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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齐王刚到了王妃的院子,还没有来得及宽衣,就听到了前院儿书房处传来了打斗声!

齐王什么困倦、疲惫,一下子全都是消散无踪!直接就大步去了前院儿,看着王爷就这样又走了,王思思的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是滋味儿的,不过,好在是因为正经事,不是被哪个狐媚子给勾引了去。

好不容易将刺客给击退了,齐王却是勃然大怒!

“废物!这么多人却是连几个刺客也抓不住!饭桶!废物!”

“王爷息怒,还是先看看咱们是不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一个戴了一顶银色面具的年轻男子劝道。

齐王睨了他一眼,也不多说,直接就大步进了书房。而那名男子,也是一道跟了进去。

看到了书房里整齐有序,齐王火速地看了几处地方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而此时,那个年轻人却道,“不好!王爷,我们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齐王听,眼睛瞪大,立马也是明白了过来,立即就往后院儿走。

一刻钟后,齐王府里,再次响起了齐王咆哮声!这一回,整个儿齐王府,当真就是陷入了一片阴沉气氛之中,就连后院儿的王思思和肖静敏,也是跟着一夜未眠!

派出去了不少的人,打听到的消息,都是说前院儿进了刺客,后来王爷去了一趟小书房,似乎是遗失了什么东西,所以王爷才会大怒!

肖静敏听了,倒也无暇多想,只是一心琢磨着让自己的脸尽快地恢复好了,又让贴身的嬷嬷将这院子里从里到外,再仔细地查了个遍!

而王思思则是一手捧着下人送进来的参茶,一边若有所思!她原本就是一介庶女,能顶着嫡女的名头嫁入齐王府为正妃,可不是单单就只是凭了父亲对于姨娘的宠爱!

王思思年纪不大,可是说话做事却最是小心谨慎,而且,深知一个女子,若是以貌侍人,早晚是会落得一个凄凉无比的下场!所以,她一方面表现得与世无争,在王家,就是冲着她的这份超脱,王福清才会对她另眼相看!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才是真正能成大器的!

王思仪是死了,她若是没死,怕是不知道,自己其实,也不过就是王福清推出去的探路石!王家真正宝贝的,是她王思思,而非王思仪!

“事情有些不对劲!怎么会这么巧?”王思思自言自语道。

“殿下,您也别想那么多了,还是早些安寝吧。如今王爷在前院儿大发雷霆,想必今晚上,是不会宿在这里了。”

听了嬷嬷的劝说,王思思只是微微一笑,“王爷为了大家烦恼,我身为他的妻子,怎么能先睡?来人,去通知膳房,多准备一些银耳莲子羹,一会儿,本宫亲自到书房去。”

齐王在书房怒火滔天!因为他刚刚才发现,丢了齐王府最为值钱的东西,不是什么银票,也不是金子,而是他的一款私人印鉴!那枚印鉴可以在他的名下产业中随意提取现银,比起什么万把两的银票来说,可是值钱多了!

当然,除了这个,他还发现自己关在地牢里头的人,竟然是少了两个!且不说这两个是什么身分,就单是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救走了自己地牢中的犯人,这说明了什么?

“王爷,此事,怕是与寒王脱不了关系。”戴了银色面具的凤宽道。

齐王一摆手,这屋子里顿时就只余了几名心腹在内,“你如何确定就是寒王所为?为什么不可能是秦王?”

齐王这一问,自然也是引起了其它几位幕僚的共鸣。他们并不知道这个银面人就是凤宽,只知道他才入府没几天,就已经是得了王爷极大的信任,王爷对于他的话,几乎就是言听计从,这让其它的几位幕僚,自然是心中极不舒服!

人就是如此,有人的地方,就必然是会有争斗,而有权势的地方,再聚集了这么多的自诩才华横溢的人,自然这争斗,就会更加地阴暗了!

“冷先生所言,在下也以为不妥。眼下,咱们手头上是一点儿证据也没有,此其一。二来,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于王爷而言,最具威胁的便是秦王。寒王虽然是掌管兵部,但是显然,皇上并无意由一个残暴冷情之人来继承大统。”

“你们别忘了,前些日子,这王府的地牢里就被人救走了一名犯人,而那个人,可是与寒王府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且,又是从蜀地而来。若说不是被寒王府的人救走了,怕是诸位也不信吧!”

