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梦松开自己一直紧紧握着的手,将手伸了出去,努力的平复力着自己的几乎都是杂乱无章的心。

她难看的扯出了一抹笑,说道,“大夫,我与相公成亲已有多日,可是肚子一直都是未见动静,不知道是否是哪里出了问题?”

“恩,”老大夫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胡子,他将手按在了顾元梦的手腕之上,不多时,脸色到是变的古怪了起来,那一双眼睛也是顾元梦的脸上,多少有些探究。

“大夫,是否是我的问题?”顾元梦紧张手心里面都已经是握出了汗水。

老大夫终于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到也未加隐藏。

“夫人想必是吃过什么不应该吃的东西,若是一般的大夫到还是诊不出来,只会认为是天生体质阴寒,所以极难受孕,不过,老夫偶然的到是诊过这般的病人,与夫人的脉相基本一致,便是吃了什么不应吃的东西。”

顾元梦脸上的血色快速的退下去,脑中也是嗡嗡的响着,还有马珠云不时在她耳中所说的那一句话。

顾元梦,我给你下了毒,让你一辈子也是无法生出孩子的毒。

“那可有办法治?”她艰涩的问着,唇片也是颤动了起来,心中难以平复。

老大夫叹了一声,然后摇头。

顾元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医馆的,耳中只有大夫那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不能生子,她这一生也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当她听说马珠云被五王妃关下了绝子汤之时,还是嘲笑的,还是得意的,说是一个女人这一生无法孕育子嗣,那还不如死了。

只是,那句话她仍是记的自己是以着怎么样的一种语气说的,如今这样的事却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她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的不可能。

而她失魂落魄的走着,却是不知道身后有一个人正在鬼鬼祟祟的跟着她。

当她还是悲痛在自己的不能生子的事情之时,突然的,一只带着臭味的手突然的从身后伸了出来,一把捂到了她的嘴上,顿时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几欲让她呕吐。

她想要挣扎,结果脑后却是一疼,人也是坠入到了黑暗之中……秋风瑟瑟,耳边不时的有着叫卖声,一道风将树上的叶子吹了过来。不少人都是缩起了脖子。

天怎么越发的冷了,叶子零落成泥间,

又是一冬来。

所有人都说,今年的冬天特别冷,而萧瑟的风中,有着淡淡泥土气息传来,刚刚还是热闹的大街,也似因为这一道风,而变的冷清无人了。

当顾元梦清醒过来之时,感觉整个头都是疼的,而她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自幼便是娇气,还从未如此的疼过。

她猛然的睁大了双眼,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坐破庙里面,冷风不时的从外面吹着,冻的她瑟瑟发抖。

“谁,是谁?”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与恐惧,“是谁?”

是谁带她来这里的,要做什么,要色还是要财。

“是谁,出来,我是卫国府的世子妃,你们若是敢动我一根头发,世子爷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的!”

她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墙角,身上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根本就是挣脱不开。

她这次是乔装出来,除了红霜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就算是她此时失了踪,所有人也以为她还在自己的院中,不可能有人知道她被人给绑架了,悔恨已经将她几乎都是痛晕了,早知道,她今天就不出来,早知道,她死也要呆在卫国府里。

这时一个人影走了进来,黑色的身影,似是鬼换一般,再加之那种难闻的泥土腥气,顿时让顾元梦几欲做呕了起来。

那个人影接近,也是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然后就是鬼一般的阴笑声。

“顾元梦,呵呵,顾元梦,原来你也有今天啊……”

顾元妙愣了愣,心脏处猛然的一紧,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再次缩了缩自己身子,抬起眼,对上了那双带着血丝的双眼,还有一张人不人反不鬼的脸,是的,就是人不人,鬼不鬼,几乎都是一张皮包在脸上,突兀的骨头从脸上都是长了出来,一双眼睛也是深陷了下去,嘴唇更是干裂的,起了一道道的血口子,而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竟是让顾元梦感觉熟悉。

“怎么,不认识了?”男人伸出同样枯瘦的手,放在了顾元梦的脸上。

“梦儿还是这般的美丽啊,可是你怎么把你的枕边人给忘记了?再怎么说,咱们可是度过了无数的春宵来着。”

这声音,这语气,顾元梦的身体猛然的一颤,想来也是想起来,此人是谁了。

☆、第482章 不感觉她可怜吗?

