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墨心知不妙,因一路行来,此处僻静,也不见什么人,知道喊也没用,只用力挣扎,一边道:“惠王殿下,你这般□我,不是君王所为。”

“本王向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景世丹压住宋意墨的腿,不让她乱动,一边低声道:“你和本王演一场戏,以后,本王就不欺负你了,如何?”说着俯头去找宋意墨的唇,热气喷在她脸上,一边大声喘息着,缠绵喊道:“阿墨,心肝啊~”

中计了啊!宋意墨心下大喝一声,才要张嘴,惊见景世丹俯下头来,忙又闭紧嘴,努力侧头避开。

这个时刻,申含秋已到了凉亭间外间。她的计划是:假装过来欣赏夜色下的荷花池,再吟诗一首,声音自然会惊动已在凉亭间内的景世丹,于是景世丹走出来,两人顺理成章偶遇,搭上话。待进了凉亭间,孤男寡女相处,自己再表白表白,不怕景世丹不动情。

只申含秋万万想不到,她才走近凉亭间,就听得里面传来许多乱七八糟的的声响,听声音,分明是景世丹发出来的。她有些错乱,顾不得多想,几步上前,一下推开槅子门,冲了进去。

正在石凳上压制宋意墨,不让宋意墨乱动的景世丹听得声响,抬起头喝道:“谁来坏本王的好事?”

“表哥!”申含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气愤之下直冲到石凳边,举起手中的灯笼去照那个“淫妇”,想看看对方是谁。这么一照,她更不敢相信了,失声道:“小侯爷?”

景世丹一把坐起,理理衣裳领口,又腾手去给宋意墨理领口,一边朝申含秋道:“表妹,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喜好男色?”申含秋愤恨交加,指着景世丹道:“皇帝舅舅知道你这样吗?”

景世丹无耻道:“所以,还请表妹帮着掩饰一二。表妹要是愿意,本王也可以娶了表妹为王妃,但是本王和男宠之间的事,表妹也别干涉。”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了?”申含秋气得发抖,怒道:“我要告诉皇帝舅舅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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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别这样大声,若引了人进来,还以为是本王和阿墨联手欺负你,这样就不好了。”景世丹在欺负两个字上咬重了语气,暗示了某种场景。

申含秋一听更生气了,可究竟是知道利害之处,不得已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你们一定没有好结果的!”

景世丹嘻皮笑脸道:“表妹,我们这种苦命鸳鸯,本就不易,你何必再这样咒我们呢?祝福一下不行么?”

“不要脸!”申含秋骂一句,拂袖走了。

待申含秋一走,宋意墨这才开口道:“你不怕她真个去告诉皇上?”

景世丹笑嘻嘻道:“她告诉了,便得交代她因何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对她有什么好处?”说着俯视宋意墨,对宋意墨这回的配合颇有些意外。

宋意墨在申含秋推槅门进来时,其实已想通了,现下她和景世丹之间,力量还是悬殊着,根本对抗不得,既这样,便只能暂时忍受了。待得自己羽翼已成,那时想法杀了景世丹,也就报了这几次受辱之仇。且景世丹一死,姜贵妃无所倚仗,自然威风不起来,宫中之人又最喜欢痛打落水狗,景世丹一死,姜贵妃也就到头了,悬在镇武侯府头顶那把刀,自然消失不见。

既然下决心,有朝一日要杀了眼前此人,这会,何防配合一些?宋意墨勉定心神,对上景世丹的视线。

景世丹在灯笼光下注视宋意墨,见他肌肤白嫩,红唇嫣然,胸口微微起伏间,更显细腰纤纤,突然就吞了一下口水,这小子太像娘们了,闹不好他还没走上邪路,本王先被迷惑了。

夜风从槅门拂进,拂过宋意墨身上,有淡淡幽香散在空间,袭入景世丹鼻端,景世丹眼眸瞬间深了深。适才只顾着竖耳听外间的动静,虽压着这小子,倒没顾上摸一把,也顾不上细嗅嗅。现下再动手,似乎又有些不合时宜了。

宋意墨见景世丹双眼灼灼,虽不知道对方又动了心思,但也知道此处不宜久留,她一整衣裳道:“所以说,这回之事,其实是惠王殿下设计好的,为的是让申含秋看见咱们这一幕,绝了要嫁惠王殿下之心?”

