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

“咳咳……其实你想选就选,反正我也不是那么经不起打击,你看着办。”

“还是算了。”云起道:“玩笑而已,如果真的要选秀,此次送进宫来的必然是各家贵女,要是她们在宫中常年被冷落,就会找你的麻烦了。再者,我也受不了天天有人往我身上扑。”

楚阳娿想到了当年的自己,恩,的确很尴尬。

但是,楚阳娿还是不得不提醒他:“虽然说是这么说,但选秀的事不可能真的放在一边不管。他们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云起,跟你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但到现在我都没有怀孕。所以我想……你知道的,虽然还不知道是谁的问题,但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顾。毕竟你现在是皇帝了,没有儿子总是不行的。”

楚阳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一想到云起真的要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就感觉不舒服。然而她跟云起现在说开的是利益结合,即便云起说爱她,可她要是真的不能生孩子呢?难道当真让他绝后?当然,也有可能是云起的问题,然而现在医学不发达,真实情况是什么样子,总也要试了才知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拖,最好等到火烧眉毛再说也没什么。只是,楚阳娿到底不是一个喜欢逃避问题的人,有些事还是说的越早越好,这样大家心里有数,也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所以她还是主动跟云起提了出来,至少,也要看看云起是什么反应。

跟她不同,云起好像真的是被她提起了才想到这个问题。

他愣了一下,然后道:“你怎么想这些?儿女之事,顺其自然,现在我们都很年轻,根本不必着急这些。再说,可能是我的问题呢?”

“不管是谁的问题,总要把各种情况都考虑到。要是我的问题,我提早滚蛋,也好有机会去找个不用指望我生孩子的男人相亲相爱。要是是你的问题……唔,那还真的挺惨了,大概会要我帮你背黑锅,这事儿我得考虑划不划算,还得更家里商量呢。”

听楚阳娿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男人只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了,才笑着道:“其实不管是谁的问题都无所谓,能不能有子女,都没有关系,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我是不在意,你这里,真要没孩子,到时候又该天下大乱了。”

“乱就乱吧,反正真的乱起来,也该我死了之后。既然我们都死了,也就不必操心那么多了。”

楚阳娿狐疑地看着她,她是现代人,对子嗣看的比较淡薄,但也还是很喜欢孩子的。而在这更看重后代的时代,尤其云起还是一个皇帝,要说真的不看重后代,她可不太敢相信。

云起看出她的狐疑,认真地说:“不必怀疑,我说的事实话。生儿育女这件事,本生就是一种遗憾,我们不能长生,所以不得不选择传宗接代。而我此生已经圆满,所以没有必要去强求这一份不必要的遗憾。”

“生儿育女,是一种遗憾?”楚阳娿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很疑惑。“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男人说道:“官官只要知道,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人是不同的。如果是你不能生养,我不会在意。如果是我不能生养,我也不会放你跟别人在一起。所以你要做的唯一的事,就是重新爱我。”

“可是你这个人心思深沉,表里不一,到底有什么值得我爱的?”

男人想了想,认真昂着头说:“你可以重新爱我的脸,轻车熟路,应该不难。”

“噗!看来我得抓紧时间,免得它老了爬满了皱纹,就找不到感觉了。”楚阳娿笑完,又道:“对了,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母亲回家?”

“快了,等私兵的事情先处理完就处理武夷山接岳母回家。”

“私兵?”

“没错,粟狼人已经不足为惧,现在可以着手处理国体积弊了。私家蓄养私兵,此事后患无穷,要想安稳,必要早日废除私兵制度。”

世家权利太大,往往朝令下不到地方。支撑世家权利的,就是他们手上那庞大的私兵系统。此次肃王叛乱,包括云起得势,都是因为私兵所起。作为一个控制欲强大的难人,云起不可能安心让世家保持这个随时会威胁到自己的制度。而且现在经过长时间动乱,世家私兵损失沉重,云起正强势,正好借机废除私兵制度。

只是,这个举措,一定会引起剧烈反弹,世家财富巨大,他们是不会放心将一切权利交回给君王的,说不定被逼急了,还会联起手来对付云起。

楚阳娿想到这里就头大,她当然认同云起的看法。中央集权,绝对是社会稳定的一大根基。然而她身后是楚家,楚家私兵养的可不比旁人少。家里不是没有人想到云起会对世家动手,但他们恐怕没有多少人往私兵上面想。就算想到的人,大约也不觉得云起能下定决心把事办成,这才鼎力支持他造反篡位。要是到时候发现,楚家花了大力气帮了个皇帝,到头来一点好处没得,还要往下割肉,肯定会大发雷霆。自己夹在中间,就要里外不是人了。

想到此处,楚阳娿小心翼翼地问:“你打算怎么办?不可能直接下旨禁止世家蓄养私兵吧?”

“你猜猜看?”

