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始终都对萧王妃对萧歧的态度耿耿于怀,很想知道萧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也想知道她为何要那样对待萧歧?

当然这样的想法只是在脑中形成了,真正为其谋划,付诸行动在短期内是不可能的。

林昭言连忙收起了这些突如其来的心绪。

期间曼华和闫嬷嬷都同她说了一些马氏治病救人的事情,林昭言只是听着,间或问几个问题,就这样一路顺畅地回到了侯府。

回到侯府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见林老太太,跟她简单说了一下今日的行程,又听了她几句叮嘱便回了沁芳阁。

曼双正在院子门外等她。

林昭言一看她的表情就知晓发生了何事,她勾了勾唇角走上前,果然便听曼双道:“三姑娘来了,在这儿等了您有半个时辰,奴婢说您去灵运寺上香了不知何时才能回,她还一直等在这里。”

“看来我还高估她了。”在她的预期里,凭林瑾明的傲气至少也该憋个两三日才会找她,没想到竟然隔夜就找上门了。

又或者说,她低估了她对陆言之的一片情意。

想到这儿,林昭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过她没让自己去理清这是种什么感觉,便打起精神进了院子。

接下来,就要看鱼儿怎么上钩了。

林瑾明正坐在屋子内等她,还是昨晚上所坐的位置,柳眉紧蹙,俏脸上笼着一层薄薄的疲惫,原本神采飞扬的眼眸也微微低垂,眼脸下更是有一圈乌青。

林昭言见她面前白瓷茶盏中的水一滴没动,却也没有往外冒着热气,想来是很早之前倒下,一直没有喝的缘故。

林昭言走近,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看来她昨日说的话给她造成了不小的苦恼,该是一夜都没有睡好,难怪要这么快找上门来了。

“三姐…”林昭言轻轻出声,唤回了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林瑾明。

林瑾明连忙抬起头来,正对上林昭言温和恬静的眸光。

她愣了大概有三秒,然后站起身,直直地朝她望过来,“你说吧,你要跟我做什么交易,只要能嫁给言之表哥,我都答应你便是。”

倒是林昭言怔了下,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坦然,还以为又要费一番唇舌才好。

然后她就轻轻一笑,“我要三姐做的事并不着急,三姐何不听一听我的方法再决定要不要答应我?万一不是很可行你岂不是亏了?”

林瑾明勾唇冷笑一声,“你既然有那么本事说大话,自然有本事能成功,再者,你又以为我是傻子任由你空手套白狼吗?”

“三姐好气魄,如此说来我也就不同你藏着掖着了。”林昭言一拎裙摆到她对面坐下,漂亮的眸子就这么似笑非笑地朝她望过去,“除夕夜太后在宫中设宴,言之表哥也在受邀之列,期间不仅是各路达官显贵,包括太后和皇上都在场,只要三姐能在那样的场合让众人以为您跟言之表哥两情相悦,那么这门亲事,便是不成也得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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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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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异常简单也异常粗暴的方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制造暧昧,尤其还是林瑾明和陆言之这样的身份,那么为保全两府的颜面,是一定会安排他们成亲的。

林瑾明也不是不曾想过这个方法,可关键的是,她要的不仅是陆言之的人,还有他的心。

再者这方法毕竟太过于低俗下流,对她的声誉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林昭言像是听到了林瑾明的心声,淡淡道:“三姐不必担心声誉问题,您跟言之表哥二人是表兄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再正常不过,又不是做那逾距的事儿,只是稍稍制造些小暧昧罢了。至于言之表哥情不情愿的问题,自然是要让他认为是他连累了你,这样他对你就有愧疚心理,只要三姐不表现的欢天喜地,让言之表哥看出端倪,依他的性子,他是一定会娶你过门并且在婚后对你好的。”

林瑾明更加错愕地看着林昭言,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这些法子,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在她的心目中,林昭言一直都是一个与世无争,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肚子里从来没有这些弯弯绕绕,更从未见她耍过什么心眼。

可自从她从延陵回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表面看着还没什么大改变,但一接触下来,才发现她变了这么多。

“三姐问我从哪儿学来的做什么?就只问你答应不答应吧?”林昭言却毫不避及她探究的眼神,甚至大大方方地与她对视,神情一片坦然镇定。

“那你呢。你想要得到什么?你又如何能骗倒言之表哥?”林瑾明没有轻易答应,而是反问了这么一句。

林昭言耸耸肩,“其实我最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让若言继续吊在言之表哥身上,因为在延陵的时候外祖母为若言相看了一门很适合她的婚事,她却因为心心念念着言之表哥而给拒绝了,我觉得她那样的性子并不适合嫁到成国公府去,将来怕是要吃很多苦头,所以如果言之表哥成亲了。她便会死了这份心吧!”说完,又笑了笑道:“至于如何骗倒言之表哥,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三姐就端看那一日行不行了,如果不行,我也不会提出我的要求。”

因为提到了林若言,林瑾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在这个家中,她最讨厌的便属处处和她别苗头的林若言了,所以大概是想战胜林若言的信念太强了,她几乎是立刻点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用什么法子!”

