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公拔腿就往卧房跑。

赵耿皱眉,正欲扶着儿子一起去卧房,却被满头大汗的明心拦了下来。

赵耿不解的问:“真人还有什么吩咐?”

明心道人却神秘兮兮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在赵耿父子面前晃了晃,随即又飞快的收了起来。

赵耿瞬间变了颜色,一把揪住明心的衣襟,“这鬼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巫蛊娃娃,居然是巫蛊娃娃!该死,居然有人想害赵家?!

PS:凶残的大姨妈来袭,某萨无奈败退,今天先两更,明天继续哈。

第127章 拉人下水

巫蛊,于皇室而言,自古都不是小事。

不管那只小破娃娃能不能起到害人的作用,每次出现,却都能引发一系列的流血事件。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后妃、权臣死在巫蛊二字上。

赵耿自认为是圣人最宠信的臣子,可也不敢拿这事开玩笑。

只见他满脸阴沉,目露凶光,狠狠的瞪着明心道人,大有一言不和就杀人灭口的意思。

赵耿一生杀人无数,身上的煞气绝不比领兵打仗的悍将少。当他全部释放出来的时候,气势颇为骇人。

明心道人却岿然不惧,见赵耿对自己生出了杀意,不禁冷笑一声,“指挥使好大的威风!老道好意救指挥使,指挥使不说心存感激,居然还打算恩将仇报?好、好、好,既是如此,老道也不枉做好人了,干脆将此物交给钱公公算了。”

说罢,明心道人一甩袖子,轻松的挣开赵耿的大掌,抚了抚皱巴巴的衣襟,径直朝卧房走去。

赵耿暗暗吃惊,想他赵耿自幼习武,手上的功夫并不弱。方才他惊怒交加,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明心却轻轻松松的挣脱了他的禁锢,这、这老道不简单啊!

“真人,请留步。”

赵耿闪身挡在明心近前,低声道:“赵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真人,还请真人恕罪。”

明心顿住脚步,傲然看着赵耿。

赵耿能屈能伸,知道明心是个厉害角色,便舍去指挥使的威风,讨好的笑道:“真人神仙一样的人物,还请不要跟赵某一介武夫一般见识。”

“哼!”明心的脸色依然不好看,却到底有了回应。

赵耿知事情有转机,赶忙问道:“赵某敢问真人,此物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赵某不是不信真人,实在是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赵某一家上下上百口的性命就会保不住,还请真人谅解。”

“在哪里发现的?哼哼,自然是丹阳公主的寝室之内。”

明心没好气的说道。“当然,你可以不信,但那东西上有生辰八字和姓氏名讳,只需对对笔迹便能找到幕后真凶。老道好奇的是,不知那笔迹是赵指挥使的。还是贵府大少爷的。”

明心的两只眼睛故意在赵耿父子身上转来转去。

赵耿掩在袖中的右手动了动,一柄柳叶飞刀悄无声息的滑落指间,但最后,他又悄悄的收了起来。

不管明心的话是真是假,哪怕用巫蛊娃娃来陷害赵家的人就是明心,赵耿也不能动他。对方敢名目张大的把娃娃拿给他看,必是有所依仗,赵耿若是出手了,事情极有可能无法收场。

赵耿不想拿全家人的性命去赌,他也不敢赌。

所以。他只能相信明心的话,强笑两声,赵耿辩解道:“真人说笑了,赵氏承蒙圣恩,得以尚主,赵某和犬子恭敬公主还来不及,又岂会行那等腌臜伎俩害她?退一万步讲,就算赵某要害人,也绝不会用这种皇室大忌的法子。必是有人嫉妒赵家,所以才设计陷害。还望真人明察。”

明心笑了。“老道不过一乡野老匹夫,明察不明察的并不重要。只要赵指挥使不怀疑是老道诬陷,老道就心满意足了。”

赵耿闻弦歌知雅意,赶忙许下诸多好处。甚至不惜出重金给明心修建道观。

明心这才将巫蛊娃娃交给了赵耿。而后似有深意的对赵耿说:“丹阳公主莫名昏厥,她的卧榻之下忽然出现巫蛊人偶,这真的是巧合?赵指挥使身居高位,执掌锦衣卫,监察百官,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赵指挥使虽问心无愧。却也要防备那些暗地里的黑手。这次是巫蛊,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还望赵指挥使珍重!”

