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委屈勉哥儿了,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家里只有出项却没有多少进项,上下几十口子的人,每天都要吃喝花用。勉哥儿大喜,我也想风光大办,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里没钱,我这个当家主母有心却也无奈何啊。”

县主是长辈,有些话不能说得太透。

这时候就需要有个‘小喽啰’为县主抱屈。

顾伽罗想都没想,就主动扮演了这个角色,她忙上前说道:“可不是嘛,方才母亲还对我说,勉四爷成亲,是咱们齐家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一次喜事,论理也当好好的操办一番,冲冲晦气,赢个好兆头,可问题是官中实在没钱。就这三千两银子。还是母亲从自己的陪嫁里东挪西凑好容易弄来的呢。”

预想中的三万两变成了三千两,宁氏心中的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恼怒之下,她一时失了理智,阴阳怪气的说道:“侄媳妇也太小瞧县主了,咱们齐家哪个不知道县主娘子家私丰厚?他大伯征战多年,不知攒下了多少好东西?抄家的时候,却没有抄走多少…”

打仗最赚钱了。即便是在贫瘠的西南。齐令先随便剿灭一个山寨,就能弄来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珍贵药材。

可那些东西,却没有入齐家的公账。而是全都折成银子变成了清河县主的‘嫁妆’。

当然,东府也是这么操作的,虽让两家没分家呢,只能如此来隐匿私产。

县主听了这话。顿时变了脸色,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们家老爷征战西南。二堂弟去那边也不是游山玩水。至于官中的银钱,自有账目,官府来查抄的时候早已交割清楚。弟妹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顾伽罗也怒了,心道。东府这群人真是无耻,吃西府的、住西府的,西府养了他们一家好几个月。他们不说心生感激,却还要嫌弃西府没有拿出全部家底来供他们挥霍!

这是什么无赖逻辑?!

县主顾念身份。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

顾伽罗却没有这个顾忌,她年轻,‘不懂事’,即便说错了什么,那也是‘童言无忌’。

只见顾伽罗冷哼一声,道:“我算是听明白了,婶娘这是怪我母亲当家不公呢。这也好办,不如由婶娘来当这个家。我母亲也是有春秋的人了,似婶娘这般闲着吃茶岂不更好?又何必做那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县主心里很满意顾伽罗的表现,面上也冷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是呀,弟妹若是觉得我做得不好,大可亲自来做。当了这几个月的家,我还真有些累了,正想好生歇息一下呢。”

宁氏原本还想反击回去,但县主的那句‘亲自来做’,惊醒了她。

齐家这家可不好当,公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银钱。所谓‘当家’,根本就是做‘冤大头’,拿自己的嫁妆添亏空。

宁氏的私产所剩不多,她可不想全都填进齐家这个无底洞里。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不成!

强忍着心里的不忿,宁氏慌忙给县主赔礼,直说自己是午觉睡迷了,方才说得都是胡话、梦话。

又再三感谢了县主当家的辛劳,还表示给姚家的聘礼,就按照县主的意思办。

最后,更是飞快的闪身走人,唯恐自己走慢了,县主便会将齐家的烂摊子推到她头上。

“母亲,待姚氏过门后,咱们还是尽快分家吧。”

望着宁氏的背影,顾伽罗幽幽的说道:“这起子人根本就是一群白眼狼,养不熟!”

县主叹了口气,“罢了,左右也不剩几天了。”

东府的人是什么德行,她比顾伽罗清楚。

但大长公主到底是长辈,又丢了公主诰封,世人向来同情弱者,哪怕明知道大长公主不是个善类,可看到她晚景凄凉的模样,也忍不住心生可怜。

而县主呢,是齐家唯一保有品级的人,行事的时候稍有不慎,便会落下‘嚣张跋扈’、‘以势压人’的恶名。

县主自己倒无所谓,但她却不想连累儿孙。

罢了,只当花钱给儿子买个好名声了,反正她也不差钱!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进入了三月。

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空气中都弥漫着甜香的味道,正是婚娶的好日子。

齐家大宴宾客,规模虽然比不上齐谨之成亲那次,但于目前的齐家现状来说,已经是非常高规格的喜宴了。

齐家的姻亲和故友纷纷上门来贺喜。

在县主的尽力操持下,齐勉之和姚希若的婚礼办得也算风光,所有宾客见了,都忍不住在心中暗赞县主贤惠、齐令先厚道。

在亲友的祝贺声中,一对新人被送入了洞房。

姚希若对齐勉之的感觉很复杂,上辈子她跟齐勉之‘通奸’,甚至还产下一子,但、但她始终都忘不了齐勉之为了保全自己却对她痛下杀手的一幕。

大红的嫁衣衣袖里,姚希若一只手握得紧紧的,掌心正藏着一枚从系统里兑换来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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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分家风波(一)

杀了他,杀了他!

