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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此时已是完全地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你们紫夜故意放出的这则消息?在明知肖东逸在千雪事败之后,便以此为饵,将我们引来紫夜?”

肖东烨,看着已然是脸色一片铁青的夜墨,心情极好,“不然呢?南宫夜的存在,不仅仅是你们千雪的顶梁柱,更是我们紫夜的心头大患!如今,你们既然是来了紫夜,无论是正大光明,还是偷偷摸摸,你们不会以为,还能顺利平安地离开紫夜吧?在这里,可是没有你的数十万大军,没有你的冰魄!南宫夜,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

肖东烨笑得极为张狂,又似是极为舒爽!显然这些年,在夜墨那里没少受欺负,在战场上讨不回来,便只能是另辟奚径了!

倾城蹙眉,“不对!若是仅仅只是因为七皇子的事,阿墨未必会亲自来一趟紫夜。你们?是肖东逸!是他,对不对?”

倾城恍然大悟,脸色已是骤然一变,轻摇着头,退了一步,“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肖东逸一直都知道我人在紫夜,不可能会离开,这一次,他会去了云州,也不过是想要证实一下他自己的猜测罢了!他以为是我破坏了他的整个儿计划,可是实际上,被算计的人,一直都是我,对不对?”

倾城这会儿已然是想的极为通透了!

“在我得知自己中了同心蛊之后,肖东逸便料定了,依着我固执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就此轻易服软儿,所以,他才会由着我逃走,由着我去折腾。而且,若是我想减弱了同心蛊对我的影响,没有什么是比阿墨能陪在我的身边更为有效的了!对不对?”

肖东烨只笑不语,不过,二人还是从他的神色上,看出了端倪。

倾城自嘲一笑,“你果然也是知道我中了同心蛊的,却是一直不提。肖东烨,你与肖东逸的感情,还真不是一般地深厚!”

肖东烨浓吸一口气,饶是他聪明淡定,可是在眼前这两位气场都是极为强大之人的面前,多少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同心蛊的事,我的确知道,不过,目前来说,你应该庆幸,因为,紫夜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会超过三个!我父王,亦是不在其中的。”

“那么这第三个知道内情的人,不是紫夜皇,便是紫夜的皇后了!对不对?”

肖东烨这才惊觉自己刚刚话中透露了太多的信息,连忙转了头,“你问的太多了。你该庆幸,如果是我的父王知道了这件事,怕是宁可背负了千古骂名,也要将你杀了!紫夜,不能再出一个专宠于御前的妖妃了!”

倾城看着肖东烨的身影,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狼狈!是害怕自己看出什么吗?还有他刚刚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

不能再出一个专宠于御前的妖妃?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暗指他们对于穆贵妃的不满?

紫夜皇专宠穆贵妃已是十余年,紫夜皇对她的宠爱,几乎就已经是到了一种近乎于巅狂的状态!只是紫夜皇对于穆贵妃的宠爱,并不代表了他对于朝政的荒废!

恰恰相反,这些年来,紫夜皇励精图治,可以说是一位勤政的好皇帝!若非如此,怕是前朝的那些老臣们,早就忍不住逼着皇上处死穆贵妃了!

而且,更让众位朝臣们放心的是,穆贵妃一直无子,而紫夜皇的名下,已经是得了数位皇子公子。皇室子嗣,也还算得上是兴旺,故而也就对这位穆贵妃听之任之了!

其实,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最终选择了容忍穆贵妃专宠,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位穆贵妃一直是幽居于自己的宫中,从未出来过,这与其说是专宠,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软禁!穆贵妃一直以来是未曾插手过政事,这一点,大家还都是十分清楚的。

不然的话,这些年,穆将军的势力,也不会就此停住,不见长,也不见弱!

倾城与夜墨返回到了小院儿的时候,倾城的身子突然就是一软,幸好夜墨就在一旁,一把将她搂住,“怎么了?”

倾城的脸色微白,神情颓败,喃喃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自作聪明,就不会再连累了你?我为什么总是这么失败?为什么只要是一对上了肖东逸,就像是没长脑子一样?”

