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侍卫等的有些不在烦了,可是却没有去催,这一见顾元妙出来,到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出来了。

侍卫抱了一下拳,“杜大夫,王爷有请。”

顾元妙轻点了一下头,然后跟在了侍卫的身后,已是向平俊王的院子走去,这个平俊王果然的心思缜密,当然,同样的也可以理解为。这个平俊王怕死。

连在自己的家中,都要如此多的侍卫近身,是,安全感有了,可是,他就真的感觉不别扭吗,晚上可以睡着吗。

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这里,如若不是有平俊王允许,怕是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更不用说人了。

“杜大夫过来了,”平俊王正在出神的盯着一幅画像,但从脚步声中,便已经是知道自己的侍卫带着顾元妙过来了,自然,他其实也不用猜,他不想见的人,自然是不会出现在这里。

“是民女,”顾元妙走了进去,向平俊王行了一下礼。然后站在了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不能看的不看,能看的,她也不看,只是微垂着头,视线落在了一边的桌子脚之上。

极及奢华的摆设,到时处都是名玉金器,琉璃金沙,她也算是世家出来的,对于这些古董也是有些小小的涉猎,可是却也是说不出来这些的价值所以,怕是国库里面的东西,也不过如此吧。

每一件都是精良,每一件都是价钱连城,所以,这个平俊王果然的富可敌国,财大气粗,也是难怪,可以在这个秀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这样的明目张胆的养死士,大肆的敛财,可见他对于皇帝,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要不是就是如凤允天那样不可缺少的左臂右膀,要不就是皇帝的心头大患,欲除去,却又是没有能力。

平俊王属于哪一种,她暂时并不知道,不过,他的实力,确实是深不可测。

她在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平俊王也是不动怕色的打量着她,也是多亏了她现在这一张普通的面皮子,不然,以着这样的注意,放着顾元妙以前的那张脸,难保这平俊王不会起什么别的心思。

不知道杜大夫师承何处,平俊王坐了下来,状似欣赏于手中的字画,可是顾元妙却是知道,有一道似有若无的尖锐正放在她的身上。

顾地妙的红唇微平,英雄不问出处,她拒绝回答。

“啪啪……”平俊王轻轻的拍起了手,

“好一个英雄不问出去,既是如此,那本王也不会强人所难。”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顾元妙的身边,鼻息间有一种奇怪的香味,若有若无,注意之时,到是没服,他敛一敛神,再是笑道,本王这里正好有一个病人,需要杜大夫的医术,事成了之后,本俊王自然是有重谢。

“多少银子?”顾元妙抬起脸,问的很认真,对,她就是要银子,让平俊王认为她需要的就是银子,她本是一身的医术,如若不是为了这些银子,她来这里做什么。

平俊王到是没有想到顾元妙会是如此的直截了当,不过,他到是有些松心,既是有利可图,到是两不亏欠,银子,他多的很。而她要银子,他便更是放心

“你跟本俊王过来,”平俊王整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然后走到了门口,不过却也是在这时停了下来,他伸出手,杜大夫,请,

这算是受宠若惊吧,

能让平俊王这种人做出这种动作,顾元妙可能还是第一个女人吧。

大夫,是的,就是大夫。

大夫是什么,安身保命的保证。

“谢王爷,”顾元妙行了一下江湖之礼,这是从杨青那里学来的,不比官家女子的优雅,自有一股随性之意。

平俊王到是未说什么,对于顾元妙的不知礼数,自然也是没有放在心上,乡野之女,不能对她们要求所谓的贵客之女之气。

顾元妙跟了上去,不问,不言,也不语。

平俊王走哪里,她就走哪里

平俊王府占地颇多,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除了这皇宫之外,顾元妙到是相信这平俊王府是这秀城最大的宅院了,她暗间的记着这里的路线,也是同杨青在她脑中留下来的东西,做着比较,应该,就是去那里的。

