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似有人抚挲着她的脸庞,借着微弱的豆灯光芒,陈湘如依昔瞧见一个男子的身影。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启开眸子。不是梦,而是周八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就坐在炕头上,定定地看着她。

她一扭头,身边早已经没了绿菱、绿枝的身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阵了,去上房见了娘,就来这儿了。两个丫头倒也机警,抱着被子去王婆子母女屋里了。”

这里,就留给他们了。

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温柔的、炽烈的、缠绵的。

荣尊,他要;女人,他更要;心爱的女人,他更得蚀骨的要。

“湘如,我好想你!好想你!”他深情的倾诉着。

传入耳中,扎入心尖,她的心为他融化,什么不信男人的话,什么不再相信爱怀,通通见鬼去,她现在只想与他缠绵,只想与他这样沉陷。

今夜相逢,她如寒冰置放于盛夏六月的烈阳之下,终是被他的炽烈、情深所融。

她悠悠唤道:“周八,我也想你!”拥住脖颈的双手更紧了,紧得似要将他融入体内

长久地相拥,再不愿分开。

从未想过,一贯冷漠的他,竟也有这般炽烈的情,在他的面前,她是冰,便会融化;她是石头,也能被捂热。

“湘如,我只要你。”他缓缓出口。

她整个人在他的怀里软了,紧紧的俯贴,任何话语都是多余。

他是她的丈夫,她想要一个孩子,那么就这样疯狂的缠绵。

她害怕爱上他,害怕男子的漠然无情,害怕痴心错付…

她能要的只是孩子,有了孩子,她不再寂寥,也能坐牢嫡妻之位,其实她和许多平凡的女人一样,都是有最寻常的想法。

说一声“周八,你再不来,我就去雁城找你,可娘和三嫂都不许。”

“你没去是对的,我从雁城过来便走了好些天,又下雪了,路都封了,没走惯道儿的,就会迷失在雪野了。”

他声音低沉,却道破其间隐藏的危险。

她的衣衫,被他一件件的剥离,最后连那一件贴己的肚兜也被揭去了。

他在缠绵也不沾一物,将她手放在自己的挺拔处。

轻吻她每一寸肌肤,一点点游离,停凝在她胸前的娇嫩的红梅处,用力地吸吮,她闭目一颤,拥紧了他的腰身,他用力一送,陈湘如轻呼一声,更用力地拥紧了她。

一夜痴缠。

天光大亮时,绿枝第一个起床,整好衣衫。

蓓儿讨好似地道:“绿枝姐姐,我去给夫人送热水。”

王婆子正躺着,顿时跳了起来,一把将她拽回,厉声道:“给老娘坐在一边,将军昨晚回来,你去送什么热水。那边醒来了,自然有动静。”

人家年轻夫妻,又没育儿女,再分别几年,自是要亲热一番的。

王婆子看着自己的女儿,再看看绿枝、绿菱,这两丫头精得跟人精一样,她这女儿怎就那么笨,越想越急,命令道:“老老实实给我坐在这儿,没我的吩咐不许乱跑。”

蓓儿“哦”了一声,索性爬上炕头,抱着被子,许是外头太冷而炕上太暖,不知不觉间,竟又睡着了。

这一回,蓓儿却是睡过了头。

慕容夫人的上房里,元拓匆匆进来,大声问道:“祖母,鸣叔回来了?那祖父今年是不是要回来过年。”

“你祖父能与你鸣叔一样?他可是元帅,不能擅离军营。”

“鸣叔是副元帅,为什么就行。”

那指定是与慕容焕打过招呼的。

周八成亲几载,与妻子在一起的时日又短,慕容夫人自然是喜欢他们在一起的。

“你鸣叔守的是雁城,雁城有周将军。但你祖父不同,他得镇守剑城,你三叔许能回来过年,去年他就没在家。”

“那我找鸣叔去!”

元拓转身便要走,只听慕容三嫂惊呼一声“我的小祖宗”,一个婆子倒先一步将他拦住了,“你鸣叔行了几日路,人正困着,还正睡着呢,莫要扰他,他醒了,自然就过来了。”

周八与他的三个哥哥不同,三个哥哥都有儿子了,但他没有,还是因为他们夫妻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又相隔千里之外,这一次陈湘如来了,说是看周八,许也想查看自家的生意。也幸而她来了,替慕容家解决了不少难题。

现在,王婆子教了慕容夫人婆媳几个打理田庄的经验,就是陈湘如也教会慕容三嫂如何打理店铺。

慕容三嫂一想到每月能收一百三十二两银子,那嘴都能笑歪,有了这银子,再有田庄上收的粮食,一家人吃喝不愁。

周八与陈湘如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用了晨食,却给慕容夫人请了安。

慕容夫人道:“雁城的事都交办好了。”

“好了。”周八道。

他从雁城回范阳,按理是不成的。

可周八告诉周五爷:“父亲,湘如到范阳了,她想过来,可大雪封路,我不放心,所以让她去范阳慕容府了。”

周五爷听说过慕容家带着白塔镇乡亲迁往范阳的事,就是为了让百姓们和全家继续活下去。

现在白塔镇的百姓多是妇孺,那日启丹人突袭,就只得些孩子、妇人没去镇上的城墙,要是真去了,怕就要死绝了。

周五爷气哼哼地道:“这就是说,今年过年,就老子一个人?”

