打交道,她虽然有些伶俐,可是能不能做到八面玲珑自己也没底。明绣左思右想,吐不出拒绝的话来,又想着周临渊是太子,他真要下决心,自己哪里能拒绝得了他?

这个念头一升起,明绣心里原本就不太坚决的拒绝又立马变得软弱了下来,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在周临渊的眼里,自然能瞧得出来她没拒绝就是很好的转变,心花怒放之下忍不住捉了她的小手握住,心情也激动了起来:

“绣儿,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给我些时间考虑好吗?”

明绣心里一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见着那俊美的少年眼里露出星星点点的光彩,好似整个脸庞也亮了起来,嘴角边挂着眩目的笑颜,忍不住也跟着弯了弯嘴角,心里突然明朗爽快了起来,好似两人下午的不快都消失无踪了一般。

虽然不认为自己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能使得周临渊放弃他尊贵不凡的地位,可是能得到他这样的话,却是已经令明绣感动了。两人说通了这些话,好似又亲密了许多,周临渊也不再那样束手束脚,壮着胆子微微将她身子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明绣初时还被吓了一跳,可是周围又没旁人,感觉到少年有些迟疑的动作,知道他怕是惹了自己不快,连这样的一点小情绪也顾忌到了,心里又是一片温柔,也就顺从的放软了身子靠在他胸前。

感觉到明绣没有抗拒自己,周临渊又是欢喜又是满足,忍不住又用了些力气将她抱得紧了些,感受着怀里娇软的身子,自己朝思暮想了许久,直到这时才终于如愿,心里多少有些感慨,原本以他的身份地位品貌长相,要娶妻应该是很容易的,谁知感情路一直十分不容易的走到现在,才算是稍稍圆满了,心里一刻都有些等不得,恨不能立马就上进宫里请了旨赐婚。

想着明绣还没满十六,就算有了赐婚旨意,俩人现在也成不了婚,再加上皇上虽然最是疼爱他,可是自己的成婚怎么说也是一件大事,更何况他想要满足明绣的心愿两人过上悠闲的生活,皇上根本就是不会允许的,这件事还得再多思量一翻。因此心里虽然焦急,仍旧是强行忍耐了,只是死死将她抱在怀里,不愿意再撒手。

明绣安静靠在他怀里,听着周临渊胸膛在力的心跳声,他身上传来淡淡特殊的香味,说不出来是什么花草,可是却很好闻,不像她前世试着交往过的一个男朋友,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他满身刺鼻的烟草味儿,就算喷了香水亦遮不住,相比较之下,周临渊身上这种干净淡然的味道自然更令人心里舒坦。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妒忌(一)

第二百四十五章 妒忌(一)

中间隔着椅子靠在一块总是有些不舒服,周临渊感觉到明绣细微的挣扎,这才想起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过来,连忙将她放开,任她坐定了,这才皱着眉头说道:

“往后不管什么事儿也必须用饭。”两人之间刚说的那些话,使得周临渊心里如定心丹暗爽的同时,已经将明绣看成了自己的人,因此说起话来自然带了些理所当然的霸气,将那姑娘听得愣了一下,他却是微笑着低了头,离得她越近,感觉到她的呼吸,两张脸贴得近了,微微吻了她脸庞一下,虽然心里想亲的是她红润诱人的嘴唇,可是终究不敢放肆,因此亲了一下之后连忙将自己脸别了开来,站起身来拉了拉一旁精致的铃铛,很快有个尖细的嗓音贴近了门口问道:

“殿下有何吩咐?”

周临渊望着明绣如小猫透迷糊的脸庞,带了淡淡的红晕,迷人而又可爱,恨不得立马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上下手一番,可是又知道明绣绝不会任由自己胡作非为,十八岁的少年正是放肆飞扬的时候,虽然靠着过人的自制力强抑下了心里的冲动,可是嗓音里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压抑的火气来:

“让厨房再做些饭菜过来。”

外头的人听了吓一跳,以为两人又在屋里起了矛盾,都提心吊胆答应了一声下去了。等到有人陆陆续续送了饭菜上来时,却见着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气氛却是有些亲昵暧昧,不像是吵了架的,因此不约而同的都松了一口气。

明绣要用饭,那些丫环婆子自然也都听到了令鱼贯走了进来,那位阿阮和阿瑶两人走在最后头,也许是之前说过那些话的原因,两个姑娘脸上都有些不自在,特别是阿瑶,连看也不敢看一下明绣,脑袋一直都低垂着。

虽然这些丫头婆子大多都是这副作派,可是明绣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些不同,故作不经意的看了这两个丫头一眼,周临渊眼也不眨盯着她,自然能发现她的异状,因此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星辰般的眼眸里露出几点冷光,随即又隐去。

