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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邪的脸一垮,眨眨眼,那一双原本就是生得极为好看的大眼睛,顿时就是湿浪漉漉的,像是只要是倾城再给一个眼色,立马就能掉下泪来一般!

无崖看他又摆出了这幅样子,摇头道,“我说阿邪,你就不能有点儿新意吗?每次都是来这招儿!你不嫌脸红,我都替你害臊了!你都多大了?还以为自己今年八岁呢?”

阿邪听了他的话,小脸儿顿时神色一变,冲着无崖就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此时的眼中哪里还有什么水雾?哪里还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美少年?

倾城看他变脸变的这样快,一时也是无语了!抚额轻叹了一声,这个阿邪,别的问题没有!人也机伶,功夫也好,而且是对于医毒之类的,许是因为守着风老头儿的缘故,也是多少懂一些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子对于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最是精通!比如说,溜个门儿,撬个锁啥的!

只不过,最大的问题是,他的这张脸!

整个儿就是一张小受脸!当然,倾城当年说出这话时,众人一脸地不解!不明白何为小受?于是,倾城就囧囧地吐出了两个字,“娈童!”

也就是因为这两个字,便是彻底将阿邪给惹怒了!事实上,他跟阿正是双胞胎,这模样儿自然也是生得一模一样,只是因为阿正整个许是因为修习杀技的原因,阿正的气势是冰冷的、威严的、让人不敢靠近的!

可是这位阿邪公子,却是偏爱修习一些个旁门左道之类的,最重要的是,一次师父也不知是想起什么来了,突然就起了心思,将他给扮做了一位女童,那模样儿,啧啧,还真是让人一眼,便再也看不见这世上的美人儿了!

据说当时是美艳不可方物,只不过,彼时,倾城正在外头追查母亲之时,所以并未曾得见。等她后来回了玉景山听说了此事后,便一直是央着阿邪再扮一次,奈何他就是不肯,还因此,跟师父是结下了仇!竟然是趁着师父不注意,给他下了重剂量的泻药,让师父拉了七八天的肚子,才算是解了恨了!

那个时候,阿邪也不过才八岁!

而倾城激怒阿邪的那一年,阿邪十岁,倾城十一,于是,阿邪便使了性子,隔了有差不多一个月的功夫儿没理她。当时倾城也没在意,毕竟,她当时一心只想着为母报仇,努力使自己变强,每天在山里头的安排,除了练功,还是练功!

而对于这个没心没肺的洛倾城,阿邪也是没法子了,你能跟这样儿一个压根儿就没拿这个当回事儿的人置气?那不是得自己气死自己个儿?

不过,阿邪知道倾城喜欢可爱的东西,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只要是可爱的,她都会多看一眼,用她的话来说,萌萌的!于是阿邪便变着法儿的让自己看起来更萌一些,而他的这一做法,也果然就是收到了效果!

每次阿邪只要是摆出了这幅天真美少年的样子,倾城便是喜欢的不得了!还会时不时地伸手捏捏他的小脸蛋儿,然后再略带暧昧地问上一句,“小公子如此貌美,可愿跟了本小姐,做个面首?”

头一回倾城冒出这话的时候,险些没将众人给吓得背过气儿去!而阿邪的回答则是更绝!

“卿乃佳人,吾心悦之!”酸溜溜,文绉绉的话,却是让绝倒的众人顿生一身的鸡皮疙瘩!

于是自那以后,二人见面,便是时不时地闹上这么一出,近两年二人都长大了,特别是倾城也知道了男女有别,遂不早与其嬉闹,奈何阿邪反倒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每回见了倾城,总是会损上那么几句,若是倾城理他,他便高抬了头颅,拽拽的模样。可若是倾城不理他,便又会再度摆出了这幅天然小受的模样儿!

“好了,说正事。阿邪,我会让你混入洛府的暗卫之中,一切就同普通的暗卫无异,切记,不可表现地太过张扬,尤其是你的那张脸!身为暗卫,要记得时刻都要将自己的脸蒙上,别出来给我招惹是非!”

因为这张脸,俊美无害的阿邪公子每次走到了街上,定然是为引起了无数人的注目!其中,便是女子为少,男子居多!这一点,一直是阿邪的痛处,为什么自己明明生得这样俊美,那些个小女子们,竟然是看不到呢?

“姐姐,为何要我混入洛府暗卫之中?你是要我保护洛府,还是单一地保护某个人?”

“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还有,记得将你的功夫隐匿一二,洛府暗卫里头,目前为止,还没有你这么厉害的主儿呢!”

此话一出,原本有些不屑的阿邪随即便有些得瑟地,扬起了一张脸,伸手捋了捋头发,极为得意道,“那是!我阿邪是谁?我可是花见花开,云见云追,貌美无双,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邪公子!”

