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既是累了，我便先行离开了。”
“恩……”顾元妙微微的睁开了眼睫，似是真的累的不想动了，而她将手撑在了桌子上，就这般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大姐……”顾元构小声的喊了一句，而顾元妙仍未醒来。
“你们好生的照顾我大姐，要是怠慢了，我一定不饶你们发，”她拿出顾家姑娘的气势，虽然只有十岁的年纪，可是却已然有些震慑力了。
“二姑娘放心，”红香与绿玉忙上前，曲了一下膝，“奴婢自是会好生的伺候着主子的。”
“那便好，”顾元梦走到了门口，突然又是转过了身，视线落在了顾元妙的脸上及身上，再是认真的转了一圈，眼内多了一些未知的东西，茫然也解释，最后她也只当是她想的太多了。
大姐只是性子冷罢了，对她却是不错，她刚才怎么会有这种被看穿了的感觉，想来，她最近睡的不好的原因，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就是可惜了那块玉，她咬着自己的红唇，此次无功而返，又是伤了一个丫头，也不知道她这是不是就叫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到是这个大姐的性子，六年未见，真是变了不少，难以琢磨，性子也是软硬不吃，她都是有些怕了
红香拿过了一件衣服，小心的披在了顾地妙的身上，顾元妙并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睡着了。
“红香……”绿玉还想要说什么，结果红香却是捂住她的嘴，然后将手指放在了唇间，轻轻的嘘了一声。
“姑娘累了，让她就这般休息吧。”
绿玉点点头，就同着红玉走了出来，外面竹风习习，花香尽美，而屋内到是也是安静，只是除了索然于空中那些陌生的香气。也便是在此时，顾元妙睁开了双眼，身上的衣服也是掉在了地上。
她弯下腰捡了起来，再是将衣服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自己坐上了软塌。
“吱……”小猴子一下跳到了她的怀中。
顾元妙也是习惯了拿阿布当了暖炉，抱着它便沉沉睡了过去了。
至于下午的课，她不愿意上。
向晚本来是过来要找顾元妙一起上学的，结果却是听到她的丫头说，昨夜未睡好，认床了，现在正在补眠，也是喊不醒。顿时，让她感觉有些失望了，本来还想着同新认的朋友好好的交流一下感情的，结果，人家却是睡了。
☆、第156章 苏妈妈回府
她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算了，她也不去上学了，回院中睡觉去，还是早上的课，也没啥可听的，反正她这辈子也当不了才女，多上一次课，也不可能让她的学问长多少。
梅院那里座无虚席，而竹院这边，三三两两，夫子依旧是摇头晃脑的讲着课，底下的学生睁着一双双明亮的大眼，却是不知道将书听到了哪里去了。
顾元妙倒了一杯茶给了莫海棠。
莫海棠接了过来，“你泡的茶，就是与众不同，我到是喜欢上了。”
“是吗？”顾元妙自己也是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如若喜欢了，一会给你带回去一些，我这里还余上几包之多。”
“那敢情好，”莫海棠也不客气，虽然她们之间相差了近二十岁了，可是两人却似忘记年之交一般，到是相谈甚欢的，。
“你要不转去梅院那边？”莫海棠是个聪明的女人，还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人，顾元妙的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她又不是看不出来，就算是顾元妙再不喜欢表露，也总会有珠丝马迹可寻，更何况她从未隐藏过什么。
不去梅院，到是可惜了。
“不去，”顾元妙再是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又不是不知道莫海棠的意思。
