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不过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林琨背着她找青楼女子的事实,心高气傲的,想要耍耍小性子,让林琨赔个礼道个歉而已!

谁曾想,谁曾想会闹到这个地步!

都怪林若言不安分守己,好端端的,居然会离家出走!

她有本事就死在外面,一辈子别回来了!

“父亲,咱们也回去吧,如果有消息了会有人来通知您的。”不管是找林若言的人还是林老太太的人,该来的总会来的,还是耐下性子慢慢等吧!

果然,在他们回了麓玉堂不久,林琛便被林老太太喊去了。

这次林昭言没再跟着去,她了解林琛,他表面上温文儒雅,实际上骨子里有谁都及不上的坚持和意念,单看他爱了徐宛如这么多年就晓得了。

他现在对侯府失望透顶,既然想要分家,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林昭言回了沁芳阁,招来曼双替她磨墨,用研究了近一月的成果——模仿秦玉雪的字迹写了一封信给秦阊。

她让曼华偷偷将信送到镇南伯府,就准备上床歇息去了。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等东风一来,后面的事儿就用不着她再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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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丑事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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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昭言是被阵阵喧嚣声吵醒的。

闹得动静极大,根本就不需要多去打听,只消竖起耳朵认真听一听,就知晓是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说是秦姑娘的奸夫抓到了!居然是秦家大少爷!”曼双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脸上全是错愕和不可思议。

林昭言正起床更衣,闻言,漫不经心道:“抓到了就抓到了,那也是大房的事情,与我们何干?”说着,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过来帮我绾发,一会儿咱们去母亲那儿。”

曼双见林昭言如此淡然的模样,就好像听了件日常琐事一样,心下不由佩服万分。

她一向都知道自家姑娘性子稳重,情绪不外露,可是这么严重的事情,任谁听了都要震惊错愕,姑娘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心理素质也实在是太强了些!

真不知道有谁能叫自家姑娘失了镇定。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依言走过去替林昭言绾发,还不忘道:“在这种节骨眼上还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大房一定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林昭言挑了挑眉。

如果她算神仙的话,那就是吧!

一切梳洗更衣打扮之后,林昭言便来到了麓玉堂,相较于她的云淡风轻,不知情的刘氏显然也跟曼双一样愕然。

“昭儿,你听说了吗?秦家大少爷被抓起来了,他私会秦玉雪,被逮了个正着!”

林昭言点点头,“听说了。”又问:“母亲吃过早膳了么?”

刘氏心不在焉地摇摇头,依旧处在惊愕之中。“怎么就会出了这种事?虽说大房的事儿与我们无关,但出了这等丑事,也实在是太难看了!”

林昭言淡淡道:“那是大房的丑事,反正咱们也是要分家的,丢的也不是咱们的脸面。”说着。便拉过刘氏的手,撒娇道:“好啦母亲,您就不要多问了,我看今日是不必去请安了,咱们吃早膳吧,吃过之后,你要想去探听情况,就随你的便了。”

刘氏便只能应下了。

吃完了早膳之后,刘氏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大房探探情况。毕竟这件事牵涉到镇南伯府。一个处理不好。整个侯府都要跟着遭殃。

林昭言借口不爱喧闹,回了沁芳阁,等待的过程中没事做,便去了书房作画打发晨光。

曼双好奇。想去探探情况,林昭言并不拦着,只叫她小心一点别牵扯入这场是非。

相较于沁芳阁的宁静安逸,明明是位于侯府僻静之地的雪融阁却是一片喧闹不堪。

秦玉雪再不复第一次被审问时的沉默和理直气壮,而是变得异常惶恐和激动了起来。

“你们抓错人了!我大哥只是来探望我的!他只是担心我才来探望我的!你们不要抓他,你们不准碰他!”

