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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王爷叫住微臣,有何要事?”

“洛相客气了,一起走走吧。”寒王说完,衣袖一挥,往前走了。

大冷的天儿,洛永和伸手往额头上一探,竟然是有了薄薄的一层汗!这位爷的气势,还真不是一般地强!比之皇上,也弱不了多少了。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洛永和可不想与寒王纠缠太多,万一哪句话惹恼了他,虽不至于直接斩杀了他,可是想要惩治他一番,还是容易的很的!至少,这宫里头的人,是没有一个敢拦的!

“洛三小姐的婚事,别让老夫人插手。”

洛永和一怔,这是什么话?如今府上也就只有老夫人一个主母了。自己没有正妻,那几位姨娘也不可能来插手嫡小姐的婚事,若是不让老夫人来主持,难道还要让自己这个父亲去亲自张罗?

“洛相,你是聪明人!洛三小姐甚得父皇的宠爱,本就有意收为义女,只不过,碍于皇后的颜面,所以才打消了这个念头,而她的婚事,你们是做不得主的!”

难得的,这位冷面阎王竟然是说了这么多的话出来,不过,洛永和可是一点儿受宠若惊的表现也没有,反倒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怕是被这位爷给惦记上了!怕不是什么好事呢。

“多谢王爷提醒,微臣自会小心的。”

寒王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再不提洛倾城一个字,而是问了一些关于洛华城回京后,在府中的一些情况。末了,寒王又道,“洛公子,的确是一员猛将,非本王故意奉承。若能好好调教,将来的前程,必定是不可限量。”

“是,多谢王爷抬举了。”

“洛公子,明年也就该及冠了吧?”

“回王爷,正是。”

“倒是他的婚事,你还需要仔细地操心些。毕竟,京中能配得上令郎的人,可是不多。”

留下这么一句话,寒王殿下便大步走了了,徒留洛永和一人在原地发呆,似乎是没弄明白,这位王爷,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当晚,洛永和将自己的儿子叫到了书房。次日,便有了几位贵夫人,到了安国公府,向云清儿提亲了。

云清儿当日的情形如何,她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从母亲口中得知了此事后,脸色当即便红成了胭脂色,云夫人一看她这样子,也知道她心里头定然也是愿意的。只是,这有关她的婚事,还是要老爷点头才成的。

云墨宸回府后,听说了此事,倒也是点头附和,觉得可行,毕竟那位洛华城无论是年纪,还是气度上,都是比之什么候府世子之类的,要强上许多!才如此年轻,便已经是屡立军功了,甚至是还能得了寒王殿下的青眼,此人的前途,的确是不可限量!

当日,云夫人与安国公商议了一番后,便笑着出了内书房。

两日后,再有贵妇前来为了洛华城和云清儿的婚事说合。云夫人便点头应下了。

眼瞅着就快到腊八节了,两家也过了文定了,这齐王殿下气的是恨不能将整个书房都给毁了!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切没能让自己抱得美人归,反倒是让人家给抢了去!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可是他再气,也没忘了,自己的身分,他不仅仅是不能表现出生气来,还得要派人送礼恭贺才是!

天气越来越冷,离除夕也是越来越近,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七了。

这一日,按照千雪国历来的规矩,皇上会在宫里设宴,大宴群臣,同时,凡是二品以上的大员,都是要携妻子家眷入宫赴宴的。

倾城因为是相府嫡女,自然是有资格进宫的,而其它的几位姐妹,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一来是因为这是规矩,非嫡出之子女,除非是皇上有特许,否则是不准进宫的。二来,没有了柳氏的庇护,老夫人也感觉到了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日益受到威胁,自然是不会蠢的主动与洛倾城等人为敌了!

倾城进宫后,一眼就看到了跟云夫人站在一起的云夫人,迎了上去,“云姐姐早就来了吗?”说完,又走了两步,才对着云夫人施礼,“给夫人请安。”

“免了。怎么不见老夫人?”

“回云夫人的话,刚刚老夫人似乎是看到了柳府的老夫人也来了,两人相携到一旁去说话了。”

云夫人听了,点点头,面上不显,心里头却是不悦,这亲孙女儿回京才不到半年,这宫宴也不过才是第二次参加,这位老夫人竟然是因为见到了旧识,就将亲孙女撇开了一边,还真是有些让人不敢恭维!云夫人隐约想到了,这位老夫人当年对于洛夫人可是极为不满的,想来,这两个孩子在府上也是没少受苦呢。

“母亲,我跟倾城妹妹到那边走走。”云清自订了婚事后,自然是更加地不能出门了,免得再被人给诟病,以前还能借着与倾城说话,到洛府上去坐坐,可是如今自己跟洛华城订了亲,还怎么好再到洛府上去做客?难得今日见到了倾城,这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

“去吧,别走的太远了,估计一会儿,这宫宴也就开始了。”

“是,母亲。”

倾城和云清儿手拉着手到了偏殿坐了,这里三三两两的,也有不少的小姐夫人们一起说着话,来参加宫宴自然是早早地便来了,哪里能让皇上皇后等他们?

