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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休元说话的瞬间,剑奴以手为刃狠狠地插进了休元的胸口,直到整个拳头埋进休元的血肉里,她才没有再深入。

手指在休元的胸口里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片刻后当她取出休元血淋淋的心脏时,休元眼球暴大,双眼充血,死死地瞪着剑奴,身体抽搐了几下,含着太多的不甘、愤恨,甚至是惊恐…

临死前,休元手臂高高的扬起,看着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平王,似乎想最后摸他一下,但最终含恨而终。

那天,剑奴手中紧紧握着休元的心脏,宛如嗜血阎罗,等众多杀手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惊悚的一幕。

伴随着凤简一步步入主齐国,所到之处插上“凤”字旗帜,剑奴脸上的笑容也在一日日加深,有时只是淡淡的笑着,却能给人不怒而威的震慑力。

她的光芒日渐锋锐,甚至有盖过凤简之势。

曾有阿谀奉承之人,谄媚跑去提醒凤简,后来只知道那人死相极其难看。凤简高深莫测,性格多变,在这世上除了相信他自己之外,唯一能相信的人怕也只有剑奴了。

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这份信任来的是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毫无理由。但信任就是信任,凤简相信剑奴不会背叛他,就像他永远不会怀疑她一样。

毕竟是女子,纵使因为哥哥的死,对凤简心生芥蒂,怨气横生,但相处时日渐久,难免会心生情愫。

有一次,刺杀齐国幕僚,她受了重伤。

伤在后背,他帮她处理伤口。

终究是女子,虽然趴在床榻之上,但在喜欢的男子面前赤~裸上身难免会觉得尴尬。

好在她背对凤简,倒也省去了诸多不自在。

“怎会如此不小心?”他语气甚为不悦。

她听了,也不知怎地,竟冲口问了一句:“你在担心我?”

背上的手指似是僵了僵,凤简沉默片刻,这才说道:“能不担心吗?”

就在她心潮翻涌的瞬间,忽听凤简接着说道:“你若出事,只怕届时又要费心栽培门徒,岂不伤神?”

他的话冷酷无情,不含丝毫温度,剑奴的心瞬间便被他那短短的几句话,打的心神俱裂。

她冷笑轻嘲:“真的只是棋子吗?”

凤简本欲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竟然不忍说出口,不由烦躁的拉过薄被给她盖上,遂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心思渐沉,这就是一个姑娘家居住的院落吗?

庭院中,只有几个孤零零的木桩竖在那里,木桩光滑可鉴。

他又转身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一个简陋的梳妆台,上面除了一把梳子,几乎没有任何胭脂水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茶水,几条凳子,再然后就是她那张床榻了。

他一向不管他人生死,别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可他看到这些时,心里竟忽生燥意,一时之间竟也忘了回答剑奴的话。

室内沉寂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剑奴惨淡一笑,“除了棋子,再无其他?”

凤简拧眉,神色复杂多变,语气冷了好几分,“记住,你只是我的手下,凤门杀手统领,儿女私情不是你应该想的,记住你杀手的本份,别试图妄想你不该想的东西。”

凤简看着脸色煞白的剑奴,终是不忍再说下去,叹声道:“你我都是无心之人,情感二字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注定只能是奢望一场。”

剑奴怔怔的看着凤简,脸色惨白如纸,满怀痴恋的双眸重重闭上,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死去了…

再睁开时剑奴双眸已是清冷一片。

生平第一次愿意放下一切,对他坦白内心,但他不屑,于是她知道,这样的话,她再也不可能说出第二次。

她还是那个冷静如昔,运筹帷幄的凤门杀手统领,而适才那个片刻芳心错付的女子,仿佛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剑奴从那以后对凤简除了主子之情,再无其他。

凤简有时想起那番对话,忍不住看向剑奴时,却也只在她的双眸里看到清冷一片,好似那天的谈话只是梦境一场,并不曾出现过。

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子,无悲无喜,生命中除了杀戮和血腥,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期盼。她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

事实证明,剑奴早就死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凤门杀手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剑奴变得越来越清冷飘忽,对什么人什么事都毫不在乎。甚至凤简有时和姬妾欢爱,不理凤门事物,她都可以一笑置之。

笑的那般云淡风轻,那般毫无留恋。

面对这样一个剑奴,凤简知道,他亲手扼杀了她的感情,斩断了她对尘世最后一丝牵绊。他时常都在想,如果那天他没有拒绝她,更没有说出那番生硬绝情的话语,如今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场景。

他永远不可能知道了,因为他的骄傲凌驾在剑奴的骄傲之上,后来她遇到了龙驭,更是将两人之间的情感尽数斩断…

龙驭,那是他和她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如果说他毁灭了她的梦,那么龙驭就是重新赋予她做梦的那个男人,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一步错,于是步步错......

