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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丽容被父亲的厉色吓住,一失脸上的血色全无,不过,还是心虚地低了头,犹豫了一下后,战战兢兢地将自己从哥哥那里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父亲,具体的女儿是真的不清楚了。只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凤良的意思,听说,他也是受了宫里头哪位贵人的嘱托,一定是要算计洛倾城的。所以,我才会按照哥哥先前说的,小帮了一把忙。”

“哼!愚蠢!”花楚再次冷冷道,“你这是帮忙吗?这是帮倒忙!你知道你这是在帮谁?什么宫里头的贵人,分明就是那个四公主了!上次进京,我就听说了四公主盗诗一事,如今看来,定然就是因此而恼恨上了洛倾城,所以才会找了凤良来联手设了这一局棋!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将咱们花家的人,给折了进去!”

最后一句话,却是让抚安侯听了心神一凛,目光中原先的悲痛之色顿减,代替的,则是一片清明!

花楚说的不错,这一局棋中,唯有自己的儿子给折了,其它人则是都好端端地,根本就是连毫毛都没伤一根儿!至于宫里头的人说什么四公主被罚跪,被禁足,怎么及得上自己儿子的一条性命的代价惨重?

“父亲,宫里头又有消息传出,说是皇后有意将四公主许给安逸侯府的世子凤良。父亲,您不觉得,这里头有些古怪吗?”

抚安侯此时已经是冷静了下来,想想先前花丽容所说的那些话,再想想自己儿子平时的为人,若是没有什么极为有利的条件,他又何苦去给人家做棋子!十有八九,是那人许了他有关明年春闱的什么好处了!

“阿楚,依你的意思,你大哥也是被人给陷害了?”

“父亲,如果说刚才妹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砸伤了云夫人的人,根本就是四公主无疑,只是,那屋子里出来的人,真的就是大哥吗?还有,大哥分明就不是自尽,只能是说明了有人在天牢里头做了手脚!而能指使得动天牢里的人,而且是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大哥的人,在这京中,可是没有几人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抚安侯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此事,咱们的确是要从长计议!”说完,竟然是又连咳了几声,面色也是憋地有些泛红,可见这心里头,果然是承受了极大的怒气。

“父亲,咱们是奉命镇守西北的,并不能在京中停留太久,您看?”

“唉!明日,你就陪着为父进宫请罪,谁让咱们的楼儿,触犯了皇家呢?”

“是,父亲。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些歇息吧。”花楚说完,便让花丽容先下去了,并且是再三嘱咐她这几日,不可再出门了,免得再惹出了什么祸事。

“父亲,孩儿有一事想不明白。”走到了门口,花楚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回身来,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抚安侯。

“你说。”

“父亲,如果说这一切是凤良在算计洛倾城,那么,至少也该先找个机会让大哥见上她本人一面才对,若是如此,那么,当时在安国公府,大哥与洛倾城之间,也许就不会摆脱地如此干净!这样一来,也许大哥反倒是能真的攀上了相府,也是说不定的。至少,也不过就是男欢女爱之事,可是如今,大家不仅仅是什么也没捞着,还惹人议论,坏了名声。再说了,既然是打算算计洛倾城的,即便是她出了国公府,那四公主又是如何出现在了那小榭呢?还是说,原本就是四公主与别人约好了呢?”

似乎是根本没有怀疑任何人的话,却是让抚安侯很快就想到了凤家,想到了安逸侯。此切的确是透着蹊跷,容不得他不怀疑。

当晚,抚安侯几乎就是一夜未睡,次日一早,两鬓的斑白,更是显眼了许多!

父子二人进了宫,就直接到御书房门口跪了,只盼着皇上的怒气尽消才好。

“抚安侯,花世子,您二位不必在此跪着急了,皇上有旨,请您二位先到偏殿稍候。”

“是,多谢于公公。”抚安侯起身,弯了身子,小心道,“于公公,不知皇上此时?”

于文海会意,笑道,“侯爷放心,此事乃是花楼一人所为,皇上不会迁怒于整个花家的。只是有一样,千万不要提及花公子有辱公主一事。那不过是坊间的传闻,自然是当不得真的。皇上真正在意的,是花公子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来冤枉洛三小姐。如今,既然是他已经死了,也便罢了。”

“是,多谢公公提点。”抚安侯说着,就悄悄地往于文海的袖子里头塞了什么东西进去。于文海的眉毛稍动了动,满脸的笑,“侯爷稍候,咱家先告退了。”

“父亲,于公公刚才这话,是何意思?”花楚紧了眉道。

“还能是何意思?这是在暗示我们,四公主是皇室公主,她的清白,岂是任人随意攀污的。无论她与楼儿之间是否清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将四公主牵扯进来,否则,这笑话就大了!”

