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灵报告之清微驭邪录上一章:第 3 章
  • 鬼灵报告之清微驭邪录下一章:第 5 章

三天后。

说实在的,钟鬼灵自打生下来就没穿过这么合体的衣服——一身雪白的立领中山装,还真有点高人之后的感觉,据那个方云主说,做这身衣服光是加急费就够买好几身“阿迪达斯”的,就更甭提面料费和加工费了…

穿上新衣服,钟鬼灵正对着镜子臭美之际,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方云主。

“这个死老头子…不是说明天么?”钟鬼灵一皱眉,按下了接听键,“喂…方前辈…什么?他闺女?自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电话中,方云主的语气充满了突然与无奈,“他说昨天就有点反常,开始以为是又失恋了不高兴,直到今天出事才发现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钟鬼灵问道。

“先去医院!他闺女跟你师弟在一家医院呢…”方云主道,“我现在已经出发了!你也过来吧!见面细说!”

“行吧…”钟鬼灵挂上电话,整了整衣领,转头正好看见老爹拿着密封饭盒推自行车正要出院,“爸,你先别走,我也去医院,咱俩一块打车去…”

—————

注解*:

永正裁缝店:著名的以“量体裁衣”为主营业务的连锁制衣企业,男士正装约三千元起,上至十几万、几十万不等。

卷一 五彩玉坠 第二部 周氏父女 第十四章 周小曼

“镇定!一定要镇定!要冷峻!”出租车上,钟鬼灵一个劲的深呼吸,凭自己这几年干业务员的经验,钟鬼灵对方云主关于周五金习惯“以貌取人”的说法并不怀疑,因为自己这几年也接触过一些大老板,这些人大都疑心很重,想取得他们的新任,像方云主这样长须飘飘仙风道骨的假内行还好办,但像自己这样的年轻人就不那么容易了……说实话,虽说此刻不知道那个周五金的女儿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但钟鬼灵还是比较自信的,以前在山上学艺时,自己也时常代替师傅下山做法事,如果真是怨孽作祟的话,这种突发性的症状大部分是很好解决的,如果自己能把今天的事搞定,那估计不用穿什么中山装,光膀子都照样能取得那位周大叔的新任…

鞍山道,医科大学总医院。

和方云主站在一起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矮胖子,一脸的横肉,单看面向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按清微派的面相法则分析,此人眉间有两个“凶夼*”,印堂紫青,目若棱石,眉毛稀疏,若放在古代,此面相不是占山为王的反贼就是身背人命的江洋大盗,“莫非他就是周五金?”这个形象可是大大出乎了钟鬼灵的预料,此前听方云主说此人在东北期间因害怕被娘家人殴打而逃跑,现在看这凶神恶煞的面相,说他娘家人怕被他打举家外迁倒有可能啊…

“来的正好…”看见钟鬼灵来了,方云主立即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天台山清微教陆青阳真人门下大弟子钟鬼灵…,这位是周五金先生!”

“哦,您好!”钟鬼灵眯缝着眼冷冷一笑,一改了平日嬉皮笑脸的表情。

“哦…你好你好…!”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周五金一张嘴,语气声调及其猥琐,与其凶神恶煞的长相完全不成正比,“钟…钟道长…我死了不要紧,别连累我的家人就好…!”

“周先生你别着急,你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钟鬼灵也明白,这类大款家的子女大都挥金如土且性格倔强,一时意气用事寻死觅活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我女儿是学画画的…”周五金一叹气,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无奈…

周五金的女儿名叫周小曼,1986年出生,是到天津后生的,当年在东北农村被逼婚的时候,大家伙都没什么法律意识也没领过结婚证,所以到天津发迹之后,周五金便又大摇大摆的跟自己公司的会计好上了,当时周五金并没想结婚,但后来那个会计怀了孕,周五金无奈,只能与其结婚,没多久便生下了周小曼。

周小曼四岁的时候,母亲被查出患有癌症,没多久就去世了,而周五金这些年忙及生意,也没什么闲工夫关心孩子,这周小曼近乎是在无政府状态下长大的,除了有的是钱以外,基本上没享受过什么家庭温暖。

高中毕业后,周小曼考入了四川美院,周五金还挺高兴,但说实在的,并不是高兴女儿考上了大学,原来这周五金在外面搞了个对象叫江玲,因为怕女儿知道所以一直是偷偷摸摸搞地下活动,这次闺女要到外地上学,自己可算是能大摇大摆的和江玲来往了…

“哦…”钟鬼灵嘬着牙花子点了点头,“周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女儿知道了你在外面恋爱的事而想不开呢…?”

