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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崖点点头,“李太子放心,这同心蛊,只有一只子蛊,那东西别的不惧,唯惧香灰,而且是对于檀香的香灰,最为惧怕。如今已是无碍了。而且。”

无崖卖了一个小小的关子,成功地看到李华州和夜白等人都将视线投了过来,颇有些得意道,“我没说的是,那子蛊只要是被引出倾城的体外,那么,肖东逸就必定是要受到锥心之苦,而如今那子蛊不仅仅是引出来了,而且还死在了我手里,肖东逸这会儿,怕是比倾城当初还要痛苦个十倍八倍的。”

“果真如此?”阿邪头一个乐了,“那敢情好!咦,对了,那子蛊的尸体在哪儿?如果我们把它给挫骨扬灰了,是不是那个肖东逸受到的痛楚就越是厉害?”

无崖翻了个白眼儿,“你不会蠢的以为那子蛊死了之后,还能再有别的力道吧?还挫骨扬灰,总共就那么一大点儿,你去试试呀!小心钻进你的鼻孔里。再让你爱上肖东逸。”

阿邪被他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缩了缩脖子,开玩笑?他对男人可没兴趣!

“肖东逸会反到了母蛊的反噬,说到底也是他自作自受!如果当初他不给洛洛下同心蛊,自然也就不必品尝这番痛楚了。只是。”李华州的声音一滞,再抬眼远看,缓声道,“肖东逸的心智、计谋,远非常人可比。此番的痛楚,于他而言,虽然是痛,却定然是刻骨铭心的!他一旦熬过了这一关,怕是千雪,将会迎来他极为疯狂的报复。”

无崖愣了一下,“不至于吧?再怎么说,紫夜也算不上是多么强大的国家。而且,即便是没有苍冥的帮助,千雪定然也是不会畏惧于紫夜的。更何况,倾城还有你这个疼她的哥哥在!”

李华州摇摇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像是当年的事情一样!紫夜皇当年能想到了易子之计,并且是还真的就成了。你怎么就知道,肖东逸不会再有什么类似的计谋呢?”

许久未曾出声的阿正则是绷着一张脸道,“青出于兰,而胜于兰。这个肖东逸,怕是比当年的紫夜皇更狠,做事,也更绝!爱而不得,说到底,情之一字,还是害人匪浅!”

阿邪一下子就呆住了,用力地眨眨眼,好像不认识了这个跟自己几乎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竟然是能说出这番类似于历尽了沧桑的话?

阿邪的手刚刚碰触到了阿正的额头上,被阿正极为嫌弃地避了开来,不耐烦道,“干嘛?”

“没事呀!不烫呀!我还以为你是鬼附身了,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一点儿也不像你的风格呀!”

阿正白了他一眼,“一边儿去!”

无崖被李华州和阿正的话震撼了一会儿后,总算也是醒过神儿来了,“眼下那些倒是不重要。大不了咱们跟他斗智斗勇就是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将倾城的身子调理好。”

李华州则是眸色微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没有再说什么,只不过,无崖怎么就感觉到了这位李太子的眼神似乎是有些古怪?

倾城约莫昏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再醒来的时候,蹙了蹙眉,在自己的身上闻了半天后,才有些嫌弃道,“真脏!我想沐浴。”

夜墨看她醒过来了,心里头自然是高兴,先将一旁青兰送来的云芝汤端了起来,“还是温的,喝着正好。来。”

“夏天,不必要非得喝温的吧?很热!要不,再晾晾?”

“丫头,你忘了自己才刚刚解了同心蛊,这一时半会儿,哪里能不小心些?”

倾城也知道这屋里屋外,定然是等着一大帮子人呢,无奈,也只得是认命地将那云汤喝了下去。才刚将碗送回到了夜墨的手中,便听他道,“无崖说了,以后,这个,每天一碗。”

倾城的脸立时就绿了,“每天一碗?这可是大补的东西,这是要我的命么?”

“云芝性寒,味微甘,有清热解毒功效。”无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倾城,你是在怀疑我的医药方面的书背的比你少么?”

倾城扁扁嘴,不敢再吭声了。

看到倾城不再提及这些了。夜墨却是有些心疼了。再好的东西,让人每天用,也是要头疼的!更何况这还算不得什么美食?