“这个儿子倒是明白,毕竟皇室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只是,父亲。”花楼突然四下一看,见这偏殿并无人伺候,才在抚安侯的耳际小声道,“父亲,若是四公主真的与大哥有什么,最多,就是施压让大哥休妻或者是贬妻,然后再让大哥尚公主就是了。为何大哥会被人杀死在天牢里?”

抚安侯的心神一震,想到了坊间的那些传言,再想想刚才于公公的话,“你的意思是说,要么就是你大哥被人陷害了,要么,就是你大哥的确与四公主不清不楚,而皇后却是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被废的世子?”

“父亲,此事终归是太复杂了。大哥既然是没了,您也别再多想了。毕竟咱们花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口的人,还得倚仗着您呢。”花楚说这话时,眼底,却是半丝的亲情也看不到的,仿佛就是在劝说一个与己无关之人。

在皇上面前一再的告了罪,皇上这才是没有大发雷霆,只是让抚安侯以后要好好治家。另外,看到了花楚,又问了一些他最近在学些什么,武功如何等等。

皇上的态度,让抚安侯放了心,父子二人出了御书房,就被小太监引着出宫了。只是,快要到宫门口时,那小太监竟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管事模样的内侍。

小太监连连告罪后,才知道,这竟是坤宁宫的太监,是出门去安逸侯府传旨了。

花楚听了,眼底的笑意冷冷,皇后的动作还真是快,这是要逼着安逸侯府去尚四公主了!只是,跟四公主有了肌肤之亲的,明明就是花楼,这下子,安逸侯府可是热闹了。

其实那日云夫人一醒过来就提到了凤世子,后面的几句话里头,也是处处透了暗示,而四公主回宫后,便想明白了一切,想到若是自己嫁给花楼,那简直就是成了天下的笑话了!可是自己的清白已失,当日那么多人在场,即便是不说,也都是心知肚明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再有什么好的婚事了?

四公主南宫欣是个聪明人,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里头的弯弯绕,所以回来后,便一口咬定了,与自己有私情的,是她的凤良表哥,只是那花楼竟然是无意中给撞破了,而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就是凤良。

皇后何等聪明之人,如何肯信她的话?只是一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此后可能就会被关到了庵堂之中,此生都是可能再不见天日,她多少还是有些心软了。

品香楼里头,倾城正坐在了一张小几前,动作优美地打着香篆,这一次,她打出来的香篆,是一个福字!

无崖在不远处的美人榻上侧躺了,右手支起了自己的额角,看着这一会儿安静的倾城,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位仙子一般。这样的倾城,可是不多见的。

因为她的懒!懒的出奇!在无崖看来,她就是属于那种典型的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又是绝对不会坐着的主儿!也就是只有在这品香楼里,才能看到她动作舒缓,表情祥和的样子。

很快,雅间儿的门开了,花楚一袭青色的锦袍出现在了无崖的眼前。

见他进来了,无崖才是勉强坐了起来,“都成了?”

“成了。不过,刚刚听到消息,凤良和四公主被下旨赐婚了。倾城,那凤良不是已经与你家的那位大小姐有了婚约了吗?这会儿算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了这个消息,洛倾城的眉毛连动也没动一下,显然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轻轻点燃了这香篆的一头儿,倾城闭眼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皇后了。”

无崖的心中一凛,“什么意思?”

“很显然,凤良,在皇后的心中,已然是一颗废棋了。那么,你们说,在如今的安逸候府里,哪一个才是皇后已经确定好的继承人?”

“什么意思?”花楚听着有些懵了,“那凤良不是侯府世子吗?怎么这会儿,又出来了一个继承人?”

倾城淡淡一笑,明媚灿烂,恍若是一抹阳光穿透了层层地云朵,一霎那,便让人觉得是耀目高贵,美不可言!

“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安逸侯府就只有这一个嫡子,可是这几年越发的不像话!听说,早些年,皇后对这个凤良也的确是宠爱,只不过,与现在的宠爱不同!她对凤良的要求极严,也极为苛刻!可是最近几年,似乎是对凤良的要求放松了很多!相反,倒是时常地赏些东西下来,甚至是他偶尔犯下了什么过错,也都是极其护短!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劲吗?”

