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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呐,你总得给个范围吧?”钟鬼灵也服了这个周小曼啊,真是什么爹生什么闺女,跟周五金一样神…

“嗯…范围是关于我爸爸的…”

“你爸爸?怎么了?”钟鬼灵呵呵一笑。

“猜嘛…”周小曼还挺神秘。

“嗯,让我想想…你爸的真实身份是国际刑警?”

“呸…”周小曼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跟早上那个蛮不讲理的泼妇简直段若两人,“我给我爸爸做了一顿夜宵…”

“这也算是你爸爸的秘密啊?”

“当然算了!你必须表扬我!”

“好…好!表扬…你是…你是新长征路上的三八红旗手…”

“哈哈…”听筒里又传来了周小曼的笑声,“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好女儿…”

“哦!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关键在于坚持啊…”

“嗯!我爸爸说明天要去买房子,你能跟我们一起去么?”

“当然了,我答应过你爸爸…”

……

不知不觉,从一小时已过。“看来这妮子是看上我了…”钟鬼灵打开台灯,下地到镜子前照了照,多少有点喜忧参半的感觉,喜是喜在自己看上去确实挺帅,忧是忧在就算那闺女真的看上了自己,人家周家家大业大,自己跟人家明显是门不当户不对啊,况且两人差着七八岁,就算闺女愿意,人家当爹的能同意吗…

一整天下来,周小曼都蹦蹦跳跳的,显得特别的开心,周五金也把钟鬼灵当成周家的救世主了,不但救了父女二人的命,更缓和了冰封多年的父女关系,难得的半仙外加心理导师啊,甚至说,买楼的时候,周五金拼了命的非得买两套,自己住一套,另一套非买给钟鬼灵,说钟大师住隔壁心里踏实,不过最后还是被钟鬼灵婉拒了。

在家养了几天以后,钟家也买了房子,和周五金就在同一个小区,起初钟海辰觉得这小区太贵了,而且物业费也高,但钟鬼灵却执意要买,一来只要那个基金会不倒闭,自己挣钱的机会就多的是,况且还有一个NB程度比自己也不次的师弟,到时候师兄弟齐上阵,简直就是所向披靡啊,管你什么妖魔鬼怪,一律得拜倒在咱哥俩的石榴短裤下,二来,不是还有个周小曼呢么…

这一天,钟鬼灵正在医院陪陆孝直聊天,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号码,0085打头后面跟着八位号,前边还带个“+”号,似乎不像国内的。

“喂?你好…噢,我是,您哪位?”钟鬼灵掏出了新买的心仪已久的N70,这两天净盼着有人给自己打电话呢,恨么连推销保险的都得聊上两句。

“我姓秦,是华人基金会的负责人…”听筒中的声音虽说显得有些苍老,但底气却挺足。

“您是…您…就是…”钟鬼灵瞪大了眼珠子,“您是秦主席?”

“叫我秦先生就可以了,听说你是道门中人?”

“嗯…对,家师陆青阳,道教清微派传人…”

“原来如此,我现在就在天津,我想见见你。”

“您在天津?见我?”钟鬼灵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说得一个月么?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方云主给自己编的简历还一眼没看呢…“什么时候?”

“就现在!”看来这位秦先生倒是个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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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刘二爷剥蒜两耽误:天津谚语,形容自作聪明,最后不但一事无成反而耽误了时间。

卷一 五彩玉坠 第三部 镇道之宝 第三十八章 镇道之宝

河西区,紫金山路,喜来登酒店。

“这个秦主席是个什么样的人?”敲门前,钟鬼灵犹豫再三,听方云主说,此人脾气很怪,“怪到什么地步?梅超风?德州电锯杀人狂?灭绝师太?”一瞬间,电视里的各种经典变态形象在钟鬼灵脑海中逐一浮现,“我不会一见面就被他炒了吧…?”

正在犹豫之际,只听吧嗒一声,房间门忽然自己开了一个小缝,“进来吧…”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从门后发出。

“我靠…”钟鬼灵看了看房门,没有猫眼,“这老头子是怎么知道我站在门口的…?”