齐王拧紧了眉心,“冷先生的意思是说,那人在救走了那个人之后,再度回来救了其它于他有用之人?”

“回王爷,极有可能!眼下,咱们不是猜测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的时候,而是先想法子,如何将王府的损失控制到最小。”

“眼下城门紧闭,而且,本王料定那人不敢在京中使用印鉴,否则,岂不是自寻死路?”

“回王爷,那人敢不敢用,属下不知。不过,咱们至少也要派出人去知会附近的一些庄子或者是商铺,银两虽然是身外之物,可是王爷是要做大事的人,这银钱的作用,自然是最为有效。”

齐王点点头,“冷先生言之有理。来人,火速派人出城,将这消息迅速地告之给附近的一些管事。”

“是,王爷。”

“另外,小书房那边儿?”凤宽看了齐王一眼,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哼!火速将人转移出来。趁着这会儿天黑,将地牢里的人都转移到本王的别院去。”齐王这回是毫不犹豫道。

凤宽摇摇头,“王爷不必急于一时,那人如今才刚刚得手,眼下看来,是不会再来了!而且,这会儿转移他们,怕是有可能反倒会中了人家的计策。王爷,要知道那些人里头,可是有不少,都是朝廷命官!一旦是被发现在是齐王府,那可就麻烦了。还请王爷三思。”

凤宽此言一出,其它的几位幕僚倒是难得地附和了他的意见,眼下,的确是不适合挪动里头的人犯了。只是?

“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些没有什么用的,或者是反复都是问不出什么的,也没有必要再留着了。”

听了凤宽的话,齐王想想觉得也的确是不能再留了,否则,怕是真的会坏了自己的事!遂让人去火速处理此事,同时,再度加强了小书房的暗卫的力量,防止那边再出差错。

想想自己的印鉴竟然是被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齐王猛地一拳砸在了书案上,火气再度被提了起来!

“一群没用的废物!这么多的侍卫再加上暗卫都守不住一样儿东西,简直就是没用!本王养这么多的废物何用?”

当下,底下的几人是个个儿低了头,谁也不敢再言语了。王爷这话,也不排除是在骂他们,毕竟,他们都是王府的幕僚,可是吃着王府的,住在王府里,还有着月银可拿!眼下王府出了事,他们自然是也要背负一定的责任的。

“王爷,依属下看,倒不如将咱们暗中的一些活动先停一停,一来,是好好琢磨一下,究竟是什么人在与王爷做对?二来,也正好借着这会儿好好地让众人休养一番,王爷在朝堂上也示弱为好,如此,倒是可以让皇上放心了。”

这话是一位叫做杨海的幕僚说的,话落,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齐王,最近这位主子的脾性可是不好。如今又出了这等事,怕是一句话说不好了,反倒是会惹了王爷的怒气!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就听齐王怒道,“休养?还要示弱?本王是父皇唯一的嫡子,嫡庶有别!怎么?难不成还要让本王对那个秦王处处伏低作小?”

杨海一听就知道王爷怒了,急忙跪下道,“属下不敢!还请王爷息怒。”

凤宽垂眸凝思了一会儿,其实,这个杨海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到了外面的一个小太监道,“启禀王爷,王妃来了,说是夜深了,知道王爷与几位先生在议事,特意让人煮了些银耳莲子羹送来。”

齐王正要发火,可是一想到外面的到底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沉声道,“让她进来吧。”

“是,王爷。”

“给王妃请安。”

“平身吧,都是王爷的左膀右臂,无需行此大礼。”王思思说着,唇角含笑,“如今天气闷热,虽说是晚上稍微凉爽一些,可到底还是夏日。”

说着,便亲手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王爷,您先用一碗吧,解解暑。”

齐王看到王思思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便接过了碗,先用了。

“几位先生也操劳了。也一起用吧。如今天气闷热,人的性子也难免会有些躁,肝火旺一些。用一些莲子羹,也好降降火气。”

听着这王妃明显地言外之意,几位幕僚的心底,倒是略有些宽慰。而此刻,齐王也明白了王思思来的用意,正好就借着这个台阶将杨海叫了起,赏了他一碗莲子羹。

这个杨海倒是个的确有着真才实学的,只是因为家境贫寒,无人举荐,这才到他的王府里头作了一任的主薄,细想这几年,他跟着自己,倒也是还算忠心,而且也为自己摆平了不少的麻烦!刚才他的话,其实也是多少有些道理的。

王思思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就告退了。她深知男人们的事,不是她一介妇人可以插手的,否则,则是极有可能会得不偿失。

而此时,城外的别院里头,洛倾城则是心情极好地把玩着手上的那枚印鉴,再看了一眼已经是被扣了几个章的空白宣纸,这心情,那是好到了不行!

