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嘤咛”一声翻了个身,无意识地揉揉被撞得发痛的后脑,嘀咕了几句后又恢复安静。

霍允庭抓了抓被掴得发麻的下颌,如鹰般的厉眸直直地盯着床上蜷缩成熟虾状的躯体。

讨厌?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讨厌!

他冷酷地笑了笑,把眼镜摘下扔开,再松开衬衫顶上两颗钮扣。单膝跪床上,把她拉躺平。

她的脸色嫣红,又长又密的睫行盖住了眼睛,微张的嘴巴吐气如兰,红润的薄唇像等待采撷的花朵,柔软的黑发披散在雪白的床单上,整个人说不出的妩媚。接近四月中旬,G市的天气已是初夏,她穿着中袖T恤和短裤,大腿中部以下至脚踝,肌肤如雪,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眼底一黯,轻轻一挑,将她的帆布鞋除去。顷刻间,他的身子来势汹汹地覆盖上去,手扳正她的脸,嘴精准地含住她的唇。

从刚才她说讨厌的那刻开始,他就想这样做。如果非要讨厌,就让你讨厌到极致!

带着这个疯狂的想法,他更用力的吮吸那唇瓣,几番啃咬,那唇已泛着红艳艳的光。

身上突然增加了重量,万贵妃试图挣扎,无奈那东西很重,她根本动弹不得。唇被咬得生疼,而且有个灵活的物体还企图想打开她的紧合的牙齿。晃着头,坚决不从。鼻子突然被人用手捏住,她挥动双手,下一刻连手也失去自由。透不过气……浑沌的脑袋告诉她要窒息了,结果嘴才一张,新鲜的空气还没来得及吸进,便被那狡猾的家伙有机可承。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直卷而来,占据了她的感官。

决定吻她,一开始只是惩罚性质,谁叫她把他的好意不当一回事,还说讨厌他!但是当这个吻逐渐加深,当她一声声的喘息飘进耳里,当她傻傻的完成没有反抗,任凭他予取予求时,心内的烦躁和怒火,似乎瞬间烟消云散。

这一刻,仿佛期盼已久。他开始变得温柔,舌尖撩拨着她的小丁香,时而轻舔,时而又狠狠的吮。难以言喻的快感,一点一点地侵蚀他的知觉。他不其然的想要得更多,湿濡的吻沿着她的颈一路向下,停在锁骨处。满鼻是她身上的馨香,很淡,把酒香也掩盖住。

疯了吗?他竟然强烈的想要她,想得身体胀痛。

可以!不可以!

心底挣扎了一下,还没得出结论前,手掌已从她的小腿蜿蜒向上,隔着薄薄的面料,抚摸她的曲线。

察觉到胸前有些异样,万贵妃微张开迷蒙的眼帘。全身软绵绵,脑袋轻飘飘,刚才被堵得喘不过气来,现在谁在揉她的身体?她心里一慌,好想动,却使不上力。微昂起头,触目所及只见到一个发顶,用了很大的意志,才举起手摸上它,脑内闪过那唯一让她牵挂的名字。

“师兄……”才叫完,一阵晕眩猛袭,她悠悠地合上两眼。

她倒安静了,然而这娇喘的声音,如炸弹般,当场让霍允庭僵住。他缓缓地撑起身,看着眼下这个可恶的女人。

她居然唤他“师兄”!这个臭丫头,心里就只有那个小白脸!

情|欲霎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怒火。他几番强忍才压住想掐死她的冲动,一跃起身,站在床边直喘气。

“你好!你好!”他咬着牙说了四个字,却无论如何也宣泄不了那股愤怒。这辈子,还是首次,首次在女人身上失控。他闭上眼,深呼吸了口气。下一秒,他倏地张开双眼,目光凌厉得可怕。

妈的!难以形容这种失落的感觉,他狠狠的踢了旁边书桌椅子一脚,抄起放在床尾的眼镜,再把书桌上的钱包和车匙捞起,忿然地摔门而去。

而床上的人,在一番折腾之后,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下意识地拉过薄被,盖住有点冷的双脚,揉揉鼻子,无辜地入睡。

17

万贵妃醒来的时候,房间内的中央空调正呼呼地喷着风。她摸摸两条冰冷的手臂,猛烈地打了个喷嚏。

这是哪里?