无崖摇摇头,“大家族的人,时常会有一些被宠坏了的公子小姐,这也没有什么不妥呀!”

“不对!”花楚这会儿似乎是想明白了,“一般来说,大家族里头被宠坏了的人,大都是些庶出的,也就是所谓地故意让人养坏了,养娇了,这样一来,对于嫡子嫡女的地位,便不会受到了威胁,可是这位凤良,却是嫡出的公子,而且还是嫡长子,你听说过几家有嫡长子是被人给宠坏了的?”

倾城点点头,“阿楚说的没错。凤良既然是早早儿地便被立为了侯府的世子,为何又要被人娇养至此?这样的一个纨绔子弟,真的能带领凤家再度走向了繁荣?这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你的意思是说,皇后,呃,不对,安逸侯真正相中的继承人,也不是凤良?”无崖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毕竟,这凤良是凤家唯一的嫡子,而在千雪国,庶子是没有资格继承任何的爵位的。

“肯定不是!”倾城起身,在窗边站了,“先前,如果说还只是怀疑,那么现在看来,就是十分地确定了!因为这场赐婚。皇后为两人的赐婚,足以说明,四公主和凤良,都已是成了废棋!特别是四公主清白已无!本来,若是花楼不死,那么他受到了一番惩治之后,也不是没有尚公主的可能的。毕竟,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抚安侯府,值得皇后拉拢。只是,谁让花楼死了呢?”

无崖这才恍然大悟道,“你让我去杀了花楼,就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这个了!我不可能让花楼有机会翻身,而凤良当日在安国公府的事,也是不可能摘的一干二净。在皇后看来,如果不是因为凤良,那么,四公主也许不会失了清白。这会儿,他不尚公主,还有谁会搭理一个没了清白的女子呢?”

“皇后对凤良是有怨有怒,同是还有利用!至少,让他成为了附马,这身分上,也仍然是高贵,然后再随便的找个由头,将他身上那世子之位给撸了,也不算是让他太丢人了。毕竟,也算是尚了公主,是皇室的亲戚了。”无崖说完,轻笑一声,“妙!还真是妙!皇后这主意打的还真是好!这分明就是在给凤涛透出了一个什么明显的讯息罢了。”

“不错!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么,凤良的世子之位,最多,只能是坚持到过完年。如果他再闯下大祸,怕是连年,也过不了了。”

“唉!我们这一局,虽然是让你成功地脱身了,可是对于凤家,似乎是没有什么太沉重的打击。而咱们先前对于凤良所做的一切?”无崖颇有些失落的语气,却是引得洛倾城摇了摇头。

“不!至少,安国公府经此一事,不可能会再向齐王靠拢了。堂堂的公主,竟然是在安国公府与人偷情,再打伤了他的妻子!对于妻子有没有多么情意我不知道,不过,这对于安国公的颜面,已是着实的挂不住了!这是在挑衅他安国公府的威严!即便是四公主,虽为皇室,却是一个小丫头,空有着一个高贵的出身罢了。安国公,怎么会允许这样被直接打脸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至于凤良,我们自始至终,不过是借着他来打击凤家罢了。”

洛倾城说完,再看了一眼无崖和花楚,“这一局棋,才刚刚开始下!不着急。安国公府的年轻一辈,没有一个人是会愿意再去支持齐王了。安国公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不可能会再站在齐王的这一边了。毕竟,他也要考虑到自己的颜面,和自己的家族。”

“我总觉得这样也太便宜了那个凤良!竟然是还能抱得美人归?”花楚心有不甘,那个混张东西,居然是屡次算计倾城,如今竟然是让他尚公主,这简直就是太便宜那个浑小子了!

无崖邪邪一笑,一股子说不出的妖媚就从他的身上开始散发了出来,“阿楚,你是不是脑子让门给挤了?你还真以为那凤良就想娶了南宫欣吗?”

花楚一愣,对上了无崖扫过来的略带了些鄙夷的神色,立马就恼了,不过转念一想,似乎是有什么地方让自己给遗露了。

“好了,阿楚过两日就要回到西北了,你的动作要快一些。你的那位嫡母如何了?”

“你放心,那药已经是被不知不觉地就下在了她的饮食之中,我离开前,她的身体已经是开始出现了不适,不过找了几名大夫,都是看不出什么,只说是身体虚弱,需要静养而已。”

“这是个机会,回去告诉你母亲,千万别再错过了。否则,一旦是那抚安侯再有了新欢,一切就晚了!”