“上次的事情,多谢了。若不是遇到了你们兄妹,怕是我就再不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行了。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倒是你,若非要谢,还是去谢我哥哥吧。救你的人,可不是我。”倾城打趣道。

云清儿一听,这脸色就泛红了,“你这丫头,又拿我打趣!”

“云姐姐,等过了年,再用不了多久,我就要改口喊你一声嫂嫂了。”

云清儿的脸色更红,几乎就是要滴出血来一般,瞪了倾城一眼,“你若是再敢胡说,我就让母亲将这亲事退了去。”

二人在这里说的热闹,没一会儿,便感觉到了有些人声攒动,却原来,是几位王爷公主来了。

倾城的心思一动,“云姐姐,你当真是不愿嫁与齐王吗?”

云清儿身子微微一僵,再然后,便是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我以前也是被母亲和哥哥保护的太好了。后来经了凤荷给我下毒一事,我才想明白了许多!我的心思太单纯,也太软,将来在那王府里,怕是活不过几年,就得让人害死了!到头来,徒惹了母亲和哥哥伤心。我知道父亲宠我,也不过就是想着利用我这个女儿罢了,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是我的亲生父亲。原本,他仍然是不想断了我跟皇室的结亲的可能的。可是不知那一晚,母亲对父亲说了什么,父亲竟然是点头应了。也算是他想通了吧。”

“其实,云夫人和云世子,还真是真心地疼你呢。如今,你就在府中安心备嫁就是。云夫人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一直都知道女子嫁入皇室,未必就是真享了福了!不过,先前因为你身后宠大的背景,所以,普通的人家,又怎么可能入得了安国公的眼?所以,才不得不赞同了安国公的意思。后来你出了事,云夫人似乎是就已经动了心思,不肯将你嫁入皇室了。”

其实,那一晚云夫人跟安国公说了什么,倾城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云夫人是一个心思极为通透的女子,这一点,从当日将凤良给牵扯进来,最后又说出了四公主之事,便可以看得出来。她怕是早先对凤家就有所怀疑,如今自己一旦是确定了,那么,她的反击,也是极为漂亮,并且是极为彻底的!

云夫人,无非就是将眼前的局势大体地与安国公细说了一番,虽说先前钦天监的那番说辞,让安国公不怎么相信,可是云夫人定然是直接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既然是不可能入齐王府为正妃,那么她们的女儿,又怎么能为妾?而嫁进了秦王府,就是表明了和凤家为敌,对他们来说,也未必就是好事!如此一分析,反倒是洛府无论是身分地位上,还是说将来的前程上,对于安国公府是否有利来说,都是最合适的!

洛永和为相多年,一直都是极得皇上器重的,再加上洛华城年少有为,在冰魄中又是极得寒王赞誉,他们的女儿,将来能成为一名将军夫人,也是未尝不好的!

倾城跟云清儿说着话,眼角不期然地,竟然是扫到了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不是四公主南宫欣,又是谁?

倾城看了她一眼,突然就计上心来,这会儿,她还不确定凤成究竟是在这宫宴之上,准备了什么陷阱阴谋来对付自己,那么,自己就先送凤家一份儿大礼就是了!

很快,随着内侍的一声高唱,所有人都聚到了正殿,开始跪拜,“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吧。”

“谢皇上。”

待所有人落座,倾城抬眸看了一眼对面,那一位紧反着凤良坐了,身着了青灰色锦袍的公子,应该就是凤成了吧?倾城的唇角微微勾起,自己等了这么久了,不知道对方收集的消息是不是足够多了?今日,又是打算如何地坑害自己一把呢?

开宴没多久,便有了歌舞助兴,底下的群臣们,自然也是纷纷向皇上敬酒。凤成则是一双眼睛如同是淬了毒的匕首一般,泛着让人摄魂的光,直直地盯向了洛倾城!

洛倾城恍若未觉,言谈举止一如往常,优雅得体,不见丝毫的畏惧和慌张,她的表现,更是让凤成认定了,这个丫头定然是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至少,能在自己这样的注视下,都没有任何的不妥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宫宴之上,表面祥和,可是私底下,却是暗涌不断!

