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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夙略作沉吟,眸光随着天际浮云,变得越发浅淡起来:“灭亡只在一瞬间,但路程却很崎岖,其中辛酸苦楚,只有你一人明了,纵使如此,你可甘愿?驵”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自有定数,既然身不由己,还不如顺其自然。”他何尝不想抛下万丈红尘,了却凡尘俗念,不受万物利诱,哪怕每日粗茶淡饭,也定会心向悦之,但果真应了那句话,他们这些红尘男女在尘世游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无可奈何和逼不得已,就算是他和她,也不能例外。

又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良久后,凤夙才复杂开口道:“你是否觉得为师权欲心太重?”

燕箫侧眸看向凤夙,正巧一阵风儿吹起,吹起她素白袍角,有淡淡檀香味传了过来,燕箫语声轻妙:“我对别人提起夫子,总说夫子是至善之人,心中装有天下,但我很清楚,你之所以要天下,无非是为了你自己着想,想要安安稳稳过完下辈子,漠北虽说沙漠连天,因为环境险恶,不似尘世,每日有那么多人潮如海,三国臣民往来残杀,你见惯了这样的罪恶,所以出尘入世,无非是想寻得一片安宁。”言罢,燕箫看向凤夙,眸色漆黑:“夫子的安宁之所就是漠北,学生说的可对?”

凤夙笑了笑,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燕箫语气淡淡的:“佛说,一切皆是虚幻。但我不是佛,也没有佛祖的善良和智慧,我只是在尘世游走太久,学会了自救之法。我虽说对权欲心生疲惫,但若放弃它,却是未曾想过,得到燕国之后,面对天下大势,嗜杀之心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若是有朝一日,我的***和现实合二为一,到时候也许便是我真正歇息下来的时候。”

凤夙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轻声呢喃道:“为了一个天下,舍弃一个人生,你将来可会后悔?”

“明知前方是火焰,但我依然要飞蛾扑火,只因烈火魅力无穷,我难以抗拒,别说是一生了,在没有天下大定之前,万物皆可舍弃。”燕箫俊颜无笑,透着冷硬,薄唇微抿,嘴角透着一抹嘲讽。

凤夙若有所思:“你可怪我?”

“不,学生对你没有恨,只有感激。”这话并不显虚伪,表情更没有伪装,说的很真挚。

“若当时不是我一手所逼,你也不至于陷入如今这份田地。你会在手刃白玉川之后,安稳度日,何至于如今呕心沥血,宿疾缠身?”最近她开始反思之前所做的一切,她认为的好,也许在燕箫看来,只是一种无言的束缚罢了。

“…夫子在乎学生吗?”燕箫敛眸,遮住眸色中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

听罢,凤夙温柔一笑:“箫儿,纵使我是活死人,但也难以摆脱曾经为人的事实,我和你相处八年,恩情似水,虽说时常疏离有加,但又何曾不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亲人?所谓血浓于水,一个陌生人会心甘情愿帮你顶替剜眼罪名吗?陌生人不会这么做,能这么做的人只有熟识之人,只有亲人…”

“那时起,我便入了你的心吗?”虽然极尽隐忍,但燕箫眉梢上还是沾染了喜意。

凤夙眸光温淡,浅声道:“初次相见,我只当你是一个孩子,但初见一笑,又怎会没在我心间留下印记?我和你一路走来,输赢蹉跎,一步步磨练下,你百炼成钢,足以让对手听到你的名讳就闻风丧胆,但在我眼里,不管你怎么变都是那个眼神倔强,无论怎么样都不肯认输的孩子。都说你很复杂,其实你很简单,你人生最大的目的就是报仇,手刃仇人白玉川,为此你可以牺牲一切,吃尽所有苦头…”

燕箫微微苦笑道:“只有你会这么说我,他们都说我很暴戾,是个很复杂,很矛盾的人。”

凤夙摇头:“其实你是一个很克制的人,人生难得出现几次失控,但每一次,似乎都跟我有关系。”

“怎么会跟你有关系?”

她说:“你为了我,曾经刺了白玉川一剑,险些坏了你的前程。”

白玉川还真是燕箫的隐晦,听到白玉川三个字,燕箫脸当时就寒了:“白玉川妄想玷污你,我当时气坏了,若不是你拦着,我早就一刀子结果了他。”

想了想,凤夙道:“你为了我,下跪求皇上饶恕我性命,当时被皇上一怒之下罚了禁闭。”

“你为了我已经长跪御书房好几日,眼看撑不去了,我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是她付出在先,怎到了她嘴里,却把他说成了大义之人?

