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因为放了莲藕,因此呈淡淡的浅棕色,上头浮着油珠儿,闻着味道儿可真够勾人的,皇帝平时吃惯了好东西,猪脚这种东西连听都没听过,干皇帝这个职业的,一向习惯了将所有情况掌握在自己手中,鲜活有他不知道而又感兴趣的东西,这时见了这汤忍不住抬头望着明绣问道:

“叶姑娘,这汤就是之前你说的那个什么银耳莲子汤?”

正在揭着盖子的一个丫头身子一僵,手里的银耳百合莲子汤也不知道要揭开还是装作没这回事般的端下去才好。

“回皇上,这是猪脚莲藕汤,闻着不光是香气扑鼻,在这样盛夏的季节,本来没什么胃口,可是这汤却是爽口并不油腻,皇上可以尝尝。”明绣笑了笑,虽然面对哥哥的顶头大上司有些紧张,但是也不是如这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一般,见了皇帝陛下就害怕得挪不开腿去了,因此回答起来态度倒也很是稳重,引来隆盛帝满意的眼神。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之前没叫对这东西名字就感到不好意思,毕竟身上皇帝,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多了,后宫还有许多空虚寂寞成日闲得无聊斗来斗去的女人等着他安抚,整个人划成两半都不够使的,对于这些吃食就算偶尔有一样不认识,那也是人之常情,皇帝陛下很快在心中为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脸上却恰到好处的带着感兴趣的神色,忍不住抬眼看着明绣:

“哦?”他一边对站在自己身后毕恭毕敬的削瘦中年人招了招手,一边指着那莲藕汤说道:“黄怀,你替朕盛上一些来。”

黄怀答应了一声,麻利的将汤盛了一些,没递给皇帝陛下,反倒是自己小小的啜了一口,看得明绣额头忍不住冒出几滴汗珠,没想到皇帝这职业看似风光,万万人之上,看谁不顺眼儿可以可着劲儿的折腾人家,要杀谁就杀谁,多么的威风,可是连吃个饭也得吃人家老黄儿剩下的,不得不说隆盛帝真是个悲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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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解释

第三百零二章 解释

周临渊则是斜斜的看了父亲一眼,又望了一眼还抱着碗意犹未尽还想再喝第二碗的黄怀,那表情简直是十分精彩,看得隆盛帝百般没面子的同时,也感到被人虎口夺食的危险,虽然他知道黄怀这不过是尽忠尽职,哪一回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他脸上那喝得满足的神情还没来得及藏得下去,这就让隆盛帝心里有些不爽了:

“在儿子家里,连吃顿饭也要这么搞着,朕还要不要活了?”

黄怀一听这话脸色有些惶恐,每回皇上吃饭之前总要有人试吃,以免有些胆大妄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生出什么坏心眼儿,这样的事情可不少,许多前朝的人就听说过皇帝死在食桌上的事情,因此在这吃食一道上头,每代皇帝都是提高警惕的。

今日只是皇帝兴致好了要到太子这边来走走,之前要留下来吃饭不过是这位大爷兴之所致就随意开口了,皇帝手里吃饭的结实班子还没来到呢,他作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总管,能低头干这小太监才做的玩命儿勾当,他对皇上的忠心该是多么的日月可鉴,谁知末了还被嫌弃了。

“皇上。。。”老黄儿有些忧郁了,眼神带着幽怨,语声本来就是有些尖锐,这么一放软了下来,不但是明绣受不了,连隆盛帝本人也目光躲闪打了个冷颤:

“在太子府里用不着这么多忌讳,在宫里不自在,在外头哪有这么多规矩的。”

黄怀一听这话,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下去了,以免惹了大爷讨厌,虽然他平日在隆盛帝面前有些脸面,比起一些在外头行走的大臣,他这样的太监头子,是许多人都要巴结讨好的对象,但是黄怀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给予的,要惹了他不高兴,自己当初怎么来的,末了就得怎么回去。

这位主子虽然瞧着和和气气,对哪位大臣都是好言好语的哄着,一口一个爱卿,可是骨子里却是狠厉无情的主儿,当然,要真是柔情万丈优柔寡断,那这位置当初也轮不到他去坐,话说远了,这些年隆盛帝瞧着好说话,并不如前头的几代皇帝那般风光魅力无限,但是却没一个人在他手里讨得好去,想要达成的目的哪一次不是顺顺当当的达到了?