倾城在等,等凤成何时出手,他若是不出手,那么,自己的计策收到的效果,怕是会打了折扣了。

果然,宴会进行到了一半,就见凤良起身到了殿中,“启禀皇上,久闻相府的三小姐画得一手好丹青,今日,有幸得以一窥真容,只是不知,可否请三小姐,当场挥毫一次,也让臣等开开眼界。”

皇上听了,眉心微蹙,这让洛倾城当场作画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这提议是由凤家人提出来的,就有些诡异了。

“皇上,臣妾也听说这位三小姐曾在洛老夫人的寿宴上呈上了一幅佳作,臣妾倒也是想着一睹究竟呢。”

这声音婉婉柔柔的,自然不会是出自皇后,而是出自在良妃坐下的另一位丽装美人儿,看其年纪,也不过就是二十岁左右。

倾城微挑了一下眉,这位,应该是皇上前几日新晋封的婉嫔吧?听说是由江南晋献的,看来,倒是与凤家脱不了干系了。而洛永和在看到了那名婉嫔时,脸上的神色,竟然是有刹那的失神,连一旁的洛华城唤他,都没听到。

倾城注意到了父亲的反应,眉心一紧,再细看这位婉嫔,与自己生的,倒是有几分的相似,可是与母亲,却也并不相同呀!父亲刚才为何会如此失礼呢?

“如此甚好,倾城,你可愿当场作画?”

想整自己?哼!“回皇上,皇上吩咐,臣女自然是不敢推辞,只是,这作画同作诗也是一样,总要有灵感才成。”

凤良冷哼一声,“莫不是三小姐不愿意?还是说,先前的传言,不过都是假的?”

倾城冷眼看他,这个人,竟然是还敢如此嚣张,如此地不知进退,难过会成为凤家的一颗废棋了!

“凤世子不必出言相激,小女子说的对与不对,在场懂画之人,自然是心中有数。”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一个不懂画的废物,就不要在这里指手划脚了!免得让人笑话!

倾城说完,这凤成的脸色就绿了!正要开口再与她争辩,被一旁的凤成死死地拉住了。“洛三小姐所言极是。无妨!若是三小姐觉得没有灵感,不画也是无碍的。”

这话听着怎么就有些别扭呢?意思是说,她今日不画,他们也不会笑话她的?笑话,这是挖个坑来给她跳了?成呀!那她今日就先挫一挫这个凤成的威风!

“回皇上,既然凤世子如此相激,那臣女就随手涂鸦一幅罢了。若是画得不好,还请皇上和各位大人们莫要取笑才好。不过,这作画,也非是一时半刻便能成,为了免得大家太过无聊,倒是不如就请皇上再选了一位精通琴技之人,为大家抚琴一曲,这样,边听琴,边喝酒,倒也是两不耽误。”

“好!倾城此言甚好。不知,丫头预备画什么呀?”

“回皇上,寒冬腊月,臣女就画一幅红梅图吧。”

“如此甚好。”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倾城说出画一幅红梅图的时候,凤成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的得意!虽然是很快,很短暂,可还是被一旁的寒王捕捉到了。

很快就有内侍奉上了笔墨,这大殿之内何来红梅?不过就是全凭着自己的记忆来作画罢了。倾城选了这个,这殿内没有实物,便不会有人对比。而最主要的是,倾城已经知道了,那红色的颜料,已经是被人给动了手脚!

倾城似乎是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神情平静地画着画儿,红梅图,相较而言,还是比较简单的,倾城似乎是也没有心思画的太过复杂,只是自那宣纸的左侧,直接就斜插出来了一支,上面红梅点点,妖娆美艳!

那醒目的红色,此刻看起来竟像是被混入了人新鲜的血液一般,让人一眼,竟是有了一种嗜血的冲动!

“好!果然是好!”皇上大赞了几声,“来人,赏。”

“谢皇上。”

婉嫔看了那红梅图,心中甚悦,“皇上,这红梅图果真是孤傲清芳,听闻良妃娘娘素来爱梅,不如就将这幅画赠予了良妃娘娘可好?”

倾城的眸底一暗,终于还是来了吗?

“洛小姐,此画赠与良妃娘娘,洛小姐可舍得?”婉嫔转头笑吟吟地看向了倾城。

皇后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似乎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任凭娘娘做主。”倾城态度恭谨,不见丝毫的不妥。

婉嫔这才满意地点了头,再看向了皇上。见皇上摆了摆手,便有内侍将那幅红梅图送到了良妃的面前。

良妃笑了笑,吩咐身后的宫女将画收了,大殿内再次起了歌舞,一切就像是根本没有什么红梅图曾出现过一般。

“父皇,儿臣新近得了一只稀罕物儿,独有的神威外形,高贵的王者气质,像狮非狮,似虎非虎,凶猛异常。是从苍冥国得来的,被那里的人视为神犬、天狗、活佛的坐骑。”

皇上看了一眼齐王,“皇儿有心了。带上来吧!”

很快,就有四名侍卫抬了一个笼子进了大殿,倾城一看,不觉有些黑线,这就是所谓的神犬?这分明就是藏獒呀!不过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真是奇了!