“丫头,这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是他太狡猾了!他分明就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主儿。你被他算计,也是在情理之中。”

倾城摇头,“若是别人会被他算计也便罢了。可是你明知我?你明知道我是有着特殊的天赋的!阿墨,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跟肖东逸比,我的心就是太软了!若是我的心肠足够硬,足够狠,他休想伤到我分毫!”

“你明白就好了。等回头再见到他,不给他好脸色看就是了。”

倾城的眼神却是愈渐清冷,“他敢算计我,无非就是仗着我中了同心蛊,便是我现在恨他入骨,若是无法解了这同心蛊,我终有一天是对他柔肠百转的。只是可惜了,这一次,注定是要让他失望了!”

倾城说完,浅笑一声,“阿正!”

夜墨扶着她坐下,看到她的面色清冷,便知她现在是真的恼了!冷眼看着阿正出现在了屋里,不动声色地在一旁坐了,开始为倾城剥起了松子。

“吩咐下去,让咱们的人,开始大量地收购各类主治外伤的药材,越多越好,没有上限。”

“可是姐姐,这样的话,咱们手上的现银,岂不是要全部换成了药材?那东西,放多了,是不是不容易贮存?”

“放心,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高价再买回去。”倾城冷笑一声。

阿正听她这么一说,也便不再多问,直接就让人去安排了。

“你收购这么多的药材有何用?”

“自然是还需要你的配合了。你手底下的冰魄不会现在还安然地待在京城吧?”

“自然不会!如今,都在边关呢。你是想着?”

“咱们目前不宜在梁城停留地太久。不过,如今既然是光明正大地出使紫夜了,自然也就要有该有的作派。明日,我们就跟随你的使团,一起出现在了梁城外就是了。”

夜墨一笑,伸手将松子放进她的口里,“你这连这个都知道了?”

“夜堂告诉我的。我再手书一封,你说,我的太子哥哥,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呢?”

夜墨冷眉一挑,随即笑了,“丫头,你倒是好算盘!这是故意来讹紫夜的银子了?”

“反正我就是看紫夜不顺眼,让他们出些血,也是应该的。对了。我今晚要去一趟穆府。反正今天肖东逸是不可能赶回来呢。我先去看看那位穆贵妃亲手所绣的百鸟裙,到底是不是与我的那一件,一模一样?”

倾城的眼神邪侫中透出了一丝凌厉,“百鸟裙,总归是有问题的!如今既然是来了紫夜,能弄清楚,自然是最好的。即便不成,至少,咱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夜墨点头,“我陪你去。那位穆烈将军,也是有多年未曾上过战场了,虽然是手中尚有兵权,不过,也只是驻守在了关内。正好,我也上门去探探他的底。我总觉得,紫夜,他才是那位真正的大将!是紫夜皇故意雪藏起来不用,让我们松懈防范的。”

倾城将前前后后所有的与肖东逸有关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又想到,只是让他出些银子又怎么能消气?想到了离开千雪的京城前,肖东逸在宫里动的手脚,倾城一乐,计上心来!

听完了倾城的计划,夜墨的唇角一勾,笑出声来,“丫头,你倒是好计谋!只是,你就不担心,肖东逸会将这笔帐算在了你头上?”

“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我也没打算让他觉得我好!让他恨我,可是我求之不得的!”

倾城说完,眸眸流转,一想到自己的小伎俩,也忍不住乐了,“那穆贵妃的住处我进不去,可是不代表别的地方我就不能下手了!肖东逸,我真的是很期待你回来之后,将要面对这一个烂摊子时,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呢?”

两人说定了,便下午好好地睡了一觉,到了晚上,两人皆是换上了夜行衣,匆匆地赶去了穆府。

次日一早,便传出三皇子突然昏迷不醒,药石罔效,当天傍晚,宫里的皇后也是突然凤体违和,一时间,宫里上上下下,都是人心惶惶了!而与此同时,千雪国太子及太子妃已是抵达梁城的消息也是迅速传遍了整个紫夜!