“不是啊!”周五金都快哭了,“这次小曼放暑假回来,我根本就没敢把小玲往家里带!这个事情她不可能知道的!平时她总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子来家里聚会,只要她一聚会,就得把我轰走!虽然她从来不和我说话,但毕竟是我女儿,我了解她,她妈妈都去世十几年了,就算她知道我和小玲的事,顶多是闹闹脾气离家出走几天而已,绝对不会干这种傻事的!”

“她有没有男朋友?”钟鬼灵问道。

“高中的时候交过一个…”周五金道,“我一看那个小兔崽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曼前前后后从我这里拿走了最少五十万,估计都花在他身上了…后来小曼去上大学,他们还有没有来往我就不知道了…”

“周先生…我觉得,你最好找你女儿谈谈,任何法术任何灵丹妙药,都治不了心病啊!”钟鬼灵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这周小曼自杀八成是因为失恋,这闺女从小缺乏父爱母爱,对于感情肯定十分珍惜,而其最信赖最依靠的人一旦背叛自己,对其的打击将是致命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钟道长,我不瞒你,开始我跟你想的一样,也是觉得兴许是那个小兔崽子把我女儿骗了!要真是这样,我就找人废了他…”只见这周五金此刻目露凶光青筋暴露,眉间的两个“凶夼”瞬时拧成了疙瘩,刚才的猥琐气质瞬间无影无踪,把个钟鬼灵也吓得一寒战。

“可是…”正当钟鬼灵考虑这种黑社会客户的委托到底接不接时,这周五金的猥琐表情又回来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你让我怎么跟她谈啊…钟道长,我是在农村长起来的,小曼她犯的,这可绝对不是心病啊…”

“现在这个情况…?”钟鬼灵一愣,“现在什么情况?”

“像是癔症…!”方云主从旁边搭腔道,“小曼是从二楼跳下去的,落在了草坪上并没受伤,之后便发狂了,四五个小区保安加上周先生一群人按着,才把小曼送到医院,医生打了四五针镇静剂才睡着,已经超出常人剂量的好几倍了…”

“既然是这样…”钟鬼灵也懒得再做毫无意义的推理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吧…打开提包看了一眼,该带的都带了,“我能不能去看看她?”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楼道里一阵金属器皿落地的声音,之后便传来了一阵护士的尖叫…

——————————

注解*:

夼:读音为“kuǎng”,洼地之意。

卷一 五彩玉坠 第二部 周氏父女 第十五章 捆仙绳

“哎呦我的祖宗啊…!”听到喊声,周五金赶忙转身小跑直奔病房,钟鬼灵和方云主则紧随其后,此时的楼道里已经围了一群人,有探病的有陪床的、甚至还有穿着病号服的住院者,都探头探脑的往病房里扒头想看个究竟,好在周五金的几个手下已经先进了病房并关上了房门。

与周五金迎面跑来的是两个年轻大夫,似乎是听见动静跑过来的,要说大夫就是大夫,对待这种情况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两个人一个推门进屋看病人,一个留在了门口驱散群众,配合还挺默契,周五金进屋当然不费劲,而钟鬼灵和方云主则被当作围观群众挡在了外边。“行了行了,有什么可看的?人家得病就够着急的了,你们少给添点乱!”大夫两臂一横,正跟钟鬼灵来了个面贴面。

“我…我是病人家属啊…”钟鬼灵反应倒还挺快。

“家属?家属也不行!”大夫上下打量了一下钟鬼灵,似乎有点不屑,“病人情况很复杂,需要休息…!”

“钟…钟…”正在这时,病房门开了个小缝,周五金探出了头,哭丧着脸“钟”了两声,似乎当着大夫的面该不知道怎么称呼钟鬼灵。

“哎…伯父…”钟鬼灵这称呼也改了,“小曼怎么样?”