凤夙继续说道:“你为了我不惜违抗圣意,给我服食天香豆蔻,不惜将自己的前程和生死置之度外。”

闻言,燕箫心事沉了沉,眸光黯淡:“是我亲手杀你的,我以为我那么做是为了你好,没想到到头来却害苦了你。”

“箫儿,我从未恨过你,但曾经却怨过你。”她知道,燕箫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燕箫定定的看着她,轻声问道:“现在还怨吗?”凤夙忍不住笑道:“从你不假思索闯入火海的那刻起,我才发现,我早已放下前尘事,脑海中浮现出两个男人来,一个是阿筠,另一个就是你。”

燕箫嘴角笑容增添了几分氤氲之气:“我已在你心上了吗?”

凤夙没有直接回答燕箫的问题,而是说道:“我当时在想,此生所求不多,但愿能跟你终老,并肩到白头。”

那一刻,燕箫心里涌起了汹涌激流,冲击着他的心脏,又快又痛,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智:“…夫子,我十四岁那年便喜欢上了你,但你一直在躲我。”

她忍不住轻轻叹道:“箫儿,过去的事情,我无力多说。”只因关于这段情,确实是她亏欠了他。

燕箫温柔的看着她,缓缓说道:“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回想当初我爱上你的原因是什么?虽说你长得很美,但却没有女子应有的娇媚和风情,后来被我迎进府中的女子,每一个都比你会讨人喜欢,懂得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讨我欢心。但就是这么一个你,我却独独对你情有独钟。后来我想起我和你走过的风风雨雨,才开始恍然大悟。”

——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义无反顾的去向父皇揽罪认错。

——你为了我耗尽八年光阴,将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龄全都交给了我。

——你明明睿智逼人,站在庙堂之中令一众男儿黯然失色,但你却甘心隐身在我身后,让我夺其锋芒。

——当父皇质疑我不足以率军驰骋沙场时,只有你挺身而出,说你相信我可以力缆狂澜。

——老四陷害我烧杀抢掠,你淡淡驳斥老四:“四王爷,你确定那个人是箫儿吗?”

——有时候明明是你出谋划策,立了战功,却把功劳全都让给了我,你在顾全我身为男子的颜面。

——庙堂之上,白玉川设计陷害我,父皇勃然大怒,所有人都不敢吭一声,只有你…

这次还是你,你漫不经心的看着白玉川,最后走到我身旁,开口冷冷的说道:“殿下,你什么时候竟然这般愚蠢了?”

你在蔑视白玉川,气焰嚣张,不管那里是不是金銮殿,为了维护我,似乎把命豁出去都心甘情愿。

——我被宣召入宫,你听说我酒醉被困宫中,担心我被兄弟算计,着急前往,只身前往宫中接我回去。

但你到了宫中,目睹的却是我和众兄弟把酒言欢。

那只是一个兄弟的玩笑之言罢了,原本只是借机戏耍你。

我以为你能够识穿,却没想到你一心顾虑我,忧思心重,这才会上了当。

那夜众兄弟大笑,你含笑告辞,不见生气。

我回去后,在你房间外站了大半个时辰,后来你开门走出来,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还记得。

你说:“你能在他们面前找回颜面,戏耍我这件事情,我也便认了。”

夫子,我当时很想问,如果你的学生不是我,你也会为了他,这么做吗?

——我在沙场被敌军围攻,生死一线间,军中大乱,只有你冷静如斯,不动声色的分析利害。

那天,你站在城楼上,用手指做暗语,我们在无言的状态下,默契惊人,我竟能读懂你的意思。

——我杀你的时候,你本该恨我杀我,但你化身成阿七,对我依然有诸多的不忍心。

——我把你囚禁在地牢里,变着法的折磨你,你全身伤痕累累,但你却并没有记恨我。

依你以往的脾性,若有人这般对待你,只怕早就被你生吞活剥了,但对我似乎总有诸多的容忍和放纵。

——我在白府对你口出恶言,对你百般辱骂讽刺,若是别的女子早就忍不下去了,但你不仅原谅了我,还暗自提点我该怎么弥补白玉川一党剿灭后遗留下来的隐患。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好奇,你怎么可以在我那么伤害你之后,还可以这么不遗余力的来帮我。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在乎,却在我立身草堂忏悔的时候,担心我身体,邀我进屋一叙。

——说爱你,都是发自肺腑的。我在人世间牵挂你,并非毫无理由。

你现在拥有一切,荣华富贵有了,地位和名利也有了,这样一个你似乎什么都不缺,但身为顾红妆的时候,名声却被弄脏了。

都说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都说像你这样的人,因为造孽太多,所以前半世繁华,后半世凄凉无比。

都说你蛇蝎心肠、阴险毒辣、恶贯满盈,说你是十恶不赦的坏女人,我听了,表面怒,心内却溢满了欢喜。

你的温柔,只为我绽放。你的美貌,因为我才虚度。

你其实不坏,如果你不善良的话,如果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你怎么会对我一忍再忍?

