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苏家老太太眼还红着,看着徐迦宁,目光温柔:“妮儿,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也喜欢他?”

余光当中苏谨霖回眸看着她,目光复杂,徐迦宁眸色微沉,轻点着头,还有点娇羞:“是,霍少爷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呢,我很有好感。”

男女之情,有好感是不够的,霍澜庭捏了下她的指尖。

徐迦宁立即改口:“我…的确情投意合,我也很喜欢他。”

她上辈子只喜欢过她的猫儿,这么说实在别扭。

老太太点着头,往门口看了眼,霍家那两子没有回头,已是走远,她招了手,让两个人起来:“妮儿喜欢的,那当然好,今个实在太不像话了,让人看笑话了,也不宜再议婚事,你们先走动着。现在年轻人不是喜欢什么自由恋爱么,我听婷丫头叨咕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等时机到了,谈婚论嫁,当然是好的了。”

大哥二哥出去了,没再回头,苏谨霖在场,怕是尴尬吧。

只要婚事先拦下来了,那就好,霍澜庭当然点头:“这样最好,多谢奶奶成全。”

苏家老太太连连点着头:“今天的事,真是让你们看笑话了,都是我这不成器的孙儿,自作聪明,回去之后,切莫与人提及。”

霍澜庭也看了眼苏谨霖:“那是自然。”

这个时候表明立场便好了,徐迦宁回眸看着他,让他先走,他意会过来,只说改日再让父兄来府上商议婚事,连忙告辞。

苏老太太让徐迦宁去送他,留下了苏谨霖和苏谨言苏婉三人。

徐迦宁知道,她是有话要对那两个孙儿说,连忙和霍澜庭一起走了出来。他始终牵着她的手,外面星空暗淡,一路下了石阶,左右无人了,她这才一下将手抽了出来。

霍澜庭当即站住,她的手十分柔软,握了手心里一时还忘了放开,不过他还没放开,才走开几步,她就迫不及待地和他花开界限,这也未免太…了点。

徐迦宁往前走了两步,要送的这个人一站下,反而落了身后,她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了?”

被人嫌弃成这样,还是第一次。

霍澜庭赫然失笑,上前两步与她并肩:“今天,你应该谢谢我。”

徐迦宁才不搭他的话:“互惠互利罢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这么说的话,真是薄情,看着她,越来越看不懂,他脚步不快,看着园中花草,别开了目光,当年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长大了,没见的这两年不知道都经历了什么,变成这样。

园子当中,路灯沿着各个小路延展开来,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徐迦宁急着给人送走,好回去看看又发生什么事了,走得略快了些。

晚风徐徐,这要入秋了,被风一吹还有点凉,她伸手抱臂,在两臂上上下抚过,霍澜庭回眸看见,站住了:“既然是互惠互利,那我也谢谢你,做戏就做全套,以后多多指教。”

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

风有点凉,徐迦宁并未客气,伸手将外套拢紧了些:“嗯,你待我好些,这样更像一点,走吧,我还得快点回去。”

徐老爹出现的时候,他注意到她的目光了。

这姑娘生气了,刚才进厅堂的时候,也看了苏谨霖一眼,开始还不愿意帮他,这会主动来牵他的手,分明是故意打击苏谨霖。现在急着送他走,只怕回去还有上心的事,霍澜庭扶着她肩头,将她转了回去,很是善解人意地:“不用送了,回吧。”

往前推了一推,不等她回头,人转身走了。

二人背道,脚步声越来越远了,徐迦宁走了几步,回头,霍澜庭修长的身影,在暗夜当中,似乎已经融入到了夜色当中。

她看了两眼,收回目光。

快步往回走,才到石阶之下,哗啦一声,随后归于平静。

慢步走上石阶,不知是谁又惊叫了一声,厅中苏谨言的声音已是传了出来:“快叫陈医生来!快!”

徐迦宁快步走进,苏谨言推着老太太进了房间了,一个丫头在厅中收拾着残藉,一个跑上楼找陈医生去了,苏婉蜷缩在了沙发上面,正犹自哭泣,苏谨霖还跪在地上。

他的面前,还扬着那些大洋。

她慢慢走了过去,站在了他的背后。

似乎听见了脚步声,苏谨霖站了起来,他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扯乱了,脸侧还有点红,像是才挨过打的模样。一转过来看见是她,伸手在脸边按了一按,嘶的一声。

徐迦宁上下看着他,垂眼走过。

擦肩的时候,苏谨霖一回身,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手臂一抖,立即挣脱了开来:“苏谨霖,祖奶奶身子不好,你最好顾忌着点。”

她身上还披着霍澜庭的外套,被他这么扯,差点掉落。

那西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定制而成,再一抓,衣袖自指尖滑过,苏谨霖蓦然失笑,他军靴一动,再次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背后是苏婉的低低哭泣声,徐迦宁扬起眉来:“你拦着我干什么?”