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却将要收拾的人整得够呛,黄怀常年跟在隆盛帝身边,对他的了解就是皇后也不一定有他多,因此这时见隆盛帝虽然还笑着,可是自己要真典着老脸,怕是他立马就会翻脸,并且心里还会死死给自己记着,因此连忙不敢托大,又重新盛了一碗汤,这才放到他面前。

隆盛帝这时却不愿意吃了,原本有人替自己试吃的情况是一直存着的,当了皇帝二十来年,这就伴随了自己二十来年,以前倒是从来没发现过有什么不妥,只是刚刚看到明绣以及周临渊略带些怜悯的眼神,那里头是个什么意思一清二楚,隆盛帝想翻脸,可是两个都是自己晚辈,而且一个还是自己亲儿子,要在他面前撒泼,他还撒不下脸去。

这时隆盛帝不高兴了,任谁突然想到自己吃了二十几年人家的剩饭,那脸色就没个好的,黄怀却不知道这位老大怎么突然就阴了脸,小心翼翼的端了汤碗放在他面前,却听他阴阳怪气的:

他头皮一麻,这位大爷虽然外表瞧着乐呵呵心胸宽大的样子,可是内里却是有些小心眼儿,贼爱记仇,之前不过就是自己冒死替他尝了一口饭菜么,黄怀可怜兮兮的望着隆盛帝一眼,又看了一旁明显有些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太子殿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是常年跟在皇帝身边的,自己这样卖他一个人情往后对自己也有好处,再说皇后对自己的老公也是了解的,知道他不过是有些下不来台而已,心里并没有就真的厌了黄怀去,如果他的爱好真的朝令夕改,这朝堂早就知道乱成什么样儿了,因此她笑了笑打圆场道:

“皇上,今儿在儿子在这儿,你还当是在宫里呢,等下让人重新再上个碗筷也就罢了。”

隆盛帝点了点头,他又不是真想将黄怀怎么样,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的老人儿了,从当初在王府时,还是当时皇帝身边的黄怀就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黄怀见皇后娘娘帮忙开口替自己说话,忍不住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来,这才听隆盛帝笑骂道:

“瞧你那馋样儿,这碗汤端下去喝吧”

黄怀也是个机灵的,这种小事儿虽然是尴尬,可要是不解决梗在皇上心间,往后对他没什么好处,因此连忙笑着接了过去,故意逗趣道:

“奴婢早就想喝了,就等着皇上赏赐呢。”

隆盛帝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作势虚踢了他一脚:

“赶紧滚吧”

黄怀答应了一声,这时也不敢再多话,等人替隆盛帝重新又上了一副碗筷,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这才端着碗汤往后头太子专门替他们这些皇上身边侍候的人摆的一席桌面走去。

他这样尽忠职守,并没有因为自己之前对他的好颜色放肆,隆盛帝脸上的神色更是满意,等到有人再替他重新盛过汤,他自己喝过了一口,脸上这才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这汤原本瞧着极是油腻的,没想到喝起来倒是清爽,这观赏的荷花没想到竟然还能结出如此味道奇特的莲藕。”

明绣见老大动筷子了,她见皇后跟着没动作,之前那些侍候在她身边的宫女太监们都被人请到里头小间另外开的单独桌子去了,一时间竟然有无人服侍的尴尬,她连忙乖巧的端起皇后面前的银碗,拿了汤勺替她盛了一碗,动作落落大方,并不见刻意的讨好和卑微,反倒是有种沉静:

“皇上吃得好就好,这些东西原本并不如何贵重,不过胜在新鲜而已。”

她这话不着痕迹的小小拍了下皇帝的马屁,并且还拍得隆盛帝龙心大悦,虽然表情一直都是十分温和,但是眼神明显要柔软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瞧人时眼光里像是带着一把审视的刀子,见明绣替皇后盛汤,眼里满意可是却也没再多说,只是低头又端起来小小的喝了一口。

明绣则是将已经盛好的汤递给皇后,她动作自然,将皇后原本有些尴尬的情景给化解了,让这艳绝后宫的美丽女人也忍不住心里感慨,见着眼前只顾着替明绣盛汤的周临渊,心里忍不住感叹,果然生儿子是没用的,早知道不如生个女孩子了。

“皇后娘娘尝尝这汤,这猪蹄虽然算不得什么精贵的东西,但是里头却是营养丰富,常年喝的话不光能强身健体,还能使得皮肤更加细白光滑。”

她这么一说,帝后两人都来了兴致,忍不住都喝了小半碗,这才又抬头听她接着讲。明绣只得详细向他们这些古人解释,什么叫做猪骨里头含有的一种营养骨胶原,喝多骨头汤不光是能补钙,而且骨胶原对美容是有极大用处的,像隆盛帝这样的人,已经做到位极巅峰了,平生皇位在手,儿子女人应有尽有,唯一还有什么所想的话,一来就是儿子成家立业,二来也脱不了所有皇帝的痴想,希望长生不老。

明绣所说的骨头汤虽然并不如那长生不老药般神奇,但是能强身健体,不需要年老时要人掺着一天到晚坐着轿子让人抬来抬去,手脚不能自主,浑身不能自理,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做皇帝的,一般自尊心比常人更高,平时要人服侍也就罢了,可是年老时不能自理,一切都要交由旁人服侍,那种感觉却又自是不同,隆盛帝以前在没继承皇位时,见着父皇多么的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多么的风光,可是年老了却是一切需要太监宫女的侍候,走路蹒跚,完全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那种霸气,那样的场景他却是不想经历的。