“先造势?”楚阳娿道:“先皇,恩,就是那位是被王家带着私兵逼迫而死的。还有一点,肃王叛乱,就是南方士族鼎力支持,要不是他们,国朝也不会一乱就是这么许多年。皇上设法,让那些‘忠义之士’明白根源,然后形成舆论,逼迫世家就范。要知道世家再如何权倾一方,却也不能不顾民怨。”

“不亏是我的皇后,这样聪明。”云起捏了捏她的鼻子,说:“最重要的是培养清流跟新贵,这些人才是与世家对抗的根本。好在这件事我已经筹划很长时间了,官儿仔细看着,将有不少人要跳出来闹笑话了。到那时候,来你面前哭诉的人必定也不会少。”

“别人我到不会放在心上,只怕祖父跟爹爹不会甘心。”楚阳娿看了云起一眼,道:“而且说起来,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爹爹了,不如等裹短时间,我召爹爹进宫来见上一见?”

“你可以看着办。”男人暗示地捏她的手心:“前提是巴结好我,而且生儿育女一事,我认为是因为我不能不够勤劳所致。不如乘此机会,多多耕耘,说不定丰收之期能够早日到来。”

“呵!想搞就直说,不用弄得这么文绉绉,听的人起鸡皮疙瘩。”

“那就,插……”

楚阳娿脸唰红透,一巴掌拍过去:“敢说出来试试!”

“明明是你说不要太文雅。”

“我开玩笑不可以?”

“明白了,官儿的意思是,只管做,不用说。”

☆、第 152 章

云起做事,雷厉风行,计划拟好,立刻开始执行。没过多久,反对世家拥兵之言,渐渐从街巷流传开来。

乱世之中,最少不得追风逐浪的弄潮儿。这其中聪明人不计其数,他们从这些流言蜚语中察觉出一点蛛丝马迹,再加上有心人的可以引导,当即义愤填膺,朝着世家开始口诛笔伐。

这些人,大都是小世家和富裕地主家庭出生的子弟,其中很有一部分,甚至一直依靠在各大世家的之下博,只为将来仕途顺遂一些。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忽然正义爆棚,与世家划清了界限。

当然,有人反对世家,也有更多的人对世家忠心耿耿。他们反应迅速,很快就与之唱反调为世家歌功颂德,甚至还有人当街打了起来。

事情越闹越大,世家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一点端倪。

为了不让事态超出控制,几大世家联手,对这些对世家贵族出言不逊的读书人进行疯狂打压。可事与愿违,世家的联手打压,反而激起了民众的不满,原本保持中立不想参与其中的人,都被搅了进来。

这中间有一人,名曰丑奴,其人思想极端,口才了得,最是引人注意。他本是天晋九十一年的孝廉,被推举出来做了小官。哪知当官没多久就犯了事儿,被夺了官儿送回老家种田去了。可惜当初他当官时以为要飞黄腾达,家乡的一点土地早早就被他变卖了。如今丢了官,回家哪里还有土地给他去当田舍翁?丢了官的他跟流浪汉无异了。

之后二十几年,这丑奴一直郁郁不得志,平日只爱喝酒吹牛。战乱之时酒也喝不上了,这才跟着世家军当了个运粮小卒子。

然而这小卒子,也只能喂饱肚子,他并不是世家熟奴,待战事一完,哪里还会收留他?这丑奴没了活计,就辗转到了京城。因囊中羞涩,连店也住不起,好不容易想凭着会读书人字儿想找个差事,可这个时候京城才刚安定下来,请得起先生的人家早就逃走了,就算要搬回来,也是大人先回来,等确定没事了才会派人接孩子。所以此时,京里并没有私塾开始招先生。

求职无望的丑奴先生一咬牙,干脆捏着鼻子到茶楼里当伙计。这回饭是吃得上了,然而旁人知道他读书人字儿,还当过官儿,不进步心生敬佩,反而日日拿出来打趣嘲笑他,认为他在吹牛皮。丑奴先生愤愤不平,只恨不得哪日就机会,让他们瞧瞧自己读书人的本事。

可这样的机会却是很难有的,丑奴先生等啊等,直到京城开始议论世家拥兵之事,他脑子一动,忽然才有了主意。

原本他也只是想着,趁此机会出出头,在贵人名士们耳朵里挂挂号,也好赚一个名声出来。

为此,他精心为自己设计了狂放不羁,愤世嫉俗,却又忠心爱国的民间士子形象。一出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言辞激烈地将世家从头到家批评了个遍。

抱着皇帝密旨运作此事的某人发现,京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位猛人,当然不舍得放过。他当机立断,开始计划,将丑奴先生捧到人前。