“我明白。如今抚安侯府大半儿的管家权都是到了我母亲的手中,对于母亲的打理,父亲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阿楚,你必须是尽快地让你母亲掌控后宅的一切。你的那位嫡母一旦过世,抚安侯一定是会再娶新妇进门的。毕竟你母亲的出身太低,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侯府夫人的。”

花楚的脸色一暗,手便不自觉地紧了紧,“我明白了。”

“好了,都散了吧。无崖找人盯着安逸侯府所有的庶出公子,我倒是要看看,这一回,能不能逼出凤家真正的继承人。”倾城的眼底闪过一丝地狠戾,哼!凤家人,还真是心狠呢,竟然是将一个一无是处的凤良给推到了台前,将真正的继承人却是藏的严严实实的,他们这么做,是为了防着王家,还是因为凤良实在是不争气,所以才会选择了放弃呢?

倾城的眉眼突然弯了弯,不知道,这位一无是处的凤良公子,知道了这一切,又会做何反应呢?她还真是有些好奇呢!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了!

皇宫,御书房。

“朕真是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用这等的法子来整治他们,要知道,这欣儿,也是你的妹妹。”

与皇上对视的,正是那戴了一幅狰狞面具的寒王南宫夜。

“他们不该招惹洛倾城。”

“那让南宫欣直接关进庵堂就是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太便宜她了。”

皇上一怔,眼底也是有些晦暗不明的神色,“这么说来,你是非那个丫头不娶了?”

“当初父皇不也是有意让洛倾城成为你的儿媳吗?”寒王不答反问道。

“那是两回事!现在,洛倾城的身后,也就只有一个相府了。至于洛华城,假以时日,倒也是一个好苗子!”

“你同意了?”

皇上轻叹一声,摇摇头,再伸手捏了捏眉心处,“你们都长大了,朕也管不了你们了。只是,想要铲除凤家,没有那么容易。朕可以由着你们胡闹,可是不代表,你们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朕就会偏袒于你!朕是一国之君,然后,才是你的父亲。”

这番话,已经是提醒的很明显了。他不会阻止他们对凤家动手,可是一旦出了事,他也不会替他兜着,说白了,就是一切都看他的本事了!若是能将凤家给一举拔除了,那是自己的眼光不差,没有选错人!若是他们失败了,那么,寒王就应该提前为自己找好了后路。别将他自己给搅进去。

寒王抬眸看了一眼有些困乏的皇上,阴冷的眸子里,不见一丝的温暖,身处高位,想到的永远都是如何巩固自己的权势,如何平衡底下的势力。这要一个位子,有什么好的?竟然是引得这么多人,不惜牺牲一切手段,来让自己逼近过来?

寒王快速地低垂了眸子,将自己的情绪悄然掩藏,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告诉了父皇,皇后就是当年毒害李如意的凶手,他断然是不会依着自己的意思来逼皇后下旨的!

这道赐婚的旨意一出,那凤家跟西北的花家,就算是有了一道隔阂!而且,怕是再难修复了。让自己的齐王,一下子就失去了有着十万大军兵权的抚安侯的支持,皇后心中,此时应该是难受的要死了吧?

“你这么做,一大半儿是为了那个丫头吧?”

“只要你不伤她,其它的,我这里都好说。”

皇上的脸猛然就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威胁朕?”

“你别告诉我,你没有让人盯着洛府!这个丫头,我势在必得!若是有人敢阻,杀无赦!”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整个御书房里都是静了下来!静的诡异,静的让人感觉到了极大的压迫感!整个御书房里,也就只有一个于文海侍奉着,这会儿,他的额间已是冷汗直流了!

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寒王,看不清其表情,不过那嘴角上挂着的冷意,让是让人一眼,就有点儿打颤!再看皇上,那脸上的阴沉之色,如同是乌云密布,压抑非常!

不知何时,于文海竟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自皇上和寒王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几乎就是让于文海快要跪趴在地上了。这样的寒王,在皇上面前丝毫不知何谓收敛,竟然是敢直言杀无赦?这,这简直就是忤逆之罪呀!

可是于文海侍奉了皇上大半辈子了,自然是知道皇上心中还是属意于寒王的,即便是寒王的性子生来如此,可是在御前,这也是大不敬的!

皇上的脸色极为难看,那眼底如同是有着惊涛骇浪一般,尽数地向对面的寒王袭去!

“逆子!你如今翅膀硬了,竟然是也学会了反抗父皇了?为了一个小丫头,你可是想清楚了?朕告诉你!你想娶她,也得看朕答不答应?”