因此现在听明绣说的,喝这骨头汤能强身健体,心里倒是来了兴致,不管这东西有效没效,但是喝这东西就算没效果,可是却也不是如喝药般会有害处,就当是全了他一个念想罢。

于是黄怀刚坐在好边小桌子,还没享受完一些小太监宫女们肆意的讨好,就听到主子在那边呼吸自己了,连忙放下碗筷赶紧颠颠的过来候命,听明白大爷的要求之后,又赶紧求着太子殿下拿了布帛过来,又用笔墨仔细的将明绣所说的话记下了,一些什么炖熬骨头汤的方法也一字不落的全记下了,见隆盛帝满意了,黄怀才跟着松了一口气,也是将这张还没干透的布帛仔细吹了吹,待墨迹干了些之后才折叠了塞进怀里,当宝贝儿似的拍了拍。

准备等到回了皇宫之后,再另行用宣纸重新抄录记下了,往后好好叮嘱厨房给皇上炖上一些,不单能讨了皇上欢心,而且还是替皇上办了大实事儿。

原本只是极简单的吃顿饭而已,可是却又先得将皇帝的心愿满足了,将方子抄了些给他之后,几人才可以喝汤,这时明绣面前的莲藕汤已经微有些凉了,周临渊正准备要重新替她盛过,明绣却是摇了摇头。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怒火

第三百零三章 怒火

见儿子一心只围着明绣转,皇后心里也是有些吃味儿了,她再是看明绣顺眼,可是婆媳天性总在骨子里存着,有道是儿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可这媳妇不是还没过门吗?他眼珠子都快粘到了明绣身上,连自己这个老娘没人盛汤都不管,那绣儿碗里的汤凉了,她碗里的汤还早凉了呢。

明绣察觉到皇后脸上的酸味儿,忍不住暗地里踩了周临渊一脚,示意他收敛一点,可是这自小练武皮粗肉厚的人却是全不在意,这点儿力道就如同在替他掻痒痒一般,还当明绣是同他打情骂俏呢,那眼角眉梢就带上了一丝光彩,瞧着极是惑人。

隆盛帝也算是瞧出自己这个儿子虽然在处理大事上的手段全随了自己,连心里一丝阴谋诡计也遗传了个十成十,但是在对待女色上头却是完全没学到自己一成,一个小姑娘也搞定不了,往后有了后宫,如何驾御众女?

想到这儿,他汤也不喝了,搁在了桌子上头,想起最近新被贬的原礼部尚书夏之酌已经伙同了好几个御史大夫,暗地里有要弹劾太子的意思,说他冷落府里的女子,反倒是宠幸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

虽然隆盛帝对此是不满意的,毕竟自己的后宫女人时常得被一些大臣权贵塞人也就罢了,没料到儿子的房子事被这些老家伙惦记上了,可是现在想了真由此逼一逼儿子,倒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周临渊现在霸气豪气手段隐忍都是全有了,脑子也是个顶个儿的聪明,可是在这女色上头却是有些糊涂。

往后当了皇帝,傲视天下,虽然瞧起来风光,可是却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要喜欢哪个女人,宠幸哪个女人,却还得由着朝堂上的局势跟着来,一些该打压该夸奖的,不一定非要在臣子身上实现,在他们送进宫里的女人身上折腾,也是另一种方式了。

可这儿子以往没表现得有多喜欢女人,也没表现得多喜欢男人,现在冷不妨的串了一个小姑娘出来,他倒是上心了。

隆盛帝对明绣倒也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对周临渊如此不能处理好家事,给了那些暗地里有着其它想法的人一丝机会,却是他不能容忍的,因此虽然吃饭时老祖宗有规定,食不言寝不语,但是他现在是老大,他说了才算

老祖宗不服,让老祖宗从坟墓里头爬出来咬他呀隆盛帝心里各种想法转了个圈,就着最近朝堂上头的动静分析了下,见儿子还只顾着讨好那小姑娘,而人家小姑娘却还并没有做出什么邀宠的举动,让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曲起,在桌子上头轻轻敲了两下,虽然声音并不太大,可是他是天子,一举一动都受到众人的瞩目,因此自然这小举动在大家眼里也是如同惊雷一般,隆盛帝满意的弯了弯嘴角:

“渊儿,你是要娶叶姑娘为妻吗?”

