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1219

荣王企图谋反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和铃自己都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消息传来的时候和铃与陆寒正在用早饭,两人正是说说笑笑。就看高志新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陆寒一怔,详细问起事情经过,原来,今晨楼严带人搜查了荣王府,竟是意外的在荣王府里搜到了龙袍,皇帝大怒,荣王府一干人等均是被下狱。

不止是陆寒,便是和铃也是震惊的不能自已,她看着高志新再三确认:“真的是在府里找到的?”

高志新颔首,他寻思了一下,低语道:“我那边的小道消息说是楼严对荣王妃用刑,荣王妃交代的,还交代了不少东西,但是现在这些事情都被皇上压了下来。只是这样一条私藏龙袍,这荣王也是要完了吧?必然是大罪的。”

陆寒摆摆手,让高志新离开,待他离开,陆寒沉默的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他们原本也想过,如若杀害长公主的凶手真的是几个王爷,皇上也不会以这个理由对他们做什么,如若真是这样,百姓怕是也对皇家失了几分的忠心,连自家姐姐都能杀害,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而且长公主威望极高。

皇上必然要处理,但是却会找一个其他的理由。而现在,本来是因为杀害长公主和“程枫”调查的他,硬生生的变了质。

就算是最后证明杀害长公主的不是荣王,皇上也不会放过荣王,他年纪大了,最是见不得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觊觎他的皇位,他所最看重的权势,是别人不能觊觎的,正是因此,找到龙袍成了荣王的催命符。

和铃握住了陆寒的手,“你怎么想?”

陆寒言道:“我进宫一趟,你在府里好生照顾自己。”言罢便是立时起身离开,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他现在其实也有些慌乱的。可是,荣王真的那么着急么?着急到要在府里藏着龙袍?

几个王爷之中,荣王最具有胜算,表现的也最平静淡然,陆寒一开始便是觉得,他是与这件事儿没有一丝关系的,但是现在事实倒是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不能说荣王就一定是无辜的,如若真是无辜的,那么龙袍的事情,怎么解释?如若不是荣王妃说出密室,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个。

陆寒心中满腹疑惑,快速进宫。

而和铃也在府里陷入了沉思,事情发展的这样迅猛,委实是超过了她的想象。

“启禀王妃,舅老爷和表小姐过来了。”

和铃猛然想到,她邀请了兰大富,这几日兰大富要准备回南方了,他说是临走之前要见一见和铃,同时跟着过来的还有兰雪。

兰雪依旧是那般娇俏的样子,蹦蹦跳跳的进门,一下子便是扑到和铃身边,“表姐。”天真可人。

和铃拉住她,“快坐。”往她身后望一望,兰雪笑眯眯道:“我爹太胖了,走的慢,我走的快。”倒是依旧是那般快乐的样子。

和铃颔首,很快的,兰大富便是出现在门口,大冷的天,他竟是出了汗,他边是擦汗边是言道:“草民见过陆王妃。”请安之后随即吐槽兰雪:“你这死丫头,竟是一点都不等我。”

兰雪吐了吐石头,娇嗔道:“我想念表姐了啊,就先过来看她了。”

兰大富气喘吁吁的坐下,和铃为他斟茶,言道:“舅舅不需要那么客气的,什么草民见过陆王妃,往后私下里,你还是叫我和铃就可以啊!你这样叫我,我会觉得不舒服的。又不是外人。”

兰大富笑的富态,“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他一口将茶焖下,感慨道:“我给你带了些礼物,等会儿你让巧音姑娘清点一下。还有你那两间铺子…”

没等说完,便是被和铃打断:“这两间铺子我送给表妹。”

兰大富和兰雪都呆住了,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和铃,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般。兰雪颤抖音:“送送送送…送我?天呀,表姐,你疯了吗?”说完又察觉自己失态,连忙捂住了嘴摇了摇头,意思自己不要。

和铃认真:“你听我说,这两件铺子是我送给兰雪作为私房的,小姑娘家,自己有些银钱在手里才是顶重要的。你呀,要好好的吃、好好的喝、好好的生活。知道吗?“

兰大富也是不同意的,“铃姐儿你这就不对了,便是现在,我也不会亏了他们几个,这是你的私产,你贸然的给了兰雪,你自己该是如何?说句实在的。”兰大富到底是和铃的亲舅舅,自然是向着她的,“如若陆寒不靠谱,你也有个傍身的。这什么时候看,银钱都是最重要。”

和铃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语气柔和几分,“我知道舅舅是为了我好,不过舅舅你大概不知道,陆寒将他手里的铺子都交给了我。现在这些铺子都在我的手下,如若陆寒敢对我怎样,我能立刻就让他成为穷光蛋,你信么?”

