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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将这个戴上,不许摘下来。”李华州将自己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直接就套在了倾城的左腕上。

“哥哥这是干嘛?我现在不穷,这种东西,还真是多的很。”

“这里是处机关,只要是摁下去,就会接连发出三支细如毛发的银针,关键时刻,可保你一命。”李华州演示了一遍道。

“多谢哥哥了。既然是这样好玩儿的东西,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也知道,若是我不收,哥哥定然是会不高兴的,对不对?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也免得哥哥不高兴了。”

青兰听着自家小姐厚脸皮地说着这种事,嘴角是一个劲儿的抽搐着!小姐呀,您对面的这位可是苍冥国人人敬仰的太子殿下呀!人家好心送了防身的东西给您,您直接谢了,不就完了?竟然会还能扯出这么一大堆的东西来,简直就是,呃,太让人有些无地自容了!

李华州眸光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真好!自己的妹妹还活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高兴的?自己意外中来到了这里,认命地待了下来,不就是为了寻找妹妹吗?如今看到妹妹平安无事,这会儿便是上天即刻要了他在这一世的命,他也认了!

二人又山南海北的聊了一通,李华州看天色不早了,便提议送她回去,她却摇了摇头,“不好,哥哥现在的身分尊贵着呢,若是让人看到了你我走在一起,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眼红了呢?这样一来,我可就是麻烦大了去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树太多的敌人呢,要知道,我现在的对手就已经是很麻烦了!”

“什么人敢欺负你?”李华州一改往日的温润,脸色突然冷凝了起来。

“哥哥就别问了,是我自己的事。你放心,若是我有了困难,自然是会找到你的。”

听倾城这么说,李华州仍然是有些不放心,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会被搅进了千雪国的一些皇室争端里,想了想,便解下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枚玉佩,“这是我的贴身玉佩,上面还刻有我的字,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只要是拿这来见,便不会有人相阻了。”

“谢谢哥哥!”

有了这样一座大靠山,自己以后的日子定然是吃穿不愁了!不对,自己现在也是吃穿不愁呀!对,至少再对上了那个活阎王的威胁,自己不必那么害怕了!自己打不过他,可是不代表哥哥打不过他!

眼珠儿乌溜溜地一转,“哥哥,你可听说过我们千雪国的寒王殿下?”

“战神寒王?自然是听过,小小年纪,便执掌千雪国最为精锐的冰魄,这等的才华,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那哥哥觉得,是哥哥厉害一些,还是寒王厉害一些?”倾城的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想着自己将来摆脱那个恐怖的寒王时,是不是应该会多了一个筹码!

“我没有与他对上过,自然是不知道的。”李华州一想起刚才自己发现的那个人,心思一转,“洛洛与寒王相熟?”

“呃,还好啦!”倾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们的关系了。合作关系么?可是那个人似乎是不想承认,一心只想着要自己的一个承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洛洛有心事?”李华州的心里微微有些泛酸了。若是在前世,这会儿洛洛若是春心萌动了,绝对就是早恋呀!

“怎么说呢?关于寒王,我跟他也算是相熟吧,不过,也不是很熟。嗯,反正我就是觉得他那个人太冷了,让人有些受不住。哪有哥哥好相处?”倾城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跟寒王,也就是夜墨的关系。说是合作关系,可是偏偏二人还出现过一些只有恋人才会做的事,比如说亲吻!说不太熟,可是不熟的人,会常常夜半相会?

关于寒王和夜墨本就是同一个人的事,倾城还是很自觉地,自己知道了人家的这个秘密,也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否则,她可不敢保证,自己和别人的小命儿,是否还能活得过天亮!再说了,便是自己说了,也得有人信哪!

“洛洛,你还小,这里十六岁及笄,十六岁以前,都不要对任何男子有什么其它的心思。这里的男子,可是过惯了三妻四妾的生活,他们从小所生活的环境,受到的教育,都是以子嗣为重。子嗣兴旺,才能家繁叶茂,所以,洛洛,这里的人,除非是真的碰到了对的人,否则,你很难想像得出,以后你要过什么样儿的日子。”

李华州的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的确是处处都在为倾城考虑,她自己也知道这里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即便是苍冥国允许女子入朝为官,可是为官的女子,也是极少的,再者,就像是那位女皇陛下,也不可能像是其它的男子皇帝一样,可以有三宫六院,只可有一位王夫!可见,这里,是没有什么男女平等的!