死亡,真正夫妻

更新时间:2013-8-9 21:50:47 本章字数:3434

很多年前,但凡有人有幸见过龙驭,定会说他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爱蒲璩奀

他时常穿着一袭蓝色长袍,外表清逸俊雅,但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精光却让人不容小觑。

其实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在龙驭的眉心正中间,有一颗圆圆的朱砂痣浑然天成,倒像是天外之仙。

那时候的齐国,虽说国内连番战乱,各地藩王拥兵自重,但谈论龙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因那般天人长相,外加眉心那一颗血红无比的朱砂,放眼天下,绝无第二人。

龙家乃齐国首富,龙家少爷龙驭更是文采斐然,听闻八岁时,智斗齐国内阁大学士,就连当时的齐国文状元都甘拜下风,可见其天人之姿独特昂然柝。

龙驭身家雄厚,智慧无双,凤简一向懂得收拢人心,借机认识龙驭,继而两人一拍即合,话语很投机,到后来结拜成了兄弟。

凤简打江山期间,如果说剑奴是战场武将的话,那么龙驭身为谋士,就是军营指点迷津的军师,凤简称帝,龙驭功不可没。当然这是后话。

龙驭是个广交朋友的商人,但身上却没有丝毫酸腐之气,对待朋友更是出手阔绰,仗义相待胄。

剑奴起先并不知道他和凤简熟识,认识他纯属偶然。

十六岁那年,她奉命刺杀番地权臣,虽然杀了那人,但同时也惊动了护院,不设防遭了暗算,当时伤的很重,还中了毒。

那天,她毒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就在这个时候遇到了龙驭。

她伤的很重,足足休养了两个多月。

那段时间,因为伤重难行,况且夜间常被噩梦缠绕,她的情绪自然很差。

龙驭不厌其烦的包容她的坏脾气。

她发火时,他便一声不吭的坐在她的对面,待她情绪平复下来,一杯刚沏好的热茶便已默默地放在了她的面前。

于是待她伤好之后,他和她也便成为了知己好友。十六年来,她唯一一个朋友。

虽是朋友,但却彼此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所以一个月后,两人在凤门碰到时,那种惊讶和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龙驭没有想到,他救的女子会是凤简的人,凤门杀手统领。

剑奴震惊的是,那样一个清澈温润的男子,竟然有一天会被凤简所用,心中难免会感到怅然。

但当剑奴看到龙驭唇边逸出的笑容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一笑,有着前所未有的真诚,有着无尽的释然和轻松。

龙驭是齐国富商,有多少钱没有人知道,只怕富可敌国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财富。相处下来,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高深莫测的男人。若论算计和运筹帷幄,他并不输给凤简。

乱世天下,人人都有称霸之心,谁又真心臣服于谁?每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那把龙椅,试图占为己有。龙驭有才,最重要的是有钱,他完全可以招兵买马,自己起兵反之,但他却始终没有这样的念头。

几年后,凤简称帝,有一次无意间说起这件事情,龙驭只是轻轻地笑:“只是一把破椅子而已,有什么可贪恋的?”

她笑,觉得龙驭说的太过于轻松了:“你口中的破龙椅,可是别人眼中的香馍馍。”

“是么…”他看着她,温温的笑:“众人皆醉,我独醒。龙椅再大,坐的再如何舒适,无非只是困守一方小天地而已,还不如将来天下大定,逍遥天地山水间,岂不快哉?”

闻听此言,剑奴躺在台阶上,身下阶梯分明,倒也不觉得梗的难受,而是望着天际,闭目闲散开口:“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入朝为相呢?”

龙驭低低的笑,良久无音,剑奴正感疑惑,睁眸看他时,却见他正俯身看她,离得很近,那样的近,足以让她呼吸急促,脸竟然有些红了:“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若不懂,又怎会脸红呢?”龙驭说完,竟是干净的笑声流溢而出,在剑奴渐渐尴尬的脸色中,顺势躺了下来。

剑奴没想到龙驭会那么性情乖戾,知道怎么躺着才舒服,竟然将头枕在了剑奴腹部。

“头离开。”剑奴推他,他干脆抓着她的手合握在掌心,安然放在了胸前,闭上了眼睛,声音沉静:“温柔些,让我躺一会儿。”

声音里透着疲惫,似乎有些倦怠。

剑奴心思一软,就没有再动了,任由他枕着腹部,但手在他掌心握着,却觉得似乎出了一手的汗。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子,竟然举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她蓦然想要抽回去,却被他握的很紧,睁眸抬头望天,他静静的说道:“阿奴,再过几年天下太平,届时国富民强,我便带着你远离这是非之地可好?”

