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嬷嬷想了想,还真是没有。顶多有被杀了灭口的,但都是义郡王妃干的,萧庄明本人,残杀的都是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好了,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一切等祖父和爹爹回来之后,我自己会禀报,知道了么?”

“知道了,姑娘。”

楚阳娿想了想,当即吩咐,让丁嬷嬷琼嬷嬷跟自己去柴房。

丁嬷嬷有些担心,楚阳娿自己也很紧张,因为她要做一件事,一件前世今生都没有做过的事。

楚阳娿拿着剪子,还让丁嬷嬷找了根铁棍子出来,然后只带了丁嬷嬷和琼嬷嬷两个人到了柴房。

萧庄明被被绑了起来,嘴里塞了抹布,看见楚阳娿进来,两只眼睛瞪的鸡蛋大。

楚阳娿一句话都不说,拿起铁棍就是一顿打。

萧庄明嘴巴被塞住,痛的满头是汗,却叫不出声来。

楚阳娿没有打过人,她不知道打到何种程度才能让人害怕,干脆怎么凶狠怎么来,只要确保他没死就可以。

丁嬷嬷跟琼嬷嬷看的心惊胆战,那萧庄明被她用铁棍打的呕血,楚阳娿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迹。丁嬷嬷实在受不住了,赶紧拦着楚阳娿,祈求道:“姑娘,让我们来吧,这种事,怎好脏了姑娘的手。”

楚阳娿从来不打人,平日说话也总是轻言细语的,只要不是谁实在办错了事,她几乎连重话也不会说。现在看到她打人,心惊之余,更加疑惑。

不过她们都知道不该问的不多问,自家姑娘恨这人害了绒团,她们帮着就是了。

楚阳娿却摇了摇头:“他不是胆大包天么?我要让他尝尝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姑娘。”

“把林生叫来,让他找人把义郡王妃引出去,就说她最心爱的孙子跑街上去玩,被人绑架了。”

光说当然不会有人相信,需要找人假扮萧庄明,还要有人假扮劫匪,但她相信林生绝对能帮她办好。

至于萧庄明,她必须的让他怕她,怕到不仅不敢说出自己闯入安国府内宅的事,甚至不敢跟任何人说自己受了什么伤遇到了什么人。

这是一次冒险,楚阳娿知道。这个人闯进内宅,害了自己的猫还被自己撞到,错本来就在她身上。但这个世界,对方再有错,总是男人,闯入内宅这种事,传出去受到最大影响的,反而是安国府。谁让内宅是女人住的地方呢,只要见了外男,错的就是女人。至于萧庄明,他本身名声就那么怀了,所谓债多了不愁,爱穿流言蜚语的人,早就烦了他了。

不仅如此,萧庄明到底是义郡王府的人,还是世子嫡长子。不管他有什么错,他在内宅被打了一顿,义郡王府肯定会纠缠不休。

自己不想一时气愤给爹爹找麻烦,就要自己把事情处理好。

而且她确信,父亲想要处理这件事,绝对得大动干戈,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灭了萧庄明的口。

杀了他?

当然不。

萧庄明到底是在安国府丢的,她当然不能让他死。

但是,她有办法让他不敢对外吐露丝毫。

前世的楚阳娿,在医院住了那么多年,对医院的熟悉程度,绝对是任何人无法比拟的。

同样的,她不仅熟悉医院,熟悉医生,还熟悉病人。

像萧庄明这种反社会人格,她也见过不少。

虐杀动物,而且残杀幼女,这种人其实都是懦弱无能的典型。

他们在社会上卑微失意,就将怨气出在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时间久了就成了瘾,无理可讲,无药可医。

楚阳娿认识一个心理医生,他告诉她说,这样的人,是典型的犯/贱,他们欺凌弱小,但对比自己强的人,却十分畏惧。如果遇上这种人,唯一要做的,就是用同样的方法虐待他,让他怕你,只要他对你有了畏惧之心,就不会对你有丝毫反抗。

当然,医生的话只是因为刚刚去了病人虐杀幼童的犯罪现场,受到刺激说的气话,但楚阳娿还是记下了。

她不是医生,没有那个能力和责任去救治病人,所以她能做的,就是让他怕自己,怕到不敢说她的话,然后保全自己。

“你是怎么欺负我的猫的?你生生扯断了它的尾巴,那我只好用你的指甲来还它了。”

楚阳娿拿出剪刀,萧庄明惊恐地唉唉嚎叫。

楚阳娿扯下他嘴里的抹布,冷冷道:“要死敢大吼大叫,我就抠出你的眼珠子。”

萧庄明不敢了,只颤着身子祈求:“我错了,姑奶奶,放了我吧,我保证义郡王府不来报复。”

“你保证?”楚阳娿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再说,义郡王府会如何,我一点都不在意,我不过是听闻义郡王府每日死了不少人,她们丝状诡异,有心跟公子切磋一二罢了。不过在此之前……先用你的指甲给绒团抵罪。”