“你不想当爷爷,就把我留在这儿,我有多久没见我媳妇了,你还不让我去,还是不是我亲爹?”

周五爷虽然不想一个人过年,可也不能不让周八去。

两个人不在一处,他哪来的孙子抱。

想想他也要当祖父了,心里就乐。

“元帅虽是你舅舅,你也要与他打声招呼。”

“知道,我这就写信去剑城。”

周八早上说了,等到午后,领了武实上路,因大雪封路,最初三日行得极慢,直出了边城一带,路上的雪薄了,马儿也走快了,星夜兼程,夏秋时节只需四日路程,他却走了整整七日才到范阳。

一到宝山镇,就见这镇子比白塔镇还修得好,而慕容府更比白塔镇的慕容府更雄伟,就连往庄子里头走的路两边都是人家,与镇子连成一片,依然是一座小城模样,只是过了慕容府的民居多是空的,房门紧合没有住人,倒偶尔能见到人一家一家地进去清扫等。

周八心头欢喜,这种事要他来办,许是不成的,但陈湘如就得办得妥妥帖帖的。

第298章 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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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周八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考校了几个侄儿的功夫。

二房的三少爷叫嚷道:“鸣叔,你给我买糖葫芦,今儿逢集又有糖葫芦卖了。”

“好,鸣叔给你买糖葫芦。”宠溺地抚摸着他的头。

对于没有爹的侄儿,他总是多疼两分。

一出慕容府大门,就看到镇上人来人往,有卖年货的杂货铺,摆上了鲜红的春联、鞭炮,还有各式各样的糖果等物,店子里装点得很是喜庆。

元拓道:“这杂货铺是我们家的,看店的是田婆子的儿子、媳妇。田婆子现在是厨房的管事婆子,她们一家都是鸣婶买回来的下人。鸣婶说,要让我们都过好日子,我们小孩子就认真读书、习武、学本事,长大了才能建功立业、保家卫国。”

三少爷指着那头的成衣铺子,有百姓进了铺子,甚至挑了现成的新衣带走,“那是我们家的。”

二少爷颇是得意地挺着胸膛,指着一整条新街:“这街叫将军街,所有的铺子都是我们家的。”

这名字是陈湘如给取的,还令人做了石碑放在街口,说明这将军街的由来,自然少不得说慕容家父子保家卫国的事。

百姓们总会有些排外,但若搬迁来的外来户是个保家卫国的将军,这话就另当别论。

也因为这样,宝山镇的百姓对慕容家的人倒也是客客气气,温温和和。

周八笑微微地看着元拓,“元春怎么没来?”

元春。慕容大房的嫡女,是大房唯一的女孩。

“我娘说要留她在身边说话,便让我和二弟随祖母来了。不过等过完年,其他乡亲们也会过来的。那新屋比以前的气派又好。他们一定都乐意过来。”

观音庙里有人在烧香,更有人拿着红条往庙前的柏树上抛。

周八在街上转了一圈回了慕容府。

夜里,缠绵一番后,周八亲吻着她的额头:“湘如,你这次为了这里花了多少银子。”

“你忘了么,因为你帮忙,朝廷把长乐坊的丝麻布定为军布,我可赚了四五十万两银子就算花五万两银子在这儿又有什么打紧的。

至少现在。慕容家多了一笔进项,三嫂会打理店铺,娘…她也知道如何打理庄子,往后就算爹和三哥不能及时送回俸禄,他们也不会因为缺银子而犯愁。你瞧,我多聪明,把她们都教会了。”

他奖赏似地又亲吻了一下,吻上她的唇,蚀\骨地痴缠。

他像上不知靥足的孩子,看着臂弯里面色酡红的她。轻声道:“你有心事。”

“老金自我来后,动不动就来试探一番,他就是个粗人。又是直性子,哪会这些。我让裴勇查了一下,一个叫黄秀才的,早前利用老金的重情重义,让老金把他家被恶霸夺去的传家宝抢了回来,老金却因此惹了大祸被迫背井离乡。这几年老金的日子过好了,黄秀才也来了范阳,动不动就给老金出些骚主意。黄秀才这人着实可恶,想除了他。又有些小聪明、小谋略,想留他在范阳。却尽给老金出骚主意。真真就是一块鸡肋!”

