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言语更加热切,说:“瞧瞧,少爷何等尊贵的人儿,如今连个洗头擦水的都没有,可见老太太给人给的及时。”

云起闻言,一笑。

起来坐到床边上,把毛巾扔给楚阳娿,示意她帮他擦头发。

楚阳娿一肚子怨气,可她这会就想睡觉,不想找一团事出来害得自己又没法睡。于是她爬起来,任命地拿起毛巾,在云起头上揉来揉去。

本以为这老嬷嬷这会该走了吧,却见她弓着被,瞅着楚阳娿笑得见鼻子不见眼,嘴里却一个接一个地挖坑:“老太太还说了,少奶奶是规矩人家的女孩子,最是孝顺懂事不过。如今回来文山,没有公婆需要侍奉,为了不让外人挑剔奶奶不孝,便请少奶奶去正屋里头。对外只说是奶奶伺候老太太睡觉,实际里头准备了棉被床铺,也不需少奶奶躬身亲自做什么。”

老嬷嬷喝成一气,说了这一堆,中心思想就是:老太太准备了一群美女让她们伺候云起,而作为妻子的楚阳娿,为了孝道,就要去老太太那里,每天晚上住着,好伺候她睡觉。

但在云起跟前,还十分好面子,说什么只让她过去不让她做事。天晓得老太太那心思,她真过去了不想方设法把她折腾死才怪。

楚阳娿当场就怒了,这尼玛她是嫁给个男人了还是嫁给了死老太婆了?

把毛巾一扔,楚阳娿道:“伺候老太太睡觉?太好了,今日见了各位姑婶妯娌,正觉她们孝顺难当。明辉明镜,派人去请打伯娘二伯娘三伯娘,大嫂,二嫂,三嫂,四嫂,对了还有各位姨奶奶,就说老太太身子不适,需要侍奉,让咱们一起去伺候她歇息。”

简直妖魔鬼怪都冒出来,连觉都不让人睡了!好,那所有人都别想睡!

哼,想折腾她,好呀!反正你仆氏身份高,整个府上算起来都是你的小辈,都要伺候你孝顺才对。我把她们都叫来,几十个女人塞你一屋子,咱们三五个月地耗,我们就看谁比谁耗得起。

老嬷嬷吓了一跳,正想呵斥她无事生非,楚阳娿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走,把你刚才这话,再去各位嫂子们跟前说一回。老太太可是她们的嫡亲祖母,论起孝道来,大伙儿一个都能少,免得让外人听见,以为全天下就我楚阳娿孝顺,把其他人都比下去了。”

老嬷嬷一听这话,吓得抱住柱子再不走了。

她敢在楚阳娿跟前放肆,却不敢闹到其他院子里去。

老太太在云家处境本就艰难,若是再一折腾,被病床上的老爷子听见,必然又要撵正屋的人出去,然后把老太太也禁了足。

“少奶奶,少奶奶这可使不得,老太太只说要你过去,您才是她嫡亲的孙媳妇呀。”

“哎呀这话就不对了,她可是云家老太太,可不能是我一人的祖母,这话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却是要让人多想的。”

“少奶奶饶命,放了老奴,老奴这边去给老太太回话。”

“那怎么成?嬷嬷大老远跑一趟,怎么能空手而归?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两人拉拉扯扯不可开交。

丫鬟们身份在哪,只在一边站着不敢动,楚阳娿推搡着老嬷嬷一边暗暗往她身上砸拳头。

老嬷嬷老泪纵横,干脆一膝盖跪在云起跟前,求他给她做主。

“少爷呀,您也瞧见了,老奴不过是替老太太传个话,少奶奶不听也就罢了,还如此折辱老奴,还要闹到整个云家不得安宁,这实在是让老奴心寒呀!这些年您在外头,老太太日日想念,夜夜担忧,好不容易才等您回了家,却被少奶奶拘着,连孝道也忘了……”

老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了半天,见云起没反应,于是越说越激动,一边磕着头,便要去抱云起的腿。

云起没理会他,是想看楚阳娿气急了怎么求他。却见老嬷子居然往他身上扑,下意识一脚就踹了出去。

老嬷嬷上了年纪,身子本就轻巧,被他这一脚,直接踹飞了。

只听见嘭一声,紧接着就传来女孩子们的尖叫声。

不一会藏风在门外报告,说那老嬷嬷腿脚胳膊都摔错位了爬不起来,得让人抬回去。

云起没了兴致,冷着脸吩咐道:“全部弄出去,把门看好了,任何人不准出入。”

“是。”

