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口,她脸上笑意顿失,急匆匆下了楼。

东园当中没有什么人,走出青砖小路,直奔南边的大庆院,苏学文的太太平常爱找几个人在前面大间里面打牌,今日也是这样。

春来进了前面厅中,听见打牌的女人笑声了,左右看看,很快,有相熟的丫头迎上前来了,看见是她还十分不解地看着她:“春来,你来这院里有事吗?”

春来扬着眉眼,目光浅浅:“二少爷呢,我找二少爷有事。”

巧得是苏谨霖当真在自己房中歇息,丫头说了他去处,春来不等她走,自己已经往长廊上走了去,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个时候想起男人的那张脸,还有点面红心跳。

到了长廊的头上,苏谨霖的房门前,春来站住了。

上前敲门,她声音已经柔得不成样子了:“二少爷,我是春来。”

很快里面传出了苏谨霖的声音来:“进来。”

春来径自推开房门,这就走了进去,房子窗帘遮着,光线有些昏暗,她反手将房门关上,快步走了进去。

苏谨霖昨夜也在警察署熬了一夜,这会在家里才睡醒,春来走上前去,先将怀中的纸袋拿了出来。

男人此时身上裹着浴袍,正坐在床上抽烟,她到了他面前,将纸袋扬了下,是一脸笑意:“二少爷,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

晃了一下,她笑着的眼底都是他。

苏谨言就靠在床头,目光浅浅:“哦?拿来看看。”

春来唇瓣微抿,奓着胆子坐了床边去,却将纸袋抱了怀中去,她定定地看着苏谨霖,声音已经变了。

“二少爷,让春来伺候二少爷吧,我喜欢二少爷,想一辈子都在二少爷身边…”

说着,一回手,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腿上。

第124章 妮子的心情

开着的窗,秋风瑟瑟。

男人裹着浴袍站在窗前,抽着烟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白云懒懒,大好的天气,仿佛从来不曾有过什么烦心事,他悠闲地抽了口烟,转过身来,垂眸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少女。

春来捂着脸,两个老妈子按着她,她发辫微乱,整个人都似在土里打了滚似地。苏谨霖一根烟了,又在烟盒当中抽出一根,旁边立即有人上前点烟,他掐着烟吸了一口吐出眼圈来,这才看向春来。

少女嘤嘤哭泣求饶,一边脸上已经肿了起来,一个老妈子到底在她怀中摸出一个文件袋来,恭恭敬敬地送了苏谨霖的面前来。

他咬住烟,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纸袋,里面是签好字的合约合同。

连个见证人都没有,苏谨霖看了一会儿,仔细又将合约书房回了纸袋当中。他薄唇微勾,垂眸对着春来轻笑着,仿佛刚才将她踹下床的不是他一样。

手里拿着纸袋,他唇边烟云缭绕:“行了,我怎么听说你喜欢我?嗯?春来,你刚才说什么,现在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春来被老妈子抽了脸,此时蜷缩在地板上面,已经哭不出眼泪了,她向前爬将两步,抖着手抱住了苏谨霖的小腿:“二少爷,二少爷别撵我走,我从进了这园子就追喜欢二少爷了,东西我已经帮您偷了来,别的不敢想了,就留着我,留着我吧!”

苏谨霖将纸袋放在了腋下,他伸手拢紧了腰腹上面的束带,径自从她身边走过:“这东西是你在苏唯的房中偷出来的,想要对质的话,我能有一百个不在家里的理由,你想想,那时候会有多少人能相信你?”

她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东西是偷了来,但是如果苏谨霖不留着她,那么苏守信父子不会放过她,现在这个时候,她连出碧情园的勇气都没有。

苏谨霖那样的人,每次穿着军装从她身边走过,她都心跳得不行,实在是有心伺候他,没想到他看起来风流做派,但是连闲着没事与她敷衍的意思没有。

这个时候挨了一顿打,求着他了,他从她身边走过,径自坐了床边,纸袋拿在手中,想了又想,到底是勾起唇来:“我为什么要留着你?总得有留下你的理由。”

春来跪行几步,到他面前,忽然想起了那衣柜当中的另外一份纸袋:“小姐柜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东西,我想二少爷一定也用得着。”

苏谨霖点着头,只顺着她的话说:“什么东西?”

春来不敢隐瞒,飞快说道:“我看见了,小姐的柜子里还有另外一个纸袋,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她没有说实话,只不过想留下来而已。

可惜苏谨霖想来不愿她再插手只是沉吟片刻,摆了下手:“先把人带下去,我得想一下,究竟让她怎么戴上这顶帽子才行。”

两个老妈子一边一个架起来个春来,不管不顾将人拖了下去。

春来来苏家的日子不深,此时更是懊恼,眼泪掉落下来,这时候可哭得不能自已了:“二少爷我喜欢您,我喜欢您呀!”

