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沉默片刻,道:“我估摸着爹娘没和我讲是犹豫着要不要带我走吧。祖母您年岁大了,我爹估计是想让我留下来陪您。”

白老太君这般年纪,肯许儿子陪媳妇远走他乡,一年半载才回来已经不易。若是再带走孙女,怎么听着都觉得有些令人寒心。这也是白崇礼一直犹豫未决的事情。

白若兰心里有点小失落,说好的一家三口不分开呀。

可是她抬起头,祖母慈祥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若走了,祖母该多想她啊……

“哎……傻孩子。其实祖母也觉得你该出去看看。你现在十二岁生日过了,已经十三岁。再过八/九个月,就又要涨一岁。眼看着你奔着十四岁去了,家里留不了你一两年,等你做了人家媳妇,哪里有功夫再出去看看?不仅要主持家中要事儿,孝顺爹娘,日后有了孩子还要教养儿女,所以祖母不介意你和你娘去外祖父家看看。就当是长长见识,反正再回来就是祖母要嫁你喽。”

白若兰脸颊通红,侧着身子扑入祖母怀里,娇笑道:“我才不要嫁人呢。”她说话时眼眶发湿,泪水浸入了祖母的手缝。

白老太君眯着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说:“你娘亲家远,一嫁过来就是十四年。那头的表姐妹们你竟是一个也没见过。”

“嗯。”白若兰闷声道,趴在祖母手臂上不肯起来,眼睛早就哭红了。她的祖母待她一片诚心,她却是怀疑过她是否是害娘的凶手。

上一次白若笙算计李念小叔叔,那个引李念小叔叔过去的小丫鬟被她抓了出来,是受了柳表姑示意去做的。原来柳表姑和白若笙私下早就联系,都是坏心眼的人,企图以后互相帮助呢。不过柳表姑自从她病好后就渐渐失去管家权,如今祖母彻底冷落了她,自然也没人再敢为她做事情。

至于母亲身边丫鬟李绾绾,却是至今查不出任何问题。就因为此,白若兰才觉得害怕。关于他们这个家,总觉得隐藏着什么……原本没落的白家六房,祖母却是四十岁生下双胞胎爹爹和姑姑,可是两个孩子都活了!祖母也并未留下病根。

最可疑的是姑姑凭什么就成了靖远侯府的世子妃呢?还备受公婆宠溺,丈夫疼爱,如今想要哥哥家女儿白若兰做媳妇,老侯爷不但没拒绝,还乐见其成。

真是奇怪,他们家到底有什么?

白若兰越想越头痛,有时候她半夜醒来,很想跑过去问娘亲,她是不是真的有过一个双胞胎弟弟。理论上说,娘亲嫡亲的两个弟弟是双胞胎,爹爹和姑姑是双胞胎,娘亲生双胞胎的概率太大了吧。那么弟弟呢?被谁抱走了?为什么要抱走?娘亲为何不敢去问,爹爹又为何要装傻!

白若兰发现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句。

娘亲那般稳妥的女子,若是不问,还帮着隐瞒,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理由。

哎……

白若兰查不出李绾绾的背景,却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想让娘亲死。这么多年了娘亲都没死,可是自从娘亲嚷嚷着她还有一个儿子以后,那双看不到的手就想要他的命。那么关键点是不是说,娘亲若是知道自个生下过一个儿子就必须要死!难道是想保护那个男孩的性命?一个必须活着的男丁?

而且他们想让娘亲死,却要做的仿佛不是他们干的,而是祖母。这一切会不会因为怕爹爹责怪?

爹爹肯定是知道真相的人。白若兰理出头绪,琢磨着如何有一日,去和爹爹问清楚。

她长大了,她不希望看着娘亲出事情,她更不希望对爱她的祖母生出半分误会。

这令人寒心。

入夜后,白若兰钻进娘亲的被子,她尚未说话,隋氏已经率先开口,道:“兰姐儿,过些日子我和你爹要回一趟娘家。我想带你去,可是你爹担心婆婆的心情,你自个怎么想的?娘亲想先问问你的意思。”

白若兰挽住母亲胳臂,直言道:“我自是不想离开娘亲。”想弄死她娘的凶手至今未找到,万一娘死了岂不是又应了去年的那场梦。况且她姑姑就要来边城住了,娘亲若去世,她岂不是又成了和姑姑在一起的白若兰,然后遇到那个负心汉……这可不成!