第五十五章 原来是她!(精)

伴随着千雪国太子和太子妃出使紫夜的消息传进宫里的,还有九皇子肖东逸终于是回京了!

大殿内,紫夜皇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戴金冠,正是一脸怒容地瞪着跪在了案前的肖东逸。

定王与肖东烨两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肖东烨最先忍不住了,直接就到了案前跪下,“皇伯伯,三哥和皇后娘娘的事,定然是与九哥无关的。还请您先息怒,此事,尚需详查!”

紫夜皇沉眸,脸色异常地冷硬,“老九,你可知错?”

肖东逸一听,便知道父皇所指,并非是三皇子与皇后之事了。

“回父皇,儿臣,儿臣的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父皇体谅。儿臣自知未经父皇同意,就擅自离京,的确不妥,只是还请父皇宽恕儿臣一次。”

“宽恕你一次?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老九,你太让朕失望了!原本,千雪的事虽然是未成,朕也不怪你,毕竟你自己一人,在千雪也算是势单力薄,那千雪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朕没有想到,你如今人都已经回到了紫夜了,竟然是还不肯死心!”

“父皇,儿臣的确是不甘心。父皇,儿臣斗胆求您,儿臣自己的事,还是由儿臣自己来拿主意吧。”

“放肆!你身为紫夜国的皇子,什么事儿是你自己的?都是这些年朕将你给宠坏了,竟然是连自己是什么身分都不记得了!你以为你是寻常的百姓?还是以为你自己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公子,只需吃喝玩乐就成了?朕告诉你,有朕在一日,你就休想要娶那洛倾城为妻!便是纳为妾都不成!”

“父皇!”肖东逸大急,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父皇对于洛倾城的诚见,竟然是这般大。

不待他再度求情,便听定王道,“皇兄,阿逸也只是一时糊涂,毕竟,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呢?您就原谅他这一次的事吧。而且,如今千雪国的太子与太子妃同时到到了梁城,怕是所图非浅呐!”

“定王言之有理。这个南宫夜,根本就是我紫夜的心腹大患!如今人可是都安置好了?”

“回皇兄,都安置好了。如今住在了京城的馆驿,臣弟已经是安排了大批的侍卫负责他们的安全。”

“哼!这个南宫夜,动作倒是快!想不到昨天还比较安静,今天整个儿紫夜都是知道了他们在我紫夜逗留的事。这下子,便是想要暗中除去他,也是要颇为费心了。”

“回皇兄,南宫夜既然是挑明了身分,便是笃定了,我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依臣弟看,倒不如先与他周旋一二,待弄清楚了他的来意,再做打算。”

紫夜皇伸手揉揉眉心,点点头,“只好如此了。南宫夜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皇兄。”

“至于老九,回府去好好儿反省!看看你到底是错在何处了?不要以为朕宠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朕可以捧着你,亦可以踩着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是,父皇。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

待这大殿内只余了紫夜皇与定王二人,这殿内的气氛,一下子,便凝重了下来。

“皇兄,那依您看,三皇子和皇后的事,到底是果然凑巧了,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紫夜皇不语,只是微微眯了眼,似冷非冷,似暗非暗的眼神,自他的那一双狭长且凌厉的眼中流露出来,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的阴鸷!

“我听说,老九弄丢了一只黑鸩?”

定王一惊,脸色微凝,“回皇兄,正是。是在千雪的京城丢的。说来,也是他的手下自作主张,竟然是向当时的良妃进献了鸩毒。良妃本是欲用此毒来害洛倾城的,没想到,反倒是害得最后我们丢了一只黑鸩。”

“鸩鸟本就不易猎到,更何况是黑鸩?那玉蟾蜍呢?可有消息了?”

定王脸色灰白地摇了摇头,“找了十多年了,至今未曾找到。皇兄,臣弟现在可是真的怀疑,这世上是否真的有此物了?”

“有!定然是有!不可能会是谣传的。朕找了十几年,如今就只缺一只玉蟾蜍了,朕不可能会放弃的!传令下去,继续找,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玉蟾蜍。”

“是,皇兄。那皇后和三皇子那里?”