“我自然有法子,只要三姐那日肯听我的。”林昭言瞬间绽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光华璀璨不可逼视。

她的确有法子,只是。男主角换个对象罢了。

不是陆言之,而是端王世子。

她并不想嫁给端王世子,不是端王世子不够好,而是不想因自己的身世连累了端王世子。

毕竟那句“助龙飞天”一旦说出来引发的动荡肯定不小,她若嫁给了端王世子,那龙非他莫属,届时皇上又岂能容得下他?又或者,他不敢拿端王世子开刀,也一定会再赐死她第二次的。

可她又不能贸然拂了太后的意,以免落得什么不识抬举。抗旨不准的下场。

所以要想破坏自己和端王世子的婚事,只有从端王世子着手,从端王世子这头灭了太后想要赐婚的念头。

其实一开始这方法她是想用在林若言身上的,毕竟端王世子那么好的一个归宿,不给自家人实在是太可惜了,但自从那日在江南小城见到陆言之后,她瞧见了林若言对陆言之一直未曾改变过的深情,这个想法便动摇了。

衡量一个人嫁的是否好的标准从来都不是物质地位。而是开心与否。

就算林若言未必能俘获陆言之的心,就算她最后没能嫁给陆言之,哪怕就是她为陆言之受尽了伤,但至少现在。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利而生生切断林若言的爱恋,这对她是很不公平的。

每个人都有选择爱情和婚姻的权利。

诚然,林瑾明也有,她却是不得不这么做了。

除了对林瑾明没有过丝毫感情外,也是因为这桩婚事委实不错,并不是要推她入火坑,那愧疚是心理总能减轻一些。

一旦这个计划成功了,林瑾明为不嫁给端王世子肯定会又哭又闹,届时陆氏为安抚林瑾明,一定会分神,无暇顾及太多。

她先前所说的给陆氏找些事做,指的也是这个。

而她又笃定陆氏不会推却这么一门好亲事,对林瑾明定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有林老太太从中推波助澜,这门亲事肯定会成,而筹备婚事又要耗费许多时日,她就不必担心陆氏横插出来找她的麻烦了。

最后的最后,她还替林若言除掉一个情敌,减轻了她的一些负担,也算是另一个小小的收获。

至于她说的什么交易,不过是她瞎掰的,不这样说林瑾明很难上当。

但这个计划也是有漏洞的,细细思考就能看出端倪,好在除夕就要到了,相信等林瑾明转过弯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与我素来不对付,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害我?”林瑾明扯了扯唇角,露出微微讥讽的笑来,“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该怎么做!”

林昭言也不恼,更不慌张,只淡淡道:“信不信得由三姐自己做主,三姐若不信我,便就算是我说出一朵花来三姐还是不信,我又何必多费唇舌?而且…”她说着,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朝她看过去,“三姐可不要忘了,这一次,是你求我,三姐若是不愿,那便算了…”

“你!”林瑾明噎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是最高傲不过的人了,这一次为了陆言之却三番四次地低下头来,心里气不过的同时又生出一股委屈。

言之表哥,言之表哥,你可知道我为你做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你可一定不能负我啊!

“好,便就是信你一回又如何,谅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林瑾明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就算是应承了下来。

其实她并没有觉得林昭言会害她,不管怎么说,姐妹十几年的相处,就林昭言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就算变了又如何,变了她也没那份心眼和本事!你要说今日来跟她说这些话的是林行言的话,她的信任就要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

况且,刚刚她说出那番话只为试探,林昭言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想来心里也是没有鬼的。

不过她心里终究气不过,想着只等这件事成了,就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要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也敢跟她做交易。

反正,她林瑾明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便就算是出尔反尔她也不愧疚。

林瑾明这么想着,笑容更大,好像已经看到了林昭言低三下四求她的模样。

于是她一撩裙摆,欣欣然地出了屋子。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林昭言才瞬间松了口气,原本还挺直的背脊也弯了下来,摊开握紧的双手,竟发现手心汗湿一片。

她表面上装得坦然镇定,其实心里比谁都紧张。毕竟她一次玩这种勾心斗角的把戏,况且林瑾明又咄咄逼人,她真怕她一气之下又甩袖子离去,到那时候事情可就难办了。

还好,还好她赌对了。

“姑娘,您说三姑娘不会告诉大太太吧?大太太那人心思缜密又深沉,恐怕会被她看出什么不对劲。”曼双送林瑾明出了院子,回来的时候忧心忡忡地问道。

林昭言端起先前林瑾明面前的那杯凉水灌下去,等心情平复了一些,方才摇了摇头,“不会的,比起你我,三姐更了解大太太,她知道大太太是什么为人,若是将这计划说出去不管可行不可行,大太太都是会反对她的。在大太太心目中,面子最重要,讲求的是名正言顺,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可在三姐心目中,爱情最重要,繁文缛节可免,只要能嫁给言之表哥,否则你以为,凭大太太的精明,要想让三姐嫁给言之表哥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曼双这才恍然大悟,“大太太这是心有傲骨,想让陆太太亲自上门求娶呢!”