隋氏似乎早料到女儿的话,说:“娘亲明白。只要你想跟着娘,我就去和你爹说。不管他怎么想,也不管婆婆如何想,我是无法离开我的乖宝儿。”

白若兰笑了,亲昵的蹭了蹭母亲,道:“娘亲放心吧,祖母也乐意我去的。她说我那么大从来没离开过边城,再过几年嫁人为妇,就更没机会出去看看。不如借着机会走一走,当是涨涨见识了。”

隋氏微微愣住,由衷感激道:“婆婆虽然不待见我,却是真心疼爱于你。兰儿,不管发生什么,答应娘亲,不要恨你祖母。就算日后娘亲真的……你也要好好照顾你爹,孝顺你祖母。”

白若兰一想到母亲会不在,整个人就慌了神,她坐起来捶了下娘亲,说:“您说的什么话,还让不让女儿活下去了!”

隋氏想起什么,心底生出一份悲凉。她这条命,又岂非是自己可以做得了主的。

“好吧。娘您若是还存了寻死的心,那就记清楚了。你去那日,我就自杀。谁也别想拦着我,我做鬼都要跟着你!”白若兰眼睛一瞪,显得还很厉害。

隋氏无语,心头一暖,抱住女儿,说:“娘懂了。娘一定会好好活着,谁也别想抢我这条命!”

四月底,白容容打着母亲生病的名头没有回京城,而是住到边城白府。欧阳灿一行人也准备去南域同长兄会和。世子爷欧阳安一直在漠北招兵,碍于圣上屡次催促靖远侯府世子爷归京,欧阳安便将差事儿转交给六皇子和欧阳灿。

白容容还是第一次同夫君分开,心里是浓浓的不舍。

欧阳风安慰她,说:“如今灿哥儿去南域,有穆哥儿照看。宇哥儿留在祖籍陪父亲,你在边城安心等我,我才能无后顾之忧进京。”

白容容对国事不了解,忍不住问道:“圣人不是待你我挺好,为何家里人如此担心?”

欧阳风惨然一笑,道:“靖远侯功高震主,四皇子坠马的事情至今是悬案。明眼人都晓得谁在背后出力,圣人却视而不见。好在四殿下如今已经缓过来了,性情还和以前一把温文儒雅,备受朝堂长者称赞。不了前几日圣人却寻了四殿下错事儿,罚殿下去西菩寺抄写经书静心。”

白容容大惊,说:“四殿下大病初愈,又能如何得罪圣人。”

“呵呵,据说是犯了女色。你信吗?”

白容容摇头,道:“怎么可能。圣人这几位皇子,别的不说,在女色方面都挺淡然。再说四皇子不是身体刚好,怎么会着了女人的道。”

“偏偏这次就犯了忌讳。不是内鬼,又能是谁?”

“内鬼?”白容容挑眉。

“圣人忌惮父亲,自然有手段挑拨府内关系。我弟弟虽然没出息,但是我那三个侄儿却是以穆哥儿为首最为出众。父亲虽然立我为世子,可是在我们给宇哥儿请封世子的时候,圣人却将此事儿压了下来。还鼓吹什么世子不应该是这一辈中能力最强者当先吗?”欧阳风提起圣人这挑拨话语,就恨得牙痒痒。

白容容再傻也晓得世子名头的重要性!他纠结的看向夫君,说:“可是穆哥儿自个怎么想?他娘亲却的早,又和隋家舅舅们亲近,他不会也想坏我们靖远侯府根基吧。”

欧阳风摇摇头,说:“穆哥儿虽然薄情,却不是不知轻重者。他对世子位置无意,况且他这些年来军功显赫,此次若是南域破敌致胜,是有可能封侯的。关键是圣人却起了这份心思,怎能不令人寒心。我们欧阳家一心一意效忠陛下,就怕是已经被陛下当成另外一个镇南侯李家了!”

