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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的脸上微微一僵,“阿墨,这一次,我差点儿就真的成了祸国的邪妃!我若是不去边关,你是不是真的就会屠城?”

这个问题,其实倾城自从离开了梁城后,就一直想问他,可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再加上了后来的他对自己的置之不理,更是让她不敢轻易地问出来。

“会。”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夜墨还是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

“阿墨!”倾城的眉心微蹙,虽然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她的心里仍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丫头,我说过我这一生,不会骗你、欺你、瞒你!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你若不来,我真的会屠城。不管是有一万的百姓,还是有十万的百姓,于我而言,都是一样!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夜墨的表情仍然是温柔的,眸光也依然是宠溺的,可是吐出来的话,却是让倾城微微一颤!

“可是觉得怕了?”夜墨的声音不自觉地便冷了一分,握着倾城的手,也微微地收紧了一些。

倾城摇摇头,“我素来知道你是个冷情冷性之人,只是,你可知道,天下万物,皆有灵性。更何况困于城的是活生生的人命?你若是果真屠城,就不怕我因此惧你,再不回来?”

夜墨的身子一颤,这个问题,他倒是真的未曾想过!

当时的情景,当时的愤怒,他只是一心想着要将倾城带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其它的,无论是城中数万人的性命,还是那肖东逸的决定,他都是不放在心上的!

夜墨停下了脚步,凝眸看她,“丫头,若是我果真屠城了,你便真的会再不出现在我的眼前了?你会选择了肖东逸那个混蛋?与他共度余生?”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微微地,有那么一点点地轻颤!

而他握着倾城的手,也是略略地抖了抖,再紧了紧。

倾城毫无畏惧地与其对视,唇角却是淡浮着笑,另一个没有被他握住的右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眉,触手的感觉,那么冷,那么硬!

“阿墨,若你果真那么做了。我不会与肖东逸共度余生。我自始至终就未曾想过要与他在一起!即便是没有发生同心蛊的事,我与他之间也是不可能的!我喜欢的人,我在意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

微微顿了一下,倾城脸上的笑再微微浓了一些,“可是,若是你真的屠城,杀害了那么多的百姓,我虽然是仍然会离开肖东逸,可我也不会再选择回到了你的身边!阿墨,那会让我感觉到害怕、恐慌!世间万物,有果必有因。你若是造了太多的杀戮,势必是要接受惩罚的!若是两军交战,死伤无数。我毫无畏惧!可若是对上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阿墨,你能狠下心来杀了他们,我却是一闭眼,便是血海!”

“你是说我心狠?说我残暴?”夜墨的声音再冷了三分,原本紧跟着他们的阿正等一行人,纷纷已是退避三舍。

倾城脸上的笑容却是再扩大了几分,正好她是迎着光,那略呈金色的阳光拂在了她的脸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圣洁,尊贵!

“阿墨,你不是残暴!你只是心中有了一抹执念,而那抹执念,你若是不能冷静下来,那么,其后果,便是可能会令你抱憾终生。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肖东逸也同你一样,陷入了执念之中?若是他执意覆了整个紫夜,也不肯放我呢?你能杀尽所有的紫夜人吗?”

倾城看到夜墨的眉心一动,虽然很是细微,可她还是发现了。

“若是果真如此,你以为,肖东逸就一定是输了么?”

夜墨若有所思,却是迟迟未语,眸光时而纠结,时而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妻子。

看着她眉眼弯弯,笑意柔柔的样子,夜墨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是就明白了!虽然他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是他明白,他的妻子通过这件事,给他上了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课!

杀戮,不能解决问题!

战争,不能带来和平!更不可能让你得到爱!

爱?

夜墨的心里小小的跃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甜蜜,还有些神奇的感觉,在心底寸寸缕缕地开始蔓延着。

看到他表情的细微变化,倾城终于是越笑越为开心,甚至是已经有了她清婉的笑声,开始在这山间回荡!

