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陆江曲起手指吹响了谋逆夺宫的口哨。

ps看本章的标题,看标题!别说夜是后妈。(未完待续)

第二白五十三章

刺耳尖锐的哨声响过之后,夜空中窜起耀目的光亮,烟火燃烧在长空中留下一道道烟痕,一瞬间星月齐齐失色。

陆天养瞬间明白这是有人动手了,高喊一声:“护驾,随我去护驾。”

万没想到陆江会在今夜动手。

昭华郡主猛然窜起一把扯住陆天养,唇角挂着血丝,被泪水清洗过的眸子宛若最最尚好的黑宝石,“你说清楚再走!”

神武帝有危险的话,负责神武帝近卫调配的陆天养如何都脱不开关系,哪怕陆天养救了神武帝也一样会被重责。

她为何要拦住陆天养?

这个念头在脑子闪过的瞬间,昭华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手却抓陆天养抓得更紧,“别想就这么溜了,你同我去见齐王。”

要知道方才陆天养鸩杀了最亲的兄长,他们也曾刀剑相向。

“义父应该在陛下身边,昭华郡主要明白如今最要紧得就是圣上的安危。”

陆天养没精力去思考昭华郡主的反常,手臂一推一送将她撇在一旁,“郡主别忘了,当年郡主也曾巾帼不让须眉。我更欣赏即将临盆却护着陆家人从匪患中冲出来的郡主殿下,虽然你蠢到分不清是谁引来的匪患。”

说着敬佩的话却不忘嘲讽昭华郡主,陆天养十足的别扭。

他一边领人向神武帝帐篷赶去,一边招呼侍从分配任务,沿途自然有叛乱的人阻挡,好在陆天养功夫不错,身后人又多,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

御帐再望。陆天养不仅担心神武帝,更担心被神武帝叫去的阿九,手中的宝剑挑飞了叛军的人头,飞溅的鲜血染红了他白玉一般的面容。

“蠢货!在昭华郡主的眼皮子底下,陆江到底弄了多少人过来?”

他本以为已经探得陆江全部底牌,甚至把陆江起家的疾风兵团弄到了手,为防止叛乱。陆天养把兵团留在了京城。并带到塞外来。

叛乱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行军又法,进退适当。彼此能掩护,行如疾风,利如闪电,明显这是疾风兵团的精髓。然而这些人并不在疾风兵团编制中。

乱作一团的随驾队伍各自为战,陆天养只能命令极少一部分。根本无法同早有预谋且训练有素的乱军相比。

“小心!”

是阿九的声音,陆天养下意识的扭转身躯,一只利箭显现从他脸颊飞过,锋利的箭翎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好险,差一点被飞来的冷箭毙命。

“围住乱贼陆天养,捉拿犯上作乱。意图谋逆弑父的齐王。”

陆江慢慢放下手中的紫金弓,冷傲的说道:“束手就擒。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原本会集在陆天养这边的侍卫大臣不知所措,谁谋反?虞侯吗?

成国公身边有太子,有皇上……他们是不是站错了位置?大臣已经悄悄的远离虞侯陆天养。

“皇上有令,只诛罪首陆天养,齐王。”

陆江的话如同波纹一样蔓延开,本就无心恋战的侍卫大多放下武器,还在交战得也只有更远处,不过随神武帝出征的大部分人都集中在此地,远处的战斗无关大局。

四周的火把燃烧着,陆江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卓尔不群的站在最前面,软甲塑身,将军冠后簪缨飘动,犹如长胜的将军,无敌的战将。

“三十年,我等这一刻等了三十年。”

已尽知天命的陆江宛若回春一般返回到青年岁月,“三十年前我剿灭南陵,那是我最后一次出征。”

神武帝冷哼一声,嘲讽之意十足。

被簇拥的太子全无宫变后的快感,身体犹如在寒风中颤抖个不停,局面已经失控了,他……根本如同傻瓜一样被陆江利用个彻底。

陆江若想名正言顺的摄政就不可能杀太子,做个傀儡虽非他所愿,可太子还是想活下去,只是陆江领人冲进御帐时,神武帝冷静从容仿佛没有一点意外,明明是被挟持的,可神武帝一点也不在意生死。

就连跟在神武帝身后的阿九也仿佛在看挑梁小丑的最后表演。

这点让太子极为不安起来,隐隐的盼着陆江能早日顶定大局。

“成国公,还是快点把逆贼拿下吧。”太子小声的建议陆江,明明安排得很周全,陆江怎么犯了多话的错误,“仔细夜长梦多。”

陆江想追忆以前,以后有得是机会。

“他没把齐王,昭华郡主,安国公叫来,怎会甘心呢?”