话落,那得意的表情不过是只维持了一个呼吸的功夫儿,立马就察觉到了屋内气氛的不对劲!看到无崖正冷着一张脸看他,随即又有些谄媚地笑道,“那个,我说的是出了玉景山以后,打遍天下无敌手!嘿嘿!”

倾城这一晚,便宿在了别院,直至天明,也未曾回去。事实上,依着她的身手,即便是在白天随意地出入洛府,而不为人知,自然也是极为轻松的!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可是倾城昨晚上一人竟然是饮了一整坛的桂花酿,再加上昨晚上三人闹腾的又晚,所以即便是那细碎的阳光洒在了她的脸上,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不知何时,屋子里已然是多了一个人,一袭黑色的边角处以金线绣了祥云纹的衣裳,将其整个人的气势,衬地是越发的冷硬威严!

缓步靠近那绣床,见倾城只着了一袭雪白的中衣,许是因为怕热,那袖子竟然是还被人给剪短了些,在肘关节之上!同时,那一条白色的长裤,竟然是也被她给截到了腿膝盖处!

因为是夏季,所以倾城并没有盖被子,即便是穿的如此清凉了,细看她的鼻尖儿上,还是有着细小的汗滴。

看着床上那美玉一般的睡美人儿,夜墨的眸色微沉了沉。

洁白、细腻、柔滑的小臂,一只停在了倾城的脑袋右侧,指尖冲着前,手心向上,另一支则是置于了自己的小腹之上,这样的睡姿,再平常不过。只是这一身的穿着,着实是让夜墨移不开眼了!

一双如玉,就这样裸露在外,那略有些纤细的小腿,此刻看起来是莹白润滑,宛若白玉!

肌肤胜雪,莹润亮丽,再加上夜墨站在了床前,细细地看着睡美人因为绵长的呼吸,而一起一伏的完美曲线!夜墨从来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竟然是可以如此地让人失控!仅仅是这样躺着一动不动,仅仅是这般如玉的睡颜,就让他这个曾亲观了无数次春宫图而无所动的寒王,抑制不住了!

倾城睡的正香,便感觉到了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舔着自己的脖颈,粘粘的,湿湿的,嗯,不舒服!

于是,倾城玉臂一挥,翻了个身,接着睡!

夜墨险些就被她突然抬起来的胳膊给打到了俊颜,若非是此刻还保留了一分理智,说什么,也是不能让这个丫头逃了过去!

强行将心底的冲动压下,夜墨再次站在了床前,面色仍然是清冷的宛若高月,只是若细看,便会发现其耳尖儿,竟然是泛了红!

“丫头!”声音却是不似以前那般清冷,竟然是还带了一丝暗哑,让人一听,便会陡然警醒,因为这个声音,呃,太不寻常了!睡梦中的倾城,竟然是听到了几分情欲的味道!

猛地睁开了眼睛,钻入眼帘的,自然就是夜墨那张俊美地不似真人的妖孽脸!

此时倾城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有多么勾人!睡眼朦胧,如幻似真之中,竟然是让人感觉到了其眸底无限的华彩!而脸上因为刚刚睡醒而略带着的一丝慵懒,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而夜墨,显然是没有想到,将其唤醒,竟然是反倒让她看起来更诱人了!

特别是看到了那一双略有些干涩的嘴唇,夜墨的唇微微一抿,喉咙处骨碌一声,然后,便欺身压上了倾城!

一番缠绵温柔的深吻之后,夜墨才勉强离开了她的唇,眼睛仔细地看了她的唇,因为自己的吻,而看起来又有了红润,不再干涩,反倒是透着一丝妩媚了!

满意地点点头,再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在其唇上,轻轻一扫!

指腹掠过了嘴唇的那一瞬间,倾城宛若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一般,身子竟然是僵硬地一动不能动!大脑,也是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她甚至是感觉到了他指腹上的薄茧,有些凉,有些硬。

夜墨满意地看着身下美人儿有些呆怔的样子,唇角微微泛起了一丝弧度,极浅,却是真实存在!

“丫头,还不准备起床吗?”

低沉暗哑的嗓音,立马将原本是有些人魂分离的倾城给惊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就要将身上的夜墨推开,只是自己的手一伸出去的同时,夜墨也早已是安然落地,甚至,已是十分优雅地,立在了窗前!

那一瞬间,倾城指端传来的有些冰凉的感觉,让她有些气闷,有些失望!没有接触到他的身体,空落落地!不止是指端,还有心!仿佛因为刚刚没有接触到他,就失去了刚才的那抹真实感,一切,都变得有些虚无了起来!