赵耿心里咯噔一下。之前他对丹阳昏厥的事根本就没上心。一个失去圣宠的公主,是生是死、是意外还是被人陷害,赵耿并不在意。

因为儿子的缘故,赵耿曾经一度还盼着丹阳直接死掉算了,省得留下来克死赵家的独苗。

但明心的话却惊醒了赵耿,是啊,丹阳好好的,怎么就昏迷了呢。且看今日明心的作为,丹阳的病极有可能与诅咒、巫术一类见不得光的邪术有关。

赵耿不禁担心,这次是丹阳,下一次呢,会不会是他的阿九。更有甚者,或许是皇帝?!

赵耿捏紧那个扎满银针的人偶,不敢往下想了。

“查,必须严查,”赵耿咬牙说道,“赵某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居然敢谋算、陷害我赵家!”

这才对嘛。

明心满意的点点头,说了句:“老道也很好奇,丹阳公主所中的血咒乃南疆夷人不传之秘法,中原地区十分罕见。赵指挥使若是查到了下咒之人,还望您能告诉老道一声!”

赵耿眸光一闪,南疆秘术?

脑海中飞快的闪过朝中所有与南疆有关的官员名单,赵耿暗暗记下了几个人名。

丹阳公主睁开了眼睛,但很快又昏睡了过去,太医一番诊治,确定她只是身体虚弱,好生休养些日子便能康复。

钱公公大喜,马皇后建议请道士给丹阳做法,还亲自命人请了这位明心真人。如今明心出手便唤醒了丹阳,马皇后在圣人跟前将会更加有体面。

主子体面了,他们这些奴婢脸上也有光彩。说不得回宫后,圣人和皇后还会有封赏下来。

一想到这些,钱公公发面馒头一样的胖脸上满是笑容。和赵耿闲话了几句,又装模作样的敲打了宫女们一番,钱公公便喜滋滋的带着明心回宫复命去了。

与此同时,皇宫废弃的冷宫里,一个有些岁数的老宫女盘膝而坐,忽然面露痛苦之色,‘呕’的一口,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是谁,居然解除了小贱人的血咒?!”老宫女五官扭曲,恨恨的骂道。

文昌胡同。

清河县主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赶到沉香院。

西次间已经被下人们收拾干净,‘齐谨之’恬静的躺在临窗大炕上‘睡觉’。

清河县主先看了看顾伽罗,见她虽有些憔悴,却没有受什么伤,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接着她又坐在炕前,细细的打量‘齐谨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香儿,你确定见到谨哥儿了?”清河按下心底的那股子违和感,低声问道。

“嗯,母亲,我可以确定,大爷没走,他只是被歹人用邪术禁锢了。”

顾伽罗欣喜的说,“等丹阳那边有了消息,咱们便请明心道人给大爷施法吧!”

话音方落,外头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县主,大奶奶,刚得到消息,丹阳公主醒了!”

清河县主的贴身丫鬟鹦鹉疾声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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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以子之矛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热闹了一天的京城渐渐安静下来。

淡淡的暮色中,九个城门的城门小卒准备关闭城门,恰在这时,南侧城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等小卒反应过来,几匹快马便已经杀到近前,打头的是个俊美非凡的美少年,他并没有减慢速度,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在城门小卒面前一晃,便纵马跨过了城门。

“哎哎,你、你们是什么人,天子脚下也敢如此——”张狂?