他的视线犹如实质,同明绣的不着痕迹不一样,引起了两个姑娘的注意,两人都是不同的表现,阿瑶吓了一跳可是却又很快镇定了下来,只是灯光下那张素白的脸蛋愈加没有血色,那阿阮却是如小鹿般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咬了咬嘴唇低了下头去,瞧起来就像是一个受了惊吓担心主子责罚的奴婢,可是隐隐又透着少女的青涩撩人风情。

周临渊嘴角微微一扯,眼里透出狠意,旁边明绣自然能瞧得出来,见了他眼里的冷淡,忍不住掐了他一把,见周临渊转头望着自己微笑,眼里冰冷散去带了些戏谑时,忍不住脸上一红,扭转过头去。

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人长得太过貌美,能使得小姑娘着迷也并不奇怪,那个姑娘虽然自己叫不出她名字,不过这些天总算是侍候过了自己,真要任由周临渊性子来,怕是得不到个好,不过自己也只能帮她这一次,往后要是再这样不知分寸,也只能怪她自己了。只是虽然这样想着,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又看了那阿阮一眼,那姑娘刚对周临渊展露了风情,这会儿却毫不心虚,反倒是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对她露出讨好而又温暖的笑容,使得明绣心里升起了些戒备。

也许是刚刚得了明绣隐晦的承诺,身旁的护卫也能感觉到自己这位主子心情实在是很好,就算手边还有不少的事情,可是却依旧是放在一旁,成日里呆在府里,陪着明绣说会儿话,瞧着表情温柔了许多,令得众人一阵惊奇。

叶正华的事情到现在还没结束,也许是知道他们已经得知了什么,最近已经有人光明正大的投了贴子给叶明俊,希望能拜会他或者见一面,可在没弄清周临渊要如何做之前,都被叶明俊三言两语打发了。

眼见着那些人越来越急,甚至每日里都派了好几个体面的管事过来,叶明俊依旧老神在在,可叶正华却是坐不住了。周临渊虽然这两天呆在王府里面陪着明绣,可是消息却依旧灵通,甚至连叶正华家里也被他安插了几个探子,平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他了如指掌,在他自个儿都不太清楚的同时,连他那日里歇在了哪个院子以及内里穿着什么颜色的衫子都被人知道了个一清二楚,他决定想要亲自出马召见叶明俊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

在周临渊看来,叶正华这人就算有些才能,可是这才能却不足以使得自己花这么多心思在他身上,要不是他正巧是明绣父亲,怕是遇着了都不会多瞧他一眼,只是现在事关明绣,自然而然上了心,得知他有些坐不住了时,忍不住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这时正和明绣坐在凉亭里头歇着,旁边几个丫头正不急不徐的替他们扇着风,湖面上飘着一大片翠绿的荷叶,间或能透过荷叶瞧见下头的清彻见底的池水,有了绿叶的衬托,愈发显得这水清彻不可思议,荷叶上头滚了些水珠子在阳光下头折射出晶莹的光芒,鼻端闻着淡淡的荷花清香,偶尔还是微风掠过荷塘,引起荷叶沙沙的声音,吹到人脸庞上头时,除了能感受到股清凉外,还能感觉到那绿荷的气息。

明绣靠在宽大的椅子上头,之前和周临渊算是互相有了承诺之后,她性子也放任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虽然亲切,可是隐隐中还透着一股客气,现在则是全然将周临渊当成了自个儿的男朋友,见有人凑近他耳边说了两句话,他一边自若的听着,一边还不忘了从一旁的托盘里拿了葡萄剥了皮儿放进自己面前的碟子里。

俊美得恍若天神般的面容上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直到剥了好几颗,见明绣不再拿银签子叉着吃,显然已经是有些腻味儿了之后,这才凑到一旁丫头手上端着的盆子,将手洗净了擦干之后,才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

“绣儿不吃葡萄了?”

她面前还摆着好些颗没吃完的葡萄,这王府的葡萄虽然精致,可是同她家里那使用过异能种出来的还是有些差别,因此明绣尝了几颗算作给了周临渊面子,剩余的再也不肯吃了,现在听他这么明知故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一眼在周临渊看来却像是在同自己撒娇一般,心尖上好似被羽毛轻柔的指了一下,柔软得好似能滴出水来,如白玉雕刻的脸庞上也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一边又抓了她手握住,凑近了她说道:

“鱼儿上钩了”

初始还以为他又是要想趁机占些便宜,明绣正想要捏他一把时,却听见了这样的事情,忍不住呆了一下,冷不妨的被他凑近脖子吸了一口气,薄唇有意无意间轻柔的掠过了,两人都忍不住浑身一麻,明绣转头望着周临渊眼里如有一汪幽深的漩涡般,闪着危险的光芒,好似这目光能将人融化了一般,透着赤luo裸的占有之意,心里一跳,赶紧身子往后仰离他远了一些,深怕这人不顾场合地点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是脸蛋却悄悄有些发红了,连着耳朵都透着一丝粉红。

“是叶正华吗?”