倾城的手轻轻垂下,然后便动作敏捷地到了屏风后面,开始换起了衣裳。

而夜墨,则是双手负于身后,伸手一推,窗户开了!

就在窗户被推开的一刹那间,一道人影以极快地速度就向室内钻来!只不过,就在快要到达窗户的那一瞬间,另一道黑影袭来,将其挡在了院内,一黑一白,激烈地纠缠在了一起!

“丫头,你要的消息,我带来了。”

第五十六章 肖家落败!

倾城一听,身子明显地愣了一下后,便快速穿好了衣裳,然后又去了净房,火速地将自己弄了个干净,只拿了一根发带将头发松松垮垮地束了,然后在他身侧站了。

对于外面的打斗,倾城似乎是没有看到,“你指的是北地的消息,还是七皇子那里?”

“你希望是哪个?”夜墨不答反问道。

倾城的心,猛地就是瑟缩了一下,希望是哪边传来了消息?与肖雷有关的吗?她总是觉得肖雷与山越族之间的事,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具体的,自己却是说不上来,就只是一种感觉,类似于第六感的感觉!可是这种话自己怎么能说的出口?

七皇子?这个人,倾城虽然是未曾见过他,可是仅仅是从别人口中、脑子里窥探到的消息,就让她多少是有些发怵,这个人,显然是比齐王和秦王,要难对付的多了!

夜墨看她神色有些凝重,微微侧了身,大掌将其小手紧紧地包裹其中,“别怕!有我!”

倾城的眸子暗了暗,微微别过了脸,“我没有怕。只是,我总是感觉到自己在被什么人算计着!这种感觉,可是当真不妙。”

“丫头,不是说了,有我!”

倾城摇摇头,“阿墨,可是北地的消息?”

夜墨点点头,“先用早膳吧。在那之前,你最好是先去沐浴一番,再重新换套衣裳。”

话落,就往外走,听的倾城有些莫名其妙,不待她反应过来,夜墨就在门口顿了一下,“桂花酿虽好,也不宜贪杯。”

一句话,倾城的脸蹭地一下子就红了!吸了吸鼻子,果然,还是有着浓郁的桂花的味道!微微低头吐了吐舌头,然后又嘟囔了一句,“嫌弃我身有味道,还往我的身上蹭!”

声音不高不低,而刚刚出了房门的夜墨耳力极佳,又怎么会听不到?所导致的结果就是直接踉跄了一下子,这与他冰神一般的气质,还真是,呃,带了些喜感。

倾城开始用早膳,外头的一黑一白也不再交手了。黑影隐去,白影则是直接就冲进了屋内,看着桌上还有些一些精致的吃食,立马就咧开了嘴。

夜墨睨了他一眼,扭头看向了倾城,“他是什么人?不知道你在休息吗?竟然是还敢往你的寝室闯?”

“哦,我师弟。”

阿邪抬头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目光中没有恭敬,只有审视、判断和些许的敌意!

“姐姐,这家伙就是你在信中说的那位冰王活阎王?”

一句话,成功地将正在喝粥的倾城给呛了一下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就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当着这当事人问的吗?

果然不用转头,她就感觉到了一抹极为冰冷的视线锁在了自己的侧脸上!

无奈,倾城只能是尽量地压低了头,喝着粥,尽量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好不容易挨着用罢了早膳,倾城便寻了个理由将阿邪给遣了出去,有这个家伙在,怕是一会儿就能在夜墨面前揭了自己的底!

“你说吧,可是有关肖雷的?”

夜墨点点头,“肖雷当初所谓的相中一名山越族女子,分明就是个幌子。我查到了山越族被灭,大笔的钱财自然是都入了肖雷的府邸,上缴的,不过是连半数不足!”

“肖雷侵占了山越族的财物,而最后上缴的,又是不足半数,难道是为了山越族的财物,肖雷才会如此大胆?”倾城话一说完,自己便又摇头否认了,“那肖雷并不缺银钱,再说了,他是朝廷名将,又非盗匪。朝廷每年派发下来的军饷,他若是只一年中贪没一二,也足以将整个肖府养活半辈子了!断不会因了这些身外之物,冒这样大的风险。”

“不错。肖雷不是这样眼皮子浅的人。至于军饷,他也的确是贪没了,只不过,许是因为担心一人长年在外,怕引得皇上的戒心,所以他贪没的银两,比起一些巨贪来说,并不算多。”

倾城的眉心微蹙,若不是为了银两,还能是为了什么?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他肖雷驰骋沙场十数年,早已是在千雪国有了一个勇猛战将的好名声,若是为了名,自然就更不可能了!诛杀山越全族,算什么英武之事?与其相对的,不过就是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罢了!身为战将,诛杀百姓,何名之有?

