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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妹妹是心仪寒王殿下?这个认知,可是比自己被董家父子陷害这个事实,更让他震惊!自己的妹妹这么优秀,这么完美,怎么会看上了残暴不仁的寒王?

洛华城有些不太相信,看了看云清儿,见她冲着自己摇摇头,便知道此事,她也是不知情的!

“好妹妹,你老实告诉我,你果真就是与寒王?”

“哥哥,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想想,这里头,还有无董家其它人牵扯在内吧!”

洛华城立刻拧眉,脸色也是有些严肃了起来。

等到了洛府门口,几人才刚下车,便看到了洛华兴正背着一个包袱出来了,而且面色是极其难看,后头,还跟着洛华宁,似乎是在劝着什么。

“怎么回事?”

“七弟回来了?”

“七哥回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只不过,一个是欣喜万分,一个则是愧疚非常!

几人自然是都看到了洛华兴手中的包裹,只不过洛倾城却是什么也没说,毕竟这次的受害人是哥哥,要不是自己收到的消息及时,怕是哥哥就要有大麻烦了!所以,是否原谅九哥,决定权在哥哥那儿。

倾城不是不明白洛华兴并无害哥哥之意的,只是,这个九哥的心太软,而且,这防人之心,又实在是太差了些!若说是没有在外游历过,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曾在外游历多年!真不知道他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九弟这是要去哪儿?”

洛华兴面有愧色,低了头,声音也是有些沮丧自责,“回七哥的话,这次的事情,都是我不好。若非是我太过轻信了妹妹,也不至于?七哥,你就让我走吧。我当真是没脸再见你们了。”

“九弟,这次的事情我也听妹妹说了,并不能完全怪你!那董家父子的心思太深,利用了洛圆圆,然后再利用你。说到底,也不全是你的错。毕竟,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对你。”

“七哥,你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一直是自诩自己才华横溢,而且是在外游学,常常自夸自己见多识广,可是实际上,却是一事无成!而且还险些害了七哥。你们就让我走吧,以前,我虽是在外游学,可是身边有仆从无数,走到哪儿都是有人伺候着。这一次,我就想着自己去闯荡一番!便是仍然一事无成,我也认了。”

“九弟,你这么说,四婶儿可知道?还有,你可是禀明了父亲?便是要走,也得堂堂正正的走,这般走出去,算什么?”

洛华宁听了洛华城的这番说词,也知道,他确实是不怪洛华兴的,轻叹一声,“九弟,你听我一言,先回府。七弟才刚刚回来,你就闹这么一出儿,你这不是在让人看笑话吗?至少,也得等这件事情了了,到时候,你若想去,自然也是无人拦你!”

“不错!三哥说的对,等董家之事事了,你再堂堂正正地出了洛府大门,游学也好,闯荡也罢,总是要禀明了长辈才好。”

洛华兴听罢,也不好再强行离开,低着头,尴尬不已!

“好了,都进去说话吧。站在了这大门口,也是有诸多不便。”云清儿开口道。

兄弟三人相视一眼,最终,洛华兴还是被洛华宁给拖了回去。

两日后,皇上下旨,董孝、董俊二人,竟然是诬陷忠良,捏造证据,甚至是还毒杀了证人等等。两人皆是判了斩立决!

由始至终,董太师未曾说过一句求情的话,不仅仅是他没说,就连他的一些门生或者是董家的旁支,也是未曾有人出言求情,皇上见此,也明白了这是董太师在向自己表明了态度,也就不好再将事情弄的太大,只是将这父子俩判了斩刑,其它的家眷,都只是判了流放,无意再取他人的性命了。

其实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经此一事,皇上虽然是给了董太师几分的颜面,可是更是向众人表明了,对于洛家,皇上仍然是最为宠信的!

就连当初大理寺在两份儿物证的情形下,皇上竟然都只是下令将洛华城拿了,暂停了洛相的丞相之职,却未曾命人进府搜查过一厘一毫,这便足以说明了这一切!

当然,还有一部分,朝廷上下,能看透的人,怕是不多!