夜墨也轻笑了一声后,脸上的笑容始终就荡漾着,未曾化去,一手握着倾城的小手,走了两步后,竟然是突发奇想,“来,我背你。”

倾城愣了一下,也未曾理会跟着他们的人,竟然也是真的直接就爬上了他的背,任他背着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已渐斩露出些影像的房舍来。

倾城看着仍然被包裹地很严实的小洛洛,鼻子一酸,心底一软,就要落泪。

夜墨连忙劝道,“别这样,孩子不是好好儿的?虽然是身子柔弱一些,可是女儿家,无所谓!再者,不是有他们呢吗?不会让小洛洛有事的。”

一旁的逍遥子一听,下巴一抬,鼻子一哼,“死丫头,你倒是命大!行了,还知道回来看看你的宝贝女儿,也算是还有点儿良心!放心吧,她没事,等过了一百天,我会让她开始泡药浴,想办法将她身上的不足之症治好的。”

“果真吗?”倾城抬头,一脸期待回感激道,“师父,她的不足之症,果真是可以治愈?”

逍遥子一瞪她,“这会儿知道叫师父了?怎么不叫老头子了?一看你就是个白眼儿狼!我告诉你,我治好她的不足之症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夜墨先问道。

“这孩子六岁以前,不能下玉景山,你们若是想她了,就到这儿来看她。我说的,你们可同意?”

倾城眼神闪了闪,“老头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呢?”

逍遥子立刻吹胡子瞪眼道,“胡说什么呢?这小丫头是不足之症,能跟你比吗?”

倾城撇嘴,对于逍遥子的解释,显然是不信的。

陪了孩子两日后,逍遥子寻了个机会与倾城单独待着,不远处,夜墨正小心翼翼地跟青兰学着怎么抱孩子。

“他身上的戾气化去了不少。丫头,可是你开导过他了?”

“也不算是,不过就是吓了吓他罢了。”倾城落下一字,催促道,“该你了,下不下?”

逍遥子一挑眉,“丫头,你可知道,因为你与李华州的介入,这四国间的局势,发生了太大的变化。许多事,许多人的命格,也因为你们的到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切,怕是未必就是好事。”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宿命。”倾城说着,冲他一笑,“师父,这不是当年你教给我的?”

逍遥子一摇头,“你可知道若是你不来,南宫夜这个煞星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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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前往沧溟!

倾城看了一眼逍遥子,“老头儿,那位沉香国师不是说这是天命?”

“天命?南宫夜的天命该是天煞孤星,此生注定是孤家寡人一个!可是偏偏遇到了你!而肖东逸,虽为帝王星,却是该得夫妻和顺,一生妻美子满,可是现在呢?”

倾城撇撇嘴,“老头儿,你的意思是说,我该嫁给肖东逸?”

逍遥子瞪她一眼,胡子也跟着抖了抖,“你这个死丫头!我是那个意思吗?真不知道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是你自己说肖东逸该如何如何,而阿墨又该孤独终老的。”倾城反倒是有些不高兴地回瞪了过去,“喂,你小心些,这话若是被阿墨听到,小心你的胡子被他拔光!”

逍遥子立马伸手就要护着自己的胡子,等手快要到跟前了,才意识到了倾城是在吓唬他,连忙将手改成了捋胡子,还极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死丫头,就知道拿胡子来威胁我!一听你这话就知道是你要拔我的胡子,我这胡子长的好好儿的,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就不能不惦记它?”

“行了行了!逗你两句,看你吓得那样子?我问你,我母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呃?”

倾城的眼睛立马一瞪,“别说你一点儿也不知道!我可不信。”

逍遥子扁扁嘴,有些尴尬地看了她一眼,“其实,我也只是知道一点点而已。”

倾城摆明了不信他,眯着眼睛瞪了盯了他好一会儿,最终,逍遥子无奈,还是实话实说了。

倾城与夜墨在苍溟山待了差不多有六七日,便不断地有人来催,自然是催着太子赶快回京的。

夜墨不理会,倾城也懒得搭理他们,两人自这孩子一出生,就谁也未曾见过,哪里能不心疼的?