周临渊恨不能将明绣锁在怀里,只是那妮子早就已经将椅子都拉开了段距离,远远的缩在椅子里头,让他瞧得一阵咬牙,板着脸点了点头,望着明绣的目光里带了些郁闷,让她瞧得忍不住有些想笑了起来。

两人这边闹得正欢畅,那边阿阮却瞧得心里火起,明绣对待周临渊的态度,她作为个女人最是敏感不过,特别是她心里又有其它心思,更是仔细观察明绣,发现她最近对着太子殿下时眼睛虽然清明,可也带了些依恋,时不时的还笑意甜蜜,她自然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心里又酸又涩。

原本她想着要好好讨好明绣,可是这些天来明绣却是不给她机会,每当她主动做了自己认为十分贴心的事情时,她却从不如自己想像中的般会称赞自己一声,反倒是神情淡淡,觉得自己这样理所当然的样子,令得这阿阮咬碎了一口银牙,心里将明绣骂了个不停,可是却还是得讨好着她。

只是讨好没有成效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耐烦,现在见着两人眉来眼去,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望着一旁石桌上摆着的冰镇酸梅汤,周围的人都是如木头人般静静的站在四方死脚的地方,瞧着两人笑闹谁也没有上前来侍候,她心里一喜,计上心来。

作为被周临渊拨给明绣贴身侍候的丫环,她自然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虽然明绣对她的讨好不置可否,可是平日里侍候着却也是让她近了身,自然知道昨儿夜里她小日子来了,这冰镇酸梅汤她是喝不得的,可是现在有人摆在了桌子上头,应该是太子殿下要喝的,所以这姑娘喜上眉梢,忍不住身子往前站了一小步。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妒忌(二)

第二百四十六章 妒忌(二)

旁边站着的阿瑶心里一突,连忙不着痕迹的拉了她一把,想让她赶紧站回来,只是这一下却也晚了,原本宽敞的亭子里站了七八个丫环婆子,算上一些护卫以及两个太监总管打扮的人,可是却丝毫没显得亭子拥护,每人都站在自己特定的位置,没有周临渊的命令谁也不会轻易动一步,现在这阿阮虽然只是移了一下,却也十分引人注目了。

只是周临渊手下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因此眉头也没动一下,而明绣二人却还在说着叶正华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到这边,因此阿阮心里一喜,胆子不由也大了一些,又轻轻走了几步,这几步走得如踩在莲花上头一般,轻软的腰肢也是摇摆有款,愈发衬托出姑娘家纤柔的身段来,只是周临渊却根本没往这边看一眼,令得阿阮心里一阵失望。

可她心里也没因此而气馁,因此又挺了挺胸脯,轻轻走到了周临渊身边,身上抹了淡淡的香粉,一股清香好闻的滋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钻进了周临渊的鼻子,不知道这姑娘身上还带了什么其它首饰,刚一弯腰就响起了两声清脆的铃铛声。

周临渊眉头一皱,心里涌起一股不喜,眼里神色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望着就让有些生畏,可是那丫头低眉顺眼,却没瞧见他的眼光,只是脸孔上头飞了一层红晕,有些轻柔的问道:

“小姐,可要添些酸梅汤了?”

说完没等明绣答应,自顾自的先倒了一杯放在周临渊身边,也顺手倒了一杯准备递给明绣,她嘴角边含着恰如其分的笑意,没有瞧见周临渊眼里的冰冷,可是远处的阿瑶却是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恨她这样不知分寸,可是毕竟是相处多年的姐妹,因此心里真心替她着急,恨不能上前替她求情,可是心里却惧怕周临渊,再者明绣二人也没发难,因此也不敢贸然开口,只盼这个姐妹能立马悔悟,不要再犯糊涂。

两人相处日久,她心里想着什么打算阿瑶自然一清二楚,再加上明绣的小日子来了,她作为贴身侍候的丫环之一自然也能清楚,知道女人家这时候不宜吃些冰冷的东西,因此阿阮这杯酸梅汤虽然名为侍候她,可实际却是向周临渊讨媚罢了。

明绣眼里露出一丝兴味,托着下巴看了周临渊一眼,既然这丫头要故作自己的聪慧体贴,她也不便去破坏人家的表演,因此也没去接她手里的杯子,只是望着她看,见她原本施了粉黛的脸渐渐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多过了一会儿虽然端着杯子的姿势还很稳,可是眉眼间隐隐有些不耐了,忍不住露出一毞笑容来,望着她道:

“这位姑娘真是贴心周到。”她说完看了周临渊一眼,笑着说道:“可是这杯酸梅汤我却是不想喝。”

周临渊一时间也忘了身旁站着的丫头,嘴角边挑起邪气的笑容来,使得他尊贵不凡的气质多了**惑的味道,让一旁的阿阮看得目眩神驰,恨不能倒在他身上去。他下意识的端起了酸梅汤来,只是还没近口就闻到杯子上头沾了脂粉味,心里一阵恶心,连忙又放了下来,搬了椅子靠明绣近了一些,小声的问道:

“不会陈大娘告诉我的事情是真的吧?”