兰大富:“…”

“就算是他现在对我好,我也不会客气,我又不是傻瓜。”

“可是人家是个王爷,人家在乎这些吗?”兰大富幽幽。

和铃冷笑:“王爷就不需要钱了么?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他要是对不起我,我能做的,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兰大富感慨:“你厉害。”

和铃摇头:“不是厉害呀,我只是告诉自己,只要那个人真的对不起我,我就算是耗了自己,也要嗑死他。王爷也不例外,我是喜欢陆寒的,但是如果他敢娶小妾,让我不开心,我一样让他难受。让我难受的人,我从来都不介意让他更难受。”

我重生一次,不是为了活着让别人糟践的。只是这些,和铃倒是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兰雪鼓掌:“我家表姐最威武了。”

和铃笑了起来,“就听我的,这给兰雪做私房,将来做嫁妆,就当表姐为你添的。”

兰雪又要拒绝,倒是兰大富开口:“既然如此,雪儿收着吧。”

兰大富发现,和铃的每次决定都是十分正确的,因此并没有强烈的拒绝。这次荣王出事儿,兰大富突然就想到了许久之前,许久之前自己那个时候还是想要从江南搬到京城的,但是和铃说了什么,她说,想活就离京城远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个时候他尚且不明白,现在竟是全然都懂了。

和铃竟是果然一语成谶了,她说的对,这个京城,果然不是什么久留之地,特别是现在,几个皇子都争夺的十分严峻,说不定那日就被什么人牵连上,虽然他们知晓自己是无辜的,但是别人未必知晓。

谢丞相倒了、林大人倒了、慕王府被圈禁、如今连荣王都被关押了起来。可见,最近是多么的风雨飘摇。如若加上长公主遇袭一案,那么可真是让人觉得震惊的无以复加了,竟是出了这样多的事情。

“这次回江南,明年我不打算过来了。”兰大富认真道。

和铃挑眉,不过很快便是颔首,她挑眉言道:“我觉得也是对的。最近京城里事儿多,你没有必要的,还是在江南才更好几分。”

兰大富连连点头。

“其实还有件事儿,我想要与舅舅言道一下。”和铃想到了一点,立时开口,“是这样的,我知道舅舅有些生意是与梅九牵扯在一起的,但是我希望,舅舅能够快速早早的往外抽身一些,可以合作,但是不能深入合作,你懂么?”

兰大富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一下子就了然:“我知道了,多谢铃姐儿提醒。”

和铃抿了抿嘴,没有解释什么。不过兰大富同样也并没有问,其实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和铃是越发的怀疑梅九了,其实看来看去,最有可能的嫌疑人一直都是梅九,虽然他看似是最不牵扯的,但是那是基于皇上真的有人盯着梅九而言。如若没有呢?如若楼严真的是梅九的人呢?那么事情就全然不是他们想的那个结果了。

因此和铃还是希望兰大富在事情没有全然弄清楚之前稍微躲闪一些,免得出事儿。虽然只是生意上的牵扯,与梅九有牵扯的生意人也多不胜数,但是就怕别人联想。而且,兰大富是她的舅舅,如若有人在其中故意制造麻烦,陷害兰大富的同时进而攻击陆寒与她,那么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兰大富虽然没有想到具体的原因,但是不说其他也能感觉一二,更是知晓,和铃这样必然是为了保他。

“行,这次回了江南不会来,京城这边的生意势必要锐减的。到时候有些兼顾不来,怕是梅家也不会继续与我合作,要知道,大家都是生意人,既然是生意人,自然赚钱才是正经。”

和铃含笑:“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兰雪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讨论,撑着下巴言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变得像是表姐一样厉害?我最崇拜表姐了。”

和铃想了想,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也许,表姐还羡慕你呢!生活啊,就是我看你好,你看我好。谁也不会将自己的为难告诉别人,大家看到的只是光鲜亮丽的一面,自然是觉得别人好了。可是却不知,别人也在心中偷偷的羡慕自己。我们雪儿有爹娘疼爱,有全心全意呵护的哥哥,一直单纯快乐的成长,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说不定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呢!”