如今看着这个粉粉嫩嫩的小肉团儿,他们夫妻两个就是格外地开心!就连这个向来是视孩子为麻烦的夜墨,竟然也是对这个小粉团儿很是上心,甚至是还亲手为她换了一次尿布!

而倾城这个做母亲的,这几日,倒是没少做这些事,而且,有事没事,就爱陪在了小洛洛的身边,跟她讲一些自己印象中的小故事。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反正是只要小洛洛醒着,她就不停地讲。

倾城讲的故事新鲜,夜墨从未听过,每次她在摇篮旁边讲,他就跟在了一旁听。看着妻子和善,女儿粉嫩,夜墨每每在此时,就会生出了一分的自豪感!

他也是有家的人了!

他有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他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了!这种感觉,让他体味到了倾城曾对他说过的美妙和奇幻二字!终于,他也能领悟了家人的意义!

倾城从来不知道向来对孩子没有什么感情的夜墨,竟然是会对女儿如此地上心!

还记得在京城时,无论是她在月子里,还是在她回来后,夜墨都是不愿意抱一抱小连城的,真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女儿,却是如此喜爱?难不成,正应了那句话,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

这么一想,倾城又觉得好笑,若是如此,那自己下辈子,岂不是要成为了阿墨的女儿?那可不行!她才不要那样,好奇怪!

尽管是倾城不愿意离开玉景山,可是终归是要离开,因为她答应了要去苍溟一趟,要去见见自己的姨母,还有哥哥。

小洛洛虽然是现在长的很好,看起来脸色也很红润,可是倾城知道,这个女儿的体内不足之症,并不算轻,要想稳妥地治愈,留在玉景山是最好的法子。

“丫头,走吧。”夜墨在倾城的身后唤道,“再晚了,今日怕是又走不成了。”

倾城重重地舒出一口气,似乎是很无奈,又很不舍。

“别这样,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什么时候想她了,我们再回来看她就是。”

“阿墨,我们有女儿了,你还是唤我丫头,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么?”下山的路上,倾城突然有些别扭道。

夜墨睨她一眼,“她是小洛洛,你是丫头,我怎么可能会分不清了?”

倾城突然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索性便也不想了。

两人一路往苍溟去,如今已是初夏,这一路上的风光,自然是美不胜收!

鸟语花香,燕舞莺飞,处处都是各种鲜艳夺目的颜色,让人沉醉在了这美景中,一时难以回神。

而马车里的倾城,却是微微拧着眉,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太困扰着她,让她略有些烦闷。

“还在想你母亲的事?”夜墨削好了一只桃子,然后弄成了小块儿的,放入碟中,再拿了一个类似于牙签儿的东西插在了上面。

“先吃桃子吧。这可是番邦进贡的。甜的很,而且汁多,你会喜欢。”然后,夜墨便有些古怪地看着那个插在上面的东西,“你为何会让人做出这么个东西来?感觉像是在给这桃子施针似的。”

倾城失笑,“这样吃东西不是很方便?”

夜墨看她一眼,不语。

倾城吃了两口桃子,才点点头,“的确很甜。”

说完,却不肯再吃了,而且,原本稍稍有些舒展的眉心,又再度地拧了起来,轻叹一声,“你说,母亲当年的失忆,会不会与她的身分有关?”

夜墨看她如此,知道心里终究是有个结,“你师父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他不是说了,这都只是猜测吗?苍溟皇室中每代都有一位皇子或公主修习秘术,当今女皇自不必说,她不会秘术,那么那一辈中,唯一剩的,也就只有你母亲了。只不过,也不一定就是她,或许是其它的旁支,也未可知。”

“阿墨,你说,母亲活着的时候,是个什么性子的?”倾城顺势依进了夜墨的怀里,幽幽道。

夜墨摇摇头,“定然是个性子极好的!不然的话,你父亲又何至于对她思念至今?肖天纵又何苦为了她守身十几年?宁做一个俗世的和尚,也不肯再踏入自己的后宫一步?”

