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迦宁一句不让,目光也冷:“我劝你少做手脚,不然挨打挨骂的,只有你。”

她眸光发亮,刘海之下,本来柔美的一张脸因着三分淡漠,多了些冷艳,就这么看着他,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的。

好像在骂他,真是欠收拾。

苏谨霖伸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她捂了额头,不等她发作,人已经站起来,转身走了。他手上的烟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扔了地上,还亮着火光。

她对着他的背影咬牙。

这个二哥,还不信她,回头得想想办法,堂兄妹呢,让他再闹,打折他的腿!

今天明然的治疗很顺利,催眠之后,她在诊室睡着了,苏守信一直陪着她,让徐迦宁先回去,说不用陪着了。

一晃十点多了,徐迦宁的确有点饿了。

好在这个时候霍澜庭回来了,他白大褂已经脱下去了,穿着早上的西服,安顿了特护病房的一切事宜,走了这边长廊上。

他无名指上,还戴着他们的婚戒,过来牵起她的手了,戒圈碰到了她的手背。

徐迦宁不由多看了一眼。

注意到她的目光,霍澜庭牵着她往楼下去了,一边走一边跟她说着话:“别看这一枚小小的戒指,因为我结婚以后一直戴着它,但凡看见它的人就会明白,我是一个已经结婚了的人。这是我对外释放的一个信号,告诉别人,我有妻子,我戴着承载着结婚时候说过的誓言的命运戒指,尤其是一些异性朋友,自然望而却步,离我远些。”

徐迦宁想了下,任他牵着手:“你结婚的时候,没有誓言。”

霍澜庭登时失笑,脚步缓慢:“说过的,在心里。”

她半信半疑地瞥着他:“胡说八道。”

他见她不信,顿时扬眉:“不然我现在说给你听?”

楼梯上上下下都是人,她另只手拎着包就捶了他一下:“快走吧,谁信你!”

下了楼去,出了收诊大厅,霍澜庭带着她一直到了停车场边上,医院大院还未修建完善好,里面有泥路,他让她站在边上等着,这就去取车了。

微风徐徐,秋日晴朗。

徐迦宁两手提着包,站在停车场的边上等候,刚才在医院的时候,霍澜庭有意无意地,又提起戒指了,想必他还是希望她戴戒指的吧,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戴上,他一定欢喜。

这么想着,低头在包里将锦盒拿出来,这就将那枚婚戒戴了手上。

来回翻手看了两眼,想到一会他看见戒指时会有的反应,也是笑了。

不多一会儿,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这样的车霍澜庭也有,她没太在意,上前了一些。

车停下了,车窗摇下,露出了里面沈弋的侧颜:“上车,我送你。”

若说第一次,是巧遇,是他漫不经心帮了她。

那么第二次了,那他就是有心帮她,这完全不一样的。

徐迦宁见是他,错愕之后,想起霍澜庭说过的话,对他摆了摆手,为了让他看清手上的戒指,动作间还特意稍作停留:“多谢了,我在等人。”

话音才落,又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三声喇叭响起,沈弋在后视镜当中看见,戴上了墨镜,叫司机开车。

车窗摇上,吉普车缓缓驶离了去。

随后,霍澜庭停车在她面前,他在车内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倾身过来看着她,面露笑意,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要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就不会连续按了三次喇叭了。

徐迦宁侧身上车,关好车门。

车上挂着个小挂件,是个小铃铛,平时她见过也没问过的,今日不知怎么的,她伸手拨弄了两下,似乎很有兴致。

叮当作响的,她一直在动,霍澜庭叫她坐好,漫不经心地一回眸,却看见摆弄风铃的那只纤纤玉手上,多了一枚婚戒。

再回眸,徐迦宁已经坐好了。

笑意实在忍不住,他侧身过来,紧紧将人抱在了怀里…

第103章 妮子的心思

手上的戒指,轻轻一转,上面的小钻被窗外的阳光一照,闪着些微的光亮。徐迦宁喝着茶,眼睛却是盯着对面的男人。

霍澜庭目光灼灼,定定看着她一脸笑意。

她伸手拿着茶碗,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她不过是戴了婚戒而已,想到他会开心,因为他在意,但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开心,一整天都对着她笑。