“小姐,您还要再玩儿?不想着去拿这个套些银子了?”

听了青鸟的话,倾城一挑眉,“怎么可能?浪费资源,可是可耻的!本小姐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枚印鉴,又怎么可能会不好好利用一番!那齐王想要将此印鉴作废,也是等些时日那消息才有可能到了远处。而且,这是他的私人印鉴,本小姐想要陷害他,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小姐,今日的事,多亏了冥教的人帮忙,不然的话?”

“行了,给!”说着,将那印鉴抛给了青鸟,“多印一些空白的宣纸,记住了,各种品种的宣纸都给我找齐了,每种都要印上几张。对了,无崖呢?还没到?”

“回小姐,无崖公子这会儿正在外面写着票据呢,说是一会儿也盖上印鉴。”

倾城听了,先是一愣,再是失声大笑,这个无崖,这心眼儿果然是极黑的!可怜了那位齐王爷,只是想到了自己名下的产业,却是没有想到了无崖会拿了这个印鉴来盖成了票据,这样一来,不成了空手套白狼了?

什么东西也不用出,反倒是还可以得了大把的银子?这等的馊主意,也就是最喜经商的无崖才能干的出来!

正想着,无崖就拿了写好了的纸张进来了,夺过了青鸟手上的印鉴,啪啪啪,就开始了一通盖!末了,还不忘夸了自己两句,“啧啧!也就是本公子的字才能写的这般地惟妙惟肖,以假乱真呢!”

听到无崖如此臭屁加自恋的回答,倾城险些一口茶被呛到!

“骚包果然就是骚包!”

这声音?倾城有些预感到了不妙,抬头一瞧,果然就是那位阎王爷来了。

“喂,你说谁呢?别以为你顶着个什么破名头,本公子就不敢把你怎么了!”

看着无崖明显就像是一只被人给惹的炸了毛的猫,倾城也只是挑挑眉,低头佯装什么也没有听到。这两位的气场,可都是不弱,自己没必要掺和进去。

夜墨对于无崖的挑衅,却是直接无视!

无崖也只能是干瞪眼,没办法,谁让他自己的实力在这儿摆着,他的确是打不过人家呢?

“丫头,这盖好了印鉴的宣纸,是不是也预备送本座一份儿?”

“怎么?你还缺银子了?”

夜墨冷眉一挑,唇角微勾,“连锦绣公子都缺银子了!怎么?本座缺银子,很奇怪吗?”

倾城的喉咙里骨碌一声,好吧,认了。冲着青鸟使了个眼色,青鸟动作迅速地将桌上的各类宣纸都给了夜墨一份儿。

“你怎么就不想着借着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将齐王给拉下马?比如说,弄个通贼卖国什么的?”倾城的身子一歪,有些不顾形象地就那样倚在了椅子上,懒懒邪邪地问道。

夜墨的眼皮一沉,“丫头,他是千雪国的嫡出皇子,没有必要!这样的栽脏,太明显了些。”

倾城却是咯咯一笑,在这深夜里头猛然听到了这么一串儿的银铃声,再看一眼外面的夜色,怎么就觉得这么诡异呢?特别是无崖,竟然是下意识地就打了个冷战,再伸手一摸自己的胳膊,低喃一声,“又起鸡皮疙瘩了!”

夜墨的反应倒是不大,脸上甚至是还有了几分的笑意,似乎是猜到了倾城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你想着用这个,来坑一坑他的那些依附者?”

“喂,这怎么能叫坑呢?这叫物尽其用!不过,可惜了,只得了他的一个私人印鉴,而且还不是正儿八经地在朝堂上用的。不然的话,这一回,我非得把这个齐王给坑个底儿朝天不可!”