“我不想当才女，顾家已有一个才女了，”顾元妙将杯子放在了桌上，手指却是未离开，那套冰蓝白瓷做成的杯子，素白的手指轻抚上面的纹路，手指间也是带起了一缕微凉。
“有时真不明白你了，”莫海棠不是多事之人，自是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什么能说，什么不应该说，她们之间到是利益多了人情，所以，对于顾元妙，她从未将她当成她的普通学生，自是一切也都是由了她去了。
顾元妙再次捧起了杯子，腕间的念珠轻闪过了一抹又一抹古朴玻琉的光色。
顾府的大门口不知道何时停了一辆素净的马车，马车的帘子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了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婆子，这婆子生的到是一般，但是言谈举止之间，皆显着大家的风范，就见她挺直的脊背，步子也是整齐，人已经昂首的站在了顾府的门前。
一名小丫环不时的在门口张望着，在看到那婆子之后，连忙的跑了过去。
“苏妈妈，婢子终于是等到你了。”
苏妈妈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也是顺眼打量起了眼前十三四岁的年轻丫头，生的到是一幅好模样，粉面桃腮的，身着的正是顾府的下人服，此时，她正笑的一个甜，一个梨窝也是陷于了脸颊间，到是显的更加可爱几分。
“你是……红香。”
苏妈妈依然记的这张脸的，虽然她走的时候，红香还是小，也不过就是六岁左右的模样，不过她的脸苏妈妈到是记住了，现在长大了，其实也没有变多少，长开了一些，却也是离不开当时的那个小丫头模样来着，
小丫头是在自己手中长大的，她应该是不会记错的。
“是啊，苏妈妈，奴婢正是红香，妈妈的记性真好，一下子就认出红香来了，”红香笑道，机灵的将苏妈妈的身上的包袱都是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妈妈先回府里好生的休息几天，红香再是带着妈妈去见姑娘。”
“大姐儿怎么样了？”苏妈妈一路的心都是忐忑的，就算是现在，人已经在顾府时面了，可是依旧未曾放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姐儿还好吗，长大了没有身子好了没有？
“她好着呢，”红香笑道，也是安慰着苏妈妈。
“妈妈放心，咱家姑娘好着呢，身体好多了，就是性子静了一些，不是太爱说话，现在正在海棠书院读着书呢，对了，二姑娘也是在那里，就是海棠书院那下了规定，说是两院的人，不许走的太近。”
其实这个规定是最近才定下的，自然是顾元妙的手段，她就是懒的与顾元梦玩什么姐妹情深，她怕自己会吐。至于莫海棠为什么会同意，顾元妙是一部分，其实也是因为她早就想如此这般做了。
这两院的人一直都是有着不少的矛盾，也曾是闹过事，都是天之娇女，谁也得罪不起，不过，都是一些小姑娘家的，难免的有时会被有些东西，蒙蔽了理智，一群姑娘家的最爱攀比，还不如就将他们分开的好。
梅竹两院自此便是不相往来，不过抬头大见低头见的，总有见面的时候，就是平日里，两院的大门都是紧锁着，到是想来套下交情也是没有办法，比如说是顾家这一对姐妹，平日里也便是不常见面了，不过要是顾元妙得了什么好东西，到是不忘记了给顾元梦送去一份，这几月到是也是相安无事，两姐妹虽然不常见面，但是，感情却是日渐的好了起来，却仍是没有普通姐妹那般亲密，一是因为顾元妙的本身的性子，二就是因为姐妹分离时日有些长，不管顾元梦是否是这样认为的，大多的人，都是如此的想的。
苏妈妈一路听着绿玉说着顾元妙的事儿，说到自己家的姐儿一回来，就打了马珠云，气了马老太太，又是跌破了众人的眼睛上了海棠书院，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我的姑娘，你看到没有？
你的妙姐儿有出息了。
这顾家怎么能让这些人玷污了去，妈妈一定会好好守着姐儿，不会让她受到别人的欺负的，如若谁敢欺了她的姐儿，她苏妈妈定会拼了这条老命的。
想到这里，苏妈妈的神色一狠，一记冷眼过去，已经将远处暗自偷窥的丫头给震了去。