这副样子,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陆氏俨然是怒不可遏,随手一巴掌就甩到了秦玉雪的脸上,也不顾有这么多人在场。狠狠骂道:“贱人!我可真没有想到啊,你们镇南伯府生的一双好儿女,竟然这样把我们建安侯府玩弄于鼓掌之间,竟然用这种龌龊的事儿来糟践我们!”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秦玉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跪行着去抓陆氏的衣摆,一声声的哭诉辩解,“母亲,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别叫我母亲!”陆氏狠狠一脚踹向她,然后匆忙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只要多看一眼就会恶心。

“你是我建安侯府娶进门来的媳妇儿,干出这种龌龊事我自然要管,可是你大哥却是镇南伯府的大少爷,我没有资格管也不想管,我方才已经派了人去通知你父亲和母亲,你有什么话要狡辩的,就跟她说去吧!”

秦阊被陆氏暂时关押了起来,只等着镇南伯府的人前来再行审问。

秦玉雪听到这句话,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摇摇欲坠地朝后倒了过去。

“用水将她泼醒!”陆氏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说道。

丫鬟们很快端了水过来,正准备往秦玉雪的身上泼,就听到有人阻止,“慢着!”

陆氏回头望去,见是刘氏,心中怒火更甚,讥诮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怎么,你不忙着找你的宝贝女儿,来管我们大房的家务事干什么!”

刘氏的脸色变了变,倘若不是知晓林若言的下落,真能被陆氏的这一番话气得背过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调节了下自己的情绪,方才开口,“秦玉雪的事儿是你们大房的家务事这个毋庸置疑,可这件事还牵扯上了镇南伯府的大少爷,就不单单是你们的家务事这么简单了!你现在对秦玉雪动用私刑,等到镇南伯府的人来了,便就算是有理也要变得没理了!”

陆氏不屑地笑了声,像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们兄妹俩罔顾伦常,犯下这等丧德败伦的事儿,难不成倒成了我侯府的不是?!”

“你有证据吗?”刘氏嗤笑一声,淡淡道:“不过就是抓住了秦大少爷来探望秦玉雪,难道这个就能成为他兄妹二人通奸的证据吗?秦大少爷不能是单纯地来探望秦玉雪吗?你现在这样,在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虐待秦玉雪,被镇南伯府的人抓到把柄说事,你觉得,你赢的可能是多少?”

陆氏一噎,心里再不服气,也明白刘氏说的道理。

她只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因为她知道,秦阊不可能是单纯来看秦玉雪的,再看他二人被抓住后的反应,摆明了就是有奸|情!

兄妹二人通奸,这还真是前所未闻,这样天大的丑闻要是传了出去,镇南伯府如何在这盛京城立足?便就算是天家知道了,也要为他们建安侯府做主!

可关键是,刘氏说得对。证据,凡事要讲求的是证据!

倘若秦阊和秦玉雪打死都不承认,他们也莫可奈何,顶多把秦玉雪休了,和镇南伯府闹掰。

可这样,却是得不偿失!

他们侯府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得到点好处才行!

“你若赢了,必然是镇南伯府倒霉,可你若输了。就是侯府遭殃。”刘氏看陆氏的表情有些动摇。趁热打铁道:“你要知道。镇南伯府是太后的外家,纵然血缘关系早已经淡了,可毕竟还是有关系的,你认为。这件事要是闹到太后跟前,是你会吃亏还是镇南伯府会吃亏?你还想要让侯爷更加认为你没有脑子吗?”

陆氏的脸色一变,忿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想必大嫂一清二楚。”刘氏勾了勾唇角,心里讥诮不已。

她想难怪建安侯不愿与陆氏多说,陆氏有时候的确蠢得叫人无言以对,她也就只会在内宅玩玩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招,真要让她从大局考虑,她就懵了!

“大嫂,听我一句劝。与其将精力放在折磨秦玉雪上,不如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让他们承认奸|情。你现在好生对待秦玉雪,在镇南伯府的人面前反倒能占领道德制高点,叫他们心里内疚,没办法借题发挥。”

陆氏僵着脸立在那里。理智告诉她刘氏说的很有道理,情感却让人无法接受刘氏的提议。

刘氏见状,心中的讥诮更深,面上则不显,而是对着身边的丫鬟道:“紫鹃,你去将二奶奶扶起来,帮她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好生伺候着。”

她喊秦玉雪为二奶奶,这是整个侯府都没有人喊过的,因为在她们的潜意识里,没有被林珏承认的秦玉雪始终都只是个外人。

可刘氏却破先例地喊了,不是因为她当真将秦玉雪当做了林珏的二房,而是在给陆氏一个提醒。

她要陆氏明白,再讨厌秦玉雪,那也是她为林珏求娶来的平妻,是他们当初不顾一切要娶回来的,现在,要后悔,也晚了!