“哥哥,你说的对,我也知道,在这里想要找到自己的幸福,太难了!就像是母亲。”倾城的情绪再度有些低落了起来,“她和父亲明明就是那样的相爱,可是结果呢?父亲迫于老夫人的压力,不得不选择了纳妾,若是他执意不肯,那么母亲就要在府上日日受到老夫人的苛待,该怎么说呢?若是一夫一妻,在这里,似乎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奇迹,一个神话了!”

“你能明白就好。洛洛,你是我的妹妹,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我都不可能看着你受委屈。洛洛,将来你的夫君必须立誓只能有你一个妻子,再没有别的女人,否则,哥哥便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谢谢哥哥!”倾城说着,便抑制不住心里的感动,又扑进了李华州的怀里,“哥哥,有你在,真好!”

兄妹二人又说了几句,李华州这才吩咐人们都撤了,然后亲自扶了倾城上了马车,再吩咐了几名侍卫在暗中跟着,这才放心地目送她远去了。

好一会儿,李华州再次摆了摆手,这十里亭里,也就只他一人了!竟然是连先前的六名护卫,也都不见了。

一道黑影快速地落在了李华州的身前,二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猜疑揣度等等,约莫得过了快有一刻钟,李华州才有些受不了这样有些压抑的气氛了。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来人竟是夜墨,惯常地一袭黑色上等的云锦,上头隐约可见银丝线织就的暗纹,头发绾起,只一根玉簪插于发间,双手负于身后,说不出的骄傲与清贵,竟是与对面的李华州这一身的贵气,不分伯仲。

“你与丫头是旧识?”清清冷冷地声音,给这本来是有了几分明媚的天色,竟然是硬生生地抹上了一股子寒意!

李华州挑眉,“不知阁下说的,可是洛三小姐?”

“正是。”

“哦!本宫与她自然是旧识,而且相熟甚早,不知阁下有何见教?”李华州面上的笑意温吞,说出来的话,却是能将夜墨给气个半死!还相熟甚早?这分明就是在戳他的痛处了!

“她是本座订下的。你最好是离她远点儿!”倏地,夜墨身上的阴寒之气,更重了几分,竟是给人一种天地色变的感觉!

可李华州是谁?那金冠太子的美名,可不是瞎吹出来的!对于夜墨身上的戾气,他可是丝毫不惧的!

“可是本宫听说,洛三小姐,至今尚未婚配呢。”

“她已经是做出了选择,只不过有些事,要等待时机。本座只警告你这一次,再有下次,本座绝不会手下留情。”夜墨说完,似乎是也无意再多做逗留,竟是转身就欲走了。

“这位公子,你刚才的话,好没道理。本宫与她旧识,难不成,还不能见面了?别说她现在还没有成婚,便是成婚了,谁也不可能阻拦我们二人的相见!”

这话,李华州可是说的有些歧义了!就见原本是侧转了身的夜墨,这会儿整个脸色都是暗了下来,那一双冷地像冰一样的视线,恨不能将对面的温润男子,直接就给冻成了冰块儿!

“久闻金冠太子武功高绝,今日一见,倒是有意与阁下切蹉一二了!”

对于二人之间的战事如何,没有人知道,只是有人知道二人打的难分难解,地上,打到了半空中,再到了亭子上,再到了密林里,最后,夜墨的一片巴掌大小的衣角被削下,而李华州的左袖上则是被刺了两个窟窿。

对于这场比试,倾城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而她知道后的第一个反应,则是跳起来说两个人不讲义气,不该是他们有架打的时候,没让她来观战!对于她的反应,当时的二人,直接无语!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了。

却说倾城回到了府里,就见皇上身边的内侍大总管于文海带了人来传旨。倾城一瞧,洛华柔和洛华娇也都在,而且是两人都有些眼红地看着院子里的那些红木箱子。一见洛倾城回来了,连忙收了眼神,生怕再惹了她不高兴。

如今这二人可是想清楚了,这洛府里头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洛倾城了。

接了旨,于文海笑道,“三小姐昨晚上的表现出众,赢了那清怡郡主,皇上犹为高兴,原本是昨晚就要赏赐您的,后来考虑到太晚了,今儿一早,就让咱家亲自监督着为您挑了这些赏赐。”