对于这个,夜墨倒是毫不怀疑,“丫头,这印鉴,你不打算连夜送出去了?”

“当然是要送了,后头的好戏,还多着呢。肖雷那里我现在动不了,那就慢慢儿来,总是会动得了他的!”

“丫头,你这一次?”

“这一次多谢你的帮忙了。”话落,冲着无崖道,“无崖,小心着一些,而且,最好是也掺和上几家别的府上的店铺。这样,你明日一大早,就找人乘了马车,在城里的几家有名的铺子里头去花费去。记得要让人扮的贵气一些,说话也横一些,一定要说自己是齐王府的人。”

“你放心,我明白。我现在就去安排。”看着无崖兴冲冲地就跑了出去,倾城甚至是能看到明天无崖乐呵呵地数银子的场景了!

“青鸟,再印一些后,连夜将这印鉴送去江南,那里可曾经是凤家的老巢呢!这会儿,凤家倒了,咱们也正好是趁乱,搅和搅和。”

“是,小姐。”

“你想干什么?难道你就不怕留下痕迹?”夜墨第一次有些担心道。

倾城摇摇头,一脸坏坏的笑,手指还在桌面上轻叩着,“你放心。不留下些痕迹,怎么能让他们打起来呢?打地越热闹,对您这位寒王爷才最有利,不是吗?”

夜墨的眉头微微一蹙,他不喜欢倾城这般与他说话的口吻,极不喜欢!一看到她笑的一脸的奸诈样儿,就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她!再一看她那红艳艳的小嘴儿一张一合的,像极了那六月的樱桃,太诱人了!

夜墨想到自从上次亲过她之后,已是有许久未曾抱过她了,更是别提亲她了!这样一想,只觉得自己就有些口干舌燥了,不自觉地就抿了抿唇。

“丫头,你这是想要挑拨离间?”

“不对!我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齐王爷不是厉害吗?我倒是要瞧瞧,他有厉害?没有了凤家的护航,没了有皇后的指点,我倒是看看,只一个齐王,还剩下了多少的本事?”

夜墨睨她一眼,直接就戳穿她道,“你是想要引出凤宽吧?”

倾城没料到他会猜的这样准,一时有些恼意,这个家伙,怎么每次猜自己的心事都是猜地这般准?难不成他也会了读心术?

倾城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天赋异禀的人?自己这样的天才,那可是百年不遇的!

“凤宽一日不除,我便一日难安。你也知道,凤宽定然是会将凤家覆灭的这一笔帐算到我的头上。他这会儿不找我麻烦,那是因为他现在还在等待机会,等待自己准备地万无一失的时候再对我出手!若是只我一人,也便罢了。可是我还有家人,我不能让他们也跟着一起冒这个险!所以,凤宽,我必须要尽早地除掉他!”

夜墨见倾城的态度冷凝,也知道这个凤宽是个不好对付的,而且也的确是对洛府的积怨已深,“丫头,凤宽这会儿行事可是谨慎的很!从不出府,我想,他也是定然料到了,会有人盯上他。只要是他不出齐王府,那么,咱们就拿他没办法。”

“是吗?我就不信,如果我让人将凤家三夫人的坟给他挖了,他还能坐得住?”

夜墨听了,看向倾城的眼神里,倒是多了一抹的探寻!

而一旁的青鸟听了,眼睛瞪的老大!挖坟?这样的话,她竟然是毫不隐藏地直接就说了出来?死者为大,一般情况下,除非是做了十恶不赦之事,官府才会下令挖坟开棺,鞭尸之类的。可是这个凤夫人,都已经是死了这么久了!倾城竟然是想着用这等的法子来逼出凤宽?未免也有些,太那个了吧?

夜墨的反应倒是比青鸟要冷静一些,许是因为他做过的一些比之残忍数倍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听到这个,只是一时觉得洛倾城果然是个与常人的思想不同之人,倒也是没有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太过不妥的。

“小姐,这,是不是不合适呀?毕竟人都死了!”

倾城白她一眼,这个丫头要不要这么一幅惊世骇俗的样子,自己只是这样说说罢了,难道还能真的去挖坟?再说了,这样明显的举动,傻子也能看出来是要逼出凤宽,他又怎么可能会上当?