景世丹俯头过去,低语道:“你这么聪慧,为什么不是女的呢?若是女的,本王马上求了皇上赐婚,咱们成亲,定然能生出一下绝世聪明宝宝,笑傲天下。”

宋意墨听景世丹这般胡言,脸上微烫,不敢再多说,站起来抬步就走。

景世丹听得脚步声渐远,神使鬼差的,便撩起自己衣角轻嗅,衣角处还隐约留有宋意墨身上的幽香,分外醉人。

夜风再拂时,景世丹步出凉亭,分清方向,往前头去了。

季布吃了几块烤肉,度着时辰,又走回梨树下,静静站了一会儿,便见景世丹出现了。

“惠王殿下,一切可顺利?”季布见景世丹剑眉微蹙,有些吃惊,难道事情有了出入?

景世丹叹口气道:“别提了,本王似乎有些不妥。”

季布一听,诧异起来,追问道:“难道申小姐没有入局?”

“哦,含秋倒是入局了。”景世丹道:“姑姑既然肯让她单独来参加野宴,她又是一个娇纵自以为是的,自然要来试探本王。她一找宋意珠帮忙,其实已是进了局中。本王让来福请了宋意墨过去,再就计就计,调动三弟身边那个小内侍,一场好戏也就上演了。含秋那脑子,能不上当么?”

季布一听松了口气,继而又道:“事情既然如惠王殿下所料那样发展了,又有什么不妥呢?”

景世丹指指自己鼻子道:“不是事情不妥,是本王不妥。”

季布疑惑地看着景世丹,脱口道:“在下瞧着,惠王殿下好端端的,没有什么不妥呀!”

景世丹捶胸道:“你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本王适才压着宋意墨时,居然对他生了柔情。”

季布惊得差点站不稳,一个趄趑道:“惠王殿下对他动了心思?可……”

景世丹沉痛万道:“本王可以确定,本王并不是一个好男色的,比方本王试着想搂一搂念安时,就有一股恶心感觉出来。但是搂着这个宋意墨时,就有些心醉神迷。太不妙了!”

季布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说话,另一头,宋意墨却急得差点跳脚,直问宋意佩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宋意佩也急了,“你走后,二姐便说内急,找了山庄一个丫头领她去净手,这一去,就没有回来。我觉着不妙,喊了苏缕和双玉,领了丫头一道去找,几乎找遍周近的净房,就是没见着她。后来又想,会不会是她憋不住,来不及到净房中,就近找了假山边遮掩解决,因迷了路之类,就又找了找,还是没找着。那个领她去净手的丫头,一样不见了。我害怕起来,去找大姐时,那边有内侍说,皇上在寝殿中,传召大姐和顺王殿下过去,因没有找着他们。”

宋意墨脸色都变了,顾不得许多,忙去找展九,让展九帮忙找一下景世炎告知原委,好让景世炎跟皇帝说一声,领人搜山庄。她自己又再找了石康等人,让他喊了相熟的侍卫,大家先分头去找。

宋意佩惴惴不安,一直跟在宋意墨身后打转,说道:“我也领丫头再找一找罢?”

宋意墨怕宋意佩也出个什么事,一时安抚道:“二姐可能是迷路了,料着没事的。你先前带人去找,想来也累了,这会就休息一下好了。我去找二姐就行。”

宋意佩确实又累又倦,脚底也痛,闻言道:“哪你小心些!”

“嗯!”宋意墨忙忙领人,提着灯笼去找。

景世丹站在梨树下,察觉这边有异动,便找人过去问了问,问得是宋意婵失了踪,便道:“山庄大,现下又黑,连月色也没有,找人不容易。”说着让季布也领几个人,帮忙去找。

季布斜瞥景世丹一眼道:“看来惠王殿下是上心了,看,连人家姐姐也关心起来了。”

景世丹笑道:“这是秋阳山庄,是父皇的地盘,真个有人失踪了,过后父皇肯定要责问一干人,还是把人找出来比较好。”

季布点点头,忙领着人,参加到找人的队伍中。

景世丹想了想,便转身去寻人,找得一个内侍问道:“皇上还在安歇?可进食了?”