再是如何她是这府内的老妈妈，活了大辈子都是在这府里当的差，什么事没有见过，震一震这些小丫头，那是不再话下的，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还真的以为这顾府就成了马府的天下了，也不撒泡尿照下自己的模样。
一群乡野村妇，还想要同她们大姐儿同起同坐，真是笑话。
顾元妙的院子中，现在有几个丫头看管着，就算是顾元妙现在人住在学堂，这里也断不可能给马珠云住了去，苏妈妈打量起了这个院子，一时间心绪复杂无比，也是想起了众多的事……
☆、第157章 见不得人的勾当
姑娘早早就去了，只留下了三个孩子，大姐儿又是个身子弱的，当年又不得不送了出去，总算的天见可怜的，她的大姐儿好了，如若大姐儿真的出了什么事，让她还怎么有脸去见老爷与姑娘啊。
她偷偷的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脸，告诉自己，这很快就好了，莫要再去想那些事，这顾府现在可是不安生的，她可得比以前多长几个心眼才行。
红香将那些粗使的丫头都是支了出去，她现在是这院中的一等丫环，也是跟着顾元妙的，自然的身份不同、
等到这院内的丫头都是打发出去了之后，只有苏妈妈同红香两个人了，红香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向外面望了望，见真的没有人之时，才是再次关上了门，而苏妈妈早就是个人精了，自是知道，这是红香有事要与自己说，也是正禁的神色，耳朵也是听着外面是否有响动声。
这隔墙有耳的，可是要小心了。
红香一见苏妈妈正襟危坐的模样，把自己也是给搞的有些紧张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不过就是姑娘吩咐了一些事，让她告诉给苏妈妈，至于苏妈妈怎么做，她自是心中明白的。
“妈妈……”红香喊了一块苏妈妈，然后就近了苏妈妈的耳朵，同她小声耳语了起来，
“恩，我知道了，”半刻后，苏妈妈沉着脸坐了下来。
“那姓马的一家子，就是不安好心的，本来是姑爷的娘家人，住也就是住了，我们顾家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没人说过入赘的女婿就不能养着家人，当初老太爷在的时候，就提过让姑爷好生的照顾自家人的，”
“只是，他们千不应该万应该的，打我们妙姐儿的主意，这院子强要了也就罢了，还想要私吞姑娘的嫁妆，那一百二十台的嫁妆可是她家姑娘留给大姐儿的，都是有官府的封条在上面的，这胆子也太大了，还有没有将朝廷理法放在眼中？？
“我这就去数数姐儿的嫁妆去。”
钥匙一直都是放在她这里的，她走了之后，也是一并将钥匙给带走了，也不知道那几台的嫁妆现在怎么样了。
苏妈妈站了起来，也没有来的及休息一会，就喊了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准备向库房走。
马老太太一听说这事，一下子脸就变了。
“一个下人，怎么还要当老太太吗？”她气的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这检查嫁妆的事，再轮也是轮不到她身上。
呼的一声，她站了起来，“我就要看看她一个家生子，还有胆子反了这我这个老太太？这嫁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查，有我们在这看着，怎么，还不相信了，这非明就是打我的脸。”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气的脸都是要青了。
当苏妈妈就要打开了库房的时候，马老太太就领着众人过来了，啧，这声势还真是挺大的，一堆的丫头婆子的，少说也有一二十人了，这简直比以前的顾府已故的老夫人都要架子大，派头足。
苏妈妈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老太太了，什么德行，不过就是卖子求荣的，现在竟在还在这里作威作福着，也不怕燥了那张老脸去了。
活成这般没脸没皮的，真是可笑。
苏妈妈再是拿过了钥匙就要开锁。