和铃这般一说,兰雪倒是不好意思了,她扭着手:“我哪里有那么好。”

兰大富倒是明白和铃话中的含义,只是看自己女儿那副样子,瞪了她一眼,言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兰雪辩驳:“我表姐又不会说谎,表姐说我好,我就是真的好了。”

兰大富气个倒仰,这傻白甜的闺女。

和铃咯咯的笑了出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兰雪起身如厕,看她走了,兰大富盯着她的背影言道:“你们家楚老将军前几日找了我。”

和铃“恩?”了一声,看他。

“我看你们家楚老将军的意思,倒是想让我们两家亲上加亲,让楚致远娶了兰雪。我当时推说要与你舅母商量,便是搪塞了过去,但是这事儿必然要给个说法的。”

和铃冷笑起来:“楚致远娶兰雪?他倒是想得挺好。”其实也不是说三堂哥不好,相比而言,楚家几个公子里,楚致远倒是难得的一个明白人了,只是楚老将军提出来,自然是为了以后铺路。

“陆寒是王爷,现在看来,他还是有很大的可能问鼎皇位的。如果他真的登基,那我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可是我与楚家的关系没有那么好,最起码没有面儿上那么好,如若楚家因为协助陆寒有功,那么自然会平步青云,但是楚家不少人都害过我,祖父未必不会多想这件事儿,所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让致宁接掌楚家。而我相信,这件事儿他一定也是与几个叔叔伯伯通过气儿了。如若不然,致宁在楚家不会走的这样顺利。致宁接掌楚家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拉拢我,与我相处的好的人可不多。舅舅算是一个,如果致远娶了兰雪,自然会更加将我与楚家,与兰家绑在一起。”和铃与兰大富分析道。

兰大富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当时就想到了这些可能,如若不是这样,按照楚老将军的为人,怎么会让二房的嫡孙娶一个商户女呢!他是知道的,妹妹嫁入楚家并没有那么受待见,而这个身份便是重要的一个因素。大概正是因为如此,兰氏才会越发的过分,从而导致了今天这样的性格演变。

“致远哥哥人还是不错的,但是你却不要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妹妹,致远与和庆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和庆人不坏,但是却有点小心眼,她自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处处都需要致远的照顾,致远的保护。如若兰雪嫁过去,那么和庆哪里会对她好,她会觉得这个嫂子抢了自己的哥哥,会处处针对这个嫂子的。若是换一个性子厉害一些的,也就那样了,可兰雪是一个很单纯的姑娘,我希望她一直这样快乐幸福下去,而不是要受那些蹉跎。当然,你会觉得和庆总是要出嫁的,但是出嫁了就不会依赖家中兄长么?一样会的,而且他们自幼丧母,致远不会放心这个妹妹的。”和铃看的十分清明,她叹息一声:“而且,楚家的状况,兰雪这样单纯,哪里应付的来?”

兰大富连连点头,知晓外甥女儿是真的对自己女儿好,感动:“我知道,铃姐儿与我们是十二万分的真心,这件事儿我辞了就是。”

和铃认真:“其实理由很简单,你完全可以告诉我祖父,楚和玉与兰雨的死有关系,你不能接受楚致远成为你的女婿。”

兰大富一愣,随即点头,眼神阴霾了几分。

“我不要嫁给楚致远。”清脆的女声响起,兰雪也不知何时回来,她站在门口,认真道:“我不要嫁给楚致远。”

233|1220

“我不要嫁给楚致远。”兰雪认真,她扬着小脸蛋儿,娇俏道:“我要嫁给裴谦。”

和铃挑眉,“你要嫁给谁?”