“从你进楼到现在,已经五分钟了,我知道你在门口…”屋内,一个老者拄着拐杖站在窗前背对着门。

“秦…秦先生…”钟鬼灵一鞠躬,顺便偷眼看了看窗外,的确能看见进楼的路,只不过距离比较远。

“你的履历我看了…”老者回身一笑,“方云主帮你写的吧?”

“这这这这…”钟鬼灵差点吧肝喷出来,“秦先生,这其实…哎…您可能有些误会…实际上…”

“罢了罢了…”老者一摆手坐在了沙发上,“别光站着,坐…!”

“秦先生,其实我…”钟鬼灵还想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老者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不过方云主的确介绍过一些人才,由他去吧…”

“秦先生果然是干事业的人!”一听老者并没往心里去,钟鬼灵长出了一口气,马屁随之而来,“能够看到各种人的价值…不拘泥于形式…”

“地眼,是你破的?”老者并没理会钟鬼灵的马屁。

“您知道地眼?”钟鬼灵一愣,“那是我师弟破的!不过他现在在住院…”

“他怎么破的?”老者目不转睛的盯着钟鬼灵,把个钟鬼灵盯了一身汗。

“是这样的,他把那东西引到自己身上了…”钟鬼灵道。

“然后呢?”

“然后就被车撞啦,再然后就住院了…”钟鬼灵一探手。

“引到自己身上?”老者一皱眉,“年轻人,我虽然不懂你们清微教的东西,但我研究过茅山道术,同属符录派,我想也应该差不多…”

“对啊…”钟鬼灵点头,“怎么秦先生,您对道术有研究?”

“按茅山派的理论,治地眼之怨需改七关七亥,不但需要多人齐施阵法,且有当场暴毙的可能,你师弟怎么可能把那东西引到自己身上而且只是住院?”老者并未理会钟鬼灵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

“秦先生有所不知,茅山清微,虽说基本原理差不多,不过很多东西称呼不一样,而且擅长的东西不一样,茅山擅长驱鬼镇邪,清微擅长散怨超度…”一看这个秦先生说的头头是道,钟鬼灵心里也有了点谱,真是内行的话倒也好办…“我师弟不是普通人,我也一样,能让我们俩束手就擒的玩意至少我还没碰见过…”钟鬼灵把师弟紫气罩顶的事与自己身冲十世哀煞以及师傅如何救自己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秦先生,顾名思义,散怨超度,就是消除那些罪孽深重或大怨未了的冤孽身上的怨气,让他们能够投胎转世或是不再危害世人,在这个领域,我们清微派要远远领先于其他门派,茅山和清微奉行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套路,茅山讲求‘驱’、‘降’、‘散’,清微讲求‘收’、‘化’、‘度’,他们是堵,我们是疏,清微道法的至高境界是‘卒化’,就是施法者故意让冤孽把自己害死,以此平息冤孽的怨气,在历代清微高人中,这么干的不在少数,古代人么,最大的人生价值无外乎造福苍生千古留名,但到了近代,别说是清微,整个道门都在走下坡路,祖庭衰微甚至莫名消亡的门派比比皆是,所以‘卒化’从前清开始便被我派列为‘禁法’,那时起清微便也开始借鉴茅山派、太一派的一些阵法,宁肯折寿,也不能再‘卒’了,因为实在是死不起了,一个门派算上厨子火工总共才十口八口的,再动不动就有人‘卒化’,这传宗接代的事还干不干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俗话说的好,能者多劳,‘卒化’这种方法我和我师弟经常用,包括我师弟这次破地眼,也是这么干的,只不过他太轻敌了而已…我十五岁就开始往身上引东西,我师弟更早,好像十岁开始就经常这么干,一来省成本,二来省事,连法台都不用搭,点几柱香就OK,往往能让我们磕破点皮伤伤筋骨,怨孽的怨气便已经消了,因为我们俩轻易死不了…”

“原来如此…”老者点了点头,“贺掌石这个人你听说过么?”

“当然听说过!”一听眼前这秦老头知道贺掌石,钟鬼灵不由得一愣,“论辈分那是我师叔祖啊,当年师祖姜阔山一共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张开天,二徒弟就事您说的贺掌石,关门弟子崔伍桐就是我师爷!”