“天哪!这,竟然是如此巨大!皇上,这都快赶上狮子了吧?”婉嫔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了皇后扫过来的冷冷的视线,立马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遂连忙低了头,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皇上,此物为獒。听闻是由苍冥国的千峰雪山上所产,体格高大,性格刚毅,力大勇猛,智力低下,野性尚存,使人望生畏,但是以獒的攻击力和咬合力不足对狮子老虎构成威胁,这一点,儿臣已经是询问过了。”

“野性?如此说来,此物不是太过凶险?来人,将此物速速带下去!”发话的是皇后。

而齐王听了,面色微变,往皇后的方向轻扫了一眼,看到了皇后眼底的不赞同,齐王的心里,不免又有些打颤了!这一次,凤成的计划,他们虽然是与母后说了,不过,并没有得到母后的同意,倒是后来遇到了婉嫔,得到了婉嫔的支持,齐王才觉得可以冒险一试,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是有些太过苍促了!

齐王不过就是转瞬之间,也意识到了此计的不妥,特别是看到了对面洛倾城平淡无奇地表情,眼底竟然是还隐隐地有着几分的笑意,他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来人,母后说的对,此物太过凶猛,还是先将它带下去吧。”齐王也不知怎么了,心里突然就是一紧,但愿是他想多了!再一回神,竟然是发现手心里,已是汗津津的了。

“急什么?既是带上来了,自然就是要好好儿地看看了!”一直是默不作声的寒王突然发话了!不仅如此,他的身子竟然是还略歪了歪,一幅正打算要看好戏的样子,唇角微扬,预示着他的心情极好!右手肘支在了案上,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透过那狰狞的面具,一双冷地像极了寒冰的眸子里,射出了两道嗜血的光茫,直将一旁的齐王看的心里发凉!

事实上不止是他,就在寒王开口的一刹那,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突然就觉得这大殿里冷了三分!

倾城的眼神微凛,藏獒?原来如此么?难怪他们竟然是在那红色的颜料里头加了血粉,原来如此!倾城心中冷笑,想算计我,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因为寒王突然发话,那些侍卫一时倒是有些懵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呢?听谁的?就在此时,那笼子里的藏獒,竟然是开始疯狂地在笼子里头咆哮了起来!声大如雷,直把众人吓得够呛!有胆子小的,竟然是已经将手中的杯子给丢了开来!

“皇上,此物看上去的确是太过凶悍,还是将其速速撤下吧!”洛永和只觉得自己的右眼皮狂跳不已,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当下就有些慌了!

不待皇上说话,只听一声狂吼,接着就是一声女子的惨叫声!女眷们是吓得个个儿花容失色,连连躲避!

只见那藏獒,竟然是已经将一位丽人扑倒在地,只是因为那獒的躯体太过庞大,竟是将那地上的女子遮了个严实,一时,也弄不清楚,地上的人,究竟是谁了!

寒王巍然不动,殿内的众多侍卫早已是将皇上护在了身后,而云墨宸和洛华城都已是纷纷到了女眷那边,云墨宸二人一左一右,刚好是将倾城和云清儿,以及云夫人还有几位公主挡在了身后!

寒王的星眸微转,寒光乍起,只是,那冷冽的眼神,却是看向了凤成,而非那只正在行凶的獒!

第九十四章 咎由自取!

众人看着寒王竟然是夺过了侍卫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不过瞬间,那只体格硕大的獒,便已经是倒地不起了!而那只堪比狮头一样大的头颅,竟然是好巧不巧地滚落在了凤夫人的脚边,凤夫人当场,便是吓得晕了过去!

凤成心惊不已,还沉浸在了刚才的寒王那快如闪电一般的动作之中,没有回过神来,而齐王,则是直接就吓傻了!连退了两步,才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地上的那个哭着喊疼的血人,再转头看向了凤座上的皇后一眼。见皇后并没有注意到他这里,这才暗暗使劲,稳了自己的心神,只是脑子里一片混乱,眼睛里似乎是只能看见那地上的一片血污,竟然是好半天都没有转过弯儿来!

武贵妃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略蹙了眉,眼中除了厌恶,还有一抹淡淡的得意,这下子,可是热闹了!刚刚的那一幕,她可是看得真切,那只獒,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犹豫,直接扑向了婉嫔的!当下,低了头,这个时候,她便是再得意,也不能让皇上和皇后看出来,否则,自己便是惹了一身的麻烦了!

良妃的脸色吓得煞白,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今日的事情,似乎是与自己有关。

秦王惊叫了一声,齐王才回神,再一看,眸底已是有了一层的晦暗,秦王和七皇子竟然是都已护在了皇上的前面,唯有自己这个嫡子,还愣在了当场!

“来人,快传太医。”秦王叫了一声,良妃似乎是也精神了些,“婉嫔妹妹没事吧?来人,快先扶婉嫔妹妹下去。”

武贵妃也是连忙有些担忧道,“快,马上派人将这里收拾了。”

一场混乱过后,便是手忙脚乱和一片静地要吓死人的气氛!

