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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真相

隔壁的姑母?

大长公主的宝贝女儿齐令嫘?

顾伽罗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微睁大,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很快她又似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喃喃道:“我说呢,过去我就有些疑心,那位姑母可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怎么会连个诰封都没有?”

大齐朝的惯例,一般公主之女是不受封的,但元后所出的嫡长女、或是受宠的公主例外。

像京城赫赫有名的平阳大长公主,高祖把她当女儿养,犯了错也只是送到铁槛庵住了段时间。

出来后依然风风光光的嫁到了豫王府,还顺顺利利的生儿育女、和丈夫过得甜甜蜜蜜。

女儿出生时,高祖还健在,平阳一出月子便抱着女儿去宫里跟皇帝哥哥卖萌,哄得帝后很是开心,大方的封了小女娃儿一个郡主的封号,也就是后来的永嘉郡主。

这绝对是超标准的恩赏。

而齐家的平安大长公主比平阳还要受宠,她可是高祖爷和贞烈皇后最心爱的女儿啊。

只是平安肚子不太争气,嫁入齐家后,好几年都没有身孕,不得已让驸马纳了他舅家表妹做了妾。

后来好容易生下了嫡长子齐令源,生产的时候却吃了些苦头,伤了身子,直到她三十多岁了,才又怀了身孕,几个月后生下女儿齐令嫘。

那时,高祖驾崩,先帝即位。

这也无妨,先帝是大长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对她也十分疼爱。

见她好容易才得了个女儿,又是为她高兴。又是为她心疼,大手一挥,给小外甥女儿也封了个郡主。

“这还是二十年前,姑母刚刚订了亲,但还没有正式完婚,秋日的时候,先帝去西山围场打猎。京城的权贵也都跟随。”

齐谨之缓缓说着,“大长公主想着姑母就要嫁人了,以后不能像现在这般松快。便趁着姑母还没有正式出阁,带她出去好好玩一玩儿…”

大齐民风开放,对女子的要求不算严苛,似骑马、打猎、蹴鞠、马球之类的活动。在京城的贵女间很是风靡。

皇帝带着权贵们出京打猎,有不少女眷随行。大长公主心疼女儿,便将原本该留在京中待嫁的齐令嫘也带了去。

结果就惹出了祸事。

齐令嫘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女儿,父亲又是手握重兵的平西侯(那时齐家的爵位在东府的继承人头上),自是个娇生惯养的尊贵人儿。

说句不怕僭越的话。齐令嫘未出阁的时候,过得比宫里的一些公主还要风光。

身边围着一群小贵女巴结讨好,纵得她性子愈发骄横。基本上除了她的皇帝舅舅、公主老娘,以及驸马老爹。齐令嫘谁都瞧不上。

连那时的太子、皇后,齐令嫘都没有放在眼里。

更不用说某些闲散宗室、落魄藩王了。

“前任安南王恰好去京城恭贺先帝圣寿,先帝见他‘憨直’想到其祖、父皆是憨厚、本分的人,便特意留他一起去西山打猎,”

齐谨之提到这一段皇家和齐家的隐秘,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很显然,他从心底里不喜欢齐令嫘这个嚣张、跋扈的姑母。

“万万没想到,姑母和一干贵女、贵公子们却看前安南王不顺眼,想捉弄捉弄他。正巧御前亲卫活捉了一只虎,姑母他们就——”

齐令嫘她们也没做太多,先跑到傻胖子(也就是前安南王)跟前,故意说一些围场的趣事,引着傻胖子挤到前头去围观猛虎。

然后再跟负责看护受伤猛虎的护卫打个招呼,待先帝‘检阅’完猛虎,护卫们将老虎押送下去的时候,稍稍放一下水,让猛虎冲到傻胖子跟前,吓他一吓。

护卫们原是不敢答应的,但耐不住齐令嫘这群熊孩子的威逼利诱。

护卫一看这几位都是有分量的人,打头的还是京中第一泼妇平安的女儿,犹豫再三,还是应了下来。

不多会儿,护卫们抬着老虎送到先帝跟前,先帝大为开心,他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虽还能上马弯弓,但想射杀这样的猛虎,却还要费些力气。