“多谢于公公了。”

“如今旨意已经带到,那咱家就先行回宫复旨了。”

“送于公公。”

“三小姐留步。”于文海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可是个精明的主儿,眼前这位三小姐,不仅仅是得了皇上的青眼,更重要的是,竟然是入了那眼高于顶的寒王的眼!那寒王殿下是什么人?可是皇上最为看重的王爷!这将来,可是真说不准了。是以,现在对洛倾城客气一些,交来总归是不会吃亏的。

“三小姐,刚刚安逸侯府的大小姐让人送了消息回来,说是准备明日回门儿。您看?”青姑姑过来请示道。

倾城这才想起,原本是应该三日回门儿的,可是因为公主中毒一事,倒也是一拖再拖,再加上后来又没了凤二夫人,这一时也顾不上她了,所以才将这回门儿给拖到了这会儿。

“知道了,让人去准备着就是了,再让人将这个禀报给后头的老夫人知道。虽说老夫人现在是不能动了,可到底也是疼了洛华美十几年的人,洛华美如今成了世子夫人,自然也该是去孝敬他一二的。”

“是,小姐。”青姑姑自然是明白了她的话,暗道小姐这一招儿真是狠!

“小姐,经过府医的调理,这两日,老夫人能断断续续地说出一些话了,不过,仍然是有些口齿不清。”

“嗯,让人好生伺候着,记住,要让一日十二个时辰,老夫人的身边儿都不能断人。眼瞅着下个月哥哥就要成婚了,好日子将近,没准儿,看着哥哥一成婚,这老夫人的病情就能好一些了。”

“小姐说的是,这民间类似于小姐说的这种情况的,也不是没有。就盼着老夫人也能如此就好了。”青姑姑心里头想笑,却是当着另外两位小姐的面儿,不敢笑,这自家小姐的心也太黑了,明明就是想着让人监视着老夫人不能出什么差错,却硬是能将自己说成一个如此孝顺周到的人,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倾城让管家将明日洛华美回门儿的消息告诉父亲,正好是赶上了明日沐休,倒也是巧了,不过,倾城有些担心的是,凤良明日会不会来?按理说这嫡妻死了没几天,虽然说是还没有洞房,可到底是已经拜了堂了,再加上又是皇后赐的婚。只是如今皇上对于凤良的事儿就这样搁置了下来,既没说怎么罚,也没说不罚!这倒是让人有些费解了!

其实,倾城倒是不担心这个,因为在她看来,皇上定然是不会废了凤良的,只是,皇上这会儿,需要一个借口,而先前的凤二夫人与柳家勾结,再加上她与凤成的自尽,等于是变相地告诉了众人,是因为凤成眼红了凤良的侯府世子之位,所以才会屡屡加害凤良!

这个理由,虽然是有些牵强,却至少可以让皇上先晾一晾凤家了。特别是听说,皇上曾在朝堂上厉声斥责凤涛,怒指其治家不严!更有数名御史,联合弹劾凤涛,指其家宅不宁,以致害了四公主的性命。如此一来,这四公主的死,倒是与安逸侯凤涛给扯上关系了。

皇上当然不会是因此而迁怒凤涛,不过,对于凤良的事也绝口不提,这几日,那凤良的日子,可以说是过的战战兢兢的,虽说是皇上不再责怪了,可是他也不敢再胡来了,听说是到了现在,也没有敢跟洛华美洞房呢。

倾城一想到这儿,倒是有些想笑了,这对洛华美来说,按说应该是件好事儿,就怕她自己不这么想,毕竟,已为人妇,若是没有夫君的宠爱,那她就是一个空有了美貌的花瓶儿了!

晚上,洛永和便到了锦绣阁来跟倾城说了说话,末了,也将次日的回门儿宴大致的说了一下,意思就是不要太声张,不必太麻烦,最后是能直接就备了素宴。

倾城明白父亲的意思,这是担心若是他们弄的太大,会引起了皇上和皇后的不满。毕竟,人家才刚失了女儿,你就大操大办,委实是不合时宜的。

没想到的是,次日一早,倾城就看到了房氏和洛华宁一起来了。而且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儿。

“堂婶儿来了,快里面请。”

“听说今日是大小姐回门儿,我们也知道因为四公主的事儿,这喜事多少是有了些波折,这些是我亲手做的一些糕点,就当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了。”

“多谢堂婶儿了。快里面坐。”

倾城看了一眼洛华宁,见其眉宇间比之先前见他时,更多了几分的英气,不由得有些纳闷儿了,这堂哥是个读书人,这眉宇间的英气,又是从何而来?