不是只有秦玉雪和秦阊才有错!

陆氏的脸色变得极差,却不是在生刘氏的气,而是在气自己。

她气自己怎么就为了那么一丁点的利益娶了这么个祸害回来,她气自己当初在知晓秦玉雪有了身孕后为什么不坚持已见,她气自己为什么要被林老太太牵着鼻子走!

可再气又有什么,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紫鹃觑陆氏的脸色,踌躇着不敢上前。

“将她带下去吧!”陆氏已经收敛了情绪,对身边的丫鬟吩咐。

紫鹃又看了刘氏一眼。

刘氏点点头,示意她不用多管了。

丫鬟们很快将秦玉雪带了下去。

紫鹃将秦玉雪扶走之后,场面瞬时冷了下来。

陆氏看着刘氏身边的紫鹃,不甚在意地问了一句,“你身边什么时候换了这丫鬟伺候了?紫莺呢?难不成跟着若姐儿一道跑了?”

刘氏脸色一变,不过很快调整过来,笑着道:“我放她回老家探亲了。”

紫莺并不是盛京人士。

好在陆氏并没有往那方面想,笑着揭过了话题。

刘氏不想再与陆氏多呆,便道:“接下来的事情想必大嫂知道该怎么做,我先回去了。”

陆氏没有挽留,等到刘氏走得远了,才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不消片刻,位于沁芳阁的林昭言也很快得了消息。

“原本侯夫人一直在审问秦玉雪,又是罚跪又是要拿水泼的,可后来咱们夫人出现了,说了一番长篇大论震慑住了陆氏,也救了秦玉雪,现在已经将秦玉雪关起来了,只等着镇南伯府的人来了再审问,而侯夫人也去找证据去了。”

林昭言挑了挑眉,搁下画笔,笑着道:“我还以为又要听你说那陆氏是怎么折磨秦玉雪的无聊话呢,原来母亲去救场了啊!”

她之所以不愿去凑这热闹,是因为早就知道陆氏那种人会用什么手段,无非就是威逼、利诱加折磨,没有效果不说还浪费时间,委实没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嘛…

林昭言望着自己刚刚画完的那副雪夜梅香图,淡淡道:“既然已经画完了,不如待会儿我也去凑个热闹吧!”

第三百四十五章 设计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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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和秦阊被关在了一起,并且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物,身上也没有任何捆绑之物。

她心中一喜,连忙朝秦阊扑了过去,“哥哥!哥哥!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嘘。”秦阊赶紧推开她,示意她隔墙有耳,“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秦玉雪一愣,随即就有些委屈,“哥哥也觉得我见不得人吗?”

秦阊皱了眉,语声有些冷厉道:“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洗清我二人身上的污水,日后才能够徐徐图之。”

秦玉雪含着眼泪点点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哥哥,我不想要呆在建安侯府了,哪怕就是这次平安无事,我也不想要呆在侯府了,我想要回家,我要回家!”说着,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秦阊拍着她的背安抚,“莫怕莫怕,一会儿等母亲来了,你只要一口咬定我是来看望你的,建安侯府的人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至于你要回家…”他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秦玉雪,见她除了形容憔悴了些,衣衫整洁干净,发髻一丝不苟,实在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哼,看来建安侯府的人也挺会办事的,他原本还以为玉雪此次难逃一劫了!

不过,他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至于你要回家,你就先必须得做出一点牺牲。”秦阊淡淡说道。

“牺牲?”秦玉雪不解,懵懂地看向他。

秦阊点点头,“取舍取舍,凡是有舍才有取,你若想要获得你想要的,就必须先牺牲掉你拥有的。”

“让我来猜一猜,秦大少爷所说的舍,是指的秦大小姐的身体吧?”淡然的语声从屋外飘了进来。打断了秦家兄妹的对话。

秦阊脸色一变,赶紧朝门外看过去,便见着一袭鹅黄襦裙的清丽少女自门外踱步而来。

秦阊拧紧了眉心,“是你。”

周宛瑜的好闺蜜,建安侯府的四姑娘林昭言。

她来干什么?