“人就是如此,往往都是失去了,才知道她的珍贵。”

“嗯。所以说,我们要好好地珍惜现在的生活,绝对不要辜负我们的大好时光。”夜墨的眸色微深了深,大手悄无声息地便解开了她衣衫的裙带。

倾城点点头,颇有感触道,“是呀,千万莫要等错过了,才来后悔。”

夜墨的声线低沉魅惑,“嗯,莫要错过。”

倾城意识到不对,抬眼看他,却是不慎跌入了一汪墨色的寒潭之中,幽深,冰冷,却又似是在里面燃起了一簇簇的火焰,当真是被深深地吸附了进去,动弹不得了。

直到夜墨将她身上的衣裳尽数褪去,勉强还留了一丝清明的倾城也不明白,自己不是正在感慨,正在深思么?怎么会与他在马车上,就开始由任他折腾了?

其实,倒也不怪夜墨心急,实在是这几日住在了玉景山上,倾城坚持要跟女儿在一起睡,虽然是不在一个床上,可好歹也是在一个屋子里,夜墨就是再想要如何,也是不好当着女儿的'面'来行周公之礼的。数日的忍耐,便换来了今日的这番狠狠折磨。

看着倾城肩头被自己种下的一个个草莓,夜墨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餍足的表情,在一旁歪歪靠着,再半眯了凤眼,看着倾城动作缓慢,且极尽勾引之能的穿衣。

当然,这是在他看来。而事实上,是倾城被他折腾的有些无力,动作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这是在马车上,你就不能节制一点?”倾城的尾音上挑,眼角也同时跟着斜挑了挑,明明就是十分羞怒的一个表情,可是现在配上了她明显有些嫣红的脸庞,再加上了那略显柔媚的声音,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种娇嗔,而非指责。

“丫头,我已经很节制了。”话落,耳朵似乎是动了一下,“正好,咱们也的目的地也到了,来,我抱你下车清洗一下。”

“…”倾城无语,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厚脸皮了?再说,现在外头的天色还早,怎么这会儿就到了?这厮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等倾城出了马车,进了一处看起来不大的院子,穿过了厅堂,到了后院儿,闻到了阵阵花香,倾城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这外头的景致,立马就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竟然是大片的芍药园!

“你?你竟然是让人种了这么多的芍药?”

“你不是喜欢花草?古人品花,芍药第一,牡丹第二,谓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我虽未曾在洛府见过,不过,芍药,既为名花,又为名药,你又是精通医道,定然是会喜欢的。所以,才让人在此植了大片的芍药。这个季节来看,自然是最好不过。”

倾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丫头,要不要先去泡个澡?”

倾城的脸立马一红,瞪了他一眼,原本心中的感动,也在这一刹那间,荡然无存!

当晚自然是全都在这里歇下,倾城想着随行出来的那么多人都在,他们在马车上时的动静,怕是也都被人听了去,简直就是羞死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想,倾城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出自己的寝室一步,生怕被人看到,再取笑一番。

夜墨陪着她用了晚膳,两人便一起上了屋顶看星星。

“丫头,当初我的人,探听到了沉香国师曾夜观天象,对苍溟女皇言,三年之内,定有一名帝王星殒落,当时,我以为是苍溟的女皇。特别是后来海平王竟然也是亲自来此,想要让洛华城前往苍溟封王。只是没想到,最终出事的,却是那位北漠的王。”

“我未曾见过他,不过,能为一女子如此,那女子无论是否真的心仪于他,也是死而无撼了。”

“我们在此停留几日,不然,洛华城赶不来。”

“哥哥也要去苍溟?”倾城有些意外,如今他走了,洛华城也要去苍溟,皇上肯放人?就不怕洛华城以后都不回来了?