“哪里来的贱奴？”老太太用力的吼出了一声，一手扶着一边的婆子，派头十足的走了过来。“我顾府的库房岂是你这样的人能乱开的？”
苏妈妈转过身，脸上无风无语，她对着老太太曲了一膝，到是也是理数十足，“马老夫人，老奴是这顾府的管事妈妈，一直都是照顾妙姐儿的，姑娘在世之前，将这些嫁妆都是交于了老奴，命老奴要时时看着管着，免的落了土脏了。”
她不卑不亢的说着，目不斜视，背也挺直，一口一个顾字，也是应了刚才马老太太的心里最怕最烦也是最恨的那个字，这是顾府，是的，这就是顾府，既是顾府的东西，管事妈妈没事擦一下灰，扫一下未出嫁姑娘嫁妆，有何不对的。
马老太太气的心肝儿肺都是跟着疼了，她扭着自己肥胖的身子，就挡在了库房的门口，“今天，我就站在这里，我看你如何的去查这库房，一回来就相给我这个老太太下马威吗？”
苏妈妈拧了拧自己的眉头，她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什么事是没有见过的，尤其是这些宅子里面的龌龊事，听的多了，也是看的多了，这老太太挡在了这里，死活不让她检查嫁妆，一定是有什么猫腻的，也难怪大姐儿让她一回来，就过来查嫁妆，敢情这马老太太打了这些嫁妆的主意。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这上了封条的，可是要受官府保护的，就算是大姐儿本人，也是动不得这里面的东西，只有出嫁之后，这些嫁妆才是敢动，怎么，还真给她料对了，这里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马老太太得意洋洋的挡在了门前，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制住了苏妈妈了，当然她可是带了人过来的，就算是苏妈妈强行的要打开这库房间，那也是经过了她手底下的这些人才行。
苏妈妈站直身体，背也是挺直了几分，她眉眼沉定，丝毫也没半分的紧张或者害怕。
她不动，也没有说话，当然更是没有强行的要去打库房的门，这些丫头婆子可是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看呢，她知道，自己要是动了手，八成不被打的半死，马老太太是不会心软的。
她低下了头，仍是在等着。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沉稳之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都在这里做什么，想闹什么事了？”
一名年轻的公子正好路过，就见到家里的人怎么都是在这里了，好端端都杵在这里做什么来着？
马老太太的心中一个咯噔，心里也是涌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她连连的后退，也是退到了一堆下人的身后，一张脸上的菊花皱的更是明显了。
苏妈妈松了一口气，还好红玉说过，一会大公子就会过来，而她就是瞅着这个准，只要大公子在，马老太太可是不敢拿她怎么样，如若她不想丢大这个脸的话。
苏妈妈上前了一步，然后福身
“老奴见过大公子。”
☆、第158章 少了两台
“咦，你是苏妈妈？”顾元涛一见苏妈妈的第一眼，就认出来，“六年不见，苏妈妈还是老样子，依旧精神，”说着，他自己便是先笑了出来，苏妈妈是他母亲身边的老人了，也是看着顾元妙长大的，自然的，对于苏妈妈，顾元涛绝对的不同于其它的下人。
“是啊，大哥儿真是长大了，”苏妈妈这打量着眼前这个高大英挺的少年公子，确实是长大了，都是十五岁的模样了，快要弱冠了，这相貌还真的长的好。
“对了，出了何事？”顾元涛不悦的眯起双眼，“你们都是在这里做什么，有什么热闹可看的？”
几个丫头婆子都是吓的缩了一下身子，齐齐的向马老太太那里望去。
而马老太太也不知道是心虚了还是怕了，就是躲着不愿意出来。
顾元妙说过狗肉扶不上席面，有胆子做却是没有胆子承认的，说的就是马老太太，长了一张尖嘴猴腮的脸，也是不做人事。
苏妈妈轻哼一声，将手放在自己的身前，再是曲了一下膝盖，“大公子，是这样的，大姑娘让老奴回来清点一下嫁妆，怕是上面落了灰了。”