“丫头,我先带你去沐浴吧。”

倾城脸一红,看了一眼这屋子里的人,“那个,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让青兰陪着我就成了。”

“你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万一再晕在了里头怎么办?”夜墨不理她这茬儿,直接就将她抱了起来,去了东次间儿。

直到两人出了屋子,李华州等人还能听到了倾城的抗议声,“我不是说过了,让青兰和青鸟陪着我就成了。”

“不行!你的身体,自然是只能由我这个夫君看!”

“她们是女的!”

“女的也不行。除非她们不是人!”

一句话,成功地将倾城后续的抗议声,给堵在了喉咙里,没法子了。

屋子里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耳力自然也是极佳的,他们二人刚才的那番话,是尽数落在了几人的耳中,个个儿有些无奈且宠溺地笑了笑。

而阿邪则是有些没心没肺道,“姐夫果然霸气!以后我娶了老婆,也要这样!”

无崖则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确定你是要娶老婆,不是嫁人?”

一句话,小阿邪便怒了!

冲着无崖就挥着拳头上去了!

“死妖孽!你才要嫁人呢!我怎么也比你强吧?至少我不会整日将自己打扮地跟个妖孽似的!我好歹穿的还像个男人吧?可是你呢?你好好儿瞧瞧你自己!分明就是一个娇艳妩媚的红衣骚包!”

无崖一听,也恼了,“喂,臭阿邪,你也差不多一点。别以为我让着你,就是怕了你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直接打得你满地找牙?”

“死妖孽,来呀!看看咱们谁怕谁?”

李华州摇摇头,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连日的赶路,再加上对妹妹的担心,他也是真的累了。如今知道她没事了,先睡一觉再说!

而夜白则是饶有兴致地瞪着两只眼睛来回瞧着,一会儿,便伸了胳膊碰了碰一旁的阿正。

“喂,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阿正斜睨他一眼,“赌什么?”

“我赌无崖赢,而且是真的对那个小阿邪下狠手。一百两银子,赌不赌?”夜白有些兴奋道。

阿正一挑眉,翻了翻眼皮,“一百两?太小了。不赌。”

“呀荷!”夜白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看怪物似的看着阿正,屁大点儿的小孩子,毛儿都没长齐呢,竟然是还敢嫌弃这一百两银子少?以前常赌?

“我说,你这么小的年纪,便常常豪赌,似乎是有些不太好吧?你家姐姐知道你这样儿吗?”说着,再看这个面冷心冷的少年,“小子,看你身上穿的,可是远不如那位小阿邪,该不会是你嗜赌,将银子都输光了吧?”

阿正听罢,扭头朝他极为不屑的哼了声,“一百两银子?小爷看不上!赌不起就直说,哪儿那么多废话?”

“咝!”夜白不淡定了,想他常常冥教的左护法,那可是主子身边儿高手排在前三的人!不光如此,那可走南闯北,刀山火海,什么没见过?怎么今儿反倒是被一个小屁孩儿给教训了?

“谁赌不起了?我是怕你输了给不起银子,回头再哭鼻子!”

阿正鼻子里再哼了哼,伸手便抛出了一只极为好看的翠绿色的玉扳指儿!

“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那问话的语气,怎么就像是一个暴发户,在问一个小瘪三?

夜白再次不淡定了!伸手挠挠头,原地转了两个圈儿,咬着牙道,“行呀,你个小屁孩儿!成!今儿咱们就赌一千两银子了!我赌无崖胜,而且小阿邪铁定会挨揍!你呢?”

“总共就两人打架,你赌他赢,我自然就是赌阿邪赢了。”

夜白耸耸肩,“好!那咱们就静观其变!”

阿正没说话,也只是静静地这样看着,好一会儿,夜白觉得有些不对劲,“喂,你不会上去帮忙吧?”

阿正白他一眼,“我不像某些人那么没品!就算他是我弟弟,也不代表他就能顶撞老大!”

“老大?”

“无崖的年纪最大,若是论资排辈儿,他自然就是老大!只不过,玉景山里,但凡是比姐姐大的,都心甘情愿地一力支持姐姐,而且,我们几个平时在一起也是这样惯了。很少叫他大哥的。”

夜白微点了点头,这种相处模式,倒更像是一群野孩子的习惯!

眼瞧着阿邪就要落于下风了,夜白乐了,甚至是有些激动地来回地撮撮手,“瞧见了没?所以说,做人还是要低调些,要知道敬重兄长的!别这么不懂事儿,不然的话,就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阿正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

夜白只以为是他有些着急了,心疼银子了,所以笑得是格外的得意!