“放心。华城这次去苍溟,是我们先前计划中的一部分。”

“苍溟女皇昨日已是颁布了诏书,说是找到了如意公主的亲子,封为了长顺王。”

倾城略有些吃惊,对于这则消息,她到现在也未曾收到,李华州哥哥并未来信告诉她这个,难不成,是因为他们两人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放心,长顺王不过就是一个幌子,想要引出一些皇室内部中的蛀虫而已。正如你所说,即便是现在两国交好,且有姻亲,可是谁又能料到百年之后该当如何?所以,我是不会答应让洛华城送了儿子到苍溟的,至少,我不能在百年后,让洛家子嗣,自相残杀。”

“哥哥的儿子?”

“李华州有意让洛华城在几年后能送一个儿子到苍溟,袭了王位。可是洛华城不答应,当然,我也不答应。洛华城给出的理由是,女子出嫁从夫,即便是你们母亲的出身再高,也是洛李氏。所以,他不答应。”

倾城细想了一下,点点头,“哥哥做的对。这种事情,还是不应为好。”

夜墨看着表情恬静的倾城,没有告诉她,那晚沉香国师还说了一些有关她这个凤女的话,淡淡一笑,无论是别人说什么,洛倾城是自己妻子的身分也是不可能再改变!

这一生,她都只能是他的妻,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两日后,与洛华城会合,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苍溟。

刚至上京,便看到了一位身着红衣的俊俏少女,正骑马追赶一辆华丽大气的马车。

倾城定睛一看,那马车上的标记,可不正是哥哥李华州的?

第四章 这是吃醋?

倾城一行人被请进了太子东宫,倾城还没有来得及问问李华州那个红裳女子是谁,就听到了内侍的一声高唱,“陛下驾到,海平王驾到!”

倾城的心里微微有些紧张,终于要看到与母亲同胞的姨母了吗?不知道她跟母亲是否长的很像?若是见了自己,她会不会又更为思念母亲了呢?

不待倾城的心里头有个结果,女皇就已经是十分急切地进入了殿内。

“你,你是倾城?”女皇在距离倾城约莫丈余的地方停了下来,脸上的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视线在倾城的身上来回地流连着,似乎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一般。

倾城也稍稍有些激动,身子微微往前一顷,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姨母?”

女皇的脸色先是微怔,再是激动地几乎不能自已,终于还是倾城上前了几步,站到了女皇的跟前。

女皇的手颤抖地抚向了她的脸,眼角已经湿润,略有些浅纹的眼角,透着无尽的沧桑,“像,真像!”

倾城的眼角也是一酸,姨母与母亲生得很像,果然不愧是双胞胎,只是,眼前的女皇姨母,似乎是更为消瘦一些。不知是因为体质使然,还是因为早先曾伤及了身子,才会如此。

“倾城,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你受苦了。”女皇紧紧地抱着倾城,再不肯松手,两人皆是泪如雨下。不同的是,倾城纯粹就是被这位姨母给感染的。

海平王看二人也哭的差不多了,才劝道,“好了,如心,你再这样,怕是就会吓到孩子们了。”

女皇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了倾城,再擦了擦眼泪,“好孩子,都是姨母不好,没能将你带回来,反倒是让你在江南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倾城摇摇头,“没有!我过得很好。真的!父亲和哥哥都很疼我。”

女皇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洛华城,细细地打量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虽然是男子,可是与你母亲生得也是有几分的想像,特别是这眉眼,像极了她。”

李华州故意打趣道,“姑姑,您倒是不如直接说他们兄妹与您生得相像!”