阿九嘲讽般的斜睨了太子一眼,仿佛在说眼前这个白痴是谁啊。“成国公在这些人面前憋屈了三十多年,一朝胁天子以令群臣,有处于优势地位,他再不发泄一番,犹如锦衣夜行,无人知晓他的布局,他的愤怒,他的隐忍,以及他对东辽太子陆云的情谊。”

总有人在即将胜利时,在把敌人踩在脚底下时多话,不是他们不谨慎,而是他们需要发泄心中的郁闷。

这种发泄许或是看着仇敌痛苦不堪,许是比亲手结果仇敌还要过瘾。

旁观者只会嘲笑他们愚蠢,最后被翻盘,可最后凌辱仇敌的快感,旁观者是不会懂的。

阿九看着陆江兴奋张狂的脸庞,“成国公一招制敌,不同陆天养说几句吗?虽然你们现在分道扬镳,父子关系名存实亡,然他还是你的亲生骨血,虎毒不食子,你忍心亲手诛杀他?”

聚在陆江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远处零星战斗慢慢的平息,大局已定,陆江忍不住放纵的大笑:“阿九,你不必用激将法,我原本就打算在今日说出一切。”

“不过在说之前,我可先告诉你。”

陆江唇边噙着一抹玩味,面向阿九:“第一,你痛苦至死。你的亲人也会跟着名声扫地,第二就在刚才,陆天养鸩杀了安国公,你的亲叔叔。”

“哈哈,他竟然杀了安国公,哈哈,可惜他最终手下留情。没能杀了昭华郡主……”

陆江纵声大笑。

“别笑了。难看透了,你以为谁都想看你肮脏的黑心黑肺?”

阿九冷冷回了一句,“你从来不懂得什么是信任。爱人间的信任,亲人间的信任。”

陆江似被人捏住脖子一般,笑声嘎然而止,信任?多可笑的词?“你在磨工夫?告诉你。外面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阿九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说道:“你不信任陆云就算被东辽国主猜忌也会尽全力保住你。所以你领兵举家投靠陛下,你不信昭华郡主喜欢你,所以你从未对她只有利用,你不信陆凌风。所以你把他留在帝都。”

“成国公陆江,你这辈子相信过谁?别看你现在身边站满了人,你永远只是孤独的一个人。”

“住嘴。”

陆江挥手向阿九脸上扇去。手臂挥动得很快,阿九身子被向后扯开。躲过了耳光,神武帝一手护着阿九,冷笑道:“朕觉得阿九没说错,朕称孤道寡,本该怀疑所有人,可朕相信阿九是个为朕好,相信齐王是个好儿子,相信就算朕不在帝都,姜首辅也能稳定朝局,不会让你们这群奸佞畜生得逞。”

“安国公死了,被陆天养毒死的。”陆江指着陆天养受伤的手臂,“他被昭华刺伤,昭华是为死去的亲哥哥报仇雪恨。”

“事实摆在眼前,阿九你还相信杀了你亲叔叔的人?”

“我看你不是相信他,你是下贱,为了一个畜生,不顾亲人的死活。”

陆天养默默站在当场,面上冰冷,心中却似燃起了一团火,阿九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没有毒杀安国公。

即便眼前苦难重重,稍有不慎,他一切的谋划都会付诸东流,或是兵败身死,陆天养依然充满信心,只因为阿九相信自己。

阿九张嘴辩驳,一声更凄厉的声音传来,“陆江,你在干什么?”

