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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坐在了那屏风后头的安清公主听罢,已是气得脸色通红,眼睛里迸射出来的眼神,恨不能是要杀人一般!

“是么?你以为你将此事嫁祸在了安清公主的身上,我们太子妃就不知道了?”青兰轻笑一声,直接就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用那冰凉的剑刃在那婆子的脸上轻轻帖了上去,一下子,那婆子的冷汗顺着脸颊就下来了。

“刚刚我说什么来着?哦,对,若是再有一丝隐瞒,便要你送命。看来,你这条命,今日是保不住了。”

青兰的声音清丽好听,而且语气也是十分的温柔娇媚,可是听在了在场几人的耳中,却是如同那阎王的催命符一般地可怕!个个儿的身子抖地是如同那筛糠一般,若不是还想着保住一条命,怕是早就直接趴在地上了。

“不,不,不要!”那婆子的眼睛盯着那寸许宽的长剑,面颊上体会得再深刻不过的冰凉入骨感,让她是真的感觉到了死亡是离自己如此之近,更恐怖的是,此刻自己身前的这位姑娘却是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怎么就多了几分的诡异和阴暗感。

那婆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想要往一边儿躲,可是那长剑便如同是粘在了她的脸上一样,她动一分,长剑亦是动一分。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汗珠儿落在了那剑锋上,然后一碎成了两半儿的声音,那婆子的嘴唇都是成了惨白色,头发都已经是完全被冷汗给打湿了!

青兰似乎是很有耐性,就这样站着不动,反倒是歪着头,还颇为有趣地看着那婆子的反应,似乎是很搞笑,又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情景,很是好看,眸底的笑,再浓了三分。

这回那婆子是真被吓到了,直接就嚷嚷道,“我说,我说。”

青兰一挑眉,那剑身才离开了她的脸,而是放在了她的左肩上,似乎是只要她再敢说一个字来欺瞒太子妃,下场就惟有一死!

“是,是武贵妃。奴婢是当年武贵妃挑选到了大公主身边的。奴婢奉命监视大公主,一方面将大公主的一言一行,都向娘娘禀报,二来,就是为了在适当地时候,在大公主耳边说一些于武贵妃有利的话。”

“具体的?”青兰知道自家主子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自然是不会如此轻易地就饶过了她。

“奴婢,奴婢跟在了大公主身边十几年,可是奴婢真正的主子,是武贵妃。这些年,有关大公主的一切,都是禀明了武贵妃的。而且,因为大公主在皇上跟前得宠,所以,在奴婢的种种暗示下,大公主也是常常在皇上面前为武贵妃和安华公主、秦王爷说好话的。”

青兰瞪她一眼,那婆子立马一个冷战,“当初,当初大公主会在太子大婚之时,如此失态,也是因为先前奴婢曾在大公主跟前暗示,说是太子妃到底出身太低,而且大公主才是正经的皇室公主。再加上,那日,奴婢在大公主的薰香里头加了些料,那日大公主才会一时情急,口不择言的。”

青兰的眼睛一眯,“却是为何?”

“因为,因为当时主子已经怀疑到了皇上有意扶持寒王,所以,便想着有人能出头,试探一下皇上的态度,而因为当时太子妃的身分,能对她出言不逊的,自然是只有皇室之人才能有这个可能,所以,便选中了大公主。”

“原来如此,敢情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们主子只是拿了大公主来当试金石了?”

“回姑娘,正是如此。”

“那这一次的砒霜之事呢?”

“回姑娘,这,这也是主子的吩咐,说是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等到太子妃毒发身亡,那灵芝早已是全部入了她的腹中,定然是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嗯?”青兰一挑眉,眸底的笑,阴冷了几许。

那婆子感觉到了那剑往自己的脖子上又贴了贴,立马就又嚎道,“主子说了,即便是太子妃不死,最多也就是查到了安清公主的头上。到时候,太子势必要因此而大闹一场,甚至是会与大公主及驸马等彻底地决裂,弄不好,还会直接就让人杀上门去!如此一来,太子的名声势必受损。”

青兰脸上的笑,此时早已是没了分毫,“太子的名声受损,那么她会在暗中继续挑唆怂恿,是也不是?”

“回姑娘,奴婢只是按主子的吩咐办事,其它的并不知情呀!姑娘饶命,奴婢的一家人的性命可是都在主子的手里捏着呢,若是奴婢不从,那奴婢的那些家人可是就一个也活不成了!”