白容容沉默不语,所谓镇南侯李家,那是李太后的娘家。当年正是因为有了镇南侯的扶持,圣人才可以登上帝位。后来圣人和李太后夺、权,扶植欧阳家上位,抑制镇南侯的权势。最狠的是圣人养了一批杀手,制造一场匪变,彻底灭了镇南侯子嗣。

老侯爷白发人送黑发人,早已经无力回天。这场匪变来的令人措手不及,圣人事后震怒,调令军队剿匪了两三年,实则是暗中追杀镇南侯子嗣,彻底令李太后娘家绝后!

李太后隐忍交权,退居幕后,整日礼佛不问世事。有人说,李太后并未死心,镇南侯暗中势力也都在其手中握着,所以圣人一直忌讳镇南侯府。不过李太后占着太后名头,圣人也不想落下不孝的名声,若无当年太后娘娘将他养在膝下,这皇位又如何轮得到没有外戚支持的七皇子殿下!

回想起宫里那位待她分外温柔的李太后,白容容一时间觉得世事无常,甚是蹉跎。当初挑来挑去怎么就挑了这么个白眼狼继位。难怪人们常说,表面越温温如玉,骨子里越杀伐狠绝。

时过境迁,如今的靖远侯府,已经成长为当年的镇南侯府,而且皇后娘娘还有三个嫡子傍身!

白容容一阵头痛,整个人扑入丈夫怀里,委屈的说:“要是当前局势如此不好,你一个回京,我如何放心呢。”

欧阳风安慰妻子,道:“南边西凉国内乱,边境处有叛军妄图沾染我大黎国土地。起初圣人委派镇国公府李家的世家子前去平乱,最后以失败告终,于是流言四起,民风不稳,圣人继续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有穆哥儿控制着那边局势,我不会有事情的。”

白容容红了眼圈,说:“如此说来,我倒是希望战事别完了,省的老皇帝吃饱了没事儿撑的寻靖远侯府麻烦。”

欧阳风被妻子稚气的言语逗乐了,唇角轻轻扬起,揽住了妻子的肩膀。

他想起了宫里李太后那双平静似水睿智的眼眸,又想起来六殿下一心要娶兰姐儿的心思,还有前些时日父亲的嘱托……

若是日后兰姐儿真成了六皇子妃,那么于他们来说,更希望六皇子登上那个位置!

皇位之争,其实刚刚开始……谁都躲不过。

白若兰和娘亲挤了六天一张床后,就被无法忍受的爹爹赶出来了。并且不但赶出屋子,还让她回自个院子住,并且同时收拾行囊。

白若兰不情愿的回到小院子,当天晚上就被小叔叔爬墙。她本就担心李念来寻她,洗澡都洗的战战兢兢,急忙穿好衣裳,吩咐绣春下去。

没想到她才躺进被窝,就感觉腰间被谁揽住,差点大叫出声。

黎孜念捂住她的嘴巴,小声道:“是我。”漆黑的屋子里,他的眼睛亮若繁星。

白若兰一怔,望着紧帖着自己脸颊放大一号的俊容,尴尬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黎孜念顾不得回话,只是深吸口气,索取着属于白若兰少女般的芳香。他可真是想死她了……他的身体,他的神经,他日日夜夜的梦里,全都是她娇憨羞涩的笑容,还有尚未成熟,却已经婀娜多姿,略显丰满的身子。

白若兰被他看的心头乱了起来,抬起手要推开他却一把被反手握住。

黎孜念用力一拉拽,将他背对着自己抱入怀里,他的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小手,一只手用力圈住她的腰间,说:“想我没,若兰!”

白若兰摇摇头,说:“没有。”

“啊。”白若兰感觉腰上的肉疼了一下,怒道:“你真掐我呀!”

黎孜念眯着眼睛,掐完她还不解气的咬了她耳垂一口,说:“想我么!”

白若兰脸颊通红,点头道:“想你了还不成!”