☆、第660章 要死要活

她连忙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身后,手心里面全是汗水,她在紧张,她在担心,她也是无措,可是,她却不能让其它人看出什么来,还好,她脸上的这张面皮,能挡了一些她的神色,因为毕竟不是真的皮肤,所以常年都是透着一些过分的白,有些病态,也能帮她挡一些她神色过多的变化。

“俊王爷,”侍卫对着平俊王行了一礼,再是站在了一边。

打开,平俊王轻一摆手,一边的侍卫连忙转身,然后不知道动了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就听了一声有门响动的声音,门是建在石头之上的,下面有一排直通到地下的楼梯,并不知道有多长。里面都有火把,大体可以感觉的出来,这间所谓的石牢,是建在地底下的,这般的费尽周张,只是为了关一个人,又留有这些多的护卫,可见平俊王有到底有在意此人。

杜大夫请,

平俊头回头对顾元妙说了一声。

顾元妙应声,便是跟了进去,下了不知道几阶的楼梯,便是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气味。

空气之内的血腥,汗味,以前那些五谷轮回之味。

她的心突然一疼,那种疼很尖锐,直刺进了她的灵魂深处,他是那样一个傲气之人,自小的身份,便注定了他的性子,怕是他,从来都未曾这般的狼狈过,那样一个骄傲,冷漠,又是爱干净的男人,究竟将自己弄成了何样。

石牢的门一打开,里面的那种味道便是更冲鼻了一些,顾元妙已经不止一次的,庆幸自己带了一张假面皮,否则,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平俊王这样多疑之人面前,不动出一点的声色。

“杜大夫,请。”

平俊王站到了一边,等着顾元妙,而对于顾元妙并无多少情绪变化的脸,自是很满意,也很放心。

顾元妙走了进去,里面的味道实在难闻难忍,可是就算是这样的味道,她现在竟然也是不愿意离开,因为在这些气味之下,她竟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已经近不可闻的南尘香味,还有存于她灵魂之间,两辈子的执念,两辈子的想念,她怎么可能会忘记,怎么人可能会认不出来。

石牢中间,那个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几乎全身都有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这里一直的难闻的气息,也是自他身上传出来的。

杜大夫,此人,必须救回,平俊王似是嫌充太脏一般,一步也是不愿意接近。

顾元妙回身向平俊王再是一礼,垂眸之间,那是一种说出来的恐惧与害怕,她的腿有些发软,只能是依着本能向前挪动着自己的脚,一步一步的走近,一步一步的接近。

男子十分的狼狈,本是清俊的容颜此时几近暗淡无光。

他的脸上到处都是血痕与淤青,身上也是一道一又一道的伤痕,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几乎全身上下都是伤,没有一块好皮,就连本来那一头如绸段般的黑发,此时也竟然是升出了早年的白发。

顾元妙甚至都不敢去动他的衣服,他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是与皮肤粘在了一起,怕是微一动,就会撕下一块皮肉来,那样究竟会有多痛,多痛,带着皮肉肉的疼痛,谁知道,她知道啊。

她拉过了凤允天的手腕,他的脉相十分的不好,可能本就是练武之人,所以,哪怕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仍然是活着的,要是换成了其它人,现在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不对,凤允天虽然没有去掉半条命,可是三成的命,已经是交待在这里了,此时,他看似气息全无,也是昏迷不醒,那就是因为顾元妙给的那一颗药,可以令他的病入膏肓,令太夫束手无策,否是,今日,她便不会站在这里。

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也不敢露出多少的表情,她只能似是对一个病人一样,诊脉,验伤。

“怎么样了?”外面的平俊王显然是有些等不及了。

“可是能治?”

顾元妙放下了凤允天的手,站了起来,然后面向了平俊王。

我想知道,俊王是想要让他死,还是活。

“自然是活,”平俊王沉着一脸,面上不带一丝的感觉,就连声音中也是,“他该死,可是现在却是不能死。”

“哦……”顾元妙明白了。

“那是要半死不活,还是今活明死?”