青兰不再理她,回头看到小姐已经是睁开了眼睛,面上平静无波,只是其周身的气势,略有些阴寒。

“你们呢?是要本宫再让人给你们用刑,还是自己主动交待?若是说错一个字,本宫不介意直接就替皇姐处置了你们!依本宫今时今日的地位,处置一两个奴才,谁能说个不字?”

倾城话落,便见底下的人纷纷磕头认错,开始各自将自己的家门报了出来,意外地,竟然是还有着以前凤氏留下来的眼线,这还真是有趣的很!

待她们说完,青兰一使眼色,寒东命人直接将他们都带了下去,就在院子里头跪了,听侯处置。

安清公主此时才浑身有些僵硬酸涩地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不难看出,气得不轻,那嘴唇还是轻轻哆嗦着呢。

“皇姐可是都听清楚了?人就在外头跪着呢,若是皇姐怀疑是本宫从中做了手脚,大可以自己再回府继续审问。只是,有关毒灵芝一事,本宫是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多谢太子妃,今日之恩,本宫没齿难忘,它日,若是有用得着我安清之处,但请吩咐就是。”安清公主也是个性子爽直之人,今日之事,已然是看得明白,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人的背后都是些什么人?

如今被倾城都一一给她揪了出来,她若是还不知道后头的事该如何办,也就枉费她在皇宫里头活了这么多年了。

处置完了这些,倾城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直接就更衣进宫了。

如今宫里主要事宜说是由德妃在打理,其实倒不如说,德妃现在只是负责与皇上有关的,其它的,比如各宫的份例,各宫的宫人分配等等,都是由倾城手下的孙嬷嬷、于嬷嬷等人在主理。

如今宫里的六局二十四司,也是都小心谨慎了许多,毕竟,太子妃直接就撤换了几名尚宫,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警告!

倾城一路直接就到了慧嫔所住的宫殿,宫门紧闭,看起来,倒是真有几分被软禁的样子。

没有人知道那一日倾城与慧嫔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倾城走后不久,慧嫔便上书给皇上,说是自己无才无德,伴君身边二十余载,却是私心太重,犯下大错,如今已是无颜再面见圣上,只愿余生再不出宫门一步,一心为皇上,为千雪祈福,从此,一心向佛,再无杂念。

皇上接到了宫人送来的信时,也只是轻轻地瞟了几眼,然后于文海才禀明,说是太子妃去过了。

皇上沉默了片刻后,才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准。”

于文海得了令,立马就吩咐了小太监去办了。宫里头的人明白,如此一来,慧嫔娘娘便是彻底地失宠了!这一回,宫里头,怕是要真正地清静一段时间了,毕竟皇上虽不算是年迈,可是这个年纪了,也无意再为自己填充后宫了。

皇上命人将太子唤来,御书房内,便只他父子二人相对,偌大的宫殿内,倒是显得空荡冷清了许多。

“如此也好,至少,也算是保住了朕的一个儿子。看来,你选人的眼光,果然是不错!轻而易举地,便让慧嫔断了念想。”

“她本来也就是没有机会的,便是没有这一次的事情,秦王也不可能会真的如她所愿,拉拢旁人与我对峙。”

皇上一挑眉,龙目微微一眯,刚刚太子话里头可是透出了另外一重意思,不过现在,他也是不在意了!

“随你们吧,这千雪,早晚都是要交到你们的手上的。你能得倾城这样的女子相助,倒也是你的福分。听说她的身子,如今已是大好了?”

“是。”

“嗯,那就好,别总是忙着国事,也该想着为我南宫家添丁进口了。”

“是,父皇。”夜墨的耳根稍稍有些红,不细看,并不会发现。

“上次你说找到你七皇弟了?”

“回父皇,不是找到,只是目前来说有了些线索,不过,现在倾城还不能够确定。父皇可以放心,七皇弟现在很好,并无性命之忧。”

皇上的脸上,稍稍有些欣慰,“只要是人没事就好。”

对于皇上来说,能找到那个真正的七皇子,自然是好事!若是找不到,也不过就是人生有些遗憾罢了!毕竟现在千雪的继承人已经选定了,他也不想因为真正的七皇子的回归,再引起一些波澜。

“北漠那边如何了?”

