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隽咏叹息:“二妹妹火烧书房让父亲百口莫辩,你认为锦衣卫会不晓得许巍留给父亲的书画?”

“……”莫昕岚脸色煞白,强自辩解,“父亲可以把纵火的事推到我头上……我是失手毁掉书房,只要堵住齐王和陆天养的嘴,书晓得当时的状况?“

“我倒是好奇,你拿何物堵住齐王殿下?”

莫昕岚咬着下嘴唇,眉间红痣鲜红滴血,有些为难,亦有些畅快,“成了一家人,齐王殿下自是不会乱说话。”

“一家人?”莫隽咏目光惊讶,“怎么才算是一家人?”

“哥哥何必明知故问?齐王殿下当日不是为陆天养求娶九妹妹吗?九妹妹如今别得事做不了,嫁人总可以吧,能救父亲的事情九妹妹不会反对,况且陆天养一表人才,俊美无匹,虽是名声差了点,他可是齐王殿下的义子,身份不低,九妹妹嫁他也不算委屈。”

“既然陆天养样样都好,你为什么不嫁?”

莫隽咏面色银城凝重,似能滴出水来。

“哥,我可是您嫡亲的妹妹,陆天养再好……他以前做北镇抚司指挥使同外祖父结下私仇,我怎能嫁给仇人?九妹妹看人的眼光比我高,总能看到名声狼藉的人身上的优点,以前她就陆叔叔长,陆叔叔短的,他们之间只怕是早有了收尾。”

莫昕岚看向莫隽咏,悲凉的说道:“同心有所属的丈夫过日子是最痛苦的,哥哥怎么忍心让我一辈子不幸?一辈子去同人争宠?”

“阿九是你妹妹!莫昕岚,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们同阿九虽不是一奶同胞,可也是一个父亲的,自从阿九回京对你如何?就算你是快石头也该捂热了,明明是你犯了错……竟把阿九推出去为你擦屁股?!”

莫隽咏抬起手臂,失望到极致,忍了忍无法扇嫡亲妹妹耳光,“你让我恐惧,让我害怕,将来为了更大的好处,会不会算计到我头上?礼义廉耻,温良恭俭让,你没学过?你不以自私自利为耻,反倒觉得是应该应分的,就算是姐妹之间有龌蹉,矛盾,你非要把你的姐妹推进火坑,并踩上一脚是不是?”

“我……我没有啊。”

莫昕岚不敢再看莫隽咏清澈愤怒的眸子,齐王将来有多倒霉也只有她知道,陆天养更有可能是短命的,不死在回京的路上,也会死于随齐王谋反。

原本她不打算撮合九妹妹和陆天养,可她也得为自己着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旦她火烧书房销毁证据被定罪,锦衣卫能饶得了她?

只怕外祖父也救不下她。

“哥,你听我说。”

莫昕岚拽住莫隽咏的袖口,“陆天养也不是一无是处,我……我这也是成全九妹妹,我从来就没想过害九妹妹,真的,我发誓。以后九妹妹同陆天养过得不好,我……我一定用尽办法接出九妹妹,求皇后娘娘,求长公主也要让九妹妹同陆天养和离。”

莫隽咏冷漠的目光扫过莫昕岚,“你有句话说对了,九妹妹总能看到旁人身上的优点,陆天养……陆师兄绝非惊才绝艳,是一代人杰,比你以前看上的陆世子强无数倍。”

“就算你想嫁给陆师兄,他也不会要你的!”

ps人蠢,重生了也很难改变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美梦

陆师兄?

莫昕岚慌忙的追问:“父亲收陆天养做弟子?”

见莫隽咏面无表情的点头,莫昕岚的心彻底沉入冰谷,就算九妹妹嫁给陆天养,犯事时,莫家完全可以接回九妹妹或是直接同九妹妹恩断义绝,开除宗籍。

出嫁女是完全可以舍弃的。

弟子不同,莫家很难不被牵连。

纵使有很多事同莫昕岚的记忆有出入,可该发生的祸事都发生了,哪怕起因和时间不同,大事一件没遗漏。

莫昕岚痛苦悔恨的呻吟,一定是九妹妹鼓动父亲收下陆天养!