楚阳娿再次塞了萧庄明的嘴,然后用剪刀一下跟一根剪掉他的手指甲。

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流下了,地上染红了一片。

楚阳娿恶心的想吐,但她不能有一分表露。冷静无比地剪掉了他手脚二十个指甲,然后吩咐琼嬷嬷:“去找一个坛子来,坛子不要太大,能把他装进去就行。”

满清十大酷刑她记不住,但怎么让人恐惧的方法,她还是知道一两个的。

琼嬷嬷亲自抬了坛子,萧庄明被团成一个球状,硬生生被塞了进去。

“伤口感染,他会死的,到烈酒进去。”

丁嬷嬷心惊胆战地到了烈酒,听见里面闷哼声,心里也开始害怕,连看都不敢看楚阳娿了。

楚阳娿也不管她那么多,只吩咐他们把坛自埋在地里,不准任何人靠近。

处置完了萧庄明,楚阳娿掐着时间,在爹爹回来之前,在书房里跪好。

楚域一回来就知道家里的事,厌恶义郡王府之余,也被楚阳娿的胆大包天给气个好歹。

刚要派人去叫楚阳娿过来,一进书房门,却见那丫头正在屋里端端跪着。

男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小东西,原来知道自己做错,是明知故犯呀!

“爹爹,我错了。”

她还可怜兮兮地认错,楚域简直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深深吸一口气,方才问她:“你错在哪儿了?”

“错在脑子不够聪明,除了对萧庄明下狠手让他不敢乱说话之外,再想不到其他对策。”

楚域被噎了一下,终于叹口气,把女儿抱起来:“官儿没错,就事论事,你做的很对。”

“谢谢爹爹夸奖。”楚阳娿舔舔地笑了。

不过刚一笑完就被爹爹一巴掌拍在了屁/股上。

“但是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官儿,你是安国府嫡小姐,不可轻易脏了自己的手。”

“那人身份贵重,我不是怕爹爹回来大动干戈么。爹爹您知道,那萧庄明看上去凶神恶煞,实际上胆小如鼠。且小人至极,夫小人畏强而不怀德,让他怕了,就不敢说话了。”

“你还敢说!”楚域呵斥她:“我说你做得对,不是把人控制住,而是让林生声东击西找人作假说萧庄明被绑架一事。”

“哦……”楚阳娿点头。

楚域放下她来问:“人呢?在哪里。”

“我带你去。”

“你给我乖乖在屋子里待着,让嬷嬷带我去,其他事情我来处理,你不准再过问。”

“知道了,爹爹。但祖父那里……”

“父亲不会知道,你院子里的人,你要管好她们的嘴,不准吐露一点风声,知道么?”

“知道了。”

楚域这才让琼嬷嬷过来,带了他去见萧庄明。

回来之后,楚域阴晴不定地盯着楚阳娿看了好一会,待看到她怀里奄奄一息已至弥留之际的绒团,终于叹口气,没有说什么。

他是看到了萧庄明的模样,到不是生气女儿下手毒辣,但这终究不是一个女孩子能做出来的事。

不过发现绒团的惨状,他觉得女儿是太生气了吧,绒团被她养了这么多年,一直很聪明有灵性,现在被人闯进家门虐杀致死,换做任何人也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这家里也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居然内宅都能被闯进来,大哥大嫂……

也罢,过不了多久,女儿就要定亲了,如此重要的场面,儿子总要出席才对。

也是时候让易儿回家了。

爹爹接管了萧庄明的事,楚阳娿没再过问。

那日义郡王妃等到天黑,等来孙子在街上被强人绑架的消息,吓得赶紧回去想法子了。

不管义郡王府之后怎么闹腾寻找,安国府一直风平浪静。

没过多久,说那被绑走的萧庄明终于被找到了,不仅被割了舌头,连双手双脚都被砍了。

义郡王妃当场吓晕过去,义郡王也气的病倒在床。

世子查来查去,却查到自家头上。自己儿子杀人太多,是那被害死了女儿的父母,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呢。

云起一直关注着义郡王府,萧庄明的事当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他根本不相信义郡王世子查出的结果,他头一回怀疑自己的判断,自己这位未来岳父,似乎有点深不可测。

“主人,您也觉得,那楚家四爷跟咱们一样,早就得到了义郡王府想要聘他女儿的消息这才先下手为强?”

萧庄明已经成了那个样子,想要再娶安国府的女孩,那就不可能了。就是求到皇上,哪怕太皇太后的面前,也没人敢应承他。

云起喃喃:“有这个可能。”

藏风倒吸一口凉气:“楚家在宫里也有暗线?还如此深入?”