“等等,那些财物现在何处?”倾城的眸光突然一闪,似是有颗流星光茫闪耀,迅速划过。

夜墨看地眸光滞了滞,这样的倾城给他一种华丽耀目之感,简直就是比之世上最为珍贵的宝石,还要引人注目!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道,“那些财物,我让人秘密潜进了他在北地的府邸,却是再正常不过,并没有任何他贪没的痕迹。”

“那帐册呢?能还能找到帐册之类的?那么多的财物,就单单是一个端木府上的财物都已是极多,难不成,他竟是没有列了单子?”

夜墨淡淡一笑,“帐册自然是有的。北地的肖家,怎么可能会没有帐册?他们在北地,也是有些产业的。只不过,我的人去的时候,正赶上了肖家的帐房起火,包括存有帐册的库房,也一并起火了。”

“什么?”

倾城的脸垮了垮,随即更回确定了,肖雷的背后,的确是还有人!只是,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是如此大胆,竟然是能利用了肖雷,将整个山越族铲除掉?难道是皇后?因为知晓了母亲的身世,为了报复,所以才会如此?可是不对呀!自己上次与皇后相处之时,皇后对于母亲是山越族一事,似乎是并不知晓。那么,肖雷背后之人,还能是谁?

倾城拧眉深思,而一旁的夜墨看到了倾城这般地紧张着急的样子,也心知她是在想什么。此事,肖雷背后定有人主使,可是这主使之人一旦查不出来,那么,肖雷就不能死,否则,便是死无对证了!可是想要从他的嘴里套出话来,怕是难了!

夜墨不知道的是,倾城想的是皇后背后,也有一个神秘人,那么与肖雷背后的这个人,是不是同一个呢?皇后背后的那个人,想要对付的,显然就是自己的母亲李如意!而肖雷背后的这个人,想要对付的人,却是整个山越族!这么看来,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倒是要高一些的。

“目前来看,七皇子与肖雷,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换言之,肖雷此人,并不是我之前怀疑的那般,一身投二主。这样一来,事情倒是比我想像的要简单了一些。”夜墨沉声道。

倾城甩了甩头,自己从皇后那里只能是探到一个黑衣人,那么即便是自己能窥探到了肖雷的心思,怕是结果,也是一样的!这样一来,若是肖雷一死,一切,岂不是就都成了空?

倾城隐约觉得,似乎是有一张大网,在某些人的刻意编织之下,笼罩在了自己的身后,只要是自己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丫头,如今看来肖雷不能死,咱们也只能是整治一番,不能伤其筋骨了。”夜墨指的是整个儿肖家,而非肖雷一人。

倾城点点头,浓黑的眸底,似有光华泄出,“如果,我们能利用肖雷,引出那幕后之人呢?”

“哦?”夜墨倒是颇为好奇!

“想办法搜集肖雷贪没军饷,当然,也包括侵吞了山越族财物的证据,然后让人送至刑部。我倒要看看,此举,能否逼出他背后的主子?”

夜墨沉默了片刻,“此计,倒是可以一试,不过,本座瞧着,希望不大!那人既然是敢利用肖雷,怕是便早已做好了牺牲他的准备。而且,北地的帐册已毁,这最有利的证据,已然是没了。”

“没有帐册,难道我们就不会自己再造一份儿吗?”倾城的眸子却是闪了闪,终于,唇角也是微微勾起,总算是有了一丝好心情了!

夜墨明白了她的用意,却是觉得有些太过冒险,不过,转念一想,反正那真的帐册已经毁了。除非是肖家还能再拿出一份儿真的帐册来,否则,就只能是认命!再者说了,肖家若是果真再拿出一份儿,事情就更好玩儿了。明明已经被烧了的帐册,如何还能再出现在了肖雷的手上?除非他是想着真的坐实了,欺君罔上的罪名!

“如此,我来安排。此事,你还是莫要过多的牵涉其中为好,毕竟上次肖府寿宴之事,才过去没几日,别让人们的视线再关注到了你的身上。”

倾城点点头,对于他的话,倒是没有异议。的确!自己现在可是洛府嫡女,不宜牵涉其中,否则,一个弄不好,便是极有可能将父亲和哥哥牵扯进来。

“你何时回府?”

“明日吧,既然出来了,那便轻闲一日,反正在洛府,我也是闷着。锦绣阁有我的人看着,谁也闯不进去的。”

“那把玉骨桃花扇的秘密,你可参透了?”

倾城摇摇头,一提及这个,竟然是有些犯愁了,很显然,这个东西是有着什么特殊之处的,可是自己参不透,就永远不知道张氏找这个来干嘛?对了,还有一位七皇子,谁知道他是不是也打了这玉骨桃花扇的主意呢?

