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换白若兰暴躁了。他若是霸道还好,她总有拒绝他的话语。

如今完蛋了,李念仿佛变了个人,温柔的看着她,一脸得逞的笑容,唇角上扬,英俊的脸庞好像融化了的积雪,带着淡淡的暖意。

☆、第41章

黎孜念是行动派,他写下两封信函分别派人送到京城和靖远侯府。考虑到靖远侯府世子妃要给欧阳灿定下白若兰,他自然要和外祖父知会一番。如今四皇子昏迷不醒,二皇子和靖远侯府不亲近,他不认为外祖父会不依着他。

黎孜念放下手中笔墨,往日里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那个自己又回来了。他这一生父母缘淡薄,但是兄弟缘却厚重。若是四皇子现在没病着,他写信给他,那个运筹帷幄的人也会帮他如愿,根本不需他多说什么。

此次陪同六皇子北下的两位萧琛和秦枫都是四十岁左右深思熟虑之人,黎孜念的反常早就看在心里,自然从诸多线索中知道前因后果。只是殿下在女色上一直克制,从未见过对谁动心,所以他们无从判定这件事情对黎孜念的影响有多大,自然不敢轻易给予什么建议。

尤其是主子没主动提起的时候。

白若兰爹爹的态度让骄傲的黎孜念很受伤,所以他越过他直接走了其他途径。若是可以一辈子不面对白崇礼,他更是乐意的。否则就好像每次面对白若兰,他恨不得把整个心掏出来告诉他一定会对她好,可是一见到她,就都成了气话。

白若兰纠结许久,还是没把私下李念说的话全部告诉娘亲。她是真说不出口……告诉娘亲小叔叔说喜欢她一定要娶她么?谁知道李念是不是意气用事随便说说?万一会错了意思弄巧成拙,反倒是自添烦恼。

退后一步说话,若是李念有本事左右她的婚事儿,她如今做什么都是徒劳。

转眼间到了全家人一起出游的日子,白若兰把所有烦恼抛之脑后,四辆马车准备就绪,她怕祖母路上不舒服,就和祖母挤在一辆最大的马车,陪着她说了不少话。眼看着就要出城,祖母累了,她就吩咐丫鬟让祖母躺着睡会,自个又换到娘亲的马车里。

至于绣月,她怕祖母伤心,根本没寻绣月错处。而是找机会抓到绣月娘在采买上的贪污事情,把他们一家子都给卖了。不管什么凄苦的缘由,如此背主就是不对。若是李念起了歹心,把她侮辱了谁又能替她来承担后果?

还有上次骗李念去见白若笙的丫鬟,后来查出来是表姑娘柳香凝安排的。他们之间算是各取所需,柳香凝惦记她爹,想要利用白若笙传话,白若笙则先用了她的人。此事白若兰并未告知母亲,而是直接找到柳香凝头上。

柳香凝不是傻子,被抓住把柄果然老实许多。白若兰也在帮助娘亲重新主持府上事物的过程中,逐渐把当时她和娘亲病着,转身投靠表姑娘的奴才一个个给剔除掉。

柳香凝曾找老太君去哭诉,却碰了一鼻子灰。老太太当年让她管家是因为隋氏病重,白若兰昏迷不醒,府上着实没有更合适的人了。不曾想让她和一群没眼界的奴才以为从此白府变了天,老太君会扶持表姑娘上位,这才做下诸多错事儿。

现如今白若兰生龙活虎的活过来了,老太君自然凡事都紧着宝贝孙女。

白府在北郊的庄子在半山腰,这座山叫做庄子上的人听闻六房老太太过来,早就把事情安置妥当。这里一共有三处四进院子,都属于白府。

院子内宅四间房,两间北房自然是老太君和白氏夫妇居住。白若兰住在东厢房。内宅后面有两处温泉池子。这池子是白府几年前自个挖好的,然后把温泉水引过来,放上好看的花瓣搭配药包供人使用。

药包是族里供奉的大夫调制而成,用途不一样,配方也不一样。有用于舒筋活血,也有助老人安心睡眠的。药效一般是一两个时辰,为了方便携带,大夫将中药粉末放在一个纱布包里交给管事儿,主子泡温泉以前,丫鬟们先将药包浸入温泉水中即可。

白若兰近来身体微恙,一直病着,早就惦记这处温泉水了。她和祖母挤一处大池子,被老太太嫌弃的不成。一般泡温泉,谁喜欢两个人一起泡?

