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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一点一滴地回忆着这几日让人打探来的消息,对于这位曾经不以为意的病皇子弟弟,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看走了眼!

事实上,他看走眼的,又岂是这一人?

当初寒王兵权在握,他所想的,亦不过是拉拢与利用,何曾想到过,他那样声名狼藉之人,竟然是也能问鼎宝座?

如今再看看这紫夜新皇,肖东逸,不亦是如此?自己当初何曾将他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呢?做不成千雪皇,可是他却成了紫夜的皇帝!不仅如此,想想这些日子得到的消息,就冲着他最新推行的那些政令,也知他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窝囊之辈,根本就是一直在藏拙罢了。

秦王感叹人世无常,曾经自信满满的自己,如今却是只能屈居亲王,当初自己瞧不上眼的两人,一人成了太子,一人成了紫夜新皇。

人生在世,果然就像是一盘棋局,不到最后,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胜是负!

晚宴就此散了。秦王许是因为心情不好,没有饮太多,却已是醉态渐生,由宫人扶着,才上了殿外的软轿,出了宫。

肖东逸回到了自己的寝殿,看着屋内来回晃动的灯烛,眸色渐深。

“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皇上,一切顺利。这一路上,秦王都是被歌舞所迷,而且,对于您派出去的那位王丽华,他也是甚为宠幸。”

“朕要的不是这个!”肖东烨的声音一冷,眸光微寒。

那黑衣人有些惊惧地,将本就已是极低的头,再压低了三分,“回皇上,所有的官员及侍婢们,对于秦王的态度,都是格外地恭敬,对待秦王,所行的礼数,也是宛若对待一位君主一般。”

肖东逸这才点点头,“告诉王丽华,千万不能插手政事。只要是秦王提及政事,让她千万不可答话,秦王可不是傻子,让她自己将嘴巴管严了,千万不能露出一丝的破绽,若是让他有所察觉,她也就不必再活着了。”

“是,皇上。”

“太上皇现在何处?”

“回皇上,太上皇仍然在穆太妃的宫中,已经有月余了,未曾出来过。不过,仍然是不断有暗卫进出,显然,太上皇还是派人去寻找什么,不过,因为都是太上皇的心腹,而且,皇室暗卫里的规矩甚严,所以,属下并不清楚太上皇在找什么。”

“嗯,太上皇那里,定然是有什么不能言说之事,你们切记,不要打扰到太上皇和穆太妃。”

“是,属下遵旨。”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惴惴不安道,“启禀皇上,那您看,皇后宫中?”

新皇即位,却是并未下旨敕封太后,而是只封了一个穆太妃,皇后未废,却也未曾在太上皇的圣诏中提及只言片语。而肖东逸这里,也是未曾对此表态,仿佛宫中根本就是没了这么个人似的,倒是徒增了几分的悲凉和诡异。

“裴氏?哼!让她好好儿活着。朕自然是还有用处的。”

“是,皇上。属下告退。”

夜色如水,静谥微凉。

肖东逸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在这本就有些柔和的烛光中,一动不动!

双拳微微蜷起,许久,才重重地舒出一口气,眼睑微阖,睫毛微抖,似乎是在强力地隐忍着什么,不愿发泄出来。

“倾城,洛倾城!”

低低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后,肖东逸微微低了头,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眼眸睁开时,已是一片冷戾!

“南宫夜,朕是不会放过你的,绝不!”

风过,烛灭,华丽富贵的一座寝殿之中,竟然是无端地多了几分的诡异和阴暗。

而回到了馆驿的秦王,则是朦胧迷醉之间,便与美姬一起倒在了榻上,一晚缠绵。

这名美姬,不是别人,正是秦王在他刚刚进入了紫夜境内时,便刻意安排人送上的美人儿,丽姬。其在紫夜的身分,便是一名从三品的武将之女,因是庶出,身分卑贱,被人利用,送上了秦王的床榻。

秦王以前也是见过王丽华的,只不过美人儿,他见得多了,起先在京都时,那王丽华可是算不得显眼儿的,更重要的是她的身分太低,还真就不是秦王能看上眼的!再加上他还要多多的仰仗武家,平日里,与这美色一事,向来还是看得很是慎重的。轻易,是不会对什么美人儿动心的。

如今美人在怀,特别是武影儿并未随行,如此一来,他自然是越发地放荡不羁了起来!先前在往梁城的路上时,便与那丽姬是不分黑天白夜地巅龙倒凤,如今虽是到了梁城,可是这馆驿之中,自然还是他这个王爷最大!