阿正扫了一眼东次间儿,声音不大不小道,“姐姐要出来了。你们自己小心些,别伤到了姐姐。”

无崖一听,立马就是一个回身,而阿邪则是直接就是一掌拍了出去!

当然,虽然是没有击中无崖,却是在他落地后,将他脚边儿的一块儿不大的石头,给击了个粉碎!

夜白傻了!

这算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就突然掉了个个儿?再一看,那边儿无崖挥了挥手,显然是怕那些粉尘将他的身上弄脏了。紧接着,东次间儿的门便打开了。

几人眼瞧着夜墨就抱了一团蓝色的不知名的物体,眼睛瞧也不瞧他们一眼,直接就拐了个弯儿,进了寝室了。

夜白眨眨眼,直到听到了屋门关上的'砰'地那一声响,才彻底回过神来。

“小子,你耍诈!”

阿正瞟他一眼,“我什么时候使诈了?我上去帮他了?还是我对无崖出手了?”

“你虽然是没出手,可是你不该出声打扰了他们的战局!”

“我说谎了吗?难道不是姐姐要出来了吗?难道我明知道姐姐要出来了,还不提醒他们,好让他们伤了姐姐?你确定你家主子就会同意?”阿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是两个字,‘白痴!’

夜白气得几乎就要抓狂了,开什么玩笑!明明就是无崖的身手在那个阿邪之上的,怎么竟然是会输了?

“哥哥,你说刚刚姐姐是不是知道我们在切蹉?”阿邪跳身到了阿正的身旁,因为刚刚的一场激战,脸色微红,额上还微有汗渍,而无崖则是不紧不慢地晃晃悠悠地靠了过来。

“应该是知道的。不过姐姐没空理我们。”阿正说完,便朝着夜白伸出了手,“拿来!”

“什么?”阿邪和无崖有些纳闷儿道。

“一千两银子。”阿正面无表情道。

夜白一想到一千两银子呀,他可是攒了好久,才攒到的,本来是要等回京后,给焦芮莹买些首饰,顺便提亲的。这下子好了,全都黄了!

一千两银子呀!那可是寻常的百姓家,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得到的大数目呀!竟然是被这小屁孩儿给算计了去!自己也太悲催了些吧?

看到夜白惨兮兮的样子,万般不舍地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到了阿正的手里,无崖顿悟了!

他就说嘛,依着倾城的本事,怎么可能会怕被他们二人伤到?

“小阿正,是不是要分我一半儿?”无崖邪笑着倚在了一株古树前,笑得极为妖娆道。

阿正睨了他一眼,似乎是真的认真想了想,“分一半儿不太可能,给你二百两吧。”

无崖的表情一僵,不过,至少这个小子还算是有些良心的。可是一旁的阿邪就乐意了!

“凭什么要分给他呀?他比咱们兄弟俩不富裕?哥,听我的,不给他。他还是当老大的呢,好意思跟我们抢银子吗?”

阿正没出声儿,直接就将那银票送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屋子,“走吧,你们真想被姐夫打?”

说完,拉起了阿邪就往外跑。当夜白明白过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了。

屋内,倾城自然是不可能再睡了,不过,也的确是浑身软绵绵的,这几日的解蛊,可是害得她损耗了不少的体力。

“晚上想吃什么?”夜墨陪她一起躺在了床上,伸手绞着她的一缕秀发,随意地问道。

“不知道。什么都是无所谓。对了,现在的饮食,还是有许多的禁忌吗?”

“应该是吧?也是我多问了。想来晚膳,无崖会为你准备好的。”

“阿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默了一会儿,夜墨才轻声道,“萧良?”

倾城笑了,“当时的情形,也只能是出此下策了。”

“你的意思是萧良并非是我的七弟?”

倾城神秘一笑,在夜墨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夜墨的脸色由暗转青,由青转阴,再看向倾城时,眸底已是多了几分的责备了!