她接过丫鬟的手巾,亲手给老太君搓背,让白老太君哭笑不得,眼底满是慈爱的目光。她的孙女儿,比谁都孝顺。

白若兰吩咐丫鬟站远点,她裹着单子坐在祖母身后,望着祖母满头银丝,心口处微微有些疼。她一边轻轻擦拭着祖母背脊,一边小声念叨:“祖母……”

“嗯?”白老太君半眯着眼睛,轻笑道:“缠了我这么久,说说有什么事情?”

白若兰脸上一热,说:“没有啦。”

白老太太不信,笑话道:“莫不是又被你娘训斥了?还是想去哪儿不让见,又或者是想去和谁玩,你娘不同意!”

白若兰有一种被拆穿的感觉,无语的扑在祖母背脊处蹭了半天,撒娇道:“祖母你不要说啦,我其实是想和你讲……我一定会督促娘亲和爹爹生弟弟的。”

“咳!”白老太君差点噎到,旁边小丫鬟急忙上前服侍老太太喝水。

白老太君摇摇头,望着孩子气浓重的孙女,叹了口气,说:“嗯,若是没有,我也认命了。”

“认什么命啊,肯定会有的。祖母……你相信兰儿。爹都答应我了,不当差也要把弟弟给我生出来!”白若兰攥了下拳头,自我鼓励着。她望着年迈的祖母,心里何尝不晓得她的心愿。可是子嗣的话题已经是家里的避讳,她爹娘压力大,都不许人提及。

“哎,兰姐儿真乖,你爹要是能凡事儿都和我交心说清楚,很多矛盾本就可以不存在。我哪里有闲工夫管他们夫妻二人的事情。”

白若兰甜美一笑,急忙戳了戳祖母手臂,说:“我回头和娘亲去说,让她别盲目努力,还要定时看大夫吃药。您放心吧,我盯着他们,咱们家一定会越来越好。”

白老太太眯眼浅笑,越看宝贝孙女越觉得可人疼,要是她闺女就好了。容容也孝顺,却不如兰姐儿通透聪明,总是犯傻气。若不是赶上那么好的公婆和夫君,日子哪里能清闲下来?

白若兰继续和祖母说了会话,老太太受不了温泉水的热气,只泡了一小会就回去了。白若兰命人去寻了新的花瓣,洒满整个池子,她把身子放入水中,后脑抵着池边,额头出了些汗水,整个人感到分外畅快!

她差点在水里睡着,还是身旁伺候的绣宁给她拎出来,穿好衣裳回到房里。她躺在床上,把头发耷拉在旁边的椅子上让丫鬟帮她梳理,墨黑色的长发好像瀑布美丽。她仰躺着,两只脚丫也不老实的往上翘,绣宁看不下去,尴尬道:“主子……这姿势实在不雅。”

白若兰吐了下舌头,两条腿还是相互交叉的抬起来抵着墙壁,让几个丫头都无语的笑了。

“又没人看见,瞧你,唠唠叨叨……”白若兰抱怨。

绣宁蹙眉,她让小丫鬟替自己给主子梳头,然后坐在床边,将姑娘的两条腿给弄下来放平在床上,然后又拿了个靠垫,给白若兰拉起来靠着。

白若兰明亮的眼睛眨啊眨,唇角扬起,娇气道:“绣宁,你伺候的我真舒服,若是以后你出嫁了可怎么办。我才过十二岁,娘亲就要给我定下亲事儿。你呢,你今年十六了吧。”

绣宁脸颊通红,结巴道:“奴婢是府上家生子,婚……配全听主子的。”

白若兰莞尔一笑,问道:“那你喜欢谁?我让他娶你。”

……

旁边有小丫鬟轻笑出声,白若兰眼睛一眯,说:“你们都出去。”

众人急忙称是,他们家主子心情好,谁都没责罚。

屋里只有绣宁和白若兰两个人,白若兰穿着白色亵衣,搭理好的长发披在脑后,她拉住绣宁的手,说:“我没开玩笑。你今年及笄,有没有看上的人选,我去和娘亲说!”