“…你自走你的,带我离开做什么?”她也望着天,话音飘渺。

龙驭沉默良久,方才道:“阿奴,你在宫里开心吗?”

她心一颤,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开口说话。

“…你还爱皇上吗?”龙驭迟疑开口。

“…”又是好一阵沉默。

“还爱吗?”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很难说的明白,我自九岁便跟随在他身边,如今已有十年之久。曾经爱,但后来却不愿意再爱。就像你说的,避世而居,笑傲苍穹山水间,那样闲云野鹤的生活,我自是心向往之,但我当年加入凤门的时候,曾经对他许诺,此生永不背叛于他,若我有朝一日离开,除非他同意,放任我离去,要不然我又如何能走的了。”说着,剑奴竟是一叹:“阿驭,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凤国天下是他的,如果他不愿意,我便走不了,纵使能够离开这凤国皇宫,只怕也走不远。”

“阿奴,你值得更好的。”龙驭忽然说。

她笑了:“这么多年来,跟我说这番话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那是他们没有慧眼识珠的本事。”

“你倒有,只是太过独特了一些,像我如此貌丑之人,当今天下大概唯有你觉得我貌美了。”

他笑:“你若忌惮容颜不佳,等你我卸下肩头重担,届时我便毁了我左脸,这样岂不相配?“不是夫妻,何来相配之说?”她只觉好笑,一时松口,倒说出如此话语来。

这一说不打紧,原本只是玩笑话,但龙驭听了,却较了真,竟忽然翻身而起,俯身看她,漆黑的双眸晶亮无比,认真无比道:“阿奴,那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可好?”

剑奴浑身一僵,怔怔的看着龙驭。

阳光下,男子五官清俊淡雅,眉目间却透露出点点温情,那双眼眸里就那么清晰的倒映出一个她来。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两人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荫下,有人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在龙驭伸手轻抚剑奴脸庞,而剑奴失神看着他的瞬间,有树枝枝条被硬生生的折断。身穿龙袍的九五之尊,双眸瞬间迸发出一丝冷意,冰寒的血腥戾气在他的瞳孔中渐渐凝结发酵…

这一幕若被寻常人看到,定会觉得这是风流韵事一桩,但看到这一幕的人是凤简,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

在凤国龙驭要比凤简更能得民心,朝臣多是对龙驭敬仰有加,但这样的敬仰,只适用于君王,而不是臣下。

所以当凤简策划龙驭谋反罪证时,他告诉自己,并非剑奴之故,他才对龙驭狠下杀手,而是龙驭功高震主,不得不死。

只是凤简还没有完全出手,就被剑奴发现了端倪,她原以为只要她和龙驭成婚,就可以用自己的兵马护他周全,届时成亲之日,带他远离帝都。

她曾说过此生永不背叛凤简,但为了龙驭,她最终选择了背弃昔日主人。

凤简对龙驭的必杀令就是在那个时候正式生效的。

龙驭死了,为了守护剑奴的生,选择了死亡,那样的死亡方式完全出乎凤简的意料之外,所以当他看到剑奴的眼泪时,他被震颤了。

那样的泪,他平生只见过一次。

那一次,她哥哥聂飞死亡,她也曾这么哭过。

这样的发现,让他内心升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

曾几何时起,龙驭竟对她那么重要了吗?

凤简不会知道,龙驭死亡的那一刻,剑奴才真正的意识到,不知何时起,龙驭的身影早已取代了凤简…

后来她成为他的妃,后来她战死沙场,当身体被敌军长枪贯穿高高举起的瞬间,有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快速滑落,嘴里无声唤出的名字却是“龙驭”。

阿驭,你等等我。此生你护我周全,来世我护你平安,下一世我们做真正的夫妻…”

质疑,七日怀孕

更新时间:2013-8-10 10:12:36 本章字数:3618

东宫,云阁。爱瞙苤璨

凤夙起床,因为失血过多,忽然下床,脑海一片空白,头晕目眩。

她闭着眼睛,扶着床棱站了一会儿,待眩晕消散,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房门前台阶上,东宫太子燕箫背对着她坐在那里,面容冷峻,侧面轮廓透出清冷和孤傲。

凤夙眉目闪烁了一下,走到他身旁坐下柝。

在她讲述完有关凤简、龙驭和剑奴三人间的前世过往后,燕箫便独自来到了房门外,一坐就是很久。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前世之说吗?剑奴是你,凤简是楮墨,我是龙驭?可笑。”燕箫声音冷漠,透着不耐。

“若不信,当笑话听听便好。胄”

凤夙话虽如此,但燕箫却神情阴霾,他虽说不信,但却深知那些梦到的前世片段,都是真实存在的。

若不是真的,又怎会那般感同身受?