苏谨霖嗤笑一声,背过身去。

徐迦宁和霍澜庭散步回来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天气又再次转暖,春困秋乏,竟然掩口打了两个哈欠。

上了楼来了,红玉已经迎上来了,到了她面前才小声说:“小姐,我的任务完成了。”

徐迦宁可算露出了一点笑意来,快步走回了房间里面来,红玉到她面前,往衣柜面上指了一指:“等我回来,藏在衣服下面的合约纸袋被人拿走了。”

四目相对,徐迦宁笑得温婉无害:“她光拿了衣服下面的合约,那么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她认字,已经看过了。一种是她针对合约有目的来的。”

红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来,我是不能有什么朋友了,开始时候,真的以为是想对我好,才一直与我一起的。”

徐迦宁仰脸看着她,哭笑不得:“等你以后爬上更稳的位置,那么你一定会拥有更多东西的,朋友这样的东西,可遇不可求。”

二人说着话,霍澜庭也回来了。

他敲门入内,脸色也不太正常,徐迦宁看见他了,对他笑笑:“下午还去不去医院了?”

他点着头,靠了窗边。

衣柜里面的录取通知书他看见了,这件事她也瞒不住,如果想走的话,那必定是有分手的一天,没想到她看着自己笑吟吟的,好像没有那回事一样。

才一站稳,徐迦宁撵了红玉出去,背着手走到了他的面前来。

低眸,女人娇柔笑脸,吹弹可破。

薄唇微动,还想着她会不会撒娇转眼间人已经上前,双臂拥紧了他:“想什么呢?”

轻轻晃动着他,这已经算上撒娇了,可惜霍澜庭眉峰紧锁,越是看着她的笑脸越是恼意渐多。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片刻之后,到底是为怀中软香妥协,霍澜庭低着眼帘,双臂也将她半拥在怀里,就连声音也温柔得不可思议。

“没想什么,只是有点累而已。”

年轻气壮,累的什么东西?

徐迦宁扬着脸,定定看着他,见他毫无笑意,难得心情好,想哄他开心一些。可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看着他:“很累吗?”

他轻点着头,低眸:“嗯。”

男人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不喜欢他这个模样,一翘脚,徐迦宁两手拉扯着人他的衣角,柔软的双唇这就落了他的唇瓣上面。

他错愕地看着她,眼帘微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当然知道,再次翘脚,又在他唇上吮了一口,不轻不重的,惹得他心中烦躁。

“你觉得呢?”徐迦宁眉眼都低了下来:“好几日不见你了,确是有些想你。”

不知她的想念是真还是假的,衣柜当中还放着录取通知书,霍澜庭怎肯轻易相信,不过他软香在怀,唇上那触感似乎还在,光只是低头看着她了,都觉得心悸。

偏偏她还在惹火,又伸手勾着他手指头了,轻轻摩挲着:“怎么?你这是不相信,还是不想我?”

仰着头看他,他也看着她:“你别乱来,这可由不得你后悔。”

徐迦宁眸光微动,指尖在他衬衫的扣子上面轻动,片刻就解开了两三颗扣子,她伸手入他怀,还坏坏地四处游弋。

霍澜庭喉结微动,两手扣了她的腰上:“别闹,这里没有那个东西,不敢碰你。”

她明确说过了,还要读书不会要孩子的,所以没有准备好真是不能碰她。徐迦宁眼底笑意更浓:“有这份心就行了,都说闺中乐趣,我还没觉得有意思,你总得让我一些。”

他哪里能禁得住诱惑,更是收紧她腰:“别动。”

嗓音微哑,徐迦宁才不听他的,越见他隐忍模样越是想来一回,索性抬臂勾住了他的颈子,猛然向上一跳,两条腿都缠了他的腰上。

一下没勾住,差点滑落,还是他托住了她的后腰。

这个姿势,好荡漾。

不过,她似乎能和他一平了,看着他的眼,她再次倾身,薄唇这就到了他唇边,光只是呵着气:“霍澜庭,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若再不动,那以后你也别想碰我。”

气息当中,都带着花香似地。

霍澜庭心中狂跳,抱着她几步到了床边一下将她放倒,他随即也摔了床上去,覆身过去,两手已探入到了她内衣之下。

柔软,她整个人都是柔软的。

轻抚,热吻,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身体当中去。

外面秋风大了些,不知哪里卷起来的小石头子啪地摔了窗上,衣服都扔了地上去,两个人在被底缠在了一起。

窗外蓝天白云,风摆过梧桐树的叶子,沙沙地响。

像是树叶在轻吟,唱歌,又像是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低低的靡靡之音,男人天生力气都要比女人大一些,所以在她最柔软的时候,他下意识会用尽全身力气待她,恨不能将这一刻一直撞到永恒。

时间还早,二人正是忘情,当当,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徐迦宁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还是霍澜庭停下了动作,扯过被子遮住了二人:“谁?”