她见绣宁不好意思,脸颊紫红色,劝道:“绣宁,我是怕他们给你指错了,这才亲自问你。你服侍我一场,虽然唠叨可是一直都待我极好,忠一不二,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你即便嫁人生子后,还愿意来给我做管家婆。”

白若兰说的真切,绣宁心中一软,说:“奴婢习惯在姑娘身边伺候,不嫁人也可以。”

“说什么胡话呢。”白若兰突然生出一种爹娘看自己的感觉,一边想留下她,一边又知道她必须有一个自己的家。她能留她一时,总不能留她一世。

“奴婢真的全凭主子安排。”绣宁低垂着眸,温顺异常。

“你告诉我,真无动心男子?”白若兰打量着她,认真问道。

绣宁咬住下唇,忽的抬头,目光踌躇的望着白若兰,道:“姑娘,如果绣红确实对白灯无意,我愿意嫁给白灯!”

……

白若兰呆住,说:“你是喜欢他……还是为了我?”这话也就她可以往自个身上想。

绣宁想了片刻,说:“他于我有恩,不过他自个都不记得了吧。我也不希望姑娘同他讲,总之嫁给谁于我都是一样的。只是白灯如今长进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喜欢绣红。可是绣红对他并无爱意,日后终归是不可能的。我怕他受打击,如若可以,我愿意跟着他,不离不弃。”

白若兰着实有几分犹豫,说:“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也不会告诉白灯,更不会说是你求我如此,省的他娶不到绣红赖你。此事儿我要过问绣红,若当真无意白灯,就让她给白灯句话,死了那条心!”

绣宁跪在地上,恭敬道:“谢主子成全。”

“嗯,夜色渐深,你去外屋休息吧。”

绣宁点了下头,将被褥整理好,说:“姑娘先进来,我给您收拾妥当再离开。”

白若兰没好气的笑望着她,道:“真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子嘛?不过白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吧,能被你这个妥当人看上!照我说,比羞红更适合他。”

绣宁低下头脸上一热,没有应声,退了出去。

白若兰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她两只手伸出来覆盖在被子上,盯着头顶的窗棂发呆。没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听到一声动静,她不由自主的唤道:“绣宁,你又起来了?”

她掀起被子,光着脚踩在地上,还没站起来就被一双明亮的眼睛吓了一跳。她差点失声喊叫,黎孜念急忙给她按住嘴巴,轻声道:“我没恶意。”

……

“就是来看你一眼!”他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绿色夜明珠,递给她,道:“你看,是不是很美,我哥哥给我寄来的。”

黑暗中,白若兰盯着他,映衬在夜明珠的光亮中,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

他有些忐忑,眉眼却是难得柔和的弯了起来,说:“送给你。”

☆、第42章

黎孜念站在那里,四周一片漆黑,独独他手心里带着一抹温暖的光亮。白若兰本是想训斥他几句话,可是声音含在喉咙处,望着他隐隐带着一抹渴望的目光,终归是没有说出来。她伸出手,又收回来,道:“这东西太贵重了,你不要给我。”

黎孜念一怔,克制住要生气的念头,劝道:“这东西据说不仅仅是照明,还可以养人。对女子可比男人用处大多了。”

白若兰有些心动,却又觉得不合时宜。

她正思索着,感觉到头上什么轻轻拂过,是李念的手掌。

他微微一怔,急忙解释道:“你头发上有片树叶的细根。”

“哦。”白若兰应声,倒是难得同李念没一见面就吵起来。她撇开头,看到铜黄色的镜子,里面的女子披头散发,穿着白色亵衣。

她猛的意识到自个处境,两只手本能的环胸,说:“你你……你怎么进入我闺房了!”