三日后,便听到了外头传来的消息,肖雷贪没了二十万两白银的军饷,此事已被北地的某位将领将证据送往刑部,而刑部尚书因兹事体大,便着大理寺同刑部会审,而肖雷身为大将,念其早先有功,便暂不羁押,只着其不得出府,随时听候传讯。

此事一出,各方哗然!

最为焦急的,便是肖雷的女婿,齐王了!

若是此事为真,那么肖雷虽不至于丧命,可是早先立下的威信,定然是会荡然无存!即便是最终查证为假,怕是京城与北地相距千里,也非短期内,可将其声名正过来,毕竟这肖雷贪没银饷一事,是从北地传回来的,换言之,京城闹的沸沸扬扬,而北地的军营,怕是比京城唯有过之,而无不及!

齐王此时已是没了章法,是要保肖雷,还是要舍肖雷,他的几位幕僚是个执一词,倒是那个名为杨如海的谋士,给他出了个主意,暂且不动,静观其变。此时,对于这个肖雷,他是既不可保,亦不可舍!

齐王当下也是头脑清晰了起来,此时,若是保了肖雷,那么他自己也难以摘的干净,置身事外便是再无可能!若是舍了肖雷,难免又会让世人觉得其太薄情寡义,这齐家老太太寿宴才过了几日?自己岂非是那无情无义之人了?

齐王当即便让人去请了太医,然后以头疾为由,让人向皇上告了假,又让自己的王妃王思思进宫去探望母后,便是入不得坤宁宫的宫门,也要其必须在宫门口向主殿方向,向母后请安,以此,也表示自己这个儿媳的孝心。

齐王因头疾而不能上朝,明面儿上也算是避过了这肖雷一事。肖雷清楚齐王这也是在观察他是否值得其倾力一救,当下,便火速地派了亲信,前往北地。

入夜,肖府院内的灯烛已是熄了过半。庭院里的廊灯,虽是有了纱罩护着,也是被那细风吹的东摇西晃,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的孤零之感。本就不多的灯烛,稀稀散散地布在了院内,宛若是夜空零零碎碎的星光,还是被乌云遮避了一大部分光茫的星辰。

外院的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明显与其它的院落,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父亲,咱们的人,这两日可能传回消息?”

肖雷摆摆手,“这件事,你就不必过问了。去歇息吧。我们肖府,还没有那么容易就倒下!不过,这一次,对方的招数的确是狠辣,同样的是弹劾我的折子,竟然是让人递到了刑部!好!好的很!”

话落,一拳砸在了书案上,直将上头的镇纸、墨砚统统向上震了一震!那砚台内未干的墨汁,也是往外溢了一些出来,溅在了白的像雪一样的宣纸上,竟然是有了几分的刺目!

约莫一刻钟后,书房内已是只余了肖雷一人!他一手轻捋着胡子,一手负于身后,在屋内来回地踱着步!能布下这样一步棋来坑害自己的人,到底是何许人?

明明就是做的假帐,居然就敢明目张胆地送至刑部?这就是看准了自己拿不出证据来证明那帐是假帐了?因为北地的帐房被烧一事,早已是人人皆知。甚至是连往昔的帐库也都烧的干干净净,自己虽未向圣上言明,可是此事皇上定然是早有耳闻,若是此时自己再拿出一套帐来,无论真假,在外人看来,定然都是假的!

肖雷的眼睛微微眯起,以为如此,本将就没法子了?哼!那北地的二十万人马的吃穿用度,又岂能是没有帐?只要自己让人将军营里的那套暗帐送来,此事,倒也可解!

只是,肖雷担心的是,这件事现在已经是先入了圣听,也就是说,无论自己是否有罪,在皇上那里,自己的信任早已不在!而更让他忧心的是,自己多年来积蓄的名望,经此一事,怕是成了他人生的一大污点,想要再恢复往昔的名誉,怕是难了!

便是此事最终自己赢了,怕是再让刑部或者是大理寺脱上个两三个月,这北地的将士们的心思,便早已转了!若是自己抢了百姓的东西,最多说自己野蛮,不得百姓拥戴,可是如此一来,自己倒是可以让皇上安心了!毕竟这样一个恶名声的将军,除了他的将士,何人愿意拥戴?

可是偏偏并非如此!那人让自己背上的名声是贪污军饷!这可是对于一员大将来说,极为头疼的!若是再有人煽动一番,说是自己拿了将士们的饷银来吃喝玩乐,自己在将士们中的威严,便算是彻底地毁了!不仅仅是不会再有人肯死心榻地的跟着自己,怕是再见到自己,就只剩了厌恶和痛恨了吧!