挣扎着撑起身,第一个感觉就是脑袋像被针刺般疼痛。

“啊!”宿醉,这就是传说中万恶的宿醉,真磨人。她呻吟了声,捧着头坐正。

室内光线幽暗,放眼看去是一系列带条纹状的浅黄色家具,右边浴室与房间仅一透明落地玻璃之隔,白色的洁具泛着冰冷的光。左边深咖啡色的厚重窗帘隔绝了与外面的联系,看不到天色,也猜不出时间。

装修时尚优雅,像酒店。

她一惊,连忙摸摸前胸,身上衣服还在,她松了口气。双脚动了动,放地上,头更疼。

踩着厚重的地毯,晃了晃站起身,眼睛再次扫视房间,最后定格在书桌上。那里有个挂牌,她走过去拿起来看,是某交易会的出入证,而上面则贴着霍允庭的大头照,而挂牌旁边还放着一台IPAD。

所以这里是他的房间?她扔下证件,扶着额坐回床上,脑里回忆着昨晚吃饭时的零碎片段。师兄说是误会,暗示对她没意思。然后她心情很差,拿那家伙出气,再然后就是不停地喝那很好入口的甜酒。

记忆仅至于此,她懊恼地再拍拍头,责备自己怎会喝醉。幸好……那家伙把房间给了她住,自己走了。

进浴室洗了把脸,照镜子时奇怪嘴巴怎会这样红。出来后掏裤袋里的手机看看,已经下午一点多,还有几个未知来电,其中三个是绍敏的,另一个……是师兄。

她叹气,调出霍允庭的号码,拔通。

彩铃才持续了几秒,机械式的女音便响起:对不起,你拔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怎会这样?她愣愣地再拔,得到的仍是相同的答复。

那家伙不听她的电话?是为了昨晚她说讨厌他的事?小气鬼!她骂了他一句,随即又后悔不已。这家伙其实不坏,起码没把她扔在街上。

带着愧疚离开酒店,回到学校少不免被批了一顿,她含含糊糊地解释,昨天老哥来找她吃饭,然后回家了,这样绍敏才肯消停。

慌话越说越得心应手,她很是内疚。

晚上再给霍允庭去电,依然是无人接听。看来他是真的动气了,万贵妃咬咬唇,给他发了条短信:对不起嘛,昨晚不应该拿你当出气筒。

意料中的没有回复,她不死心又发了一条:那个,昨晚谢谢你。

等了两个多小时,电话未有任何回音,万贵妃只好悻悻的关机,睡觉。

那晚,她做了个梦,梦里有人用力地吻她。尽管初吻还没送出去,但那种酥麻感却如亲身经历般强烈。可惜与她接吻的人样子始终模糊不清,她多次想张开眼,均不成功。几经挣扎,终于醒来,才发现只是南柯一梦。

头昏沉沉,全身莫明的发冷,她猜自己着凉了。熬完一天课,打算到学校医务处开点药,意外地踫到肖何。

“你的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肖何的关心让她颇尴尬,自从那晚后,她连他的来电都没回复。想说没有,却在他的凝视下点点头。“可能感冒了。”

他没再说什么,一路跟着她去了医务处,还帮忙拿药。这样默默的帮助,万贵妃觉得特难受,比生病还难受。

不喜欢我就别再靠近我!她心里狂叫着,出到医务处门口抢回药,说了句“谢谢”便匆匆跑回宿舍。

绍敏知道她不舒服,帮她买了粥。但嘴里淡而无味,随便吃上几口便没吃。洗完澡躺床上,模模糊糊地睡着,隐约中听到手机的短信响声。她懵懵的睁开眼,感到口干舌燥,四肢乏力。

寝室内的人还没睡,上网的上网,看书的看书,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她看看屏幕,果真有一条信息,而手机显示的时间是九点多。

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她揉揉额角,很热,应该是发烧了。

手机传来“咕噜”一声,又有信息到。她颓沮地打开,是那个小气鬼。

“下来!”