“洛华宁已经在夜堂等人的护送下顺利进入了北漠的上京,如今,正带了大批的金银,买通了北漠皇的一名近臣,估计这两日,就会受到北漠皇的接见了。”

“那便好,只要是北漠那边儿传来好消息,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是,父皇。”

夜墨回到了静园的时候,倾城正坐在了院中的凉亭里头看书,目光专注,精神似乎也是十分的集中,对于他的到来,似乎是毫无所觉。

夜墨就在离那亭子约莫有三五丈的地方站了,看着亭中的美人,姿态娴雅,神情怡然,一时竟是觉得自己的心底也是满满的!

真好!这样的生活,是当初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在他的意识里头,他根本就是不可能会拥有如此美好的生活,他不可能会娶得娇妻,他是煞星,是残暴不仁的恶魔王!

可是现在,当初不敢想的一切,他都有了!

不知站了多久,倾城在看书觉得有些累了,抬头活动自己的脖子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夜墨,冲她浅浅一笑,眉眼弯弯,道不尽的爱恋蕴藏其中,那一瞬间,夜墨便觉得自己的心像极了那被融化了的冰雪,已经是软成了一滩水。

抬步过去,越走越快。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人已经是到了倾城身前,再一眨眼,夜墨坐在了她刚刚坐过的地方,而倾城则是已经落入了夜墨的怀中。

如今已是夏末,也不过就只有是正午的时候,还稍有些烦热,一早一晚,已是较为清爽,至少晚上入眠,不会太热。

“你今日进宫了?”

“嗯。”倾城乖巧地偎在了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父皇说你做的很好,如此,也算是应了当初武乾的承诺。”

倾城没有出声,只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安静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丫头,你今日还帮着安清处置了一些事?”

“只不过是让她能活得清醒一些罢了!如此一来,也让咱们少一个敌对之人,岂不是更好?”

“你做得很好,只是,丫头,你这两日的动作太过频繁,可是出了什么事?”

“嗯,我参到了一些玉骨桃花扇中的秘密,只是,要离京几日。所以,我想着在我离京前,把这些麻烦都处理掉,心里才能清静些。原本若是不急,我也没打算出手对付她们,毕竟也不过就是些小角色,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不过,为了不给咱们找麻烦,这才出手了。怎么?我的动静太大了?”

“不会!”夜墨笑笑,“除了慧嫔自请幽禁之外,听说安华公主府里头,今日杖毙了几个奴才,而秦王府里头,则是较为热闹一些。”

“什么?”倾城对于秦王府的事情似乎是兴趣浓重。

“秦王妃本来是处处针对那个丽姬的,可是今日不知何故,竟然是突然就回了一趟娘家后,再回到了秦王府时,整个人都是有些消沉失落了。竟然是连丽姬趁着秦王不在,前往主院里去挑衅,她也是未曾理会。”

“果然是受到的打击不小呢。”倾城低喃。

夜墨轻笑了几声,他自然是知道安清公主府里头,也是埋了她的眼线的,这会儿,估计是知道自己的眼线被人拔除,正兀自在府中惶惶不安吧。

“咱们的鱼儿上钩了。”看到倾城高兴,夜墨再次送上了一个好消息。

“果然?”

夜墨点头,“这几日,父皇对于秦王兄,还是颇为倚重的。若是不出意外,很快边关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倾城这会儿才是真正的喜笑颜开了!

“若是事成,也不枉咱们费心布置了这么久。虽然是边关会有些麻烦,百姓们会多少受到些苦楚,可是比起两国当真开战来说,已是要好上太多了。”

“不错!”夜墨轻拍了拍她的背,“丫头,我不能容忍你再离开我,所以,再等几日可好?等边关传来了消息,我们的计成,我陪你一道去北地。绝不食言,如何?”

倾城的身子微微一僵,也意识到了上次自己离开他,偏巧又中了同心蛊的事,是让他有些草木皆兵了。她想要试着说服他,可是一对上了他那浓墨般的眸子,看着那里头浓浓的担心和不舍,便是有众多的理由,也是说不出一个字了。

也罢,就由着他又如何?反正那玉骨桃花扇的秘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倒是看到夜墨这样的眼神,倾城的心里一时有些心疼了!

自己当初中了同心蛊,虽说是受了不少罪,可是她相信,当时她痛了一分,眼前的这个阿墨,亦是疼了一分!不然的话,何至于让他害怕至此?

“阿墨,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无论是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不会再瞒着你,自作主张了。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你也莫要再总是记挂着了,好不好?”

