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齐谨之虽然对顾伽罗各种嫌弃,但却明白,齐家大奶奶由顾伽罗来做,对他、对齐家是有利无害。

这些日子他也在反复思索,觉得母亲的话有道理,只要顾伽罗恪守本分,老老实实的做好齐家大奶奶,他也愿意给她正妻该有的体面。

在人前维护她的面子,背地里也不做有碍‘夫妻感情’的事情。

至于两人没有感情、形同陌路,这也好办,等时机成熟了,他们选个恰当的日子和离也就是了。

估计顾伽罗对他也没有多少眷恋。

现在的他们,想做正常的夫妻已经不可能了,那就索性做一对互利互惠的合作伙伴吧。

顾伽罗想借齐家刷名声,齐谨之要借顾家以及冯家的人脉复兴家业,两人公平交易,谁也不欠谁的。

顾伽罗只是不知道齐谨之的心思,听了这话,不由得愣了下,“当真?”他真的愿意维护她和顾家的脸面?

“当真。”齐谨之扯了扯嘴角,再次露出痞痞的笑容,“不过,你可别自作多情。我不纳妾可不是为了你,而是因为我暂时不想。”

管你想不想,只要你别做让我没脸的事情就好。

顾伽罗暗地翻了个白眼,嘴里却道:“放心,妾身旁的长处没有,就是有自知之明。”

齐谨之见正事已经说完了,也不再耽搁,直接下了炕,伸了个懒腰,临出门前,又低声说了一句:“有自知之明就好,希望你能清楚的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顾伽罗仿佛听懂了齐谨之话里的意思,她轻叹了一声,也故作呐呐自语的回了句,“你给我正妻该有的体面,我便还你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

顾伽罗刻意加重了‘相夫’两字的读音,表示她愿意借住娘家和外家的势力,辅助齐谨之重入官场。

好,非常好!齐谨之听懂了顾伽罗的暗示,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嘴上还是不屑的‘哼’了一记,直接掀帘子出了西次间,大步朝东厢房走去。

听到齐谨之的‘哼’声,顾伽罗知道,他这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议。

看来齐谨之也不是只顾着闹别扭的熊孩子,至少还懂得权衡利弊。

如此甚好,以后她们就做一对平等合作、互利互惠的交易伙伴。

“大奶奶,您没事吧?”

紫薇和其它丫鬟都被打发了出来,在廊下看到齐谨之扬长而去的模样,心下不禁担心,赶忙进了西次间,低声询问道。

“没事,”总算跟齐谨之达成一致了,顾伽罗忽然有种浑身轻松的感觉,她甚至有闲心关心其它,“对了,最近我命你们寻找的那几味药可有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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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癞蛤蟆

紫薇不愧是宋氏调教出来的丫鬟,办事效率就是高,她几乎想都没有想,直接回道:“好叫大奶奶知道,还差一味药,其它的几味都已经找到了。”

顾伽罗略觉惊讶,“哦?这么快?”

几个月来,顾伽罗一直潜心研究贺氏送给她的祖传医书,对药材、医理也有了些了解。

实话说,她让紫薇寻的几味药都不是普通的草药,哪怕京城物质丰盈,也未必能轻易找到。

而且紫薇还要在内院当差,只能靠每个月两次回家休息的时机出去。她们主仆来到齐家才拢共不到两月,紫薇能出去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三天,她怎么能这么快找到那些药?

如果那些药材都找对了话,那、那足以证明紫薇丫头不简单啊!

紫薇听出顾伽罗话里的赞许,抿嘴一笑,谦虚的说:“也是奴婢幸运,恰巧遇到了谢氏商队进京。”

谢氏商号乃大齐第一皇商,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名下的商铺更是多得不可计数。

每年谢氏的商队、船队都会浩浩荡荡的送货进京,货物品种繁多、品质上乘。

是以,谢家在京城的‘元盛德’乃京城第一百货商铺,日用百货、蔬果药材、珠宝玉石、南北奇珍、海外洋货…只要大齐地界上有的货物,基本上都能在元盛德找到。

元盛德的东西好,信誉也好,生意异常兴隆。

谢氏商队补货不断,但对于一些百姓日常中并不常用的稀罕物,比如生僻药材什么的,备货就不是那么充足。

说来也是紫薇的运气。顾伽罗刚刚给了她‘寻药’的差事,谢氏在西南的商队便进京了,顺便带了一些西南的特产。

药材便是其中一项。

于是,紫薇毫不费力的便在元盛德买到了十味药材,又在其他的大生药铺子买齐了两味,只剩下一味药还没有寻得。

顾伽罗恍然,她竟忘了谢氏的元盛德。是呀。有元盛德这样一看堪比后世大淘宝的存在。寻那十几味药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紫薇的功劳也不能抹杀,有时候。‘运道’对于一个人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资本。

顾伽罗笑道:“那也是你平常用心了,否则谢氏商队每个月都会进京,怎么不见旁人能有这种‘幸运’?”