这场变故,来的太过突然,没有人想到,那只硕大的畜牲竟然是直接就扑向了婉嫔,现在弄成了这样,凤成和齐王等人,则是不知该要如何收场了!这要怪谁呢?

凤成的眸子紧紧地眯着,只剩了一条缝,看向了倾城的眼神里满是不解和疑问!很显然,她早已经是窥破了今日的计划,只是,她是如何做到的?那些颜料不会出错,里面的确是加了血粉的,为何那只獒会冲向了婉嫔,而不是良妃呢?

此事太过诡异,原本,他们也只是想着借由这只獒会扑向了良妃,倒是并没有计划会不会伤到她,如果能伤到她,那么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也无所谓,至少可以将这只獒的发狂归结在这幅画上,这样一来,洛倾城便有了不可推缷的责任!无论这颜料是何人备的,这执笔的人,可是她!再加上他们早已安排了宫女,在她的荷包上动了手脚,让其的荷包上稍微沾了些血粉,只是少许,这样,那只獒所冲向的方向才会是良妃,而不是她洛倾城。只是现在看来,一切似乎是都发生了变化,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凤成的眸子微动,那么,洛倾城身上的血粉,是不是还在呢?既然那只獒伤了人,是谁都是无所谓,只要是能将嫌疑引向了洛倾城,那就足够了!

凤成不关痕迹地看向了齐王,唇形微动,倾城知道,他这是在用传音入密的法子,跟齐王在暗通消息呢!怎么?仍然是不肯死心吗?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很快,太医便来了,几位晕倒的夫人小姐,被送到了偏殿,而去了婉嫔那里诊治的太医,也来禀报了。

“回皇上,婉嫔娘娘的鼻子被咬坏了,另外,身上的两根肋骨断了,身上也有一些抓伤,脸上,还还有一些其它的伤痕。”

“还请太医仔细地诊治,即便是保不住她的容貌,也要保住她莫要染上了那犬毒才好。”武贵妃面色沉重道。

皇上的眉心微凛,凡是这种野性的东西,无论是爪子,还是牙齿上,都是有毒的。若是毒性大了,那么,这被咬的人,也是极有可能会发疯的!

“来人,传朕旨意,着婉嫔好好养伤,其它妃嫔们,也莫要探视了。”

“是,皇上。”

这就是变相地禁足了!皇后的脸色微寒,猛地将视线落在了齐王的身上,那眼底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启禀皇上,微臣还有下情禀报。”

“哦?何事?”

那位太医似乎是有些紧张,颤了颤身子,那置于地上的双手,隐隐还有些发抖,再看他的头已是低的不能再低,险些就是要碰到了那地砖之上了!

“回皇上,微臣在婉嫔换下来的衣物上,发现了血粉。”

“血粉?那是何物?”武贵妃先问道。

“回娘娘,血粉是一种动物饲料,将家畜或家禽的血液凝成块后经高温蒸煮,压除汁液、晾晒、烘干后粉碎而成。一般驯养猛兽的地方才会有。寻常的人家,一般是不备这些东西的。”

众人听了,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只獒会直接冲着婉嫔就去了。那样硕大的一个猛兽,自然是喜欢吃肉了,对于血腥味儿,定然也是十分地敏感。只是这婉嫔的身上,怎么会有了血粉呢?

“启禀父皇,许是什么人想着谋害婉嫔,所以才会想了这等的法子,不如,就请皇上下令,让太医们一一验看,您看?”秦王率先出声道。

秦王这一出声,就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了!武贵妃看了,眼底含笑,她就知道今日的事情不简单,原来咬伤人,才只是开始呢!只是不知道,这位齐王殿下想要陷害的,又是哪一位呢?

寒王的眼神冰冷,吐出来的话,也是一样的寒如冰,“既然如此,那就仔细搜搜吧!父皇以为如何?”

皇上睨了他一眼,看他的双眼无惧于自己,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今日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伤了一个婉嫔,他倒是没有多在乎,那个蠢女人,真以为自己宠幸了她几次,她就要升上天了?竟然是还妄想让自己对她的父兄多加照拂,简直就是不知所谓!如今出了事,皇上倒不心疼美人儿,而是担心,这又是哪个不安分的,开始兴风作浪了!

洛倾城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也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慌乱。

因为这一次的搜身,是由秦王提出来的,倒是正好如了齐王的意,既可以最后一搏,也不会让人怀疑到他的身上。齐王与凤成对视了一眼后,便快速地锁定了洛倾城。

这宫里头自然是有医女的,专司负责一些平日里的后宫主子们的一些身体上的事的,如今被皇后下了旨,全都调到了这宴会之上,将夫人小姐们一一带到了偏殿,开始仔细搜了起来。

很快,就轮到了倾城,她往偏殿那里走的时候,则是回眸看了凤成一眼!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齐王,并不是一个最难对付的!最难对付的,自始至终都是他身边的这些凤家人!他们的心思,果然都是阴险!