能说不好吗?夜墨本就是拿倾城无可奈何,如今自己的心上人又是将姿态放得这般低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几日后,边关果然是传来了消息,紫夜国于半夜突袭千雪守卫得最为严密地凌云关,结果可想而知,一败涂地!

与此同时,秦王府中的丽姬,却是突然就像是失踪了一样,去向不明。

丽姬的失踪,实际上是在边关的战事发生之前。秦王府并没有因为丽姬的失踪,而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秦王妃倒是颇为欢喜,毕竟少了一个女人争宠,而且还是一个罪臣之女,她心里头自然是极为痛快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秦王居然会告诉她,其实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秦王的确是不认识王丽华,自然也就不可能会认出丽姬就是她,可是他不认识,不代表他身边儿的人不认识。

再加上秦王离京前,本来就是曾与倾城秘会过,自然是对自己进入紫夜后的一些事情,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了。

秦王站在了窗前,想着那一晚倾城对自己说的话,句句犹如就在耳边。

“本宫只是来提醒秦王爷一声,别忘了你姓什么?还有,肖东逸之事,你我心知肚明,他到底是不是会真的存了好心,你我亦是不言而喻,与其让外人看了笑话,倒不如想想如何才能真的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名声!”

“你在紫夜的一切,自然是会有人禀于太子,同理,你在紫夜的安危,亦是不会有问题的。本宫知你虽然是曾一心向往那个位子,可是比起武贵妃来,你更是看得清晰透彻,如今的局势,你想扳回来,已是难如登天。与其自取灭亡,倒不如选择与本宫合作,如何?”

“肖东逸其人诡诈,你此去紫夜,他必然是会百般挑拨,亦或是大加利用。无论如何,你只需不动声色便可。若是美人计,你照收不误,如此,于你倒也是没有什么损失的,不是么?”

秦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切的一切,都在洛倾城的意料之中,南宫夜得妻如此,如何能不成功?

转头再看看自己的这位秦王妃,亦是大家闺秀出身,同样的是世族小姐,于礼于貌,俱是无可挑剔,可是为何一与洛倾城做起了比较,竟是这般地不堪?

丽姬混入了秦王府,无非就是想要赢得自己的信任,从而再从自己这里盗取到一些机密罢了!

秦王苦笑一声,一切都跟洛倾城预想地一般无二,自己假装将秦王府的一些隐秘势力都透露了一二给那个丽姬,她果然就以为她已经是得到了自己最大的信任,如此迫不及待地,便直接将手伸向了自己的书房了。

自己不过是陪着那个丽姬演了一场戏,如今,戏散,人醒,一切都是再度回复到了原来的轨迹。

“紫夜的损伤如何?”太子府的外书房内,倾城直接问道。

“回太子妃,据咱们得到的消息,此役,紫夜死伤逾两万人,如今,已是开始休整了。”回话的,是寒东。

倾城点点头,“这一次,咱们主要还是胜在了这个丽姬的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胜在了肖东逸太过心急的上头!他自以为那个丽姬已经是完全取得了秦王的信任,才会命她盗走了兵力分布图。可是没想到,他得到的消息,却是与咱们的实际布置一模一样的!”

夜白有些不明白,挠挠头,“主子,咱们为何一定要给她那份儿最真实的兵力分布图?您就不怕他会真的从最薄弱处下手?”

“不会!”回答他的,是正笑得有几分得意的倾城。

“上次北漠的事,可是给他的打击不小。而肖东逸此人太过多疑,明明到手的就是真的,可是他却想到了当初他自己偷盗了北地的兵力分布图的事,自然就会猜测这个局咱们早已识破了,不然的话,那个丽姬哪有那么容易便得手?所以,他又自作聪明地以为,咱们给他的是假的。”

夜墨点头,有些鄙夷地看向了夜白,“明白了?”

被鄙视了!夜白这一回,却是丝毫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反倒是头一回对这位主母,心服口服了!

寒东等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得有几分的得意,这一次,肖东逸可是真的栽了一个大跟头!

一位才刚刚登基没几日的新帝,竟然是如此焦燥地便急着出手对付邻国,这一回,倒是要看看他会给出一个什么样儿的官方解释来?总不会说是晚上他的人马在操练的时候,都没睡醒,所以才会攻向了凌云关吧?