昭华郡主之所以晚到一步,是去帮安国公找棺材,她不忍亲哥哥暴尸荒野,或是被乱军毁了尸身。

“干什么?这你都没看出来?”齐王不着调的声音飘出,“他谋反了呗,你跟他过了三十年竟然不知?妮子啊,你怎么变蠢了。”

昭华郡主被齐王调侃的话语弄得很难受,眼前的一切又让她难以接受,心爱的丈夫竟然谋反?!意图颠覆舅舅的江山,陆江身边的聚集的属下,陆江的野心,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噗。”愤怒,失望,焦躁之下,昭华郡主再次咳血,血吐出来,闷热的胸膛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齐王一把扶住身体绵软的昭华郡主,眼里闪过心疼,“怎么跟个病秧子似的?不过说你几句,还咳起血了,一会你怎么围攻陆江。”

昭华郡主身上无力,几乎靠在齐王的怀里,眼角渗出泪水,凄凉的说道:“我哥哥死了,丈夫谋反,我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

“我最是看不得你这个样子。”

齐王粗鲁得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昭华郡主的嘴角血渍,“如果毒药是陆天养送去的,安国公绝对没事儿,他死不了。天养答应过我,不会害沐家任何人的性命,就是不看在我的面上,还有阿九呢,天养他哪舍得阿九伤心呐。至于陆江……他不过是你男人,没了他,你再找一个,堂堂昭华郡主还怕没男人?”

“不过你选男人的眼光着实不怎样。”齐王的动作粗鲁却不粗暴,笑容灿烂,昭华郡主闭了一下眼睛,黑熊以前就是这么笑着,或是欺负自己,或是逗自己开心,成亲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未像以前那般快活过。

当年她如果选了青梅竹马的齐王,舅舅怎么会答应?当时已经册了太子了。

“等平了乱匪,我帮你选个好男人,陪你好好过日子,逗你开心,呵护你。”

齐王为昭华郡主拭去眼泪,可是越擦越多,又是心疼,又是说不出的难受:“别哭啦,我怎么不知这么爱哭呢,妮子,你现在不是应该写休夫书吗?拿出姑父遗传给你的骄傲勇气来,这世上有休妻的,咱要玩就玩休夫。”

“陆江一肚子坏水,就没对你真好过,肯定是他假传圣旨毒杀安国公。”

此时齐王和昭华郡主站在一起,真有几分一对璧人的感觉。

陆天养扯了扯嘴角,“休夫?义父,昭华郡主敢吗?您别劝她了,就让她这辈子稀里糊涂的过下去算了。”

“陆天养,你少瞧不起我!”

方才还虚弱的昭华郡主一把推开齐王,重新燃起了斗志,“在他劫持我舅舅谋反时,我就不可能再容忍他。”

“哦。”陆天养的声音拉得很长,眼睑向天上翻了翻,“你忍了他许多次,现在陆江占据上风,一旦他得势,你作为他的妻子就有可能被册皇后,不说这些好处,你和他有共同的儿子陆凌风,你舍得你儿子没有亲爹?”

昭华郡主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眼里说不出失望,陆天养的话让她心痛,却无法为自己辩解,原谅陆江的借口不就是因为不想陆凌风没有爹?

齐王在一旁左右为难,就说不能让义子和昭华碰到一起吧,哪个伤到了自己都心疼。

“昭华郡主,你别忘了安国公是怎么死的?”陆江眼中似要喷火,见到昭华郡主同齐王在一起,真真是难受,“你还不赶紧杀了陆天养?莫非齐王的鬼话让你忘记了安国公?”

齐王挺身站在陆天养身前,把义子完全罩住,面对昭华郡主:“你想杀天养,先过我这关。”

昭华郡主握紧了拳头,转身向陆江走去,腰挺得很直很直,无视围在陆江身边的叛军。

“夫妻三十年,今日你我恩断义绝。”

昭华郡主同陆江对视,从怀里掏出定情之物,扔想陆江,“我最后得就是没能看明白你狼子野心。”

“你离开了我……”陆江脸上被定情信物砸得很疼,唇边却噙着笑意,“你以为可以同齐王双宿双飞?”