“夏成文,你是夏成文……”

夏成文阴森的笑了起来,“梦儿以前可是都叫我夏哥哥的,怎么现在却是连名带姓的喊了?果然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梦儿,你可真是将以前得罪过你的人一个也不曾放过。”

顾元梦扭过了脸,冷着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夏成文冷笑出声,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当日你成亲之日,当日我一家灭门之时,我的父亲我的母亲,甚至连我,你都是不愿意放过,如若不是被人救了,我现在就已经躺在冰冷的地下了。”

“顾元梦,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我们做了近两年的夫妻了,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呢?”夏成文将手放在顾元妙的脖子上,几乎都是要扭断了她的脖子,顾元梦憋青着一张脸,阴阴的笑着,瘦成皮包骨的脸阴森的如同索命来的恶鬼一般,可怕狰狞着。

顾元梦不时的挣扎着,眼睛也是冲血睁大,肺内的空气硬是被挤了出来,她的舌头已经吐了出来,差些便要气绝身亡,突然的,夏成文放开了手,也是将空气还给了顾元梦。

夏成文将那只枯瘦的手放在了顾元梦的脸上,轻轻的拍了拍,呼出来的烛气也是喷洒在了顾元梦的脸上,顾元梦的张大嘴呼吸着,突然的,她扭过了脸,也将本就吃的不多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怎么,嫌我恶心啊?”夏成文的带着皮肉的脸阴阴的颤着,脸上的皮也似乎是要向下掉,是谁以前在无数夜里,承欢在我的身下的,我可是记的梦儿这身嫩滑的皮肤,怎么卫宁西没有少疼你吧。

说着,夏成文的脸越狰狞了起来,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事,会比自己的女人让别人睡了会让他感觉耻辱的,自己曾今的女人,如今却是承欢于别人的身下,而他自己却是变成了这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是她,是她,都是她,是他们,都是他们……

嘶的一声了,伴着的是顾元梦一听惨叫的不要,夏成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生锈的刀,放在了顾元梦的脸上“,如果不怕我画花你的脸的话,你尽管喊啊,都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还装什么贞节列妇。呸……”说着,他便在顾元梦的脸上唾了一口唾沫,

手再是向上不客气的撕着顾元梦的衣服

而顾元梦一辈子,也从未如此的作呕过,她狠狠的盯着在自己的面前暴露的夏成文,那干枯的皮,肮脏的身子,还有臭的几欲都是令她作呕的味道,每一样,都是在凌迟着她的身心。

不知道多久的折磨过去了,夏成文套上了自己不知道几月未洗的衣服,再是伸出手将几乎都是全光着的顾元梦拉了出去,外面的风极大,就算是穿着衣服,也会被冷的瑟瑟发抖,更何况是未着寸缕的顾元梦。

顾元梦呆滞着双眼,黑夜中,那双眼内崩出来的却是刺骨的恨意……

而此时就在不远处,琉沫转过身,将背靠在了身后的树上,

“不感觉她可怜吗?”

“是吗?”顾元梦抱紧了怀中的可布,阿布很乖,知道主人有事,所以一直未动过一下。

“看到她那样,你还不解气吗?”琉沫跳下了树,将顾元妙一个人放在树上,而顾元妙也是未动,她松开手,阿布直接了跳出了她的怀里,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顾元妙淡淡的勾起了自己的红唇。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说是可怜,上辈子的顾元妙岂不是更可怜。

不出一会的工夫,一名黑衣男子已经跳上了树,他伸出手。

顾元妙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四肢,在见到男子冷清却又是透着温意的面容之时,胸中跳动的那颗心脏,莫名的心乎是跳的快了一些,有些喜悦,有些幸福,也有些酸楚。

上辈子,还未有人这般的对她好过,除了母亲。

她吸了吸鼻子,眼睛有些微微的红意,就连眼眶也是跟着一热。

“怎么了?”凤允天的大掌已是放在了她的脸上,那般温热的,就如同他们初见一般,那一年,她死了,横尸荒野,那一年,他用一件价值不菲的蓝狐裘陪着她下了葬,遮了她的身,干净了她的魂。

再一年,她身受重伤,也是他用那件蓝狐裘替她挡住了所有的阴寒,救了她的命。

“凤允天……”她伸出手抱住了凤允天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脸埋在了他的怀中,她承认了,她爱这个男人,很爱很爱,这个男人就像是风,像是空气一样,无时无刻的都是存在她的血里,她的肉里,她的灵魂了,她的两世记忆里。

她其实是一个是很薄情的人,可是如若真的爱上一个人,便是缘由骨子里面的固执。

“凤允天,”她再是喊了一声,“如若你敢给我带绿帽子,我就给你的头上种满绿毛。”