“马上!”

连着两条短信内容简洁而霸气,他到底想怎样?

万贵妃撇撇嘴,回复:“我不舒服,已经睡了。”

“睡了还能回复短信?你不是要向我道歉吗?当面对我说!”

霸道!坏蛋!专程来就为了听她的道歉?是不是有病?万贵妃无名火起!如果不是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她才不会理睬这人!

拖着无力的身体下床,穿外套时绍敏好奇地问:“要去哪?”

万贵妃病恹恹飞找借口:“我哥来了,要去给点东西他。”

“哦。”绍敏没怀疑。“宿舍快要关门了,速去速回。”

万贵妃点点头,连鞋也没换,踢着拖鞋飘下楼。他的车就停在宿舍出口斜对面,不明白为何他可以这般招摇的把车开进来。晚上十点多,所有人都留在宿舍里没出来,路上很静。她拉了拉外套,小跑过去。

夜色中,一点腥红忽闪忽闪,他又在抽烟!万贵妃在离他几步之前停住,用手挥走他制造出来的白烟。

他看见她后,把烟屁股扔地上,踩灭,拽拽地说:“下来了?”

“嗯。”明知故问!

他盯着她片刻,“说呀!”

万贵妃抬头,咬咬唇:“……对不起。”

“还有呢?”他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有点得意。

万贵妃一忍再忍:“谢谢。行了吧?”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他一把揪住外套的后衣领,把她扯到跟前。“走那么快干嘛?”

强大的力度把衣服拉开,初夏的微风从颈部钻进背部,她狠狠的打了个颤。

他扳正她的身体,双手握住她纤瘦的两臂,语气仍旧恶劣:“一点诚意都没有!”

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浑身都不舒服,冒着病来道歉,他还嫌。万贵妃感到委屈至极,低垂着头不抬起也不吱声。生病使人变得脆弱,加上这几天情绪波动太大,她只觉鼻子泛酸。

“说话呀!”见她不发一言,他挑起她的下颌。远处昏黄的灯光折射过来,他看到她紧紧抿着嘴,两眼波光闪闪,呆住:“你……”

万贵妃用力甩开他的手,大滴的泪珠即时滚落。“霍允庭,我生病了你还欺负我!”说着已呜咽。

霍允庭一惊,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摸上她的额,果然烫得惊人。“你发烧?”

“对!”她拍打他的手,鼻音更重。

他心里一紧,想也没想便拦腰抱起她,迅速奔向Volvo。

“放开我!放……”

“闭嘴!”他压着嗓音喝了一声,马上令她停止了挣扎。

霍允庭把她送到副驾驶座坐好,扣上安全带时看到她闭合是眼,脸有泪印。他心下一软,柔着声说:“你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

长到二十一岁,从小到大没被人这样呼喝过,故即使他再好言相向,她还是别过脸不回应,倔强地抹着眼泪。

霍允庭叹气,返回驾驶室迅速开车,直接去省医院。

一个月内两次进进这里的急诊室,他们真的走了狗屎运。体温高达三十九度,医生开了针液。

挂水的时候她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嘴里断断续续地低声控诉:“你欺负我……”

霍允庭这辈子都没如厮无力过,明知她意识不清醒,仍是轻言细语地哄着:“是我错,是我错,以后不会了。”

这句话果然凑效,她立即就安静下来。

他舒了口气,拿纸巾帮她擦拭额上的汗水。她的脸色还呈现不寻常的嫣红,估计热度一时三刻不会马上退,轻轻的摸着那张小脸,划过那小而挺的鼻子和微张的红唇,他终于意识,自己是真的栽倒在她身上了。