年轻些的兵卒十分气恼,他来城门当差的时间不长,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平头百姓,在那些百姓面前,他耍惯了威风,竟也开始扬起鼻孔看人。

今儿个倒好,居然有人这般放肆,弄了个破玉佩晃了晃就想纵马闯过城门,真真是太放肆了!

小卒觉得自己身为武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心里不快,阴沉着脸,作势要去拦阻。

与他一起当值的兵卒却是个干了多年的老兵油子,见同伴找死,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飞快的扯到一旁,让开道路任由嚣张的骑士们呼啸而过。

“三哥,您干嘛拦我呀。他们——”

年轻人非常不解,一手指着疾驰而去的人影,不服气的想要抱怨几句。

年长些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上,恨声骂道:“他们什么?你小子自己也说了,这里是天子脚下,贵人遍地都是,随便什么角落里就有可能碰到凤子龙孙。可那几个人却敢纵马闯入京城,根本不怕什么规矩、律法,显是有靠山的权贵。这样的人。咱们巴结都不够资格,你小子居然还敢凑上去招惹人家?你不想活了?!”

年轻人被同伴一番话吓得变了脸色,双腿直打哆嗦,“三、三哥,那、那我该怎么办啊?呜呜,那几位爷会不会回来收拾我?”

年长些的见他知道怕了,缓和了语气。“放心吧。人家贵人们忙着呢,哪里有闲工夫收拾咱们这些草芥?”

这兵卒说的没错,策马急去的几人根本就没把两个小卒子放在眼里。尤其是领头的萧罡,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

“父亲,事情办妥了。”

萧罡回到家里,片刻都没有耽搁。拎着马鞭就进了书房,兴冲冲的说道。

“哦。那个老匠人真的愿意为我所用?”

萧道宗谨慎惯了。

再者,齐家治家有道,重要事务皆有忠心的世仆打理。

萧道宗和齐家打过交道,也亲眼见识过齐家世仆的行事做派。虽然萧道宗对齐家这样的勋贵非常看不顺眼。但也要摸着良心赞一句:齐家果然调教有方。那些个仆人仿佛被齐家下了蛊,任凭金钱诱惑、美色勾引还是威胁逼迫,居然毫不动摇。

圣人、皇子们以及‘军方’渗透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有进展,便是那些世仆的功劳!

齐家的火器作坊更是齐家的根本。能在工坊担任‘大师傅’,必定是世仆中的佼佼者,忠心绝对经得住考验。

萧道宗相信自家儿子的本事,可更清楚齐家世仆的节操,所以,他才会忍不住的质疑。

“父亲,您就放心吧。徐老头儿确实曾经是齐家最信得过的世仆,但他的弟弟却被分到了东齐。”

萧罡勾了勾唇角,嘲讽的说:“世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忠诚,再赤城的奴仆也抵不过血缘亲情。东齐败落,名下的奴婢四处流落。徐老头儿想请齐令先将弟弟一家赎买回来,然而却慢了一步,西齐的管家去官府的时候,那家人早就被好几户人家分别买了去,下落不知。”

齐令先不是不仁慈,无奈造化弄人。徐老头儿起初也没敢埋怨主子,但随着黔国公府的抄没,西齐彻底蛰伏下来,北郊工坊也暂时停止了一切业务。

工坊停工了,齐令先没有亏待匠人们,薪俸照发,只是没了丰厚的福利。

徐老头儿习惯了做‘大师傅’时的分光,工坊一停工,他就成了没用的闲人。三五日还好,时间久了,他的心中也渐渐生出了不满。

再加上弟弟的事儿,他愈发埋怨起主家来。

如今又有萧罡的刻意利诱、挑唆,徐老头儿会接受萧家的招揽也就不奇怪了。

最要紧的是,萧罡并没有直接要求徐老头儿背主,他只是请徐老头儿忙个小忙:将火器工坊的最新情况告诉萧家一声。

其它的,比如偷盗火器、窥探秘方之类明显背叛主人的勾当,却是不需要徐老头儿做的。至少目前不需要。

萧道宗听了儿子的话,缓缓点了一下头,“这般看来,姓徐的老匠人倒是‘情有可原’啊。很好,跟他保持好联系。今日我去户部打听了一下,最近半年内,接连几次给火器司批了大笔的银钱。齐谨之的消息应该没错,火器司耗巨资终于研制出了媲美瓷雷的火器。齐家研制新火器迫在眉睫。”