夜墨笑看了青鸟一眼,“她这是说着玩儿呢。”

青鸟看到这位一直是对其它人冷冰冰的夜大教主,突然是对她和颜悦色了起来,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太惊悚了!向来是被江湖人称为阎王爷的冥教教主,突然是对她有了笑模样儿了?她没看错吧?

“行了,你出去吧。替我守着门。”

“是,小姐。”

两人在屋子里又嘀咕了有小半个时辰,夜墨这才走,倾城这才注意到,天都快要亮了,赶忙到床上去补个眠,至于天亮以后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了!

接下来的几日,齐王府简直就是要被人给踏破了门槛!自然不是来提亲的,而是来要债的!

倾城闲闲地坐在了不远处的茶楼上,心情极为愉悦,“这个无崖还真是能折腾,这齐王府怕是将京城里头一大半儿的店铺都给光顾了吧?这回可是大出血了!”

青鸟撇撇嘴,“就是无崖公子那性子,看见银子了,就跟看见了自己媳妇儿似的!真不明白,他要那么多的银子干嘛?”

“他现在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要银子,而是为了给齐王添堵呢!”

“这个,奴婢也知道。只是小姐,无崖公子这么做,会不会太过火了点儿?万一再将齐王的视线给转移到了咱们洛府的身上,怕是不妥。”

“不会!凤宽再厉害,也不知道我会武,你放心吧。洛家的暗卫再厉害,也没有胆子去闯齐王府。他们现在的重点怀疑对象不是秦王,就是寒王,不会再有别人了。”

“是,小姐。”

“可有数目了?咱们这几天进了多少两银子了?”

“回小姐,截止到昨儿晚上的时候,咱们这边儿总共是进了三万五千四百二十二两银子了。而齐王府这一次,总共是损失了十一万八千余两的银子。”

“嗯!那这些银子里头,进入洛府的有多少?”

“回小姐,有六千多两。”

“成!不多不少,刚刚好。走吧,江南那边儿也该来信儿了。这印鉴之事,在京城闹的也算是差不多了。如今,那齐王也是通过了张榜、告示等法子,将印鉴作废一事说明了。后头,也就安生了。”

“小姐,奴婢听说,自那晚之后,这齐王爷可是一次也没去看过肖静敏呢。”

“嗯,那是他的后院儿争宠,跟咱们没关系。只是需要看她们两个相互算计就成了。对了,我让你往瑞王妃的房间里头放的东西,都放好了?”

“回小姐,放好了。小姐,咱们这样儿做,会不会太损了点儿?这会不会有损阴德?”青鸟有些忐忑道。

倾城一听,直接就给了她一记爆粟!“你傻呀!咱们这是在帮那位正妃呢,再说了,本小姐算着日子呢,不会真的害人,你怕什么?”

“哦!”青鸟揉了揉被她敲过的头,有些闷闷道。

果然,当晚,江南就送来了消息,当初齐王从凤家给私下偷出来的产业,一大半儿已经易主了。其中最赚钱的几处,竟然是都到了一位王姓商户的手中。

“小姐,怎么那最赚钱的,没到了咱们手里头?这下不是亏了?”

倾城白她一眼,没说话,倒是一旁的青鹤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那些都是齐王名下的产业,你以为齐王不会让人去查?若是果真都到了咱们手里头,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行了,别理她了。咱们这次可不是只图了他的钱财了!事情做的可是周密?”

“小姐放心,刻意中间转了四五个主家儿,这才到了那王家人的手里头。这幕后的主子,不是别人,就是良妃娘娘娘家的侄子。因为是庶出的,所以从小不得宠,后来便开始负责了府中的庶务。近几年,倒是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也还不错。在江南,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好!做的果然是聪明!这个消息,齐王那边儿可收着了?”

“回小姐,给齐王那边儿放的消息,估计怎么也得明日他才能收着。”

“很好,另外,你再去让人放出消息,就说是有一个凤家的姑娘似乎是逃了,这会儿,还藏身在江南的。至于叫什么,不必说。记住了,只说是凤家的姑娘,年纪长相什么的,一概不知。”

“是,小姐。”

倾城安排好了这一切,就悠闲悠闲地又开始倚在了她的美人榻上,盘算着还有几日无崖能回来,是不是得让他再给自己做次清蒸鱼?