那便是经此一事,寒王殿下似乎是与相府走的更近了一些!而且,洛华城好歹也是英勇小将,虽然目前是在家丁忧,可是到底是洛相唯一的儿子,洛相向来为人清明,而且是为官多年,在民间的声誉极好。如今,这寒王殿下,竟然是出手帮了洛华城?

这说明了什么?

倾城在一次夜探了大理寺的囚牢后,情绪上就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劲了!只不过,众人也都以为她是因为洛华城的事,所以,也都没有放在心上。

就在此时,不知是从何处传出了流言,说是寒王南宫夜,从未虐待过什么无辜女子,只是因为早先皇后竟然是有心防着寒王,派出了不少的美人儿以入住寒王府,只是是为了毒害寒王,寒王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对那几名儿美人痛下杀手!

不想皇后竟然是以此为由,在民间广泛地散布起了寒王残暴不仁的流言!如今,这皇后已死,凤家倒台,当初那些跟着皇后一起谋害过寒王的人,这才有胆子将实情说了出来。

这简直就是太为戏剧性的一幕了!

正如倾城所言,流言的力量是巨大的!不过短短几日,京城上下,已经是到处在传,大有将这则消息,往整个儿千雪国散布开来的架势。

而此时正窝在了思卿院的倾城听完了青兰的禀报,则是一口茶险些没将自己给呛到了!

“小姐,您慢些喝。”

“这流言来的也太及时了些吧?看这样子,这分明就是在逼着阿墨往那个位子上靠了。”

“小姐,您说,这流言不是王爷让人散出去的吗?”

“自然不是!阿墨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等无聊之事?依我看,十有八九,这是皇上的意思了。”

“皇上?”青兰颇为意外,“小姐,那依您的意思,这皇上是有意让王爷?”

“行了!朝堂之事,不是你我可以随意议论的,不说了!洛华兴可是已经离京了?”

“回小姐,正是。这会儿怕是已经在十里开外了。”

“嗯,这一回,依他所言,只是带了一名小厮,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一回,能学到些什么东西?”

“公子派了暗卫跟着,说他到底是洛家的子嗣,而且是过继到了四老爷的名下的,也算是三公子的亲弟弟了,更是不能不管不顾。”

“嗯,哥哥的安排自然是妥当的。一来免得有人加害于他,二来,也是为了免得有人再起了利用他的心思。”

“小姐,您已经在这儿住了两日了,是不是不妥?要不要回府?”青鸟进来询问道。

倾城白她一眼,“我竟是不知你还会关心这个了?说吧,可是无崖又教你的?”

青鸟吐了吐舌头,笑道,“就知道瞒不过小姐。无崖公子被王爷给困在了外院。您在这儿住了两日,他就被困了两日。既进不来,又出不去。这一回,无崖公子可是真的被治的没脾气了!”

“活该!谁让他没事儿总要招惹阿墨一番?我都提醒过他多少次了!别跟他对着干,可是他偏是不听!如今好了,阿墨手底下的那些心腹们,可不是吃干饭的!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小姐真是没良心!”青兰则是胆儿大道,“无崖公子,还不是担心您吗?您倒好,竟然是这般地说人家,若是被无崖公子听到了,还指不定得有多伤心呢!”

倾城微微一愣,伤心?微微挑了挑眉,若是真伤心了,也好!

“对了,白无常和焦芮莹他们怎么还没有抵京?”

“回小姐,听说是路上焦小姐得了风寒,所以在一处小镇上歇了五六日,今儿一早才继续赶路的,估计,这几日也就到了。”

倾城点点头,倒是开始幻想着白无常跟焦芮莹这会儿,是不是你侬我侬,恩爱非常的画面了!

“小姐,青鹤回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倾城摆摆手,身子懒懒地往榻上一倚,表情似乎是有些倦怠。

“启禀小姐,您吩咐的事,属下都办好了。”

“嗯,想必这会儿,宫里头也是热闹的很了?”倾城的眸底闪过一道暗茫,良妃,你竟然是敢算计我的哥哥,那么,你就得有承担我怒火的准备和胆量!