“要你管”明绣脸一红,狠狠掐了他一把这一手力道虽大,不过对于练武之人常常会受些磕磕碰碰等伤势来说,完全就无关痛痒,再加上他肌肉结实,自然觉得她这一下如打情骂俏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见明绣脸孔上头布满了红霞,一向清明的黑眸里也好似染上了些水意,忍不住又靠近了些,发出欢畅的笑声来。

阿阮心里一酸,看着笑闹说着悄悄话的两人,旁边虽然没有任何声响,只是明绣和周临渊说笑的声音,可是她就能感觉到那些丫环婆子眼里透出的讥讽,一时间有些受不住,越听明绣的声音越是恨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连忙走了几步,靠近了明绣身边,清脆的叮铛声刹是好听,一边望着明绣可怜兮兮的说道:

“叶小姐喝杯酸梅汤吧,这天气十分炎热,想来口已经干了。”

周临渊斜飞入鬓的眉头微微一皱,笑意凝结在嘴边,有些冰冷的说道:

“你没听小姐不想喝你倒的酸梅汤吗?”原本明绣是不能喝冰冷的东西,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却是如当众甩了这丫头一个巴掌般,令得她脸孔通红,周围的侍女们虽然训练有素不至于露出嘲笑来,可是眼里却若有似无的透出些对她的轻蔑来。

阿阮脸蛋一红,捧着酸梅汤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脸蛋惨白配上她颤抖的身子,显得有些惹人怜爱,虽然只是穿着最为寻常的淡蓝色侍女服,可是青春水嫩的少女依旧是能吸引人的目光,周临渊却视而不见,毫不客气的说道:

“府里有规矩,下人侍候时不要涂脂抹粉佩戴首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无视我的命令?”

原本女孩儿家爱美,戴些首饰打扮一番也是无妨,可是他幼时却差点因为其它皇子派来的侍女,伺候着不经意间差点而丧命,那些女人杀人的手法稀奇古怪,常常是杀人于无形之中,谁能想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香粉味儿混合着她手腕上的檀木镯子香气相汇之下能产生慢性巨毒,不知不觉间能使人闻得着迷,时间久了就如服用过五食散般,精神溃散,渐渐的神智变得越来越不清晰。

那女子本来也是个死士,派过来许多年,周临渊最开始不着提防,差点着了道,幸好他意志坚定,再加上性子聪慧冷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等到派人查出这两种药物混合在一起能废掉一个人之后,他很快的以雷霆手段解决了这件事儿,不过事情是解决了,可是很长段时间他却忘不了那种香味,虽然知道是对自已有害,可是闻了许多日子突然闻不到了,心里像是有虫子在爬着一般,后来凭着过人的意志力终于是克制住了自己,可是那种感觉却是永远忘不了,因此往后自然是不准侍候的侍女们在当值时涂脂抹粉以及佩戴首饰。

到后来更是有些排斥女人,排斥那些近身照顾自己,不管有没有其它目的的侍女,只要靠近了他一律得受到惩罚,渐渐的,他也只用护卫跟在身边,平日的一些杂事儿以及侍候的工作也只挑了一些士兵侍候。

阿阮脸上涨得通红,她虽然有些小心思也算是聪慧有眼力的,可是却不知道这样犯了周临渊的忌讳,府里侍女们不少,再加上女孩儿家这个年纪最是爱打扮的,周临渊身旁平素又不用女子侍候,没了她近身的机会,明绣这边用人侍候却根本不拘着她们,也没规定她们不准打扮,因此听了这话身旁的一些侍女心里都暗暗叫苦,恨不能立马将自己身上的一些首饰给取了下来藏着。

心里将这出头的阿阮恨了个咬牙切齿,要不是现在还在侍候着,怕是在下人院子里,早就有人上前和她撕打了起来,众人将她生吞活嚼了的心都有,可是这时却是不敢再动分毫,只是将手脚都缩了缩,好几个侍女脸色惨白得如面粉般,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

周临渊却是不假辞色,冷冷的吩咐道:

“去看下这些下人,只要是涂脂抹粉以及佩戴首饰的一律给我找出来。”

这事儿不方便护卫们去做,因此两个中年太监连忙答应了一声,往丫头们走了过去,看着她们颤抖的身子时,眼里更是透出一股子兴奋的光彩来。

阿阮心里一害怕,自然也能感觉到身后众人恨恨的目光,心里自然是将这笔账算到明绣身上去,见她没有开口求情,忍不住身子一抖,手里的茶杯不偏不倚的就倒往明绣身上,要是这一杯还冒着寒气的东西给她淋着了,怕是她原本就不太好过的这几天还要更加难过一些,这么一想着,明绣小肚子隐隐有些发疼了起来,可是却不知道要往哪儿避去,只能眼见着那褐色的冰冷液体离得自己越来越近。