而且,秦王发现即便是到了梁城,这些迎接和服侍他的官员及下人们,态度上,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恭敬,并无丝毫地慢怠。这让秦王,又多少有了些虚荣心上的满足感,让他觉得,他在紫夜,还是蛮受人重视的。

也因此,秦王在馆驿的表现,也是愈发地不成体统了起来。

肖东逸得到了这个回报的时候,也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多言,次日,命人将秦王请进了宫中,在御花园,与他饮酒一叙!

御花园因为新皇登基大典的举行在即,所以,亦是布置得格外靓丽隆重。

看着这繁花似锦,五彩缤纷的御花园,秦王突然就想起了早先的寒王府。

最早他去寒王府的时候,寒王府里虽然是辟出了一块儿后花园,却是并未见人精心打理,也不过就是长着几株还算过得去的花也就是了。

不知何时起,寒王府里渐渐地便有了春色。特别是在寒王被皇上下旨赐婚前后那会儿。他记得曾去过一次寒王府,里头不仅仅是花团锦簇,更是打理得精心别致,让人流连忘返!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后来才知,洛府的三小姐,可是个出了名的极为爱花之人。只要是花草之物,皆为其心头之好。

如今,再看这花香满园的御花园,秦王则是别有深意地看了肖东逸一眼,看来,他对洛倾城,仍未死心呢。

“不知紫夜皇陛下,请本王来此,有何见教呀?”秦王最先打破了沉默,浅笑问道。

“秦王兄何必如何客气,若是不嫌弃,就直接唤我一声东逸就是。”

秦王一愣,听这意思,他是不打算在自己面前再装下去了?

“紫夜皇这是何意?”

肖东逸挑了眉,一笑,“秦王兄何必明知故问?既然是已认出了朕,有些事,还是说开了的好。朕,是个行事大方之人,不喜欢总是躲在了阴暗处。如今,朕为紫夜国君,自问并没有什么不如其它皇兄皇弟的地方。自古以来,便是能者居之。所以,这紫夜皇的皇位,朕,坐得是实至名归!”

“本王听不明白。”

“秦王兄,你来紫夜,是南宫夜的意思吧?”

秦王的眉心一动,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不着痕迹道,“紫夜新皇登基,父皇派本王前来观礼恭贺,有何不妥?”

肖东逸冷眼看他,“何必自欺欺人呢?你虽不是太子,可到底是皇上的亲子,千雪皇成年的儿子,也不过就只有那么几个!皇上如何会愿意再失去一个儿子?”

秦王的手倏地一抖,“你这是什么意思?肖东逸,不要以为你现在成了紫夜的皇,就胆敢对我千雪皇室指手划脚了!”

“怎么?忍不住了?”肖东逸却像是丝毫没有看到他眼氏的愤怒,反倒是低笑了两声,“你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南宫夜会放过你吧?”

“哼!太子并非如此小心眼儿之人,肖东逸,将你的这套挑拨离间的手段收起来吧。”

“是么?如果朕告诉你,朕已经接到了密报,南宫夜已经派了自己身边儿最为精锐的暗卫,兵分两路了。你不想知道都去哪儿了吗?”

秦王的眼神一闪,一股莫名的恐慌便从心头跳起,再渐渐地浮上了眼底,“胡言乱语!”

“既然是秦王兄不想知道,那朕也没有必要无端地送上门来招你厌恨。罢了,就当朕什么也没说吧。只是,怕是不出三日,便会有着流血事件的发生了。啧啧,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是哪一个路先得手呢?”

肖东逸说完,龙袖一甩,大步离去。

徒留在此的秦王,则是身子一软,神情沮丧!

刚刚肖东逸话中的意思,虽未言明,可是这暗示,也已经是足够地明显了!兵分两路?如今千雪真正能阻了他的路的,还能有谁?