似乎是看出了倾城的疑问,洛华宁有些不好意思道,“堂弟这些日子一直在教我射箭,不过,我实在是太笨,总是练不成他那百步穿杨的本事。”

原来如此!

“那百步穿杨,岂是一朝一夕可练就?若是堂兄几日便有了这等本事,那哥哥回来就该哭鼻子了。”

因了倾城的几句玩笑话,这气氛倒是活络了起来。

“三小姐,大小姐和姑爷一起回来了,如今已是到了门口了。”管家进来禀报道。

“快去禀告父亲和兄长。青姑姑,你去请二小姐和四小姐过来。”

凤良竟然是也一起来了?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凤夫人的意思?

等她到了门口,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与凤良一起来的,还有一位身材消瘦的青袍公子,看其穿戴,再听到了他唤凤良为二哥,难不成,竟是凤宽?

第二章 凤宽出手!

没有人想到,凤宽竟然是会一路护送了二人过来,洛倾城笑语盈盈地上前,“大姐和大姐夫回来了,今日天气还算是不错,不过也是有些冷的,快到里面去坐吧。”

说完,看了一眼后面的青袍男子,“不知这位公子是?”

“哦,这是我堂弟凤宽,在我们这一辈中,排行第五,前几日才刚回来,听说我与你姐姐一起回门,担心路上再有不妥,所以,就一路护送了我们过来。”

“如此,那凤五公子里面喝杯茶吧。”

“不了,二哥,迟些时候,我再来接你。”

“也好,辛苦五弟了。”

倾城注意到,凤良在跟凤宽说辛苦二字的时候,倒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感谢他!真是讽刺呢!如果他知道了将要取代自己的世子之位的人,就是这个凤宽,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如此淡定!

这回门宴再简单,也是得分了男女两席的,不过,因为都是自家人,便安排在了花厅,中间用两道屏风隔开了。

房氏本来是要走的,可是架不住倾城不肯放人,再加上老夫人如今不能动,倾城说着这府上也再没有一个像样儿的女长辈了,总是不妥!难不成,让杨姨娘她们那样身分的人,来坐到上首?成何体统?

这样一说,房氏也就留了下来。

洛永和跟凤良简单的寒喧了几句后,倒是与洛华宁很快就说到了一处,两人聊的倒是热络,就连洛华城都是插不进去话了!

男席那边儿人少,再加上洛华城和洛华宁都不是什么好酒之人,多少显得有些冷清。相比于男席那边儿,女席可就是热闹的多了!洛家四姐妹都全了,还有府上的三位姨娘,再加上一个房氏,说说笑笑的,倒也是热闹。

“堂婶儿,听说堂兄这会儿每日读书,都是熬至深夜,可千万别累坏了。再好学,也得顾及自己的身体不是?”

房氏一笑,“这孩子,我是怎么说都不听!他说趁着现在家里倒是清净,就该是多用心读书,等孝期一满,就要赶快去考取个功名,也算是让他父亲泉下安心了。”

意识到了说的不妥,有些尴尬道,“瞧我,这大喜的日子,本不该说这个的,大小姐,您千万别见怪!”

“怎么会呢?堂婶儿说的也是正理。您是华美的长辈,还是直接唤华美的名字就成了,莫要如此见外。还大小姐长,大小姐短的,没的让人们听了倒觉得咱们一家人生分了。”

对于洛华美的反应,倾城自然是早已料到了的,她现在经此一事,更是明白了这女子一旦出嫁,娘家的重要性!刚开始安逸侯府的下人们人人都说是世子要倒了,府上定然是会另立新世子,对于她这位新夫人多少也就有些怠慢了。只是没想到,这日子过了这么久,皇上对于凤良的责罚,也是闭口不提了,这下人们立马就又转了风向,开始讨好起了她这位新少夫人了。再加上父亲在朝上为凤良说了话,这府中的下人们更是明白了这位新夫人,可是相府的千金,虽是庶出,也不见得就是不受宠的!