“也是，”顾无涛听着平平的点了一下头，“是要清理了，这都是几年没有进去了，苏妈妈，按你说的做吧，”他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一会还要出去，这里都是交给苏妈妈行了。
她，他还信的过。
“谢谢大公子，老奴这就去办，”苏妈妈得了令，再是拿起了钥匙，就准备开门，结果马老太太却是一个箭步出来，肥笨的身体竟然可以说是轻盈灵活的。
不成，她挡在了苏妈妈的面前
“这府上不是她说了算的，我说不成，那便不成。”马老太太抬起一张青皮老脸，咬牙的恨着苏妈妈。
“祖母……”顾元涛微微的皱了一下浓眉，“苏妈妈是过来清理妙儿的嫁妆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祖母为何不让？”
“因为……因为……”
马老太太这因为了半天，却是说不出来所以然来，难道要老实的说，她心虚，她害怕吗？
“反正就是不能去，”她用力的摔了一下手中的拐杖，恶狠狠的宛了一眼苏妈妈。
苏妈妈的背挺的直直的，目视前方，丝毫未动。
“大公子，”她转了身，弯了一下膝，“您也看到了，老奴实是没有办法，这只能先是回了大姐儿过来。”马老太太的脸色一僵，只要跟顾元妙扯上关系的，还能有好下场吗
她可是没有忘记，当初顾元妙初一回来之时，就给她立了多么大的下马威，而她却是拿她没有丝毫的办法。她还在犹豫之际，苏妈妈的话继续的传了过来。
“许是老太太信不过老奴，毕竟老太太并不了解老奴的为人，老奴也是明白的。”
老太太哼了一声，“是又如何？”老太太这眼泪一亮，想到了主意了，“我这孙女的嫁妆可不是你这种笨手笨脚的下人能碰的？”
“是，”苏妈妈明事理的低下了头，“老奴是笨手笨脚，也怕是不小心弄坏了什么，大公子要不找官府的人过来一次，咱们一一的清点，这样老夫人也能安心一些，老奴这也能洗了一些嫌疑。”
老太太的脸瞬间全是面如菜色了。
苏妈妈继续的微垂着眼睛，“老太太，您看这样可行，不然，再是让老爷回来，跟着一院子的丫头婆子都是在这个看着，咱们只是清清灰尘，别的不做。这上面可是上着封条的，咱们就算是胆子再大，也是不敢做这些事的，这可是要掉脑脑，害了身家性命的。”
马老太太的脸这下全部的白了起来，说是里面没有鬼，都没人会相。
今天苏妈妈查库房就是查定了。
顾元涛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来里面的歪门邪道来着？
马老太太如此的杵在这里，若说这心里没有几分鬼，不大可能。
可是现在事关自己的妹妹与祖母，确实的他不好抉择，妹妹昨日走时还说过，苏妈妈回来之时，让他多生的照顾着，他也是答应了，可是祖母那边。
他思量了半天，最后抒出了一口气，再是睁开眼睛间，眸内也是落下几分清流。
“苏妈妈，开门吧，我同苏妈妈一同进去，莫要让官府的人过来了，劳师动众的，不太好。”
“是，”苏妈妈拿出了钥匙，卡的一声，就已经打开了门。
吱的一声，大门缓缓的推了开来，里面真是有些灰尘，不过并不多。
要是按着六年的时间，这里的灰尘怕不会这般少吧，所以，这门铁定是被开过了，苏妈妈奇怪就奇怪在，钥匙她一直随身带着的，怎么别人也是能打的开这锁子吗。
不过，好像老爷那里也有一把的，不会是给这个马老太太了吧。
这监守自盗的，还真是成了人精了。拿了顾府多少东西，先且不说，大姐儿的嫁妆也敢拿，这手伸的还真是够长的，外面的马老太太已经带着自己的人急匆匆的离开了，来时趾高气扬的，回去时，到是真的成了灰头土脸的。
苏妈妈拿着册子一一的数着对着，身后的丫头，也是小心的拿着软布在擦着上面的积灰，库房里面也要好好的打扫打扫才成。
这些嫁妆最多再是放两三年的，就可眼着顾元妙出嫁了，自是要好好的清理一翻的。
“咦？”苏妈妈走到了这头，再同走了一次，一一的数着。
可是一连都是数了三次了，还是不对。
“大公子，少了两台。”
“什么，少了两台？々顾元涛不信的自己也是数了一次，确实是少了两台的，箱子放的都是十分的有规律，不可能胡乱的堆放着的，几乎都是一目了然，而且还有帐册可以对，少了就是少了，不会差了两箱，这门是锁着的，钥匙在苏妈妈的手中，也是带到了庄子外面去了，苏妈妈这一离府也是离了六年左右，而她绝对的不会做这种监守自盗的蠢事。