凤允天放在她发丝上的大掌顿了顿,然后抱紧了怀中的女人,而顾元妙并未看到,他眼内已是布不的情愫,还有挑起来的唇角,无疑不在表示着他现在的好心情。

此时,夜风依凉,但是,在两人的辊周,却似为着一股子温暖的春风一般,醉了春,暖了冬。

阿布跳到了凤允天的肩膀上,在他的肩膀上坐好,树上吹落下了一片黄叶,脉络清楚,却已是零落成了泥。

从明天起,这京中不再会有顾元梦,也不会有卫世子妃。

顾元梦的失踪,锐宁公主是第二日才知道的,当然此事,她也没有对外声张,最近他们都已经被推到了风头浪尖很多次了,再是来一次,还不知道这京中要有多少的唾沫星子要将他们给淹死了。

横竖不过就是一个顾元梦,没背没景的,谁愿意给自己的身上惹事。

红霜直接被锐宁公主打死了,她自是不能活的,锐宁公主也当然是不会对一个丫头怜惜,更何况是顾元梦的丫头,对于她而言,这卫国府的名声,皇家的名声,可是比她的命都要重。

至于顾元梦的失踪,说实话,锐宁公主真是求之得,死了最好,免的祸了整个卫国府,当然,卫世子妃的事,不能说是失踪,只能说是久病,一月后,卫国府上就传来了消息。

卫世子妃因一场重病,没了。

☆、第483章 披着仙皮的魔

卫宁西那样天仙一般的人儿,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以配的上的,福缘太薄的,怕真是受不得那样的贵气吧。

所以除了对顾元梦的惋惜之外,当然最重要的,便是让更多的京中贵女再次的跃跃欲试了起来,尊王爷不敢想,太冷太硬,战场杀人无数,身上自是带着一股子可怕的杀气,但是卫宁西不同,那是仙子,干净的让人不由的倾慕着,喜欢着。

不过,要是顾元妙知道外面这群女人对于卫宁西的评价,她或许真会笑的。

仙子,呵,那根本就是魔鬼,披着着仙皮的魔鬼。

比起凤允天来,卫宁西更加的冷酷无情,他无情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去迫害一个姑娘,甚至都是让人可以死无葬身之时,不死不休,如若别人都是知道了他的真面止,不知道是会怎么样的一种反应,而她真的很期待。

如若说这几天卫国府的流言比之从前多了不少,那么对于尊王府来说,一切仍是从从前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当然,也有不同的,就是顾元妙配出来的那些香膏,到是拿到余洲卖的不错。

凤允天果然没有骗她。

余洲真是有名的鱼米之乡,哪怕是经过了瘟疫那一场浩劫,不过就是一年半载的时间,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白家也是派人去了那边开了不少的店面,自然也是赚了不少,也是带进了几名不错的商人,也都是有较好的发展。

顾元妙给余洲要的税收十分的低廉,必竟才是经达过了大劫的,也是需要时间恢复,再者她又是不缺银子花,余洲是她的地盘,她可以随意的决定那边的税收。

多可,少也可以。

每年只要给朝廷上交一定的官税便可以了。

而皇帝也是对她也自然是比之别人不同,必竟她可是皇帝的救命恩人,皇上的命,那可真是贵了,而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是大方了,大手一挥,圣旨一下,免了顾元妙余洲的官税,现在顾元妙就等于拿着余洲税收,但是却不用像是其它洲那样需要吐出来给朝廷,她更是不差这几两的银子,所以得了税,都是去改善民生去了,这近一年的时间,她到是没有拿到余洲的半两解子,好像还是贴补了一些进去,否则,这余洲怎么可能富饶的这般快的。

但是,她无意的好心也是有了回报,余洲的人本就是视她如恩人,现在又是帮着大伙度过了最难的这一年光景,

眼看着余洲百姓的日子越发的好过了,大家自然的也都是记着这位新县主的好,谁要是敢说这位新县主一句不好,怕是都要被百姓的唾沫给淹死了,余洲自然的也便没有这些人立足之地,这是顾元妙本就没有想到的事。

她并没有特别的去管余洲的人,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舞弄权势之人,不管是余洲的县主,还是尊王妃,其实她更喜欢的还是山中的那些岁月,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且也是无忧无虑着。

她现在到是无事了,顾府的让她闹心的人,走的走,关的关,死的死,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去烦心的事情了,顾子青留在顾府的那些人,也都是打发了人卖了出去。

顾府里的人或者事,现在到是干净了不少,里面的丫头婆子也是本份着,好生的守着宅子,不敢乱有心思,都是知道嫁出去的顾大姑奶奶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再加之那些被发卖出去的下人,心中就更多是了一些思量,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们的心里也都是有着谱的,只要自己勤快本份,没有多大的贪念,其实这府里还真是个好地方。

一片枯叶在光秃的枝杆上,轻轻的晃了晃,然后随风飘落在了地上,不久后,灰暗的天空中似是飘起了白色的雪花。

顾元妙伸出手,一片六角形的雪片便已经落在了手心里面。

微凉的感觉,让她的轻轻皱了一下眉。

“为何我总是感觉,每一年的冬日总是来的特别快?”