几人在屋子里头正得意呢,便听得外头有人来报,说是北地的武业派人送了消息回来了。

夜墨接过那人递过来的密函,打开一看,面上的笑容顿时再深了一分,抬眼对上了倾城清亮的眸子,“是北漠传来的消息,洛华宁果然是不负众望,成了。”

第七十三章 再探北地!

洛华宁秘密代表了千雪与北漠皇签署了协议,千雪国无偿提供给北漠二十万石粮食,所换取的,便是千雪国退后五十里,三年内不得侵扰千雪的边关。

若是平常,这个协议,北漠皇自然是不打算签署的,不过是才二十万石粮食,而且对方还要分成了三次才肯给清。这分明就是在蔑视他们北漠!

可是现在,北漠因为上次与千雪交手的严重失利,再加上因为一张兵力分布图,付给了紫夜那么丰厚的报酬。自己最后却是损失惨重,这一回的二十万石粮食,就等于是让北漠皇看到了一线曙光。

北漠皇自然也不傻,知道对方不过就是想要先安抚自己,现在的形势,千雪和紫夜还真就是说不定哪一日就要开战了!如此,他们也不过就是想要让北漠不要在背后插千雪一刀子罢了。

其实北漠皇不是没想过,既收了他们的东西,再趁着他们打的热闹的时候,直接在后头偷袭一下子,再捞些好处回来。可是北漠皇没想到的是,洛华宁刚走,苍溟国的人就到了。

而且还是李华州亲自来的,其实不需要再与他细谈什么,北漠皇就已经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了。

待送走了李华州,北漠皇才有些弄不明白道,“这洛倾城不过就是一介义妹,竟然是能引得金冠太子亲自出面,哼!要说他们之间没有奸情,朕还真是不信!”

北漠皇身边的内侍道,“回皇上,听说是上了苍溟玉碟的,就连苍溟女皇也都是亲自承认了的。”

“你可见过那洛倾城?”

那内侍听了,尴尬一笑,“瞧皇上说的,奴才连这宫门都未出过,何曾能见得那位千雪第一美人儿的风姿?皇上这不是在笑话奴才吗?”

这北漠皇也是个性子乖张的,再加上年纪本也不大,如今后宫中的美人也不多,毕竟是才登基的时日不久,还不到选美的时候呢。

“你说,朕要是也出宫走走,会不会巧遇了那位洛大美人儿?”

“皇上,您,您可别吓奴才!”那内侍一听,扑通一声,直接就跪地上了。“皇上,您可是万金之躯,可是不能呀!如今虽说咱们与千雪交好,可是您若是私底下去千雪,可是要经过重重关卡的呀!”

北漠皇轻挑了挑眉,站在了高高的玉阶上,看向了千雪京都的方向,“咱们北漠风大,养出来的美人儿,却是与其它三国皆是不同!朕倒真是想看看这南边儿的美人儿,是如何的千娇百媚,婀娜多姿呀。”

“这还不容易,皇上只要是再给千雪国提个要求,再送上些美人来不就是了?”

北漠皇轻笑一声,然后握成了空拳,在那内侍的头上重重一敲!“笨死了!朕是北漠人,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些娇滴滴的弱美人?走路风一吹就想倒了似的,谁稀罕?”

内侍伸手抹了一把汗,暗道主子这是想干嘛?不喜欢南边儿的美人,又说这些做什么?等等,主子不会真的要出宫吧?

千雪国,太子府,静园。

“如今三哥的事成,咱们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阿墨,凌云关那边,你可放心了?”

夜墨点头,“我知道你一心要去北地看看,或许能在那里发现一些当年你母亲生活过的痕迹。只是,丫头,人已逝,还是要往前看的好。”

“我明白。只是有些事情若是不能弄个水落石出,我就总是会觉得少了些什么一样。阿墨,若这只是母亲的遗物,倒也罢了。可是偏生父亲以前也未曾见过。而且,这又是肖东逸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我是真的好奇,不过就是一把小小的扇子,到底是掩藏了什么秘密?”

“会不会是有宝藏?”无崖有些随意地问了一句。

倾城摇摇头,“应该不会是!母亲当年的所有好东西,怕是也都被端木家族的人抢光了,如何还会再有什么宝贝?我总觉得,那个肖天纵有些奇怪,他的心思很深,而且,那个穆贵妃,我始终是觉得他们跟我的母亲会有一定的关系。”

夜墨的眸光一闪,“你怀疑你的母亲没死?”