“无所谓,您若是不答应,大不了,儿臣接着给自己多弄些恶名出来就是。”

看着寒王一脸的无所谓,皇上气极!竟然是猛地起身,扶住了龙案,“你好大的胆子!你这分明就是在威胁朕!”

于文海此时早已吓得跪伏在了地上,身子虽然是没有发抖,可是脸色早已是一片惨白!

寒王却是丝毫无惧于皇上的龙威。反倒是凉凉道,“威胁?父皇别忘了儿臣能有今日,都是谁的功劳?”

一句话,却是成功地让皇上的脸色一变,原本脸上的盛怒,竟然是瞬间消散,紧接着换上的,竟然是一抹的悲凉,还有内疚!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了一个君王的脸上,委实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特别是这位君王,向来还是一位公认的极为严厉的君王!

“殿下,您就少说一句吧。”于文海终于是仗着胆子,微微抬起了头,眼底还带着浓浓的祈求,“殿下,皇上这几日一直是睡不安稳,您就少说几句吧。”

寒王眸光无波地看了地上的于文海一眼,冲着皇上行了一礼,“寒王妃,只能是洛倾城!”

话落,便大步出了御书房。他这一走,这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便不再那般地压抑了,于文海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伸袖抹了一把汗,到了皇上身边儿,“皇上,寒王殿下就是这个性子,也不是头一回了,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皇上的脸色,此时是有些复杂,恼怒么?也有一些,可是更多地,却是一种耐人寻味的自责!

“于文海,你说,朕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于文海一愣,皇上极少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跟在了皇上多年,也就只有是两个人,能左右到皇上的心性,一个是当年的寒王的母妃,还有一个,就是洛倾城的母亲,李如意了。

“皇上,寒王殿下还小,又是一直在军营之中历练,这说话难免不会有些凌厉,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头去!”

皇上摇摇头,眼角的细纹,已是多多少少显现了一些出来,身子微微往后一靠,“夜儿,终归是朕最看好的孩子,只是他外祖一家都不在京中,非长非嫡,朕为了保全他,不得不对他冷落了数年。这孩子的心智倒是极好!虽然是嘴上不说,可也明白朕的心思。倒也是从未怪过朕,只是,他如今的这个名声?”

“皇上,这事儿还早着呢!您如今龙体康健,这立太子之事,不急。”

皇上重重地舒出了一口气,“也罢!就先看看吧。若是那如意的女儿,果真是个有本事的,也就全了他的意就是了。”

“是,皇上。”

“传旨,让他们都撤回来吧!朕看着那个丫头聪明,便是派去了暗卫,怕也是查不出什么的。”

“是,皇上。”于文海这才是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寒王殿下赢了!看来,以后,在这宫里头说话办事儿,都得好好儿地寻思寻思了!那位洛家的三小姐,也不是能够轻易得罪的主儿!

两日后,在京中的贵族圈内,便有一则流言飞速地传播着,所谓流言猛于虎,此话果然是不假!

就连在锦绣阁中的倾城,都听到了外面的种种传言。

版本一,凤良世子为了维护自己表妹的声誉,竟然是甘愿被戴绿帽子,谁不知道那四公主跟花楼有一腿?

版本二,凤良世子真是命苦,明明就是已经订了婚事了,还是京中有名的美人儿,洛府的大小姐,想不到一转眼,这正妻就成了平妻了!要说这位洛府的大小姐,才是最为可怜的!可是人家毕竟是公主,有什么办法?

版本三,凤良与四公主早就是已经暗流陈仓,那花楼不过就是一个替死鬼罢了!若是真的与公主有染,又怎么会轻易地就死在了天牢里?怎么也是世家子弟,而且明年还要参加春闱,也未必就不是一个极好的驸马人选!而且,那花楼也是初上京城,以前都没有见过四公主,怎么可能会与她有什么苟且之事?分明就是他撞破了二人的好事,反被威胁利诱,让他去冤枉洛府的三小姐,谁知最后竟是引来了皇上?

各种的流言疯狂地在京中的贵族圈中流转着,不止如此,就连那茶坊酒肆,也都是在议论此事!其中流传的最广的,便是第三种版本,这样的流言,自然也就是到了安逸侯府了。

凤良感觉自己就从来没有这般地窝囊过,自己明明就是侯府的世子,可是父亲为什么要同意自己将那个早已非完璧之身的四公主迎进门?这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在父亲的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可是非但不能改变父亲的态度,还为自己引来了一番责骂!如果不是自己和四公主联手坑害那洛倾城,又怎会如此?