红玉在门外应了声,还好她没敢进来,就在门外:“是顾家二少爷来了,说是这两天学了新东西,来教小姐课业的。”

是顾君书来了,徐迦宁立即分神,可她目光一转才要开口,霍澜庭又动了下,她差点叫出声来,恼着看他,他一低头,就封住了她唇。

红玉还在门外纠结:“小姐,让顾家二少爷在楼下等你?还是让他上楼来?”

房间内似乎安静了下来,又似乎有什么声音,她贴了耳朵在门上,仔细听,好半晌都没有动静。

霍澜庭特别在意顾家那少年,红玉看得出来。

现在没有他们的同意,也万万不敢把人带楼上来,她才要再开口问一声,忽然从门内传出了一声闷哼。

似不真切,也好像是听错了。

红玉再侧耳细听,这一次,声音大了些,她可听清楚了,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去,赶紧踮着脚尖退了下去。

第125章 妮子的股份

红玉又给顾君书倒了一杯茶。

这已经是第三杯了,他耐性好得很,对红玉笑笑,伸手将茶杯接了过来。俊秀的美少年,红玉多看了他一眼,不由暗自叹息。

他来了好一会儿了,红玉跟他含糊其辞地说小姐有事忙着,偷看着他,他很干脆地说等她一会儿,没关系,没想到这一等就半个多小时了。

春秀在外面回来,拿了点水果,看见红玉了,叫了她一声:“小姐在楼上吗?大少爷从外面回来了,买了些水果,让给她送过来些。”

红玉嗯了声,伸手往楼上指了指:“在,在楼上。”

少年低头喝茶,低着眼帘。

春秀上楼,目光在顾君书的身上一扫而过。楼上静悄悄的,到了客厅,才把水果放下,长廊的那边,房门一动,徐迦宁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穿着波点毛衣背带裤,长发披在肩头,两手随便拢着,一抬头将头发扎在了一起。

春秀连忙叫了她一声:“小姐,大少爷让人给送了水果来。”

一句话未了,在徐迦宁的身后,霍澜庭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后面,他西裤在身,衬衫马甲,手里还拿着块手表。

几步追了上来,他到底拦住了徐迦宁,她侧身,回眸:“又怎么了?”

他拉过她手,将手表戴了她的手腕上面:“没事,把手表戴上,方便你看时间。”

徐迦宁抽回手去,无语地看着他:“他找我一定是有事,你若不放心,那就一起下楼。”

之前也没叫他一起过去,现在突然邀请了,那他当然一口答应下来:“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也有个商量的人。”

追出来,怕就是安了这个心的吧。

徐迦宁无奈地轻摇了头,才一番缠绵,心头上还留着他的气息,难免心生涟漪。知道他不安心,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嗯,走吧。”

男人任她握住自己手,一起下楼。

走过旋转楼梯,能看见楼下的少年,听见脚步声终于抬起了眼:“姐,我给你送课业来了,这么多天不去学校,不能落下。”

说着,将随身携带的包打开了,拿出整理好的笔记,站起来这就迎了上来。徐迦宁忙松开了霍澜庭的手,接了过去:“多谢你还记着我,没想到我耽搁了这么久,家里人也和我商量着,看看读书的事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重新考虑一下,霍澜庭闻言低眸,落后两步看着女人的背影。

徐迦宁招呼顾君书坐下,二人并肩一起看着课业,他给她讲解其中不懂的地方,一时间厅中只有她们轻柔的交谈声了。

霍澜庭坐了她们对面,两条腿交叠了一起。

红玉连忙去给他倒茶,不多一会儿,春秀蹬蹬蹬下楼来了:“小姐,霍麒麟小姐打电话过来,问您能不能过去学校一趟,说有急事。”

有急事,徐迦宁当即应下来了:“告诉她我这就过去。”

说着抬眼看了霍澜庭一眼,站了起来:“我去学校一趟…”

霍澜庭和顾君书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什么事,我也去。”

二人话音刚落,又看向彼此,徐迦宁此时急着出门,没时间顾忌太多了,叫了霍澜庭:“开车过去吧,不知道麒麟姐出了什么事。”

她将笔记放了茶几上面,让红玉收起来,随即转身。

霍澜庭与她并肩:“放心,我姐姐她做事谨慎,多半不是她的事,急着让你去学校,想必是学生们的事。”