察觉气氛不妙,丫鬟们小心翼翼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都走了。

屋子里就剩下楚阳娿跟云起两人,两人心情都不怎么好。

“这样很有意思?”楚阳娿气呼呼地质问云起,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云家这情况他早就一清二楚,要是他不愿意,根本不会闹出今天这一遭。就比如这个院子,要不是有他的默认,那老嬷嬷怎么可能进的来。

这样闹了一回,她的满肚子气,虽然还是累得很,却一点都不想睡觉了。

云起自顾自地躺倒床上,喃喃说了一声:“恩,有意思。”

楚阳娿气急,操起桌上的茶壶就朝床上的男人砸了过去。

云起反应够快,一侧身就让过了。

楚阳娿偏不服,硬要巴今天受得气全部发泄出来。

她也不心疼人,抓起什么就是什么。

云起硬挨了几下让她发气,偏他越是这样,楚阳娿越气得厉害。

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气的很了,手上越更加没个分寸,云起被打得终于受不了了,一脚踢掉正要落到头上的夜壶,趁着楚阳娿转身找其他武器时,双手一伸,将人抱起来按到床上。

“我看你今天力气多得很,正好我也还有点力气,干脆换个地方使。”

说完将楚阳娿的腰带一扯,连着衣服整个人塞进被子里,然后自己骑上去了。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下面省略四千一百字,详情见微博。

作者有话要说:接上——

楚阳娿被云起往床上一按,整个人都木了。

男人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她,那温度惊心动魄,好像要烧进她的心里。

楚阳娿双手撑住他的肩膀,生气道:“放开我。”

“放开让你打我?”

楚阳娿咬牙:“我要睡觉。”

“好,你睡觉,我睡你。”

他说着话,嘴角带着暗示意味十足的浅笑,而手上,也慢条斯理地,拨开她的衣裳,将温柔的手上贴在她的皮肤上。

楚阳娿打了个颤,扭着腰到处躲,然而她越是躲避。

“滑滑腻腻,像丝绸一样。”男人喟叹一声,尤不满意,居然抓住楚阳娿的手往自己身上带,还催促她道:“你也摸一摸我。”

“我没有兴趣。”楚阳娿哼一声,猛地把手抽回来。

她踹了云起一脚,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自己还一肚子气呢,真没有想到,为什么打架打着,能打到床上来。

云起见她挣扎,索性握住她的双手,随便扯了挑腰带一捆,她便动弹不得了。

捆了手之后,又想剥光她的衣服,发现被手当着,干脆一用力,直接撕成了碎片。

这一下,楚阳娿就光/溜溜,成个任人宰割的泥鳅了。

纵然脸皮再厚,此时的楚阳娿,也有些害怕了。

她颤颤地等着男人,严厉地说道:“云起,你敢!”

“为什么不敢?我们可是夫妻,洞房乃是天经地义。”

他说的的确没错,楚阳娿无力反驳,她只能梗着脖子说:“但是我不想,我没心情。”

“我想,我有心情。”男人说着,几乎是兴高采烈地,也把自己剥了个精光。

楚阳娿头一次看到真人果体,被震得半晌反应不过来。她只觉得面前白花花一片,脑子里叫嚣着不能看呀,多休息,眼睛却一瞬不瞬,专往那私密地方黏。

男人身材很好,身上的皮肤,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显得格外白皙。在这名不算明亮的烛火的映衬之下,尤其像一块温润剔透的白玉。

他身材高挑,海拔高到将近一米九,四肢显得尤为修长。常年练武的习惯,让他被均匀细致的肌肉包裹着,像雕塑大师们精心呈现的艺术品。

男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他双眼像火一样,黏在楚阳娿身上。他看到她洁净细致的皮肤,如上好的绸缎一般散发着迷人的晕光,尤其胸前一对.乳.房,熟透了的果子一样颤巍巍地,好像轻微动一下,就要坏掉了一样。

云起吞了吞口水,想要换个合适的姿势,这样才能顺畅地摸一摸。

正是由于他动来动去换姿势的动作,让一团黑乎乎的区域闯进了楚阳娿的视线。

那是团乌黑浓密的毛发,在过于白皙的皮肤的对比之下,显得尤为突兀。在这一片黑色森林林,有一头巨兽,正耀武扬威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楚阳娿脑子里轰一声,三观突然就被震碎了。

这个男人,身上居然有这种东西!