明面儿上是皇后下了懿旨赐婚,可是凤涛却是知道,这一切根本就是皇上在背后逼的!如今皇后在宫中的地位也并非就是稳当地难以撼动。若是这一次,不能按照皇上的意思来,怕是她在宫中的日子,也会不好过!皇后的地位一旦是受到了威胁,那么他们多年来一直在支持着的齐王,也一定是会跟着一起倒霉!

洛华美不明白了,好端端地,怎么就插进来了一个四公主?她心仪之人不是云墨宸吗?容不得她发表什么意见,这边儿皇后的懿旨就到了,跟四公主平起平坐,不但是没有辱没了她,反倒是让人觉得这还是皇后娘娘在抬举她!这千雪国自开国以来,哪有一个臣子之女,跟公主平起平坐,共侍一夫的?

只不过,这只是在外人看来,而真正的大家贵族们,却是知道的,怕是这洛华美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了!毕竟,那可是四公主,说什么平起平坐?不过就是说的好听罢了!日日见了公主,你能不行君臣之礼?让一个原本是正妻的女子,日日对着一个抢了自己正妻位置的女子下跪,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倾城正在躺椅上坐着假寐,就感觉到了似乎是有一道身影挡住了原本应该是照在了自己身上的阳光,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就见夜墨那有些高大却瘦弱的身形,正逆光而立,看不清楚其五官,不过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却是让倾城的眼皮,微抬了抬。

“想不到,你竟然是在抚安侯府,也安插了人手?”

倾城听了,顿时觉得一股蚀骨的冰冷,快速地在心底泛开,几乎就是要将她的内脏,尽数冻结一般!

第九十章 当枪使了!

倾城听了,顿时觉得一股蚀骨的冰冷,快速地在心底泛开,几乎就是要将她的内脏,尽数冻结一般!那寒若彻骨的冰冷,几乎就是要将自己的手脚也全部封住,动弹不得!

倾城的脸色微变,“夜大教主在说什么?”

“丫头,在本座的面前,装傻充楞这一招,不好用。”夜墨仍然是笔直地站在那里,因为他是逆着光,所以倾城看不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不过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身上,并无恶意。至少,是暂时没有。

“夜大教主这样突然闯了进来,就是为了来跟本小姐说这个的?”

“丫头,本座既是说过要帮你,自然是不会言而无信。只是,你对本座的防范,未免是太重了些。”

倾城抿了唇,不语,防范?笑话!他是什么人?无论是冥教教主的身分,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寒王的身分,都不是自己能够动得了的!当日,若不是他出言要挟,自己又怎么会选择跟他合作?在她看来,这皇室的男子,是天底下最不可信的!

“夜教主,可是为了花楼之事前来?”

倾城的脑子略一思索,再一想他刚进来时说的那番话,便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虽然自己的读心术对他无用,可是不代表自己就是不会察言观色的!

“你为什么要选上了花楼?”

“夜教主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明明选上他的人,就是凤世子吧?哦,对了,或许这里头,应该是还有四公主的意思。试想一下,如果真的是跟花楼闹出了这等的丑事,那我洛倾城成了什么人?被人退婚了,也就罢了。居然是还上赶着去勾引人家。也许,人家会说我是贪恋了花大公子的美色呢!若是真的成了,怕是我就要嫁与那花楼为妾了。你说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一次,她再度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意!怕是比之外面的寒风,还要再冷上三分。洛倾城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露怯,硬生生地将心底的恐惧压了下去。

“你不会被人算计的。”好一会儿,夜墨才有些闷闷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可说不准。夜教主,您也太高看了我了!这京城里头,可是藏龙卧虎,身手比我好的,脑子比我转的快的,手段比我高明的,那可是比比皆是。我不过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还不是任由别人随意的欺侮?”

话音刚落,便觉得眼前一黑,再抬眸,眼前已是一张放大了的俊脸!与自己相隔,不过寸许!

倾城的心底一颤,浓浓的眉毛,却是处处透着冷情冷性。俊美无双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却不是什么风清朗逸,而是无边的寒潭!那一双黑若宝石,深如古井一般的眸子,似乎是还有着淡淡的漩涡,想要将她一股脑,全都吸了进去!

倾城的眼睛往下一瞧,他的鼻尖儿,眼瞅着就要碰到了自己的鼻尖儿,脸上便觉得有些发烫,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迅速地在心底蔓延开来,似羞似恼,似云似雾。

“你,走开。”似乎是费了极大的力气,倾城才勉强吐出了这样的三个字。脸微微往一侧歪了,眼睛再不敢看他一眼。

“丫头,我说过,你是我的。想逃,休想!”