黎孜念也是愣住,目光落在她光滑的脸蛋,感觉嫩嫩的勃颈处,突然觉得喉咙干燥,莫名就撇开了眼睛。

他在慌张什么……

是在心虚?

他刚才到早就趴在房顶上,等他们离开。然后就听到兰姐儿和主仆嬉笑,尤其是丫鬟们说白若兰姿势不雅的时候,他没忍住扒开一块砖露出细缝看下来,这就是他心心念的小丫头。

那是朦胧的青纱帐,耷拉下来一半。白若兰调皮的仰躺在床上,两条腿翘起来抵着墙壁,脑袋腾空枕着一把椅子,松散的长发被绣宁捧在腿上,一点点替她梳理。

这丫头的两条腿特别修长,白色的亵裤往下耷拉,露出了小巧的脚踝,他心头一紧,眼底一片火热。完全露出来的脸颊仿佛是白嫩的鸡蛋清,吹弹可破,咬上一口仿佛可以挤出水来。大大的眼睛则一眨一眨的泛着明亮的光芒,扬起的唇角咯咯咯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他的心头从未如此滚烫过,深深的将这张稚气未脱的容颜刻在脑海里,默默的思念着。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为她是白若兰,一切变不再一样。

白若兰被她看得发毛,终是接过夜明珠,说:“好,我留下了,你走吧?”

……

黎孜念很想点头,两条腿却仿若磐石,被什么定住动换不了。

“嗯哼!”白若兰提醒他,莫不是才表现好一次就又犯老毛病了?

黎孜念有些懊恼,目光定定的看着白若兰,沉声道:“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白若兰一怔,摇摇头,说:“没有。”那么多人疼爱她,什么好东西都主动给她,她反倒是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了。

黎孜念咬牙,说:“我想你了。特别特别的想你。”他说完就脸上一热,撇开头,竟是不敢去对视那道墨黑色的眼眸。

她的眼睛是真亮,好像深夜中最亮的那颗繁星,璀璨夺目。

白若兰第一次被人当众表白,有些傻眼,良久,她反应道:“啊?”

黎孜念更觉得尴尬,他还是头一次和人说这种话,也是够丢脸的。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因为几分不舍,还是忍住了立刻转身离开的步伐。

白若兰忽的觉得手心中的夜明珠分外烫手,她想起什么,唤道:“李念……”她的声音很平静,听到黎孜念耳朵里特别的安宁。

他急忙扬起头,目光迫切的看向她。

白若兰见他如此,有些不好意思,直言道:“你不需要如此,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嫁给你。女子姻缘是父母定的,我的去处已经有了,你别对我这般上心,否则反倒害了自己。”有些事情说开了比较好。

她不晓得为何李念会对她有好感,但是总是没必要让对方因为自己和靖远侯府生嫌。

黎孜念听她讲的认真,整个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热忱几分。

这就是他的兰姐儿,同他坦诚相待。她定是知道白容容有意让她嫁给欧阳灿,怕自己傻了吧唧得罪靖远侯府,才会出言提醒。

殊不知黎孜念最不怕的就是靖远侯府。若是外祖父执意抢兰姐儿做孙媳妇,那么他和靖远侯府的关系也就到头了。此时此刻,他才猛地意识到白若兰于他有多么重要。

为了白若兰,他是会和好兄弟反脸的。

再说,朋友妻不可欺,他会让欧阳灿日后好好明白这一点。貌似明明黎孜念才是后来的那个人吧?