两日后,无崖顺利返京,然后将自己在江南的一番壮举又吹嘘了一番,就等着倾城能赞他一句能干呢!

“齐王在江南的人出手了没?”

“我回京前,已经开始动手了。咱们这次因为时间太短,所以,动作不是太大,并未伤及齐王在江南的根本,所以,我估摸着,不出半个月,这王家在江南的产业,就得挨个儿倒霉!”

“很好!做的漂亮!”

“对了,你让我带回这个东西来做什么?”无崖说着,自袖中取出了两块儿帕子,都是出自江南齐王名下的绣庄的。当然了,以前,都是凤家的。其中一家绣庄,是不对外营业,只给凤家人绣各类的绣品的,由此可见,这凤家人当初,是如何的富贵!

“让你带,自然就是有用了!”倾城接过了他手上递过来的帕子,脸上的笑意,再浓了几分,凤宽,我就不信,这一次,你还会无动于衷!

“找人盯着齐王府的所有门,只要是发现有形迹可疑之人外出,特别是遮了脸的,就一定是要跟上了!凤宽,这一次,我看你还往哪儿躲?”

“知道了。”无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这帕子,就凭这样一方小小的帕子,就能将那个狡猾多疑的凤宽给引出来?似乎是有些不太靠谱儿!当然,这话无崖也就是从心里面想想,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方不起眼儿的小帕子,竟然是真的将凤宽给引了出来!

第四十六章 凤宽之死!

次日,化名为冷先生的凤宽,早早地起了身,便到书房候着,不经意间,便看到了一个小丫环腰里头别的帕子,眼神有了片刻的恍惚,“这位姑娘,可否让在下看看你的帕子?”

小丫环不明所以,将帕子递上,凤宽接过来一看,眼神立时大变,戴了面具的脸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过这视线,却是明显地阴冷了几分!

外人不知,他却知道,这凤家的所有主子们用的一些绣品,除了自家的丫环做的,便是出自这家绣庄,而这家绣庄在给主子们绣的时候,则是按了身分、年龄,有着明显的不一样的暗记的!而这方帕子,正是应该是属于他们这一辈的年轻小姐所有,而且从这暗记上来看,还是一位嫡出的小姐!

不过,凤宽的冷静,明显就是异于常人!即便是得知了是凤家的某位小姐还活着,而且是就在京城,他仍然是小心翼翼,没有亲自出马,而派了王府的一名小厮前去查看。毕竟,按律,凤家的所有人都该是到了苗疆,无论生死,都是不该出现在这繁华的京都的。

对于凤宽的小心,早在倾城的意料之中了。能经过了这么多的曲折都没有折损的一个人,所凭借的,又岂止是运气二字?

“小姐,看来,想要将凤宽引出来,仅仅是只凭一方帕子还不够!”青鸟有些担心道。

“嗯,这是自然,若是如此好骗,他也就不是凤宽了!凤家辛辛苦苦培养的继承人,岂能如此地容易上勾?我先前让你寻的东西,可都寻来了?”

“回小姐,已经到手了。只是,您确定凤宽看到了这个,就会出了齐王府?”

“自然不会!我只是要让他知道,即便是他再聪明,再冷静,也必须是做出一些他不想做的事!这才是我想做的。”

“咝!”一旁的青鸟倒吸了一口凉气,要不要这么狠?让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明明知道往前一步就是陷阱,却是又不得不往前迈出这一步!这也太残忍了些吧?当然,做这事儿的是自家主子,那就不是残忍了!定然是那人逼急了主子,主子才会如此,不然,像是主子这般心善的,怎么会做出这等的事?

“无崖呢?”

“回小姐,无崖公子这会儿正忙着数银子呢。”

倾城听了,顿觉满头黑线,不就是几万两银子嘛!至于吗?

入夜,凤宽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细想着这两日见到的那方帕子,那明明就是出自凤家,可是为何会在齐王府的丫环手上?而且,看那丫环的样子,分明也就是一幅并不知情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人在故意试探自己吗?想要引自己上勾?可是自己现在毁了一张脸不说,而且还戴了面具换了身分,有着齐王的庇佑,什么人还能查的如此仔细?