无崖直接就是被这话给惊得手一歪,杯中茶尽洒,就连打湿了他自己的衣裳,他都是恍若未觉,“不是吧?她不是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是没死?”

“无崖说的没错,当初我也曾冒着大不韪的风险,看过母亲的墓地,里面的确不是空的。”

“那又如何?”夜墨淡淡道,“事过多年,谁又能保证里头的人,就一定是李如意?”

这话可是一下子就把倾城和无崖都给吓到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的话,你怎么会这么说?”

夜墨摇头,“我只是想到了在紫夜的一些事。正如你所说,肖天纵当年对李如意如此情深,怎么会这般地突然,一下子就移情别恋了?而且还为了一个穆贵妃,竟然是连中宫皇后都不再看一眼?你们不觉得这情感上的转换,也来得太快了么?”

无崖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他既然当初是对李如意情深至此,又怎么会如此地迷恋于一个穆贵妃?”

倾城浅笑,“还有一种可能性,便是那个穆贵妃,与我母亲生得有几分的相似。”

“可是再相似,也不可能会专宠这么久!而且,肖天纵甚至是为了穆贵妃,不惜得罪了那么多的权贵,要知道,紫夜的后宫里头,可是有着不少勋贵之家的小姐的!皇上专宠一人,让其它世家送进宫里的女子,独守空闺这么多年,他是不是做的也太过了些?”

“不错!最奇怪的是,这位穆贵妃竟然是十几年不曾踏出宫门一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谁说未曾出来过?只不过是比较少罢了!”夜墨瞪了无崖一眼,“不过,饶是如此,若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怕也是会受不了的!就像是我们这静园,我花费了再多的心思,让你足不出院,丫头,怕是一两个月还有可能,若是一两年,你会疯掉吧?”

“那倒是!若是这么长时间不出宫门,不与外界联系,我真怀疑那个穆贵妃是不是还活着?”

话落,三人同时沉默了下来,倾城的眸光微闪,蹭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刚刚从她的脑子里闪过,只是太快,还来不及抓住,便消失不见了。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幸好这一回凌云关的事,咱们赢了,否则,怕是这有关天命邪妃的谣言,会真的将你给淹没了!”

听了无崖的话,倾城果然就是蹙起了眉,轻轻地咬着嘴唇,似乎是也在琢磨着,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那人竟然是要故意地往自己的身上抹黑呢?

等等,不对!

倾城猛地收住了身形,面色微凛,“不对劲!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的那位皇姨母,应该是还有事情瞒了我才对。”

“什么意思?”无崖凉凉道。

“她和沉香国师为何要散布这股流言来故意对付穆贵妃?而且,现在肖天纵已经退位,那穆贵妃对于紫夜来说,基本上已经是构不成任何的影响了。即便是当初肖天纵未退位,也未曾给予过穆贵妃太过分的荣耀。”

倾城说着,已是一脸狐疑地看向了夜墨。

夜墨也是直到听她这样说,才注意到了这一点,“丫头说的不错。他们为何要出手对付一个紫夜国足不出户的贵妃呢?”

“又或者说,肖天纵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退位,就是为了保护穆贵妃不受伤害?”无崖也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你们别忘了,是流言在前,肖天纵退位在后!”

倾城点头,“不错!若是此番在位的仍然是肖天纵,那么,这穆贵妃是天命邪妃的传言,才是更可信的!可是偏偏肖天纵匆匆地宣布退位,之前,却是毫无征兆。看来,我们都是低估了这位穆贵妃了。”

无崖却是倏地笑了,“应该说是我们都低估了穆贵妃在肖天纵心中的地位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一旁的青兰也有些发愁道,“刚刚听小姐的意思,那位穆贵妃似乎是个挺难见到的人物呢。而且,我听说,到现在,便是肖天逸登基为帝,亦是不能踏足穆贵妃的寝宫呢。”

“有趣!不过,我倒是宁愿相信肖东逸不会就此罢手,一个人一旦是登上了那个最高的位子,他心里头对于权势的渴望和需求,就会越来越浓烈!即便是对于他的父皇,他也不会喜欢那种不受控制,甚至是他本人不受敬仰的感觉!”

“小姐的意思是说,肖东逸会想办法去揭开穆贵妃的秘密?”

“很有可能!肖东逸生性多疑,而且,现在肖天纵虽然是传位于他,可是这宫里头仍然是有他的权势所不能到达的地方,他如何会甘心?而且,他担心的是,在这宫里头总是有那么一处不受他控制的地方,万一哪一日,再从里头杀出一大批的皇室暗卫来,该如何是好?”