“回小姐,良妃这会儿正跪在了凤仪宫的门外,说是请武贵妃原谅,请皇上降罪呢。”

倾城抿唇笑笑,没有人知道在她一回京的那一晚,她就已经是开始安排这步棋了!

自己回京了几日,武贵妃便病了几日!而且,还是那种似是中了邪的病症,太医院群医无策,皇上就差要下旨,遍请天下名医了!

当然,倾城不会蠢到让无崖去做什么,这不是摆明了这一切都是自己在暗中操控的吗?

倾城只是给了一个长久被王院使压制的小太医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往上爬,又可以得到了武贵妃和皇上宠信的机会!只要是小小的那么利诱一下,提醒一下,事情,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今日在良妃的宫中发现了巫蛊之术,良妃,本小姐知道你定然是不会坐以待毙,一定是会找了替罪羊的,只是,这样大的罪名,即便是有人为你顶了罪,你还指望着,皇上能一如既往地对你吗?

倾城这一招,不得不说,实在是太狠了!也太让人出乎意料了!

武贵妃自她回京起,便一直病着,时好时坏,这一点,所有人都不会往洛倾城的身上去想。就连南宫逸,自然也不会想到了,武贵妃的病,竟然是与洛倾城有关!而且竟然是还牵涉到了巫蛊之术!

如今,事情被查了出来,谁会想到,这一切,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洛倾城这个小丫头布下的一个局?

揪出凤谦,解决物证,对付董俊父子,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在众人看来,这些都是最为要紧的,也是最让洛家的人揪心的!可是实际上,倾城却是基本上未曾在这上头费什么心思,都是夜墨的人去办的。

而倾城,从一开始,就直接将这主意,打到了良妃的头上!

青鹤看到小姐的神色有些不太满意,“小姐,可是属下何处做的不妥了?”

倾城摇摇头,“找人想办法告诉秦王,就说是他母妃的宫中,还有奸细。另外,良妃的宫中,可是不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儿的巫蛊之术,若是想要武贵妃安然无恙,他就得自己去想办法。”

“是,小姐。”青鹤抿了抿唇,“小姐,可是要以您的名义去透露给他?”

“自然是不成的!这会儿武贵妃的身子尚未大好,秦王身为儿子,自然是要侍疾于床前了。呵!这宫里头,不受宠的什么才人美人的,可是不少呢!”

“是,属下明白。”

青鹤明白了小姐的意思,这是不想着将这一次的事情往自己的身上带了!而且,只要是这消息一到了秦王的耳中,依着秦王那有些急切的性子,势必会借着这次的机会,对良妃大加打压。

宫里头热闹了,那么,朝堂上,自然也就要开始热闹了!小姐这分明就是在为寒王殿下铺路了,想要让他们二位王爷,没事儿先斗起来,好让寒王爷坐收渔人之利?

倾城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一笑,“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容易?秦王不聪明,可也不是太笨!至于南宫逸,就更没的说了!本小姐只是不想着短时间内,让皇宫里头平静下来罢了!不给皇上找点儿事做,本小姐怎么能安静几日?”

“呃?”

“哼!这个死皇上!明知哥哥就是被人陷害的,竟然是还敢将他给下了狱?虽说是没有伤着,可是那天牢是什么地方儿?那也是能随便儿待的?敢算计我和阿墨,哼!你也别想着轻闲!”

这回青鹤听明白了,敢情主子这是为了专门给皇上找点儿事做的!

仔细一想,难不成,刚刚小姐的意思是说,皇上早知这是有人陷害洛华城,所以故意以此,来将这两位主子给引回来?这是不想着让他们太消遥了吧?

“丫头还在生气?”

青鹤的耳朵一动,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就看到了一袭黑色锦袍的夜墨大步进来。“罢了!事情都过去了。你若是还觉得不解气,不如,本王就让人在宫里放把火,再折腾他一阵子,如何?”

倾城的眼睛一亮,“这主意倒是不错!不如,就先烧坤宁宫,再烧凤仪宫?”

青鹤一听,立马就是冷汗直流了,心中暗道,两位主子,您二位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吧?实在是没的玩儿了,这是想要烧皇宫玩儿了?啧啧,那可是皇宫!不是咱自家后院儿!