秦王一出了宫门,便直接吩咐了自己的心腹先去给远在了北地的武业父子送去消息,要他们加倍小心,切勿大意。而他自己,则亦是回到了馆驿后,便命随行的暗卫,都多加小心。

而秦王的这些吩咐指派,自然是毫无保留地,全都到了肖东逸的耳朵里。

“很好!这个秦王,果然是比齐王要聪明一些。倒是让朕费了些心思。”

“皇上,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秦王轻叩了一下龙案,看着龙案上躺着地那个泛着旧的荷包,好一会儿,才移开了眼,喃喃道,“明日,可是慧嫔的生辰呢。这份儿大礼,就当是朕送给了慧嫔的吧。”

“是,皇上。”

三日后,千雪国京城,太子府,静园。

“今日的药可用过了?”夜墨一下朝,直接就匆匆地回了静园,先在东次间儿换了衣裳,才回到了寝室。

倾城并未躺着,只是坐在了屋里逗弄着小花梨玩儿。听到了夜墨的声音,眼皮也没抬,只是有些敷衍地问了一句,“回来了?”

夜墨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瞪了一眼正在桌上来回地蹦蹦跳跳,逗着倾城浅笑的小花梨一眼。

“今日的药可用过了?”再问了一遍。

“用过了。”倾城的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你不要每次回来都逼着我喝药不成吗?那会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话落,竟然是还撅起了嘴,显然是真的有些不开心了。

“你呀。”看到她的气色,果然是自那日之后,越来越好,夜墨的一颗心也是渐渐地放回到了肚子里,“可用过早膳了?”

倾城点点头,却未出声儿,正拿着一只盘子里的一粒虾仁儿,逗着小花梨玩儿呢。

夜墨再次紧了紧眉,“丫头,无崖今日可有过来诊过脉了?”

“嗯,来过了。这会儿估计在膳房,为我准备午膳呢。”

“哦?难得他倒是有份儿好心情了。”

倾城白他一眼,“这些日子的午膳,不都是他做的么?你可曾做过一次?哼!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人家,连份儿像样的粥,你都是没有熬过一回呢。”

夜墨表情微滞,熬粥?他当然会!当初在外行军打仗,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些野外的生存技巧?只是,他是真的不认为,他做出来的食物,能入得了这丫头的口,怕是连瞧上一眼,都会让这丫头嫌弃的。

倾城接连咯咯轻笑了几声,原来是小花梨好不容易抢到了一粒虾仁后,竟然是发现,上面被恶意地抹了辣椒!这会儿正用两只小前爪子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小嘴巴呢。

夜墨一瞧,这样子还真不是一般地滑稽,难怪倾城会笑得这般开心!

只是,倾城笑得眼睛还留有一条缝儿的时候,猛地便止了声儿,眼睛再睁大时,那小花梨早已经是变成了一道银白色的抛物线,被夜墨给抛到了窗外的花丛里。

“喂,你做什么?”

夜墨一把拉住要出去安慰那只银貂的倾城,直接就将其圈禁在了自己的怀里,“丫头,有正事儿要跟你说。”

倾城这才有些不情愿地低眸看他,与此同时,外头传来了小花梨似乎是有些愤恨的吱吱声。

夜墨的眸光一寒,“再叫,本王直接将你扒了皮,剥了骨,将你的皮毛做成一大氅的领子。”

这话似乎是极为奏效,反正那小花梨后来是没有再吱吱了。而且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一连三天,都未曾再在这静园里头出现过。亦或是出现过,反正是只要夜墨在太子府的时候,就没有人见过它。

“说吧,臣妾洗耳恭听。”倾城笑吟吟地伸手搂了他的脖子,面上却是颇有些打趣地看着他。

夜墨轻摇了下头,对于倾城,他一向都是没有办法的。

“秦王在梁城遭到了刺杀,是两日前的消息,今天才传回了京都,今日的早朝上,便有人借此说事儿了。”

“哦?”倾城却是难得地两眼放光,一脸的喜悦,“这么说来,是有人在拿这个,暗指你容不下兄长了?”

夜墨点头,“虽未直言,不过也差不多了。就差直接说是我派了人去行刺秦王了。”

“那秦王到底是有没有受伤?”

“没有。听说是他身边儿的一位美人儿帮他挡了一箭,不过伤得也不重。”

“美人儿?”

夜墨唇角浮上一抹笑,点头,“是进入紫夜后,肖东逸安排人送过去的。表面儿上的身分,是一位官家庶女,身分不高。可是实际上,你却是认得此人的。”

倾城微微眯眯眼,眼睛一转,“王丽华?”

“不错!正是她。消息说,这位美人儿现在名叫丽姬,人长得美艳不说,而且听说还极得秦王的宠爱。这一次的行刺事件,便是她舍命相救。”

“舍命?她才舍不得呢!”倾城轻嗤一声,“分明就是那肖东逸的诡计罢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王会如何想?秦王留在京都的这些心腹们会如何想?还有,我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会如何想?”