姚希若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握着药丸的手滑出了袖子,只等喜娘递来合卺酒,她就准备动手。

上辈子一尸两命,姚希若含恨而死,她第一憎恶的便是害死她的元凶‘顾伽罗’,第二痛恨的便是曾经的枕边人齐勉之。

两天垂怜,让她得以重生,还赐给了她一件神奇无比的宝贝。

姚希若以为,有了宅斗系统,她定能顺利报仇,并且获得自己想要的美好生活。

而事实上,她也成功的借用从系统里学到的‘玄医医术’得到了贵人的青睐。眼瞧着自己的人生一步步的走向更加璀璨的未来,老天偏偏在这时给她开了个玩笑。

皇后竟然将她和齐勉之凑做了堆儿!

让她嫁给仇敌?

真真是天大的笑话与莫大的讽刺啊。

但皇命不可违,在皇权面前,她的‘先知’、她的系统统统没了作用。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齐、姚两家的亲事依然有序的进行着,今天,她更是穿上了鲜红的嫁衣,踏入了齐家的大门。

…不甘心啊!姚希若心中既有对婚姻、未来的不甘,也有对无法掌握自己命运而感到不甘。

直到踏上花轿的那一刻,姚希若才深刻的体会到,重生不是万能的,而系统也不是万灵药。

唰~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姚希若只觉得眼前一亮,红彤彤的亮光刺得她眼睛有一刹的不适应。

她下意识闭了闭眼睛,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双簇新的高底官靴出现在她眼前。

她缓缓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张俊秀白皙的面庞。

姚希若的瞳孔微微一缩。面前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的新婚夫君齐勉之。

齐勉之挑开红盖头,顺手将手里那柄系着红缎绣球的秤杆儿交给了身侧的丫鬟。

“哎哟哟,瞧瞧这新娘子,长得真好。”喜娘嘴皮子利索,好听的话张口就来。

“可不是嘛,跟咱们勉四爷站在一起。好一对儿齐整的金童玉女咧。”说话的是齐令涛的妻子方氏。

眼下的她笑容可掬。全然没了前段时间的愁云惨淡。

“都是新娘子,我瞧着勉哥儿媳妇竟是比我们慎哥儿媳妇还有好看呢。”

方氏一边说笑,一边冲着低头垂手站在人群中的一个年轻妇人招手:“慎哥儿媳妇。你来瞧瞧这新媳妇,是不是长得比你水灵?!”

按理说,似这种‘闹新房’的活动,都是家中的小辈参加。至少是跟齐勉之同辈的人。

而方氏作为长辈,出现在这里原就有些不合适。但方氏非但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很活跃的说笑调侃。

只把缩在角落里的贾姝,哦,也就是现在的慎三奶奶羞得俏脸绯红——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刚进门的新媳妇,脸皮儿薄。如今却被方氏如此打趣,贾姝若是还能坦然。那才是奇怪呢。

不过,被方氏点了名。贾姝不好继续躲着不出声,羞答答的站出来,走到近旁,强忍着心中的羞恼,细若蚊蚋的说道:“四奶奶好,我是你三嫂。”

一旁的齐勉之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他很不待见贾老太君一家,对于齐慎之那边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感。

但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再腻烦方氏和贾姝,他也要忍着。

低头凑到姚希若耳边,齐勉之轻声介绍道:“这是涛大老爷家的堂伯母,这是慎三弟的妻子贾氏。”

姚希若蹙眉,方氏她认得,上辈子还曾经跟她打过交道。

可这贾氏?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贾氏应该是齐谨之的侍妾啊,怎么忽的摇身一变成了慎三奶奶?!

将心底的疑惑暂且压下,姚希若微微抬起头,笑着招呼道:“大伯母好,慎三嫂子好!”