平俊王有些不太理解顾元妙的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顾元妙再是蹲了下来,背着平俊王,她将放在自己的袖内的手指握紧,清幽的眸子之内,隐忍了太多的泪水,而她却是不敢掉下来一颗,她用力的忍住自己声音中的轻颤,似是如同一个与她丝毫也无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王爷,如果想要让他半死不活的便是只活过今天,活不过明天,王爷如若想要我治,那么我的病人,我自己我说了算,我只是一名医者,不知道王爷与此人的关系,只是知道此人的命已去多半,想要救回来并不容易,王爷是否想要让他继续活?”

“自然,必须活,平俊王可没有想让此人死,他活着要比死有用的多了,”不过就算是死,尸体也能用。

“你治吧,”平俊军挥了一下手,立马的便有人拿出了一把椅子,他坐了下来,有人已经捧过了茶盏,他就这么边喝茶喝边盯着石牢里面,似乎只在安然的品茶,实则他将顾元妙的一举一动,皆是放在眼内,而他面色一直也都是阴郁难解。

顾元妙真想一次就将凤允天治好,不让他疼,不让他难受,可是,他知道,这不行,也不是她现在的医术能够做到的,他从自己包里拿出了银针,先是调理他的五脏六腹。

针落,针收,不过就是半个时辰的事。

她的手指轻抖着,想要去触摸下那个男人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还是从前的暖意,可是,最后,她什么也没有做,她闭上眼睛,轻轻的吐出了一口肺内的浊气。

☆、第661章 脱衣服

她站了起来,脚步很重很重的踩在了地面之上,每一步,都是走的异常的难忍,每一步,她都是在逼着自己向前挪动着,告诉自己,这是必须的,她不能有任何的留恋,也不能出现任何的异样。

只是,为什么,她却是想哭呢。

“怎么样?”平俊王用茶盖拔了一下杯上的已是绽如莲花的茶叶,再是轻抿了一口,随意的问了一句,不过,他问的是随意,可是那握着杯子的手指却能看出来,他并不是太随意,他也怕人死吧。

“不太好,”顾元妙走到了平俊王的身边,就如同看一件物品一般,对着里面的那人定了一个合适的价位。

“治好他,”平俊王将杯子按在了桌子这上,“一百两黄金。”

“好,”顾元妙答应着,“药,王爷出,一百两黄金照给,郡主的诊费也是另算。”

“自然,”平俊王对顾元妙不小气,与一个大夫交好,他很愿意,当然,顾元妙越是表现出来只要银子,那么,他也就是越放心,当然,也是这样的识时务他很满意,不应该问的不问,不应该说的不说,不应该听的也是不听。

做好自己的本份便成。

顾元妙回去了之后,杨青连忙的关上了门,跑了过来。

“他让你做什么去了?”

没做什么,顾元妙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准备换上一件,只是,她现在拿着衣服的手指,仍然是颤抖着,她刚刚摸到了他手腕了,对吗,他还活着,对吗?

杨青又是叽叽喳喳的问着什么,顾元妙一句也没有听到。她换好衣服,便是躺在了床塌之上,闭目养神。

“又来了?”杨青翻了一下白眼。

天天不是吃就是睡的,胖死。

顾元妙却是翻了一下身,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她想自己今天应该是可以睡着了吧,虽然说,凤允天的情况很不好,身体也是被折磨的有些残破,但是,最起码,他还活着。

伤可以养好,病可以治好,只要找到了他,那么,什么就都好办了。

再是一次来到了石牢里面,已是第三天了,平俊王到是未过来,只是派了两个亲信,一眼不眨的将顾元妙的跟至了现在,平俊王本就多心,自然不可能将顾元妙同凤允天单独的放在这里。

石牢里面已经放了一个药炉,药壶里正熬着一份药,顾元妙拿着沾了水的毛巾小心的擦着凤允天身上的伤痕,她背对着平俊王的两大护卫,只是,就算是如此,她还是怕会有人暗中的监视着她,所以,面上仍是无一丝的表情,也不敢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泄露,当她的手指碰了凤允天的脸颊之时,那种骨头的棱角将将她的指尖都是碰的疼了。