凤成对上了洛倾城的视线,只觉得她的视线之中,似有诡诈,不由得紧了紧拳,既然是她能让那只獒扑向了婉嫔,那么她必然是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换句话说,这若不搜身还好,一旦搜身,说不定。

凤成的眼神一紧,紧抿的唇微动了动,不过,并没有出声说什么,他知道即便是他猜到了这个,可是在这个时候停止搜身,也已经是不可能了!至于婉嫔身上的血粉,本就是他吩咐了太医故意有此一说,借此来看看洛倾城的反应的。那么,如果真的在殿中某个人的身上搜出了血粉,该要如何收场呢?

皇后冷静地看着底下的所有人,平静地神色,难掩她眼底的厌恶!这样的一个蠢笨如猪的儿子,自己都说了行不通,需要再仔细斟酌,他竟然是直接就付诸于行动了!简直就是不将自己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了!如今可好,将自己好不容易才送到了皇上跟前的美人儿给废了,这下子,后宫不但失衡,怕是前朝,也会受到了影响。

洛倾城神色正常地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齐王竟然是猛地就从原位上站了起来!怎么可能?他明明是吩咐了宫人将那包血粉洒在她的荷包外侧的,可是为什么没有?

齐王双眼如炬一般看着洛倾城,而洛倾城也始终是唇角含笑地看着齐王,不过就是再平常不过的大家闺秀们的标准礼仪性的微笑,可是此时看在了齐王的眼里,却是无比的讽刺和嘲笑!

一旁的凤成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做了无用功!一切不仅仅是白忙了,还搭上了凤家的一个婉嫔,皇后那里还不知道要如何交待呢。想到此,凤成有些心虚地往皇后的凤座上看了一眼后,便迅速地回转了头。皇后的眼神里,果然是有了失望!

“回皇上,在四公主的身上发现了一个荷包,将其打开后,发现了一些残余的血粉屑。”一名医女回到了大殿上,禀报道。

“什么?四公主?”这下子,大殿里的惊呼声是此起彼伏,怎么可能?堂堂公主,身上带这种有些恶心的东西做什么?难不成,是专门为了谋害婉嫔的?

“父皇,四妹妹一介公主,带这种东西作何?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齐王道。

秦王的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不过这种时候,可不适合他落井下石,“父皇,二皇弟说的对,四妹妹的宫中也并没有饲养什么凶兽,何需这种东西?”

“有趣!那难不成,刚才搜身的这么多小姐们都是因为养了什么猛兽,才被搜的吗?”云墨宸冷声道,这一次,他的母亲和妹妹都被搜了身,这倒是其一,关键是刚才他的母亲和那位婉嫔坐的也是比较近的,中间只是隔了两个人!这会儿突然就闹了这么一出戏,谁知道那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呢?再加上之前四公主打伤了母亲的事,他自然是不可能会向着四公主说话了。

因为云墨宸的话,也有其它的一些大人开始附和了,本来嘛,就算是家中养有猛兽,也不可能会带了这等的下贱东西来进宫赴宴的,可是刚刚还是下令搜了身,这会儿在四公主的身上搜出来了,怎么就突然又说她是冤枉的了?

四公主自跟那名医女一起进了大殿后,便在中间跪了,浑身都是哆嗦着,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声冤枉,便再也说不出其它的了!经过了上一次的与人苟合,又打伤正一品夫人的事,父皇对她已经是彻底地失望了,不然,也不会存了心思要将她送去庵堂!若不是还有凤良这一根救命稻草,她这会儿,怎么可能还会再待在了京城?

倾城看着跪伏在那里的四公主,眼底的不屑是显而易见的,再抬眼,对上了对面的凤成,也同样是只有轻蔑,再无其它!这让一直是自诩为才子的凤成,是大为气恼!只觉得是一口气闷在了心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紧!

倾城看着凤成憋屈的样子,缓缓地垂下了眼睑,这样就受不住了吗?也太经不起打击了!如果让你知道了我的全盘计划,你不是得气的吐血了?那样,可是就不好玩了!

齐王见父皇始终是冷着一张脸,也知道他对自己这个妹妹,是早已寒了心!心里只觉得是如同坠入了百米深的冰窖,手足皆凉!甚至是能感觉到那冰冰凉凉的感觉自他的指尖开始,在慢慢地在他的四肢百骸开始蔓延!他的后背、前胸,无一处不是感觉到了彻骨的凉!

他极为困难地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勉强将视线落在了对面的那个正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洛倾城的身上!他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识破了这一切的?还有,他肯定四公主身上的血粉,定然是也与她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十有八九,就是她将那东西装进了四公主的荷包。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四公主的脸色苍白,不过在沉静了一会儿后,终于是找回了一丝的清明,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被定了罪,不说父皇会不会更加地厌弃自己,就说当着这么多朝臣和妇人小姐们的面儿,自己的声誉也会一落千丈!不成,她总是要将这份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才成!