略有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洛倾城的面上,更觉得是有些尴尬无措,下意识地就躲避开了他的视线,心底则是一颤,怎么就觉得有点儿心虚呢?她的确是想着逃跑来着,可也不是这会儿呀!再说了,自己便是跑了,对于这位位高权重的王爷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损失呀!最多,就是再想法子另外特色一位王妃罢了!

“如果你不肯听话,那么,本王会让人盯着你。”

二人仍然是保持着这样有些暧昧,又有了几分诡异的姿势,明明就是让人一看就容易想歪了,可是为什么这俊美男子的脸上竟然是这样一幅冷冰冰,而且,还是带了几分威胁的表情呢?

倾城伸手使劲地推着他,他却是纹丝不动!好吧,她承认自己的力气太小了,男女的体力差别,她总算是认识到了。可是,这位夜大教主,就不能动一动吗?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现在这样儿很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夜墨猜到了倾城所想,眸光在她的小脸儿上来回地转了几个圈儿,才颇有些不舍地起了身。

“说吧,关于抚安侯府。”

倾城清了清喉咙,抬头随意地抚弄了一下自己的鬓角的头发,再如同是牛饮一般地用了一盏茶,才有些心虚道,“抚安侯府有什么好说的?我现在想要对付的是凤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凤家?丫头,本座很好骗?”

“呃,好吧!”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索性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就是了,“抚安侯府的花夫人,也参与到了当年谋害我娘的事件里头,只是现在她人不在京城,所以,我也暂时没打算动她,只是想着先把凤家给解决掉!”

“丫头,这次的事情,你为何不肯告之你哥哥?”

倾城翻了个白眼儿,“这还用问吗?这等的龌龊之事,怎么可能要惊动哥哥?他那样光华霁月的一个人,若是被搅进了这样的浑水里,怕是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再说了,这是后宅女子们的争斗,何苦要拉上他一个大男子?”

话落,身子微僵了一下,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再一转头,果然,夜墨黑了一张脸,几乎就是咬着牙在看着自己。

倾城略有些讨好地讪笑了一声,“那个,我是担心他那样性子的人,会心软,再坏了我的事,就麻烦了。”

夜墨从鼻孔里冷冷地丢出了一个‘哼’字,便双手负于身后,在窗前站了,“这次的事,你看出了什么?”

“凤家的真正继承人是谁?”倾城没有说那一堆,有关为什么凤良是废棋的话,一针见血地便直接问了。而夜墨闻言,则是直接就歪头看她,那眸底的惊异,显而易见!

“还以为你要再过些时候才能看出来,如今看来,倒是本座小瞧了你了!你果然不是寻常的女子。你的心思,也的确是不仅仅只是停留在了宅院之中。”

“这算是夸奖吗?那我就说一句谢谢了!”倾城笑的灿烂,似乎是刚才的尴尬和暧昧,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紧接着,面色就是微凛,“这就是你所谓的帮助?依我看,根本就是为了试探我!你既然是并不信我,又何必要选择与我合作?既然如此,咱们倒不如是各走各的。”

夜墨听了,既不恼,也不笑,反倒是一脸正色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的身量还未完全长开,至少,在他看来,她的胸前,还可以再丰腴一些,她的小脸儿上的稚气,也是还没有完全地脱去,总归是还算是一个小孩子的!

“你以为本座会上你的当?”夜墨气定神闲地问了一句。

倾城一听,便知道自己这是又白忙活了,也不着急,微嘟嘟嘴,今日不成,总还有机会,她就不信,这个活阎王真能受得了自己的坏脾气!

“那你就先说说,凤家真正的继承人是谁?”

夜墨的的眉毛微微一挑,这个丫头还真是胆大有趣!而且是还有些乖张不羁!明明就是她有求于自己,却偏偏还是这样一幅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自己若是不告诉她,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一般!

“你以为是谁?”

倾城皱了一下眉,“凤谦已经是被放逐了,断不可能是他!而另一个庶子,凤川,却是前些日子又断了腿,再剩下的几个,我瞧着却是都不像。所以,才会问你。”

“你是笃定了本座会知道?”

“那是自然!你是什么人?这京城里头于你而言,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怕是哪家的老爷哪一晚宿在了谁的房里,又做了些什么,你都是一清二楚的吧?”