他们到底没有给他吃过饭,有没有给他喝过水,他饿的时候,渴的时候,怎么办,拿什么充饥,拿什么解渴。

他是这般爱干净的一个男子,如今却是如此的狼狈,就连裤子上面,也有着没有及时方便时留下来的污迹,他本就是能忍之人,她真的不知道,到底他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就连小猴子都是不愿意去做的事,他都是做了,都是发生了。

顾元妙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两个护卫的面前,然后将他们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本来都是面目正经的男子却是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头皮发麻了。

“你,”顾元妙指了其中一个,“你的衣服脱下来。”

那男人的眼角抽了一下,然后伸手放在自己的衣扣上,一颗接一颗的解开,黑红的脸到是看不出异样,不过,好像耳跟处红了一些。他们当顾元妙是女人,可是顾元妙当他们不是男人。

拿到了衣服,顾元妙却是并没有满意,当然也没有走,她现在还盯着人家的裤子。

“这个……也要吗?”那护卫双手紧紧的扒着自己的裤子。

“要,”顾元妙伸出手,“给我。”

护卫想着平俊王所说过的,不管是顾元妙要什么,他们都要给

所以现在,护卫左咽了一下口水,背过了身去,脱下了自己的裤子,然后一手提着自己的唯一的一块遮羞布,将裤子给了顾元妙,再是向后退了一步,就怕唯一的一块遮羞布也要被顾元妙给扒了。

顾元妙拿过了衣服,可是还没有走。

护卫左紧紧拉着自己的遮羞布,“这个,不用了吧?”

顾元妙的视线移到他的遮羞布上,真脏。

可是护卫左还真的以为顾元妙要扒自己唯一的一条大裤衩的,狼狈的额头上面都是渗出了一些冷汗。

护卫右直直的着着未动,可是,那抽搐的嘴角却是偷偷的告诉了别人,此时,他真的已经笑抽了。

“能不能……”护卫左咽了一下口水,给他留一条裤衩,留一点尊严。

“不能,”顾元妙直接就打断了护卫左的话。

护卫左的眼角猛然一抽,有些不舍自己的唯一的遮羞布。

“帮我打一盆水来。”

顾元妙抱起了衣服,转身就要走。

“啊,!”护卫左张大了嘴,不是要遮羞布吗?

“你不去?”顾元妙停了下来,一眼冷眼便是落在了护卫左的那块遮羞布上面,她是真的要扒下来当成抹布用啊,虽然不太干净,可是有也比没有的好。

护卫左吓的头皮发麻,身上汗毛一根根的都是立了起来,他一手提着遮羞布,几乎都是连滚带跑的去准备顾元妙所要的东西,就怕顾元妙真的扒光了他的唯一的屏障。

护卫右拿着剑依旧是立在一边,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有了这么一身皮,最起码像是个冷清的护卫,也是没人惹的冷酷,但是,那个光着身子的,要是现在站出来,猥琐怕是会被人给揍死吧。

不久后,护卫左端出了一盆水,还是算是聪明的给里面放了一块棉布,他就是怕顾元妙打他这条棉布裤衩的主意,所以把什么都是想到了,而他真的料对了,顾元妙确实是想要将他的裤衩当成抹布用的。

☆、第662章 脱人裤子像话吗?

当是顾元妙端着水进去了之后,护卫右的肩膀颤了一下,护卫左一瞪他,他就抬头望向前方,再也正经不过。

“衣服给我一件,”护卫左直接就伸出扒起了护卫右的身上的衣服,要丢人大家一起丢,有一件是一件,省的穿着裤衩丢人,不对,那是要羞死人的,被这一府的丫头婆子看到了,他以后还要怎么混。

“不给,”护卫右护住了自己的衣服,

“不给也得给,”护卫左直接就伸手扒起了护卫右的衣服,很快的,两人个就打成了一团,一个要衣服,一个不给衣服,到是没空监视顾元妙了,要知道男人的面子,可是重于生命的。