而他们萧家,只需盯紧了北郊工坊,便有机会得到新火器的秘方。

“父亲,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火器的事有了突破,也愈发证明了齐谨之的‘忠诚’,萧罡胸中满是踌躇,“儿子看出来了,齐谨之对军方十分感兴趣。当然不排除他想探查军方底细的可能。但齐家败落,已经跌出了权贵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如今的齐家很符合军方的条件。”

“还不够。齐谨之还做着正五品的官儿,他家又与太子关系匪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

萧道宗眼中闪过复杂的光,幽幽的说:“‘军方’一脉,大多是底层讨生活的可怜人。齐家,富贵着呢。”

军方中的伙伴们,就算有出身勋贵的,但也是跌落底层、再无翻身可能的失败者。

齐令先和齐谨之父子,目前还不算真正的失败者。

还有一个原因,齐家的火器一日不交,圣人就一日不会放松对齐家的忌惮。而萧道宗表面上是圣人从地方提拔上来的‘心腹’,他不能公然和圣人作对。

军方可以吸纳齐家,收编齐家的人脉,但必须等到他们彻底被朝廷遗忘之后才能行动。

然而萧道宗不知道的是,因为顾伽罗的故意陷害,赵耿已经开始追查血咒的指使者,而很快,‘线索’便会引向萧罡。

到那时,圣人安插在兵部的‘心腹’便会与圣人的第一宠臣短兵相接。

只是不知圣人会更信哪一个…

第129章 原来是他

“父亲说的是。”

萧罡垂下眼睑,片刻后,又抬头问:“齐顾氏那边,儿子是不是可以试着接触一下了?儿子已经查实,萧妩确实将名下的大半产业交给了齐顾氏,其中包括以萧十三为首的二十六名侍卫。”

不管是产业还是侍卫,都是一笔十分可观的财富。

萧家谋划大事多年,眼瞅着到了关键时候,最是缺人缺钱,若是能将齐顾氏拿下,便能解决许多问题。

萧道宗上下打量了萧罡一番,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不急。圣人刚刚下了旨意,召顾崇回京。顾崇不是好相与的,兼之最近‘军方’活动频繁,已然引起了四大国公府的注意。咱们还是小心行事为上策。”

齐顾氏不过是个妇人,若非她与顾、齐两大国公府关系非常,萧道宗根本不会把她放到眼中。

偏偏萧罡自负盛世美颜,最大的爱好便是魅惑旁人,不管男女,无论尊卑,都能成为他的‘猎物’。

特别是那种恩爱夫妻,最得萧罡‘青睐’。

每每看到所谓的‘神仙眷侣’被他轻易拆散,看到世人称颂的‘天赐良缘’被他破坏殆尽,萧罡便有种病态的欢乐。

那一刻,萧罡觉得自己如同天神,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改写别人的命运,轻轻一根手指、随意的一个媚眼,便能砸碎一个蠢妇的美梦。

萧罡非常享受那种快感。

从十四岁起到现在,不过四五年的时间,他不知成功勾引了多少痴男怨女,不知破坏了多少个家庭的幸福。但他从未觉得内疚,反而上了瘾。乐此不疲的重复这样的游戏。

齐谨之和顾伽罗夫妇是他进京后选中的第一对目标,也是极有挑战性的目标。

恰巧齐、顾两人又与‘军方’的大计有些用处,萧罡便假公济私了一回。

齐谨之果然不好攻略,但对萧罡而言,也不是无处下手。

这不,耗费了两三个月,萧罡顺利将他拿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顾伽罗了。唔。能让理应憎恨自己的‘情敌’转而迷上自己,那场景,想想就让萧罡兴奋不已。