原本明绣同周临渊之间也算有些小暧昧,现在冷不妨的被隆盛帝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挑破,两人都感到有些不自在,可是除了那丝不自在,却又有种若有似无的甜意围绕在二人中间,周临渊俊美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意,连替明绣殷勤的盛汤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原本想着这事儿本来就是准备要找机会同父母说的,现在听隆盛帝这么一说,连忙借此机会表达自己的欢喜:

“父皇果然明察秋毫。”

被他拍了这么一记马屁,隆盛帝心里也是欢喜,不过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因此只是点了点头:

“嗯。只是如此一来,你后院的那些女人也该处置一下了。”

他说完这话,也不看周临渊皱了下眉头,接着道:

“那些少年也就罢了,毕竟身份不高,你往后同大臣相处之间,如果是有需要的,你就将那些小倌当作人情送了吧。”

明绣心里有些无奈,听着父子二人还在一边说话,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可是眼里却又露出一丝纠结,明明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是却轮不到自己去作主,一切事情都交给旁人做决断,那种滋味真是令人心里鳖屈而又难受,最可气的是,就算她心里再是不满,可是却不能表露出来,还得要作出欢喜无限的模样,以讨皇帝欢心。

她心里暗暗诅咒一声这该死的封建制度,可是却又对此没有丝毫的办法,相比起来说,她已经比许多人女人幸运,幸运的不是周临渊高高在上的身份,而是她在婚前还能同周临渊如交往般相恋一阵子,那少年也并没有用他的权力逼迫自己,反倒是一直对自己尊敬有加。

明绣以前穿越过来时有时想到自己终身大事的问题,那时总幻想着要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君,他心里要只有自己一人,就算他地位不高家里也并不需要多有钱,因为她自己相信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挣钱花。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不说自己能不能挣钱了,关键是嫁人之后,现在的男人大多都是大男子主意,结婚之后能不能让自己出门挣钱不说,就算能让自己出去挣钱养家,可是嫁给那样的男人,却不如自己一辈子独善其身了。

更不要想让男人不要三妻四妾,这种想法真是离经叛道,就算哥哥叶明俊再是疼爱自己,可是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就算再是心疼妹妹,男人之间也总会理解男人的吧?

相比较起来,周临渊已经算是最好的选择的,更何况她现在对那少年还真生出了一些感情,不管是不是俗话所说的日久生情,可是两人之间有了感情却是不争的事实,她以往不愿意正面回应周临渊,除了他的身份地位之外,还有他往后必定会位主帝位,三宫六院必不可少不说,六宫粉黛也是常事。

他现在对自己有情,可是这样的感情往后能不能生变,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帝王心术难以揣测。

明绣自己有自知之明,虽然灵魂是来自现代,可是却没将自己放得有多高,不论是聪慧才智还是长相人品,这些古人不一定就能比现代人差了,说不准有些地方自己还比不上别人了。

就拿皇后来说,能坐稳皇后这个位置,除了她高贵的出生以及美貌的姿色外,手段心机也是必不可少,她这样绝代的佳人以及美艳绝伦的容貌,都得和宫里其它妃嫔争丈夫,自己这样的长相虽然已经比起一些女子精致一些,可是却万万及不上她了。

周临渊现在心里有自己还好,往后看得多了,谁知道有没有其他女人能走入他的心里?明绣一时间有些茫然,原本不愿意去深思这个问题,可是现在被皇帝一问,倒是不得不将这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了,看周临渊那模样,绝对不是会对自己放手的人,自己下半辈子的事,也轮不到叶明俊去作主,更是轮不到自己作主,只是在这父子二人嘴上说说,就随便会将她定下了。

她心里有些不满,脸上神色虽然淡然,可是眼里却透出冷冰犹如实质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戳在周临渊身上,坐得十分挺拨的身子也不由僵了一下。

隆盛帝自然也感觉到儿子有些不自在,不过他却是认为只是同儿子谈起这些事儿,他有些不自在罢了,不过这个儿子一向沉稳有加,年纪虽然不大,可是论起心计手段却是已经不输他了,难得见到他这副青涩年少的模样,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忍不住会心的一笑。

“渊儿,那些少年身份不高,你自作安排,可是那些朕赐的女人,等到你大婚之后,再按照她们的身份,一一给个名份。”

隆盛帝当时是早就算计好了的,这儿子往后是要继承自己大统的人,因此在妻子人选上不能马虎,虽然只是一些姬妾,可是他也不愿意随意委屈了儿子,因此细心挑选了一些官宦人家的女儿,并没有挑选身份地位过高的,因为周临渊那时没有特别喜好女色的冲动,他挑选的女人便没有从士族以及豪门贵女上头挑,准备等到太子完婚时,才重作考虑。

现在想来,他当时的深思熟虑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现在儿子喜欢这叶家姑娘,他作为父亲,也不愿意真让他受委屈了,因此当初听到有人回报,说儿子看上一个出身并不高贵的女孩儿时,只不过纠结了一瞬间,决定亲自看过以后,儿子满意那同意也是无妨。

“那袁蓉现在在你府上还没有个名份,等到你大婚完后,也封她侧妃吧。”他见儿子皱眉,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心里微微有些发怒,随即想起之前看见他那发自内心的欢喜笑意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了,原本有些微怒的表情又是软了下来。

“我不要。”

悲催的莞尔,早就写了六千字的小说,结果一下子不小心全删了,而且没保存,重新写过的,所以时间晚了,大家原谅一下吧,今天真素可怜透了。。。。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哀求

第三百零四章 哀求

隆盛帝脸色一沉,当皇帝许多年,虽然其间也明里暗里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生气,可是这却是第一次有人当面拒绝他的话,而且这个拒绝的人还是自己一直寄予厚望的儿子,皇帝这心里,不可谓不生气,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喝斥道:

“你不要什么,身为太子,你一言一行都需要比旁人更加谨慎才成,这样任性的话怎么能随意说出口来,朕这么多年悉心教诲,难道都是白费了吗?”