“哼!饶是他算计精准,也仍是漏算了一拍。”

“不错!这一次,倒是咱们的好机会。”

倾城突然歪了头,眸底有些探究地看向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消息隐瞒于我?”

“有么?”夜墨说着,还极为无辜地眨了眨眼,原本是十分萌的动作,现在出现在了他的这张冰块儿脸上,竟然是让倾城打了个哆嗦,直接就有些嫌恶道,“太可怕了!”

夜墨不解,眸子微沉,“再说一遍?”

“说你呀!”倾城直接就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以后莫要在我面前再表现出这等让人汗毛倒立的表情!明明就应该是小花梨的专利才对。”

夜墨虽不知她在说些什么,不过听到她的意思大概是在拿他和那只小银貂作比较,当即便黑了脸。

“不许拿它和我相提并论。”

倾城扁扁嘴,这个男人竟然是这般地小气,罢了,不与他计较就是了。

“你快说,是不是还有什么消息未曾透露给我?”

“我们低估了肖东逸,他同时还派出了一路人手,直接就对北地的武乾父子动手了。”

“什么?”倾城听得一惊,若非是因为夜墨此刻正搂着她,定然就是会惊得站了起来。“那武乾父子现在如何了?”

“武业轻伤,无碍,至于武乾?”夜墨的眼神一暗,不语了。

倾城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此事定然是超出了他的控制,毕竟,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肖东逸竟然是如此胆大,连在边关的武乾父子,他都敢动?

“是不是武乾他?”

夜墨摇摇头,“肖东逸让他早先留在了京城的心腹,盗走了武夫人的一支发钗,然后再以此为要挟,将武乾父子引了出来。武乾原以为是自己的夫人被他们抓了,所以才会冒险离了军营,也酿成了大祸。”

“这么说,武乾死了?”倾城仍然是有些难以置信,他肖东逸竟然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将他千雪的一员大将给折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死了!是为救武业。”

“那现在北地的军心?”

“我已经派了小舅舅和兵部尚书亲往了。另外,抚安侯离北地较近,我已经修书一封,命他们随时待命了。”

“你是担心北地会发生兵变?”

夜墨的表情严肃,“有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有件事,我一直没与你说,一来是因为前阵子一直在忙于你的身体之事,故而忘了,二来,觉得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便迟迟未曾与你说。”

倾城的眸光一闪,“到底是何事?”

“事实上,武家父子,在我们成亲之前,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呃?”倾城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冰山美男,“你说,武乾和武业,一直以来都是你的人?”

“不!并非是一直以来,而是就在与你相识不久之后,我才与他们父子达成了协议,我保家武家一脉,尤其是秦王,我会保其一命,甚至是许诺其一生的富贵,唯一的条件,便是要他们归顺于我。”

倾城的脑子转得飞快,饶是如此,她也是觉得似乎是有些不够用了。

“阿墨,我现在大概能猜到的,就是肖东逸派了两路人马,一路对付秦王,其目的并非是要取了他的性命,只是想激起他的愤怒,亦或是斗志!至于另外一路,对于肖东逸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取了他们父子中一人的性命!看来,他倒是如愿了。”

夜墨的表情也是有些阴郁,“是我小看了肖东逸,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会派了人直接就去了北地。枉费我派了那么多人来保护武家的家人,可是谁能想到,他的真正目的,竟然是在边关?”

“是呀,边关二十万大军,谁能想到肖东逸竟然是会选择了他们下手?他的心思,果然是狡诈!”

两人顿时都沉默了下来,武乾的死,对于整个儿武家来说,定然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打击。而对于夜墨来说,更是十分的棘手。他知道武家父子是他的人,可是旁人未必知晓。

若是再加上朝堂上有人的刻意煽动,看来,京城很快,将又会迎来一盘大清洗了。

良久,倾城才凝眉道,“你预备怎么做?”

“武乾死了,我自然是不会让他白死!京城早先没了凤家,后来又失了一个王家,看来,也是时候再扶植起一个公侯世家了。”

倾城明白,他这么说,自然是就是要大力地安抚于武家了。无论是于公,还是于么,如今,安抚武家,已是势在必行之法。

“那武业呢?你可要将其调回?”