“别说的那般不情愿!”黎孜念心里不爽,用力揉捏她身上的肉肉,白若兰浑身痒痒肉,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出声。

黎孜念望着她的笑面如花,心头被什么填满,扬起下巴轻轻啄了下白容兰的额头。他觉得她香,又顺着娇嫩白皙的脸蛋一路向下,眉眼浅尝一下,然后是小巧的鼻头,以及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红唇。他啄的力度越来越大,变成了亲吻,咬住她的舌尖,忘情的吸允下来。

黎孜念的身子有些颤抖,两只手本能的顺着腰间来到白若兰饱满的胸口处,只隔着一件亵衣,用力揉按起来。另一只手顺着她的两腿间来到那片柔软的地方。

白若兰浑身发热,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蔓延全身。她有些意乱情迷,又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仿若身不由已,很陌生,却又有些害怕。下面忽的涌出一股暖流,她低头一看,啊的一声,两只手疯了似的推开小叔叔。

黎孜念反应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也呆住,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褥子。

好可怕,她下面流血了,莫不是因为小叔叔摸的,这混蛋,让他摸他!

白若兰脸色煞白,瞬间流下泪水。

黎孜念也毫无经验,他急忙抱住白若兰,说:“我带你去看大夫。”

“你别碰我!”

黎孜念着急,道:“不然你捅我一刀,我陪你一起流血。”

“我干嘛要捅你一刀,你……”白若兰轻声流泪,说:“谁让你摸我那的,都怪你!”

黎孜念整个心悬着,安慰她道:“兰姐儿,你听我话,我带你去瞧大夫。我给你找陌生的女大夫好不好,她给你瞧完我就杀了她灭口。”

白若兰呆住,她虽然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情,却没想到弄出人命啊。她坚决的摇摇头,说:“那你赶紧去让她来给我看看,不过绝对不能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

黎孜念见她肯看大夫,立刻点了头,柔声道:“好吧。一言为定。你千万别因此厌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白若兰怨念的瞪了他一眼,说:“你还不快去。万一失血太多,我会不会死掉啊。”

黎孜念听她提及生死,心头一慌,痛如刀割,他攥住白若兰的手,说:“不会的。你若不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乖乖的,不要吱声,我立刻回来!”

白若兰点了点头,却是特别后悔让黎孜念碰她,一定是因为他突然去碰她那里,才会流血的!

白若兰感觉到下面粘稠,根本不敢移动身子。

她不会就这么死去吧……

黎孜念比白若兰还着急,他先是把绣春叫起来守着白若兰,然后自个去寻墨雨。

他望着墨雨,几次欲言又止,狠下心说:“我记得随军有个女大夫?她住在哪里呢,我需要她给兰姐儿看病。”

墨雨纳闷,什么病必须让女大夫看呢?

黎孜念却是不愿意多谈,一想到让男大夫给兰姐儿那么隐私的部位看病,他整个人就特别生气,恨不得作出杀人放火的事情!

☆、第55章

墨雨谨慎的看着主子,说:“那位女大夫不住在府内,敢问主子,白姑娘到底哪里不舒服?”

黎孜念犹豫片刻,实话道:“我刚才去看望兰姐儿……她床铺被血染红了,不知道什么怪病,下面流血了……”

噗……墨雨傻眼,她不敢表现的太过吃惊,犹豫的说:“主子,这病……奴婢貌似可以治!”

黎孜念急的火烧火燎,却听她说可以治!

他不由得愣住,整个人分外激动,说:“你此话当真!”

墨雨郁闷了,这要是日后主子回想起现在的情形……

她都能死多少次了?

看来为了日后可以活下去,她要紧紧抱住未来王妃的大腿!

黎孜念作势拉着她就要往外跑。

墨雨劝慰道:“主子您稍等一下,我给您找本书看。”

“看书干什么?”黎孜念纳闷,想起兰姐儿还在流血就觉得心疼,哪里有功夫看书。

墨雨也不晓得如何同他解释,硬着头皮说:“这白姑娘的病情就在书中。主子您稍等一会……”

她走到书桌面前,上面罗列了好几排关于男女情事书籍。这都是主子命人寻来学习的。她记得其中有一本关于女人成长实录的书籍。

她找了半天,总算发现了什么。她踌躇片刻,双手捧着书递给主子,道:“殿下,您看这本书的第八页,好像就是白姑娘犯的病。”

黎孜念一听,立刻拿起书仔细阅读,到底该如何帮助兰姐儿拜托当下的痛苦?