丑奴先生名声鹊起,这一炮而红的速度,简直与后世明星没个两样。不多久,他的名号便在读书人,甚至说书先生的口中流传开来。

从外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号,这种感觉是相当舒爽的。丑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般才华卓越,仅仅小试牛刀就成了风云人物。每每心中暗爽,便要偷听旁人如何谈论自己。

然而谈论,自然有人褒有人贬。听闻有人夸赞自己,丑奴当然喜欢。听闻有人臭骂自己,自然是心生不满。

这一不满,自然更加与世家势不两立,再有场合,言辞更加激烈。如此一来,丑奴之名号,竟然传到了各世家族长耳中。他的身后,同样也有了一批或真或假的追随仰慕者。

丑奴终于摆脱了曾经低贱的生活,与那些讽刺嘲笑自己的人一刀两断。

然而因他强劲的风头,成了世家打压名单上的头一号。丑奴不负众望地被按上了个强抢民女的罪名投进了监牢。追随他的人开始为他喊冤,连目不识丁的平民百姓,也为了他集合到监牢之外,他们言之凿凿,将丑奴先生奉为圣人,根本不相信他会做那等德行败坏之事。近万的人马拥堵了十几条街,高居庙堂的皇帝陛下,终于被惊动了。

一国都城,竟然发生了这种事,皇上震怒,下令彻查。调查表明,丑奴先生的案子,果然是被诬告的。

而当官差将丑奴先生从监牢提出来之时,已经是满身鲜血奄奄一息。

仰慕者们看见他的惨状,纷纷表示愤怒,一定要为先生讨一个说法。

百姓们不愿离开,甚至还有越聚越多的架势,云起收到了上百封的血书,终于不顾百官哭求,决定亲自见一见丑奴先生。

楚阳娿在宫里,也满心等待着接见效果。

派去帮她看情况的宫侍一个一个来回跑着,跟她适时汇报现场情况。

“……皇上英明神武,往那高台上一坐,臣民拜服山呼万岁……”

“这些都省了吧,说正事。那位丑奴先生如何?今日觐见是否被吓到?还有那些世家族老,可是被他为难了?”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那丑奴先生十分胆大,不仅没有被吓到。意见了皇上,便指责世家贵族的不是,皇上可是生气的很呢。”

“哦?你下去吧,继续去探。”

“是。”

宫侍下去了,很快,又有人回来了,继续将事态发展一一讲给她听。

原来这位丑奴先生果然胆大,见到皇上,竟然没有吓傻。人家毫不怯场,回答了云起的问题之后,便开始向他谏言,请他夺去世家豢养私兵的权利。除此之外,他还谏言,为了限制大逆不道的世家东山再起,干脆取消世家举荐权,甚至明令世家之间不准攀亲。彻底断绝世家之间的关系网。

此言一出,当然引得在场世家出身的官员大怒。站出来斥责丑奴先生的人络绎不绝,然而丑奴先生口才了得,先从世家圈地乱民开始,再到国家动乱,内有小人害民,私家豢养私兵却冷眼旁观。又到世家拥兵自重,竟然围困文山,逼死了先帝,害新帝几近灭族。桩桩件件,证据凿凿,字字泣血。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竟然将一众官员说得哑口不言。

有人好不容易找到突破点,表示世家私兵虽说一开始没有行动,然而后来还不是听凭先帝调令,组成世家联军,为国效力。而且把伤亡人数拉出来一算,竟然比打了好几年仗的朝廷正规军还多。

他们不说这个还罢,一说起伤亡人数,丑奴先生更是嚎啕大哭。他一边嚎哭一边告诉皇上,自己当初就是在世家联军里头当伙夫,那是亲眼所见世家子弟以及世家私兵的无能跟迂腐。

如若不然,好好的世家军,那么多人,粮草辎重样样不缺,怎么没见打过几仗就死了那么多人呢?没有战斗力啊!

世家心不诚,人无能,再好的士兵,摊上个没用的指挥官,也只有送死的命。

“那些私兵,虽说拿着世家的粮饷,但他们总也是爹生娘养,也是大晋子民不是?竟只因为生在世家圈地范围内,就只能成为私兵,连参加正规军为国效力的机会都没有!惨绝人寰可歌可泣啊!长此以往毕竟国之不国君之不君……”

丑奴先生边哭便说,一席‘肺腑之言’,说得皇帝眼泪汪汪。身为一国之君,深感责任重大,激动之下,当场同意了丑奴先生之谏言,下旨禁止任何私人豢养私兵,一旦发现,便以造反论处。还有取消世家的举荐权这件事,皇帝表示,兹事体大,他回去好好写一份计划,然后才能正式下旨。

楚阳娿叹为观止,惊叹云起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位丑奴先生,简直是人才。

但是云起当场下旨禁止世家豢养私兵,连他们的举荐权都要夺去,可以预见,世家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