“关于这个人,你了解多少?”老者继续问道。

“这…”钟鬼灵一笑,“秦先生,我师傅收我当徒弟,完全把‘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观点发挥到了极致,也就是学法练武的时候指导几句,平时就是念经,在我们哥俩小的时候,很偶尔很偶尔的能给我们讲讲故事,大了连故事都不讲了,这个人我也只是在故事里听过…据我所知,这个人脾气很怪,凡事爱抬杠,跟我师爷关系也就那么回事…怎么秦先生您…?”

“我就是问问…”老者叹了一口气,“前不久,有一个人找到我,说希望通过基金会的资源调查这个人的线索,后来我看了你的履历,便想见见你…”

“直接找您?”钟鬼灵一愣,“难道基金会的业务都由您直接经手?”

“当然不是…”老者站起身,拄着拐杖踱到了窗前,“他找过北京办事处的负责人黄先生,但被拒绝了,所以便找到了我…”

“那…为什么拒绝?”钟鬼灵一愣,“违法?还是太难?”

“都不是…”老者叹了口气,“基金会的发起人之一,美国福萨克孙启林财团的执行董事孙亭先生,曾经有过调查道门中人详情的先例,所以他会找到我们,希望能帮忙调查贺掌石的去向,他说这个人最后的去向关系到整个道教的镇教之宝,但没说是什么东西,只是希望利用基金会的资源进行调查,如果找到,五五分成,找不到的话,风险由基金会承担…”

“那是应该拒绝…”钟鬼灵点了点头,“这种合作不符合市场经济的客观规律…”

“不是那个原因!”老者厉声道,“镇道之宝,我倒也很想见识见识,但我觉得,有的东西,本就属于该拥有它的人,我不想让基金会的资源去为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服务!”

“其实我觉得…”钟鬼灵也皱起了眉,“秦先生,我觉得这个人忽悠人的成分居多啊…”

“怎么说?”老者一皱眉。

“据我师傅讲,贺掌石和师门联系不多,同门也很少过问他的事,自从张开天继掌教位之后便离开山门盖了个道观自立门户了,后来干脆失踪了,连我师傅都不知道他最后到底是干嘛去了…所以说贺掌石去向不明,这点倒不假,但是…”钟鬼灵一撇嘴,“要说他有整个道教的镇教之宝,这可就太假了,我清微派到了民国,可以说已经没落了,最值钱的便是一把宝剑,我师傅给我化解恶煞期间为了贴补生活费还给买了,电视上专家给的估价不过170万,他贺掌石当初离开师门时可以说是两手空空,他能有什么镇教之宝?还是整个道门的镇教之宝?录派的CEO张天师也不敢说他的宝贝能给整个道教‘镇教’啊…”

“万事不可绝对…”老者摇了摇头,继续遥望窗外,“我这次找你来,也只是想提醒你,道门的宝物,是咱们所有中国人的财富,如果你知道其中的细节,最好守口如瓶,因为有人在打它们的主意…”

“多谢秦先生提醒了…”钟鬼灵起身鞠了个躬,心里话,这种提醒和没说也差不多,俺知道的还没你多哩…“对了秦先生,晚辈有一件事想摆脱您…”

“说吧…”

“我有一件私事想委托北京办事处帮忙,但我刚加入基金会,有点不好意思…”钟鬼灵嬉皮笑脸的把赎回宝剑的想法讲了一遍,“希望您能跟北京办事处的人打一声招呼,我也好开口…”

“这很简单…”老者一笑,走到写字台前,开抽屉取出了一张名片,“北京办事处的负责人姓黄,是我的学生,拿着我的名片去找他,他会帮你的…”

“多谢秦先生关照!”钟鬼灵接过名片看了看,“香港华人基金会执行董事:秦戈”…

卷一 五彩玉坠 第三部 镇道之宝 第三十九章 北京办事处

“对了,清微掌教既然是张开天,那为什么镇教的宝剑会在你师傅的手里?”秦戈又踱回了窗前。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听师傅说好像是因为张师叔祖身染恶疾,去江南看西医了…”对这个话题,钟鬼灵倒不避讳,“那年头的医疗条件秦先生您应该也知道,烟抽多了得个肺气肿就算没救了,再加上我那个神神道道的二师爷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掌教也只能让我师爷当…”

“你几个师叔祖的俗名都叫什么?”