霍澜庭还是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更好看一些。

笑起来了,有点孩子气,看久了,她也总想笑。

从医院里出来,他们就一直在一起,吃过早点了,他又一时兴起去看电影,从电影院出来,她想回家了,他又问她要不要喝下午茶,这就来了茶馆了。

怎么办,她被他勾着也想笑了:“就那么高兴吗?”

霍澜庭靠坐在椅子上,笑意渐渐收敛:“嗯,你呢?你不开心?”

也说不上不开心,挺开心的。

毕竟,她现在已经有了很多的资产了,徐迦宁想了下目光浅浅:“还好。”

他定定看着她:“难得有空再陪你一会儿,你想做什么呢?看电影,逛街,还是去学跳舞?有什么想做的,我带你去。”

徐迦宁很认真的想了下,这一次可是真的笑了:“看电影,逛街还是什么的,我一个人都可以去,你这么耗费时间陪着我不如快点将分院开起来,合约当中有这个,我看见了。”

霍澜庭目光灼灼,好半晌才说了一个好字。

从茶馆出来,徐迦宁脚步也快,早早等在路边,他结了账,慢慢走到她背后,站住了。轻轻自背后环住了她,他双臂收紧,自然想亲密一些:“我们走一走?”

她回头看着他,还很诧异:“为什么要走一走?我想回去了。”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中午还没有睡午觉,她有点困乏了,在街边被阳光一照,真是一动也不想动了。

霍澜庭也看出她脸上疲色来了,虽然还想陪她一起,但还是去一旁取了车来,开到了她的面前,徐迦宁随后上车,这就靠了车座上面。

他车速不快,余光瞥着她:“好多天没回霍家了,也该回去住两天了…”

徐迦宁半阖着眼,表示理解:“好,回去吧。”

她伸手还转着戒指,声音低低的:“我回苏家带点东西,先回苏家。”

霍澜庭勾着唇角,嗯了声:“实在累了,那就闭会眼。”

徐迦宁犹豫地看了他一眼,这才伸手将戒指捂住了:“过几天就要去上学了,我年纪大几岁,在学校是不会戴戒指的,而且读书都是用的徐迦宁这个名字,可能会有很多人不知道我和你的婚事…”

她稍有犹豫,一直看着他神色。

霍澜庭车速未变,沉默片刻,才是开口:“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直接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想了:“一旦在风口浪尖上面,我的身世会被人放大,我自己无所谓,但是到时候人们深究起来,怕徐家我那个傻爹爹伤心,或许等他自己想清楚了,以后我是谁都没什么了,那时候我们还没有离婚的话,就随便了。”

虽然还不是全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想来也是为了保护徐家父子和她自己,他甚至想,她可能是在为两年后的离婚安放退路。

他目光沉沉,握紧了方向盘:“你高兴就好。”

她没再开口,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他也没再叫她,一路街道还算平稳,开回碧情园门口了,才停下车来。

徐迦宁立即坐直了身体,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看来,她也根本没有睡着,霍澜庭坐在车上,无力地看着她,有的时候觉得她远,有时候觉得她近,有的时候觉得她在天涯,有的时候觉得她们咫尺间,就差一句话,可他真的说出来了,她又不轻不重推开了。

顿了下,随即也下了车。

二人并肩而行,霍澜庭脚步轻快了些许,回眸看着她:“要拿什么?”