要知道刘妃跟义郡王妃的话,只是她们两人说了,之前从未透露过。楚家要是连宫里的一句话都知道,那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他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自己的主人。不过云起却一点也不担心,反而笑了笑说:“这样也好,岳父手段高级,官儿方能安然无忧。”

“主人说的极是,不过咱们还是不能懈怠,此回萧庄明之事,虽查出来与安国府无关。可萧庄明此人算是废了。义郡王妃悲痛太过,居然恨上了楚家。毕竟萧庄明是在安国府走丢的,要是楚家把人看好了,萧庄明不会被绑,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义郡王妃杀了凶手还不够,还想拉下楚家为孙子报仇呢。”

“呵!”云起笑了笑,“好大的口气。”

☆、第 79 章

“我好好的孙子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义郡王妃哭着跟丈夫争吵,想要得到他的支持,好为孙子报仇。

义郡王老眼昏花,脑子却还没坏,他用长烟杆用力地敲打着地面,怒道:“报仇报仇,那凶手不是已经被你抽筋扒皮了吗?你还要找谁去报仇。”

“要不是楚家没有看好孙儿,害得他被人绑走,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郡王,你瞧见了没有,庄明他成了废人,手脚被打断还割了舌头,他好惨呀郡王,他可是你嫡亲的亲孙子呀!”

义郡王憋了一口气,真想骂她一顿,但想到孙子的惨状还是忍了。

他恨铁不成钢:“是你们冒昧地趁着国公爷不在的时候上门拜访的,庄明他又不是小孩子,他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了。甩脱仆从在安国府乱跑,人家没有找咱们麻烦就是看在他现在可怜的份儿上了,你还想怎样?”

“可……可他到底是咱们的孙儿呀,嫡亲的孙子。”

老妻宠爱这个孙子,他心里明白,但对这个总是惹事的孙子,他是一点都不看好的。对老妻的纵容偏袒,也很无奈。

“我之前让你去安国府,是想跟安国府交好,交好你懂么?现在你想干嘛?找楚家麻烦,这不是称了某些人的意么?”

义郡王妃一愣,急忙问:“王爷,你说什么,称了什么人的心意?”

“废话,当然是不希望咱们与安国府交好的人的心意。”义郡王说:“你也不想一想,咱们前头刚有意交好安国府,想要定下楚家的丫头给咱们孙子当媳妇,后头孙子就被害了。出事之前还在安国府里走丢,这不是明显有人挑拨离间么?先不说就凭咱们,有没有那个能耐与安国府作对,便是招惹了楚家,能与咱们有什么好处?到时候反而推得楚家与咱们作对投靠了肃王,那不是得不偿失是什么?”

一想到肃王,义郡王妃终于歇了找楚家麻烦的心思。

她想了想,道:“就是说,是肃王害了咱们孙子?”

“还能有谁?”

义郡王妃恍然大悟,她咬了咬牙,暗自决定,那日定要肃王百倍偿还。

“咱们孙子遭了难,但此事不可大肆宣扬,而且楚家那里该说的还是要说,想必此时他们也对咱们愧疚,咱们可利用这份愧疚之心。”

义郡王妃终于被说服了,虽心里还有个疙瘩,但想到肃王,她总算放下这一遭。

“过些日子就是王爷您的七十大寿,不如趁机请楚家过来,您也好打探打探按过度对立太子的看法。”

“正是如此。”

*

其郡王七十寿辰很快就到,楚家受到邀请,也要上门祝贺。原本以楚垣的世子身份亲自祝贺已算郑重,不过由于义郡王也专门请了楚域,于是楚阳娿也被顺便带上了。

因此上义郡王府寿宴这天,楚垣楚域兄弟两人,加上王氏带着楚阳娿,四个人一起到了义郡王府。

楚阳娿还有些心虚,毕竟生平不干坏事,现在萧庄明下场凄惨,她心里始终有个疙瘩,生怕义郡王府查出了什么。

好在见了义郡王,义郡王妃之后,楚阳娿马上松了口气。他们看见楚家人,表情虽有些激动,但并不像发现了什么的样子。楚阳娿不得不佩服爹爹收尾的能力。

“跟你伯娘在一起,不要乱跑。”

到了王府之后,男宾跟女宾都要分开,楚域叮嘱完楚阳娿,又叮嘱跟着她的清风清水。

义郡王身份贵重,又是七十整寿,前来祝贺的宾客很多,连贵王,肃王,雍王等人,都亲自来了。义郡王府办的也大,里头宾客分成几波,外头流水宴也准备办三天三夜。

义郡王府宾客云集,但对有些人来说,寿宴却不仅仅是寿宴。

楚垣跟楚域因为某些原因,被耽搁了下来。原本准备吃完酒宴就回家的楚阳娿,也不得不跟王氏一起留到晚上。

世子妃怕她无聊,安排她跟明玉公主等人一起去看戏。楚阳娿又不想在人家这里睡觉,见王氏忙着跟英国公夫人拉家常,便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