陈湘如近来也在想法子对付这家伙。

周八笑了一下,“这种人都是贪慕虚荣之辈。我给他一个机会,把他引荐给父亲,让他去给父亲当军师,想来黄秀才会很乐意的。”

周五爷是归德将军,背后还有兴国公府、有三皇子和淑妃娘娘,这对黄秀才来说,这可是皇亲国戚。

“他若真是人才,就会懂得保全自己,若在风雨之后保全不了,那就是个庸才,弃之不惜。”

陈湘如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儿,“你把他尽快赶出范阳城。”

“为夫遵命。”他再亲。

“肚子好疼呢,你帮我揉揉。”

要是能尽快怀上就好了。

这样,就不枉她不远千里一行。

“周八,明儿你带我去逛范阳城吧,让我可以正大光明地瞧瞧自家的产业。”

他看着她,神色里有些疑惑。

“你不觉得,让世人猜不出长乐坊的东家是谁,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周八,你是怎么做到的,就是范阳城知县那儿都查不到长乐坊的底,听说京中有人专门来查过,最后查不出背后的底细,竟无功而返。”

她明明在长乐织布房、染布房上写了陈相富兄弟俩的名字,可知府衙门没有记载,就连知州大人那儿都没有记载。通常这两处没记载的,就直接受朝廷掌管,因着这事,知县、知州都对长乐坊礼让几分,以为长乐坊的东家是朝廷的厉害人物。

“瞧你这点小心思。”他带着宠溺,用手捏着她的脸颊,“许是冀王殿下搭手帮忙,你既来了范阳,离年节还有几天,我带你去冀州走走,从范阳到冀州两日便到,到时候我们把二嫂也带上。”

陈湘如期盼解答。

“二嫂是冀王妃的堂妹。”

他微微颔首点头。

次日一早,用罢晨食,陈湘如与慕容夫人请了安,乘上马车,与周八去逛范阳城。

范阳知县便带着几个乡绅、富户一袭华装站在城门口。

老金站在人群里,东张西望一阵。

马车缓缓而来,一个差役快奔几步,抱拳道:“可是云麾将军周玉鸣?”

周八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扫过城门口的官员,他是正三品的武将,知县不过是七品小官,更重要的是,周八身份非同寻常,那是皇亲国戚,而且还立有战功。

“正是本将军。你们有事?”

知县听说,立时揖手道:“下官听闻将军奉命回范阳休假,想为将军揭风洗尘。”

周八道:“本将军只想陪夫人逛逛范阳城。”

“还请将军赏光吃顿便饭。下官已在长乐客栈订了最好的酒席,带了范阳城的乡绅一起为将军揭风。”

陈湘如看人群里不有老金与刘管事。暖声道:“既是知县大人一片美意,你就去吧。我听人提过金爷的名号,让金夫人陪我四下走走。”

知县一扭头,看着人群里一袭锦袍的老金。

老金走了过来。

知县道:“让你夫人陪将军夫人四下逛逛。”

这是陈湘如点名要陪的,他们自不好反驳。

周八随知县等人去吃酒,陈湘如自领着绿枝、绿菱进城东一带。

城东一带的房屋与城南等处截然不同,更修建得整齐有序,修有南北街、东西两街。这让她忆起宝山镇,也是两条街,可慕容府的大门就开在那十字路口,真可谓是四通八达。

老金嫂领着女儿、婆子几人火速到了长乐客栈,一见是陈湘如,又不敢点破,只一副受宠若惊地道:“民妇见过将军夫人!”

“金太太请进!”

明明相识,却故作不识。

“听说城东是最热闹的地儿,陪我到那边走走。”

裴勇、秦冲自是寸步不离地相随。

城东,建了一条自东向西的街唤作忠义街。又建有一条纵街唤作长乐街,长乐街更为繁华,忠义街虽交叉于城东一带。却差了许多。

忠义街两侧,店铺林离,酒旗招展,都挂着“金记杂货铺”、“刘记酒楼”等招牌,前面是店铺,后面便是一座四合小院,后头又挂有“金宅”、“刘宅”的匾额。

老金嫂时不时看着陈湘如的脸色,担心陈湘如不高兴,亦或是责备。

陈湘如道:“你们做得很好。把最繁华的留给了大东家,而这里是你们家人所居和女眷赚点零碎银子贴补家用之处。老金也是按照最初约定做的。听说与老金交好的黄秀才也在范阳?”