兰雪愤愤然:“我要嫁给裴谦,我娘说了,小夫妻就是前世的小冤家,所以我要嫁给裴谦,他嘲讽我是个村姑没文化,我决定要一辈子霍霍他。”兰雪想到这里就愤愤然。

和铃:“…”倒是不知,这两人是怎么有牵扯了,但是想到裴谦会笑话人,和铃竟是也觉得有点不敢想象。真是看不出来呢!她倒是觉得,裴谦是一贯的谦谦君子。

兰大富红了脸,斥责道:“你给我进来,我真是让你这个死丫头气疯了,你就不能靠谱点嘛?你在门口那么大声的说你要嫁给裴谦,传出去该是如何?你还要不要脸了,再说你要嫁给谁就嫁给谁啊!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九天仙女儿啊?那你咋不上天呢!”

兰雪嘟嘴。

兰大富继续碎碎念:“你啊,老老实实跟我回江南,好好的修身养性,将来我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咱们找个能入赘的,保准你不能受欺负。还裴谦,你倒是敢想,你也不想想,你一个商户出身的小姑娘,还没啥文化,人家裴谦是疯了吗?会看上你,他可是景佑二十三年的状元郎,人家读过的书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可歇歇吧。人家爹是什么人,是皇上的知己,是教过所有皇子与皇亲国戚的大儒。你爹是干啥的,你爹是做生意的,还是小生意,真是就差卖猪肉了,你竟然还敢肖想人家,你给我打住。再让我知道你胡思乱想,我给你脖子拧下来。”

兰雪吐了吐舌头,坐到了和铃身边,也不难过,只是嘟囔:“是他先嫌弃我的,再说我娘说了…”

“你娘说什么说,你给我闭嘴,我回去领你去你娘那边,让你娘好好给你上上课,你娘和你说这些是因为啥,你真是…我真是…气死我了。”

兰雪倒是也不是爱慕裴谦,就是因为那番话才觉得自己该嫁给裴谦,现在看他家阿爹这样气愤,也不说话了,只是偷偷与和铃言道:“我爹爹的气性真大,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就气成这个样子,如若多说了一点,他可真是要炸掉了。”

兰大富又是白了她一眼。

和铃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笑的十分的开心:“要不,我去问问裴谦要不要娶你?”

兰雪鼓着包子脸琢磨了一会儿,道:“那还是不要问我好了,不然我爹都说让我上天咧。”

和铃笑的更加厉害。

“他也不想想,我又不是窜天猴,我怎么上天。”兰雪真是深得兰大富的真传,也是叨叨个没完。

和铃捶桌子,笑的越发的厉害,看和铃笑成这样,兰大富父女竟是不知晓和铃为何如此高兴。

和铃总算是笑够了,言道:“兰雪真是个开心果。”

兰大富叹息白了女儿一眼:“她啊,还开心果呢,我看她就是一个要作死的死丫头。”

原来,兰雪与哥哥兰风兰云一同出游的时候曾经偶遇过裴谦,因为兰雪不爱读书,竟然有些字儿都不认识,结果闹了笑话,被裴谦取笑了,小姑娘就记了仇。

和铃言道:“倒是万万想不到,裴谦也会取笑人,真是超乎我的想象。雪儿啊,裴谦当时怎么取笑你的啊?“

兰雪立时就来了精神,她一咕噜站起来,用眼角斜睨着和铃,嘴角微微的扬起,“姑娘还真是…好文采。只是,这个字儿念褚,不念者;这个念峯,不念山;还有这个…”

兰雪气的啊,“他当时指出了一堆呢,我就说,那样念也没什么关系。我家风哥哥还掐我,你说他们这些爱读书的,怎么就这么好面子。”

兰大富:“…”

和铃:“…”

兰大富:“你还真是丢人,你可别出去再讲这事儿了,哎呀妈呀。让你多读书你不干,丢人了吧?再说,我倒是不觉得裴谦公子有什么不对,人家好心指点你啊!也就你吧,恶意曲解人家。”

兰雪:“我没有!!!”她气鼓鼓:“他分明就是看不起我。”

和铃突然就晓得意味深长,她缓缓道:“也许…算了。”

大抵是和铃笑的太过诡异,兰大富竟是一个激灵,他磕磕巴巴道:“你不会也觉得…”

和铃摇头:“没有,顺其自然呗。你说对吧?”