倾城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还愣着干嘛?去外头告诉无崖,就说我想吃他做的八宝鸭了,对了,顺便儿再做些桂花红豆粥,多做一些,阿墨也要喝。”

青鹤的脖子一缩,一脸的苦相,要自己去找无崖公子要吃的?

转身出了屋子,就见青兰和青鸟二人正捂着嘴偷笑呢,“快去吧。无崖公子这会儿,怕也就只能是做些膳食了,别的地儿,他也去不了!”

瞪了两人一眼,暗骂了一句都是没良心的,遂飞身去了外院。

夜墨的身子一歪,就在倾城的身侧躺了,伸手把玩着她的一小缕头发,眸光阴沉中透着几许的玩味,“丫头,你就不怕你这么做,惹得南宫逸伤心了?”

“怕!怎么不怕!”

倾城说着,脸上的笑容便妖娆了几分,“只是,我更怕自己会不高兴!我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人若敬我一尺,我必还人一丈!人若欺我三分,那我必十倍还之!”

“丫头,你确定你这样闹腾,只是为了让父皇更忙一些?让他焦头烂额?”

倾城微微一怔,眼神略有些躲闪,扭了头,不看他,“那个,当然了!不然呢?”

夜墨的唇角一勾,脸上竟然是有了一分的邪笑,“丫头,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第十八章 圣旨赐婚!

“呃,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啦!谁让皇上竟然是起了坏心眼儿?明明就知道哥哥是无辜的,竟然是还敢将哥哥押入天牢?分明就是故意的!哼!既然是欺负了我的家人,总不能不允许人家报复一二吧?”

夜墨无奈一笑,“你总是有理的!夜堂,去,吩咐人今晚上在凤仪宫起把火,记得要过了子时之再烧,切记,莫要伤人性命。”

“是,王爷。”

倾城闻言,则是有些狐疑地看向他,“我竟是不知,你堂堂的寒王爷,可是出了名的残暴不仁!怎么这会儿,竟然是也心疼起一些小宫女了?”

“丫头,行了!外头的那些流言不是我散的,你应该知道。我没那么无聊!”

“哼!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更要折腾折腾你的好父皇了!没事儿瞎指挥什么?若是真有心替你挽回名誉,早干嘛去了?分明就是事后诸葛。”

夜墨一挑眉,“丫头,你说,是不是因为父皇见不得我们二人在外头潇遥,所以才会故意借此来让我们回京?”

倾城睨了他一眼,眸中的风华潋滟,波光妩媚,“其实,要说起来,皇上也真是费心了!只是可惜了,摊上了我们这两个不知道感恩的!说起来,我倒是弄不懂,他到底是真的心疼你,还是纯粹只是为了千雪国的大业了?”

“古往今来,帝王之家,能有多少的真爱真宠?这么多年来,皇上对于皇后的纵容,又何尝不是一种捧杀?其实细想,父皇想要杀一个皇后,何其简单?可是要将整个凤家都铲除干净,却非是一日之功!就是因为父皇多年的纵容,宽佑,他们才会不断地犯错,不断地为自己树下了敌人!终于,有一天,凤家和皇后,得罪了你!”

对于他的这番说辞,倾城也只是轻摇了头,没有说话。

到了窗边,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一草一木,一景一台,世间万物,皆有其存在的理由和价值。

“人生在世,活法岂止一种?别人看着富贵风光,自己却是活得别扭痛苦,苦不堪言,却是何苦来着?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己活的惬意自在,让看着的人要么羡慕,要么欣慰,要么嫉妒!过自己喜欢的日子,便就是最好的一种活法了。别人是笑,是怒,是喜,是忧,又与自己何干?”

夜墨微微愣神,似乎是被倾城的这番言论,给刺激到了!

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你这番话,看似简单,却是高深的很!多少的名士高人,怕都是看不破的!唯你这个小丫头,倒是看的通透。”

倾城摇摇头,“我若是果真能做到了,那才叫有本事!其实细想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只是有的人不懂得珍惜!就像是母亲,她虽然命不长久,而且在嫁给了父亲后,又受到了老夫人的百般刁难,可是那又如何?在母亲心中,她是幸福的,即便是哭着,愁着,她心底仍然是有着欢愉的!因为父亲爱她!”