“放心。太医已经是诊断过了,老三是中了毒,而皇后则是固疾复发。你若是担心,便去看看她就是。”

定王顿时便是吓得扑通一声,直接就跪下了,“臣弟不敢!还请皇兄慎言。”

紫夜皇似乎是颇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头有同情,有怜悯,还有着一些不认同。

“既然不敢,以后,就莫要再在朕的面前提及她。朕不喜欢她,朕从未在你面前隐瞒过。当初是她自己非要坐上那个位置,如今,朕当初许诺她的,也给了她,她想要儿子,朕也给了她一个。她想要掌六宫大权,朕也允了。当初她对穆贵妃做出了那种事,朕也没有重惩她,也算是还了当初她们裴家助朕登基的恩了。”

定王的眼皮一跳,知道眼前的这位皇兄,定然是又想起了当年之事了。

“皇兄,当年之事,说到底,也没有证据表明,就是她做的。您或许是误会了她呢?”

皇上冷笑,本就冷戾的一双眸子里,顿时便涌上来无尽的冰封,“误会?裴灵芝是个什么样儿性子的人,你不知道吗?她自诩高贵,瞧不上旁人一眼!当初若不是因为朕是皇子,而且是手中握有先皇的遗诏,你以为她会嫁给朕?”

定王低了头,对于这样的话,他自然也是不知道如何接,便是知道,也是断然不能接的。

“朕早就对你说过,该对她歇了心思。她根本就是个无情无爱之人!在她的眼里,从来就只有权利,何来情爱之说?便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你以为她就有多喜欢了?这些年,对东明不也一样是冷言冷语?何曾给过老三什么温暖宽厚?那样的女子,分明就是一个冷血之人。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会对其如此倾心。”

“皇上,她,皇后娘娘也许是不擅言词,臣弟看得出来,她对您,是真心爱慕的。”定王颇有些苦涩地说出了这番话后,感觉自己的心底,已是舒坦了许多,虽然是仍有些痛,可许是年头多了,已不再似从前那般心如刀绞。

“当初她竟然是能做下这等恶事,朕便是将她凌迟了十次都不为过!说起来,当初若非是你拦着朕,她早就已经是一堆白骨了。”紫夜皇的脸色愈发地阴冷了起来,整个人都已经是如同坠入了冰窟,浑身上下,都是找不到一丝的温度了。

“皇兄,若是当时臣弟不拦着您,您又如何还能成就这十几年来的英明伟绩呢?您是我紫夜的皇,是我们紫夜所有人都寄予厚望的天子。岂能因为一个女子,便将整个紫夜,都给奉上?”

“呵呵!当年若非是为了这个皇位,朕又怎么会错失了自己的心爱之人?”紫夜皇的面色微戚,“若是当真能再重选一次,便是即刻要了朕的性命,朕也会选择留在她的身边,哪怕是不要这万里江山,也断不能失了她!”

紫夜皇的情绪,突然就变得极为低落了起来,“你可知道,朕这些年过得就宛若是行尸走肉一般。朕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之前便有先人宁要美人,不选江山!如今朕将这紫夜治理得井井有条又如何?焉能再换她一笑?”

定王的神经绷的紧紧的,每每皇兄露出这等的神态,他就知道,接下来,便会是对皇后无比的恨!

果然,紫夜皇的身形微转,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冷冽霸气!与先前有些戚哀的情伤男子一比,简直就是宛若两人!

“都是她!如果不是裴灵芝,朕又如何会如现在这般地孤独寂寞?”

看到了皇上眼底的狰狞恼恨,那冷厉的双眸之中,似乎是一瞬间便布上了血色,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皇兄,当初,到底也是裴家助您登上了大位,而且,若是没有裴宵,怕是您?”