“胆子果真是越来越大!看来,回京之后,我得好好儿地给你立立规矩了。”

倾城一怔,“我怎么了?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是还说我的不是!哼!大不了,我就再返回梁城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倾城的小脸儿一扬,眼睛里的那抹娇媚宛若天成,伸出了食指轻点着夜墨的胸膛道,“我告诉你,若是真的惹急了我,我就。”

话没说完,尽数被夜墨吞入了腹中。纱帘一落,风光旖旎。

“丫头,看来你的确有了精神了。”

“有你个毛呀!你起开,我是病人!我现在身体还虚着呢。”

抗议无效,于是,倾城当天,不得不承受了一次,没事儿在老虎嘴边儿拔毛的后果!

萧良回到了定王府后,正赶上了定王的召见。

“参见王爷。”

“起来吧。”定王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听说你受伤了?”

“回王爷,正是,是千雪的南宫太子所伤。”

“他的身手,的确是远在你之上。罢了!这一次,若是本王知道世子竟然是给你们派了这等的任务,根本就不会同意你们去的!这下子好了,凭白地让定王府折损了这么多人。唉!”

萧良迅速跪下,“是属下无用,请王爷责罚。”

“起来吧,不是你的错。”

“谢王爷宽厚。”

定王长叹一声,“听说九皇子一病不起,连日来并无好转。今日一早,还吐了血。”

萧良的神色微动,不过仍然是低着头,不敢接话。

“肖东逸是皇兄的所有子嗣当中,最成器的一个。不然的话,本王也不会由着阿烨一直跟着他。只是可惜了,如此精明能干的一个皇子,皇兄亲自选定的继承人,竟然是也被情字所困,真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能长些记性?”

“回王爷,您的意思,可是要杀了那个洛倾城?”

定王摇摇头,“不必了!当初之所以要杀她,也不过就是我自己的一抹执念。如今,事情已然是被人揭了开来,本王的心里,也是畅快了许多!倒是那个洛倾城和南宫夜,他们竟然是没有取了本王的性命,到底,是本王看轻了他们。”

萧良皱眉,略有不解。

“他们的心胸之宽广,非本王之所及!即便是那个洛倾城,本王也是自愧不如!罢了,只要是九皇子能自己醒悟过来,不要拿整个紫夜来开玩笑,本王也就放心了。”

“如今皇上身体康健,一时半会儿,九皇子怕也是不会登上大位吧?”

“皇兄偏宠穆贵妃多年,朝中虽然是早有疑异,可是皇兄心意坚持,谁又能如何?说到底,皇上宠谁,那是皇上的事,别人没有那个本事让他动心,怪得了谁?”

“行了,一会儿,你陪着世子去九皇子府走一趟,再让他带些个上等的补品过去。”

“是,王爷。”萧良嘴上应着,身子却是未动,让定王微有些吃惊,“还有事?”

萧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依洛倾城之言,问个清楚。

“回王爷,此番外出执行任务,属下偶遇了一位十几年前的老乡,听他提及了当年的战乱之事。不过,属下一时不记得当初王爷所说的救起属下的地方是何处了,所以,属下斗胆再问一句。”

定王的眉心紧了紧,面色微有不悦,“时日如此久了,本王如何还记得清楚。而且,本王自来事务繁忙,便是连王妃和世子的生辰都是常常忘却,如何还能记得此事?”

“是,是属下僭越了。”萧良地眸底微微荡起了一抹狐疑,不过瞬间,便又荡然无存!

这也算是得到了定王的答案,萧良行了礼,转身就往外走。

定王却在此时将他叫住。

“你说的那位老乡,是哪里人?”

萧良的表情微微一滞,“回王爷,他说他也是吴城人。只是他说他是桃花村的,而属下一时记不起是哪个村镇的,只说自己也是吴城人。”

定王点点头,“桃花村,当年那里可是美极了。若是没有那场边关之战,或许,如今会是更美了!当初,本王便是在桃花村将你救起的。只是可惜了,当时的桃花,全都是枯了。”

萧良的脸上闪过一抹莫名的诡异之色,“多谢王爷再次告知属下。属下告退。”

定王颔首,直到许久之后,定王才又召出了一名浑身都是笼罩在了黑色之中的暗卫,“马上去查查看,这一路,萧良是否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

“是,王爷。”

定王突然就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不喜欢!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是紫夜高高在上的王爷,是皇上最为宠信的弟弟,当年的易子之计,他都能安排得天衣无缝,如今,他更是能轻而易举地要了某些人的性命!

对于凡是超出了他的掌控的人,一律,都不应该是还有留下来的必要!