他皱起眉头,起初并未觉得如何,当他看到这代表女子长大,可以成亲受孕的时候……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他脸颊腾的一下子就红透了,默默的瞥了一眼墨雨,脸色阴沉。

兰姐儿傻,他怎么也这般傻了!

两个人差点以死殉情……

墨雨郁闷,主子不会现在就想处死她吧。

她急忙跪地,说:“主子,还请允许奴婢立刻去看看白姑娘吧,怕是此时白姑娘并未不晓得自己身体的状况,心里定是担心受怕着呢,奴婢……要好好劝慰未来的皇子妃殿下呀!”

黎孜念嗯了一声,那句皇子妃听在他耳朵里很是舒服,便没有再去深究这件事情。

不过,他还是觉得丢脸,日后兰姐儿会不会觉得难堪埋怨他?

墨雨见主子面色缓解,急忙小跑着来到白家姑娘院子。

她示意绣春去准备热水,自个跪在地上给白若兰行了大礼。

白若兰哭了一会,眼眶发红,说:“墨雨姑娘怎么来了?大夫呢?”

她下面一直流着血,肚子还有些痛……这状况好像是以前三伯母小产的样子啊。都怪李念小叔叔,莫不是把她摸怀孕了?想到此处,她难过极了,她还没议亲呢,就成了不检点的女子。

墨雨回过头,绣春已经倒好了一盆热水。她将干净的手帕放在热水里打湿,恭敬道:“白姑娘,让奴婢给您净身吧。”

白若兰一怔,摇摇头,道:“我下面……不要!”

墨雨脸上一红,直言道:“白姑娘,您没病,您只是……长成大姑娘了。”

墨雨有些难以启口,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而已。她琢磨片刻,示意绣春去外面将书拿进来,递给白若兰,说:“这是近来我们家主子为讨好姑娘,特意搜罗的关于女孩的书籍。您看下吧。”

白若兰哦了一声,打开一看,越看脸色越怪,良久,她合上书,说:“这个……那个……原来是这样子啊。”她尴尬的摸了摸脸颊,尚未说完话就看到李念迫不及待的进了屋,来到床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说:“好受点没。我刚又去看了一本书,据说女子初潮来的时候会很不舒服。你肚子痛不痛,我让人去准备了暖袋。”

白若兰见他言辞直接,旁边还戳着绣春和墨雨呢,不由得害臊起来,恼羞道:“你一个大男人进来干什么!我这里脏,你出去吧。”

黎孜念皱眉,见她脸色苍白,眼睛肿的跟红兔子似的,心里怎么会舍得离开。他不依的说:“我不嫌弃你脏,我愿意帮你擦拭干净。”

……

墨雨和绣红脸上一热,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白若兰眼圈立刻湿润起来,说:“丫鬟在呢,你还这帮辱我!”

黎孜念一怔,道:“谁想辱你,我是心切,我担心你,我怕你痛……”

“你出去你出去!”白若兰扫了一眼两个丫鬟,说:“墨雨和绣春会伺候好我的,你放心,你先出去么,否则,否则我脸往哪里放!”

黎孜念不情愿的哦了一声,望着鲜红色的褥单,心痛道:“兰姐儿,你流了这些血,该多难受呢。我真舍不得。”他这人说话越来越直接,白若兰却是害臊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推了他一下,说:“再不走我真的要生气了。”

黎孜念无奈之下站起身,冷漠的看向绣春和墨雨,说:“好好伺候姑娘,别伤着兰姐儿,否则……我斩你们全家!”

白若兰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轻声斥他,道:“又来了!你不说杀人不舒服吗!”

黎孜念怨念的回过头,说:“他们是奴才,身家性命本身就是主子一句话的事情。我不是怕他们不用心伺候你!”

“放心吧!”白若兰蹙眉道。

黎孜念见她眼底晦气,有些委屈,说:“好吧,都是我的错还不成。以后我注意不说生死便是。”

“嗯,你记得就好。”白若兰可不信他会改变。但是他有这个心,她总不会反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