围着猛虎看了一圈,先帝连连说好,大方的赏了射虎的勇士,然后摆了下手,示意将这畜生抬下去。

前安南王被齐令嫘她们哄了来,大圆胖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容,挤开人群,干脆跑到了先帝跟前,近距离围观猛虎。

先帝见他‘憨直’,也就没有计较他的僭越,还特意吩咐护卫们看好安南王。

说完话,先帝拍了拍前安南王的大头,转身往御座走去。

护卫们抬起了猛虎,不过他们并没有立时执行齐令嫘等人的计划,开什么玩笑,皇帝还没走远呢,万一出了意外,他们有九颗脑袋都不够砍得。

护卫们慢慢的往外走,前安南王好奇的紧跟其后。

恰在此时,受了重伤的猛虎,前一刻还气若游丝,这会儿不知为何竟忽然动了起来,用力一个翻滚,竟从护卫们的手上挣了开来。

众人惊呼不已,纷纷闪躲不及。

那老虎一瘸一拐的,动作却诡异的敏捷,直直的扑向了距离他最近的人类——早已吓傻了的前安南王。

嗷呜、嗷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爷,你、你是说先安南王并、并不是为了救驾而死,而、而是——”死于一场意外,或者说是一个恶作剧?

顾伽罗在后世看了许多大齐的史书,但关于这一段,史书上只是草草几笔带过,没有详细说明围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真相竟是这个样子。

齐谨之点头,噙着一抹嘲讽的冷笑:“先帝能怎么办?难道告诉天下人,说堂堂郡王、两代功臣之后,竟是被他的亲外甥女儿给害死的?”

更主要的,先帝心疼妹妹和外甥女儿。想尽力保下齐令嫘。

最后干脆对外宣布,前安南王为了救皇帝,不幸被暴起的猛虎所伤,伤势太过严重,不治而亡。

顾伽罗无语凝噎。

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所以,姑母才丢了郡主的封号?”

齐谨之颔首:“先帝的那番说辞,只能骗一骗西南的安南王府。京中、那天在围场。多少双眼睛都看到了,事后也都听到了风声,先帝必须有所表示。”

先帝原本想得很好。不过是个诰封,他现在抹去了,待风波平息后,他再封一个便是。

大长公主估计也是这么想的。难得‘明理’的配合了一把。

然则世事无常,没过几个月。先帝就病了,病情越来越厉害,太子和几个皇子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大长公主也加入了战团。暂时忘了齐令嫘的事儿。

两年后,先帝驾崩,和大长公主一系不睦的今上即位。齐令嫘的郡主封号便再也拿不回来了。

再加上齐驸马过世,齐家爵位易主。大长公主失势,齐令嫘收敛了所有的脾气,乖乖的在杨家做起了‘小媳妇’。

一段往事说完,夫妻两个静默无语。

好半晌,顾伽罗才试探的问了句:“大爷,你刚才说,当年围场之事是瞒着安南王府的?”

齐谨之道:“嗯,前安南王被姑母他们哄骗,甩开了王府的随从,一个人跑去看热闹。事后王府的人才找了来。且那时安南王太妃、王妃都在西南,她们应该不知道。”

安南嫡出偏远,几任安南王又都是‘憨傻’的人,他们在京中并没有什么消息网络。至少明面上没有。

顾伽罗却提醒道:“万一她们知道了呢?否则好好的,现在那位为甚要做这些?”

齐谨之一怔,安南王府向来不被京城的人看重,萧如圭又是个真傻子,齐令先和齐谨之都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这次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齐谨之还不会怀疑萧如圭。

“嘶~~”齐谨之抽了口冷气。

是啊,安南王府本分了几十年,却偏偏在最近七八年间开始折腾起来。又是勾结梁逆,又是蓄养私兵,又是假扮劫匪劫掠朝廷命官和富商,不管哪一桩,都似是跟朝廷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

再者,萧如圭是个傻子,可王府里老太妃、太妃、王妃却都是正常人类。她们的娘家也都是西南的望族,家中势力不弱。

如果这几个女人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齐谨之神色凝重起来。

原本在他的计划里,他准备明后天去一趟安南,给萧如圭这个郡王请个安。

虽然萧如圭不是云南王,但却是西南地界儿上品级最高的人,且又是个没有什么威胁的傻子,就算齐谨之去了,也不会有人弹劾他结交藩王。

但现在,猜到了某个真相,齐谨之就有些不确定了。

“阿罗,你猜得有道理,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齐谨之忽然发现,过去十来年里,他们竟然看走了眼,安南王府绝非它表现得那般废柴、没有侵略性。