此时的四公主,还没有意识到,其实她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真的冤枉!是她!一定是她!”到了这个时候,四公主仍然是不忘来冤枉洛倾城,在她的心里,自己会落到了今日的这般田地,都是这个洛倾城害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在那安国公府里做出了那样丢尽脸面的事?分明就是她做的!

四公主永远不会意识到,她虽然是公主,却并不意味着她真的就可以任性胡来!如果仅仅是在宫里头撒个娇,耍个横什么的,皇上自然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竟然是丝毫不顾忌后果地便将这一切都推到了洛倾城的头上!如果说只有一些个千金小姐们在,人们迫于她的身分,也许会帮着她这个公主说话,可是现在这大殿之上,这么多的朝臣勋贵,甚至是还有皇上在,她怎么敢就这样直接地诬蔑于一个臣子之女!

倾城似乎是被四公主的指证给吓到了,有些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了龙座之上,“启禀皇上,臣女自今日进宫以来,刚刚四公主的指责声,是她跟臣女说的第一句话,皇上若不信,可仔细查证。另外,莫说是臣女不知道齐王殿下会送上一只獒来供大家欣赏了!便是知道了,难不成臣女事先就知道这东西喜食血粉?而且臣女因为身上没有诰封,所以坐的位置可是离四公主隔了有近十人了。臣女如何能嫁祸给了四公主?反倒是刚才四公主与那位婉嫔中间可是只隔了一个人,还请皇上明鉴!”

倾城的话无外乎就是这几个意思了,自己压根儿就没跟你这位公主说过几句话,也未曾靠近过你,何来的什么栽脏陷害之说?反倒是四公主,距离婉嫔那么近,才是最有可能给婉嫔身上洒上了血粉的人!倾城刚刚故意提到了齐王,就是摆明了,他们是亲兄妹,哥哥会送出什么东西来,妹妹知道,也就不为过了。

齐王听了,立时就变了脸,这不是在暗指这一切都是他与四公主串通好了吗?这样一来,自己是断不能为四公主说话了,否则,岂不是将自己也能绕了进去?

良妃见此,似乎是也猜测到了什么,柔声道,“皇上,这四公主许是一时害怕,才会指责洛小姐了。洛小姐为人聪慧明理,想来,也是不会放在心的。”

良妃的话,看似是为四公主说情,实际上则是暗指四公主遇事慌乱,哪有一丝皇室公主的风范?还不如一些臣女,简直就是辱没了皇室的尊严!

果然皇上的脸色很是不好,一双威严且冷冽的龙目,在四公主身上只轻轻扫了一眼,便看向了齐王!今日这一出,若说是与他没有关系,皇上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洛永和也有些忍不下去了,“皇上,微臣小女虽然是回京不久,可也是知礼数,识大体的,再说了,由始至终,小女也没有接近过四公主,如何能害了她?还请皇上明鉴!四公主身上搜出此物,究竟是如何得来的,微臣不知。只是事实俱在,四公主不仅仅是不肯如实坦白,反而还要诬蔑小女,还请皇上能主持公道!”

云墨宸也出列道,“皇上,刚才洛三小姐所言极是。相信刚才在场的众多官员及其家眷们,鲜少有人知道齐王殿下会呈上了这等的稀罕物,既然是不知道,又何来这先带了血粉进来,再去害婉嫔一说呢?”

寒王则是眼角抽了抽,当然,因为戴了面具没有人看得到,事实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可是在搜身之前,偏偏是没有人想到,而想到了的人,却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说,分明就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给凤家一个难堪了!

此时,凤成才明白了先前洛倾城进去接受搜身时,那样坦然却又有些诡异的眼神了!这才是她的目的!他和齐王一直是以为洛倾城不过是识破了他们的计谋,所以才会想了什么别的法子,将那只獒引到了婉嫔的身上,可是却忽略了,这样一个根本就不可能成立的理由,反而是还提出了让人搜身的意见!

不对!凤成看了不远处的秦王一眼,见他一脸的神在,难道说,洛倾城在帮着秦王?又或者说,是秦王在帮着洛倾城?不然,联想到刚才的一切,若不是秦王的那个提议,他们没有人反驳,那么现在,也就不会有这么一出了!想不到,竟然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皇后在四公主冲动的指向了洛倾城的时候,她就知道四公主算是完了!即便是不会被皇上当着众人的面苛责于她,可也是会再没了见她的心思了!这皇上的女儿,可不止她四公主一个!