“够了,不必在朕面前再提及他!朕知道他是为了救朕才死的。若非如此,你以为朕何以要容忍了裴氏这么多年?”紫夜皇稍定这后,表情突现出了一抹的诡异,“以裴宵之命,换取裴氏一族十几年的繁荣富贵,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定王这回是真的吓了一跳,他与皇上是一母同胞,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明白每每皇兄一露出了这般表情,便意味着什么。

果然,皇上微微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似乎是有些累了。“朕如今也该立太子了,北漠的新皇都已经登基了,虽然年轻,不过,也还不是一个太过蠢笨之人,至于其它两国的太子,就更不必说了。你也该知道,朕一直要你襄助阿逸,也是为了整个儿紫夜考虑,而裴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定王的心一突,突然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这是要对整个儿裴氏家族下手了?

“朕答应你,朕可以不杀她,只要是她安分守己,朕甚至是可以答应你,不废了她的后位!可是裴家,必不能留。”

虽然是早就料到了这一日会来,可是定王仍然是忍不住有一些难受。紧紧地闭了眼,眉头已是皱的不能再皱,额上一突一突的青筋,显然也是在昭示着,他此刻极为复杂的情绪。

“皇兄,您明知。若是没了裴家,必然也就没了裴灵芝。”

“朕对她已经是足够宽容了!她之前谋害了朕多少的嫔妃,害了朕多少的子嗣,朕也想着历来皇室皆是如此,便不与她计较!可是她不该,不该动了朕的底限!”

定王一时无语,额上已是冒出冷汗,皇上说的没错,若是他有心追究,怕是皇后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死了不下十遍了!如今他不过是看在了自己和已逝裴宵的份儿上,能饶她一命,已是天大的恩赐,自己还能多求什么?

说到底,她当初也是不该出手,不然的话,这十几年来,皇上也不会如此地厌恶她!以至于连她所出的三皇子肖东明,也是看着万般地不顺眼,只因为那个孩子长着一双与她像极的眼睛!

好一会儿,紫夜皇才捏了捏眉心,“朕不欠她的。”

接下来,便是死一样的寂静!皇上不再说话,亦不再有所动作,而定王却知道,他这是在等,等自己在他面前表态,也是等于再给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让自己想清楚,自己到底是肖家人,还是裴家人?

“是,臣弟明白。”好一会儿,定王才点头表态,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再也帮不了她什么了。有些事,做了便是做了,错了亦是错了。便是有着旁人一力的维护,终归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就像是这些年,她虽然是活的好好儿的,仍然是以一后之尊居于中宫,可是她自己的心底,却是未必好受!被自己的丈夫冷落了这么多年,甚至是到了与她再见生厌的地步,裴灵芝的这个皇后,能算是做得荣耀吗?这十几年,对她来说,怕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吧?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皇兄对她的惩罚,这种漠视到了极致的惩罚,若是换了旁人,怕是不知道疯了多少回了!可是裴灵芝的心性坚韧,而且从小便是一幅冷冰冰的性子。她那样骄傲的一个女子,这十几年来心里所受到的苦楚,怕是更甚于旁人吧?

多年的骄傲,一朝被人踩在了脚下,而且这一踩,便是十几年,对于定王来说,对裴灵芝这个皇后,更多的是同情,是怜悯,而非当年的心疼了!

可是对于皇上来说,对于她的惩罚,显然还是不够的!

起先,定王以为只要是假以时日,皇上的气消了,也许一切就会再度走上正轨。可是他没有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兄对于皇后的恨,不仅仅是没有消减,反倒是日益增加,竟是到了要铲除整个裴氏的地步了!

皇上对于这个弟弟的态度,很是满意!点头道,“你明白就好。如今你也是年纪不小了。什么人值得你待她好,什么人不值得,你早该是做到心中有数了!定王妃人不错,好好珍惜才是。”

“是,臣弟知道。”

“阿烨这孩子是个不错的,朕瞧着也是十分的喜欢,只是可惜了,你们定王府的子嗣太过单薄,阿烨没有个兄弟帮扶,将来有什么事儿,连帮手都没有。朕看,你还是再纳上几名侧妃的好,正好也让你的定王府热闹一些。”

“多谢皇兄好意,只是,臣已经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且,臣弟与王妃,倒也还算是琴瑟和鸣,不想再凭添事端了。”

“也罢。朕也不勉强你!只是。”紫夜皇起身,在大殿内踱了几步后,才苦笑道,“我们肖家的男子,还真是个个儿都是痴情人!朕是如此,你亦是如此!想不到,如今朕最看中的儿子,竟然也是这般!天家男儿,最忌专情!可是偏偏我们肖家的男子,却是个个如此,也不知是福是祸呀?”