事实正如她所料,当天下午,云起都还没有回宫,就见几位夫人急匆匆进宫来找楚阳娿哭诉。

当然,女人来后宫哭诉,不可能直接让她去跟皇帝理论。女人要柔软一些,说话也更加拐弯抹角。对于私兵一事人家只字不提,只哭着告诉她说家里的老爷子突然地病倒了,此时正用人参吊着命,说不得一不小心,就要被气死了。

一个得病了是意外,一群人都不约而同病倒了,显然是在跟他们摆阵呢。

楚阳娿心里明白,面上只能装作不知,一味地赐药遣太医。

夫人们无法,只能实话实说,求楚阳娿看在家里多少辈儿多少辈儿是亲戚的份儿上,帮他们在皇上面前说说话。私兵一事上,千万松一松,也好让也老子们缓回一口气来。

楚阳娿当场沉了脸,直言道:“先不说后宫不得干政,本宫即使是皇后,也不能对国家大事置喙。就算是皇上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容得本宫说上一句,本宫也要先问问诸位夫人。你们说你们家老爷子病重了,求皇上缓上一缓。然而我听闻世家子弟们,日日读得圣贤书,书上三句不离忠君社稷。此时本宫倒是要问上一问,各位家中族老子弟,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竟然就是这般忠君的?”

“这……皇后娘娘,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老爷子他们到底是上了你年纪……”

“原来忠君也是分年纪的,上了年纪,便可以对皇上的旨意置之不理,甚至以命相逼?这样说来,再过几年,便可以正大光明造反谋逆了?难怪你们舍不得私兵,舍不得举荐权呢。”

“不敢,求皇后娘娘恕罪。”

夫人们一听楚阳娿这么说,立刻哗啦啦跪了一大片。楚阳娿冷着脸,直接命令嬷嬷送客,夫人们愁眉苦脸无功而返了,楚阳娿却没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晚上云起回来,脸色很不好,楚阳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一切不是很顺利么?

却见云起将一封奏章甩到桌子上,楚阳娿拿起来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武夷山送来的新,让新帝云起亲上武夷山迎取太宗遗命。

“太宗遗命?太宗早八百年前就没了,怎的还有什么遗命?”

立国一百多年,太宗也死了□□十年了,武夷山竟然还藏着他的遗命,这怎么让人能够相信?

然而不相信也不行,武夷山地位特殊,早就因为山主的地位尊崇而被传得神乎其神。此信一出,天下人都会相信武夷山存放着太宗遗命。

云起作为新帝,还是先皇禅位而来的皇位,他要是不认,实在不能服众。

楚阳娿沉默半晌,道:“此时此刻,你是绝对不能离京的。既然武夷山主人有请,就让我亲自去一趟吧。”

“你去?”云起很不赞同:“今次我刚刚下了禁止世家拥兵的旨意,他们心有不甘,肯定会借此机会兴风作浪。武夷山此行,怕不安全,我不会让你涉险。”

“正因为此行有危险,才正该我去。”楚阳娿说道:“我的母亲就在山上,且武夷山的规矩,是只能女人上山,皇上虽为一国之君,却也的确是男人没错,让我走这一趟,最合适不过。再说,不论那太宗遗命何等珍贵,存着遗命的武夷山,也只是臣民而已。您是君王,哪有君王千里迢迢去见一个山主的道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此行当真有人趁机作乱,你在京城,正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反而要是你离开京城,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让我怎么办?你才登基不久,国朝还不稳固,更加没有继承人,一旦你出事,小则朝廷震荡,大则天下大乱,怎么算都划不来。”

云起沉默半晌,说:“我不会离京,但是也不必你去涉险。武夷山此行,我准备另派人选。”

“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楚阳娿道:“山主既然敢请你亲自去,就是不准备给其他人面子。我好歹是皇后,总能代表你,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这个长处。如果一不小心,这位有着大长公主身份的山主决定立那位小皇子当皇帝。当然,皇帝当不成,直接逼你立他做太子却是可以的,那时候想要避免麻烦,不晓得又要花去多少精力。何况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楚阳娿提醒他:“我想亲自去,正好接母亲回家,你亲口答应过我的,不要忘了。”

其他任何人去,都没有见宁氏的理由,这也是楚阳娿考虑的重点之一。

听了她的话,云起再无法反驳,他认真地看着楚阳娿的眼睛,良久。

过了好一会,他才终于叹口气,说:“你是在想去,那就去吧。我会派藏风跟猎鹰跟着你。当然,薛王李宁几家,也得跟着你去。有这些人质在,想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楚阳娿一笑,终于高兴地扒到了云起身上:“要是母亲能回来,我再送你几样好东西,以表谢意。”

男人温柔轻笑:“你平安归来,就是我的好礼。”

“那我立刻去准备,恩,也跟爹爹说一声,让他也高兴高兴。”

“随你。”

楚阳娿高高兴兴准备去了,楚家第二天也得到了她准备亲上武夷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