黎孜念越看白若兰越觉得喜欢,傻傻的就是这般望着他,他就已然心情舒畅,再无任何烦恼。一想到稍后就要离开,心底生出不舍的情绪。

白若兰见他还在这里戳着,出言道:“你快走吧。以后别来了,省的害人害己。”

黎孜念见她为自己担心,胸口那团火又燃烧起来,解释道:“我不怕被害。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明日我再来看你。”

……

白若兰有些气恼,为什么李念老听不进去她的话呢。

黎孜念见她又蹙起眉头,急忙决定见好就收,立刻离开。他如今拿捏清楚白若兰的性子,就是个顺毛驴,凡事都听她的,她就很难待人恶言相向。

黎孜念转身离开,走在门口处,又舍不得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女孩被一团淡绿色的光芒包围着,柔美的双眸犹似一泓清水,长发撇在脑后,整个人显得特别出尘脱俗。这是他给自己选的王妃,日后要共度一生的女子。

她时而调皮捣蛋的像个孩子,时而柔美端庄像个仙子……

黎孜念攥了攥手,他有心悦之人的事情又连发给哥哥们两封信函,一封是寄给二皇子府,一封是寄给四皇子府上。总之,他不怕弄得人尽皆知,他要定她了,她亦无处可逃。

白若兰心里有些打鼓,一夜都没睡好,总觉得夜明珠是个烫手山芋,或者说李念这人的心思好像剥茧,她本以为是这样子的,后来发现貌似另有隐情。

昨日她提起已经知晓自己的去处,普通人一猜便可以猜到是靖远侯府,可是他的眼底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是更浓重的炽热。

哎……真是头疼。

次日,白若兰被祖母拉去陪着打牌,牌桌上居然发现娘亲也上阵了。兴许是昨个白若兰的话起了点作用,老太太待隋氏分外和善,还主动问起她调理身体的事情。

“我瞅着你近来精神头是好了一些。我当年怀不上孩子,也是到处寻医,可是从未轻易放弃过希望,这不四十岁了,还能靠着惊人的毅力生下容容和礼哥儿。你切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有病治病,别让夫君和孩子担心。”

隋氏难得听见老太太肯和自个说这么多话,诚惶诚恐中带着几分感动。早饭多喝了碗粥,中午还琢磨着如何加量食补。

白若兰看在眼里特别高兴。祖母的善意,于娘亲来说怕是比谁都来的更有动力吧。晌午时候,绣春在院子里干粗活,白若兰见到她,想起什么说:“上次你练习的那套内家拳法呢,记得叮嘱我练习。”

绣春急忙放下工具,两只手擦干净后行了大礼,道:“奴婢遵命。”

……

白若兰见她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有点无语。

绣春小心翼翼的打量白若兰,心里却是想起来前阵子得的墨雨那句话,殿下给京中写信,要娶边城白府六房姑娘白若兰为正妃!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殿下还给两位皇子哥哥去了信,这四皇子还没醒呢,怕是信函反而先到,可见殿下对这件事情势在必得,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于是绣春待白若兰那是完全按照未来皇子妃的态度来的。

她如此,白若兰反而觉得无趣。望着他们,白若兰着实有几分感慨,李念调教出来的下属可比他们家丫鬟规矩多了。这就是高门和小户之间的区别?

白若兰回屋里收拾了下东西,见绣春站在门外,似乎等她出去说话。

她迈步走出来,道:“傻站在这里干嘛。”

绣春弯下身子,不好意思道:“有人让奴婢给姑娘传话。”

白若兰一愣,随即明白怎么回事儿。

这姑娘待她恭敬归恭敬,终归是李念送来的,难免会被对方摆布。不过她可不想再出现昨晚那般,半夜三更从天而降下一个男人的事情,若是李念果真是无孔不入难以避免的人,不如像以前般大大方方来往。只要他不上来就动手动脚,他们也不是偏要老死不相往来。

“姑娘,李公子让您抽空去前院杉树下面看看。”

白若兰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偏巧此时,老太太的丫鬟过来求白若兰帮忙。说是老太太换了床睡不习惯,闹小孩脾气。白若兰过去陪她说了会话,又一起吃的中午饭,然后还念戏本给祖母听,哄她睡觉。等她忙完手里的活儿,都已经是下午了。

她想起绣春递的话,有些心虚,貌似绣春的意思是不是让她刚才立刻就去啊?可是老太太突然来了事儿……算了她过去看一眼便是。

这都两个时辰过去,兴许不在了吧。

☆、第43章

二月份的天气,依然寒冷。远处一棵杉树下面,站着一名白衣如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