苏谨霖略一倾身,压低了些许声音:“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这出戏别人相信,我却不信,你也知道祖奶奶身子不好,所以你觉得她能护你几天?霍澜庭和苏婉的婚事,之前就早有合议,你从中作梗,是苏谨言的授意,还是谁?在这个苏家,苏谨言他连苏家的骨血都不是,你最好能明白这一点。”

脚下还有散落着的钱,徐迦宁脚尖一点,踢开两个,眼底都是笑意:“二哥病得不轻,不如让陈医生也给你看看?自古以来,婚姻讲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背。近两年打破陈规了,现在都自由恋爱,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霍澜庭不喜欢你妹妹,你又何必执着呢!”

说着,她浅浅一笑,两手推开他,错身走了。

苏谨霖侧身而立,回头看她,她身上披着的那件西服,就好像是她的护身符一样,无解。

徐迦宁送霍澜庭出去时候,苏家老太太将苏谨霖骂了一通,他坚持己见,将徐迦宁曾嫁给顾家一事说了。从拐子拐孩子那时一直怀疑到今,徐老爹是怎么捡的孩子,养大了十几年,回到上海了,怎么就那么巧就找到了,苏谨霖直指苏谨言为了苏家财产故意做局,老太太论起拐杖抽了他。

苏谨言开始时候并未解释,只后来承认说徐迦宁是结过婚了,他轻言轻语说因是顾家,所以说出来老太太又伤心,所以才隐瞒的。

两个孙子一对比,高低立见。

就算平时再怎么喜欢谨霖,此时也不能再护着他,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过去,苏谨言赶紧推了她去休息,叫了陈医生来,好半晌才缓过了这口气来。

陈医生在屋里给老太太扎针,苏谨言就出来了。

他靠了墙边,伸手抚额,很是头疼的模样,脚步声起,徐迦宁走了过来,眉眼间也尽是关切:“怎么样了,祖奶奶没事吧?”

她的模样,和他相像当中的完全不一样。

此时披着个西服更显娇小,苏谨言定定看着她的脸,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了:“嗯,没事。”

徐迦宁知道里面在救治,便也和他一起靠了墙边,霍澜庭这个衣服上面,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伸手从袖子当中穿过,浑身都暖了起来。

旁边无人,她微微靠了他一靠,与他靠近了些:“我不希望我爹被牵扯进来。”

苏谨言扬着脸,不知目光落了哪里:“好。”

徐迦宁声音很低,却是不容置疑地:“希望大哥能信守承诺,他是个闲人,我不愿他…”

话未说完,他已是站直了身体,打断了她:“好,我记得了。”

话音才落,苏谨言快步走开了去,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他一样,徐迦宁看着他背影,也百般无聊地朝反方向走了过去。

她两手拢着西服的袖子,想着心事。

却不知苏谨言才转过长廊,又被人迎了回来。原来是苏守信夫妇,听说老太太这会不大好,过来看看。

其实是苏守信要来,只不过平时这时候都哄苏夫人睡下了,今个她睡不着,偏还黏着他,只得一起带过来了。三人一起从长廊那头走过来,苏谨言一直在宽着父亲的心,说老太太没什么大碍了。

到了门前,他亲自给打开了房门,苏守信牵着苏夫人的手,才要往里走,她却一下挣脱了。

苏谨言也看见了,顺着苏夫人的目光看过去,徐迦宁在长廊的那一头,才转过身来,一步步走过来了。

第39章 贵妃讲故事

一抬眼,那三人神色各异。

苏谨言还扶着门,苏守信低声跟苏夫人说着什么,苏夫人定定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她和常人不同,徐迦宁连忙走了过来。

苏守信来拉苏夫人:“你不是说想看看妈吗?进去吧?”

她来之前,为了黏着他,是这么说。

可此时苏夫人光只看着徐迦宁,挣着他的手,还靠了苏谨言的身边来,说什么也不肯进去了。苏守信没有办法,只得叮嘱着儿子,让他照顾好她,这就进了屋里去。

他才进门,长廊的那一头,苏谨霖和苏婉也走了过来。

苏谨言扶住着苏夫人的双肩,轻声轻语地直哄着她:“妈,我们去厅里等着,好不好?”

苏夫人目光浅浅看着徐迦宁,还对着她招了招手:“来,过来呀!”