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是你,放进心里很容易,把你从心里赶出来却很难。

夫子,我爱你,现在依然爱,但我累了。

“跟我在一起真的很累吗?”凤夙握着他的手:“箫儿,我难得鼓足勇气,只因有句话我想告诉你,这只手我想一直握下去。”

燕箫手指有了颤抖之意,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的说道:“夫子,绾绾怀孕了。”

布阵,黑衣女子【5000+】

更新时间:2013-11-26 0:38:52 本章字数:5893

对于燕箫来说,他忘不了他和凤夙走过的风风雨雨。爱睍莼璩

他每次看着她,眼神深痛,尊敬中却又夹杂着宠溺。

尊敬,是因为他把她当夫子来对待。

宠溺,是因为他把她当女人来对待。

当他狠下心把她的心拒之门外时,他知道像这样的主动,她不会再历经第二次,更加不会放下师生束缚跟他表白第二次辂。

曾经奢望了那么久的东西,忽然就在眼前,但他却选择了不要,看似潇洒,为什么他却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呢?

他这辈子的惊慌和心痛,全都因凤夙而起。

他知道她鼓起勇气握着他的手有多难,他知道为了这份相守,他们究竟错过了多少年,如果不是他身染宿疾,他宁死也不会抽出自己的手驵。

“凤夙”两个字是他此生最大的牵挂,如果他自私一点的话,他会在明知自己性命堪忧,没有多少时日可活的前提下,执意跟她在一起,以便了却今生夙愿。

但他不能这么做,厮守终生,白头偕老的誓词到了他这里,注定只是一场悲剧。

她依然是他心目中的不可替代,他如果想让她活下去,就必须做出让步,在她的问题上,从来都没有这么坚决过。

他和她好比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凤夙似乎在一夜间苍老了许多。

这里所说的苍老不是容貌,而是“心境”。

在这样一个深夜里,窗外在下雨,雨声吹打万物,细碎的声响透露出一种苍茫感。

她虽然嫁给了燕箫,却从不认为自己是后妃之一,既然不是深宫之人,那就谈不上争夺和霸占。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把所谓的关心深深的埋藏在心里,那么深,深得连自己都看不清楚,那么漠然冷酷的对待他,到头来,却让双方都感受到了痛苦。

尘世纷扰,能够把一个人折磨的筋疲力尽。

几天前,她还在想,她终于可以在燕箫面前卸掉疲倦和与生俱来的伪装,坦诚相见,只因她想融进燕箫温暖的心房里,也许他的炙热可以带动她的冰冷。

但一切注定只是幻觉一场,她唯一一次鼓足勇气,注定要消失在红尘中,如缕如烟。

雨势不大,也许很快就会停歇下来,她静静的看着,目光清清的,浅浅的…

夜风吹来,长发飞散,脚步移动间,素白色的裙摆在湿冷的空气里缓缓荡漾开来。

落花,雨滴。

她身姿飘逸,满溢出一片水光涟漪。

就在昨夜,她还觉得她抓到了他的手,但转眼间却宛如白驹过隙,尘世烟花,把他弄丢的同时,才发现这只是上天对自己的一场惩罚。

绾绾怀孕…

凤夙不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但他这么说是何用意?

想通过这句话让她死心吗?还是说…他当真厌倦她至此,让她如何相信,前脚可以为了她去死,后脚却开始移情别恋,速度迅猛,怎么看都透着诡异感。

刘嬷嬷给她送药了,用刘嬷嬷的话说,这药还是来自御书房。

“燕箫熬得?”凤夙淡淡转身,就连语气也显得淡淡的。

刘嬷嬷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这世上唯有凤夙敢这么大呼燕箫的名讳,换成旁人的话,谁敢啊!

刘嬷嬷点头,“姑娘,把药喝了吧!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今后不用再给我煎药了。”其实她的身体是好是坏,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药吃不吃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但刘嬷嬷就不这么认为了,她皱眉道:“姑娘,这怎么行呢?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如果忽然间药物中断的话,身体将会很难康复。”

“嬷嬷......”凤夙忽然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因为凤夙的眼神,吓了一跳,颤颤道:“姑娘。”

“我再说一遍,明天不用去御书房给我取药了,这药是燕箫熬的也好,不是也罢,都不要再端过来。”顿了顿,凤夙又加了一句话:“纵使你端过来,我也不喝。”

刘嬷嬷神情复杂,一时叹声不已,但却不好说些什么。

只不过,第二日刘嬷嬷不去御书房取药,李恪反倒把药送了过来,凤夙没说什么,倒是刘嬷嬷把李恪拉到一旁,沉声道:“别送了,送来了姑娘也不喝。”

“你怎么不劝劝啊?”李恪看着药碗里的黑红药汁,下意识抿了抿唇。

“劝了,没用。”刘嬷嬷说着,瞄了瞄里屋的动静,见凤夙无意顾及这里,这才压低声音道:“因为绾绾的事情,姑娘心里存着气,况且这药还是皇上熬得,这不存心气姑娘吗?别说姑娘不喝了,纵使是我,我也不会喝的。”

李恪神情一片凝重,皱眉道:“那怎么办?这碗药很费功夫,总不能就这么让我端回去吧!”