周临渊虽然吩咐着众人在做事,可是眼睛却是看向明绣这边,见了这情景脸上好似能刮下一层寒霜来,一边将明绣连人带椅往自己怀里挪,一边伸了长腿扫向石桌的柱脚,着急之下使了内力,桌脚应声齐断,桌子也往他脚边滑了下来,上头摆着的一些零嘴小吃等更是散落下来,他不慌不忙,抓了宽厚的石桌,不费吹灰之力般当作雨伞挡在了明绣向前。

桌面是用上好的大理石制成,又厚又沉而且面积也不小,他却脸不红气不喘,电光火石间听到了酸梅汤一股脑全淋在了石桌上头,以及杯子落在桌子上摔烂,清脆的破裂声,这才松了口气,一把将桌子扔到了一旁,发出巨大的声响砸在地上之后,这才挥手示意旁边的护卫等人不用着急,看起怀里明绣吓得惨白小脸来,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仔细看了她身上没沾着一点儿冷水,这才放心了些,不过还是有些关心的问道:

“绣儿,没事吧?”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嫉妒(三)

第二百四十七章 嫉妒(三)

明绣摇了摇头,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可是见周临渊毫不费力的举了块大石头顶在自己头上,却是给吓了个半死,深怕他力道握不住,那石头压下来怕是要把自己骨头砸断好几根,那可真是无妄之灾了。可是没想到这原本瞧起来瘦弱高大的身子,却是举起这样的石块犹如拿了片菜叶般轻巧,一时间除了有一些劫后余生的感觉外,也多了一丝好奇,忍不住伸手拧了他胸膛一把,果然摸到了衣料下头结实的肌肉,令得周临渊身子一僵,气息有些粗了起来,望着她的眼睛也染了些春意。

感觉到拥着自己的手臂紧了一下,明绣看着周临渊有些害怕了起来,这下子不敢再动,赶紧老实的靠在他怀里,扮演一个被吓坏的少女角色,旁边还有一个真正被吓坏的少女,阿阮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间起的小报复,可是却被太子殿下弄成这样大的症状,因此瘫倒在地上,一半是吓的,一半却是知道自己闯了祸,希望能做出柔弱的姿态使得周临渊怜惜以及引起明绣同情,不要太过处罚自己。

她这时候才想起周临渊的手段来,心里有了些害怕,见着那结实的大理石桌子被扔在地上碎成了三段,原本光滑的地上也因此被砸出一些碎坑来,连忙又是一阵害怕,赶紧跪在地上不敢再开口,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只是那高高翘起的臀部却是如熟透的水蜜桃一般,愈发勾勒得那纤腰不堪一握。

身边的护卫没有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给了周临渊一把英雄救美的机会,原本知道这个美少年已经十分出众,现在见了他这一手,明绣心里不可抑制的对他真正升起一股爱慕之意,都说美女爱英雄,特别是那个英雄出众的人又长了一张倾国倾城般的面孔时,更加显得出他的特别来。因此瞧着他的目光有了些微变化,至少真正有了丝男女感情夹杂在里头,周临渊自然瞧得出来,心里不由暗爽,对这些护卫迟迟救驾反倒不太在意,拥着明绣的手臂紧了些,感觉着怀里柔若无骨的娇小身体,虽然旁边有人,可是怎么也没舍得放开。

“这贱婢以下犯上,就。。。”

听到这儿,明绣掐了他一把,将他剩余的话堵在喉咙里头。这阿阮虽然有些可恶,不过却也罪不致死,她毕竟不习惯一条人命因为自己而就此消失,她现在还没锻炼到能将人命视若无睹的地步,因此只打算给些处罚给阿阮,并不愿意像上次蓝玉萱那般,眼睁睁瞧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周临渊明白她的意思,刚刚看到明绣的情意,令得他心情一片大好,因此剩余的话没有再说出口,使得旁边众人心里又是一凛,这位主子的性格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这位叶姑娘对他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原本到嘴边的命令都吞了回去,因此心里打起了警醒,许多被抓人擅自打扮以及佩戴首饰的,都希望等下向明绣求情,降低自己的处罚。

阿阮眼里露出一丝喜色,她跪在地上没瞧见明绣的动作,只当自己这么跪着引起了周临渊的怜惜,既然他剩余可能要杖毙自己的话没出口,那说明自己性命无碍,因此愈发将胸口低垂了些,显出她身段惊人的诱惑力来,愈发的能瞧见腰肢以及腿总的线条。

周临渊冷冷一笑,眼里的冰雪愈加的厚重,虽然给了明绣面子不要她一条小命,可是他有的是法子让她生不如死,现在瞧见她欢喜,虽然只是身子颤抖了一下,可也没逃出他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丝高傲矜持的笑容,一边伸腿踹了阿阮头部一脚,力道不太大并没使她受伤,只是将她身子如乌龟般翻了过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手往手撑着地,仰着一张巴掌大的素白小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周临渊。