徐迦宁当然是想拿自己的睡袍,之前结婚的时候很仓促,她放在霍家的衣物都是之前霍麒麟和苏婷帮着她挑选的,没想到这两个人喜欢的东西完全不一样,但买的睡衣可都是千篇一律,露的地方太多。

想到和霍澜庭在一个房间里,就有点说不出的…不自在。

走到东园时候,离老远就听见女人的哭声,她仔细辨别了下,好像是苏婷的声音,脚步更快了些。

东园没有人,哭声是从北边传出来的,二人再往北,这次可听清了,的确是苏婷。近前了,才看清,四五个女人都围着她正拦着她,劝着她。

她短发乱着,脸上还有眼泪,这时穿着西式衣裤,竟然是光着脚的。

前面陆修远更为狼狈,领带被扯歪了一边,头发似被她扯得也乱着,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手里还拿着女士脱鞋,对着苏婷的叫骂充耳不闻:“你先穿上鞋,穿上鞋,地上太凉了!”

徐迦宁和霍澜庭面面相觑,立即上前。

佣人们都拼命拦着苏婷:“小姐快穿上鞋吧,地上真是凉,伤着身体可怎么办…”

苏婷正是恼怒,推着她们:“让开!让陆修远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他,从今往后,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让他现在就给我滚!”

其中一个佣人转身也来劝陆修远:“陆少爷您就先回去吧,我们小姐正在气头上,她现在身子不好,可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徐迦宁过来了,也赶紧来扶苏婷:“这么凉的天气,怎么不穿鞋,不管因为什么生气,身体是自己的,先把鞋穿上。”

陆修远趁机将脱鞋递给霍澜庭,霍澜庭赶紧将脱鞋放了苏婷脚边上,徐迦宁在旁劝着,让她穿鞋,可苏婷一弯腰将脱鞋捡起来了,照着陆修远就摔了过去:“滚!”

他并未躲开,只略一偏身,脱鞋摔了肩头上。

徐迦宁也上前拦着苏婷了:“姐,消消气,穿上鞋啊!”

说着回头看向霍澜庭,让他把鞋再捡回来,可霍澜庭才一弯腰,苏婷的第二只鞋也摔了过来,他才一抬头,不偏不倚刚好打了他的后脑上面。

这一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回眸,手里的脱鞋掉落了地上,陆修远连忙上前,直说着对不起,依旧要去捡鞋,霍澜庭一把握住他手臂,推着他走了出去。

陆修远一走了,徐迦宁立即将脱鞋拿了过来:“快穿上,什么事跟我说说,别骂他了,若是他真的过分,我帮你骂他不迟。”

苏婷伸脚穿鞋,再控制不住情绪,又哭了起来,刚哭了两声,一阵干呕,捂着唇哭都顾不上了,弯腰到一旁蹲下了身子。

几个佣人都是慌乱起来,纷纷上前。

徐迦宁也跟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苏婷干呕一阵,什么也吐不出来,偏偏浑身难受,气的又骂起陆修远来,她拉过徐迦宁的手,一路疾行。

回到自己的房间,苏婷一下瘫软在自己的床上,屋里也是一地狼藉。

苦口婆心的佣人们都被撵了出去,她伸手揉着短发,还捂着眼睛哭着:“妮妮,你知道我为了得到这个角色,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吗?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完了,我什么都演不了了,我也不能跟着去外地了,不…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去…陆修远那个混蛋王八蛋!”

徐迦宁还是没有明白过来,她演电影和陆修远有什么关系,苏婷骂了一通,坐了起来,开始收拾皮箱,床上乱七八糟都是她的衣服,一边往箱子里面装一边嘀咕着:“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今天就走…呕!”

话未说完,人已经冲进洗手间去了。

徐迦宁错愕地看着她,后知后觉地突然想到,这一幕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过,立即站了起来,追了过去,到了洗手间门口,果然苏婷已经在吐了。

看着这场景,她眨着眼睛,也有点激动:“你这是有孕了?”

苏婷吐了一阵,漱口,晃晃悠悠从里面走了出来:“你也看出来了,对吧,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瞒过别人,我还怎么拍电影,我这…我真是要疯了!”