“我告诉你,你的身子早已经不洁,你若嫁给齐王的话。”

陆江满脸兴奋,狞笑道:“那就是侍奉父子两人!既乱伦,又乱性,这世上没有你更肮脏的女人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亲爹

昭华郡主一瞬间面色惨白,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接受乱伦的丑闻,尤其是同自己的亲舅舅。

神武帝不仅是昭华的亲舅舅,他一手养大了昭华郡主,昭华郡主没见过只留下诸多传说的亲生父亲,神武帝在她心里同父亲一般。

“你胡说!”昭华郡主捂着胸口,黑亮的眸子带了几分乞求,“我十八岁嫁你,二十岁生子,相伴多年,我何时不守妇道过?我怎么可能同舅舅……陆江你别再污蔑我了。”

无论是惊魂未定的大臣,还是簇拥着陆江的叛军,一个个嘴张得都能吞进鸡蛋去。

万一丑事是真的,不仅昭华郡主得自尽,神武帝也得用退位挽回皇族的颜面,否则没有办法向天下人交代,汉人传下几千年的礼数人伦不是一代帝王说抹杀就行的。

太平盛世,神武帝还可能封口,可如今太子占据主动,怎能容许神武帝继续坐在皇位上?

所有想明白的人大多敬佩的看向陆江,真真是忍者神龟啊,没有一个人能有陆江的韧性,在最最关键的时候爆出惊天丑闻,一击绝杀!

齐王脑袋都大了,一咬牙上前扶住昭华郡主,“陆江他是满嘴喷粪,无耻小人一个,谁相信他的话,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陆江你个没卵子的操蛋东西,你有本事尽管冲着爷爷来,污蔑自己千辛万苦明媒正娶来的妻子,你连畜生都不如。”

“操,你他妈不就是想编造故事打击老头子吗?不敢明刀明枪的夺皇位,泼昭华一身脏水,你很光荣?你以为毁了老头子和昭华的名声。世人会看得起你?拥戴头上绿油油的乌龟王八做皇帝?”

“你可别忘了老头子手上还有你乞降的书信,当初你他妈得是怎么爬到老头子身边的。”

同乱伦的消息比,齐王揭穿当年陆江乞降的消息不够震撼,看来神武帝给陆江留了面子的。

陆江乞降的状况连昭华郡主都不知道。

齐王这几句夹杂着粗言秽语的话倒是稍稍稳定了局面,缓解了昭华郡主的尴尬。

阿九只是担心的看着陆天养……一直沉默的陆天养似有所感,以为阿九担心自己,扬起眉梢向阿九眨了眨眼睛。向阿九暗示安国公没事。同样保证陆江伤不了阿九。

神武帝的丑闻对他只有好处,起码自己的义父可以名正言顺登基了。

精明的他从未想过这桩丑闻同自己有什么关联,其实他不愿意去想其中的内情。不愿意承认同昭华郡主的关系,下意识的拒绝一切,把真相远远的抛开。

她却只觉得心痛,就算自己提前识破当年美人计又怎样?就算自己和神武帝提前在帝王起居注上记下几笔又怎样?

有着后世记忆的阿九自然晓得对后人对皇室秘闻有着多大的八卦热情。没绯闻都能炒出绯闻来,没私情都能弄出私情。

陆天养——不仅在后世逃不掉诸多戏说演绎。在当下,只怕永远也洗不掉谁是他亲爹的污点了。

昭华郡主和神武帝都是很有自制遵从人伦的人,正大光明的状况下,他们永远都不可能乱伦。只有二十八年前设下的美人局,在宫外才能做到把美人掉包换成昭华郡主。

理智告诉阿九只有那一次陆江才有机会做到掉包,可在情感上。阿九宁愿陆天养是陆江的儿子。

阿九看着看着不禁泪流满面,那般帅气。俊美,才华横溢的夫婿本该赢得生前身后名,本该受世人所敬佩,可他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又有这般可笑,可悲的身世,老天对他太不公平了。

神武帝撇了阿九一眼,事到如今他反倒不着急了,暗暗的点头赞赏,阿九精明灵秀,警觉谨慎,行事大方,的确是皇后的材料,更难得她始终爱慕心疼着自己的丈夫,也不怕她贪恋权利重于情分。

聪明重情的阿九成不了乱政的皇后。

把一手打下来的西秦帝国交给他们夫妻,不仅能让幽云二州从回帝国版图,更有可能造就出一番盛世。

老天爷其实待他不薄,诸皇子都有瑕疵,不堪重任时降下了一个好孙子。

神武帝冷笑道:“陆江,你有何证据说朕同昭华乱伦?朕虽是好色,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然自从昭华成年起,朕从未单独召见过她。”

陆江哪里容得神武帝翻盘,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食指指着陆天养,兴奋的狂笑:“他就是证据,你和昭华乱伦的证据!”