女皇嗔他一眼,“你这孩子,平日里素来温雅,今日竟是也学会开起长辈的玩笑了。”

女皇对倾城,那是真喜欢,一会儿要给首饰,一会儿又要给银子。倒是让倾城有些不好意思了。要知道,他们这些人热热闹闹地到了沧溟来,可谁都是没有想到了要备份儿礼物的。

女皇虽然是喜欢倾城,可是这言词间,倒是更希望洛华城能留下来,毕竟,血脉相连,而李氏到了这一代,嫡系血脉,的确已经是太过单薄了!

女皇的意思,李华州之前就跟他们说过了,只是洛华城无意于此,也不愿将来自己的子嗣分离,一再地婉言谢绝。

倾城知道女皇在担心什么,不过,她相信凭着太子哥哥的本事,将来的苍溟,定然是会越来越强盛的。

一起跟来的阿邪笑嘻嘻道,“女皇陛下,您担心那么多,倒是不如快些催着李太子成婚才是。将来李太子的子嗣繁茂,对于苍溟皇室来说,不也是大功一件?”

女皇笑了笑,看着李华州,“你也听到了?这人家都是瞧不过眼了!倾城和华城,如今都已是有了孩子,你可倒好,都多大了?竟然是还不肯成亲?朕听说,今日那位宋小姐又追着你满京城跑了?”

宋小姐?又追着?

倾城的眼珠子一动,“哥哥,老实交待,那位宋小姐与你,是不是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关系呀?”

李华州瞪她一眼,“又在胡说!莫要再败坏了人家宋小姐的声誉。”

海平王听了,则是爽朗地一阵大笑,“华州呀,那宋小姐喜欢你,仰慕你,这整个儿上京,谁不知道?如今人家一介姑娘家都不顾着自己的脸面了,你又何苦一再地退让?还是先前本王说的那样,该出手时就出手!莫要再让人家姑娘寒了心,将来你心动了,可是人家姑娘却是不肯回心转意了,那可就是不妙了!”

李华州有些无奈地抚额,表情似乎是有些纠结,“姑母,姑父,你们就莫要再提她了,成吗?今日是倾城和华城好不容易才来了苍溟一趟,大家还是开开心心地饮酒说话的好。”

倾城却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伸手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哥哥,那位宋小姐如何?说来听听。说起来,我们今日也只是见到了一位红裳女色,只是未曾看清其相貌!想来定当是一位美人儿吧?”

阿邪笑道,“刚开始我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无崖那厮也跟来了,再细看其发型,才知是名女子。不过,这一身的英姿飒爽,倒是不输于男儿,是个爽利的性子。”

“你又知道了?”倾城白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哥哥,是哪家的小姐?可否为我们引茬一番?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呢?”

“洛洛,我都说了,不是那样的。”李华州才说完,便听得夜墨轻咳了一声,表情有些古怪。

李华州正纳闷儿呢,便听得小阿邪一拍脑门儿道,“我说怎么小侄女的名字这么耳熟呢,敢情就是之前听李太子叫过。不过,今后这称谓,您可是得改改了!我的小侄女儿,可是就叫南宫洛呢。”

倾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遂眯眼看了过去,夜墨则是旁若无人,与己无关一般,极为平静淡漠地饮着茶。

青兰也是摇头道,“是呢,李太子,以后您还是唤太子妃的名讳吧。洛洛这个名字,怕是真不能再叫了。不然,岂不是将太子妃和小郡主给弄混了。”

青兰的话音一落,屋子里顿时便是寂静得有些古怪,李华州看向了夜墨,眸底幽黑,他是故意的吧?

除了女皇和海平王,在场所有人,几乎是全都在潜意识里达成了一致!

那就是南宫夜这位太子爷,分明就是故意给小郡主取了这么个名字,故意不让李华州再唤她一声洛洛了!

小阿邪的嘴角抽了抽,这姐夫吃醋都是吃的这么有水准!一般人,谁还总记着这个?他倒是好,前面硬生生地忍了李太子对姐姐独一无二的称呼,到了现在,这才彻底地要绝了李太子对姐姐唯一的与众不同。

啧啧,阿邪摇摇头,姐夫看起来那么大气霸道的一个人,竟然是还这般地小心眼儿?有意思!