倾城对于这些,倒是无心理会。更多的心思,倒是放在了那位青袍的风五公子身上!那人一身的气势,可是绝非一个凤良可比!虽然是与哥哥刚从战场上回来时的肃杀之气不同,可是其周身上下,看起来虽然是儒雅,可是实际上,却是给人一种极为压迫的感觉!跟他说话,犹如泰山压顶,竟是有种透不过气来,无处可躲的感觉!

倾城第一次,开始对这个凤宽认真了起来!想想他回京之后的种种表现,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能大意了!否则,就让人钻了空子了!

“大姐姐见过老夫人了?”倾城笑意浅浅地看着洛华美。

洛华美的手竟然是微微一顿,不过她的反应倒是很快,脸上再浮现出了无可挑剔的完美笑容。

“见过了,没想到,祖母竟是病的这样重了。果然是人上了年纪,这岁月就不饶人了。”

听着洛华美的感叹,洛华柔也说道,“祖母这会儿已是好多了!至少是还能说话了,虽然是有些口齿不清,可仔细听着,还是能猜出个七八分的。前些日子,祖母竟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呢。”

洛华娇也跟着说了,“是呀!幸亏是三姐姐请了那位神医过府,给祖母亲自针炙了一番,再开了方子,仔细调养着,这才好多了。我瞧着,若是再好好儿地调养上两三个月,祖母许就会好了。”

洛华娇还真是聪明,这番话说的,既是奉承了洛倾城,当着众人的面儿,说是老夫人的身体有所好转,也是多亏了她!再者,这番话被隔壁桌的父亲听了,也会对这个女儿有所好感,至少,还是孝顺的。

倾城垂眸,“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她是长辈,又是我们的祖母,我自然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瞧着她的身体每况愈下!不过,倒是四妹妹提醒了我,回头,还是要备份儿厚礼,谢谢那位神医呢。”

上次无崖过府,正巧是洛华娇在那儿陪着老夫人,一瞧见了无崖那张妖孽一般的脸,那眼睛就像是定住了似的,自始至终都跟着无崖的身子转悠!若不是有她身边的丫头提醒,倾城还真就觉得这丫头会不会直接就跟着人家走了!

少女怀春,也无可厚非,只是,无崖虽是被称为神医,到底是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的,没有雄厚的家势,没有入仕的打算。洛华娇的心里虽然是喜欢他,可也知道自己的将来,是断不能跟这样的人有所牵连的。当然了,这也是后来杨氏多番的教诲,才让她从迷恋无崖的思绪中走了出来,算是认清了现实了!

这会儿,一听到了洛倾城说是要谢谢那位公子,洛华娇的眼前立马就又浮现出了那张俊美的容颜,当真就是有了几分的迷恋了!

杨氏做为洛华娇的生母,哪能不知道自己女儿想的是什么?瞪了她一眼,见没反应,这才又抬脚轻踢了她一下,洛华娇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遂有些脸红地低了头,不说话了。

在场的众人,只有洛华美知道,倾城刻意提到了祖母,是在警告她,如果自己不能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事,她当初既然是能救了她,就也一样能毁了她!现在的老夫人,便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如果洛华美还不知道洛倾城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也就真是太蠢了些了!她将来要在侯府立足,除了要讨得公婆的欢心,还要服侍好自己的夫君,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的背后没有了相府这个强大的支撑,那么,自己的将来,就是一片灰暗了!

洛华美向来不是那种自诩美貌,就蔑视天下所有女子的人,相反,她很聪明,她也知道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而如果自己有了实力,比如说是娘家的倚仗,再比如说财富的依靠,那么,情况就会大大不同了!

洛华美看了一眼洛倾城,见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连那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里,似乎是都泛着笑!只不过,那丝笑,在洛华美看来,更多的,不是温暖,不是亲切,而是更像是嘲讽和蔑视!

洛华美的骨子里,也是一个极其高傲的人,可是自从洛倾城回府之后,她便开始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如今,所剩的那一丝高傲,也因为先前婚宴上的事,消耗殆尽了!

洛华美恨透了洛倾城,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姨娘就不会死,那么自己也就不会嫁给了一个纨绔不化的侯府世子为平妻!可是她又不得不感激洛倾城,别的不说,仅仅是上次婚宴上的事,如果不是她,自己这会儿,怕早已经是没命了!