徐迦宁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要骂陆修远,看来是他闯祸了。

苏婷还抓着头发:“要不,把这个孩子拿掉,我晚些再去…”

徐迦宁顿时看向她了:“拿…拿掉?”

苏婷嗯了声,走回床边瘫在床上,看着屋顶:“嗯,反正离婚了,只要打定主意,和陆修远划清界限,以后绝交了再不来往,抱着这样的决心,打掉这个孩子,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一切的一切,所有的。”

话音才落,门口已然传出了一声怒吼:“你敢!”

徐迦宁都吓了一跳,陆修远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霍澜庭站在他身后。

苏婷坐了起来,看着陆修远,也是怒目以对:“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

他立即走了床边坐下,语气放软了许多:“电影以后还可以拍,孩子不能拿掉,那是我们的骨肉,不得玩笑。”

她定定盯着他,一抬臂两手都扯住了他的头发,气得要疯了:“我告诉过你要小心了吧,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

佣人们已经自动退了一边,徐迦宁也觉得不好上前,走了出去。

站在院子当中了,似乎还能听见苏婷崩溃地叫骂声,陆修远倒是听不见个动静,就这么吵着,从中也品出一二夫妻之道来。

他们更像冤家,站了院中,她看着霍澜庭,霍澜庭也看着她。

好半天,徐迦宁忽然说:“我不喜欢这么吵架。”

他想了下,想象了下她要是这么又打他又骂他的模样,也是摇头:“我也不喜欢。”

幸好,幸好他们都不喜欢,莫名地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四目相对时,目光当中都带了些许的庆幸,之后,看着彼此,就都笑了。

第104章 妮子的什么

苏婷和陆修远这一次吵架,可是惊动了两家人。

因为她怀孕了,两家人都把陆修远骂了一通,从她们结婚到离婚,再到现在,孩子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出声,陆家火速来了人,在苏家大院里,商议着二人婚事。

被一个孩子捆绑,因为一个孩子复婚,这是苏婷不愿意的。

还好,陆修远太了解她了,暗地里又下了保证,一定将此事妥善处理好,复婚是一定要复婚的,但是现在苏婷情绪不好,他怕刺激到她了,又做出什么后悔不及的事情来。

小一辈的人里,这可是头一胎,苏家老太太都听说了,可给这两个小的叫去说了一通,千叮咛万嘱咐,可千千万万要让这重孙辈分的孩子,好好生下来。

当然了,老太太思想比较开明,说不复婚也没什么,苏家养得起,让苏婷宽心。

气的苏家老三夫妻两个都颇有微词,当着老太太的面又不敢说,推了女儿出去,好一顿啰嗦,苏婷脾气火爆,哪里受得这个,又闹着要立即去医院,把孩子做掉才好,吓得两口子又来哄着她,这才消停了下来。

这么一吵闹,还惊动了明软。

她才在医院回来,今天催眠之后,记忆已经串联起来不少,精神状态很不错,听说侄女有了身孕,立即过来搭了把脉。

徐迦宁也好奇跟了来,一起到了苏婷房间,明软脱下外套和围巾,将别人都撵了出去。她从小学中医的,好好给苏婷看了下,说她胎气不固,容易滑胎,让她安胎吃药,可不能再胡闹了。

说起滑胎了,苏婷可安静下来了。

之前,她和陆修远其实是有一个孩子的,但是因为他应酬的事,二人吵架流产了,忙问起了这孩子会不会再滑胎了。

一个再字,就暴露了她的秘密。

明软向来心善体贴,并未追根究底地问,拿笔写下了安胎的草药,直安抚着她:“你现在脾气暴躁,很明显就是受了胎儿影响,所谓面赤心烦,口干咽燥,或五心烦热,多是自身损伤,虚火旺盛。那必须是要清热养血,滋肾安胎,我给你开些药,让人去抓了,可选用保阴煎生地、熟地、黄芩、黄柏、白芍、续断、甘草这些,没事的,孩子和父母都是缘分,小心将养着就好。”