“母亲的幸福,就在于她是欢喜的,是知足的,是珍惜了父亲给她的爱的!即便是后来,这份爱,被人强行地破坏掉了,或者说是给强行添加上了某些东西,可是至少,在父亲的心底里头,母亲的位置,永远都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丫头,我还以为,你会从心底里头责怪洛相呢。”

“不是没有怪过!只是当后来我亲眼看过了母亲的那些手记,便恨不起来了。母亲身为当事人,她自己都并不觉得自己不幸福,相反,还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为幸福的女人,我又何必去破坏这一切?莫说是母亲死了,便是母亲还活着,只要是她认为自己是幸福的,快乐的,那么,我们这些外人,就永远没有权利去干涉什么。”

外人?她的这番说辞,让夜墨有些不能理解。明明就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说是外人呢?

倾城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解,淡淡道,“在婚姻里,除了困在了里头的夫妻,或者是其它的女子,外人,永远都是无法得知,他们到底是过着怎样的生活的!就像是一双靴子,不是穿在了你的脚上,你就永远不会知道,它合不合脚,舒不舒服。”

这话,夜墨听明白了!只是这样的比喻,倒是让他觉得有几分的新奇。

“好了,不说了。陪我出去走走吧。我现在只要是一想到了皇上竟然是明知还故犯,我就有些火大!”倾城瞪着一双眼睛道。

“好!”夜墨二话不说,随手拿了一件儿单衣的披风给倾城披上,再仔细地系了蝴蝶结,才拉着她的小手,一道去外头走走,看看了。

当晚,倾城回到了洛府的锦绣阁,一回去,就钻进了三楼的小阁楼里,直到后半夜了,才有些疲倦地出来了。

等她刚回了自己的寝室,便见青鹤竟然在!

“有事?”倾城扬了扬眉,然后伸手捏了捏眉心,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这意思已经是表现地很明显了。若非是要紧的事儿,就马上消失,别影响她睡觉!

“回小姐,子时刚过,凤仪宫便起火了。”

“哦?”倾城的眉心微动,唇角一勾,“火势如何?可有伤到了什么人?”

“回小姐,火势不大,不过,想要完全控制住,至少也得再有上半个时辰。人员上,倒是没有什么伤亡。倒是听说武贵妃被吓得不轻,往外逃的时候,似乎是又被烟给呛到了,这会儿喉咙处和肺部,皆是有些不适,如今,已是宣了太医了。”

“皇上可去了?”

“去了。不仅仅是皇上去了,宫里头的良妃和苏贵人等等都去了。”

“很好。宫里头,难得能如此地热闹了!”话落,勾唇一笑,端的是明艳妖娆!“去,将告诉寒王爷一声儿,就说这主意不错,本小姐很高兴!”

“这,小姐,可是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那寒王?”

“怕什么?这会儿,他必然是也在等着宫里头的消息,没算呢。再说了,就是睡了又怎么样?睡了,也得将他扒醒了,然后将这话传给他!”

“是,小姐。”

于是,这一晚,宫里头闹的鸡飞狗跳,在宫外睡的正香的秦王听了,也是赶紧地叫上了秦王妃,收拾停当进宫去探望母妃,而洛倾城,则是自回京后,头一次睡了一个踏实觉!

这一觉,便是睡到了次日的近午时,才醒来了!

倾城睡足了,精神了,便开始仔细地回想着先前的一桩桩,一件件了!

想想那晚她夜探大理寺牢房时,曾从董俊那里得知,洛圆圆会做这一切,其背后,也是有人教唆的,至于是谁,这会儿,怕是谁也不知道了!

这一点是倾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原以为这一切不过就是良妃的计策,想要通过这件事,杀了哥哥,扳倒整个洛府,可是没想到,这里头,竟然是还牵扯到了另外的一派人马!

那个私底下与洛圆圆联络的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紫夜国定王的人?若是按时间来算,那会儿,萧良可能还未曾抵达紫夜国的京都,如果说是定王的人,倒也说的过去!