“皇兄宽心。阿逸是个看重大局之人,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就不管不顾的!”

紫夜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但愿吧!行了,你先回去吧。”

殿门大开,皇上看着渐渐远去的定王的背影,眼神复杂的,一时有些难以琢磨,许久,皇上才一摆手,外头的内侍,便将殿门紧闭,殿内,只余了紫夜皇一人了。

“如何了?”

一道暗影悄然飘落,“回皇上,裴家的人这些日子与朝中数位重臣走动的都是极为频繁,其中,不乏穆府。”

“嗯,穆烈那里可有回话?”

“回皇上,穆将军的意思是,一切但凭皇命。”

“好!也亏了朕这些年将他雪藏起来,朕也算是没有看错人。至于南宫夜和洛倾城那里,派人盯着就是。她既然是如意的女儿,便不能在我紫夜出事。说起来,朕倒是真想见见这位千雪的太子妃呢。”

“启禀皇上,属下还查到,洛倾城此次会来梁城的主要目的,便是定王爷。您看?”

皇上摇摇头,“定王就是对那个女人太过袒护了,对于她的话,几乎就是言听计从!也该让他受个教训了。如意的女儿,怎么会差了?如今,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男子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朕让你们寻找的东西如何了?”

“回皇上,属下发现如今寻找玉蟾蜍的人,似乎是猛然间增多,那玉蟾蜍本就是灵物,极度寻觅,如今再多了人介入,怕是要寻找起来,更为费力了。”

“加大人手。玉蟾蜍,只能是朕的。朕费尽心力十几年,如今只差这一样儿了,断断不能毁于一旦!”

“是,皇上。”

“派人盯紧了肖东逸,如无必要,尽量不要让他再与洛倾城接触了。那个女子,便像是一婴罂花一样,怕是一旦沾上,便会上了瘾,最终,还会要了他的命。再加上一旁还有一个南宫夜盯着,他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是,皇上。那定王那里?”

“不必理会,只需派人暗中盯着就是,只要是洛倾城不伤及定王和阿烨的性命,由着她去折腾就是。被人折腾了这么多回,也难免会让她觉得窝火。”

“是,属下遵命。”

而同一时刻,倾城正窝在了夜墨的怀里,一边儿吃着他剥的松子,一边儿看着底下人送来的各路消息。

“哥哥的动作倒是快,已经是在边关加派了人手,而且这一出手,就是二十万的精兵呢。”

“丫头,肖东逸如今也回了梁城了,今晚上的接风宴,你可还要去?”

“去!为何不去?这一回三皇子和皇后的事,或许皇上不会说什么,甚至是不会怀疑到了肖东逸的身上,可是难免朝臣们不会有什么异议!就这个,也足以让他忙上一阵子的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我了。”

夜墨突然心情极好地将她扳正了,两人视线相对,“你昨晚上,到底是查到了什么?”

倾城的嘴角一挑,眉眼弯弯,清亮的眸子,此刻却像极了那天上弯起来的月牙儿,明明是因为笑而使眼睛变小了,可是此刻看上去,却是分外的明亮。

“宫里头的那位穆贵妃,的确就是穆烈的妹子,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只不过,应该是同父异母的一位庶妹。而且,我从穆烈那里还知道,对于这位穆贵妃,穆家人,也是自她进宫后,极少见到了。”

夜墨不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知道她还有下文要说。

倾城勾唇一笑,“更为有趣的是,他的那个妹妹,明明就是一个十分欢快的性子,毕竟是出身于武将世家,性子自然是与文臣家的小姐们不同。可是这样的性子,竟然是能在入了宫门后,连自己的宫殿都不出一步,你不觉得颇为奇怪吗?”