凤宽猛地收住了脚步,寒王!是他,一定是他!当初在晋阳,也是他自凤笙的身上抢走了玉佩,并且是将他们凤家传承了百年的隐秘势力一网打尽!当真是下手无情,那么多条性命,竟然是一个也没有放过!想到当初护着自己离开的那几人,最后也都是遭到了诛杀!自己能再次逃进京城,可谓是难上加难!

至今都没有凤谦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已经被杀了,还是说他幸运逃过了这一劫,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出这座齐王府,眼下,寒王明显就是查到了自己的身分,想要引自己上勾罢了!

哼!凤宽冷笑一声,简直就是愚蠢!现在的凤家已经完了,到了苗疆的那些人,也无一幸免,尽数被杀,自己能保全至此,已是极为不易,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介女子,而将自己置身于险境?

再说了,自己的身后,可是还有一个齐王呢!只要是自己不出齐王府,那么,寒王想要对自己下手,就很难找到机会!也就是说,就算是有再大的诱惑,自己也不应该踏出齐王府一步!

寒王身边儿的人手的确是厉害,只是再厉害,也没有胆子公然到了齐王府来杀人,而且,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是身手比不上寒王,可是也还没有弱到连他的一招也抵挡不了的地步!

凤宽深吸了一口气,已然是打定了主意,只是,要不要将此事报于齐王知晓呢?如果不是为了他,凤家全族也不会遭此大难!可是现在一转眼,齐王的身后就已经是有了王家和肖家两大家族!凤家?怕是如果不是因为皇后姓凤,这会儿齐王的心里头,早忘了吧?

凤宽的唇角略有一抹讽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整个凤氏家族?他们为了拥护有着凤家血统的齐王上位,竟然是搭上了整个凤家,它日身死,如何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当下,唯一一个再度振兴凤家的机会,便是全力拥戴齐王,不然,他也不会冒了如此大的风险再回到了京城,并且是成为了齐王身边儿的一名谋士!

凤宽的心里其实是极为纠结的,早先他就对这位齐王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他的心胸狭隘,为人的耳根子又太软,做事不够果决!不过,那会儿他的背后有凤家,有皇后,自然也是信心满满。可是如今,凤宽与齐王接触地越多,越觉得这位齐王,有点儿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别的不说,就只是说他的后院儿,眼下不过才是一正一侧两妃,便有些搞不定了!而且,对于拢络人心方面,比起皇后姑母来,齐王差的可是太远了!而论起玩儿心计,简直就是连洛倾城,他也比不上!

一想到了那个绝美却是透着几分诡异的女子,凤宽的眼睛微眯,一抹有些着迷,又有些危险的眼神迸出,下意识地,便将这一次的帕子的事件,与她联系在了一起!难道,这件事,还有她在内?

凤宽想不透,因为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洛倾城都与寒王没有这种合作的可能。早先也曾听闻寒王曾送了重礼往洛府,并且其中一部分还是指明了,要给洛倾城的!可是那又如何?

之后,再未曾听说过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交集,而且,在一些公开的场合,也未曾见他们二人有过交流!莫说是说话了,连个眼神的交流,他都是未曾见到过!而且寒王是什么人?残暴无情,嗜血成性,又怎么可能会与一个闺阁小姐合作?寒王此人,自己虽然是与他过招不多,不过,可以明显地看出,他是一个极其高傲的人,这样一个高傲自大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与一个小姑娘合作?

因为有了凤宽的介入,齐王在朝堂中的一切,似乎是顺风顺水,只是除了肖雷,仍然是被皇上晾在了那儿,其它的,再没有什么不妥!相反,齐王提名举荐的一些人,也都是纷纷地被皇上给安插到了重要的位置上,被删减掉的,委实不多!

这样明显地好转,让齐王大悦,对凤宽自然也就是更为信任了!而凤宽则是因为心系重振凤家之责,自然是做起事来,就更为卖力,当然了,对于其它几位幕僚的排挤,他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有些事情,他已经是等不了那么久了!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分已经暴露,除非是尽快地帮齐王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否则,他就一辈子也别想走出齐王府!

日子一天天过去,而洛永超一行人也已经是顺利进京,并且也是果然如倾城所料,住进了洛府!