林昭言赞赏地点了点头,“成国公府虽是好归宿,但建安侯府也不差,大太太实在没必要为了攀附他们而做出什么有损颜面的事情,也正是她的傲气拖下了三姐的婚事,所以三姐其实也对她心生不满,这次的事情,她不仅不会主动告知,还会瞒得严严实实,坐等生米煮成熟饭,大太太无计可施。”

曼双了然地点了点头。

“况且,等事成之后,大太太一定不会反对,甚至是迫不及待呢!”林昭言又微微一笑,露出几分讥诮。

端王世子,那可不是陆言之能比的。

陆氏说不定还会谢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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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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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天气放了晴,如雪阳光透过薄云轻轻洒落,虽然没什么温度,但亮堂堂的一片还是让人心情愉悦。

刘氏身边的丫鬟紫莺喊了林昭言过去吃饭,说是刘氏已经让人把林昭言的那份饭菜从大厨房拿过去了。

林昭言欣然同意,踩着前几日落下的积雪,脚步轻快地朝麓玉堂而去。

“四姑娘,老爷也回来了,他说您喜欢字画,还给您带了两幅字画,是王献之的墨宝呢!”走在去麓玉堂的路上,紫莺笑眯眯的开口。

林昭言的脚步却是一顿。

林琛…

据说他前几日是在一位友人家和众位文人开了一个诗画会,合着冬雪腊梅吟诗作画,刘氏怕打扰他的雅兴,一直没有吩咐下人去禀告他林昭言她们已经回来的消息。

所以林昭言回来了两日,却是一次都未曾见过他。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林昭言其实很惧怕见到他,不是想念也不是排斥,只是…畏惧。

对自己的畏惧。

她怕自己一见到他就会想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怕一见到他就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刘氏根本不是她的母亲。

她心里很清楚,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姑娘?”紫莺和曼双见她突然停下,都很奇怪地朝她看过去。

林昭言赶紧收起自己的思绪,尽量挤出一抹笑道:“没事,继续走吧!”只是她垂在衣袖中的双手却微微颤抖。

等到了麓玉堂正房门外,她就听到了林琛和刘氏说话的声音,温言软语,间或传来昕哥儿的几句童言稚语,林昭言光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无比的温馨热闹。

可她的心就颤抖得厉害。

她站在门帘外,反复深呼吸了几下,提醒自己要自然、自然。然后才掀开帘子,迈步进了屋子。

林琛正坐在屋上位的梨花木雕花座椅上。穿着一身暗蓝的织锦镶黑兔毛边长袍,衣摆上用深色的绣线绣了几丛翠竹,绣得细致又逼真,一看就是出自刘氏之手。

他目光温润,眼角带笑,正微微偏头,做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刘氏坐在他的边上说话。亦是眉目含笑,如水般的眸中更是蕴着脉脉温情。

昕哥儿则坐在下首的位置,手里拿着颗苹果啃着,小长腿一翘一翘的。自从去过延陵后,他的性子就活泼了许多,不再是被建安侯府教出来的死板守礼。

林若言正坐在昕哥儿对面的椅子上,眼神飘忽,不知道是真的在发呆还是刻意做出的这副姿态。

林昭言从前并不能理解林若言对林琛的埋怨。如今却有些懂了。

她想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她也会埋怨这个父亲,埋怨他为什么活在过去,为什么对已经过去的人和事念念不忘,却看不到近在眼前的温暖和幸福。

可。那毕竟是林若言啊,不是她林昭言。

不管是否知道真相,她始终无法对父亲生气,现在,更多了一丝心疼和无奈。甚至,甚至她私心里是希望父亲这样的,希望他对宛妃情深不悔,那个是她亲生母亲的女人。

哪怕,她再怎么不愿意正视和承认。

鼻端突然有些酸涩,眼泪就这么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林琛恰好在这时抬起头来,入目便是林昭言含泪的模样。

他心中一震,下意识地站起了身。

林昭言此时穿了一件浅碧色的衣裳,梳着温婉柔顺的弯月髻,眸光低垂,睫毛颤动,白皙的脸上甚至有一行浅浅的泪痕。

这样熟悉的打扮,让他一瞬间想起记忆中那个清新婉约的女子,也是一袭青衫,雪肤墨发,站在垂柳飘荡的河畔冲他轻轻微笑。

“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阿琛,你一定莫要负我呀!”