毕竟,定王与良妃也曾携手除掉她与夜墨,只是,他们两个人又是怎么凑到了一起的呢?

一个是身处千雪国皇宫,不能说是终身出不得宫门一步,也是差不多了!另一个却是远在千里之外,虽为自由身,却是敌国的显贵!这样的合作,若说是没有人牵线搭桥,岂不是怪哉?

一瞬间,倾城的脑子里闪过了太多的可能性,比如说,是不是良妃身边儿有定王安排进来的线人?再或者,是不是良妃有什么短处捏在了定王的手里,使她不得不听命于他?

甚至于,倾城都想到了更为离谱的一种可能!只不过,想想良妃这些年来的一些行踪以及人脉,似乎是不太可能!

倾城反复地思索,也没能得到一个结果,到底是自己遗漏了什么,或者是疏忽了什么呢?

“青兰!”

“是,小姐。”

“让艳娘想尽一切办法,将良妃从一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一切能查到的东西都查出来!一点儿蛛丝马迹也不许放过。”

“是,小姐。”

良妃?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身居深宫之中,却是能调动了大批的杀手。若说你在外头没有什么势力,哼!打死我也不信。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点儿一点儿慢慢来!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将你的倚仗,都一一地蚕食或者是覆灭了!看看最后,定王还会不会再出手相助?

同一时间,安王府。

“王爷,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太明朗,这昨晚上凤仪宫的大火,最后经多方查验,认定了是有宫人不小心弄翻了火烛所致。依属下看来,此事绝没有这么简单!”

另一名谋士也是点头道,“王爷,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包括了前几的巫蛊之事,似乎是有人在借机对良妃娘娘下手。如今这宫中的形势复杂,您看,是不是武贵妃,在贼喊捉贼?”

南宫逸此时坐在了黄花梨的太师椅上,眉心紧锁,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是一直在关注着。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件事情怕是与洛倾城脱不了关系。

可是想到当时武贵妃出事时,洛家上下,包括寒王府的人,都是在为了洛华城的事情忙着,哪里还会分手来顾及一个武贵妃?要知道武贵妃犯病之时,洛倾城才刚刚抵京,她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思去整武贵妃和良妃?

南宫逸对于洛倾城这个人重情义这一点,是十分地笃定的。对于洛倾城的本事,更是十分的信服的!不然,当初自己也不会故意将凤谦的事情泄露给她,只是为了能给母妃换一个机会了!

若是没有洛华城这件事,他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就认定了是洛倾城所为,可是现在,有这件事在中间搅弄着,他总觉得,洛倾城根本就不可能会腾得出手来安排这件事!

而且,即便是她有这个本事,在当时焦急万分之际,又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思去琢磨别人?

难道,真如刚刚自己的属下所言,是武贵妃用了苦肉计?贼喊捉贼?借此,来打击自己和母妃?

南宫逸轻轻闭目,再度在脑子里将这件事情的利弊逐一分析了一遍,无论如何,从目前宫中的局势来看,打击母妃,最为得利的,就是武贵妃!不得不说,她是最有动机这么做的一个。

那么昨天晚上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呢?是武贵妃的人刻意为之,还是洛倾城刻意为之?

洛倾城?似乎是没有这个必要呀!换言之,若是她真的有心纵火,那么,也该是给自己的母妃纵火,惊吓母妃以报复她对洛华城做的一切,而不该是惊着了武贵妃,反倒是让武贵妃,再度缠绵病榻了。

“王爷,宫里头来人了。”书房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

南宫停止了自己的各种想法,“让他进来吧。”

“给王爷请安,给几位大人请安。”

“何事?”南宫逸认出这是母妃宫中的一个小太监,想必,是来传话的。

“回王爷,刚刚皇上下旨,武贵妃身子微恙,暂时移居坤宁宫静养,至于早先的协理六宫之权,交由德妃娘娘暂掌。”

“这是何时的旨意?”

“回王爷,就在奴才出宫前,如今算来不过才一刻钟。”

“德妃?”南宫逸一时有些不解了!这里头,难不成是有德妃什么事儿?“移居坤宁宫?父皇就暂时没有什么其它的旨意了?”