林昭言翘起唇角,“是我。怎么?秦大少爷,方才我的猜测准不准确?你是不是想要让秦大小姐自虐,然后再在伯府的人跟前状告侯府虐待她,以此转移注意力,方才好掩盖你们的丑事。”

“林四姑娘。请你谨言慎行。休要血口喷人!”秦阊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秦玉雪也从惊讶中回神。赶紧护在秦阊面前,猛力点头,“我大哥只是来探望我的,我们兄妹从小感情笃深。如今我一个人在侯府,他就是想要来看看我过的好不好!”

“既要看你过得好不好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来?非要翻墙偷偷摸摸?!难不成还怕我侯府瞒着你们虐待她?!”陆氏自门外走了进来,怒不可遏道:“只可惜,你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秦玉雪的脸色瞬间白了。

秦阊的脸色也变了变,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云淡风轻道:“不过是不想要麻烦侯夫人罢了,侯夫人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他这般厚脸皮,倒是叫林昭言错愕不已。

原以为。他能想个什么高级点的借口,原来这样拙劣。

不过,似乎也真挑不出错处,反正他们没有证据,他死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呢?

林昭言心里冷笑了一声,想起自己方才对陆氏的保证,再看她这副快要炸毛的样子,就知道不该拖下去了。

“镇南伯府的人都是撒谎不脸红的吗?秦大少爷是为什么而来想必你们兄妹心知肚明,就不要用这套把戏来欺骗我们了?因为,我们是有证据的。”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拆开,递到秦阊面前,“秦大少爷看一看,这封信眼熟不眼熟?”

秦阊狐疑地接过信,低头一看,脸色豁然惨白。

这,这封信怎么会在这里?!

秦阊猛地抬起头去看林昭言,失声道:“你们,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把戏?”林昭言眉梢一挑,目光沉沉地朝秦阊望过去,“秦大少爷竟以为这是把戏么?从你书房刚搜出来的信,上头明明白白写着邀你相约,是秦大小姐的字迹,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秦阊心中震惊,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秦玉雪闻言,瞬时瞪大了眼睛,解释道:“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写过信给我哥哥,这是你们捏造的,是你们故意的!”

她这说的倒是实话,只可惜此时此刻,没有人会相信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陆氏愤怒地盯着她,厉声道:“不要脸的东西!这信上是你的字迹难不成还会有假!你说是我们捏造,你在侯府有跟人接触过吗,谁知道你的字迹是什么样,怎么捏造!死到临头了,还是不知悔改!”

秦玉雪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她拼命摇着头,努力想要替自己解释,“不是的,不可能的!我根本就没有写过信,怎么可能会有信,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扯着嗓子嘶喊,一遍又一遍,然而根本没有人听她的。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秦阊也终于出声,看他的表情,明显还处在不可思议的惊愕之中。

是啊,怎么可能呢!他明明把那封信给烧了,明明是烧了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眼前这封信,的的确确是玉雪的字迹,而且上面的话与他烧掉的那封信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难道见鬼了不成!

“哦,原来秦大少爷将那封信烧了,这么说,您的的确确收到过有着同样内容的信喽?”林昭言淡淡出声。

这封信上的内容言辞虽不露骨,但含蓄之中隐约含着情愫,一眼就能看出是情信,再要用什么哥哥妹妹感情好来推脱是不可能的。

秦阊猛地回神,才发现方才自己惊愕中竟将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可是也无言以对。

陆氏的怒气已经频临界点,眼看着就要爆发出来。

林昭言上前拍了拍她,静静道:“大伯母,事情还没有结束呢,赶快请伯府的人出来吧,跟他们商量商量,到底要怎么办?”

伯府?

镇南伯府?!

伯府的人竟然来了!

如果说方才秦阊是被揭穿后的懊恼和悔恨,现在就是真真正正的恐惧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