皇后微微闭目,这个女儿,算是毁了!即便是将来嫁到了凤家,也只会给凤家带来无尽的羞辱和灾难!还好,自己为她选定的是凤良,若是真的让她嫁给了凤宽,那么凤家,就怕是真的玩了!这个女儿,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进退,如此地蠢笨呢?这种时候,你只需要说自己冤枉就好,何必还要再牵连一个下来呢?简直就是让人费解!

其实四公主这会儿是真的怕了,若是搁在以前,也许她也不会这样怕,可是自从上次安国公府事件出了以后,她一直是被禁足,她再也是不想像是一个犯人一样,被关起来了!

想想自己刚刚被解了禁的时候,宫里头的那些庶出的公主们,哪个不是背着她指指点点的?见到她,就跟见到了一个笑话似的!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可是一死了之,她却是没有那样的勇气的!

也正是因此,这会儿的四公主,才会没有了往日的伶俐和聪慧,竟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犯下了这样无知的错误!不要说不可能会还了自己的清白,还会被人诟病,说她诬陷臣女了!

“皇上,欣儿再不妥,也是我皇室的公主。还是先让她回宫吧。”皇后悄声道。

皇后的声音不高,也就是只有身边的几个人能听得到她的话,皇上的眉心紧了紧,“来人,将四公主送回宫。”

“是,皇上。”

四公主的身子一颤,知道这会儿,父皇还是给自己留了几分的面子了,可是即便如此,今晚,她也已经算是丢脸到家了!就在那两名嬷嬷快要碰到四公主的时候,意外地,她竟然是开始干呕了起来!

这让那两名嬷嬷当下就给僵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情况?二人面面相觑,再往凤座上看了,见皇后娘娘阴了脸,两名嬷嬷的心思陡然一转,脸色立时煞白,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这殿内的一些夫人们看了,则是愣神过后,便开始小声地议论了,大体内容,不外乎就是,刚才那般血腥的时候,也不见这位四公主有这样的表现,现在这里都清理干净了,婉嫔也被人扶下去了,她怎么就开始干呕了呢?

四公主现在的表现,一些小姐们有的年幼可能不懂,可是有的已是快要及笄了,自然是不可能真的什么也不懂的!不由得红了脸,看向四公主的眼神,不免又轻视了几分。

皇上的脸色,此时可谓是铁青了!额上的青筋爆起,好好地一顿宫宴,就因为自己的这么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弄的乌烟瘴气的!简直就是丢尽了皇室的颜面!

“还不将她带下去!”

龙威一发,哪个还敢再多言一句?两名嬷嬷打了个哆嗦,便快速地上前扶了四公主往外走。而大殿内此时已是寂静无声!

没有哪个人会蠢地在这个时候来说什么,都知道这会儿皇上正在盛怒之中,这会谁说话,谁倒霉!

一场宫宴,就在这样有些战战兢兢的气氛中,草草结束。

良妃自四公主退下后,便一直是开始思索着今日之事,时不时地看向了下首的洛倾城,这件事情,看似是没有她什么事儿,可是似乎又与她真有着什么关联!

凤成在看到了四公主开始干呕的那一瞬间,脸色已是青中泛白!一口血腥,直接就涌到了喉间。可是又能如何?事已至此,再无挽回的余地!现在他才明白,从一开始,这个洛倾城的目标就是凤家!

四公主不过就是一个幌子,她想对付的根本就是整个凤家!四公主今日在这大殿上出了丑,什么血粉,原来这根本就只是一个引子,真正致命的,偏偏就是刚才那一幕,所有人都怀疑,却都没有说出口的丑闻!

堂堂公主,未婚先孕,而迎娶她的人,偏偏就是安逸侯府的世子!这对凤家来说,无异于就是一种无声地侮辱!

凤成强忍了心中的一口怒气,转头看向凤良时,只见他的拳头紧握,那骨节的青白,格外的明显清晰!可见他的心里,也是压抑了极大的怒火!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凤良,正在经受着怎样致命的折磨!自己已经是不能人道了,虽然是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私底下看了多少的名医,皆是摇头无法。他若是无后,世子之位,如何能保得住?母亲和外祖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让一个根本不可能会有香火延续的子嗣来继承凤家!

可是刚才四公主的表现,他看的清楚,十有八九是有孕了!如此一来,自己要认下她腹中的那个孩子吗?即便是明知道那根本就是一个贱种,难道就任由自己的头上戴上这样大的一顶绿帽子?若是不认呢?万一自己的身体再治不好,岂不是一切都要付诸于流水了?

猛然,一个想法跃然于凤良的脑海之中,刚才四公主可以说是给皇室丢尽了脸面,那么,皇后,这个自己的姑姑,四公主的亲生母亲,会不会逼着她去做一些什么?

凤良的脸色刹那间是精彩纷呈,青青白白,皇后的心狠,他自是知道的,别看平日里端庄温婉,一旦是下起了狠手,根本就是六亲不认的!万一她再为了在皇上面前挽回一些颜面,设计了四公主,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