顾元将水盆放在了一边,手指轻轻的放在了凤允天脸上。

你放心,很快就会干净了,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事,知道的,我都会把他们毒死。

明明的,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但是,被人听到的话,却只会有有一种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的惊束。

顾元妙小心的脱着风允天的身上的衣服,如是她想的那样,这些衣服都已经粘连到了皮肉,就算此时以凤允天仍是昏睡不醒,可是他紧拧的浓眉,神色间的痛苦,都是在证明,他在疼,而且很疼。

衣服脱了下来,皮肉又是硬生生的撒扯了下来,本来都是结了痂的伤口再一次的裂开,流血,顾元妙的身体在颤抖着,但是,她还要继续下去,是的,疼,很疼,但是,这一步,凤允天必须要走。

将这件衣服被脱下了之后,顾元妙才是知道到底凤允天的伤有多重,他身上真的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身上都是瘢痕,皮肉外翻,深及见骨,这般重的伤,这样没有人性的打法。

他还能活着,真的是命大。

而除了这些皮外伤之外,还有掐伤,拧伤,棍棒所打,甚至连胸前也是被烫坏了一块皮肉,现在还在向外流着浓水。

顾元妙低下头,她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背,怕自己会哭出声来,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哭,她现在连眼泪都是没有资格去落。她从一边抱过了自己的木箱,然后从里同拿出了一瓶药,倒在了水里面,水仍是清亮的水,不过,里面显然的已是多了药性。

她将棉巾放在子水盆里浸湿,然后拧干,细细的清理着凤允天的伤口,他身上的伤实在太多,如若不用这种方法,她真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帮他清理完伤口,而且她也不能在这里呆的时间过长。

待是上身已经清理好了之后,她再是脱掉了他的裤子,一股难忍的酸臭味迎面而来,顾元妙并没有一丝的嫌弃,她只是感觉心疼,喉咙间也是堵着什么一般,眼角近乎是要被逼了眼泪,她抬了一下脸,让眼泪向肚子里面流着。不能哭出来,绝对的不能。

她将凤允天那条污秽的裤子扔在一边,再是将他的双腿清理干净,她本来还是担心,风允天的骨头上会有事情,伤筋动骨极易难好,而且他们如果要逃出去,就会多加几分危险,而除了这些皮外伤之外,凤允天最严重和其实就内腹的伤,皮外伤不难治,而内腹的伤,则是需要好生的休养,她就是怕,她前脚治,凤允天后脚又是被毒打。

她将手中的棉布扔回了水盆之内,水盆之内的水已经成为了黑红色,也是散发着浓重的酸臭味。

她半跪了下来,将手中上好的伤药,轻轻的洒在了凤允天的伤口之上,她将自己的衣服撒了,然后重新替他包扎了起了伤口,其它的,不能包,不然,怕是风允天整个人都要成了粽子了。

最后,她帮他穿好了衣服,然后走到了药炉边。将熬好的药倒进了小碗之内,等着药凉

她再是将那些秽物一一的都是捡了起来,其实很脏,可是她真的一点也不嫌弃,就连外面的两个护卫,都是感觉胃里一阵翻滚,这都是不知道多少天的,臭气熏天,就连他们都是不愿意进去,可是这个杜大夫竟然亲手收拾着,这也实在是太恶心了。

药已是凉了,顾元妙端过了药碗,试了一下温度,这才是走到了风允天的身边,蹲了下来,将他的头抬了起来,放自己的腿上。

然后将药给他灌了进去,还好,他是可以喝的,虽然说,一碗药,只是喝了一小半。

等到药喂完了,她站了起来,便是没有留恋的向外走去,她是一个很合格的大夫,对,她是的,可是,可是,她却不是一个好妻子,因为她又要把他丢在这里,任是这石牢的阴冷侵袭着他的身体,这些人折磨着他的意志。

石牢外面,迎面而来的风分外的干净清新,她迎着风,也是风吹干了她脸上即将滚落而下的眼泪,不,她眨了一下眼睛,没有眼泪,真的没有,不是不想哭,她仍然是不敢哭。

这里不知道有多双眼睛在盯着她,她就似在如履薄冰一般,就怕走错了一步,到是她和凤允天的命,全都要葬送在这里。

噗的一声,平俊王将嘴里刚喝进去的水一下子喷了出去,他连忙将杯子放下,用力的深吸了一口长气,再是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把凤允天的裤子脱了?”