“元禄。”

“奴才在”旁边跪着的一个稍稍有些强壮的身体尖细着嗓子答应了一声,一边攀爬着跪在地上没有抬头挪了过来,跪在周临渊身边没有说话,这是他刚刚带在身边的太监,知道这位主子性子不太好相与,因此多少有些怕他,现在听他无故叫起自己的名字,更是有些忐忑,可是却也没有开口相问。

“抬起头来。”周临渊搂了明绣,见这姑娘又有些不安份的挣扎了起来,知道她是在众人面前同自己搂抱有些害羞,两人毕竟没有成亲,虽然互相有些情意,因此只得放开了她一些,可是手臂仍旧放在她椅子上头,虽然没碰着她身子,可是看起来却像是明绣仍旧在他怀里一般。

听了这话,那太监壮着胆子将头抬高了些,可是眼睛却是低垂着,不敢多看。

周临渊忍不住笑着踢了他一脚,脸上笑靥如花,令得明绣看得一呆,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后,越看他越是看得顺眼了起来,连他这么笑着都好似多了一股奇异的魔力,想着他现在也算是自己男朋友,心里忍不住一甜,也就乖巧的坐在一旁,瞧着他处理起这事儿来。

那太监一听这话,心里不由一松,知道这位主子今日里心情是大好的,叫自己断然不会是有什么坏事,因此脸上不由露出讨好的笑意来,太监本来就是惯于会讨好说好话儿的,揣摩上意自然也有一手,因此瞧着他心情不错,故意说道:

“殿下有了叶小姐在身旁果然不一样,奴婢刚刚还吓了一跳,幸亏有叶小姐了。”说完连着对明绣叩了好几个头,瞧见周临渊笑得愈发俊美时,忍不住心里一恍,随即醒悟过来,知道自己这个马屁是拍对了,心里一宽,却又故意作出丑态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他在地上跪得久了,再加上有些紧张,天气又炎热,确实额头上有了些汗珠,让明绣瞧得有些不忍,可是却也被他这故意做出的态度惹得笑了出来,心里对这些人却是有些了些怜悯,忍不住看了周临渊一眼。

周临渊拍了拍她小脸庞,眼里露出醉人的温柔来,轻声说了句:

“放心吧”

那太监一听这话更加放心,虽然知道周临渊这话是在和明绣说,不过却是知道他越是和明绣说,越是证明这事儿自己更加没有危险,因此心里对明绣十分感激不说,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讨好的看了明绣一眼。

“元禄,本宫今日叫你还真没坏事儿”

“那是,殿下能召唤小的名字,就是坏事儿也变成好事儿了”元禄又连着叩了好几个头,这话却也是说得不假,能使得太子殿下记得住自己名字,那也算是莫大的一种荣幸了,毕竟他以前不用宦官,自己跟在他身边时间还不久,能让他叫得出口名字,当真是十分有脸面的事情。

周临渊见明绣笑得眼里也漾了欢喜,忍不住也跟着弯了弯嘴角,一边伸腿踢了他一脚,这力道并不太大,可是那太监却故意自己在地上滚了两圈,故意作出狼狈不堪的模样,看得明绣心里有些可怜他,可是见着他样子又有些忍俊不禁。

“你瞧这丫头如何?”

一听这话,阿阮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脸上也大变,之前还在跟着瞧这太监的丑态,现在一听太子殿下问了这话,忍不住身子颤抖了起来,连连跪在地上叩着头,嘴里不住喊着饶命。

元禄心里一喜,一听这话才相信今日里不光是没有好坏,怕真是如自己所说有好事儿了,因此笑得惊喜,眼睛里头也流露出一丝兴奋的目光来:

“奴婢哪里敢妄言叶小姐身边的人。”

“哼,本宫让你瞧,你只管瞧就是”周临渊眉头一皱,强大的气势自然流露出来,令得元禄心里一跳,连连称是,又叩了好几个头才抬起腰看向阿阮来,只见这姑娘十六七岁的年纪,眉眼长得自然是好的,又经过精心的打扮,再加上之前一践已经是花容失色,脸色惨白却显得她一双精心描绘的眉眼更加引人注目,多了分惹人怜惜的味道,好似能引起人心底里想要摧残的欲望。

越瞧眼里越是透出一丝兴奋残忍来,这些太监原本身体残缺,心志本来就有些变态,对于自己惹不起的那都是使了浑身劲儿的巴结讨好献媚,可是对于不如自己的,却也是使尽各种手段折腾,他这时已经领会了殿下的意思,瞧着这阿阮就如同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目光放肆而阴狠,更是吓得阿阮浑身无力。