“哎…让秦先生您笑话了,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师傅俗名叫陆征,道号青阳。”

“陆征?”秦戈若有所思。

“您认识?”钟鬼灵一愣。

“不…不认识。”秦戈摇了摇头,“你师傅抗战时期在做些什么?”

“厄…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据他自己说好像帮游击队送过信,似乎也没送过几回,我师傅1924年生人,抗战时期还是孩子呢,小萝卜头级别的,估计也只能送送情报…秦先生,莫非您在整理道教历史?”钟鬼灵也纳闷,对于一个小门派的野史,这个秦戈为什么这么关心。

“没什么…只是问问…”秦戈微微一笑,“对了,你还没吃饭吧?”

“哎…中午刚吃过…”发现领导似乎想请自己吃饭,钟鬼灵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中午?”秦戈看了看表,已经快六点了,“晚饭一起吃吧,我把这里的具体情况向你介绍一下…”

饭桌上,秦戈把华人基金会的具体情况向钟鬼灵详细介绍了一下,直到这时,钟鬼灵才知道,原来这个所谓的华人基金会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高不可攀,相反的,在基金会负责日常事务的人大都有其他的工作,很多行政性工作都是一些志愿者义务兼职的,并没有固定工资;此外,在欧洲、美洲以及东南亚的一些社会名流也在基金会挂名任职,其工作只有一项,就是掏钱,在欧洲、北美与亚太地区的科考及慈善领域,基金会享有很高的声誉,在基金会挂职的这些捐资者大部分也存在花钱买名声的心理。

而像钟鬼灵这样接受基金会委托的人,只能算是基金会的“合作者”,并不算是基金会的正式成员,目前,按照基金会的规定,最有可能在基金会正式申请职位的便是方云主,因为除了完成基金会所接受的委托以外,此人还在大陆为基金会拉来了几千万人民币的赞助,为基金会做出的贡献已经超出“合作者”的范畴了。

说到这,虽说这个秦戈没明说,但钟鬼灵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敬爱的方云主同志之所以如此抛头颅洒热血的为基金会的事东跑西颠,无非是为了今后能打着基金会的招牌出去招摇撞骗,为自己打入港台市场甚至“挺进好莱坞”积累资本,不过在秦戈嘴里,这个方云主好像也确实是个福将,由此人在大陆经办的大约三四个关于超自然问题的委托,虽然在秦戈看来没有一件是其亲手处理的,但每次总能在关键时刻找到类似于钟鬼灵这样的帮手,每当委托顺利完成的时候,这家伙便开始搞一些收买人心欺上瞒下的把戏,将功劳揽到自己头上,通常情况下,此人还会将帮助自己办事的人介绍进基金会工作,以培植自己在基金会内部的势力,颇有玩弄“公司政治”的色彩。

看了看表,时间已近八点,把秦戈送回房间后,钟鬼灵打车回到了医院。

“师哥,你说的那个什么会,不会是骗人的吧?”对于钟鬼灵天花乱坠的吹嘘,陆孝直似乎有点不大相信。

“骗人?你刚让人骗了还说我骗人?”钟鬼灵掳胳膊挽袖子又要开吹,“看见了么?黑纸白字,五百万,捧得美人归啊,看,这是人家美女昨天晚上给我发的短信,看看…”说罢,钟鬼灵掏出手机调出短信栏在陆孝直面前晃了又晃。

“对了,我一直想这事呢,你不说在电视上看见师傅的剑了么?”陆孝直道。

“对啊,我明天就去北京,基金会在北京有个办事处,秦总让我去找一个姓黄的…”钟鬼灵拿出了秦戈的名片,“这个人好像是开网站的,据说人脉挺广,让他帮我问问…”

北京,中关村。

在出租车上堵了一个多钟头之后,钟鬼灵终于找到了这个所谓的新华科技大厦,让钟鬼灵想不到的是,基金会的北京办事处实际上并不存在,存在的只不过是那个传说中的负责人而已…

“钟先生是吧?秦教授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叫黄德军,叫我Jim好了…”见钟鬼灵拿着秦戈的名片,这位负责人倒是客气的很。

“还是叫黄先生吧…”钟鬼灵实在是叫不惯英文名,“这间公司…是您开的?”

“就算是吧…”黄德军亲自给钟鬼灵倒了杯水,“听秦教授说,您想认识电视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