且说萧良陪着肖东烨一路出了定王府,两人皆是骑马而行,如今这梁城里因为裴氏一族的倒台,原本热闹繁华的京都,竟然是在白日里都是格外的清冷。

肖东烨一边打量着左右的一些店铺,一边跟萧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事实上,要不是因为他许久未出门了,又怎么会选择了骑马出行?

“萧良,你说那南宫夜一掌便将你击成了重伤?”

“回世子。属下不敢撒谎,当时还有几名属下也看到了。属下无能。”萧良谦卑加自责道。

“不必如此。那南宫夜被誉为千雪国的战神,自然是有一套的!而且,当初九哥在千雪时,也曾探得,他不是南宫夜的对手!九哥尚且不及他,更何况是你?”

“是。”

“对了,你见到那洛倾城如何了?”

“当时南宫太子妃的情形似乎是很不好,脸色煞白,就连嘴唇上都是没了半分的血色,当时属下还以为她是受了重伤。”

肖东烨的眉心一紧,眸光微微一闪,“看来,她似乎是在竭力地想要解除同心蛊,即便是让她自己受尽折磨,她也在所不惜了!也难怪这一回九哥会伤得如此厉害!想必定然是她身边的人,看到了她的痛楚,这才直接灭了那子蛊,来让九哥受母蛊反噬之苦了。”

萧良对于他的话,听得不甚明白,并没有答话。反倒是低着头正在想着自己的事,突然看到了少主的神色略有恍惚,乘机问道,“少主可曾听王爷说过属下的事?”

“什么事?”肖东烨心不在焉道。

“就是属下当初被王爷从小杨村救回来的事。”萧良的眼神闪过了抹试探,低声问道。

“小杨村?救你回来?”肖东烨一手牵着马疆绳,一手扶了下巴,“你这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了。当初父亲似乎是说将你从桃花村救回来的吧?还说当时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了野地里没人管,他也是听到了哭声才寻了去,看你尚在襁褓之中,一时不忍,便将你带了回来。”

萧良的眸底迅速地闪过了一抹悲苦之色,深吸了一口气,两手却是紧紧地攥着马缰绳,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露出什么端倪来!这位少主,也不是好糊弄的!

“是呀。属下也是记得当初王爷是这样说的。”

“是吗?那你为何会提及了小杨村?”

萧良连忙将心底的巨大震惊压了下去,“因为属下回京前,曾在小杨村借宿,一时失言,竟然是说成了小杨村。”

“哦?夜宿小杨村?”肖东烨有些坏兮兮地看着他,“可是因为在那里看上了哪家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萧良连忙转头,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变化!这一举动,在肖东烨看来,却像是害羞了一般!

肖东烨一拍他的肩膀,“行呀,萧良,什么时候自己的心底里头竟然是也有了秘密了?”

萧良再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时,双颊也的确是微微泛红,只是有些结巴道,“哪有的事?世子还是莫要再打趣属下了。”

“哈哈哈哈!”肖东烨闻言大笑,“有什么好害羞的?大不了回头我代你去问问父王!你这年纪,也是该成亲了。”

两人后头一路说笑,肖东烨整个人也比刚出府时的神情有些不一样了。

二人一到了九皇子府的门口,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肖东烨到了肖东逸的寝室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被大大地吓了一跳!

床上那个面色灰白,已然透出了几分死气的男人,就是他的那个风华绝代的九哥吗?

不过才几日未见,肖东逸整个人已是瘦了一大圈儿,不止如此,最让肖东烨无法接受,不忍直视的是,肖东逸的鬓前,竟然是已生出了一小缕的银发!

虽然不多,可在此刻看来,却是分外显眼儿!

“九哥!”肖东烨强忍着心底的悲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九哥,怎么会这样?你,我要杀了洛倾城!”

肖东烨对洛倾城或许有意,只是那样的在意,在明知爱而不得之后,便选择了放弃!如今虽然是将这份感情压在了心底,可是初见到了自己最为敬重的兄长竟然是成了这幅样子,无论如何,也是难以接受的!

肖东逸的眼睛睁着,脸形虽然是瘦了,脸色也难看地很,可是一双眼睛,却是分外的清亮有神!