周临渊听他责骂,脸色也越加不肯低头,眼神毫不避让的与他眼神对上,周临渊长相虽然继承了皇后绝世的好容貌,可是那眼神以及语气神态,斜飞入鬓浓密的剑眉,却是与隆盛帝几乎一模一样,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织,原本一顿轻松自在的晚餐,突然变得有些气氛紧张了起来。

皇后心里自然是心疼儿子,见他这模样又是心疼又是难受,可是她却了解自己丈夫的性子,硬碰硬那是绝对不行,可儿子也是这么一副脾气,因此她连忙开口打圆场:

“皇上,您这么生气做什么,今日好不容易能同渊儿一道吃顿晚饭,怎么突然又教训起儿子来了?渊儿年纪本来不大,有事儿您好好同他说嘛。”

隆盛帝听了皇后这一番温柔的劝解,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将已经又到嘴边的怒吼吞下肚子里去。

他自然知道皇后这话的意思,他这儿不过是教训一下子儿子,可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变成了父子不和,一件小事儿有可能引发致最后难以收拾的场面。太子府里不光是有他的眼线,相信也有其他势力的眼线,不论是为了什么,让人做了文章却是不行,就如同上次叶正华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四点小官儿,结果却让他不得不下旨让儿子在府里反省,以免朝堂内外议论纷纷。

想到这儿,隆盛帝就算满肚子有火,脸色表情却越发和缓了起来,当皇帝掌握生杀大权,听起来威风冽冽,可是事实上他却是不得不考虑良多,就连心情也不是他能随心所欲的,高兴时不能让人察觉出来,不高兴时有可能也得要做出高兴的模样来模糊别人的思绪。

毕竟皇后说得也对,儿子周临渊今年再是懂事,也不过是个十九岁未满的少年,隆盛帝想起自己来太子府时儿子那发自内心的笑意,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一酸,也许是想起自己当年的往事,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渊儿,不是父皇为难你,这袁林道身为江浙一带的总督,那儿一向不太平衡,水上许多流寇出没,他这次平息乱匪有功,你大婚之后纳了他女儿为侧妃,也算是给他一个交待。”

说起来语气倒是满心酸的,不论喜欢不喜欢的女人,为了朝堂上的事儿,皇帝却得要面面俱到,他这话也算是直接在教周临渊,朝堂上的事情有可能在女人方面解决,封赏了袁蓉,袁林道就算没得到什么实质的赏赐,心里也会更加为国效力。

“那袁林道是个人才,对于同流寇作战更是有一套,现在江浙那一带不太平稳,许多来往的商人时常遭到那些海上乱匪的打劫,袁林道朕还准备要重用他,你封赏他女儿,他心里会对你更加忠心。”

皇帝这话也算是语重心长了,他现在还没死,就已经在替儿子铺路,可是这小子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让他看得又有些怒从心头起,忍不住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嘻皮笑脸浑不在意,不知道怎么的,那满腔的怒火就这么被他眉眼间极是肖似自己的眼神给冲淡了,隆盛帝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骂道:

“你这小子嘻皮笑脸,今年岁数儿也不小了,还是这么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往后成家岂不是没个定性?”

周临渊虽然心里有些感动,隆盛帝说这话也算是对他掏心掏肺了,以往皇帝这人最是爱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论欢喜还是生气,总是让人摸不出头脑来,现在能露出这样真心实意的样子实属难得,只是他依旧是摇头:

“那袁蓉装模作样,我不喜欢她。”他喜欢的人还在旁边心里指不定怎么编排他了,现在哪里敢随意答应下来,他要的是得到明绣的人和心,光是得到了人有什么用,到时候因为一个袁蓉而使得她远离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隆盛帝又想生气,可是看这小子抿紧嘴唇一脸的坚定,表情好似和当初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毕竟是自己的种,再是生气也不可能将他怎么样,打骂都舍不得,再生气也只是自个儿闷着,脸色也有些臭了:

“哪个女人不装模作样了,你哄哄她也就是了,哄女人也自有哄女人的乐趣。”

他话没说完,就感到皇后生气的目光,虽然皇帝金口玉言,不过他自己也说过,哄女人有哄女人的乐趣,因此立马改口:

“再说那袁蓉装模作样怎么了,你就当给她爹袁林道一个面子,当是你自个儿的一个任务也就算了。”

周临渊任他说破嘴皮子,依旧是不为所动,只是摇头:

“我不要,我不喜欢她。”