倾城对于这个消息,只是一笑置之,只说是自己身体不好,就在别院将养着,只是将堂婶儿放了回去。毕竟是一家人,总不好都不见面。当然,洛永超一家要想在洛府得到十分热情的招待,显然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当初他们一家人是如何对待倾城的,洛永和和洛华城可是都一清二楚的!

云清儿也自洛华城的口中得知了倾城在江南十年的事,对他们一家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只不过碍于他们是长辈,做了做表面的样子罢了。对于洛圆圆和洛满满姐妹俩,几乎就是当了透明人儿,见面礼倒也是给了,当然,那是在云清儿得了张氏的见面礼之后,才还回去的。

洛圆圆和洛满满被安排住进了一处院子,这让张氏有些不满,可是一想到了当初他们是如何对待洛倾城的,自然也就不敢造次了,只好是催着自家老爷,尽快地给工部递折子,申请宅子了。

洛永超一家的回归,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进了一颗小石子,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洛府上上下下,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按部就班地过着日子,洛倾城,始终是都未曾出现在洛府,而这一现象,落在了张氏和洛圆圆、洛满满姐妹的眼里头,自然就是洛倾城果然是个不得宠的!回京好几天了,也没有见过她的样子,十有八九,也是被洛相给放逐了!

倾城这会儿没有心思理会他们这些没脑子的,只是想着如何将凤宽引出来,然后一击即中!

“小姐,其实,想要引出凤宽并不难,只要是有人在京中散布流言说是齐王府的某位谋士,其实是凤家的落难公子。这样一来,齐王自己也不敢再留那个凤宽了,岂不是再好不过?”

倾城听了,将手中的书搁下,笑道,“行呀!我们的青鸟小丫头的脑子也好使了!知道是利用流言来逼迫齐王了?不急!这会儿,齐王正因为江南的那些损失跟七皇子较着劲呢,我们再看阵子热闹,也让那个凤宽再得意一阵子。”

“小姐,奴婢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哦?何事?”

青鸟看今天小姐的心情不错,直接问道,“小姐,为何您要让齐王与七皇子对上呢?为何不是秦王?眼下看来,与齐王实力相当的,应该就是秦王吧?那个七皇子,势力本就弱,您就不怕这七皇子没几天,就让那个齐王给灭了?”

倾城听了低声笑道,“你这丫头,刚夸了你聪明,就又钻了牛角尖儿了!你怎么也不想想,那个七皇子的母妃是什么人?而且,七皇子表面无害,可不代表他就真的无害。”

“倾城,你这是拿齐王给七皇子将探路石呢?”一抹张扬的大红色,再度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一张近似于妖孽的脸,此刻正是笑颜如花,那眼睛都快是要因为笑,而挤地睁不开了!

倾城白他一眼,“就你聪明!就不能让青鸟再多想想吗?”

面对倾城的不满,青鸟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小姐,我这脑袋太笨,就是想破了也是想不出来的。奴婢去外头守着。”

无崖看了一眼青鸟的背影,“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这是在拿谁给谁探路!表面上看,是齐王的势力更雄厚一些,毕竟有着王、肖两家兵权在握的实力顶着。七皇子的背后,可是只有一个王家呢,而且这个王家,底蕴还是比不得那个镇国大将军。”

“任何时候,看任何问题,都不能只看表面!就冲着良妃能多年让皇上荣宠不衰,还有七皇子能得到皇上如此的宠爱,都是不简单的!”

“七皇子?”

倾城将在西北时,抚安侯府的情况和西北王家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西北王家的落迫,对于七皇子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毕竟没了这边儿的进项是其一,没有了西北王家,也就等于是没有了抚安侯府的支持。或者说,七皇子也可能是从未得到过抚安侯的支持,不过这样一来,想得到抚安侯的支持,就更难了!

“这么说,在西北的时候,你就想过要找机会试探一下七皇子了?”

“当然!父亲身为丞相,官居高位,同时也是代表了无数的风险!我总是要对这几位皇子王爷的实力,大概有个认知才好。”

无崖有些坏坏地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却是带了几分的痛楚,“死丫头,你确定你这么做,不是为了帮那座冰山王爷?”

倾城正要去端茶的手一僵,面色微滞,是为了他吗?没有?似乎是有一点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