九妹妹……太不晓事了。

莫隽咏本来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莫昕岚毕竟是他嫡亲妹妹,他对莫昕岚最为爱护,承认莫昕岚愚蠢,自私自利,不如九妹妹良多,他心里不舒服。

莫昕岚脸上透着茫然,不被亲眷理解的痛苦之色,仿佛她是慈悲的仙人高高在上的怜悯犯蠢的众生,莫隽咏的愧疚减轻大半,更加理解父亲的难处。

父亲不是冷血无视原配嫡女的人,面对莫昕岚,死人都能被她气活过来!

有九妹妹方才提醒,莫隽咏不敢放莫昕岚离开。

莫隽咏说道:“我先去外面打听消息,二妹妹先留在此处,等我回来咱们再商量如何救出父亲。九妹妹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你不可胡乱安排,府上就没母亲不晓得的事儿。”

莫昕岚先是不服气,后又觉得脸颊隐隐作痛,前几日姜氏那一巴掌给她的教训极为深刻。

姜氏敢当着莫冠杰和辅国公面掌掴自己,还有什么是姜氏不敢做的?

涉及九妹妹。姜氏总是特别的厉害。

不过若是姜氏点头把九妹妹嫁给陆天养的话……念头只在莫昕岚脑里一闪而过,她没自信可摆布影响姜氏的决定,姜氏不同善良的九妹妹,一旦莫昕岚越过界,姜氏万不会手下留情。

她同九妹妹同父异母,总算是亲姐妹,同姜氏可没半分的血缘关系。

姜氏一巴掌彻底打灭了莫昕岚做她女儿的心思。

莫昕岚道:“哥哥快些回来。”

莫隽咏算是把莫昕岚软禁在外书房。他并没出门。一个人去厢房静思。

随后他得到在燕国公府上孝顺老太太的莫昕卿送来的消息,不由得感叹一句,“她们两个谁是我嫡亲妹妹。我都不会像眼下头疼,为难。”

偏偏最不省心的莫昕岚同他血缘最近,也是他无法割舍下的责任。

毕竟母亲在亡故前叮嘱过他要爱护妹妹。

莫隽咏在面上对妹妹一视同仁,同莫昕卿最显得亲近。也曾埋怨过因为莫昕岚生母早丧,心里却是最疼嫡亲的妹子。

从燕国公府上赶过来的大伯母进门后说出来意。莫隽咏没让大太太见莫昕岚,只说莫昕岚抱恙染病不适合去老太太跟前尽孝,恐把病气过给老太太。

任由大太太口若悬河的劝说,莫隽咏只认准一条莫昕岚染病不得外出。

万般无奈之下。大太太提出看望染病的莫昕岚,莫隽咏摇头婉拒,并以莫冠杰入狱不愿意牵连祖母和大伯父等人为由。强行送走大伯母。

没有完成使命,回到燕国公府后。大太太被老太太痛骂一顿。

大太太抹泪委屈的说道,“他们不让我见岚姐儿,我又有什么办法?以弟妹的脾气秉性能容我撒泼硬闯?”

“母亲有何事不能同我说,非要寻岚姐儿?儿媳看她不顶用。”

“你顶用?!”

老太太捏着佛珠,嘲弄道:“你的心眼子对我没用!但凡你争气一点,老大和长孙也不至于出不了头。老大读书耽搁了,就说你嫡亲的儿子,我的大孙子……他降生时老二已经高中了,家里使奴唤婢,吃用不尽,他启蒙读书时,我硬是让老二给他请了最好的先生,笔墨纸砚都是最好,最贵的,可他现在快二十了,连个秀才都没中上,在他身上的花费能养出十个老二来!”