楚阳娿吓的差点魂飞魄散,好在很快就反应过来,云起是个男人,男人身上,的确是应该有这种东西的。

这让她猛地松了一口气,连挣扎的心思都没有了。

并不是楚阳娿矫情或者纯真,作为一个观摩过岛国爱情动作片的现代女性,她对男性的身体上都有什么零件还是很清楚的(废话),然而有的人,就是给人一种禁欲到连生殖系统都不会有的感觉。

楚阳娿当年对云起一见钟情(见色起意)也多事因为他那张脸,以及身上那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至于其他,却真的没有多想。到了后来,她明白了云起对触碰他人的厌恶,就更加不会让人去猜测他的私密生活了。

云起在她心中,不论爱不爱,都是不能被轻易亵渎的高岭之花。所以在猛然看到,某些本应该默认拥有的零件时,她真是被吓了一跳,这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够了解。

楚阳娿气呼呼地想,她果然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把他当人看。

“官儿你……可真是……”

这时候,男人已经撑在上方,开始往她连山吹气了。

楚阳娿不自在地拿胳膊撞了撞他,说:“给我松开。”

“呵呵,松开今天晚上我的计划就又要泡汤了。”

楚阳娿抿着唇,不说话。

云起却很高兴,他笑吟吟地在她脸上巡视了一会,说:“官儿,我亲你鼻子好不好?”

楚阳娿没理会。

他又问:“那官儿,我亲你嘴巴好不好?”

楚阳娿还是不说话。

他又问:“那额头呢,耳朵呢?”

楚阳娿哭笑不得,这个人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把你,把自己扒得光溜溜,一副斩钉截铁要耍流氓的样子。到了现在,却又跟个小孩一样,捆着你,又要你给他合作的回应。

她不答应,他也不动作,就是继续问。

从鼻子嘴巴,道二头下巴,这时候已经问道肚脐跟大腿了。

“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终于楚阳娿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男人手上一顿,忽而笑得灿烂:“怒敢抵抗我就杀了你全家。”

“你敢!”楚阳娿猛地坐起来,瞪着云起。

云起把玩着她华润的秀发,漫不经心地说:“讨好你是一件困难的事,可是杀人对我来说,却是最拿手不过的。官儿,你真的想试试吗?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对我能像以前一样,所以可以无限度地纵容你。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拿你没有办法,或者永远会狠不下心。”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云起将人抱起来,认真地说:“我已经想过了,你爱不爱我,都无所谓。但是至少,你要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我活着你要伺候我,我死了,你要陪葬。当然,如果你做得好,我自然会好好滴奖励你。”

“奖励?”楚阳娿冷笑:“你觉得我需要什么奖励?”

“让你那跟皇帝勾结的父亲活着算不算?让你弟弟继承安国府算不算?让你的……母亲,重回京城算不算?”

楚阳娿薄唇紧抿,久久不能语。

“我父亲平安无事,不必要你让他活命。我弟弟能不能继承安国府,根本无关紧要。至于母亲,我怎么相信你能做得到?”

“呵!你父亲现在平安无事,但很快就不是了。你弟弟不继承安国府当然无关紧要,除非他终生无儿无女,你那为长房哥哥……,至于你的母亲,你到底愿不愿意去堵,就要看你是否真的希望我那位命苦的岳母大人回来了。”男人说完之后,就好整以暇等着楚阳娿的反应。

楚阳娿眉眼低垂,兀自沉默。

房间里只听见一声高一声低的虫鸣,挣扎着,发出冬天来临前最后的欢唱。

而后,楚阳娿终于开口,她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说不上自嘲还是好笑的弧度,说:“好,成交。”

“官儿最聪明。”

“没想到我这身体,还能卖这么不错的价钱。”

男人心情很好,楚阳娿说什么也不生气。他靠近楚阳娿的耳廓,喃喃低语:“官儿的身体,十城不换。”

☆、第 134 章

“这都什么时辰了,秀姑娘不去问问老太太,到底摆不摆饭?”

厨房里打发人来了三回,实在没等到老太太说要摆饭的话。老太太不传饭,下头这些人便都只能耗着,也跟着饿肚子。

雯秀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老太太不吃饭,她比厨房还着急。可老太太实在与旁人不同,她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凑上去问话,要知道这位发起火来可是不会管你小命硬不硬的。

厨房来追问,她只能处处安抚,道:“老太太这会儿正气着呢,你们先把饭菜都惹上,不定过一会……”

正说着,却见雯英从外头回来了,雯秀也顾不得跟厨房妈妈把话说完,急忙忙迎上去问:“英儿姐姐,七少奶奶过来了不曾?”

雯英愁眉苦脸,小声告诉她说:“没呢,那边院子门锁着,谁也进不去。我好不容易跟后门看花的妈妈打听,似乎咱们这位七奶奶还没起来呢。”

“还没起来?”雯秀惊得叫起来,发现自己声音太大,又赶紧捂了嘴。见雯英点头,这才不敢相信地说:“这会儿午饭时间可都过了,那位居然还没起来?这可真是……没见过这样不着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