或许在他们不经意的时候,安南王府的探子已经在京城潜伏下来,甚至混入了四大国公府。

“安南王府送来的拜帖,你亲自写封回信,委婉的拒绝了。”齐谨之认真的对顾伽罗交代。

顾伽罗反应也不慢,立时明白了过来,“大爷说的是,安南王是藩王,您是朝廷命官,须得有所避嫌。后衙我也会命人好好看守,严禁混入什么来历不明的人。”

齐谨之眼中满是赞许,补了句:“有空的时候,给岳父写封信报个平安。咱们离着远,却不能忘了长辈。”

顾家掌着兵,也是安南王府关注的重点对象。

顾伽罗秒懂,得,这下好了,接下来有够他们两口子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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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某萨计划过两月再填坑的,毕竟断了近三年,当初的设定早就忘了,旧稿子也因为换电脑找不到了,需要重新梳理一遍。

但现在…呜呜,想想就头疼啊,今天还是一更,明天双更吧,苦逼的某萨滚去继续跟花草医死磕。

第022章 “齐京观”

次日清晨,天还微微亮,齐谨之和顾伽罗便起来了。

两人梳洗完毕,换了衣裳,坐在一起简单的用了些早饭,就各自忙碌去了。

齐谨之走出院门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周文渊,两人打了招呼,一前一后的往前衙走去。

路上,周文渊简单的将昨日的情况说了说,另外还将整理的县衙公文、卷宗等资料做了个大致的汇总。

其实也简单,乌撒县地广人稀,山地多、平原少,良田也少。

治下一多半的百姓都聚集在县城附近,其它的则散落在连绵的山林中。

交通不便,驿路阻断,乌撒通往其它县城都没有一条像样的官道。

县内多民族聚集,大多数深居山林的山民根本不服从朝廷号令。下山归流的山民也多性情彪悍,县衙很不好管理。

“…唔,乌撒的情况确实不乐观啊。”

听了周文渊的简单汇报,齐谨之沉吟道,“税赋总也征收不齐,徭役下派不下去,乡间私斗频频…”

直白儿说,乌撒现在是没钱、没人,还有人捣乱,果然是个烂摊子。

周文渊认真的点了下头,“另外还有隐田隐户!”

齐谨之并不以为然,历代以来,只要朝廷征税派徭役,就会出现隐田隐户。

只是乌撒的良田原本就少,如果再被当地豪族拢在手中,那普通百姓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周文渊犹嫌不够,又缓缓的加了一句:“我还发现,本地的粮食、盐等都被马、曲、罗、颜等几家把持。县内的盐价高于官盐市价的两倍还不止。”

高价盐?粮食还垄断?

齐谨之皱了皱眉,乌撒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啊。

两人边走边说。后头传来脚步声。

齐谨之笑了:“定是孟主簿。”

两人顿住脚步,回头一看,果然是孟复疾步追了上来。

三人又是一阵打招呼,然后并行继续往前走。

这次换孟复向齐谨之汇报了:“昨儿只简略的查了查官仓和衙门库房的账册,据谢氏的账房说,账册做得有点儿水平。”

齐谨之挑眉,“账册有假?”否则人家账房也不会这么说。

孟复颔首:“约莫是吏部任命您的公文一抵达乌撒。那些人就开始准备了。谢氏的账房是积年老帐房了。打眼一看便发现了问题。只可惜,乌撒多年没有主官,官仓、库房等处都破败不堪。很难找到实证。”

齐谨之默默的点了下头,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他齐谨之再厉害也不能凭空造出证据来。

再者,就算拿出了证据又能如何?