“对你而言,从入秋开始到第二天初春,都是冬天,”琉沫在一边接话道。

顾元妙想了想,好像也是。

她并没有生琉沫的气,本来琉沫的性子便是如此的直来直往,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语调,如若琉沫知道,要注意自己的语气,怕是顾元妙都会以为见了鬼了。

她收回手,拿出了放在荷包里面的白碧暖玉,暖玉一触到她的手指,便有着微微的暖意透聉来,她轻轻碰了一下自己手指,到是没有往年那般冷了,许也是她这一年间,一直都是调理自己的身体,或许再过上一年,便不会再这般怕冷了吧。

她转过身,眉目清远幽静是可比此时的白雪,弹了弹身上落下的雪片,她向琉沫那边看去。

“你……”

琉沫拉下了脸。

“要说什么?”

顾元妙眨了一下眼睛,到是实在。

“我感觉凤一凤三都是不错。”

“是吗?”琉沫环住了自己胸口,一切与她无关,她哼了一声,“顾元妙,你嫁人了。”

“我知啊,”顾元妙平淡的声音几乎都是未有一丝的起伏之意,她盯着琉沫的眼睛,琉沫却是扭过了脸,似是躲着什么一样,

“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凤七哪一点,那张死人脸,有何好看的?”

“吱……”树上跳下来一只小猴子,直接站在了顾元妙的肩膀上,不知是在同意她的话还是反对,顾元妙伸过手,将肩膀上的阿布抓了起来,给自己当成暖炉暖手。

顾元妙没有再说什么,她可不想触到了琉沫的底线,这女人的性子比她还要差,触到了她的底线,还不知道谁会受苦来着。

关上了门,她抱着阿布坐到了一边的软塌之上,然后将阿布放到了桌子上,脸上总是透了一些疲惫之意。

她伸出手,阿布用两只小爪子握了握。

你说他何时回来,我已经有很久未见他了,多久了啊,她垂下眼睫,眸内的流光微动着几抹细碎的流光。

二十五天了,原来我都是记的,还是如此的清楚。

而她不喜欢这样的等待。

☆、第484章 回来了

其实这些年,她一直都是用来等了,等着长大,等着报仇,等着……

其实从何开始的,她已经是忘记了,

或许真的便是从他埋了她开始……

于是开始关注,于是开始相信,于是开始上心,于是后来……她竟是嫁了他。

微微的弯了弯唇角,她抱起了阿布躺了下来,她的心似是涨满了很多的东西,那种一想起来,便是酸酸麻麻的感觉,不过就是一月未见,她竟是如此的想他了。

而他呢,会想她吗。

她小女儿般的嘟了嘟红唇,说来她也感觉自己有几分在装嫩了。

两辈子,算起来,她好像都是老姑婆来着。不过,说是正经的喜欢一个人,好像这才是真正的,上辈子对于夏成文的迷恋,她想应该是缘于对顾元梦的羡慕。

她羡慕顾元梦有一个如此体贴的好夫婿,也是羡慕顾元梦能嫁至自己喜欢的人,而非是她,与人为妾,身心皆是受着常人也不明白的痛与苦。

她蜷缩起了自己的身体,长长的眼睫也是落下一滴晶莹无比的水珠,红唇却是弯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或许都有吧。

痛她的上辈子,却也是幸她的这一生。

屋内一直都是有着炭火的,到也是温暖了,阿布缩着小小的身子,将自己变成了一小团,靠在顾元妙的脸边睡着。

吱的一声,它跳到了桌子上,而外面的门轻轻的被打开,吹进来了一丝线的带着冰雪般的凉意,隐约的还可以看到外面那一片片飘起来的鹅毛大雪,今年的雪下的格外的早,天气也是比往年冷了很多。

就算是京中重地,怕也是有几十年未如此冷过了。

红香轻步的走了进来,阿布在桌上子上高兴的跳着,还以为红香是给它准备好吃的东西来着。

红香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边。

“嘘,主子睡着了,不要吵,”