方氏连声答应,瞧那热乎劲儿,仿佛眼前的新媳妇不是她的堂侄媳妇,而是她嫡亲的儿媳妇一般。

贾氏低低的应了一声,见方氏不再针对她,赶忙又躲回了角落里。

自正旦那日贾姝和齐勉之的‘私情’曝光,松院的人,上至贾老太君,下至小姑娘齐惜之,没有一个人给贾姝好脸色。

半个月前,贾姝出嫁的时候,贾老太君甚至连起码的嫁妆都不肯帮她置办。

还是清河县主看着不像话,稍稍的给贾姝准备了几样,又压着贾老太君将齐家下聘的一千两银子全都折成了嫁妆,给贾姝陪送过来,总算没让贾姝空着手进门。

但自那以后,齐令涛一家愈发不待见贾姝,方氏更是每每见到贾姝就挤兑她一番。

也不知道方氏她们是在怪贾姝‘没嫁对金主’,还是怪她带走了那一千两银子的聘金。

或许两者都有之吧。

“哎哟哟,咱们四奶奶不但人长得好,声音也好听,看这品貌,竟是一点都不输给咱们谨大奶奶呢。”

方氏许是兴奋过了头,不挤兑贾氏了,转脸将矛头指向了顾伽罗。

顾伽罗挑眉,她跟姚希若不睦,且坊间也有‘姚希若心思恶毒、给嫡亲表妹下药’的传言,凡是有点儿头脑的人,都不会当众将姚希若和顾伽罗凑到一起说话。

顾伽罗能站在新房里,已经是她心胸开阔、顾念大局了,倘或还想让她跟姚希若谈笑风生,抱歉,臣妾做不到!

站在顾伽罗身边的齐敏之人小鬼大,不知是事先得到了县主的叮嘱,还是自己听闻了外头的流言,眼瞧着方氏将矛头指向自家大嫂,她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大嫂和勉四嫂子是姑舅表姊妹,长得像一些,也属正常。”

小姑娘笑得甜甜的,说出的话却逻辑分明。“再者,我常听大嫂说,勉四嫂子是在顾家长大的,跟大嫂一起上课、学习,偶有相似之处更是平常。”

方氏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正欲再说些什么。

齐敏之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又道:“哎呀。时候不早了。勉四嫂子折腾了这一日也累了,咱们还是留四嫂子在屋里好好歇息一会儿吧。”

说着,齐敏之挽住顾伽罗的胳膊。笑道:“外头还有那么多堂客,咱们也过去招待一二吧。”

顾伽罗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看向齐敏之的目光更是温柔无比。

“妹妹说的是,大伯母。弟妹,慧姐儿。咱们出去吧。”

顾伽罗也不等她们回应,直接拉着自己的小姑子便出了新房。

方氏见状,不屑的撇了撇嘴,一甩手中的帕子。到底跟了出来。

正如顾伽罗事先猜测的那般,贾姝和齐慎之的事儿,没用几天。便有脑子灵活的人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贾老太君一家虽然没什么见识,心眼儿却不少。尤其是贾姝,旁人算计了她,当时她可能猜不出,但事后一想,还是能猜到真相的。

知道是顾伽罗出手坏了大家的‘发财大计’,齐令涛一家都恨得不行。

但顾伽罗不是贾姝,人家是齐家正头大奶奶,娘家的靠山一大堆,绝不是贾老太君等人能随意报复的。

方氏却忍不下这口气,不能明着报复,那就暗地里做点儿小动作吧。

齐家东府、西府不和天下皆知,顾伽罗曾经跟齐勉之有‘私情’,那也不是什么秘密。

方氏就想着,如果能挑起、激化顾伽罗和齐勉之媳妇儿的矛盾,啧啧,没准儿能让顾伽罗吃些教训咧。

别看方氏进京的时间段,但她也打听了不少新闻,比如齐勉之的媳妇姚氏精通医术,在宫里的贵人跟前都有体面。

方氏不懂什么诰命品阶,她只明白一点,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便是宫里的皇太后和皇后,而姚氏却能在这两位贵人跟前说上话,那就是很了不起的人。

这样一个厉害的女人,如果跟顾伽罗对上了,定然是一场好戏啊。

方氏一边拧着帕子,一边在心里暗搓搓的想着。

呼啦啦一群人出去了,喜娘和众丫鬟伺候一对新婚夫妇用了合卺酒,也齐齐退了出去。

“希若,你稍坐片刻,我出去应付一下便回来。”

一杯薄酒下肚,齐勉之白皙的面庞上生出两团红晕,他细心的叮嘱着:“我已经让人去厨房准备了些清单的饭菜,你忙了这一日,估计早就饿了。你不必在乎那些虚礼,待会儿饭菜送来了,你好歹用一些。”

姚希若已经将手里的药丸重新放回系统的储物柜,听了齐勉之的话,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最后只细声应了一声,“我省得。”

顿了顿,姚希若又补充了一句,“四爷切莫吃太多酒,伤身。”

齐勉之笑着答应了,大步出了新房,走到外头,还对着门外伺候的小丫鬟吩咐着什么。

姚希若的贴身丫鬟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然后高兴的说:“小姐,姑爷对您真好,不但准备了吃食,还命人准备热水让您洗漱,真真细心。”

在大齐,如此细心、如此看重妻子的世家贵公子,并不多见呢。

姚希若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冷声道:“他自然是个细心的人。”

认识了齐勉之两辈子,姚希若当然知道这人是个什么德行。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就千好万好,用不到的时候,便能弃如敝履。

上辈子,她不就被他给‘弃’了嘛!