自己占了军功,也就罢了,居然是连大军的粮饷也敢贪没,这样的将军,哪个兵丁愿意跟随?

肖雷正兀自叹息,想着万全之策,既能为自己洗脱了这个贪污的恶名,还能争取时日,尽早地让自己平反。不过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猛然似乎是听到了一抹响动,肖雷一惊,迅速转身,只见一抹黑影,正停在了书桌前。

“参见上峰。”肖雷一看来人,立时单膝跪地。

“肖雷,你还真是蠢!主子培养了你多年,竟然是一件小事都做不好。还有了漏网之鱼!竟然是将山越族的公主给留下了!此事,主子早已知晓,原本是看皇上不甚在意,也未曾想要细查,所以才迟迟没动你。想不到你竟然是这般蠢,自己就不知道将事情处理干净?”

男子的声音深厚有力,沧桑感十足,不难听出,应当就是一名中年男子,肖雷却是听得一头冷汗,顿时心惊不已!

“上峰的意思是说,此次的事情,与山越族的余孽有关?”

“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自己还不清楚?简直就是丢尽了主子的脸面!”

“是,属下知罪,还请上峰救我。”肖雷言毕,便冲着黑衣男子使劲儿地磕着头,显然,对于这位黑衣人的实力,他是十分相信的。

“肖雷,并非是本座不肯救你。只是现在,要你选,是你一人死,还是你整个肖府死?”

此话一出,肖雷的身子便瞬间僵硬,跪伏着的身子,也是好一会儿,才又渐渐抬了起来,慢慢挺直了上半身,双腿依然是跪着,一动不动。唯有脸色,已是煞白如纸!

“不知上峰,此言何意?”肖雷半晌才将自己的心神按定,颤着声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若你一人死,则保肖府全家,虽不致继续荣华富贵,至少可保其性命无忧。若你不死,肖府上下,轻则流放,重则斩首。你自己思量。”

肖雷的身子一颤,微晃了晃,自己一人死,换肖府上下百余条性命,听起来,似乎是很划算。

不过,肖雷的眸底瞬间闪过了一抹异样,“不知上峰为何定要属下一死?此次的贪没军饷之事,属下未必就是过不去这一关!还请上峰在主子面前美言几句,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定不负主子栽培。”

“不负栽培?肖雷,你以为你这次还能全身而退?你连自己惹到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如何还讲什么过这一关?”

男子的声音突然阴冷了下来,话中的威严似是不容冒犯,周身的气势,已是宛若王者一般,让人望而低头!仅仅只是主子身边的一名手下,都是这般的气势,若是主子本人前来,该是何等的威武?

肖雷听出了黑衣人话中之意,惹到了什么人?难道并不是山越族的余孽?那还会是什么人?齐王的死对头秦王?

不待肖雷想出个所以然来,那黑衣人便又道,“你的时间不多,明早辰时之前,若是你仍然活着,那你们肖府上下,就等着为你陪葬吧!”

话落,肖雷只觉得耳边一凉,再抬首,哪里还有什么黑衣人?整个人顿时便是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身为武将,肖雷自然是不惧生死!只是那种不惧,也只是于战场上而言!若是能战死沙场,至少还能留得一世美名,更能为自己的家人赢得一世荣华,以及无上的荣光!可是现在呢?自己若是一死,便很显然,就会成了畏罪自尽!若是自己当真清明,又何需自尽?

还是说,自己要伪装成被人行刺而亡?

可是一想到了刚才黑衣人的态度和声音里的冰冷,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时至此刻,他若是还不知道自己这是被主子舍弃了,那也就太蠢了些!

抬头闭目,一脸悲凉!不知不觉间,已是两行浊泪,自他明显有些苍老的脸上滑过!悔吗?他不知道!自己做下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主子吗?自然不是!若非是主子的提携和照顾,自己如何能有今日之风光?

痛吗?不知为何,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三年前的那次大屠杀!那么多女人、孩童响破天际的哭嚎声,似乎是再度回荡在了自己的耳边,甚至是连那些曾诅咒他不得好死的话,也是清晰无比!

自己战场杀敌,从无后悔,受了再重的伤,也从来不说一句痛!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竟是这般地痛!为了那些被自己下令斩杀的无辜生灵?还是为了自己一旦自尽,家族蒙羞?

族人虽不至死,却也万不会再有这般地富贵人生,能不被流放,已是万幸!

既然上峰如此交待,那必然是早已做好了安排。自己不死,怕是都是不行了!

肖雷抬腿,却是异常的沉重,宛若是脚上被锁了千斤坠的铁链子球儿,动一步,都是极为艰难!很明显,主子知道这次布局害自己的人是谁,不过,主子却是并不打算为了自己出头,那么,要么就是那人与主子关系匪浅,要么就是那人的实力远在主子之上。主子怕自己累及他身,所以才会要自己自裁谢罪!