“回王爷,暂时没有。”

南宫逸点点头,喃喃道,“如此看来,这便不会是倾城的手段了。”

“王爷说什么?”

南宫逸面色一暗,“没什么。让人去查查德妃最近跟什么人来往过密?”

“是,王爷。”

小太监一走,这书房里便再度热闹了起来,无非就是讨论这件事情当中,到底是何人利益最大,又是何人在幕后操纵了这一切!

南宫逸这会儿竟然是觉得松了一口气!神色也是渐渐地明朗了起来,像极了那刚刚一场阴雨连绵后,刚刚露出来的太阳,虽然是谈不上有多暖,可是至少,也是明亮的!

南宫逸认定了这不会是倾城的手法,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洛倾城从来不会做这种于自己没有什么好处的事儿!损人却不利己,这不是她一贯的做事风格!

若是果真是她动的手脚,势必会将这一切的矛头指向了良妃,那么,这会儿父皇也就不会没有对母妃做出任何的惩罚了!

那厢宫里斗的热闹,可是倾城这边儿却是高兴的很!为什么?因为焦芮莹终于进京了!

倾城同夜墨商量之后,最终决定就让焦芮莹暂住在李如意留下来的别院里,和端木婷嫣正好做个伴儿。

“白无常,这一路走来,怎么样?很幸福吧?”

夜白难得地竟是红了脸,头一次,没有对于这个白无常的称呼,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夜星一看他这样子,遂想起前几日主子和洛三小姐提及他时,可是一脸的暧昧之色,这会儿再一看自家兄弟这表情,顿时也就明白了。

“什么?阿白,你果真就是与人有了私情了?”

夜白伸手便推他,“说什么呢?小心着些,人家可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

“哟!啧啧,怎么?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开始心疼人家了?唉!还是三小姐说的对,恋爱中的人,全都是傻子!”

“傻子就傻子,干你何事?”夜白的脸儿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对于他口中的新鲜词儿,又有些不明白了,“恋爱?这是三小姐说的?什么是恋爱?”

“噗!”倾城直接就笑喷了出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什么的,这个总听过吧?什么脑子!”

看到未来主母,用一种如此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夜白有了一种很委屈的感觉!貌似自己不在主子身边儿的这段日子,京城很是热闹,三小姐和主子之间,应该是也很热闹吧?

“小姐,这静园的确是好地方,既清净,风景又好。要不,咱们去游湖吧?”青兰看这两人说的热闹,笑着提议道。

“嗯,阿墨还没回来?”倾城这话,显然就是在问夜星呢。

“回小姐,还没呢。不过,端木小姐和焦小姐,二人相处地倒是蛮愉快的。别院里头人口简单,加上无崖,也才三个主子。不像是以前在国公府,太热闹,也总得防着些什么人。”

听了夜星的话,倾城颇有些感慨道,“焦芮莹这一次,也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白无常,这一次,你功不可没!刚出晋国公府时,那焦芮莹的脸,几乎可以说就是愁眉不展!可是昨日我见她,已是笑颜如花了,不错!”

夜白的脸微微泛红,“小姐过奖了。说起来,这一次,也是属下没有照顾好她,否则,也不至于让她大病了一场。幸亏属下会些医术,否则,怕是难以向主子交待了。”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谦了!”倾城看了一眼已经缓过来的夜白,突然就来了兴致,“白无常,要不,咱们俩今天就比试比试如何?”

“啊?比试?比什么?”夜白是知道这位主子也是会医术的,难不成,是要比问医认药?

“你的隔空点穴的功夫,练的不错呀!正好,这些日子,本小姐也没闲着,阿墨也教了我几招。怎么样?有没有胆子比一比?说好了,只比隔空点穴。”

夜白顿时有些傻了,呆呆地问道,“小姐,这要怎么比?”

“简单呀!就是我们两个过招,看看谁能制得住谁呀?”

夜白连连摇头,“不成不成!三小姐,您还是别拿我们开玩笑了!这要是被主子知道了,非得扒了我们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