姚希若收起药丸,并不是原谅了齐勉之,而是不想让自己背负‘克夫’的骂名。

姚希若之前已经死过一个未婚夫了,幸好她聪明,硬是给那个短命的未婚夫守了孝,又对未来婆母恭敬有加,这才免于被婆家责怪、咒骂。

倘或齐勉之新婚之夜‘暴毙’,姚希若即便不被人怀疑是杀人凶手,一个‘克夫’的帽子却是甩不掉的。

所以,姚希若不杀(或者暂时不杀)齐勉之,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

还有一点,重生后,姚希若发现许多事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了,有时她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也能摆脱上辈子的悲惨结局。

上辈子齐勉之会出卖自己,除了他品德败坏外,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姚希若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他的‘姘头’。

“这辈子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还会对我下杀手吗?”

在丫鬟的服侍下,姚希若摘下头上厚重的首饰。净了面,然后独自一人坐在方桌前用饭。

一边没滋没味的吃着饭,姚希若一边暗自盘算着。

既然暂时不能把齐勉之‘了结’了,那么她还需要继续扮演着勉四奶奶。

而且。姚希若记得很清楚,齐家迟早都会分家。表面上看,齐家东府不如西府风光、有前途。

事实上,东府却极有家底,旁人不说。单是大长公主那份私产,就足够东府上下挥霍三辈子还有富余。

大长公主就两个嫡亲的孙子,她死后。便将所有的产业均分做两份,两个孙子每人一份。

齐勉之靠着这笔财产。又有几分歪才,没几年便在五城兵马司补了个缺儿。

随后京城大乱,齐勉之精准的选对了老板,立了个不小的功劳,最后官职扶摇直上。

而那时,齐谨之还在西南边陲苦哈哈的熬着,根本无法跟齐勉之相比。

直到姚希若身死,齐勉之都过得极为风光,他的妻子也因他得封诰命,羡煞了京中的不少贵女。

…或许,她再等等?至少等齐勉之功成名就、给她挣来足够的体面和依靠后,再弄死他?

届时,她身上有诰命,手里有银钱,膝下还有儿女,舒舒服服的做太夫人岂不美哉?

而顾伽罗,哼——

姚希若两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将顾伽罗狠狠的踩在脚底下,上辈子失败了,这辈子她定要成功!

次日清晨,齐勉之春风得意的领着俏脸绯红的姚希若来春晖堂给长辈见礼。

两人走进正堂的时候,大长公主、齐令源夫妇、齐令先夫妇、齐令江夫妇以及齐勤之、齐谨之、齐慎之等全都到齐了。

大长公主满脸笑容,尤其是看到齐勉之和姚希若牵着手的时候,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菊花儿。

齐勉之和姚希若依次给大长公主等长辈见了礼。

大长公主等人也都给了新人见面礼。

大长公主难得大方了一回,赏给姚希若一支极品羊脂白玉镯,据说是前朝的宝贝,高祖爷做了皇帝后,偶然得到了,特意赏给宝贝女儿的。

宁氏送的是一支赤金八宝攒珠大凤钗。

县主送的中规中矩,一对赤金嵌红宝石的耳坠儿。

小秦氏略寒酸,当然,她也是真没钱,只送了一根不起眼的鎏金如意簪。

“哼!”

宁氏第一个不高兴了。她才不会觉得小秦氏是没钱,而只会觉得小秦氏是不看重大房的四奶奶。

姚希若倒没有什么异常,依然浅笑盈盈的道谢。

大长公主瞧了,暗自点头:这个孙媳妇不错,不似宁氏那般眼皮子浅。

见完了礼,齐令源和宁氏又领着新婚小两口去了祠堂,跪拜了先祖,然后在族谱上记下了齐姚氏三个字。

至此,姚希若便是齐家妇了。

新婚这几日,一对小夫妻柔情蜜意,各种甜蜜、各种黏糊,只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呆在一起。

齐勉之是真心高兴,之前他就喜欢姚希若,只是那时姚希若的身份低,不够资格嫁入国公府。

如今,姚希若‘出息’了,齐家却衰败了,齐勉之能娶到她,反倒是高攀了。

不管如何,美娇娘到底跳进了自己的碗里,齐勉之心中的高兴与得意不言而喻。

姚希若却有些虚情假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