无崖被倾城这话直接就给噎到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夜墨,见他反倒是浅笑了笑,似乎是并未受到倾城这番话的影响,“丫头揣摩一个的人心理,总是这般地一针见血。”

不料倾城却是笑得几分妖娆,丝毫不顾无崖就在这儿,手指轻抬,直接就搭在了夜墨的肩上,“那不知太子爷以为呢?将来,若是太子妃登基即位,是不是也得想法子将臣妾手中的势力削除殆尽呢?”

夜墨的眸底一深,面色一寒,整个人的身上都是透着几分的死气!

“丫头,你又想离开我?”

倾城一楞,完全没有预料到他的思维竟然是会跳跃得这般快,直接就蹿到了另一点上去了!

“哪有的事?”

“那就好,你只要是与我不离不弃,那么将来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插手你的事,可若是你胆敢离开我一步,我便将你在乎的这些一个不留地全都清除掉,丫头,我说话向来算话!”

倾城突然就打了个冷战,看来,自己同心蛊的事,给他造成的影响还是不小,以后自己说话做事,可是得着实地小心一些了。

“行了,你放心,我都说了,以后不管是有什么事,一定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绝对不会再自作主张,让你着急了。”

夜墨揽了她的腰,事实上,他很庆幸,至少这一次她中了同心蛊的事,并未瞒他,否则,怕是他真的会疯掉了!

“咳!”无崖觉得自己在这儿似乎是有些碍眼,可是就这样走了,又觉得有些不甘心,干脆就重重地咳了一声,提醒他们两个一下,不要太过粘乎了。

事实上,无崖更想看到的,是这个死丫头会不会脸红了?或者是娇羞百媚,想要找地方躲了?

哪知道,夜墨直接就递过来了两记眼刀,“嗓子不舒服就去吃药,三日内不许再出现在静园了,免得你再传染给了丫头。”

“什么?”无崖瞪眼,倾城笑得有些过分,而夜墨则是直接就带人回了屋子。

无崖在原地跺了跺脚,瞪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就是你有妻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呿!惹急了我,我也去找一个!”

夜墨接下来的几日开始忙碌兵部的事,而同时,洛华宁也顺利地秘密回京了,虽然是辛苦了一些,可是好在事成了。

夜墨在倾城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将夜白转到了明处,直接就送进了兵部,这里是他的根基最深的地方,夜白在这里做事,被挑剔地自然也就会少一些。

焦芮莹与夜白的婚事敲订,夜墨让人送了消息给蜀地那边儿,一切似乎是都进展地很顺利。

倾城这几日则是让无崖准备了一些去北地的相关事宜,当然,最要紧的,便是端木婷嫣,她的身体不好,一路上不能太赶,否则,若是病了,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武乾的断七一过,武影儿被倾城派人秘密接到了玉景山脚下的一处别院里,为了她的安全,倾城将自己身边儿的青鸟也调了过去。

阿正和阿邪两兄弟回京了,自然是要随倾城同往北地的。而无崖最终以不放心端木婷嫣的身体为由,也是坚持一路相陪。

至于他这个理由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怕是除了他本人,别人是无法体会了!

无论如何,无崖能同行,端木婷嫣表现得是很高兴的!

就在启程的前一日,倾城收到了花楚的来信,眸中闪过了一抹狡黠,然后让人将青衣放了出来,再将花楚的亲笔信给她看了。

青衣看毕,已是泣不成声,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多谢小姐成全。”

“行了,起来吧。既然是要嫁过去,你就不能是以这样的身分和态度出嫁。嫁妆的事儿,青兰她们早就帮你打理地差不多了。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学会一些大家闺秀都该有的礼数。接下来的日子你能熬过去,我才能相信你是真的喜欢阿楚。”

青衣微怔,眸光晶莹中,透出一分讶异。

倾城却是冲她笑笑,“你以为这高门世族的小姐是那么好当的?你的身分我都为你想好了,你是我三哥的妹妹,以后,你就叫洛倾依。”

青衣许是受到的冲击太大,嘴巴张大,然后再好不容易合上,却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还不快起来,以后,你就是洛府的五小姐,四婶儿已经请了全京城里头规矩最严,女红最好的嬷嬷来教导你了。总共请了四个,若是在年前你能有几分的起色,明年开春儿,就是你和阿楚成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