罢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没有三年前的那次大屠杀,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之祸?若是自己当初能再仔细一些,不留余孽,是不是自己就不必再尝今日之辱?

可是世上到底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已然如此,还能何解?唯有自尽,以保全全府上下的性命,至少,也可让他们安度一生,虽不及现今富贵荣华,至少,也可衣食无忧,也算是主子对自己最大的仁慈了!

次日,小厮进书房唤主子起床时,便发现了抹了脖子的老爷,已是倒在了一片血污之中。桌上,那黑色的雄狮镇纸下,还压着一张手迹,显然,这是他最后的遗言了。

肖雷的死,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其子,也是事先一点儿风声也没得到!可是事实摆在了眼前,父亲的确就是自杀!特别是看到了父亲压在案上,单独装了一个信封,留给自己的遗言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因为肖雷之死,贪没军饷一案,似乎是就此落下帷幕。因为肖雷自己死前已是让自己身边儿的暗卫,送了自己摁下手印儿的供词到了大理寺。

皇上雷霆震怒!当即下令革除肖家三代内所有人员的官职,全部降为白身。另外,又下令查抄肖府,最后,竟然是从肖家查抄出了近五十万两的白银!

此事一经传出,以前人人敬仰的肖将军,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即便是如今已死,也是让人不耻!而原本让世人都羡慕并且是仰望的肖家人,也于一夜之间,沦为世人笑柄!

肖家老太太经此一闹,竟然也是直接就闭了眼,去地府找自己的儿子去了。

皇上最后念在了肖雷也的确是曾为了千雪国出生入死,且是军功卓着的份儿上,让人留了一套城外的庄子给肖家人,而且,命户部严查北地饷银的帐册,除却了肖雷贪没的银两,若是还有剩余,全部发还肖家!这也算是给了肖家极大的面子了。

只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就在肖雷和肖家老太太先后下葬之后,肖家公子,于某夜外出时,喝得酩酊大醉,竟然是一头栽进了护城河中,淹死了!

肖雷子嗣并不繁茂,平日里看重的,也就只这一个嫡子,其它的庶子,尚且年幼,而且也是些性子软的,根本就扶不上墙,如今再加上肖公子一死,府上只余肖夫人一人主事,顿时,是凄凉无比!

好在齐王府并未因此而远了肖静云,只是再娶的婚礼定然是不能有了,而肖夫人也明白齐王的意思,如今只要是齐王还肯要自己的女儿,便是个丫环,怕也比现在跟在自己的身边儿强了!

好在齐王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反倒是将肖静云以一顶青衣小轿接进了府,与肖静敏安置在了一处,民间,倒是因此,而为齐王得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名声!

肖家落败,不过才短短几日,昔日皇上赐下的七进的将军府,早已是荒凉无比,原先将军府的牌匾也早已摘下,除了封条,整座院子,已是空荡荡的了。

随着肖家的落败,武家父子在北地接收军营之事,一切便是再顺当不过了!早先誓死要追随肖雷的那些将士,经过这么一出儿,也不敢再与武家父子生事了,个个儿乖觉了许多。而因为肖雷的连累,被革去了官职的一些肖家旁支的武将,也都由武家的人纷纷补上,一时间,武家父子在北地,风光无限!

随着武家父子的接收顺利,秦王在京城的腰杆儿也是一天比一天直了!早先见到齐王时,态度还会有些谦卑,毕竟自己是个庶长子,出身不及齐王高贵,示弱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如今,秦王再见到齐王,不仅仅是不再谦卑,还常常摆出了一幅兄长的样子说教,却是让齐王羞愧难当,只是碍于形势所迫,才不得不忍让一二!

于时,京城的风向在一些高官的感知下,明显地就是变了!而且,还是偏向了武贵妃所出的秦王这边儿!

于是,朝堂上关于立太子的事,便又被提上了议程,立嫡立长?立德立贤?再度成为了京城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对于外面的这些纷纷扰扰,倾城并不在意,她现在想看的,倒是张氏和何氏二人斗法,哪个更厉害一些?肖雷的死,让倾城着实消沉了几日。

肖雷的死,让倾城更加确定了他背后,确有高人指点,只可惜,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去会一会他,他竟然就自尽了!

倾城懒懒地斜靠在了罗汉床上,再次郁闷地吐出了一口气,没有了肖家,山越族被灭族一事,再成了谜团,到底是什么人要与山越族为难?这中间与自己的母亲又是否有所关连?倾城想不透,也便懒得再去想了!眼下,还是想着如何让那张氏和何氏斗的再热闹些,这样,父亲才有理由将他们这一房,全都赶出去了!