内侍见是景世丹,便答道:“我们烤了肉献上去,展公公接了,却又说皇上喜欢自己动手烤肉,让我们自己烤着吃就行。”

景世丹颇奇怪,景南天近年来最喜欢热闹的,今晚这样热闹,为何一直没有出现?他便又问道:“瓜果呢,可有洗净献上去?”

内侍答道:“听闻皇上自己领着人去摘瓜果,摘了好些,还亲自在清泉边洗了洗,端回寝室了。”

展九找到景世炎时,景世炎正和宋意珠站在景南天寝殿外。

景世炎和宋意珠一听展九的话,脸色皆很难看,宋意珠挤出声音道:“不用找了,意婵在里面。”说着指指景南天的寝殿。

展九瞬间明白了过来,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宋意珠,她是顺王妃,妹妹却很快就要成为皇帝的嫔妃了。

景世炎吩咐展九道:“你往前头去,让大家不用找了。夜深天黑的,可别再又有人失踪。”

展九点点头,忙往前头去告诉众人。

宋意墨打着灯笼正找人时,展九便跑来告诉她道:“不用找了,你二姐在皇上寝室内呢!”

“什么?”宋意墨脸色大变。

展九道:“皇上传召你大姐和顺王殿下过去,度着便是为了这件事的。”

宋意墨赶到景南天寝殿外,见着景世炎和宋意珠时,只略略一问,便知道了原委。

原来景南天在寝室内洗浴毕,一时兴起,提了灯笼,亲自领了人去摘瓜果,半路却碰见一个丫头尖叫着乱跳,他喝住问了问,那丫头说是净房内有蛇,她吓得跑了出来,但上净房的宋小姐吓昏在里面了。

景南天一听,突然就起了英雄气概,跑进净房中,把宋意婵抱了出来,抱回自己寝室中。

之后的事,宋意墨不必再问,也能猜出来了。

宋意婵在皇帝寝室中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罗芳溪找到宋意佩道:“看来,你们府会出一位娘娘呢!”

申含秋特意凑过来道:“很好啊,你家大姐当王妃,二姐当母妃,小弟当男宠,乱得没边了。”

“你说什么呢?”宋意佩一晚担惊受怕,临了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禁代宋意婵羞耻起来,语气又尖又厉。

申含秋道:“就是说,你家大姐以后见了你家二姐,要口称母妃,明白不?”

宋意佩心下恨极了宋意婵,你上个净房,要不要上到皇上的床上去呀?这不,让我们大家全成笑话了。之前宫中有选妃的名额,阿娘和阿姐拼尽法子,为的是不让你进宫,现下倒好,你自己把自己献上了。

宋意婵这会,却在景南天的寝室内默默流泪,怎么也止不住。

景南天一时兴起临幸了宋意婵,过后才问姓名,问得是三儿媳宋意珠的庶妹,这才后悔起来,但事情已做下了,只好安抚宋意婵道:“别哭了,朕封你当淑妃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更来了!我这么勤快,你们难道不表扬一下?

☆、第33章

秋阳山庄极大,有好几处殿室。看看众人差不多尽兴了,便有人安排了歇息的殿室,想露宿的便在烧烤架旁边过一晚,不想露宿的便随山庄的人进了殿室,在殿室安歇。

宋意墨随安排,在殿室中安歇下来,只是,发生这些事,她如何睡得着?