“厄?”周五金毕竟也是个人精,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小钟啊,小曼她让你过去一下…”

“哎,大夫,您看,我进去对病人有帮助啊…”钟鬼灵一低头,从大夫的腋下钻进了房门,一看钟鬼灵进屋了,方云主也想借势往里进,却被大夫拦住了,“哎哎…大叔,你也是她男朋友啊…!?”看来钟鬼灵这随机应变还真把这个守门大夫唬弄住了…

一进屋,钟鬼灵不禁一愣,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正被三个大老爷们硬生生的按在床上,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周小曼了,只见这周小曼脸色白里透绿,双目呆兮兮的盯着前方,身上并没穿病号服,而是穿了一件浅黄色的体恤衫和一条牛仔裤,口水流了一脖子,四肢似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不停扭动,喉咙里还不时的发出“咯咯”的响声,而刚才进屋的大夫正举着针管发愁。

“看来真不是做思想工作能解决的问题…”钟鬼灵缓缓来到床前,刚想用手扒周小曼的眼皮,突然被大夫拉了回来,“哎!?你干吗的?”

“哦…我…”钟鬼灵看了看周五金,“我是她男朋友!”

“那你帮忙安抚她一下…”大夫道,“我给她注射镇静剂…我说周先生,您女儿现在的症状…我建议您立即转院!”

“转院?”周五金一愣,“往哪转?”

“精神病院!”大夫斩钉截铁道。

“这…哎…大夫,这个我们自己安排…您先给他打针吧…”周五金都快哭了,“钟道…不不,小钟啊,你看怎办?”

“让我看看…”此时钟鬼灵的右手不知道沾了什么粉末,整只手掌灰白一片,吹了吹手掌上的粉末,钟鬼灵挽起了袖子,小心翼翼的把手掌凑到了凑到了周小曼的眼前三公分处,试探视力般的缓缓晃了两圈,只见周小曼依旧双目呆滞,没有任何反应。此时大夫也傻了,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男朋友”还挺自信,殊不知,这周小曼刚才就是因为咬人才把护士吓跑的。

用手在周小曼眼前晃悠完后,钟鬼灵的手指又伸到了周小曼的嘴前,直至移动到离嘴唇不到一公分远,只见钟鬼灵的鬓角似乎也见了汗,就这么僵持了约么十秒钟,之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筒,对着周小曼的瞳孔照了又照,“怪了…”看完周小曼的眼睛,钟鬼灵不禁皱着眉摇起了头,以往自己处理过不少被冤孽冲身的,但像这次这么怪的还真没见过;说冤魂孽魄吧,瞳孔的变化倒像是畜牲所为,说畜牲所为吧,看气息又像是冤魂孽魄…

“怎…怎么了?”周五金赶忙询问。

“的确是被什么东西冲上了…”钟鬼灵凑到周五金跟前耳语道,“您现在先别让她住院了,先接回家…”

“啊…!?”周五金两眼一翻差点晕倒,以当年自己的经验,在农村一旦被什么东西冲上,至少也要折腾个一年半载,而且正常人经这么一折腾,即使能治好也会大伤元气,下半生很有可能就废了,尤其是女性,就算能结婚,生子的可能性也不大,“小钟啊…你有没有办法?”

“周先生,这种事很复杂,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敢于面对!你女儿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复杂,首先是要弄清楚她身上冲的到底是什么,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先要查清你女儿最近去过哪,干过什么,您家最近来过什么人,附近出过什么事,甚至说要尽量查您的父亲甚至祖父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钟鬼灵尽量从理论方面把问题复杂化,毕竟是一千万的买卖,多少得显示一下工作量啊,其实说白了,虽说理论上讲确需如此,但大部分情况都没这么复杂。

“我只想知道…小曼康复的可能性有多大…”周五金道。

“如果能搞清楚她身上是什么东西,我打保票百分之百康复!”钟鬼灵道,“但是我建议您先把她弄回家去,这样不管是调查还是做法都方便,让她呆在这,时间长了恐怕…”