☆、第159章 谁偷的
他再是一想，刚才马老太太那一幅紧张又是吃憋的模样，额头上的青筋也是跟着跳了跳，本来他还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的，心想着祖母应该是不会做这样的事，必竟这是孙女的嫁妆，她再是如何，也不能私自的去偷孙女的嫁妆吧？
结果还真的少了两箱子。
苏妈妈查着帐本，也是找出了少的那两箱。
“大公子，那两箱装的都是夫人亲自给我们姐儿准备的头面，一套纯金翡翠玛瑙，一套翠镶碧玺花，一套金镶珠镂空，还有若干珍珠做成的头面，而另一个箱子里的，装都是的名家古玩的真迹。”
这两箱子的东西，当时是顾大姑娘在女儿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着手为女儿准备的，花去了不少的银子，可以说，整个顾府的压箱底子都是在这里了，如若不是苏妈妈非要坚持过来扫落下灰尘，或许只有到顾元妙出嫁的时候，才发现这嫁妆缺了两箱，可能还是更多，当日着急，又是找不回来，指不定就是带着一些空箱子出嫁，惹人笑话了
顾元涛听的脸色都是铁青了起来，年少的少年身上布起一些暴力之息，“谁做的，我定要查清楚。”
“谁做的？”苏妈妈冷笑了声，“大公子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吗？”
“妈妈，话不可乱说，”顾元涛还是不愿意相信是自家人做的，尤其马家人，这要是闹出去了，非要让人戳着他们的脊梁骨骂着不成，到时他们顾家也是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柚了，夏家的要是以这个为理，退了元梦的婚事，那可要如何是好？
苏妈妈拍了一下手中的帐本，不阴不悔的曲了一下膝盖，“大公子，老奴并不是空口无凭的，马家那个大姐儿头上带的可是当初姑娘亲手给姐儿打出来的水晶银晶御凤钗，那种东西天下也只有京城四方斋的师傅才能够打的出来，自是那个大掌柜去世了之后，手艺也便是失传了，所以大姐儿的那件嫁妆，也就成不多的孤品。”
“如若大公子不信的，可以去查一下。”
“大姑娘给大姐儿打的每一样嫁妆都是烙上了一个妙字，虽然小，不过却也清楚可见。”
顾元涛的身体微微的僵了一下，然后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咬起了牙道，“如若他们真的拿了妙儿的嫁妆，我定不会寻私，妙儿的嫁妆，我非得一件不落的都是拿回来才成，就算是吐，他们也要给我吐出来。”
说完，他已经气呼呼的离开这里。
顾元涛是性子好，但是同样的，他却是护短，尤其是护两个妹妹的短。
凡事不要做的太过分，适可的，他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一但扯上顾元妙与顾元梦，那么他所向着的人，始终都是自己的亲妹。
待顾元涛出去了之后，苏妈妈脸上的冷意多上了几分，她将帐本合上丢在了桌子之上，盯着门口的视线也是跟着沉了不少。
她不过才是离开了几年，整个府里竟成这般乌烟瘴气了，姑娘，如若你知道老爷会做出如此的事，你是否会后悔当初嫁于他，想到早逝的顾大姑娘，苏妈妈的眼圈再次红了起来。
“可怜的姑娘，你怎么去的那般早的，留下了这还年幼的孩子，单是我的妙姐儿，小小年纪就是被送出去了府，就连嫁妆也是被人给偷了去。”
她偷偷的抹干了自己的眼泪，指挥着在场的丫头，小心的将这个屋子给打扫干净，最后再是将门锁好，明日她会再是找个锁匠，再是加上一把锁，她到要看看，马家的那些人，要如何再去偷拿她家姐儿的嫁妆来着，
暮色将至，顾子青刚一回府，就发现府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处处都是有一种让他不舒服的压抑感。
大厅之内，马珠云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头发也全是乱了，脸上的妆花的似鬼。
马老太太心疼的想要扶她起来，可是一见顾元涛冷着的脸，也是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