兰大富擦汗,“这话说的对。”

和铃不再说裴谦的话题,说起了其他的,她言道:“我觉得,这两年你们的生意都放在南方更好一些,舅舅放心回去吧,这边的事儿如若有麻烦的,你可以托人给我带话,我帮你处理。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兰大富颔首:“好,到时候少不得要麻烦你。也许我会派兰云过来处理一些事情,兰云这个孩子太过憨厚,做事儿喜欢留情面,你不用跟他客气,如若全是按照他那样做,我们早就败掉了。”

和铃道:“表哥也是心肠好,舅舅不需要太过担心,或者…”和铃笑眯眯:“年后你让表哥来这边住三个月,我相信,他见的多了,心里也就明白了。”

兰大富想了想,颔首:“那也成,到时候麻烦你了。”

和铃微笑摇头,“没事儿啊!表哥就是太傻白甜了,我觉得,小姑娘傻白甜点是好事儿,大男人还是不要了,现实会给他上比较生动的一课的。”

兰大富毫不怀疑和铃的话,“我觉得也是,兰云就是太好心肠,杀人放火什么的,你带着他点,让他知道,这年头好人死的早。让他见识一下,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钝。”

和铃失笑,缓缓道:“舅舅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杀人放火什么的,我哪里会做啊。我只是让他知道,我平日里是怎么处置这些生意的罢了,其实也不需要看的多,只是能给他造成冲击就行。“

兰大富感慨:“我这将他带在身边这样久,也没给他造成什么影响,还是那副好心肠。”

和铃道:“那说明你还是手下留情了。或者说,你和气的态度没有给他造成大的冲击,这种事儿,我最有经验了。你觉不觉得,现在致宁一点都不傻白甜了?”

说起这个,兰大富点头,“他现在似乎真是比以前厉害多了,我与他说话,都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和铃摊手:“所以啊,人要有冲击。”

兰雪在一旁听了,默默的为自己哥哥点烛!

兰大富一家很快便是离开京城,倒是也不耽搁。兰大富走了,和铃心情倒是不见多少失落,相反的,倒是挺开心的,这点让人十分不解,但是陆寒是懂的,她不希望这个时候兰大富留在京城成为别人的靶子。走了才是更好。毕竟,兰家是商户,与楚将军府是不能比的,楚将军府再不好,楚老将军也不是吃素的。

说起这事儿,陆寒便是问起和铃:“我听说,你堂姐和玉又被关起来了。”

和铃拍头,想到几天前发生的事儿,感慨自己这事儿竟是忘记与陆寒言道,因此便是与陆寒说了几分,之后补充:“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怕是真的又有什么问题了吧?如若不然,祖父也不至于如此,那个老狐狸。”

陆寒失笑:“你倒是看得明白。”

和铃嘟嘴笑眯眯。

陆寒这次进宫见了皇上,看皇上震怒,发现这件事儿还真是如同他们之前想象的那般,皇上是不能容忍这一点的,他或许不相信荣王能够杀害长公主,但是却憎恨于荣王对皇位的觊觎,陆寒并没有见到荣王,但是那龙袍却看到了。

“我仔细的看了那件龙袍,与荣王衣服的尺寸一模一样,而且,很明显,那件龙袍已经不是新的了,不知穿了几次。”

和铃道:“倒是想不到,荣王精明了一辈子,倒是在这件事儿上栽了跟头。”

她仔细回想前世,前世的时候荣王开始也是呼声最高的,但是却被圈禁了,那个时候并没有说什么原因,只说荣王大逆不道,现在看来,前世的时候大概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然不会是那样的结果。

可是如若说是梅九做的,和铃又持有怀疑的态度了,前世的时候梅九可是早早死去了的。一个死人,做不出来什么吧?如若真是有人要陷害,也不该是梅九了。

“我看父皇那般震怒,便是明白,那个龙袍真的是荣王准备的,因为我发觉,袖子这个位置,这个位置有些小的瑕疵。大抵你不知道,荣王平日里有个小习惯,他思考事情的时候习惯于这样摸索椅子的扶手,而一般也很容易磨损衣袖。”陆寒冷笑,。“或许我进宫的时候还对荣王私藏龙袍一事儿有几分怀疑,而现在,这一切都化为乌有了,我确信,那件衣服就是他的。总归不会有人逼着他时常穿吧?”

和铃颔首,她问道:“那皇上说怎么做了吗?”