徐迦宁一直站了她身后,更觉神奇,一个生命的孕育,原来一开始是这个样子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平安降临,从母体滋生开始,未来的命运有太多的变数,她见苏婷沉默,也忙坐过来劝慰着她:“你和陆修远,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婚的?我看他待你百般迁就,也不像是能欺负你的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一定是有些情意的,那些父母定的婚事,没见过面的吵着离婚也还能理解,你这若是没有个理由,我不相信你会坚持离婚。”

明软收拾了药单,回身找佣人去开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了姐妹两个,苏婷红着眼睛,片刻之后,眼泪就流了下来:“结婚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你能想象吗?结婚之前,深爱着彼此的两个人,一下变成了亲人,你和他家里的阿猫阿狗没有分别,他会有诸多的忙的借口,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所以我也不想结婚,陆修远忍让我,是因为他觉得那个孩子没了,是他对不起我吧,我已经不相信他了。”

徐迦宁连忙拿了帕子来给她擦眼泪,今日的困乏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搅没了,在旁陪着苏婷,二人说起孩子了,苏婷还想去医院看看。

她接受的是西方文化教育,中药保胎毕竟慢一些,可明软是什么人,明目张胆地说去医院,又怕园子里的人多嘴,传到那去,说苏婷不信人的,不懂事。

之所以对徐迦宁说了,也有这层意思,当然了,徐迦宁看她再三问及保胎的良方,就知道她心里是希望留住这个孩子的。

既然如此,自然是想帮她的。

回头拿了苏婷的风衣围巾和墨镜来,给她都全副武装起来了,这就叫了霍澜庭,悄悄地,带着她出了园子。

由霍澜庭开车,直奔同方医院。

由于他在国外回来的,对于医院管理思想比较先进,所以医院当中还有比较靠谱的女医生,虽然这个时期还不能对孕妇做太深的检查,但是关于安胎保胎,还是有一番见解的。

西药和中药各有妙处,开了些药,仔细询问了下关于孩子的周期,苏婷在医院坐了能有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陆修远匆匆忙忙又追了医院来。

他以为苏婷要将孩子打掉,差点将车开进收诊大厅,上了楼了,挨个诊室都看了,等找到人时候,苏婷正拿着纪录药单的单子细看,冷不防被他闯进来,都吓了一跳。

徐迦宁在走廊里就看见他了,可他不听解释,急着进去真是疯了一样的。

真的是太疯狂了,这样的感情,真的像苏婷说的结婚了就平淡如水了吗?她理解不了,觉得他和苏婷之间的事情,还得他们自己去解决,这就避让了开来。

片刻之后,苏婷从诊室走出来,要和徐迦宁一起回去,陆修远讪讪地跟了她身后,她也没有想要理会他的意思。

巧的是霍澜庭又去了特护病房,说是那位对新药有了反应,不能大意,这会忙着顾不上送她了,徐迦宁说在医院等他,陆修远趁机上前,连劝带拥着,直接把人牵走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变天了,徐迦宁不喜欢等人,下了楼去发现外面变天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不大,她站在石阶上面,伸着手,凉风夹杂着雨点落在她掌心,才接了几滴,背后就有人站住了。

蓦地回眸,霍澜庭才脱下了外套,看着她有些愕然的模样笑了:“故意说有事的,给陆修远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自己的问题,或许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也或许,这个孩子来地正是时候也说不定。”

徐迦宁眨着眼睛,将掌心的雨滴拍落,看着他将自己的外套举过自己头顶,还有点不明所以:“你这是干什么?”

他上前,将她纳入自己衣下:“天凉了,不要被雨淋到,医院休息室的刚才给了陆修远了,我车上还有一把,不过得快些走过去了。”

雨很小,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吧。

她看着他,有心想说,见他有意护着,也就没说话了。

下了石阶,二人走向停车场,霍澜庭脚步不快,她被他紧护在怀里,只有鞋袜上才淋到了星星点点的雨点,一点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