石康安歇在隔壁厢房中,猜测宋意墨可能还没睡,便来敲门。

宋意墨听得是石康的声音,便穿好衣裳下地去开门。

石康进了房,坐到椅子上,眼见宋意墨神色不好,便安慰道:“事情已发生了,多想无益,也别太烦恼了。”

若是宫中选妃,正正经经从镇武侯府中把宋意婵抬进宫,那谁也不能说什么。可是秋阳山庄举办野宴,来了这许多女眷,人人没有出事,就宋意婵出了这样的事,任谁猜想,都会说是她候着时机爬了皇帝的床,行为不端。这个样子进宫,背负的,却是不好的名声,同时也给镇武侯府蒙羞。

宋意墨更想起另一层,姜贵妃现下得势,宋意婵突然横空出现,便是抢了姜贵妃的风头,一旦进宫,必将成为姜贵妃的眼中钉,只怕她活不久。

这边有动静,陈双鱼便也进来了,叹道:“这要搁在小户人家,便是一步登天的大喜事了,可你们府刚刚出了一位顺王妃,突然又出一位娘娘,倒要惹人非议的。明儿回城,且想好说辞如何应对亲友罢!”

宋意墨无力垂头道:“我不该接她们来参加什么野宴的。明儿回去,我阿娘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定然要吐血了。”

陈双鱼拍拍宋意墨的肩,转身出了房。

石康搓搓手,也想不出别的话来安慰,同样拍拍宋意墨的肩膀,站起来告辞出房。

宋意墨关了房门,重新躺到床上时,更是睡不着了。好容易熬到天亮,她忙忙起床,随意洗漱一番,便去找宋意珠,想商议一个妥当的说辞,好回去跟罗夫人禀报。

宋意珠也是早早起来,正要找人去打听宋意婵的事,早有内侍来告诉她道:“顺王妃,皇上一早起程回宫,带了宋小姐一同回宫了。”

宋意珠呆了一呆,马上塞了一个红包给内侍,谢谢他来相告。

她正咬牙,见宋意墨来了,便道:“皇上带着意婵回宫了。”

宋意墨一听,反松口气道:“皇上愿意带她回宫,比让她回镇武侯府,闹嚷一番再迎进宫,却是好些。到时若迎得慢些,再生出别事来,我们更要担忧。”

正说话,宋意佩也来了,她却因昨晚被人取笑得狠了,对宋意婵满腹怨言,恨道:“她进宫当妃,我们却没脸做人了。”

宋意珠喝止她道:“胡说什么?别人听到了怎么想?现她进宫,便是主子娘娘,谁个说闲话,自有皇上去收拾,你是她妹妹,跟着嚷什么?”

“嗬,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看我不顺眼是吧?顺王妃!”宋意佩火起,顶了宋意珠一句,转个头走了。

宋意墨忙道:“大姐别生气,三姐就是这个性子。”

“我只怕她这个性子,将来要吃大亏。”宋意珠喘口气道:“你且去看着意佩,让她收拾一下,赶紧回府是正经。我这里先和顺王殿下回顺王府,再着人打探一下宫中之事,若能,我便进宫一趟。到时有什么消息,我再到府中跟你们说。”

宋意墨应了,忙去追宋意佩。

秋阳山庄发生的事,罗夫人自然不知道,只是一早起来,眼皮直跳,却有些心惊,忙喊进紫夏道:“你让人到府门口张望一下,看看小侯爷他们回来没有?回来了赶紧进来禀报。”

紫夏应了,忙喊一个妥当的三等丫头去府门口等着。

还没过午,宋意墨便带着宋意佩回来了。

三等丫头瞧了瞧,不见宋意婵的影子,自是有些奇怪,只她也不敢询问,只先行飞奔进去跟紫夏说了。

紫夏便进去告诉了罗夫人,道:“夫人,小侯爷和三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却没有同行。”

听得宋意墨和宋意佩安然无恙,罗夫人先大大松口气,笑道:“回来便好。”转而皱眉道:“意婵没有同行,她出了什么事?”

宋意墨和宋意佩进了府,自先去见了罗夫人。未等宋意墨说什么,宋意佩已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跟罗夫人说了。

罗夫人听着听着,脸色铁青起来,摔杯子道:“温氏教出来的好女儿。她自己下贱,奋力当小妾,如今又把女儿教导成这样,不当人家小妾就活不下去了是吧?”