舔了舔不涂而朱的红唇。萧罡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他试图再想说几句改变父亲的决定。

不想萧道宗却摆摆手,“好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继续盯着工坊。其它的,暂且不必多管。”

建议接连被萧道宗否定。萧罡有些不快,怏怏的出了书房。

次日清晨,萧罡身着复古的月白色广袖麻衣,白玉簪束发。手中拿着一柄折扇,衣袂飘飘的来到了快活山庄。

“噫?齐大爷呢?他还没到?”

萧罡来到齐谨之专属的小院,发现空无一人。忙唤来伙计询问。

“好叫萧公子知道,今儿个齐大爷没来。”

伙计恭敬的回道。

萧罡皱眉。不对啊,那日从北郊回来,他和齐谨之约好今日要在山庄见面。

那时萧罡故意漏了几句话,表示要介绍几个‘军方’的兄弟与他认识。

抛开萧罡自以为的他与齐谨之的‘情谊’,单单是军方二字就足以引起齐谨之的兴趣。

萧罡相信,齐谨之定会前来赴约。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齐谨之竟然爽约?!

萧罡打发掉伙计,一个人坐在了院中的树荫下,抬头看了看天色,他想:或许时间太早了,齐谨之还在路上。

等了半个时辰,喝了两壶茶,萧罡再也等不下去了。

哼,他萧罡是何等样人,向来都是旁人眼巴巴的苦等他,他几时等过旁人?

阴沉着脸,萧罡丝毫没有留恋的离开了快活山庄。

第二天,萧罡没有出门,在家里等着齐谨之前来跟他道歉。

但,傻傻等了一日,并没有等来齐谨之。

“不对,莫非齐家有什么情况?”

萧罡暂时放下自尊和骄傲,异常冷静的思量着。

第三日一大早,萧罡带着随从骑马赶到了文昌胡同。

“萧罡特来拜会府上大爷。不知齐大哥可在家中?一切尚安否?”

萧罡挂上和煦的笑容,眸光清澈,配上他出尘的容貌,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齐家门房的小厮险些看傻了眼,好半晌才讷讷的说:“回、回萧公子的话,我们家大爷这会儿在家。只是、只是有些不方便会客。”

“不方便?难道齐大哥病了?还是府上有什么事?”

萧罡敛去笑容,换上关切的表情,“我和齐大哥是好兄弟,如果他身体不适,或遇到了麻烦,我萧罡定会竭力帮忙。”

小厮眼神有些古怪,欲言又止的,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萧罡暗生疑惑,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只一味关心的问:“齐大哥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小厮咽了口唾沫,尴尬的说:“小的不敢欺瞒萧公子,我家大爷他、他身子有些不舒服。”

“齐大哥病了?”萧罡白玉般的面容上写满焦虑。心中却在嘀咕:什么叫不舒服?病了就说病了,何必这般遮遮掩掩?

莫非齐谨之的病还有什么隐情?

萧罡不禁生出几分警觉。

小厮左右看了看,见四下里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萧公子与我家大爷交好,小的明白。所以,小的就跟您说一句实话。大爷不是病了,而是受了伤。那日从城外回来,沉香院里便闹了起来。下人们都不敢管,最后连县主都惊动了…到了晚上,我们府上的供奉燕大夫便带着外伤药去给大爷诊治。”

小厮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同情,“从昨儿到今天,大爷都卧床养伤。听说这会子还不能下炕呢。”

说完,他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娘的,大奶奶太厉害了。竟硬生生将大爷一个大男人打得下不来床!

萧罡怔愣了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说,嫂、嫂夫人把、把——”齐谨之给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