已经忘记从哪时开始,喜欢有意无意的招惹她。刚开始觉得她很好玩,或许是移情作用,之前在万医生那吃过亏,所以看到她炸毛,他有种特别的快感。渐渐地,他发现自己总是惦念着她,每次来G市,总想找她见见面。她的纯真、不做作,让他不用再伪装,不用再戴着面具做人。

他把这种情感解释为新鲜,因为身边没这类人,所以才会觉得有趣。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他曾郁闷过,不过很快就释怀。他不缺女人,不屑去招惹心里装着别人的丫头。所以为了说服自己没被吸引,他开玩笑似的说要帮她。并非存心要搞破坏,但好心也没安多少,于是就玩票性地试探那个男生。但是当她对着那个肖师兄含羞答答地笑,当她为了那个小白脸说讨厌他的时候,他很不爽。

一方面想撇开她,另一方面又放不低,连他都矛盾了。惩罚性地吻她,意外地激起他隐藏的欲|望。听到她迷迷糊糊的叫他师兄,他顿时就气炸了。什么时候开始,他霍允庭要当个替身?

那晚摔门而去后,他有想过以后也不再找她,所以连她发来的信息也没回复。可是才两天,想见她的念头却如此强烈。交易会很忙,完了还要去应酬客户,吃喝玩乐,曲意逢迎。这样的生活极累,越累他就越想在她身上得到安慰。就像那天,她说把肩头借给他。那一刻,他无比感动。这个小妞,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进驻入他的心里,成了他解忧的灵药。

“如果我喜欢上你,你怎办?”

18

晚上11点多,针液输了小半。偌大的输液室内,就他俩人。

宁静间,熟悉的雷人铃声突然响起:“你妈妈找你,你爸爸找你,你哥哥找你……”

怕吵醒她,霍允庭连忙翻她外套的口袋,小巧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敏大人”三个字。

才按了接听,对方便劈里啪啦的一串:“万小妃,你跑哪去了?送个东西去这么久?宿舍已经关门了,你今晚到街上去睡吧!”

霍允庭把电话稍拿离耳朵,在确定她说完后,才压着声回应:“你好,小妃不舒服,所以我送她去医院了。”

“啊?”绍敏预料不及回话的不是万贵妃,当场愣住。好半天才恢复温婉,喏喏说道:“你是……”哥哥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霍允庭已回答:“我姓霍,是小妃的朋友。”

“哦?霍?”臭丫头竟然说慌!绍敏摸着下巴,施施然地问:“小妃现在怎样?”

“她发烧快39度,正在挂水。”

“这么严重啊,我还以为她只是有点困。”她自言自语了两句,又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我是小妃的室友,叫绍敏。她刚才应该是到楼下找你吧?但是宿舍已关门,她不能回来了。”

“嗯,我今晚会收留她的。”

电话彼端的人顿时一脸坏相。“那就麻烦你了,请好好爱护病人,不能欺负她哦。”

霍允庭挑挑眉,“我不会向病人下手的,放心。哦,如果她明天不回来,请帮她请假。”

“好,没问题!”

“谢谢。”

“不客气。”

电话挂断后,霍允庭笑了笑。

“你有跟同学提起我吗?不然她怎么知道我欺负你?”他拿起纸巾帮她擦汗,轻声问道。意料之中的没回应,她睡得很沉。

熟睡中的她如个小天使,宁静、乖巧,但他还是更喜欢看她清醒的模样。她的脸部表情很丰富,开心的时候笑得眉毛弯弯,耍小聪明时眼里闪着狡黠的灵气,不高兴的时候鼻子皱得跟只沙皮狗一样,生气时嘴巴又嘟得可挂猪肉。

无论哪个表情,都让他想笑。霍允庭拔了拔她湿成一团的发,指腹依依不舍地在其嫩滑的脸上留连。

想要她,想把她----据为己有!即使知道她心里有人!