“是,”两名护卫如实的回答着,就是一个黑红着脸,像是憋了什么东西一样,半天后,他才是拱起了手,“俊王,她也把……把……属下的裤子脱了,”说到此时,护卫左就感觉自己的脸在烧,心在羞,他这辈子,还没有这般丢人的,现在丢人是丢大了,就算是他扯过了护卫右的一衣服,可那光着的腿没有穿裤子啊,要是传出去了,他还怎么在王府,在江湖上面立足。

“本王明白了,”平俊平让他们先是出去,他将自己的背靠在身后的椅子之上,椅子轻轻的摇了一摇,所谓的大夫,还真是怪癖一个比一个多。

而外面,护卫左撞了一下护卫右的肩膀。

“你说,一个姑娘家的,脱一个大男人的裤子像话吗?”

护卫右白了护卫左一眼,语重心长的道,“命与裤子,你选什么?”果真是一个傻的。

☆、第663章 他只是病人

护卫左一愣,命与裤子,真能比吗?

换好了一身衣服的顾元妙,本是想要将自己换下的衣服好生的洗一下的,她不指望杨青帮她洗衣服,而且她现在就一平民大夫,自然是过不来这使奴唤婢的日子。

当她将衣服都是放进了盆里,准备要洗之时,却是有人过来传话,平俊王要见她。

“你要去?”杨青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刚才还跑的不见人影,现在到好,跟只鬼一样,冒了出来。

“为什么不去?”顾元妙在擦了一下自己的手,将盆先是端到了井边,回来再洗。

“可是……”杨青用力的跺了一下脚,“那人精的比狐狸都要精,狠的比野狼都要狠,我真是怕你养入虎口,有命进,没命出。”

“他现在不会杀我,”顾元妙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待出发时,到是可怜了杨青急的嘴巴都是长泡了,好意的安慰了她一句,免的一会破泡了,连鸡腿都是吃不了。

典型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这是顾元妙第二次进平俊王的院子之内的,第一次是紧张也是担心的,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什么,她竟然平静了下来,只当自己的是一名大夫,一名普通的,与这里人没有任何关系的大夫。

杜大夫,请坐。

平俊王指了一下身边的位置,他的年岁并不大,虽然有一个近十五岁的女儿,可是仍之男子一生最为辉煌的时候,他的五官并不是太俊,却自有一股子风流在,一直养尊处优,富贵荣华,这用金子堆出来的身份,怎么可能与别人相同。

顾元妙退了一步,绕过了那张椅子。

“民女不敢,”她低下头,对那张椅子无视,她有自知知名的,不会去染指了平俊王爷高贵的椅子,她赔不起。

平俊王也不勉强于她。

他揉出了一口气,笑道,“听说杜大夫今天把犯人的裤子脱了?”

“是,”顾元妙没有一丝的异样,这一句是,就似那么一句,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民女把王爷侍卫的裤子也脱了。”

平俊王差一些又是将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还好,他最后忍住了,并没有在顾元妙的面前出丑,连忙的,他卷起了自己的袖子,也算是遮了一下丑,待是这口水终是咽下了之后,他才是放下了袖子。

“杜大夫到是大胆之人,”他拿出了一颗夜明珠把玩了起来,手指不时的转动着夜明珠,到似是他常把玩的东西,十分的熟练。

“病人不论男女,”顾元妙回答的无懈可击,果然的,平俊王只是弯了弯唇角,扬起了一分笑意,两分有趣,至于其它的八分,顾元妙不愿意细猜,总之与她无关便成。

“他怎么样了?”平俊王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