夜墨摇头,“我若是有意将其调回,便不会派了兵部尚书前往了。小舅舅身边还有夜堂等人随行。他们此去的主要目的,并非是安慰武业。”

倾城一眨眼,一抹光华快速闪过,“你是想要借此机会,将在军中煽动闹事之人擒住?”

“不错!当初你挑了北地的两处暗桩,可是肖东逸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北地?特别是他后来还盗走了兵马分布图。所以,军中定然是还有他的细作。若是不将这些人揪出来,迟早都是祸患。”

倾城点头,轻咬了咬唇角,“可是这武家那边儿?”

夜墨浅笑看她,“你的身体虽然是已经大好,可是最好仍然静养,而且,你一旦是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以后想要清净,怕就难了。所以,我的意思是,让你嫂嫂代为去一趟,另外,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云墨宸了,他和云夫人也会过去。”

倾城拧眉想想,摇头,“不妥!既然是有心要大力安抚武家,我这个太子妃若是不能亲往,很难让人看出南宫家的诚意来。”

“无所谓。到时候父皇的旨意颁下,众人便都明白了。”

倾城知道他是舍不得她劳心,轻笑道,“若是到了父皇那里,自然也是赞同由我出面的。阿墨,我的身子早好了。现在只是再调理一二罢了。你忘了师父临走前是怎么说的了?我已经无碍了,所以你也不必总是拿我当个瓷娃娃来养。”

“以后会很辛苦。”

“我不怕!既然是嫁了你,自然也就知道自己的肩上担了什么,若是怕苦,当初不如不嫁。”

腰间一紧,耳边传来了低斥声,“又在胡说!”

一切正如夜墨所料,北地果然是不断地开始有人在军中散布谣言,说是太子动手要除掉将军。

因为北地没有了主将,而皇上也并未再派大将前来,所以,这北地的二十万大军中,职位最高的,便是武业了!

等兵部尚书和明正先生到了北地后,也只是将皇上的旨意传达,并未再有其它动作。武业也一直是将他们一行人,奉为了上宾。

直到某日,明正先生正与武业等人在帐中说话,便听得外头一阵叫嚣,武业派人出去打探,才知已然是有了几名校尉、骁骑尉,以及游击将军各自带领了自己的部下,前来闹事。

明正先生表情不变,当场的兵部尚书却是被吓了个不轻,脸色煞白,这是要兵变的架势呀!

而武业年纪虽轻,却是气势沉稳,二话不说,与明正先生对视一眼后,便大步出了营帐。

几人一见他们的主将出现,立马就打了手势止声。

几人齐刷刷地在帐前跪了,开始力劝武业,杀回京都,活捉太子,为武将军报仇。

当然,闹事的,毕竟是少数,可是若是连他们的属下也算上,竟然是已经有了近万人!这样的人数,在军中虽然算不上太多,可若是不加以制止,再由着其闹腾,怕是事情,早晚会脱离了武业的掌控。

“来人,将这几人绑了,立刻施以斩刑。”武业冷声吩咐,因为突然丧父,他几日未曾好眠,眼底已是布满了血丝,此时便是声音,也是哑了几分的。

命令一出,四方哗然。

底下跪着的几人,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少将军竟然是会直接就下了这等命令,一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了。

“将军,此时军中刚失主帅,若是再斩小将,怕是于军心不稳呐。”有人开始劝道。

武业不为所动,仍然是冷冷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人,他知道,这些人当中,就有间接害死了自己父亲的凶手,一时,双眼更是多了几分血腥色,有些狰狞可怖!

“将军,您可是担心皇上会对京中的家眷不利?将军,如今他们都敢将武将军暗杀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就是,说不定京中的家眷,已经是被他们给关押了起来,更有可能是已经惨遭毒手了!”

“放肆!”听着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分明就是在挑拨自己谋反了!武业大怒,自腰间抽出佩剑,动作极为迅猛地,便直刺进了一名校尉的胸膛。

武业的动作太快,当众人看明白的时候,他的剑,早已是拭干净,入鞘了!

“来人,本将的话没有听到吗?将这几人煽动闹事,坏我军心者,立刻绑了,召集三军,当众斩首。”

“是,将军。”

许是被刚刚武业的动作给吓到了,他的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人上前将这几人给绑了,扭送到了操练场上。

而原本是跟着长官一起来的这些小兵们,这会儿已经是完全就吓懵了!要知道这地上还躺着一个浑身抽搐,尚未完全咽气的校尉呢!