要俘虏一个人不难,只要肯花心思,对吧?霍允庭抚着她秀气的眉毛,眼里闪着坚定。

第一瓶针液在大半个小时后滴完,换了第二瓶,继续漫长的等待。过了一会,躺在病床上的人稍稍翻了个身,不小心扯到扎着针的手,疼得呻吟出来。在打瞌睡的霍允庭顿时清醒,看到透明的输液管里有血倒流,连忙按住她的手。

万贵妃缓缓的睁开眼,脸部皱巴巴的,一张嘴可怜兮兮地扁着,看到他首句话便是:“霍允庭……师兄不喜欢我。”

刚才,她又梦到那晚在饭店走廊上肖何冷漠地转身那幕,故才睁开眼,见到他便如大海里找到浮木般,委屈地倾诉。

霍允庭的手一僵,韵着复杂光影的深沉眼眸顿时阴沉。基于她是病人,他没发作,只是满脸严肃不说话。

得不到安慰,万贵妃极失望,发烧让她全身乏力,困极地合上眼,手才动了动,马上又被按住。

“别乱动!”

说话的声音十分威严,万贵妃再次扁扁嘴,眼泪又不争气地扑下来。为什么生病的人都得不到安慰?

“你……”霍允庭暗暗握着拳头,努力压抑着心里的躁动,僵硬地安慰:“别再胡思乱想。”

“霍允庭……”她幽幽地叫他的名字,张开眼,苦着脸:“你有没有喜欢过人?”你懂不懂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霍允庭瞪着她,脸上毫无表情。

“唉。”她轻叹,仿佛自己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他又怎会把这么私隐的事跟她说呢?白搭。

“有!”出其不意的,他认真而有力地回答。

“谁?”因为有八卦,所以来精神了。

“不告诉你!”

“啐!”万贵妃横了他一眼,吊起人家的胃口又打住,讨厌!摸摸额,好像没那么烫了,虽然仍是很累,不过没觉得头晕了。挣扎着要爬起来,他没好气地问:“又想怎样?”

她抿抿嘴,小声说:“上厕所。”

霍允庭无奈地起身,从铁架上把输液瓶拿下。万贵妃找到自己的拖鞋,匆匆下床。岂料走得太急,双目眩了眩,马上就被人扶住。

“走慢点。”

“好急好急!”她攀着他的手臂直跺脚。

霍允庭默,半拖半抱的拉着她快步去到厕所,把输液瓶挂到墙角的钩子上。

万贵妃在蹲厕上站好姿势,才意识到他没走,尴尬地大呼:“你还不出去?”

“我以为你需要我帮忙脱裤子。”

“滚!”谁要你帮忙!流氓!

他咪着嘴退出厕所,关好门。里面的人随即又咆哮了一句:“滚远点!”这么近会听到尿尿的声音!

害羞成这样,霍允庭无声地大笑。几步走到离厕所不远的窗边,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远处马路上的灯光点点。他打开窗,让清风吹进来。

要怎么做才好?直接吃掉还是慢慢磨?

厕所里的万贵妃侧着耳听着脚步声远去,才小心翼翼地脱裤蹲下。解决生理需要的同时,脑里有些恍惚:什么时候开始,她跟他变得这般亲密?这种感觉好诡异。

从厕所出来,便见他站在窗边抽烟。青烟袅袅,他的侧脸看着有点寂寥。

发现她愣在那边,霍允庭迅速掐灭烟走回来,手自然而然的接过她举着的瓶子。一股烟味在空气里飘散,万贵妃皱皱鼻:“好臭!”

他耸耸肩,她忍不住再补了句:“别抽那么多烟,不健康。”

“你想我戒烟吗?”

“啐,谁管你。”说得好像可以为她戒烟似的,万贵妃才不管他的鬼话连篇,免得说多错多。

返回床上,看看输液瓶,还有大半瓶的针水。睡了几回,倦意已全消。他进了趟厕所,出来时嘴角有水痕。不会是去嗽口吧?万贵妃偏着头猜测,会是因为她的话吗?可能吗?

“渴不?”他拿纸巾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