二人匆匆往出走,少年被落了身后。

他错愕片刻,看着她们背影,也毅然跟了出来。

霍澜庭亲自开车,二人出了东园,直接上了车,顾君书犹不甘心,也跟了过来,拦住了车身,说他哥哥也在学校,想过去看看。

徐迦宁没有时间犹豫,摆手让他上了车。

三人开车直接去了新建的女校,十几分钟的路程,都没有说话,车停了校区门口,徐迦宁最先下车,被风一吹,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穿风衣。

风有点凉,才一顿足,霍澜庭立即到了身边,揽住了她的肩头,半拥着她:“我也没穿外套,快点进去吧。”

徐迦宁抬眸看了他一眼,莫名地安心。

进了校区,有十几个孩子在一起围成一圈,一位女老师正带着孩子们一起做游戏,霍麒麟打完电话已经先一步回来了,和其他两位老师在校舍前说着话。

她一身碎花旗袍,抱着双臂,神色冷凝,一抬眼看见徐迦宁来了,立即对她招了手。

徐迦宁快步上前,这才注意到,霍麒麟身边站着的男老师,是顾君行。

他也正看着她。

走到面前了,徐迦宁这才开口:“什么事这么急?”

霍澜庭就站在她身侧,一手轻搭在她的肩头,手指上的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还闪着微光,他低眸看了下徐迦宁的手,她没有戴戒指。

霍麒麟叹了口气,回身看了眼孩子们:“你也看见了,新校区现在就剩十几个孩子了,当初报名时候都快过百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流失了这么多。”

徐迦宁也很惊讶:“少了这么些个?他们都做什么去了?”

霍麒麟看向自己的弟弟,唏嘘不已:“能干什么去,都做了童工去,为了那两个大子,没办法,现在工厂里都愿意招童工,孩子们也都是为生活所迫。”

霍澜庭当然知道,他厂房新建成,里面也有不少童工呢:“现在的问题不是读书,而是温饱,有钱人家的孩子有书读,只是那些还需要养家的孩子们,他们难读书。”

霍麒麟迎着她们进屋去说,顾君行侧立一旁,回眸看见自己弟弟也远远跟了后面,顿时皱眉。他迎上前去,兄弟相见,都目光不善。

顾君行一身青衣,将弟弟推到一边,目光沉沉:“你现在倒和她走得近了,还换了学校读书,现在日日跟着她干什么?”

少年两手还在口袋当中,脚步也停了下来:“嗯,她现在是我姐,不是我嫂子了,大哥也管不到我们之间的事了吧!”

说什么是他姐了,顾君行脸色更差:“顾君书,她现在过得很好,虽然不是你嫂子了,但是从前也是,我不许你打她的主意!”

少年闻言轻笑,侧身过去不看他了:“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打什么主意了,我现在和她是同学,不过是陪着她,她既然能和你离婚,日后也保不准再和霍澜庭离婚,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话音刚落,一声轻笑自背后响起。

兄弟二人都转过身来,霍澜庭不知什么时候又出来了,想必是听见少年的话了,他站在两步开外,眼底都是些许笑意:“我就知道,你时时跟着她,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没想到,你才十几,还打算一直等着她了?”

顾君书毕竟年少,心高气傲,被他当场说穿,一下别过了脸去。

反倒是顾君行生怕他误会徐迦宁,连忙解释着:“霍少爷别放在心上,君书还小,说的什么话都是不作数的,迦宁呃…苏小姐她重情重意,既然和您结婚了,还说什么离婚,你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

他说的也是和气话,可偏偏离婚这件事本来就在心上,霍澜庭闻言更是冷了脸色:“嗯,抱歉了,她现在是霍太太,不会离婚了。”

说着当即转身,他本来是想回车上的,现在立即改变了主意。

快步走到了讲堂的门口,推门而入,徐迦宁和霍麒麟在一起正商量着孩子们读书的事,缺失的孩子们家庭情况都不太好,直接给钱那不现实。

霍麒麟本就为了教育慈善,对钱没什么概念,她还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家庭温饱解决了,孩子们就能回到学校了,不如成立一个专项的善款…”

话未说完,徐迦宁已经皱眉了:“之前建校已经花费不少,现在善款从何而来?再说,一个家庭如果非要依靠孩子去挣钱,那么也说明他父母有问题,升米养恩斗米养仇,一个孩子还能救助,这么多孩子这么多家庭根本顾不过来,你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么上海的孩子一半来你这里读书,你拿什么来维持生计?”

也是这个道理,霍麒麟双手捂住了脸:“那你说怎么办?”

话音才落,霍澜庭已经坐了徐迦宁的身边:“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勉力一试。”

两个女人都看向他了,他目光浅浅,虽然没有看着徐迦宁,手一动却握住了她的手:“招工的时候,家里有孩子来学校读书的,工钱单加一些,这样变着法子鼓励孩子读书,一般家庭自然也是愿意的。”

这不错,比起白给,加些工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