新婚之夜的誓言还言犹在耳,眼前的少女与记忆中的女子重叠,好像什么都变得模糊了,什么都听不清了,世上只剩下那女子聘聘婀娜的身影和她轻吟浅笑的声音。

林昭言望着林琛突然恍惚的模样,眸光越发的幽暗深邃。

自从那日做了那个梦,她就一直刻意打扮成宛妃少时的模样,或许是为了试探,或许…是在怀念什么。

可不管是为了什么,林琛这样的反应更加让她坚信了那个梦的真实性。

纵然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但心底,还是有股说不出的怅然。

“父亲。”她走到林琛面前,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换上了一副许久未见到父亲的小女孩的娇憨模样。

林琛回过神来,可还是有些恍惚,愣愣地看着林昭言不能反应。

“这是怎么了?几个月不见,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了么?”刘氏忙笑着打趣。

昕哥儿也“咯咯”直乐,“定是父亲太想念四姐姐了!”

林琛才算是彻底回过神来。

“昭,昭儿。”他笑了笑,然后伸手拉过林昭言的手,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几月不见,咱们昭儿出落的越发标志了。”

林昭言也跟着笑了笑,她无意让林琛为难,便转开了话题,“我听紫莺说父亲带了两幅王献之的画给我?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父亲知道你最爱王献之的书画,所以在友人那儿看到那两幅画时,厚着脸皮为你要来的。”林琛边说笑着边让小厮去将画拿来。

屋子里瞬间又热闹了起来,刚刚的小小插曲瞬间被人抛到了脑后。

只是刘氏却微敛了眸光。

刚刚林琛突如其来的反常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猫腻。

她又看向林昭言,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清淡素雅的打扮,但细细瞧却是变了的,从前昭儿是把自己往低调里打扮,沉静如水,尽量让人忽视她的存在,现在却好像是原本死气沉沉的湖面上多了一株轻柔垂柳,清新淡雅,生动空灵。

她不知道这到底像谁,总之,她很不喜欢。

小厮拿了画作过来,林琛像个孩子似的炫耀给林昭言看,“瞧,这山水画得多气势磅礴,便是连树木的根茎脉络也如此逼真写实,再看这诗也配得极好,正符合这幅画的意境,真不愧是大师之作。”

林昭言凑过去看,然后立刻皱起了眉,“父亲,这幅画作您是从谁那儿买的?”

林琛奇怪,“太常寺少卿王大人手中,原本他是抵死不卖的,后听说我是为了送给女儿,念在我一片慈父之心才割爱卖给了我。”说着,笑了笑,“往后父亲若是看中了自己喜爱的书画,亦可以说是送给女儿的,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林昭言:“…父亲,这是赝品。”她犹豫了下,决定还是跟林琛说清楚,倒不是想扫他的兴,而是不想让他傻傻地被蒙在鼓里。

林琛果然一怔,“怎么可能?”

林昭言无奈,指着画中的一处解释,“您瞧,这印章在诗句之上,红色的印记盖住了其中‘淼’字的一撇,可想是在写完诗才盖上去的,可女儿仔细研究过王献之的书画,他所有的诗句却都是在盖上印章后才写的,所以一般都是印章上沾了黑色的字,所以,这幅画就算仿得再逼真,那也是赝品。”

林琛连忙去瞧,见林昭言说得果然不假,脸色立刻变了,将画狠狠地掷到了地上,“这个王行焱,竟然敢骗我!”

“亏得父亲沉迷书画这些年,日日与书画为伍,把书画看得比妻子儿女还重要,竟然连赝品都认不出,真是笑话。”林若言讥讽的声音传了过来,其中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林昭言转头瞪了她一眼,然后安抚林琛,“父亲莫要生气,说不定王大人也不知道这幅画的真假,毕竟除了印章上的端倪,这幅字画临摹得十分成功,甚至还弄了做旧处理,一般人看不出也属正常。”

“我若不是因为信得过他也不会不检查就买回来,结果他竟然利用我的这份信任欺骗我!”林琛越想越气,在他这种把书画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眼中,什么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赝品的存在!

“不行,为父一定要去找他问清楚!”林琛说着,也不管林昭言她们的阻拦,甩袖便出了屋子。

林昭言和刘氏面面相觑。

“你这丫头,你父亲既是送你的你便收下好了,说是赝品干什么?平白无故添出一桩事来。”刘氏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林昭言吐了吐舌头,“我也是气不过,这画肯定是父亲花大价钱买的,就这么当作真品供奉起来,心里还真是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