过往的种种,历历在目,在洛华美的心里,也就形成了一种极其复杂而纠结的思绪!她既想着赶快有人收拾了洛倾城,又担心如果因为她,而使得父亲或者是洛府再有什么牵连,这样一来,自己的日子也未必会好过!另一方面,想想瘫在了床上不能动弹的老夫人,她又觉得自己若是再跟洛倾城作对,这下场,怕是比老夫人还要凄惨!

一顿饭,是各怀心思,唯一心中只有感激的,怕是就只有房氏了。

用过了午膳,倾城安排了凤良到了洛华美的院子里歇息,而洛永和,则是直接将洛华城和洛华宁叫到了书房。

“阿城呀,前些日子,你们也亲眼看到了四公主之死,还有华美被冤枉的一幕,若非是你妹妹机警,怕是这会儿,被流放的,不是柳家的人,而是我洛家的人了。”

“父亲所言极是!此事,儿子敢笃定定然是有人要对我们洛家不利,经此一事,怕是还不算完。”洛华城有些忧心道。

“你说的没错。”洛永和说完,便看向了洛华宁,“你是四堂兄的儿子,有一点,我直说了,你也莫要生气。”

“还请叔父示下。”洛华宁态度恭谨,作了一揖后才道。

“四堂兄这一生作学问,自是不错的,只是可惜了,为人有时,太过耿直,需知有些事,若是太过刚硬,未必是好事!叔父能教给你的,也就是一些做人,和做官的道理。即便是有些事,你看不下去了,该忍时,也当忍下,莫要因了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是,叔父。”

洛华城听了,则是略有些不解,“父亲,您可是说要我们继续隐忍不发?儿子敢打赌,那日想要谋害我们洛家的,定然就是凤涛那个老贼!”

“阿城!放肆!休得胡言!”洛永和厉声道。

洛华宁听了,则是抬眼看了一眼洛永和,欲言又止。

“华宁可是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

“是,叔父,那就请恕侄儿直言了。侄儿以为,刚才城弟言之有理。其实,侄儿虽然是一直为父守孝,埋头苦读,可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更何况当时四公主之死,闹的这样大,侄儿多少也是有些想法的。”

洛华宁看洛永和没有生气的迹象,这才又道,“其实,仔细分析来看,这四公主死了,看似是皇后一脉的人折损了,可是对于凤家来说,却是受利最大的!众人皆知,四公主失贞,而且那人还是已经死了的花楼!而凤世子也是为了保住四公主的清誉,被逼无奈才应下了此事。谁知,年前竟然是有人曝出了四公主有孕一事。叔父,试问天下哪个男子能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此其一!”

“其二,若是四公主死了,至少还是全了一个皇室的颜面,毕竟是人死如灯灭,人都死了,那些个关于四公主不洁等流言,自然也就是没有什么杀伤力了!若是还有人再拿这个来嘲笑凤世子,或者是安逸侯府,也就是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洛永和听了,轻叹一声,“你说的的确是有道理。只是,凤家,毕竟是皇后的娘家,凤家,可不是只有京城一个安逸侯?要知道凤家真正的根基,可是在江南呢!”

“那又如何?”洛华城不屑道,“父亲,正如您所说,若是小事,当忍则忍了。可是这凤家摆明了就是想着一石二鸟!既除了四公主,又栽脏到我们洛家!您刚才不是也说了,若不是妹妹聪明,那入狱的,流放的,就成了我们洛家的人了!父亲,难道人家都将我们欺负至如斯地步了,我们还要忍让?”

洛华宁也是点头附和道,“城弟说的对,这样做,委实是太过低调了,人家也许还会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呢。”

“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与凤家正面为敌,我说的话,你们可都记下了?”

洛华城与洛华宁相视一眼,自然会意,不可正面为敌,那么私底下的小动作,自然也就不算是正面了!