“这贱婢本宫赐你做对食如何?”周临渊自然瞧见太监眼里的神色,对于这些宦官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知道阿阮落到他手里实是生不如死,不过这才真正是他目的,对于这些心底里打着自己主意,又对明绣意图不轨的人,他自然没有心慈手软,这样即是不见血,不惹明绣难受,也没有使得这贱婢好过,一举两得正好合他心意。

元禄一听这话连脸上都放出光采来,虽然心里有预感,可是毕竟没得到命令,因此现在听了周临渊这话,连忙跪倒在了地上不住叩头,一边谢着太子殿下的恩德,一边又叩谢着明绣,他自然知道这丫环是明绣的,多谢她一个又能讨得太子殿下欢心总是不会错,再加上她之前替自己讲了句情,心里也是感激,因此叩起头来真心实意。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嫉妒(四)

第二百四十八章 嫉妒(四)

周临渊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看那脸色苍白的阿阮一眼,亭子里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得让人重新修葺,因此准备挽着明绣回屋里坐儿,谁知这阿阮却是突然哭天抢地的大叫了起来,一边跪倒在明绣脚边,一边要伸手过来抱住她腿求情。

直到这时她心里才有些后悔了起来,被配给太监做对食真正是生不如死,她在太子府里做奴婢,自然也能知道一些宫女被配给太监之后,那下场凄凉不说,而且一些太监变态残忍,自己做不成真的男人,折腾起女人来更是毫不手软。

那些女人一个个形容枯槁,嫁不成真的汉子不说,而且还是有苦说不出,许多最后都不得善终,她心里越想越是害怕,脸色惨白这下子倒不是装的,而是真心实意了。一边使了全劲儿在地上叩着头,一边嘴里不停的喊着:

“求叶姑娘救我一命,奴婢之前被猪油蒙了心,求姑娘让太子殿下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往后再也不敢了。”她被这一吓,连之前的那些心思也都全收了,叩头也十分用力,没多久额头上就已经红肿了起来。

明绣却想起她之前打的主意,虽然并没有谋害她性命的意思,但是毕竟心里对自己有了恶念,要是不给她一个教训那一些小心思也会变成**烦,再加上她也对周临渊将她配给这元禄有些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只是想着没伤她性命,因此一犹豫之下虽然心里有些可怜她,却被周临渊按住小脑袋埋进他胸口里。

阿阮眼里渐渐透出些绝望,只是她这么向明绣求情,那元禄眼里却露出阴冷愤恨的表情,太监本来因为身体的残缺思想就有些偏激了,现在见着这姑娘已经被太子殿下赏赐给了自己,可是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想来是嫌弃自个儿了,心里恨得牙痒的,准备往后要好好给她些教训,使她再也不敢这般放肆

这么一想着,可是他心里也害怕明绣真的答应了她的请求,毕竟这丫头以前是侍候在这叶小姐身边的,说不准心一软也就撤销了太子爷的命令,因此心里也有些忐忑,不敢将对阿阮的愤恨表现在脸上,只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周临渊一眼,见他表情没有变化,冰冷得如同一尊雕像般,让人摸不准。

阿阮额头上很快因为用力的叩头而破了皮,虽然地上干净没染上泥土,可是瞧着一些地方皮肉破了之后渗了些血丝出来,白净的脸蛋上青紫了这么大一团也有些吓人,周围却没人开口替她求情,恨不能将自己也缩得让人瞧不见一般,那些收拾打扮被两个太监抓出来的丫环婆子更是将她恨得牙痒痒,不可能替她求情。

一时间亭子里只听见阿阮用力叩头的声音,以及她叨念着求情的声音,阿瑶瞧得心里不忍,虽然阿阮一意孤行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令得她生气,可是毕竟两人感情亲如姐妹,因此也做不出来见死不救的事情。

见周临渊正准备拉着明绣离开,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个机会阿阮的下场必定是不会改变。太子殿下是不会改变主意,可是叶姑娘却可能是心软的,因此她虽然知道自己这样贸然冲出来求情可能会引得周临渊发怒,只是看着好姐妹凄凉的样子,心里总是抱着一分侥幸,希望叶姑娘没有瞧出阿阮的心思,念在自己二人这些日子服侍过她的份上,希望能替她求下情。

想到这儿,她咬了咬牙,眼里透出一抹子坚决,硬着头皮推开另外个太监,没见着那太监眼里露出的一丝愠怒,只是向周临渊身后跑了过去,正想要拉明绣的衣服时,却见着周临渊转了过头来,眼里冰冷无情的神色令得她心里一颤,伸出去的手举在半空又落下,连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小姐看在我们姐妹这些日子服侍您的份上,替阿阮求求情吧”

周临渊嘴唇一抿,还没开口说话却感觉到明绣拉了拉自己袖子,也不再看阿瑶一眼,只是低头看着脸色有些冷淡的姑娘,温柔的问道:

明绣看着阿瑶,心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姑娘要是直接开口求情,她说不准看在两人姐妹情深的份上还真的会开口,可是现在她拿话将自己套住,以为这样自己便会心软,那可是打错了算盘,因此细声细气的说道:

“你们侍候我不是本份吗?”