老金嫂低着头,“两年前。他听说我们家发达了,便带了家人到范阳谋生,在城南开了几家铺子,又置了一座四合院子。”

“哦,我与将军提过黄秀才,说他是个可造之才,将军会引荐给朝廷的,往后如何那就是黄秀才自个的造化了。”

黄秀才要入仕了?

老金嫂立即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们两家可是结成儿女亲家了。

陈湘如回眸一笑,“忠义街还闲置了不少房屋。”

“闲了六七成,老金说等来的能人多了,他们就有个住处。”

“甚好!”陈湘如依是笑着,可就是这种笑,让老金嫂觉得很安心。

这个黄秀才,简直是杞人忧天,尽给老金出坏点子,让老金自卖全家为奴,看看人家大小姐,压根就没想那么多,还替黄秀才说好话。

几个人步行又到了长乐街,这条街的两侧各有一座大府邸,可是临街处却是一间间的店铺,家家都挂着招牌,有卖布的、当铺、药铺、首饰铺子、杂货铺、酒楼…一应俱全,而长乐布庄、长乐绣庄便都在这条街上,因这两个铺子很大,显得尤其醒目。

老金嫂道:“夫人来了,不如进绣庄挑几件可心的衣袍,当是大东家送给夫人的。”

“你们大东家不易,该多少银子你自当收下就是,如此也好有个交代。”

陈湘如进了绣庄,楼下是四间铺面,每间铺子内又挂了一个牌子,上书:湘绣阁、苏绣阁、杭绣阁、蜀绣阁,每间铺子里有不同绣技的绣娘,后头有一间偌大的院子,能瞧见里面并排临窗而坐的绣娘,一个个聚精会神、飞针走线地忙碌着,还有人正用缝衣机呼呼地走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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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查看

绿菱瞪得眼睛发直,“那就是缝衣机么?走得可走快,比手缝快多了。”

绣娘们做的活只是绣花,要缝补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做,难道那铺子上有那么多做成的成衣,男女老少各式各样都有,只要入店,女小二一看你的身量,就知道你穿什么样的衣服。

与绣庄相邻的是布庄,里面摆着江南各家的绸缎,尤其是江宁府的陈记绸缎便占了一半地方,另一半才是其他各家最有特色的布料,比如杜记的银色缎子,云记的绣花缎,都能在这儿寻到踪迹。

金大妮沉默许久,这会子有些按捺不住地道:“要说冀郡一带,就属幽州范阳城的布庄最大,卖的价格又最公道,冀郡一带的大富人家都来我们这儿做衣衫、买布料。”

陈湘如对绿枝道:“你留下,慕容府的人你都见过,每人挑各挑一套冬裳、一套春裳,要记得各自的忌讳。”

绿枝应声“是”,转身回了绣庄挑选。

绣庄的大管事见有大生意上门,很是热情地招呼了绿枝,陪她挑选新裳。

陈湘如进了长乐街北边的院子,进入之时便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江南的陈家大院,一处处房屋,都是那样的像,如同把江南的陈家大院搬到了北方小城,这让它与北方的四合院民居显得格格不入。

她又忆起,当初老金说要在这里造府邸时,她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就绘了陈家大院的图令人送来。

老夫人住的上房、陈将达夫人住的桂堂、淑芳苑、淑华苑、淑沁苑、藏书阁…而西院,有议事厅、织机室、颜料室、织机室里有人在说话,却是王师傅与高师傅的声音。

“如果再设机关呢,用大轮带动小轮转动。”

“老高。你帮我想法子,为这缝衣机,我可都琢磨两三年了。再制不出来,我可真丢死人了。”

“你在想法子。我在那边也在想,这就是我做的缝衣机…”

高师傅父子做了缝衣机出来,只是得两个人才能用,一个转轮子,一个得把布压在那上面,可这样太费劲,而且必须要两个人配合得当才能使,但的确比早前绣娘们手工缝纫快了数倍。

陈湘如微阖上双眸:缝衣机!缝衣机…

前身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

前身没到范阳开长乐坊。许是她改变了这一切,才有了缝衣机。

传来刘管事儿子的声音:“你们今天怎么又说上缝衣机的事了,织布房还差三台织布机,我要织布机,总不能让织娘们闲着,那三台坏了的,都还没修好的,这没有备用的哪成?”

“二刘,你叫什么叫?你找我儿子去,让他给你做织布机。我和老高正忙着呢。”

二刘,刘管事的二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管事得了个老刘,外面人称刘爷,他大儿子是大刘、二儿子是二刘,三儿子就是三刘。

老金的儿女也是这样,金大丫叫金氏,金二汉叫二金,金三汉又叫三金,老金来到范阳后,又给老金添了一个儿子。现在方三岁多,唤作四金。两个儿子现在都能帮衬着老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