“华宁呀,叔父知道你孝顺,只是为父丁忧,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特别是你母亲,年纪也大了,身体自然是大不如前,再加上经历了丧夫之痛,你可要好好地孝顺她。”

“是!叔父的教诲,侄儿铭记于心。”

“嗯,以后,阿城若是无事了,就多去你堂兄那里走走,可以带上倾城一起去。既然是一家人,就该多走动,再说了,倾城回京后,我瞧着也没有几个能让她真心相交的,你母亲倒是一个!难得这孩子跟她一见如故,如今你祖母卧病在床,你妹妹明年也就该及笄了,二丫头和四丫头倒还好,早先毕竟是一直长在府里,可是倾城就。若是她能得堂嫂教诲一二,我也就放心了。”

洛永和的意思就是说,如今洛倾城已经十五了,身边儿却是一直没有一个正经的主母教导过她,虽说是身边儿有几个年长的嬷嬷,可是毕竟都是下人!再加上老夫人也是不能动弹了,若是能得房氏好好教诲,也算是有了正经的长辈教导,说出去,他们府上的小姐,也不算是没有人教导规矩了。

“叔父说的是,若是得空了,城弟还要多去才好。至于三妹妹,她与母亲投缘,也是她们二人间的缘分。母亲也是时常在侄儿面前夸赞三妹妹懂事知礼,而且是处处为他人着想,凡事都是想的周到仔细。还常说,若是她能得一个女儿,该有多好!”

洛永和一听,当即就乐了!哪有当父亲的不喜欢人家夸赞自己的女儿的?更何况还是自己最为心疼的一个女儿?

书房这里谈的热闹,锦绣阁里头,洛倾城这里也是热闹了起来!只不过,对于洛倾城而言,怕是一种苦不堪言的折磨了吧!

“你来干嘛?”就在两人四目相对了近一刻钟后,洛倾城实在是受不了了,转开了头,问道。

“丫头,你跟李太子很熟?”

“与你何干?”倾城直接就抛出了四个字。

可是她话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她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果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夜墨那张放大的俊脸,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丫头,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说与我何干?”

“什么未婚妻?我们之间,一无媒妁之言,二无父母之命,何来未婚妻之说?”倾城的心里打鼓,可是面上却仍然是强作镇定,没办法,谁让自己向来就是这种不服输的性子呢!

“你喜欢他?”

“呃?谁?”一时大脑有些缺氧的洛倾城,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夜墨的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微眯了眯,十分不满地看向了洛倾城,略有些薄的双唇,似乎是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而洛倾城,这一回,倒是反应快了一步,直接就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你是说李太子?他与我是相熟多年的老友,呃,不对,是兄长。你问这个干嘛?”

“相熟多年?丫头,你到底是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这有什么什么关系吗?事实上,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会是苍冥国的太子呀!”这一点,倾城倒是没有说谎,毕竟,她也是才刚刚确认了,他就是自己的哥哥。

夜墨脸上的危险气息,淡了几分,再次重复道,“你喜欢他?”

“这是当然了!他可是。”后面的哥哥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周身都是一股子的阴冷之气!比之以往的冰寒之气,似乎是更让人感觉到了恐慌和窒息!

倾城的嘴巴微张,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一般,而夜墨则是直接与之四目相对!两人的鼻尖儿对鼻尖儿的距离,最多,也就是寸许!而最让倾城感觉到了一阵酥麻之感的是,夜墨的一左臂,竟然是直接就环上了她的腰!

好一会儿,倾城眨眨眼,前世的时候,似乎是听哥哥提到过一句什么来着?对了,男人头,女人腰,这两个地方对于异性来说,可不是能随便触碰的!

“你!你要干嘛?”倾城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怕了!因为眼前的这个阎王爷,自己打也打不过,骂又骂不听,着实是有些拿他没有办法。

“你喜欢他?”

这一次,洛倾城听完了,直接就打了一个冷颤!怎么感觉听上去,阴森森的呢?不仅如此,看着他有些嗜血的眼神,似乎是只要自己敢点头说个是,他就会将自己给吞入腹中一般,太可怕了!

“那个,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喜欢他,就跟喜欢哥哥是一样的!难不成,我连自己的哥哥也不能喜欢了?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

“哥哥?”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倾城瞪着眼瞧着他,一幅想要将他的脑子给扒开,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的样子,还真是有了几分的可爱!

感觉到了阎王爷身上的阴气,再淡了几分,倾城的心底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天哪,跟这位爷在一块儿说话,可是句句都得小心了,一句话不对付,自己的小命儿怕是就要玩儿完了。

“那也不行!”少顷,旁边的人闷闷地扔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

“不许你喜欢他!”这次的声音虽然是不高,可是十分的坚持,大有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跟你耗到你答应为止的架势!

倾城看了看他,有些无奈地伸手抚额,天哪!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尊瘟神呢?这也太霸道了一些吧?若是将来自己真的与他成了婚,那还有没有自由了?怕是就要成了他的禁脔了!