“没有。”叹息一声,陆寒言道:“倒是不想,这样快慕王与荣王就倒了。”

慕王见死不救已经为皇上不容,下一步怕是无尽的圈禁。而荣王,背地里私下的制作龙袍,若说他是没有企图篡位,真是都没人信。

“其实我能理解慕王妃说出一切,但是倒是吃惊于荣王妃这样快就交代了一切。看来,楼严审问的功力果然可见一斑。不过,也许是她们自小便是养尊处优,成为王妃之后又是十分的鼎盛,所以才会禁不住楼严的审问吧?”和铃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能理解。只是理解之下,她也是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事情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京中的势力反复交替快成这样,也让很多人看不懂了,但是大家知晓,现在的一切怕是都是因为所谓的皇位之争。

而荣王私藏龙袍企图谋反的事情也很快的传播开来,虽然不知道源头究竟在哪里,但是这个消息仿佛是被风吹过,迅速便是传遍了永安城,眼看事情愈演愈烈,皇帝快刀斩乱麻,倒是一丝的迟疑都没有,直接便是将荣王与荣王妃圈禁。而同时,被圈禁的还有慕王与慕王妃。

两家人被皇上一同送到了原本圈禁瑞王的地方。

皇上没有直接杀了荣王,这点和铃有点看不透,她以为按照皇上的性格,必然是要杀人的,但是倒是真的留了自己几个儿子一命。不过和铃想,皇上大概还是有一点惦念的吧。

随着圈禁的消息传来,北齐也下了第一场雪,和铃清晨便是听到外面有些热闹的声音,她开窗望了出去,看窗外虽然不断有人扫雪,但是边扫边下,仍是不少。

陆寒披着衣服来到和铃身边,从背后拥住她,“不冷么?”

和铃摇头:“不冷,我喜欢这样的感觉,蛮清新的。”

陆寒失笑:“你呀。”两人就这样看着窗外,陆寒幽幽道:“今日是荣王和慕王离京的日子,我打算去送送他们。”

和铃没有什么表情,“你觉得他们可怜?”

“不!”陆寒回答的很快,他认真道:“我并不觉得他们可怜。荣王的事情暂且不说,我也不做置评。但是慕王仅仅是被圈禁起来,我是不认可的。虽然他不是凶手,但是他与凶手有什么两样,如若不是他见死不救,我父亲母亲怎么会死。他们是他的姐姐姐夫啊,从小便是呵护他,可是结果却是换来了他的见死不救。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可是也许被圈禁一辈子,比直接杀死他们还让他们痛苦。”

陆寒明白这个道理,他温柔的笑,但是眼中冷冰冰,“所以我要去送送他们,我必须让他知道,他再也无缘皇位。我要让他痛苦一辈子。”

和铃:“好!”软软的一个字。

陆寒没用早饭便是出门,徐仲春过来聊天,他整日的易容这个易容那个,自然对各种事儿知之甚详,他感慨道:“陆寒去送荣王和慕王,皇上看在眼里不知道会怎么想。”

和铃是赞成陆寒过去的,也许陆寒没有多想,但是和铃却想了很多,也许陆寒过去刺激慕王的举动不得体,但是再皇上看来,却是一件好事儿。

皇上喜欢的儿子不能没有任何缺点,陆寒对于长公主的执念让他十分冲动,而这份冲动被皇上看在眼里,便是成了真性情,或许在许多人看来有些不得体,但是皇上是喜欢这样的。

一个有缺点的皇子好过一个完美的皇子。之前慕王便是看明白这一点才那般行事,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见死不救。

而荣王,正是因为他太过完美,因此找到龙袍的一瞬间,他便是被皇上放弃了。外面的风雪愈发的大了起来,和铃含笑道:“不如我们下棋吧?”

徐仲春摇头,直接拒绝:“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总是输没意思。我还不如装成老太婆去找那些小厮打马吊呢,更有意思一些。”说到这里,徐仲春突然就笑了起来,“说起来,他们现在三缺一啊,如若齐王也被弄过去圈禁,那么正好可以凑成一桌了。”

234|1220

风雪渐大,虽然天气不好,但是既定的行程却是不能改变的,马车缓缓的准备出城,只是来到城门,就见陆王爷等在那里,他骑在汗血宝马之上,一身藏蓝色的披风,清隽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