阿布眨了眨机灵的大眼珠子,又是跳到了顾元妙的身边缩成了一小团,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一只小老鼠来着。

红香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外面,不由的搓了一下手,不要说她家这怕冷的主子了,就算是她,早晨起来之时,也不愿意爬出被窝,今年的冬天就是冷,他们在山中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见如此冷的天来着。

还是习武的人舒服,身上本就是有内气,微微的一运,嗖的一声,恩,暖和了。

当然,这也不过就是她的想法罢了,是不是真的一运气就暖和了,她可没有问过,不过看琉沫大冬天还能在冷泉里面洗澡她就知道,习武之人,果然是同其它人不同的。

她费力的将手中提着的蓝子放在了桌子上,打开,里面都是上等的金丝木炭,在京中,能用的起这样金丝木炭的人,到还真不多,据说这种炭极易难烧制,不过烧起来的却是十分的易燃,而且也暖,最主要的事,也是没有多少烟,更甚至,还会有一丝淡淡的果香味。

有没有果香味,她可不知道,她家主子身上本就是自带着一种冷香来着。

所以,他们也是省下了不少的香料,,平日里就是主子熏熏屋子,到也省时省力。

她将金丝木炭抓了一把放在炭火盆里,不出一会的工夫,炭火便是燃了起来,点的确实是快,热的更快,但是红香并没有感觉有什么果香味,她闻到的还是一种木炭的味道,

并不是太好闻,她家主子说,所谓的果香味,不过就是卖炭的人故意抬高这些金丝木炭的价钱罢了。

今年的冬天到是冷,不要说这些金丝木炭了,哪怕是普通的木炭,怕也是很难买到,价格也是提上好几倍了,还是她家主子想的周到,提前就已经定了半仓库的木炭了。

如果不是刚够府里人烧,红香都想拿出一些卖了去,就算是卖了,那也是值了不少的钱了啊。

等到炭火着好之后,她又是走到窗户边上,将窗户开了一个并不大的缝隙,必竟还是有些烟尘味的,让散了一些好,等到将这些做完了之后,顾元妙一直都是未醒过,可能也是此时的屋内太暖和,所以她放松下了身子,难得的可以这般熟的入眠。

她向来都是浅眠之人,以往也是没有睡过什么好觉,到是自到了尊王府之后,慢慢的才是睡的好了起来,尤其是顾府的事,终是尘埃落了定,她两辈子的大仇得报了之后,整个人都是缓松了起来,不再是像过去的绷紧的一根弦,差些就要将自己给绷坏了。

所以最近,她到是真的是在休身养性了,就连旁人都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放松,睡的时间到是多了一些,也不易被惊醒了,红香进来时,虽然故意是放松了脚步,动作也是很轻缓,可是还是弄出了不少的动静,放着以往,顾元妙怕是早就已经醒了,可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她仍然是睡着,伴着的也是均匀的呼吸声。

可见此时的她,是真的在入眠的。

红香再是检查了一下还有什么遗漏的,在感觉都是做好之时,才是退到了一边的耳室里面,拿着未做完的绣活做着,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了,耳跟子红了一红,嘴也是两边扯了扯,到是有些似是春心萌动了。

而里面的顾元妙翻了一下身子,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好似有些不安感。

吱,阿布伸出爪子,扯了扯她的衣服。

她睁开了双眼,将身上的被了给拉了上去,于是将阿布抱到了自己的怀中,再次缩起自己身子,不知为何,她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感,哪怕是在梦中,都是紧蹙着秀眉。

她的心头有些紧,也是难受,似是堵着一般。

“主子,主子……”红香忙是跑了进来,气都是没喘一下,立马说着,“主子,王爷回来了。”

顾元妙手中的拿着的药书顿了一下,她垂下眼睫,虽然面上平静,可是只有她知道,她的心跳动的有多快,那种喜欢到喜悦几乎都是不加隐藏的要喷涌而出了。

☆、第485章 谁给你气受了

他在时,她到没有这般强烈的感觉,因为每时每刻都会见到,她习惯他的体温,习惯他总是放在自己的脸上的大掌,喜欢缩在他的怀,枕着他的手臂入睡,喜欢他身上的南尘香气,也喜欢他沉稳的眸子在一见她之时,便会溢出来的浅浅笑意。

他是极少笑之人,或许这世上见他笑最多的,也便是她了吧。

红香站了半天,顾元妙还是没有反应,到是有些神游太虚的,她忙再是提醒了一句。“主子,王爷回来了。”

“我知道了,”顾元妙放下了手中的书,轻轻摆了一下手,“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