不过倾城是谁?那反应永远都是让人始料未及的!只见她的眸光流转,宛若是雨后的七色彩虹,竟然是流光溢彩,让人不自觉地便被会被她的眼眼给吸引了!

“你凭什么不许我喜欢自己的哥哥?对于亲人的喜欢,那是一种极为正常的感情表现方式。当然了,对于你这位另类的阎王爷来说,可能不会理解。不过,换个立场来说,若是我要求你也不能去喜欢别的女子呢?”

倾城说完,脸上再度漾上了一抹笑,无比的真诚亲切!

“我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有了婚约,我要求你自此以后,除了我,再不准去喜欢别的女子,你也能够做到?”

“自然!”夜墨的回答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倾城被他的利落干脆给吓了一跳!这是一个身为亲王该有的正常反应吗?不对吧!他不是应该极力与自己辩驳什么男子为尊,女子必须要以男子为依靠,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之类的话吗?怎么如今,反倒是让他回答地理所应当?

他脑子进水了?倾城摇摇头,不像呀!难不成,是发烧了?倾城倒是伸手直接就覆上了他光洁的额头上,然后再摸了摸自己的,很正常,不烫呀!怎么竟然是说出了这样的答案呢?

而就在洛倾城有些凉的小手覆上了他的额头上时,夜墨心里的某一处,竟然是觉得有些软软的,暖暖的,甚至是还带了那么一丝的期待、满足!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的体验!

可怜这个让天下多少的女子闻风丧胆的嗜血王爷,竟然只是因为了洛倾城的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失神了好一会儿?

而当他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倾城早已是再度躺回到了她的美人榻上,正有些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夜墨顿觉有些尴尬,面色倒是还好,只是耳根处,还有那耳梢上,竟然是不知何时,都悄悄地爬上了一抹绯色!

“你想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只有一样,以后,再不许跟别的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终于是找回了一点儿感觉的夜墨,开始给自己的小小未婚妻上起了课。

倾城的眼神倏然一黯,“你跟踪我?”

夜墨也察觉到了倾城的不悦,自己竟然是头一次,有了小小的心虚!

“我不是跟踪你。本来就是要来寻你,看你上马车离了府,所以才会跟了去。我是担心凤宽会对你不利。他比凤成,可是不知要狠了多少倍!”

倾城撇撇嘴,对于他的这个解释,不置业可否。毕竟人家的身分在那儿摆着,自己可是不能真的与他较什么劲的!

“你找我有事?”

夜墨这才想起了自己昨日原本要找她的事,清了清喉咙,“那凤二夫人的死,是你搞的鬼吧?”

“嗯,你既然是猜到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你是让你的那只花梨去动的手?”

“没错,有什么不妥吗?”

夜墨的脸色一寒,“你可知道你让那只银貂动手,有多危险?万一被仵作验尸查看出来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反倒是有可能将你给搭进去?”

“不会!你别忘了凤二夫人是什么人?再怎么说,也是皇后的娘家人,怎么可能会允许真的有人将她给剥干净了,去验尸?”

“那也是太过冒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今凤二夫人都被下葬了,还能有什么万一?花梨你是见过的,被它咬上一口,毒素迅速在其全身蔓延,便是开棺验尸,这会儿,也是早找不到了什么伤口了!若是凤宽舍得对其母亲开膛破肚,查出来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中毒而已!”

“那银貂之毒,毒性霸道猛烈,断不会与砒霜之物等相似的。”

“那又如何?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个凤宽,有胆子大张旗鼓地去验尸吧?除非他是疯了!别忘了,此事,可是皇上亲自过问了的,若是他不怕死,非要往刀口上撞,我倒是乐意成全他。”

看了一眼不以为意的倾城,夜墨没有再说什么,他派去的人,发现了还有一拨人马在盯着凤府,应该就是她的人了。其实,他该对她有信心的,只是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担心!他活了十九年了,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担心一个人!即便是当年自己的母妃死了,自己也没有觉得太过难过,毕竟,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在所难免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自己对于这个小丫头,就总是有着各种的无奈和不由自主呢?

屋子里的茶梅,开的正好,因为屋子里燃了沉香,倒是嗅不到茶梅的香气了。夜墨不喜欢熏香,任何味道的都不喜欢,只因为他自小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多疑且谨慎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