徐迦宁赶紧走了过来,正好苏谨霖兄妹到了门前,要进去看望老太太,这两个虽然对苏谨言不亲,但对自己的伯母还是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

很显然,苏夫人认得他们,她回头看见,甚至还对苏谨霖笑了笑:“谨霖,你也在呀。”

苏谨霖当即点头,应了一声。

他带着苏婉才要开门,苏夫人目光在他们身上一转,又是皱眉了:“你们都在这,我们家妮儿呢?看见了她了吗?”

她今日穿着青瓷长旗袍,白白净净,显得个头娇小,十分温婉。

一问起妮儿,就有点急了。

几个人都紧张地看着她,她平时还好,偶尔有发疯的时候就会跑出去找孩子,苏谨言更是将人拥紧了些:“妮儿睡下了,刚才您没去她房间看过吗?”

苏夫人想了下,左右看看:“没有啊,我来的时候,她不在,她哪去了呢?谨言,妮儿哪去了呢?”

神色当中,尽显急色,苏谨言哄着她,可她这会儿又糊涂起来,怎么说也不听,徐迦宁在旁也插不上话,眼看着她就要哭了,苏谨霖上前一步,将她推了苏夫人的面前来。

“这呢,这不是妮儿么!”

“…”

徐迦宁平常时候,是不敢离她太近的,苏夫人的世界当中,没有她,一旦熟识了,不管她以什么身份在苏家,等她走了,只怕惹她伤心。

可苏谨霖一下将她推了过来,苏夫人已经定定看着她了。

看了又看,苏夫人推开苏谨言的手臂,上前拉住了徐迦宁的手:“我就说么,刚才我看着就像,妮儿你不睡觉来这边干什么?”

她糊涂是常事,从前管苏婉和苏婷也都叫过妮儿。

苏谨言给徐迦宁使着眼色,让她哄着些,她只得扶着些个,这就笑了:“妈,我正要睡呢,要不,咱们一起回去吧!”

苏夫人这会儿是把苏守信抛之脑后了,听她这么说很高兴:“好呀好呀,妈给你讲故事,你这孩子呀,一听故事就能睡着,这么大了还得妈哄着你,可什么时候能离得开妈哟!”

说着拉着她,直往外走。

苏谨言连忙跟了上来,可他一上前,苏夫人回头看见了,就直撵他走,说什么不让他跟着捣乱,让他一边玩去。

苏夫人对碧情园的每条路都熟悉,她还真的带着徐迦宁回了东园来。

不过,她是把人带到了一楼的,那个孩子的房间了,娟姐在楼下正收拾东西呢,远远看见这娘俩了,赶紧叫了两个丫头过来,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

苏夫人不由分说,把徐迦宁带进了房间:“乖妮儿,妈给你讲故事。”

徐迦宁坐了床边,只得脱鞋,苏夫人看起来很高兴,这会儿床上还躺着那个人偶,她就像没看见一样,光只顾着在一旁的书架上翻书了,拿了一本又一本的。

徐迦宁连忙将人偶放了床下,有人敲门,房门开了一条缝,走廊的灯光照了进来,苏夫人挑好了一本书,很不耐烦:“妮儿要睡了,别打扰我们!”

她这么一嚷,谁也不敢进来了。

冷宫当中,也有疯妃,那些个连个孩子的寄托都没有,还不如苏夫人,真是个可怜人,徐迦宁已经躺好了,直对着她笑:“别管她们,过来给我讲故事吧,我都困了。”

苏夫人的注意力立即被拉了回来,到了床边坐下。

她手里捧着一本书,好像古医书,徐迦宁拉开被子,拍着身边的位置,让她过来一起躺下。

能把人哄睡着了才最好。

果然,苏夫人见她动作,笑眯眯地挨了过来。

床头灯的灯光映着她的脸,多少笑意多少温柔,徐迦宁给她盖好被子,不由暗自叹息。说起来,她真的太久没有两个人一起睡过了。

皇后睡不着的时候,有时候会叫她过去陪着,她睡得早睡得好,但是睡相不好,常被她骂来着。

挨着苏夫人躺好,刚好侧身过来,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了她身上。

苏夫人已经翻开书了:“乖乖我妮儿,闭上眼睛,妈给你讲一个神鹿的故事。”

徐迦宁也看向她的书页,书页当中全是药材名字。

苏夫人的故事开始了:“说呀,在恒河的旁边,住着一头神鹿,它的毛发有九种颜色,它的角像雪一样白。这九色鹿每天到河边吃草喝水,这儿有它的一个好朋友,那是一只乌鸦…”

她手里拿着的是分明就是医书,这故事不过是随便讲出来哄孩子的。

看来,真是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了,徐迦宁哭笑不得,她一直听着这个故事,直到苏夫人翻看了七八页书了,讲到这个乌鸦朋友怎么害了神鹿朋友,最后被国王扔了恒河里。

苏夫人略一停顿,抬眼看她:“今天怎么还没睡着呀?”