大太太为儿子辩解,“二弟福运好,不是说莫家祖上积累下的福祉都落在二弟身上了,您大孙子分不到福泽,自然比不过二弟。”

“母亲,卿姐的婚事您应不应?万一二弟被问罪,那家可不会娶卿姐的,一旦亲事不成,您大孙子一辈子都难出头了,我……我将来还有什么指望?三姐儿……直到现在燕国公世子都不开口向咱们提亲,有卿姐儿勾着他,我怕世子爷脑袋犯浑不晓得谁对他是真心。”

有燕国公做靠山,大太太不担心被莫冠杰牵连。

老太太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反诗案上,对长孙和三姐儿的婚事并不上心,总想着莫冠杰丢官被夺爵后,一切都会平顺下来。

莫昕卿没了莫冠杰,还能跳出她的手掌心去?

自然是她让莫昕卿嫁谁,莫昕卿就得嫁给谁。

用莫昕卿的婚事换长孙的前程,这是老太太早就定好的,只是一时忙不过来才让莫昕卿同燕国公世子纠缠到一块。

老太太甚至恶毒的想莫昕卿被燕国公世子破了身子,嫁到那家去后必然落不下好来,她不用不担心莫昕卿以后报复自己。

男人嘛,贪图新鲜,得到了也就不稀奇了,燕国公世子占了莫昕卿的身子就算不立刻厌弃她,有个清清白白的侯府嫡千金在前,燕国公世子还能百般维护莫昕卿?

”她们是指望不上了,都是些没远见的蠢货,我好心送岚姐儿,卿姐儿一桩好事,都不晓得接!“

老太按了按太阳穴,惋惜的说道:“等她们一个个被关进教坊司时,再照应一二吧。”

大太太吃惊不小,重复一遍,“教坊司?母亲。难不成二弟也是主谋?一旦二弟被定罪,咱们怎么……会被牵连呀。”

因为反诗案,许多钟鸣鼎食的家族一下子分崩离析,一人对帝国有异心,全家连坐。

大太太被吓得脸煞白,身体不安的颤抖,“母亲。您可别吓我。”

“嘎嘎。”

老太太底气十足的笑了。指着大儿媳笑骂:“瞧你那点出息?!陛下对谋逆的奸臣无情,可对忠心耿耿的首告恩赏有加。”

“您……您……”

大太太脑子一时转不过来,隐隐觉得有天赐良机降临。

老太太示意大太太去门口看看有没有人偷听。大太太查看后关严实房门,回到老太太跟前,小心翼翼的摇头,眼见着老太太郑重宝贝似的取出几封书信来。

好在大太太认识几个字。“这是二弟的字迹!”

莫冠杰亲自写了字帖给老家的侄子们练字用,他的字称不上顶好。只是素有薄名。

“忠在前,其余都得向后靠,我不是不疼老二,可他做得事……对不住朝廷。对不住皇上的恩德,也对不住长公主殿下为他挣到的爵位,当初真正照顾帮衬燕国公一家得是老大。爵位也该是老大的。”

老太太揉红了双眼,呜咽抽泣。“儿孙们不争气,可也都是堂堂正正做人,忠于陛下,我舍不得老二也不能看他败坏莫家几代积累下的清白。老二书房起火湮灭罪证……岂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终究同许巍藕断丝连,我……只能……只能亲自去告发他了。”

大太太眼珠一转,立刻明白告发莫冠杰的好处,只要莫冠杰获罪,再请燕国公说明谁是恩人,侯爷爵位自会落在长房头上,她做了侯夫人,儿子做世子,为儿子挑哪家闺秀不成?