“所以呢?”

倾城嘻嘻一笑,伸手将一旁的一叠纸拿了起来,“喏!这是阿正刚刚送来的,你看看吧。”

夜墨接过一瞧,眉心一紧后,片刻又松了开来,“穆家除了一女进宫为贵妃外,竟然是还接连失踪了两名旁支庶出的小姐。这倒是有些意思。丫头,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倾城挑眉看他,“我猜呢,这位紫夜皇,定然是有虐人的嗜好,说不准,这几位姑娘就都进了他的后宫呢?”

夜墨拧眉睨向了她,显然是有些不太满意她的这个说法。

“好吧,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更像是家族里的一些后宅争斗。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与穆烈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待我再让人仔细地去追查了以后,便发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消息。”

“什么?”

“这两位失踪的穆家的旁支小姐,或多或少,都有地方与穆家的那位穆贵妃有着相似之处。当然,这只是通过了早年的一些画像来判断的。至于现在穆贵妃长什么样儿,谁知道?”

“你怎么突然就对穆家有了兴趣?不对劲!丫头,你是不是还有干什么事情瞒着我?”

“呃,我现在只是有些猜疑,还不确定。不过。”倾城话没说完,青兰便在门外道,“小姐,阿正公子让人送了消息过来。要现在给您送过去吗?”

倾城一笑,低声道,“我一直在等的消息来了!”

待倾城将那纸上的内容看完,则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脸的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何我探查不到定王当时的心思,竟然是这样么?”

“什么?”看她自言自语,夜墨自然是有些受不住了,“定王隐瞒了什么?”

“他隐瞒地可是太多了!我就说为何当初一再问他有关当初害我母亲的事的时候,他的言词简单,却是有些不对劲。原来,当初对付我母亲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一心要袒护的裴皇后!”

夜墨也是吃惊不小,毕竟是自始至终他们查到的消息,也不过是一名黑衣人,当初也是凭着倾城的读心术,才从萧良那儿确定了是定王的。可是现在看来,怕是另有隐情了。

“后来派人来对付我的,自然是定王。我一开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与他无怨无仇,何苦要对我下毒手?想来,是在他派人盯着我暗查时,无意中发现了我竟然是会武的事实,所以,才会对我有了戒备之心。”

夜墨这会儿也是回过味儿来了,“如此说来,他一直是在暗中关注着你,直到发现了你会武,然后这性子又并非是当真如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温驯,所以,才会对你痛下杀手了?他在害怕你会有一日,查出了你母亲遇害的真相?”

倾城点点头,将手中的纸片递到了夜墨的眼前,“这个裴皇后,还真是处心积虑呢!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当初裴皇后要对我母亲下手,是否与紫夜皇有关?毕竟,我母亲当初是伤了头,而失了记忆的。许多事,随着母亲的死,一切都是没了答案。看来,定王对于当年之事,定然是知晓一二的。至少,她知道裴皇后让人杀了我母亲的真正原因。”

“你怀疑是裴皇后因妒生恨?”

倾城咬咬唇,“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在我猜测看来,当初定然是母亲无意中与还是皇子身分的紫夜皇偶遇,不知为何,此事被端木家的其它人知晓后,心生妒嫉,便伤了母亲。母亲虽然是保住了性命,却是伤了头,失了记忆。你想想看,当初的端木家族的族长,怎么可能会真的宠爱我的母亲?”

“当初我母亲在京城外过的日子,可是丝毫不逊于现在的洛府!当时母亲的那些银钱是从何而来?当时又是什么人给母亲安排了身分?还有,为何母亲一死,那原本的娘家人,竟然是一个也没了?是都死了,还是都突然消失了?”

夜墨的眸光微闪,大概也猜到了倾城所指何意。只是,这种听起来似乎是天方夜潭的故事,果真就能在李如意的身上发上?

明明就是一国高贵的公主,不想被山越族所制,然后与一国皇子情愫暗生,再遭人陷害,以致丧失了所有记忆?