紫薇唇边的笑意愈发灿烂,但还是忍着没有露出来。“说到底还是大奶奶有福泽,元盛德名下的生药铺子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进药材了。偏巧这个月就进了,显见老天爷都在帮您呢。”

好听的话谁都乐意听,顾伽罗明知道对方是在恭维自己,也忍不住眉眼染上笑意。“好好,咱们都是有运道的人。对了,还剩哪一味药没有找到?”

紫薇忙敛住笑容。认真的回道:“还缺一味上好的黑节草(即铁皮石斛)。元盛德倒是有一些,但成色不是特别好。里面的坐堂先生说,过几日还有一个商队进京,或许能带来上乘的黑节草。”

紫薇办事谨慎,大奶奶说要上好的,她便不敢以次充好。宁可再等些日子,也不愿敷衍差事。

顾伽罗眯了眯眼睛,“嗯,很好。既是这样,你先把那十二味药都交给我吧。至于那黑节草,待元盛德的商队抵京了再买不迟。”

其实,顾伽罗让紫薇采买的十三味药中,只有七味药是她真正要用的,剩下的六味,包括什么黑节草在内,都不过是烟雾弹。

顾伽罗可不想‘那事’办成后,有人会顺着药铺这条线查到自己。

紫薇赶忙道:“是,奴婢这就去把药拿来。”

“等等,”顾伽罗换住紫薇,悄声问了句:“这事并无第三个人知道吧?”

紫薇连连摇头,无比笃定的说道:“大奶奶放心,奴婢从没有对外人提起,连家里人也没有泄露半分。”

紫薇心里打着鼓,大奶奶交给她的‘药方’上,赫然有一味南疆乌头呢。

紫薇虽然不懂什么药理,但对于惯常的毒药还是听说过几种,乌头,便是一种可以要人性命的剧毒。

大奶奶这是要做什么?莫非她要对齐家的人下毒?

应该不会吧,大奶奶如果对齐家心怀怨恨,大可不必回来啊。

可…紫薇下去取药的时候,暗暗嘀咕着:难道大奶奶还有什么仇敌?

紫薇在顾伽罗身边服侍的时间尚短,只几个月的功夫,可她到底是顾伽罗最信任的心腹,顾伽罗连‘买毒药’这种事儿,都交给了她,足见大奶奶对她的看重。

作为主子的心腹,主人有没有那种要人性命的仇敌,紫薇即便不十分知道,也有个大概的印象。

紫薇闷头数了又数,还是没有头绪。

紫薇素行沉稳,心里各种猜测,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从自己房中取了装药材的匣子,便回到西次间交差。

顾伽罗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放着十来个一指长的小纸包。

她随便打拿起一个,打开,细细的闻了闻,唔,这是川穹。

然后又是一个,这次是曼陀罗籽。

接着她继续抽检,这次则是上好的当归。

顾伽罗满意的点点头,她需要的七味药材中便有川穹、当归和曼陀罗籽,看成色,这些药材都是极好的。

“很好,紫薇,你确实用心了。”

顾伽罗将小纸包折好,重新放进匣子里,笑着对紫薇道。

紫薇赶忙应道:“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顾伽罗收好匣子,洗漱一番便睡下了。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顾伽罗不顾严寒,照例在院子里舞弄了一会儿鞭子,待鼻尖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才停住手。

齐谨之也早早的起来了,去西侧的教武场练了会功夫,又一路小跑的回到了院子。

回到院子的时候,正好看到顾伽罗收起鞭子,他眼眸闪过一抹晦暗,始终无法忘了那日被鞭子缠颈的羞辱。

“哟,难怪大奶奶能有如此伸手,冬练三九,果然用功啊。”

齐谨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阴阳怪气的说道:“只有一点,大奶奶是内宅妇人,却整日沉迷武道,岂不是有不务正业之嫌?”

顾伽罗气息微喘,听了这话,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大爷整日里勤奋练功,妾身看了很是欣喜,所以才…呵呵,妾身这是‘夫唱妇随’呢。”

夫唱妇随?谁让你‘随’了,齐谨之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大奶奶还是先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完了,然后再想其它吧。”

这是笑她分不清轻重、不懂分寸吗?

顾伽罗也不恼,笑嘻嘻的说:“出嫁从夫才是最要紧的分内事吧,妾身跟从夫君的脚步,亦步亦趋不敢懈怠,也从未想过其它呢。”

齐谨之:“…”

顾氏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哼,随你!等哪日练粗了手、身子走了型,你可别后悔!”