在场之人,不仅仅只是阿邪猜到了他的这点儿小心思,就连倾城和李华州也都意识到了。

而偏那事主儿本人,却是一脸淡定,优哉游哉地喝着茶,还颇为惬意的样子。

女皇和海平王也觉得这气氛有那么些的不对劲,可是实在是不明白他们这是在打着什么哑谜。不过,对于刚刚青兰所说的那位小郡主,女皇倒是提起了几分的兴趣。

“倾城,听说你诞下了一对儿龙凤胎,果然是有福之人!”

倾城笑笑,这怀双胞胎本就是有着极重的遗传因素,上一代母亲便是双胞胎,到了她这一代,虽然不是,可是隔代遗传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当然,这种事,跟他们解释,怕是解释不通的,所以,便默认一了女皇对她的那一声'有福之人'的赞叹!

也因为女皇的这一声,殿内的气氛,略有好转,不料李华州却是笑道,“洛洛,这名字我叫了你十几年了,一下子,怕也是改不过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诚如青兰所说,我总不能将你们母女,分不清楚了。”

李华州笑地温文尔雅,夜墨却是似乎从他的眼神里头看出了一丝的狡诈,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丫头,你几时与他是相识了十几年了?”

转移话题?李华州微一挑眉,并不点破。

倾城有些无力,蔫蔫儿道,“这个,一言难尽。不过让哥哥将这称呼改了,的确是有些不太容易。”

“那丫头的意思是说,要改了咱们宝贝女儿的名字?”夜墨的脸色微沉,眸光却似乎是透过了一这厚重的宫墙,到了那玉景山上似的,“可怜我们的女儿福薄,这条小命也不过是刚刚捡了回来,如今竟然是连刚刚被叫熟了的名字,也得改了。”

倾城原本的确是想着给女儿取个小名,或者是干脆直接就改了名字罢了。可是一想到这女儿是入了皇室玉碟的,哪里能轻易地改?所以取小名自然是最好的法子。

可是现在听到夜墨这样一说,自己的心里似乎是又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地愧疚来!

女儿体弱,自己本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毕竟是自己这个母亲在怀着她的时候,没能照顾好她,一出生,自己也未曾喂过她一口奶。现在听了夜墨这话,更觉得自己亏欠女儿良多。

连仅有的一个名字,也要再给人家换了?

李华州的眼神微暗,若是细看,便不难发现里头还隐隐藏着一抹喜悦和揶揄之色。

而阿邪则是左右看看后,直接忍不住,就大笑了起来!

倾城也是略有些别扭,觉得今日的夜墨怎么突然就这么感性了?平时也不是这样呀!今日怎么为了女儿的一个名字,就这般地话多了起来?

李华州也浅浅地笑了起来,一贯的雍容华贵,温润如玉。

“洛洛,既然如此,那侄女的名字也就不必改了,也不必再另取小名这般地麻烦了。不如,以后,我便若小时候那样,唤你妮妮吧。”

妮妮?

倾城微怔了一下,眼神里头似乎是还有着极为浓厚的怀念,而夜墨,则是一瞬间脸就黑得不能再看了!

好不容易将洛洛这个称谓给夺了过来,怎么又冒出一个妮妮来?竟然是比先前的洛洛还要更为亲昵?那怎么成?

夜墨微微眯了一下眼,“小时候?”

声音不大,尾音微挑,表情诡异,这让倾城不自觉地就抖了抖,这个样子的夜墨,还真不是一般地让人害怕!

“那个,阿墨,回头我再与你细说,好不好?”

夜墨不语,只是低下头,再不看倾城一眼。

他的反应,与以往的确是实在差了太多,倾城一时头痛不已,总不能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告诉他,自己和哥哥都是灵魂穿越到这里来的吧?那听起来该是有多惊悚?

万一他再将自己当成了妖怪,那不是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