燕箫声音宛如寒冷般,直接掷了过来:“不管前世之说存在几分真实性,你的身份却越发让我觉得可疑,你究竟是谁?”

“菩提寺阿七。”见燕箫皱眉,凤夙竟笑了笑:“对了,现如今又多了一个身份,当今太子殿下迎进云阁,不受宠爱的云妃娘娘。”

凤夙说这话的时候,她在笑,嘴角笑容宛如悄然绽放的莲花,清美卓绝。

似乎受了她的感染,燕箫眼中很明显闪过了一丝什么,因为太快,反倒让人难以察觉。

仅仅是一瞬,他又恢复了最初的冷漠,好像适才余光萦绕只是梦境一场。

“白发是怎么一回事?”

“一言难尽。”

燕箫冷冷的看着她:“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凤夙看着庭院夏景,她刚才的话有开玩笑的意味吗?确实一言难尽,她总不至于告诉燕箫她是顾红妆,但因为他的缘故,命魂滞留,所以每到月圆便会发丝变白,需要吸食他的鲜血方能存活吧?

其实,连她自己都感到很讶异,如今距离月圆还有好几日,按理说,不该这时候就“病情”发作,但…

难道是怀孕才引起的吗?

“…我有阴寒症。”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合说谎了。

燕箫挑眉,显然对她的话并不完全相信,但也没有表现的很认同。

她开始兀自编着谎言,尽可能听起来很有说服力。燕箫是谁,寻常说谎瞒不过他,必须要说的滴水不露才行。

“因为体质特殊,所以我每到月圆之夜,便会阴寒症发作。这也是为何当初我执意嫁你的原因。”

“跟我有什么关系?”燕箫这才记起,当初她用天香豆蔻交换两人成亲,那时他只当她是阴险狡诈,欲擒故纵的女子,却险些忘了,她口中的那句“月圆欢好”。

他当她淫~荡不知羞耻,却不想过还有其他的缘故。

“你乃帝王之相,本属阳气最旺,我乃阴寒之身,本乃阴气最虚,所以唯有靠近你,才能解除寒冰之苦。”有关于喝血之事,还是不要说了,只怕不管是谁听了,都会心生抗拒和恼愤,更何况这人还是戾气难测的燕箫。

“若你所言属实,今日好像并非月圆日吧?”燕箫嗤笑出声,那笑当真听不出来是何意味,总之听来却是刺耳的很。

凤夙淡淡开口:“今日好端端的怎会忽然白发突变,我也不甚清楚,想必是跟我喝的汤药有关系也说不定。”

“哦?”燕箫笑了:“汤药有问题吗?”

燕箫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收敛了尖锐的锋芒,有些漫不经心。

凤夙扯了扯唇,看情形似是想说话,但最终还是隐忍了,沉默片刻,正待开口,却见燕箫起身走到她身旁,俯身轻抚她左脸刀疤,语声虽温柔,但却透出沁人的冷寒之气:“你突然风寒,那些汤药不和你胃口吗?”

凤夙没说话,她不知道当燕箫手指划过她左脸刀疤的时候,她该有什么样的感受和情绪波动,她只知道,纵使无温,但她却下意识僵了僵身体。

燕箫这一次附耳凑近凤夙耳畔,话语声音,倒是多了几分胁迫:“我虽说过不动你,但并不代表会任由你胡闹下去。试图欺凌于我,小心祸从己出,死无葬身之地。”

凤夙不为所动,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都说太子对后宫妃嫔一向亲善有加,如今看来传言终究只是传言,事实并非如此。”

燕箫冷冷的笑了:“妃嫔有妃嫔的价值,身份是应你所求,我和你纯属利益交换,你在云阁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不用我多说,你该有自知之明。别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我虽与你有言在先,此生不杀你,但并不代表有一天你不会死在他人之手。”

这句话,可真谓寒心无比。

她直直的盯着燕箫,她真想问上一句,既然他口口声声巴不得她早死,当初又何必留下顾红妆的命魂,害她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但她没问,又何必问?为了他,就遭受魂飞魄散的厄运,她岂非得不偿失吗?

他让她死,她非不死,不但不死,还要好好的活着。

这么一想,凤夙不由笑了。那一笑,清亮的眸子仿佛映着潋澈的湖面,有漫天的星子落入其中。

燕箫有些闪神,将手从她脸上撤离,别过脸,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