哄得一声,宛若晴空炸雷,这个消息彻底把在场的所有人震得里倒歪斜,惊恐莫名,纷纷掏耳朵,是他们幻听了?

虽然早就有隐隐传闻,陆天养可能是昭华郡主的亲儿子,陆家老太太用了换子掉包的诡计,但传闻始终是传闻,光凭鞭打安国公,陆天养吐血这点……不足为信。

敢情陆天养不仅被掉包了,还有可能是皇子——不溶于礼法的孽种。

“不!”

昭华郡主推开守护在自己身边的齐王,跌跌撞撞的冲上去,眼睑下的流淌着淡红色的血泪,“陆江,你不是人!”

陆江眼中张狂,兴奋告诉昭华,他说得一切就是真相。

真相对昭华来说不是残酷,而是残忍至极。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再坚强的女人也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丈夫背叛把自己送上亲舅舅的床榻……仇恨打压,甚至故意扔到荒山的庶子竟然是亲生……爱若珠宝,百般呵护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儿子。

为了陆凌风,她伤了亲生儿子一次又一次,不是陆天养太出息,早就被她亲手整死了。

只要一想到陆天养受了十几年的焚蛊之毒,为活下去受得磨难。她的心就如同凌迟一般,鲜血淋淋,痛苦不堪。

昭华郡主似被抽走了浑身的力量和灵魂,呆傻的跪坐在地上,喃喃的重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陆江更觉得畅快,一朝洗去了多年的委屈。多年的耻辱。明知道应该尽快挟持太子和神武帝离开,可看着昭华等人痛苦,实在太享受了。他想慢慢的品尝着胜利果实。

“我明确的告诉你,陆天养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侄女阿九之所以小产,不是别的。只因为他们血脉太亲近,也是乱了辈分。”

陆江痛快的算着辈分:“阿九是你二哥的女儿。陆天养却是皇上的皇子,她得管陆天养叫表叔,哈哈,以清流自居的莫冠杰千挑万选的女婿不仅是个乱伦的孽种还是自己同辈。他还有何面目教书育人?姜首辅也难逃悠悠众口。”

真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陆天养身份公布于众,他所重视的亲人都没落下好。

“老天都在助我一臂之力。否则陆天养怎么会娶到沐家最宝贝的孙女,哈哈。开山王沐逸,长公主,你们痛苦,失望,这就是我的报复,报复你们杀了我最最看重,愿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这些年,我忍着,忍着,就是为了今日。”

陆江笑声嘹亮,仿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尽情的享受着敌人的痛苦,证明自己复仇成功,没有对不起陆云。

齐王已经顾不上昭华郡主了,转头慢慢的靠近义子陆天养,心惊胆战看着他拿在手中的宝剑,随时准备着扑上去夺走宝剑:

“天养,你是上天养大的孩子,你记住了,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你都是老天养大的……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说到最后,齐王眼泪落了下来,半是恳求半是威胁,“你保证过要给我养老送终的,你发过誓……”

可悲的,背负着所有罪孽的人此时一脸平静,双眸似一汪清潭,身姿如同松柏般挺拔,微微扬起头看着夜空上闪烁的星辰,“你是怎么做到换子的?就算我是昭华郡主所生,陆凌风是谁生的?怎么赶得急?”

“她为了催生下陆凌风失了性命。”陆江对没有任何反应的陆天养很不满,不过依然解释了换子的过程,“当年匪患是我引去的,本想接着匪患出掉你这个孽种,没成想你命大,在我动手前,我母亲竟然同我说换子的好处,让孽种和贱人互相敌视,仇杀,比单单取了你性命更好。”

昭华郡主身体颤抖,自己前生造了多大的罪孽才摊上了这样的事儿,红着眼睛看向陆天养,“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