马仲泰本就不是正儿八经的县令。他只是以县丞的身份暂管,而且他这个县丞也不是朝廷主动任命的。

似乌撒这种下县。根本没必要设置什么县丞、主簿等佐官,即便设置了,也是没品级的不入流小吏。

话说,齐谨之这个新来的七品朝廷命官。问一个不入流的小吏追究责任,未免显得有些刻薄和不通人情了。

“另外,户籍也有些不全…”

齐谨之居中。孟复、周文渊一左一右的跟在两侧,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衙走去。

行至押签房时。刚刚到了卯时。

外头的院子里却已经站满了衙役,个个脸色惨白、双脚发软,看向齐谨之的目光充满畏惧。

不能怪大家胆小,实在是眼前这个白面县令太狠了,二百多个脑袋说砍就砍了,砍了不算完,还要排成一堆放在县衙门口。

可怜他们这些衙役,天不亮就跑到衙门来点卯,刚到门口便看到一堆血淋淋的脑袋,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自己…这、这绝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两只腿顿时软成了面条,偏他们还不敢掉头就跑。

以前是舍不得衙门的差事,现在嘛、呜呜,新来的县太爷是个大变态啊,万一自己没有准时应卯,让县太爷不高兴了,县太爷再举起大刀怎么办?

他们不过是升斗小民,苦哈哈的混口饭吃,实在不敢违逆县太爷。

这就是所谓的小人畏威不畏德了,别看齐谨之来到乌撒没两天,他的名号却早已传遍了县城乃至周遭村镇的大街小巷。

县中的百姓,不管认识不认识齐谨之的,都不禁对他生出了敬畏之心。没看到嘛,连马家都怂了,他们这些小人物就更不敢呲牙了。

所以,衙役们心里怕得要死,还是闭着眼睛、哆哆嗦嗦的穿过两座‘京观’,跌跌撞撞的跑去押签房应卯。

这会儿看到齐谨之走来,众人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低下头、垂下眼,心怦怦跳得厉害,身体也忍不住的轻颤。

齐谨之仿佛没有看到大家伙的反应,看了眼一身皂衣的刘虎,抬了抬下巴。

刘虎会意,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开始唱名。

相较于昨天的时有冷场,今儿个人到得特别起,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刘虎将册子上的名字都唱了一遍,却发现还多出十几个人。他眼眸闪烁了下,权当没有发现。

“好叫县尊知道,县衙四十名衙役全部到齐,还请您训示——”

刘虎收起册子,冲着上头一抱拳,恭敬的回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群中便跑出十几个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纷纷叩头不止。

屋里很安静,唯有‘嘭嘭嘭’额头重重撞击青石地板的声响。

这些人磕得非常用力,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额上便已经青紫。

又是几下,地板上已经染上了血迹。

“小、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还请县尊大人饶命啊!”

“小的猪油蒙了心。竟敢轻慢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大人饶命,小的知罪了,求大人看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儿上,饶过小的这一遭吧。”

“呜呜,小的不想死啊!”

十几个大男人哭喊着求饶,额上的鲜血流下来。和泪水混在了一起。分外的狼狈。

齐谨之早已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却还是故意冲着刘虎使了个眼色。

刘虎会意,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尔等是何人?为何擅自跑到县衙大呼小叫?”

“小、小的许四!”

“小的刘幺儿!”

“季六指!”

“…”

十几个人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眼中难掩懊悔与难堪,还有隐隐的恨意。

只是不知他们是在恨高座上的齐谨之,还是在恨指使他们出头、如今却不管他们死活的马仲泰。

“哦~~”刘虎故意拉长的声音。“是你们几个呀?昨儿你们怎么没来?”

许四等人的哭声一窒,血泪纵横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们反应也快,忙又低下头,继续叩头请罪。

死活不说昨日为何没来应卯,只一味请罪、求饶。

齐谨之看得有些心烦。摆了摆手。

刘虎赶忙喝止:“好了,一个一个在这里嚎丧什么?”

许四是这一伙人的头儿,他与大多数西南人不同。生的健壮魁梧,皮肤黝黑。脸上一把胡子,颇有几分北方大汉的气势。

他抬起头,喉结滚动了下,“小的几个昨日昏了头,办了错事,坏了大人的规矩…小、小的们心里不安,特意来请罪的。”

齐谨之是个煞星啊,这厮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大家没瞧见马家二老爷都被他一刀给砍了嘛。

许四可不想跟马二爷去作伴。

“你们也知道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