看着他的血迅速地自铠甲之中溢出,再开始在地上蔓延着,武业的眸底的猩红色,似乎是又重了几分,抬头看着眼前的将士们,大声道,“你们别忘了!你们是千雪国最为勇猛的战士!你们此刻出现在了北地,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我武业,在此发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我武业一日活着,必将手刃仇人!可若是再敢有人借着此事,大做文章,动摇军心,休怪我武业,直接就拿他祭旗!”

话落,便是片刻的沉默。再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威武声。

明正先生见此,微微颔首,“夜儿果然是没有看错人,武业,的确是可造之材。”

同一时刻,倾城身着一套水蓝色的太子妃常服,出现在了武府,看着满是素缟的武府上下,心里说没有一丁点儿的难过,那是不可能的!倾城微微垂了眸,肖东逸,这笔帐,我迟早是要让你还回来的!

第七十章 挑拨离间!

刚下了马车,眼尖的倾城,便看到了秦王妃武妙儿,已是着了一套素服,匆匆地进去了。

看了一眼满是缟素的武府,昔日的大气恢宏,在今日看来竟然是有了几分的凋零之色,倾城的心情自然是有些沉重的。不管怎么说,这一局,目前来说,都是肖东逸占了上风!只是,同样的惨剧,她定然是不会让肖东逸,再得逞一次的!

肖东逸,同心蛊之毒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竟然是又来惹我家阿墨。你等着,我洛倾城定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母亲,您别太难过了。如今父亲的灵柩已经是在半路上了,您可千万要挺住呀。”武妙儿劝道。

武夫人人早已是有些伤心地虚脱了,脸色白的几近透明。而武影儿整个人的神情,也是有些恍惚。显然也是被这样大的一个噩耗给吓到了。

“武夫人还请节哀顺变。”倾城没让人进来禀报,直接就进了大堂,对着已是泣不成声地武夫人道。

武妙儿一看是她来了,脸色登时便变得难看了起来,“太子妃来此做什么?不是说您身体不适,在府中休养么?怎么?竟然是难得地出府一趟?是为了来武府看我们家的笑话么?”

对于她的责难嘲讽,倾城似乎是并未听见,“武夫人,如今武公子还因公务在身,不离擅离职守,这京城之事,还是要靠武夫人才行。所以,还请武夫人节哀。”

武夫人点点头,“多谢太子妃关怀了。来人,快给太子妃上茶。”说着,还一脸歉意道,“府中突闻噩耗,人人伤怀,难免会有些怠慢了,还请太子妃莫要怪罪才是。”

“怎么会呢?武夫人,对于武将军的死,本宫与太子都是十分痛心。今日过府,也是得太子的亲口叮嘱,还望武夫人能早日从悲痛中抽身出来,武家上下,可是还指望着您呢。若是有什么需要,武夫人直接开口就是。”

武夫人点头,未曾说话,眼泪又是成串地落了下来。

“不必太子妃费心了。我武家的事,自然是由武家的人来料理。太子妃位高人尊,还是不麻烦了。”

武夫人拭泪的手微微一僵,再有些尴尬地看向了洛倾城,自己的女儿一再出言讥讽,即便是因为她有着丧父之痛,也着实不该一而再地对太子妃无礼。

“影儿姐姐似乎是清减了不少。虽有丧父之痛,可是影儿姐姐别忘了,你还要帮着武夫人料理整个儿武家呢。如今武公子不得回京,影儿姐姐便是再伤心,也该想着武夫人才是。”

武影儿闻言点点头,脸上的戚哀之色甚浓,不过,眸中,倒是多了一丝清明。

秦王妃见自己两次挑衅,洛倾城俱不理会,心中甚恼,可是又没有法子。总不能直接让人将她给赶出去吧?

不是感觉不到秦王妃看向自己的恨意十足的眼神,倾城却是淡定自然,让人挑不出一丁点儿的错处。

“武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武夫人一愣,想到先前老爷寄回来的家书,点点头,让人扶着,请了洛倾城一并去了自己的院子。

武妙儿也想跟着去,可武夫人却是直接就命她在此守了,因为武乾的噩耗传回,这前来吊唁的人自然是不在少数,这前头哪能只余武影儿一人?

“太子妃有话,不妨直说。”武夫人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不再掉泪。

“武夫人,本宫知道武将军的过世,给您造成的伤害极大,只是,人已经没了,这活着的人,总该往前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