“你们嘀咕什么呢?还想不想治病了?”大夫似乎有点急了,“你们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啊?病人现在情绪很激动,我建议你们立即带她接受精神治疗!你…那个…男朋友,你现在去办手续!我找主任给你们签字转院,用救护车的话也得赶紧办手续…”

“不用了…我们自己带她去吧…我们自己有车…”大夫这么一说,周五金也正好顺坡下驴,“小宋!你去跟大夫办一下手续,我们把小曼带出去…”

“来,把这个给她套上…”说罢钟鬼灵从包里掏出来一根细麻绳,大概有一米多不到两米,一看就有年头了,“用这个…”

“这…”一看钟鬼灵要动绳子,周五金的眉毛瞬时立了起来,似乎要发作,但没想到钟鬼灵仅用麻绳在周小曼身上松松垮垮的绕了一圈,之后便移开了按住周小曼的手,只见这周小曼就跟真被打了镇静剂一样,一不扭二不挣,竟然平静了下来,之后钟鬼灵用手轻轻的拎起了绳头,力道虽说不大,但这刚刚还狂性大发的周小曼竟然顺着这股力道站了坐了起来,此后,只见钟鬼灵很绅士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周小曼的身上,这衣服周小曼穿正好大一圈,前边若再有个人挡着,根本看不见套在身上的绳子。

说实话,这一切也都在钟鬼灵的计划之中,不拿出点宝贝显摆显摆,你周五金能轻信一个二十来岁的娃娃的话?

说起这条绳子可不是一般的绳子:此绳名曰“捆仙绳”,是清微教独有的法器,虽说这陆青阳穷的叮当响,但却正经有几件新鲜玩意,这“捆仙绳”便是其中之一。

在神话传说《封神演义》中,“捆仙绳”是土行孙的宝贝,而在现实世界的清微教中,却的的确确有这么一条绳子,虽然与土行孙的“捆仙绳”完全不是一个东西,只是借用了名字而已,但这条绳子与民间一些巫婆神汉帮丢魂的人招魂时“锁魂圈魄”用的那种冒牌“捆仙绳”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此绳长约四尺七寸五,细如鼠尾,乃为牛絮、鸡绒、人须、骨粉*等十几样聚阳之物以特殊织艺编织而成,平日里需放在室内聚阳之位,而绳子的特殊材料以及这些材料在绳子中的特殊排列顺序,会像“电容”一样将一部分阳气凝于绳上,其理论使用频率从每星期一次到每月一次不等,大体上是视阳气位的阳气强弱而定,此物为轻微宗师于达云创于元末,起初仅是作为一种常规的法器使用,后来由于工艺复杂加之使用频率不高,其制作方法便渐渐失传了,仅留下此刻这条制作于清末的成品,通常情况下,那些巫婆神汉所用的绳子帮着丢魂的圈圈魂魄还可以,但真碰上厉害角色可就捆不住了,但清微教的这条绳子正好反这,有丢魂的要拿这条绳子捆,非把三魂七魄捆散了不可,但若有类似于周小曼身上这种厉害东西,这绳子还真能正经捆它一段时间…以前在山里,这绳子都是放在山中的正阳之位,三五天便能使用一次,此时到了市井之中,虽说阳气比山里弱了不少,但这绳子在家中的阳气位已经放了两年至少,此次钟鬼灵带这个东西来,一来为了以防万一,二来也想让这周五金见识见识,这东西放在古代虽说算不上宝贝,但放在现代绝对是新鲜玩意,嘿嘿,别看老子年轻,但这宝贝一出,管保你周五金服服帖帖的把一千万打入老子的工资卡…

东郊,“马斯垂克小镇”别墅小区。

一路上,周五金对钟鬼灵在医院的表现简直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好像碰到了救世主一样,干脆就把方云主忽略不计了,这方云主也显得有点挂不住脸,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到了别墅区干脆没进周家就告辞回了市区…

卷一 五彩玉坠 第二部 周氏父女 第十六章 素描

“小钟…哦…不不,钟道长…”将女儿安顿好之后,周五金此刻已经不知道怎么称呼钟鬼灵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做法啊…?”