其实,洛倾城对于洛永超那一房的厌恶,这府里上下,怕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可是偏偏某些人就不自知,不仅仅是不想着如何避着她,反而还总是有事儿没事儿地在她眼前晃悠,拿着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儿,来刺激她!

就比如说现在,倾城才刚刚睡醒,正懒懒地不想动,就听人来报,说是洛圆圆和洛满满姐妹二人在门外候了小半个时辰了,非要见她不可!

这锦绣阁的规矩,便是嫂嫂来了,若是没有倾城放话,下人们也是不敢随意地将人放进来的!而今日这两姐妹来的不是时候,早先倾城一直在午睡,下人们自然是不敢惊醒的,而此时她醒了,自然是要禀报一番了。

“小姐,奴婢看那两位堂小姐来者不善,要不,让奴婢出去将她们打发走吧。”云姑姑蹙眉道。

“不必!既然是来了,那便让她们进来吧。正好,难得地,我也能在她们姐妹二人面前,显摆一番我洛府的富贵。”倾城说这话时,脸上的笑意浅浅,可是眸底的寒光,却是让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云姑姑一瞧她这样子,就知道今日怕是两位堂小姐讨不到什么好处了。当然,云姑姑对此是乐见其成的!谁让当初她们姐妹二人处处欺负小姐?如今她们送上门来给小姐欺负,也是她们活该!

很快,姐妹二人便被引到了廊下,青鸟曾多年在暗处侍奉小姐,自然是对于早些年她二人的行径一清二楚的,“两位小姐请稍候,奴婢进去禀报小姐。”

洛满满是个性子急的,没料到都到了门口了,还要进去再禀报!这分明就是在刻意地作践她们姐妹二人呢!正要发火,就被洛圆圆一把给拉住了。

“妹妹别恼!咱们是有事来求她的,别先给自己找不痛快。如今她是相府的千金,父亲说的对,不是咱们能吃罪得起的!”话落,以眼神示意她往这廊下看了一眼,小声道,“你瞧瞧她这锦绣阁,便是堂嫂嫂那里,也是不及她这里的装潢精致富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洛满满一看这院中青石地砖铺就,院中百花齐绽,缤纷妖娆,若是细看便会发现,竟然是全都是一些名贵之花,寻常人家里,不过是养上一两株便已是奢侈了,她这院子里,岂止是百株之多?便是那廊下开得正艳的月季,都是与普通的月季不同!

再看这院中的小亭,自己现在身处的廊下,这木料就非是早先自家府上所比!别的不说,就是她的这处院子,仅仅是院儿里头的一物一什,都是精致地让人惊讶!特别是看到了小亭中那玉石桌上摆放着的一套精美绝伦的茶具,都是让人看了眼花!

洛满满撇撇嘴,有些不屑道,“不就是有了银钱吗?竟然是将这等上好的白玉杯如此作践,还不是个不识货的!”

洛圆圆自然也是瞧到了,那小亭本就离她们所站的地方不远,最多也才不过两丈左右,那上好的白玉杯,她们自然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再一瞧远处,南墙根儿不远处,还有一处六角亭,那座亭子,比这处小亭要大上一倍不止!那六角亭内,不止是摆了青玉石桌,甚至是还摆了一张摇椅,一方软榻!若是细看,还能看到一些香炉、茶具等物,虽看不出是何材料,不过,定然是不会差了的!

“两位小姐请进。”

洛圆圆和洛满满一看是刚才引着她二人的丫环去而复返,便立马换了笑颜,进了屋。

“给堂姐请安。”

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请安姿势,倾城看在眼里,却是觉得莫名地讽刺!在江南十年,她姐妹二人何曾如此恭敬地对待自己?如今若非是有事情求到了自己跟前,怕也是不愿如此卑微示好的吧?

“两位堂妹坐吧。”洛倾城的声音有些清冷,不过,似乎是没有听出愠色,这让洛满满自觉是一个好的开端。

“堂姐,妹妹今日来,是有事相求,还望姐姐成全。”

倾城闻声看过去,开口的,是洛圆圆。

“不知堂妹何意?”

“回姐姐,妹妹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有些嫁妆却是还没有制齐,所以,想着从堂姐姐这里借些个人手。姐姐身边儿的人,都是有规矩的,不似我们院子里的丫头,向来是松散惯了。这次,母亲已经是找了人牙子,再为我选几个陪嫁的丫头。可是总得有人教她们规矩不是?再加上一些手头上的绣活,所以,才求到了姐姐这里。”

这洛圆圆,在庵堂里头修行了几日,竟然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