“我的事,自然是会由我自己处理。阿烨,你只要是帮我打理好我们紫夜内部的事,便成了。”

肖东烨一听就急了,“九哥,事已至此,她如此狠心绝情的对你,你竟然是还不肯死心吗?”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还不死心?对于洛倾城,我已经是连最后的那一点点的幻想也都被她给磨没了!我爱她,在意她,可是在她的眼里看来,这一切却根本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肖东逸挣扎了几下,肖东烨连忙扶着他靠坐了起来。

肖东逸轻咳了几声后,笑得苦涩,“我当初明知爱而不得,却是始终不肯放手。后得额尔敦的同心蛊后,更是激动万分,自以为终有一天,洛倾城会回到我的身边。哪怕是她曾为他人妇,我亦是待她如初。可是我现在明白了,便是我为她做得再多,再好,她的眼里,也始终是看不到我!她能看见的,永远都是南宫夜的好,和我对她的坏!”

“她恨我!而且是恨毒了我!阿烨,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肖东逸的眼神开始出现了丝缕的恍惚,“那日在京城外,那户农庄里,我看到了她,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感情,没有情绪。那一刻,我的心便真的慌了!”

“九哥!”肖东烨已然是控制不住自己,已是轻泣出声。

“你不明白!呵呵!我原以为她会万般恼火地看着我。那样至少她恨我,说明了她的心里还有我!可是她没有!我甚至是连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看不出来!原来,在她的心里,我早已是连被她恨的资格,都没有了!”

“九哥,你别再说了!我要杀了洛倾城,杀了她!”肖东烨一边儿哭喊着,一边儿极为自责地捶打着自己的腿。“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些让父王知道了你偷用了同心蛊的事,父王定然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诛杀洛倾城的!”

肖东烨此刻完全忘记了,当初他是有多害怕自己的父王和皇上会知道了同心蛊的事,当时的维护,现在看来,却都是成了他最大的罪过!

“阿烨,你不必如此。我现在不是很好?几日几夜的折磨,让我更明白了自己的可笑!我做得再好,亦不及南宫夜一笑!反之,我稍有差池,便会被她给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至少,这一次,让我看清楚了自己在她洛倾城的眼里,到底算什么!我不会再继续傻下去了。”

肖东逸眸底的阴鸷越来越浓,“自今以后,我只是紫夜的皇子肖东逸,与洛倾城,再不复从前!它日再见,定不会手软!若是两国终有一日对立,我肖东逸,亦是以紫夜国和的利益为重,绝不再任那洛倾城肆意折辱!”

肖东烨被他身上这股阴冷到了极致的气息所震,他认识的九哥,虽然是工于心计,可是却也从未有过这等的气势,看来,洛倾城这一次,是真的将他伤到了极致!

肖东逸轻重下了眼睑,被下的手,却是紧紧地攥着那床上的褥子,心口上的疼痛感再次袭来,虽已不似那几日那般的浓烈深重,可也非是常人能忍!

洛倾城!洛倾城!肖东逸的心底再次不停地呼喊着这个名字,似乎是只要一想到了她的名字,那锥心般的痛,便会减轻得多!又似乎是每想一次洛倾城的笑颜,他的痛,便又加深了一分!

肖东烨看他的脸色更为难看,连忙叫来了太医,一番忙碌后,肖东逸最终还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看着床上即便是睡着了,仍然是忍不住会时而蹙眉的肖东逸,肖东烨一时有些呆怔了!

父王曾不止一次在他的耳边说起,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虽不见血,却是刀刀入骨,痛彻心扉!

如今看到了肖东逸的样子,肖东烨的心底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洛倾城做得这般决绝,有错吗?

当初九哥不该给她下同心蛊,可是谁又知道,当他得知了洛倾城宁死也不肯被他影响的时候,他也在尽力地去寻找解药?

当他看到了洛倾城留下的那只言片字的时候,也是万般无奈地任由自己从早忙到晚,眼睛只是一睁开,就火速地忙碌起来,其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去想念她,不让自己再影响到了她,如此,也好让她多活些时日!

可是这些,终究是不能弥补他带给洛倾城的伤害!

肖东烨微微闭目,这一切,归根到底,是九哥一开始对她的太过执着,虽然后来醒悟,可终究是为时已晚!

逐渐冷静下来的肖东烨不得不承认,做为南宫夜和洛倾城来说,他们做的并没有错!他们只是解开了九哥强加在了洛倾城身上的枷锁,毕竟,他们才是夫妻!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该将那只子蛊直接就杀了!身为神医的无崖,和本就懂医的洛倾城来说,他们怎么能不知道这个?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分明就是为了报复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