齐谨之丢下一句话,鼻孔朝天的转身往东厢房走去。

顾伽罗看到他如此傲娇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

齐谨之抬脚正准备上台阶,听到笑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哈哈,”背后的笑声愈发猖狂了,齐谨之暗道一声‘该死’,却头也不回的上了抬脚、进了东厢房。

他们夫妻几乎每天都要来这么一场,有时顾伽罗赢,有时齐谨之胜,两人各有输赢,时间久了,谁也不会在意。

斗完嘴,两人依然能‘相敬如冰’的坐在一起用饭、吃茶,谁也不会再找后账。

这次也不例外。

早上吵完架,到了中午的时候,齐谨之依然会回上房用饭。

“大爷,巳正一刻了(即11:15)。”

东厢房服侍的丫鬟是自幼服侍齐谨之的丫鬟,现在留下来的有两个:一个叫承影,一个叫七星。

啧,不用问,单听丫鬟的名字就知道,齐谨之多么的喜好武功,否则也不会用吴越名剑的名字来给丫鬟起名。

说话的是承影,她今年十七岁了,在齐谨之身边待了六七年,主仆间的感情很不错。

“哦,该用午饭了呀。”

齐谨之合上书卷,抬头看了看窗边的日头,点头,“把这些都收拾了吧。”

他将书卷放到书案上,然后指了指书案上的笔墨等物什吩咐道。

承影忙答应一声,麻利的将书案收拾妥当。

齐谨之站起身,绕过书案,晃了晃头,又伸展、活动了胳膊,颈部、肩窝等处发出细微的响声。

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坐下来读书了,时间久了,身体竟有些僵硬。

齐谨之苦笑着摇摇头,齐家不能再领兵了,以后他都要像今日这般埋头案几呢,唉,想想就觉得苦闷。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小丫鬟的通传声,“大爷,东府慎三爷来了。”

齐慎之?

他来做什么?

齐谨之放下胳膊,整了整衣服,扬声道:“快快有请。”

话音方落,身着石青色灰鼠皮斗篷的齐慎之便走了进来,面容依然俊秀,笑容也非常温雅,饶是齐谨之对东府的人都不待见,也忍不住对他露出笑容。

正房里,顾伽罗也听到了院内的声音,她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这齐慎之,好端端的来沉香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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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好一朵烂桃花

顾伽罗不待见齐慎之,不是因他冒犯了自己,而是为了紫叶。

自那日在庭院里偶遇齐慎之,紫叶便暗暗喜欢上了齐慎之,平日里的差事到不怎么耽搁,但沉香院一有外出跑腿的差事,紫叶都会抢着干。

起初顾伽罗没在意,但次数多了,她就发现了紫叶的不对劲。

张嘴闭嘴都不离东府的事儿,听到有人偶尔赞一句府里的少爷们,她就赶忙推出‘慎三爷’。

那语气、那神情,但凡是有些脑子的人都瞧出来了,紫叶这是动了春心啊。

冯妈妈知道后,立刻来回禀顾伽罗,并且言辞郑重的说道:“大奶奶,紫叶不能留在齐家了。”

娇俏能干的丫鬟喜欢上家里不受宠的少爷,这原本没什么,直接请那少爷纳了便是。

可问题是,紫叶不是一般的丫鬟,而是西府大奶奶的贴身侍婢,她喜欢的又是主母隔房的小叔子。这话若是传出去了,还能听吗?顾伽罗的名声也就别要了。

特别顾伽罗还有‘前科’,旁人听了这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顾氏是不是故态萌发,又想偷人了’?