这一段儿,倒也还能理解,毕竟是他对于先前的事,也是有所了解的。并且是他陪着倾城一步一步,将李如意的真实身分挖了出来。可是他却是万万也没有想到,李如意生前,竟然是还与紫夜皇牵扯上了关系!

现在这样想想,就觉得是万分的诡异!

苍冥公主,流落民间,长于千雪国,却是与紫夜国皇子有情,最后却是阴差阳错地嫁给了千雪国的丞相?这跌宕起伏的一生,简直就是堪比戏文了!

可是现在听到了倾城的这一说法,便是再觉得不可思议,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倾城的这一猜测,却是最最靠谱儿的!

“丫头,那你打算如何来确定这个?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的接风宴,裴皇后定然是会出现的。的确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毕竟,我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妃,而紫夜现在未立太子,三皇子不是现在刚刚才清醒过来吗?今晚上的接风宴,他自然是不可能出席的。”

“宫里人说皇后旧疾复发,若是她今晚也不能来呢?”

“那就更好了!我单独去会会她,怕是比在宫宴上,要更为合适了。至少,我知道那个裴皇后在宫里不受宠,又不会武,还想玩儿过我吗?”

“我倒是不赞同你贸然去找她。”夜墨揽过了她的腰,“裴皇后能人在紫夜,却是派了人去对付李如意,而且是还利用了当年的凤氏,仅凭着这一点,便可以想见,此人的心计有多深!丫头,别再冒险了。”

倾城一时默然了!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而且两人的手下都是在发了疯一般的去为自己寻找那三味药材,自己若是在此时,再生事端,终归是让大家担心了。

可是生母被害一事,眼看就要揭开真相,自己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太能放得下的!

“丫头,听我一句,不急!”夜墨的手再加大了一分力度,“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不要总以为所有的事都只能是依靠你自己。要试着来相信我,依靠我才对。我是你的夫君,即便是你的性子没有那么懦弱,偶尔让我有一种男子汉的感觉,我也会感激你的。”

听着这明显就是在宽慰自己的话,倾城失声笑了出来。

转头看着这个让自己心甘情愿来困住一生的男人,倾城一时,有些迷惘了!

夜墨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和傲然;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幽深迷人的色泽;细看他淡雅如雾的眸光里,泛起点点涟漪,又似是那万千光华点缀,让人一眼,便已是再度从心底里将他拢得出来!

倾城伸出自己有些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庞,指腹轻轻地流连在那浓密的眉上,感受着指端传来的痒痒地奇怪感觉。眸光则是徘徊在了他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之间,似乎是怎么也看不够!在她的眼中,眼前的男子,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是自己的选择,是自己决定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说的对,自己应该是要学着去相信,学着去依赖,这个男人宽厚的臂膀,定然是能成为自己最最安眠的地方。

“好!”终于,朱唇轻启,夜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个答案,眸光的雾气似乎是更浓了些,倾城一时看得入迷,宛若是深陷其中,直至透过了那层层迷雾,终于看到了最深处的那抹绯色时,想要躲闪,已然是来不及了!

一个时辰之后,某人餍足的表情,却是让倾城看了分外地恼火!自铜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脖颈上被他刻意留下的印记,脸色更为难看,顺手抄起了一支簪子,便冲着他砸了过去!

夜墨笑笑地接了,然后到了妆台前,“其实现在还早。不必急于一时的。要不,我再陪你躺一会儿?”

自镜中看到身后某人那张明显就是有些不怀好意的脸,倾城几乎就是咬着牙道,“不必了!我不累。”

孰料,夜墨听了,一挑眉,“不累?这么说来,还是我不够拼命呀,那这样,晚上,我们继续?”

倾城一时脸色羞若桃花,艳若牡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就是个不知节制的!我真好奇,你以前到底都是怎么过来的?”

“以前是没有体会过这个,自然也就从来不想了。可是自从在你这儿开了荤,自然是就不想总吃清粥小菜了。”

夜墨接话接的倒是快,却让倾城更是觉得万般地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