隆盛帝好说歹说,可是这小子原本极是聪明又狡猾得似狐狸一般的,这时却犯了浑,一根筋倔到底了,哪里也忍得住,管他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一下子拍桌子站起了身来:

“你这臭小子”

周临渊被他逼着要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也是有些生气了,想想袁蓉那满身的腻人香味儿,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毫不退让,冷冷的望着他:“再臭也是你生的。”

噗哧,明绣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正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到皇后也在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见隆盛帝僵硬的脸色,她赶紧低下头装乖,原本因为说到袁蓉而有些生气难受的心情,这时候因为周临渊的态度也感觉心里舒适了许多。

“你也别骂人,你骂了我也是骂你自己。”周临渊也是恼了,连敬语都没用上,只是这时隆盛帝也顾不上同他计较这个,原本想破口大骂,可是性子却被儿子捏得准准的,一句话将他堵在那儿,脸色黑沉得好似锅底。

“那袁蓉我不喜欢,您就是说了一百遍,我也不喜欢她。”

隆盛帝见他倔成这副模样,心里要说没有失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儿子被他寄予厚望,以前就是常常带在身边教导,所有孩子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不听话的小孩儿,连他以前不爱女自个儿都依了他,现在不过是要他纳了袁蓉,怎么这孩子就是这么倔?

皇帝这个职业瞧着风光,可是却也有许多权衡利弊的地方,又不是无道昏君,怎么能依着自己喜好,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那袁蓉他就是再不喜欢,可是看在袁林道的份儿上,他也该多少给一分面子吧?

“哪由得你喜不喜欢,如果实在不从,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大婚时袁蓉一道同叶姑娘抬进府就是。”隆盛帝瞪着儿子,冷笑了两声,说出这番话,总是忍不住看见儿子变了脸色,心里一阵的爽快。

“你敢”

“老子有什么不敢的?”隆盛帝见这一向冷着脸皮,好似谁都欠了他一百万,而且常拿他没办法的儿子变了脸色,自己忍不住笑出来,这时也不慌着同他说其它,反正晾他也逃不出自己手掌心,反倒是不如之前着急了。

周临渊知道父亲如果真的下定了决心,那是绝对不可能改变心意,他下意识的望了明绣一眼,见这姑娘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心里忍不住一疼,原本有些慌乱,可是这么一着却有主意浮上心头。

他望着隆盛帝,脸上露出哀伤难受的神色,原本高傲不可一视的眼睛也露出一丝受伤,望着隆盛帝:

“父皇,您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儿臣呢?难道您对这样的事儿就没感到委屈过?儿子又不是迎来送往的人,凭什么要对那袁林道的女儿另眼相看,当初您也因此而难受过,怎么忍心又让儿臣也跟您一般?”

他这么一说,隆盛帝倒是呆住了,望着儿子有些可怜兮兮的表情,一双肖似极皇后的漂亮眼睛里带出淡淡的哀伤,总归是自己的儿子,又是从小疼到大的,哪能真见得他如此难受?之前生气和他赌气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见他服软,心里不光是没有欢喜,反倒是说不出的惆怅。

隆盛帝刚刚登基时,靠了不少的臣子以及勋贵的帮忙,原本他与皇后的感情也算颇深,可是却抵不住那些有拥护之功的臣子,时常进言借着借秀的名义塞了不少的女人进来,时间久了,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真的享受在女人之间周旋,还是如儿子所说的那般,如小倌般迎来送往,借着女人安抚不同的人,宽他们的心。

可是自己的心,又是有谁来宽?他这辈子初时难受过,也挣扎过,最后总归逃不过去,到最后麻木,认为那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被儿子一说,他真的能忍心吗?忍心让儿子去受他曾经就痛恨不已的苦头。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推卸

第三百零五章 推卸

说到这话,皇后也忍不住有些湿了眼睛,她和皇帝年少夫妻,那时候隆盛帝只是一个王爷,两人成婚时也是恩爱了许久,直到他渐渐为了大事而忙碌将她冷落,到最后虽然成为一国之母,可是其中却是辛酸不少,不只要同许多女人抢老公,还得要忍着心里的痛楚,故作大方的为老公张罗,替他管理那些女人们,那些苦不足为外人道。

周临渊见自己一句话惹了父母脸色都有些讪讪,却十分没心没肺,不光是没去安慰他们,反倒是冲明绣挤了挤眼睛,他这动作快速,又趁着隆盛帝夫妇心里难受的时候,因此那两人竟然都没发现。

明绣则是脸一僵,没料到这人如此大胆,连苦男计都使出了,见皇后面色戚戚,心里不免有些同情的同时,不知道为何,却又突然想要发笑,赶紧将头低了下头,不再去睬周临渊,深怕这人胆大包天,等下不知道又会弄出什么样的事儿来。

到这时候,已经没人去管那莲藕汤好不好喝了,明绣就算想喝,在这个时候却也不方便自己动筷子,因此也只得跟着摆出一副难受任人做主的模样儿,希望能增加一些印象分,不要让隆盛帝在被周临渊拒绝之后,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