房间当中,特别安静,苏夫人的眉眼之间,特别有一种安宁,徐迦宁伸手将她手中的书拿过来放了一边,给她盖了盖被:“我不困呢,妈你闭上眼睛,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苏夫人本就浑浑噩噩的,开始还不说话。

后来她一口一个妈,还抱住了她的手臂在怀里,亲亲热热挨在了一起。

没多一会儿,苏夫人就被她抱得改变了主意。

徐迦宁又哄她闭上眼睛,说听故事就得闭上眼睛。

平时苏守信也是讲故事哄她睡下的,苏夫人想了下,真乖乖闭上了眼睛:“好。”

徐迦宁想了下,慢慢讲道:“很久很久以前呀,在一个叫做长安的地方,那有个大大的皇宫,皇宫里面有很多很多皇妃,她们都长得很美,有一个小姑娘,年纪还小,还未长开,初来乍到的,被她们嘲笑。后来,皇帝为了让她比她们更高一等,封她为皇贵妃。皇贵妃和她们当然不一样了,她开始有了一只猫儿,有几个常在眼前走动的小宫女,还搬到了御花园后最大的宫殿,这些皇妃们总是找机会和她作对,只有皇后喜欢她…

故事才开始,苏夫人呼吸浅浅,睡着了。

徐迦宁伸手在额头上面轻拍了拍,她还没讲到皇后呢,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悄然掀开被子下床穿鞋,还没忘将人偶放回苏夫人的怀里。

霍澜庭的西服还在一旁挂着,伸手摘下了,这就慢慢走了出来。

打开房门,苏谨言就在门口。

他见她这么快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实在意外,刚要开口,徐迦宁伸指在唇边嘘了一声:“嘘,她睡着了。”

她关好房门,对他勾着手指头,两个人先离开了门前,到了厅中,苏谨言嘱咐娟姐看着些一楼动静,这才上楼。

徐迦宁手臂上还搭着霍澜庭的西服,他走在她身后,看见了目光复杂。

到了楼上,她随手将那外套放了一边,瘫坐在了沙发上。

本来就娇气,这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真是困乏得很,徐迦宁伸手捶着自己肩头,还想着一会回房间,得让红玉给她捏一捏肩膀,苏谨言这就走过来了。

他坐了对面,目光又在那衣服上一扫而过:“你和他怎么回事?”

徐迦宁不以为意,心底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什么怎么回事,这不正是大哥你想看到的么,我在的时候,霍家的婚事还能拖上一拖,就这么简单。”

苏谨言看着她,这么一大家子,一般人住进来只怕都要窒息,她偏偏还游刃有余。

今天才扶过,那只手很柔软。

眼下,她一直自己捶着肩头,似乎很累,耳边还似乎有她轻柔的声音,什么皇妃皇贵妃的,不知哪里看来的,古灵精怪的。

苏谨言站了起来:“去吧,累了就休息吧。”

徐迦宁心中还惦记事呢,怎肯离去,见他要走,也站了起来:“等等,还有一笔账要算。”

苏谨言顿时回头:“什么?”

她背着手了,慢慢踱步到了他的面前,笑意一点一点在眼底倾泻,那双黑眸似有旋涡,深邃得看不见底,只望进去一眼,万劫不复。

“我爹和我哥今天不能白来,那些大洋本来就是苏家给的,我不在意,但是你欠了他们人情,得还。”

“嗯,”苏谨言嗓音沉沉,“你说。”

让她说,这么痛快。

徐迦宁想了下,她当然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还有教养还有礼貌:“我和他们联系真是不方便,那就劳烦给他们家安一部电话吧。”

电话是个稀奇东西,整个上海没有几部。

不过已经有风声了,以后会逐步投放电话,估计能有几百部,这不是很难,苏谨言点头应下,当即转身。

他答应得太痛快了,徐迦宁有点错愕。

她没动,他虽然转身了,也没走,不知想到了什么,人又转回身来,看着她,语气也有些软:“还有事吗?”

对她的态度有点怪,她刚要说没事,厅中的电话玲玲响了起来。

苏谨言大步走了过来,拿起了电话,徐迦宁回身拿起了霍澜庭的西服,往长廊走去,那边客气两句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才到自己房间门前,苏谨言的声音已是传了过来:“是霍老爷的电话,他邀我与你去霍家一坐。”

看吧,一部电话还是太少了,吃亏。

徐迦宁叹了口气,回头看他:“那给我这个房间里也放一部电话。”

第40章 贵妃的后背

晚睡也得早起,一早上五点,徐迦宁准时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