至于紫叶什么的,一个丫鬟,自然是主人有令,她乖乖听话就是了。

流言传到最后,真正的始作俑者没事儿,反倒是顾伽罗无辜‘被’红杏出墙呢。

顾伽罗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有心把紫叶打发了,偏偏紫叶是祖母好心送给她的。

如果将紫叶送回顾家,祖母脸上定然不好看,顾伽罗孝顺祖母。自然不想落了老人家的脸面。

无奈之下,顾伽罗只得将紫叶拘在了院中,不许她再出去乱逛。

当然,为了把事情做得自然些,顾伽罗悄悄去求了清河县主,说是冬天天气太冷,热水什么不太方便。想在院子里弄个‘小厨房’。

清河县主没有拒绝。只是让顾伽罗不要声张,万一东府的女眷知道了,纷纷吵闹起来。也是个麻烦。

顾伽罗答应不迭,还不住的保证,她就是想烧个水、热个菜,偶尔煲个汤。绝不会弄得太铺张。

清河县主见顾伽罗这么说,也就没再说什么。

她到底心疼自己儿子。沉香院能有个小厨房,齐谨之的日子也能过得舒服些。

顾伽罗回来后,便命人将沉香院里的一间杂物房收拾出来,盘了个大灶。又用自己的私房钱添置了一些厨具、食材,然后让善厨艺的紫叶领着两个小丫鬟,专门负责小厨房。

顾伽罗的命令合情合理更合法。就是紫叶心里不喜,也不敢违逆。还要高高兴兴的去当差,连句埋怨的话都没有。

整日待在小厨房里,又是亲自给大爷、大奶奶炖粥熬汤,又是指点小丫鬟烹茶、热菜,慢说是院门了,就是这小厨房的门,她也轻易出不得。

冯妈妈又适时的将院子里的小丫鬟都敲打了一番,没过几日,沉香院便再也没有人私底下议论紫叶的‘情事’了。

紫叶的事也暂时得到了解决。

整个过程中,顾伽罗耗费了不少心力,还险些折损了一个能干的丫鬟,顾伽罗不由得迁怒到了齐慎之身上——都是这个祸水,好好的长这么帅做什么?长得帅也不怕,你丫干嘛四处乱放电来勾搭妹纸?

顾伽罗并不知道,齐慎之确实是有心想勾搭一个妹纸,可目标并不是什么紫叶,而是她顾伽罗这个财貌俱佳的堂嫂。

东府二房的生活太清苦了,齐慎之曾经托前妻罗氏的福,享受过一段时间的富贵生活,骤然失去,让他很不适应,他迫切需要一个能替代罗氏、继续供给他各种豪奢享受的‘红颜知己’。

而顾伽罗便是他能想到的、能接触到的最佳人选。

老天似乎也很垂青与他,齐慎之刚走出了第一步,便有个叫紫叶的傻丫头自己送上门来。

齐慎之从小到大都是靠着一张脸过日子,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在话下,再次见到含羞带臊的紫叶时,他几乎第一时间便明白了紫叶的心思——这傻丫头也被自己迷住了!

好啊,真是太好了!

紫叶是顾伽罗的贴身大丫鬟,拿下了紫叶,也就等于拿下了大半个顾伽罗呢。

抱着这种心思,齐慎之颇用了些手段,把原就对他有些好感的紫叶迷得七荤八素。

齐慎之趁机从紫叶那儿套到了许多顾伽罗的情况,甚至连顾伽罗和齐谨之一直在分居的私密事也知道了。

唔,看来,顾氏和齐谨之并不像他们对外表现的那么‘恩爱’嘛。这两人非但没有半分夫妻情,彼此间还有很大的矛盾呢。

有矛盾就好,这样他才有机会趁虚而入。

齐慎之信心满满,一边继续跟紫叶周旋,一边暗地里计划,预备到了春节、趁着家里忙乱,他就行动。

不想,就在这时,紫叶却不见了。齐慎之先是感到惊恐,以为自己和紫叶的事儿暴露了。

在家里安分了两天,见西府没有动静,这才壮着胆子,命自己的心腹丫鬟悄悄过来打探消息。

“小厨房?顾伽罗竟先于大长公主而设置了小厨房?”

齐慎之听到回禀,先是一惊,旋即大喜。好呀,如此愈发证明顾伽罗有钱有地位,而那个紫叶也是个极受重视的人,否则不会安排她去负责。

另外,紫叶负责齐谨之夫妇的吃食,那么日后他想动些手脚,比如下个药什么的,也能方便些。

齐慎之理顺了思路,重新制定了计划,又寻了个上门拜访齐谨之的理由,便亲自跑来了。

“…谨大哥,那些事虽是罗氏背着我做的,但说到底还是我没有管好她,让她闯出如此祸事。”

齐慎之一躬到底。态度无比诚恳,“堂兄,真是对不住!”

齐谨之虽然不知道齐慎之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上前两步,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慎哥儿,你这是做什么?罗氏的事已经过去了。且也与你没什么关系。你无须如此。”

齐慎之却摇摇头,“不不,她现在虽然不是齐家妇了。但做出此事的时候,却还是我的妻子,她犯了错,我、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反手握住齐谨之的手腕。一双比女儿家还有娇嫩、红润的嘴唇微微颤抖,明亮的眼眸中蓄满自责。“谨大哥,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是不是觉得我来晚了?呜呜,我知道我是个没用的人,文不能科举、武不能上阵。从未给家里做过什么贡献,但、但我却是个知廉耻的人,是我的错。我绝不敢推卸。”

齐谨之忙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饿了。偏齐慎之还一副‘我有罪,求您宽恕’的可怜模样。

齐谨之有心推开他吧,又担心做得太过惹来非议。

忍了又忍,齐谨之才心平气和的说道:“慎哥儿,我从未怪过你,真的。”

不就是几个铺面和一家子刁奴嘛,怎么齐慎之弄得跟天崩地裂一般严重?

再说了,罗氏也没能从顾氏手上讨得便宜,反而白白赔了几万两银子,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