隆盛帝做了一辈子的皇帝,心狠手辣是必要的条件,不然当初也不可能铲除许多兄弟,登上皇位。对于儿子来说,总是难免偏心的,最为喜欢的就是周临渊,因了他的原因,之前对其它几个儿子,尤其是二皇子,也是没有留下丝毫余地。

现在却真的因为周临渊这话心软了,只是他老奸巨滑,怎么能瞧不出周临渊说这话的意思不过就是软化他的心,让他不要这么下决定而已,但是不可否认的,他明知是计,可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

只是虽然心软爱怜他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这小子倒也是不错的,知道一味儿蛮干不成,还明白转换态度攻略的法子,虽然道理简单,可是却十分有效。

天底下的父母自然都是爱孩子的,就算作为皇帝来说,他心里也是爱孩子的,只是除了老婆孩子之外,他心里还装着更多的东西,因此平时对几个儿子也是先臣后子,周临渊这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不说,而且他的要求并不过份,也不是没有法子解决,所以他才敢如此的大胆。

隆盛帝之前只是想要省下这次的封赏,从袁林道女儿的手上着手,可是现在被儿子这么一说,他心里倒是认同了周临渊的话,他既然不喜欢那个袁蓉,也就罢了吧,只是被儿子又顶撞又算计,他心里也有些不爽:

“那袁蓉也就罢了,父皇知道你这些年也不容易,可是其他女子你打算怎么办?”

那些女子虽然身份地位并没有多高,最高就是袁蓉,身为二品大员的女儿,其余的一些犹如叶明若等,都是四五品小官的女儿,他当初选人赐儿子时,都以才德品貌为重,再说又不是作正妻,因此身份地位并没有如何看重,从一些小官员里头开始选着,只要身份不是普通百姓就可以,以免到时有了身孕不太好处置。

他现在这么说,显然已经有了要妥协的意味,皇后脸上一松,忍不住露出笑意来,一颦一笑意风情无限,她心里喜欢明绣倒是喜欢,可是自个儿孩子要娶她为妻她也是支持,但是男人三妻四妾,她也是乐见其成的,周临渊这年纪搁在现代时只是一刚成年的少年,可是在这古代,人家到了这把年纪,孩子都能满地乱爬了。

她平时不愿意逼儿子,不代表心里不着急,虽然太子的名份已经是定下来了,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保不会有人用这个作为借口攻击周临渊,皇后心里要说不着急那是骗人的,只是儿子长大了,一向同娘不亲,有了自己的独立思想,任她急得跳脚明里暗里召人说过许多次,周临渊都当作了耳旁风。

明绣低垂着头,作出一副乖巧任君作主的味道,背后披散的长长秀发顺溜的往下垂,露出一截如凝脂般的优美细长的颈子,灯光下,黑的头发愈黑,白的肌肤愈白,就这么一低头的风情也抵得过无数面皮精致的女子。

对于隆盛帝口气上的柔软,周临渊并没有觉得受宠若惊,反倒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俊美的脸孔虽然带着笑意,可是眼睛里头却是一片淡漠:

“我管她们怎么办,反正那些女人我都不喜欢。”

他这副模样能惹得叶正华暴跳如雷,自然也能惹得尊敬无比的皇帝陛下怒火中烧,原本已经平熄的火气一下子就燃了起来,伸手指着他鼻尖骂道:

“好歹你也是国之储君,说话怎么如此任性?”

“嘁~”周临渊看了气得眼孔里差点喷出火苗的父亲一眼,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见他更是怒不可遏,这才斯条慢理的说道:

“那些女人都是父皇塞过来的,我当时都没说要过”

可你也没说不要隆盛帝瞪他,可是周临渊却眼神不闪躲,直直与他对上,父子二人吃这么一顿饭,过程真是精彩纷澄,隆盛帝平时涵养着实好,可是也经不起这么大起大落的过程,好似一会儿给人架在炭火上烤得令人快爆炸,一会儿又好似热锅突然被浇了些冰块突然冷却了下来。

“渊儿,父皇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之前赐的那些女人是父皇的错,没有事先问过你意见,只是现在已经赐了,那些女人出身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富大贵,可是那些官员结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你也不能太过轻敌,毕竟真有个什么,对你名声也是一个不小的影响,父皇不会害你的。”

虽然知道自己语重心长同这小子推心置腹说话也是没用,不过隆盛帝还真拿这儿子没办法了,好说歹说他就是油盐不进,能拿他怎么着?

隆盛帝以为之前周临渊的态度已经是恶劣的极致,再怎么样令人火大也不可能再做出更令人火大的事情了吧?谁成想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周临渊眼珠儿一转,露出一丝奸诈无比的表情,连皇帝也本能的感觉到一阵不好,没等他开口说话,那俊美无双的少年已经挥退了旁边侍候着的一些太监丫头,只留了自己心腹的侍卫以及帝后的贴身护卫,神秘无比的道:

“父皇,反正您后宫现在正空虚,这些女人全弄回您那儿如何?儿臣现在连那些女人的面都没怎么见过,放心吧,就算到时候您要再将她们赐给哪个倒霉鬼也没关系,如果舍不得赏赐自己也可以留着,我这法子如何?”