阿瑶脸色一凝,她一时情急之下只以为这姑娘是个性子好的,只要自己这么一说她必定会心软内疚,谁知她竟然也跟着阿阮犯了糊涂,把自己原本份内应该做的事当做恩情一般要她回报,没想到却惹了她生气,一时间心里也有些害怕了起来,虽然没有抬头,不过太子殿下那淡然的目光却使她有了种被冰水从头淋到底的感觉,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可是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一眼时,见着阿阮呆呆的有些依恋自己的目光,又坚定了起来,跟着朝明绣叩了几下头,嘴里说道:

“奴婢糊涂了,只是希望小姐饶了阿阮一命吧”

明绣淡淡一笑,嘴角边露出两个漂亮的梨涡来,看得周临渊眼神迷蒙,恨不能将自己的嘴唇贴在她颊边去,手心里还握着她油腻柔软的小手,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满足,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两人,只是盯着明绣看,等着看她怎么样处置这两人。

“太子殿下又不是要了她的命,已经很格外开恩了,你这么说不就是暗示殿下处事不公吗?”

阿瑶眼皮一跳,初时只以为这叶姑娘年轻心软,上次见着蓝玉萱死时的样子也被吓成那样,是个胆小好哄的,本以为说出那样的话就能使得她心软对阿阮怜悯,谁知她语调温柔,可是说话却是丝毫不含糊,根本不是任人糊弄的,一时间有些着急了起来,又回头看了阿阮一眼,见自己一向熟悉的好姐妹原本那神气活现的美丽脸庞上头,额头上的汗珠夹杂着一些血丝滚落下来,整个人狼狈不堪又显得十分可怜,哪里有她平素里半分的风采。

一时间又是心痛又是有些怜惜,也是有些顾不得了,脑袋里只是想着两人初进府时人生地不熟,心里对陌生地方的害怕,渐渐成为亲密无间的姐妹,种种往事涌上心头,一时间脑袋有些空白,口不择言的说道:

“太子殿下虽然没要了阿阮的命,可是配给元禄公公做对食,那却是生不如死了”

她刚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口快有些后悔了有些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可是只能闷在自己肚子里,只能选择最正确的话,而不是真实的话,她这么一说,不光是周临渊脸色不好看,连那元禄也是额头繃了好几条青筋出来,双眼死死的瞪着她,恨不能就此将她生吞活嚼了,目光令她害怕得挪了下身子。

阿阮心里原本还有些怨恨阿瑶的,之前只当她不理解自己的心思,只要自己成为太子殿下的姬妾,能得些宠爱,到时候还能少得了她的好处吗?自己得了宠,自然会为她多谋划一些,总比嫁给一些外放官员以及一些地方小官好了许多只是自己现在落魄时,见着只有一个姐妹替自己说情,心里多少有些感动,连忙爬了几步靠在她身边,也是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周临渊。

她心里也希望明绣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瞧在自己往日里尽心讨好她的份上饶了自己一回,只是见着周临渊听了阿瑶的话,露出一丝俊美无涛的笑意来时,眼里又是一阵迷蒙,也忘了自己的初衷,目光又有些涣散了起来。

阿瑶不经意间瞧在眼里,心里又气又急,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阿阮还没死心,她心里也有些心灰意懒,知道自己这次怕是也讨不了好去,最多不过是挨顿庭杖,因此也作好了准备,不想再去管旁边心思不知道又飞往哪儿的阿阮了。

周临渊冷冷一笑,这两个丫头之间的交情如何他并不想管,只是一连两次两个丫头都是这样放肆,却引起了他心里的不满。原本挑给明绣的丫头都是自己精心选过的,可是现在看来这两人一个没有规矩,一个却是有些龌龊心思,两人都是自以为聪明的,真以为他这个主子已经糊涂到顶了?

原本不过一件倒水的小事儿,到了这儿他却瞧出些不对劲儿来,以往府里他只用护卫以及一些下人侍候,从没用过丫环婆子,可是现在明绣住到了自己这儿,要用丫环时原本以为已经是经过精心训练的,可是这些人却好似并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般听话。往后还说不定真能出现以往他经历过的那件事情周临渊心里一凛,想到明绣有可能会在这些奴婢手上吃亏,心里怎么也容忍不了,决定这次的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

既然这求情的丫头仗义而又自以为是,那他也不能不给这些人一个惊喜,不要以为自己不用丫环,这些丫环就真的有多么特别,因此他对一旁检察着丫环婆子们的另外个太监勾了勾手:

“元本过来”

那太监心里有些战战兢兢,只当之前自己没看好这阿瑶让她跑出来要受些责罚,心里有些害怕,身体也抖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走到周临渊一丈远,就再也支撑不住跪到了地上,额头贴着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