“......算了,我想办法吧!看能不能把药掺杂在膳食里,只要不让姑娘察觉到,应该不成问题。”

“也好。”李恪把药碗递给刘嬷嬷,走了几步,复又回头看着刘嬷嬷:“嬷嬷,这药你务必要看着皇后喝下去,要不然皇上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知道了。”刘嬷嬷隐隐有些不耐烦,觉得李恪话语太夸张了。

看着手中的药碗,刘嬷嬷却开始犯糊涂了,掺和在什么膳食里,比较神不知鬼不觉呢?

**************

深宫庭院,最不缺的就是鲜花。

帝后寝宫虽然之前经历了一场大火,但除了栖身宫苑燃起大火之外,其他庭院还完好如初。

现如今凤夙居住的宫苑,触目所及到处都开满了艳丽的花。若仔细查看,定会发现这些看似惹人迷醉的花全都含有剧毒。

有人喜欢把花比喻成女人,而她呢?

曾经的她,被誉为燕国人中之凤,势头盖过皇后,难怪皇后每次看她,脸色都十分难看。

现如今......

现如今,凤夙目光落在那些鲜花之上,竟有些失神漫漫。“娘亲,你在看什么?”

是阿筠,他还不曾知道绾绾的事情,要不然何至于能够笑出来?

凤夙侧眸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株铃兰,“那株铃兰开的娇艳夺目,倒是百年难得一遇。”

阿筠轻轻的笑道:“这还不容易,儿这就给娘亲摘来。”

阿筠说着,就要去摘那朵铃兰花。

凤夙阻止:“不用,花摘了很快就会枯萎,还不如绽放枝头,闲时欣赏解闷岂不更好。”

“呃......”阿筠止住脚步,吐了吐舌:“也是,不摘了,不摘了,就这么留着它其实挺好的。”

凤夙笑了笑,摸了摸阿筠的头,眸子微微暗淡下来。

铃兰虽美,却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女人的眼泪。

太过不吉利。眼泪?那是她的奢侈品。

眸子不知为何,忽然微微缩紧。

“阿筠,我有些困了,你先出去找刘嬷嬷,吃晚膳时记得来叫我。”

阿筠应了一声,一溜烟跑没影了。

凤夙看着阿筠离去,眼中瞬间迸出两道烁人的光芒来,盯着眼前的虚空,尽管在她面前空无一物。

然而,凤夙像是老僧入定一般,迟迟未动,大约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凤夙眼前的虚空突然一阵扭曲,有一道影子蓦然跨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子,一袭黑衣,齐臀长发,其面部被黑纱遮掩,难以看清真容。

“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吗?真没意思。”那黑衣女子娇嗔道。

凤夙盯着她,眸色沉冷,没吭声说话的意思。

黑衣女子见凤夙不说话,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在庭院中走动着,宛如在自家花园里赏花一般,完全没把凤夙放在眼里,态度不是一般的嚣张。

“皇后喜欢铃兰,但我更喜欢这株蓝色的曼陀罗。”黑衣女子蹲下身认真的说道。

凤夙看到那黑衣女子蹲在那株蓝色的曼陀罗前,将脸庞凑了上去,深深的闻了闻似是非常享受一般。

“呀!”黑衣女子叫了一声,快步走到一株黑色曼陀罗前,眸色波光流转,把鼻子凑上去闻了又闻。

凤夙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她眉头紧皱,难得的凌厉和杀气,悉数针对黑衣女子而展开。

她深知蓝色曼陀罗和黑色曼陀罗的寓意,一个是欺诈、夺爱,一个是无休止的黑暗。庭院中哪有什么曼陀罗,全都是黑衣女子幻化而出的鬼蜮花朵。

黑衣女子眼神在两朵花之间徘徊,似乎难以取舍。

“怎么办?两朵花我都喜欢。”

黑衣女子咬了咬唇,略作迟疑,终是狠了狠心,分别摘下两朵花,放在指间,平静道:“所谓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全都摘了,也省得犹豫不决了。”

凤夙情绪没有波动,静静的看着她,眼眸宛如震荡湖水。

那女子脚步轻盈,朝凤夙走来,扬了扬手中的花朵:“所谓鲜花配美人,鲜花送给皇后可好?”

凤夙盯着她,眼眸微眯,好半晌,方才迟疑开口:“绿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