隆盛帝还没开口说话,皇后已经被气得满脸晕红,倾城的容颜上头浮了一层怒气的红晕,更加显得美艳不可方物,她指着儿子鼻尖,这时候已经忘了自己刚对他满腔怜爱,只觉得这小子可恶透了,出的什么馊主意,她后宫还不够乱吗?宫里许多的美人儿到现在就算承了宠都还没拿到名份,每次见着有新面孔来向她请安时,她牙根儿都是酸的。

没想到儿子现在却拆她的台,脸色一时间有些不好看了,不满的瞪着那臭小子,谁知周临渊却像是没感觉到一般,皇后心里又涌起一股怒气,忍不住伸手想拽他耳朵,可是周临渊是谁?这些年郑老道教他的武功就没荒废过,没见他怎么躲,可是皇后的纤纤玉手到底没有如愿落到他耳朵上头,他还在那儿典着脸问道:

“父皇,您认为儿臣这主意如何?”

隆盛帝有些无语的望着他,这主意如何?这主意馊透了他现在算是摸清这儿子德性了,合着比他还要无耻现实,有求于自己要达到他的目的时,就满脸恭敬的模样,连称呼自己用上了敬语不说,称呼他自己也是十分讲究规矩;可是一旦翻脸了,没达到他心愿他不乐意了,就开始你啊我的胡乱开口了。

“我不答应,宫里女人已经够多了,再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皇后见隆盛帝没开口,脸上露出意动的神色,忍不住怒了,瞪着儿子说道。

“怎么就没有了,母后,您作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要作天下女人表率才成,春仪阁那儿一片不是现在还空着许多房屋没用?”

皇后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听他没心没肺的话,怒火直直往上涌,之前还记得劝告皇上不要责备儿子,这时却恨不能自己手上能有个鸡毛禅子一类,能将这臭小子抽得满地乱团才能消得了她心里的那口气才好。

他这话说得倒是简单轻巧,要自己作为天下女人表率,可是这臭小子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真以为自己不知道他心里在想啥了?还不就是为了那坐在一旁不声不响的叶姑娘,怕人家心里不乐意吗?为了讨好她就将麻烦甩到自己头上,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这叶姑娘往后也是天下女人表率,怎么不让她来伟大一次?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阴损

第三百零六章 阴损

皇后心里怄得快吐血,可是脸上却还得维持着风范,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瞪着儿子那张与自己肖似的脸孔,冷冷道:

“反正我不同意,任你说得天花乱坠。”

周临渊这下没开口说话,只是眼神无奈的望着她,表情好似在看一个不懂事胡闹的小孩儿,皇后刚勉强压下的火气差点又窜了起来,连忙端起桌上微微有些凉的莲藕汤喝了一口,狠狠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这才抬头瞪周临渊。

谁知周临渊早就已经转头望着隆盛帝了,一边还在‘热情’的出着主意:

“父皇,这一次袁林道平定流寇有功,既然儿臣这里不能册封袁蓉,可他的功劳又不足以封爵,不如您赐他几个女人如何?”

隆盛帝一听这话,眼睛不由一亮,意味深长的望着周临渊,父子二人都笑得一副奸诈狡猾的模样,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虽然之前隆盛帝提过的让周临渊给袁蓉名份是最为简单的直接的方法,不过他现在所说的法子也不差,袁林道和他妻子感情甚笃,膝下有两个嫡子一个嫡女,至今为止好似没听过有纳小妾,通房之类的则是直接被这大爷无视,唯一的嫡出女儿袁蓉则是被袁林道作为一个类似筹码或者说是人质因选秀的原因送进京城,他现在作为镇守一方的大员,因为江浙一带不甚平稳的原因,手上重兵在握,虽然没有名份,可是完完全全的是一方诸候。

袁林道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现在势大,容易让皇帝陛下生出疑心来,因此将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送入了宫中,隆盛帝为了给这大臣面子,直接将他女儿赐到了六皇子周临渊府上,毕竟当时谁都知道六皇子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他的出身在几个皇子中是最好的,之前皇上又没有要立储的意思,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就为了等他?

这一赐人事件,君臣二人对此都比较满意,袁林道则是上表陈术自己的忠心,果然没负隆盛帝期望,后来海上的流寇虽然依旧凶残,可是来往客船被劫的情况却因此而少了许多,袁林道的声望在江浙一带,尤其是在商人们的眼中,简直是如天神下凡的救星一般,谁说起他来不竖大拇指称赞一番?

可这么一来隆盛帝心里难免不满,袁林道作为他的臣子,是在替他办事儿,大家怎么略过了皇帝陛下,反倒是称赞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