她也不用再寄居在燕国公府上,莫家的宅子……也会是她的,她不似姜氏小家子气,定会把侯府整修得金碧辉煌。

难怪莫家书房起火后,老太太会面露喜色,一个劲夸莫氏办事得力,原来老太太提前给二房上眼药,以为烧掉书房就能湮灭罪证?老太太手中的证据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大太太心悦臣服的望着老太太,真真是高明。

直挺挺的跪下,大太太恳求,“让儿媳同您一起去吧,儿媳晓得您难受,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咱们只能从一样了。”

老太太本也没打算自己一人去,“你同我去不是不行,到衙门上可不许乱说话,坏了我的安排,我必不容你!”

事关爵位富贵,大太太哪会不经心?

她几乎把老太太当做祖宗菩萨恭敬着,亲自跑前跑后的安排出行去衙门的事宜。

老太太褪去华美的服饰,只穿一件土黄粗棉布褂子,头戴镶嵌米粒大小珍珠的抹额,周身上下简单朴素,宛若忠厚人家的老人,双眼赤红,不是大太太扶着仿佛迈不开一步,满脸的悲伤纠结,告发儿子的痛苦在她身上显现无疑。

光冲她这份做派就能得到很多人的同情,足以消弭她告发儿子引起为母不慈的影响。

大太太比她可是差远了,不过有老太太的榜样,大太太哭哭啼啼不敢露出一丝的喜悦之色。

莫昕卿挣扎的从床榻上爬起,对来报信的奴婢深深的福礼,赤城感激的说道:“碧玺姐姐的恩情,我一辈子不忘。”

“八小姐不必……奴婢当不起。”

从未得到过尊重的碧玺慌忙去拉莫昕卿,“奴婢不能耽搁太久,早些安排吧,奴婢瞧老太太出门时成竹在胸,极有把握,也给北苑的燕国公和姨老太太送了消息。”

莫昕卿点头道谢。

碧玺很快的离去,翠儿按不住的焦躁,“老太太不留一点余地,巴不得二房倒霉,八小姐……眼下谁能阻止老太太?就是去寻三少爷和夫人只怕也来不及了。”

莫昕卿皱紧眉头,“以前祖母只是偏心,万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完全不顾父亲的死活,也是,她还有疼爱的大伯父和三叔,没了父亲,她一样有人养老送终。父亲多年捎去的银钱都喂了白眼狼!”

吐出胸中的郁闷,莫昕卿披上外罩,“去请燕国公世子。”

“他只怕帮不上您。”

“我只是向他辞行。”莫昕卿轻声道:“收拾好行囊,父亲坏了事,咱们可别连累了燕国公。”

“……小姐?”

莫昕卿眸子璀璨炯炯有神,不见任何慌乱,翠儿仿佛一下子安下心来,“奴婢这就去请世子爷。”

莫昕卿勾起嘴角,以燕国公世子对自己的钟情,他一定会在父亲被定罪之前定下同自己的婚事,沐家是守规矩的人家,总不会出尔反尔,况且老太太未必能凭着书信就让父亲丧命,父亲多年的功劳,又有阿九斡旋,就算丢官夺爵,性命应该是无碍的,没准好一好还能去外面做个小官。

毕竟父亲的岳父大人是当朝首辅,神武帝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莫昕卿只能先顾自己,她可没阿九的能耐和胆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震撼

在儿女中,莫冠杰最为忽视莫昕卿,极少关注她,同养在身边的阿九相比,莫冠杰对莫昕卿甚至是陌生的,从小莫昕卿只晓得有爹,每年都不一定能见到莫冠杰一面。

莫昕卿又不似莫昕岚对莫冠杰有愧疚。

莫冠杰没教养,关心过她,莫昕卿对莫冠杰的感情也不深。

她盼着莫家好,不是多孝顺莫冠杰,只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罢了。

没享受到莫冠杰带来的富贵,自然她不愿意陪莫冠杰时受苦受穷。

莫昕卿晓得自己虽是有点手段,也掌握一部分师门势力,可这些决不能用于拯救莫冠杰!