罗夫人在气头上,不要说宋意佩,就是宋意墨,也不敢多说。

罗夫人发着火,早喊进紫夏道:“去请温姨娘过来!”

紫夏应声去了。

宋意墨便道:“阿娘,此事也怨不得二姐,她不过净个手而已,谁知道会遇上皇上呢?皇上是什么人哪?不要说二姐,就是别府的小姐,也不敢反抗的。”

罗夫人怒道:“她不敢反抗这个没什么,但她难道是哑的,就不会赶紧禀明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顺王妃的妹妹?皇上就是再好色,听得她是新娶儿媳妇的妹妹,怎好意思下手?我说,她是巴不得有这样的好事呢!”

提起这个,宋意墨也有些纳闷,叹道:“阿娘,不管如何,二姐现在是进宫了,温姨娘是她生母,咱们也不能将她如何。”

罗夫人迁怒温姨娘,不想温姨娘进来后,一听得宋意婵无名无份就这样被抬进宫,却嚎叫起来道:“我就知道,夫人接我们母女进府没安好心,果然就送了我们意婵进宫当妃,卖女求荣了。”

“我呸,你以为人人像你么,一股腌臜心思?”罗夫人啐了温姨娘一大口,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回身在桌上抓起茶壶,狠狠朝温姨娘掷去。

温姨娘一个闪避不及,额角被茶壶掷中,头破血流,茶水溅湿了衣裙,一时更是大声哭叫起来道:“夫人送我女儿进宫,断送我女儿一生幸福,这厢却要打杀我,这果然是夫人的作派啊!”

宋意墨看看闹得不像话,一时断喝道:“都闭嘴!”

温姨娘一听宋意墨说话,一边用手捂着额角的伤口,抹了一脸血,一边膝行到宋意墨脚下,哭着道:“小侯爷,意婵总归是老侯爷的血脉,是你姐姐,你救她一救啊!宫中是什么地方,她那个性子进去,定然被欺负的。且姜贵妃恨极镇武侯府的人,一见着意婵,不使绊子才怪。”

“姨娘,没法子了,二姐已在秋阳山庄侍寝了。”宋意墨见温姨娘一行血一行泪,总归也心软,却不得不硬起心肠说实话。

温姨娘闻言,一下透不过气来,昏倒在地下。

“来人,把她拖出去。”罗夫人气得捶胸顿足。

几个粗使婆子进来拖温姨娘时,宋意墨叹了口气,吩咐道:“把她抬回房,请大夫给她包扎一下伤口。”

婆子应了,很快抬了温姨娘下去。

宋意佩在旁边一直静默着,这会也告辞回房。

宋意墨见房中静下来,便道:“阿娘,或者二姐运气好,皇上愿意封她一个妃位呢?事情也未必就那样坏了。”

“早知道,当初便不接她们母女回来,都是惹事精。”罗夫人背靠在椅子上,重重道:“你大姐才当了顺王妃,被意婵这样一闹,她颜面何存?”

景南天带宋意婵回宫后,却是令人安排她住在荷香院,并召了人议旨,准备封宋意婵为淑妃。

最先听到这个消息的,是景世蓉,她一听,马上去跟周皇后说了。

景世蓉还有生气之处,那便是荷香院原是宁淑妃住的,宁淑妃抚养过她那些年,后来亡了,她得空还去荷香院凭吊一番,如今被宋意婵住进去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宋意婵何德何能,一进宫就要当淑妃?

周皇后最近本来烦忧姜贵妃得宠,听得景南天带进一位新宠,又急急要封对方为淑妃,倒乐见其成,但景世蓉生气成这样,也不得不安抚几句。

姜贵妃听得消息,却是差点咬碎了牙,镇武侯府真能耐啊!先让大女儿攀了景世炎,当了顺王妃,接着再牺牲庶女进宫当嫔妃,好计谋呀!再接着,是不是还要使另一个女儿攀上太子呢?三重下注之后,就不怕自己捏死她们了是么?

这会儿,宋意婵正在荷香院中,任由宫女把她打扮一新。

领头的宫女名唤竹秀,是景南天亲自指派她来服侍宋意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