夜墨这会儿看倾城的眼神,那就不是惊异了,而是有了几分其它的趣味!这个丫头,明明就是一个闺阁小姐,怎么说起了一些个男女之事,竟然是如此地平心静气?竟然是脸不红,气不喘地,还真是有趣!

“你再想想。”夜墨存心想要再逗弄她一下,所以,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想要看看这个丫头,到底是有几分的聪明。

倾城凝眉一想,自己刚才所说的几个人,显然都不是!可是安逸侯府里头的公子,就只要这几位了,难不成他们还会选出一个女子为继承人不成?猛然,一个念头,跃然于脑海,她快速地将那几个人分析了一遍,很快,就得出了一个人选。

“你是说,是凤杰的儿子凤宽?”

“不错!还不是太笨。”夜墨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头却是对于她如此敏锐的反应,大为吃惊!自己不过就是一句再想想,竟然是就能让她猜中了凤家真正的继承人,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真是聪明到了极点!

“真是意外!想不到,凤涛竟然是舍得自己的儿子被推到了台前,暗地里,却是在护着自己的侄儿,不被人们注意!”

“这个凤宽,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他的武功不高,甚至是可以说平凡无奇,可是他的头脑,却是异常的聪明。恐怕这一次,经历了四公主与凤良一事,他已经是将视线,锁定在了你的身上。”

倾城点点头,神色有些懒懒地,“你说的对,这个凤涛,果然是个深不可测之人!光是为了整个家族,愿意将自己的侯爵之位,传于侄儿凤宽,这一点,就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他的目光,果然是长远。”

“有关凤宽,你知道多少?”

“不多。事实上,这整个京城之中,有关凤宽的事情都是极少,即便是刻意去打听,怕也是打听不出多少来的。这个凤宽,藏地还真是严实!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这次不是皇后下旨赐婚,我还真是拿不准,这个凤良究竟是不是一颗废棋!”

说到此处,倾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中一道华光闪过,霎那之间,流光溢彩,似是那夜空星辰,灿若烟火!又似是那雨后彩虹,瑰丽万分!

夜墨见她突然看向了自己,且是美眸流转,便知道,她定然是又猜到了什么,不由地苦笑一声,看来跟一个太聪明的丫头打交道,以后还是应该小心一些才是!

“是你劝服了皇上,去逼着皇后下的旨?”虽然是问句,可是语气里的确定,却是不容人怀疑的。

夜墨点点头,“事实上,想动凤家的,一直就不单单是只有你!”

倾城的脸色,突然就阴冷了下来!自己想要对付凤家,是因为自己要对付皇后,而这最终目的,自然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报仇!如今这样看来,怕是皇上对于当年母亲之死,也是有些怀疑了,所以才会任由了自己去闹腾。虽然她不确定,皇上现在对她,究竟是有了几分的猜疑!

“皇上倒是聪明,拿我当枪使了!”洛倾城咬着牙道。

夜墨唇边略有一丝浅浅的笑意,“你只是觉得皇上利用了你,可是这次的事情,你又何尝不是利用了皇上?说到底,四公主是他的女儿,皇上是何等精明之人,怎么可能会猜不到,这里头有你什么事儿?皇上没有迁怒于你,已是万幸了!”

倾城听了冷哼一声,“哼!要怪也得先怪那个蠢货四公主,如果不是她想要算计我,又怎么会被我给算计了?”

“你已经知道了这凤家的继承人是凤宽,接下来,你预备怎么做?”

“这个人,我对他不是很了解,而且,他又几乎是从来不参与任何的宴席聚会,想要对付他,怕是难了些。围今之计,就只有是再加一把火,将他从幕后,逼到台前来!只要是能将他给逼出来,我自然是就有法子对付他。”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直接对皇后动手的?”寒王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你为何一定要以一己之力,来想要覆灭整个凤家呢?”

“哼!”倾城冷笑一声,“我没有跟你说过吗?凤家的人,在害死我母亲上,事是不遗余力呢!那药,是凤夫人提供的,一些迫害母亲的法子,一多半儿都是皇上授意,然后,再由凤夫人和凤二夫人来传达的。换句话说,她们也是为虎作伥!还有凤涛和凤杰,为了对付我哥哥,也没少费心思吧。”

“原来,你竟然是都知道。”夜墨轻摇了摇头,“你不打算告诉洛华城这些?”

“不!自然是要告诉!他再风光霁月,既然是落入了官场的这个大染缸,就得有法子洁身自好!阴谋诡计,定然是还会盯上了哥哥,谁让父亲一直是油盐不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