“做法?做什么法?”钟鬼灵一愣。

“把小曼上的东西…赶跑啊…!”周五金哭丧着脸道,“这东西闹久了,小曼这身子骨…那就废了啊!”

“哟?周先生你还知道这个?”钟鬼灵一愣道,“怎么您碰上过?”

“我是没碰上过!但我可见过啊…”周五金嘬了两下牙花子,“你说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周先生,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先要查清楚前因后果才能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主动攻击人的可能性是很小的,除非是人首先惊扰了它们!”钟鬼灵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这大款家的沙发可真是不一样,“周先生,我需要了解你女儿在家里都干过什么…尤其是昨天到今天!”

“这…”一听这话,周五金顿时面露难色,“钟先生,不瞒您说,这两天我…我…”

“怎么?”钟鬼灵一愣,“你不在家?”

“我一直在外面忙…所以…”周五金支支吾吾道。

“晚上呢?晚上您也一直忙…?”

“哎…让您说中了…我最近有一些业务…所以…所以…”周五金越来越没底气。

“哦…您这个父亲当的…也太不称职了…”钟鬼灵一皱眉,心说怪不得你女儿跟你不过话,就算你大老板真的很忙,难道晚上还忙半夜还忙?自己闺女大半年才回来一趟,把人家一个人扔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出去鬼混,这叫什么父亲啊…

“哎…就算我回来,她也不理我…”周五金摇头道。

“她回来多久了?”钟鬼灵问道。

“这…大概…四五天前吧…”周五金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小曼的性格很外向,上次放假回来,三天两头找一帮人在家里聚会,要么就出去整宿整宿的不回来…不过这次…她一回家就一头扎进屋里不出来,也不联系朋友也不出去,除了叫外卖出门拿吃的,其余时间连门都不出,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究竟在屋里干什么,其实我也想带她出去逛逛,给她买点东西,就这么一个闺女啊,我也想尽尽当父亲的责任,我也想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啊!但她不理我啊,只要一敲她屋门,准冲我吼,我以为她有什么别扭事,年轻人啊,不都说跟我们有什么代沟么,也就没在意,心想就由着她吧,再过两年懂事了就好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出这种事…”

“她今天什么时候跳的楼?”听周五金这么一说,钟鬼灵心里忽然一动。

“大概…早晨五点左右吧…”周五金道,“当时我不在家,是小区保安发现的,物业打电话给我我才赶回来…听小区保安说是跳楼,我也以为她是受什么刺激了,但回到家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这才给方先生打电话!”

“昨天晚上您也没回家?”钟鬼灵一撇嘴,言外之意就你这德性的,还好意思说什么想尽做父亲的责任,就这么个尽法?

“唉呀,我真是有急事啊!我…唉!一言难尽啊!”周五金似乎看出了钟鬼灵的不屑,也有点不好意思,“钟道长,现在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您得赶紧想办法啊!”

“小曼的房间在哪?…”钟鬼灵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这别墅可真不小,中庭挑高三层,能看见的门少说五六扇…

在周五金的带领下,钟鬼灵来到了二楼一间带露台的房间,面积少说得三十平米,屋里乱七八糟的,四处贴了不少素描的成品或半成品,地上的废纸团星罗棋布,让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不好找,若非亲眼所见,就算打死他钟鬼灵,也不相信这是个女孩子的房间;通往露台的门是两扇推拉式的落地玻璃门,足有两米宽,外面的露台也不小,但没摆什么东西,连盆花都没有。

掏出罗盘看了看,一切正常。其实这点也在钟鬼灵的预料之内,听方云主所说,这所别墅他早就看过了,一切正常,虽说方云主只是个看风水的,但看罗盘这点本事想必还是有的,否则也不会忽悠进那个华人基金会…

“唉呀!这个倒霉孩子!”正在钟鬼灵犹豫之际,周五金忽然暴跳如雷,拿着几张素描的作品骂个不停。

“怎么了?”钟鬼灵一愣。

“你看…钟道长…”周五金把这几张素描递给了钟鬼灵,接过素描纸,钟鬼灵简直就是哭笑不得,原来纸上画的都是裸体男性,姿态各异,其中有的是成品,有的只是半成品,似乎是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