一旦暴漏师门势力,莫冠杰不是叛逆也得被当做乱臣贼子。

翠儿完成吩咐后,心惊胆战的问:“侯爷应该会没事吧。”

“虽有老太太告发父亲,又有火烧书房湮灭证据的事儿,但父亲为官多年,生性谨慎,又有姜家帮衬,清流的地位,就算无法完全脱罪,也不会严重到丧命的地步。”

莫昕卿冷静的分析,“况且祖母……终究没见过大场面,在衙门里许是会说错话。为人母告发儿子虽是忠心可嘉,可终究违背天理伦常,被人诟病。”

姜首辅纵使被赶去监造皇陵,他余威尚存,门生故旧遍布六部,做为他女婿的莫冠杰总不会得不到一点优待。

莫冠杰好为人师,自助许多寒门学子,整顿国子监为帝国规划教育方案,仕林一片称赞之声,别看反诗案子涉及面很广。读书人大多不敢议论国事,神武帝再霸道凶残也不大可能灭杀所有读书人。

毕竟读书人是帝国的基础,都不识字的话,谁帮神武帝治理帝国?

莫昕卿在这方面拿捏得极准,她不要需要为莫冠杰分心,趁此机会让燕国公世子提亲才是眼下重中之重。

一旦莫冠杰她意料的丧命,她亦有法子做过继到长房。现在案子尚有回旋的余地。莫昕卿轻易不会乱动。

大伯母太蠢,大伯父太没用,被老太太当做心尖子的长孙又平庸又善良。一看就不是能做大事的人。

不是万不得已,莫昕卿不会考虑做长房的小姐。

阿九乘坐马车出了帝都城门,赶到京郊的长公主隐居的园林。

反诗案子爆发后,长公主便退隐园林极少进京。甚至她下令封门,不见任何的访客。

许多长公主的故友求上门来都被人打发了。

就连一直侍奉长公主的紫衫卫也解散了大半。长公主只留下没家族没亲人的紫衫卫。

长公主表明态度不愿插手反诗案子,然而谁都明白反诗案的发展亦有长公主的推动和配合,否则神武帝不会大兴诏狱。

若想让神武帝相信朝臣的忠臣离不开长公主说项。

“九小姐……门口的人不让进。”

灵珊亲自去同守园林大门的侍卫交涉,一脸沮丧的回来。”说是长公主抱恙,不见访客。”

阿九撩开车帘,探头看去。无功而返叫不开门的人比比皆是,往日雍容华贵的命妇如今悲悲切切。凄苦不堪。更有命妇跪在园林门前,大有长公主不见就跪死的意思。

即便命妇跪得膝盖出血,被太阳暴晒脱水昏厥,园林大门依然紧闭,等不到长公主的任何怜悯。

不是阿九阻拦,只怕莫昕岚也会跪在门口祈求长公主垂怜。

“去把诸葛大人的夫人搀扶起来。”

阿九总不能眼见着好友诸葛氏的母亲昏厥丧命。

“……阿九侄女。”

诸葛夫人依靠着灵珊,苍白的脸庞不带一丝血色,嘴唇干裂,眸子浑浊,“我……我实在是没……”

每说一个字都扯得她喉咙生疼。

阿九用手试了她额头的热度,“伯母,您身子支撑不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不求长公主殿下没有别的出路。”诸葛夫人凄苦的呜咽,沙哑道:“总能保住一分希望,阿九侄女也是来求长公主?”

这段日子,她看了太多贵女费尽心思为自己父兄向长公主求情,比她狼狈的大有人在,据说有人死在了园林门口。

诸葛夫人晓得长公主对阿九另眼相看,阿九的父亲又帮过燕国公,没准阿九能求动长公主开恩,许是看在两家相交的份上,帮自己丈夫一把。

她略有后悔把女儿留在府上。

不过眼下已经顾不得长辈的面子了,“还望阿九侄女帮我一把,我谢谢阿九侄女……”

“伯母。”

阿九哪能让虚弱的诸葛夫人再向自己下拜?按住她肩膀,“我且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