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碧落放下手里的扫把蹲下去。

“还我的发簪,还我的发簪!”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现在没有银子赔你,等我有了银子一定给你买支新的。”

“平安不要新的,平安就要姐姐头上的那支。”平安指着碧落头上的发簪。

“这个不行,这支发簪对我很重要。”

碧落这话刚一说完,平安就委屈地一瘪嘴,两行晶莹的眼泪就从他的眼眶里无声地又一次流了出来。

“你别哭好不好,我可以向你保证,日后一定给你买支比我头上这支漂亮很多的发簪送你。”

“平安不信,平安就要姐姐头上的这支!”

碧落这下可犯了难,她以前哪有过跟小朋友接触的机会啊,这会冷不丁冒出一个大孩子跟自己撒娇报委屈,碧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头发上的发簪样子是碧落自己设计的,不过就是支款式上是梅花的铜簪子,一点都不值钱。但簪子里藏着的借据却是碧落现在最重要的东西,她不能把借据拿出来,因为她没有其他更安全的地方重新藏起来,所以这发簪绝不能给平安。

碧落看着平安手中碎掉的那支白玉的梅花簪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语气温和地问平安:“你是不是喜欢梅花?”

平安看着碧落想了想,先是摇摇头,后来又点点头将手中断掉的梅花簪子拿起来给碧落说,“平安喜欢簪子。”

“平安,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变出很多很多的梅花,然后给你下一场梅花雨,平安看了梅花雨就不要我的簪子了好不好?”碧落哄着平安说。

平安眨眨眼睛,眼神在碧落发髻上的簪子和自己手里断掉的簪子之间来回看了好几次,最后皱起他好看的眉头问,“平安没看过梅花雨,梅花雨好看吗?”网不跳字。

碧落见他心有好奇,立马笑着回答说:“好看!当然好看啦!而且这梅花雨是需要施法才能下的哦,过了今天就再也看不到了。”

平安一听马上点头说,“那平安要看梅花雨!”

“好,你先起来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就施法给你下梅花雨!”

碧落见平安终于不再要自己头发上的发簪,长长地舒口气,向监视自己的打手讨要了剪刀还有颜料后就开始制作梅花雨。

碧落将那落叶都收集起来后,用剪刀全都剪成了梅花形状,然后又将颜料化在水桶里,最后将叶子都泡进水里染色。

“姐姐,梅花雨弄好了吗?”网不跳字。

背对着碧落的平安等不及地问。

“马上就好了,你现在不能转身,也不能把手拿下来哦,否则法术失灵,你就看不到了。”

碧落诓骗着,平安的手便更紧地捂住自己的双眼。

“平安不偷看!”

碧落笑了,她没想到平安会这么听话,这脾气性格还真跟小孩子一样,只要哄一哄就好了。

将叶子都染好色的碧落将它们又都装进竹筐里,然后爬上平安身后的一张石桌上,站在上面高举起手里的竹筐说:“睁开眼睛吧!”

在平安放下双手的刹那,碧落开始倾倒那竹筐里的叶子。

桃红,粉红,正红色的梅花型叶子从竹筐里落下来,被风一吹就像一场梅花雨般,飘飘洒洒地,煞是好看。

深深浅浅的红叶在空中飘舞的时候,如梦一般轻,飘渺,虚幻。

“梅花雨!真的是梅花雨!!姐姐好厉害!姐姐好厉害!”

平安激动地拍手叫喊着,脸上洋溢的笑容像春花绽放一般灿烂。

碧落的心也似乎被他的笑声感染,之前对于“平安”两字的害怕与不安也彻底消失了。

他不是那个平安,不是那个会易容会捉弄会伤害我的平安,他只是这晚林园里的可怜人平安,他们不是同一人……

“姐姐,你叫什么?”

平安突然问碧落。

碧落犹豫了一秒还是告诉他道:“碧落。”

疏忽间,原本喜笑颜开的平安突然捂住自己的脑袋倒在地上,碧落惊讶地忙丢下手里的竹筐跳下石桌蹲在平安身边:“你怎么了?!”

平安无法言语,张着嘴痛苦地像是喘不上气来。

“快来人啊——!”

碧落着急地冲那守在门口的打手叫喊,打手冲进来后并没有像碧落表现的那么紧张,从平安的身上拿出一罐药之后倒出一颗塞进平安的嘴里。

片刻之后,平安刚刚憋得发紫的脸才渐渐缓过来,但他的身体仍蜷缩着,双手死死地抱着头,像是还没有从痛苦中彻底地解脱出来。

“他怎么了?”碧落担心地问。

“戴妈妈带他回来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总犯病,大夫看过了,说没事。”

打手轻描淡写地说,似乎对平安发病早已经习以为常。

“可他刚刚看起来好像很痛苦,要不要再找大夫来看看?”

“你先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了!让你打扫院子,你越打扫越乱。等下戴妈妈要是看见,肯定要罚你!”

此时的碧落不知道,当她跟打手说话时,躺在地上的平安正深深地望着她。

她是谁?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名字,我就头痛欲裂?我认识她吗?

平安的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好像以前听过这个名字,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打手的冷漠让碧落寒心,她没有继续央求他而是回头看向平安问:“你还好吗?”网不跳字。

平安点点头说,“平安不痛了。”

“那我扶你起来。”

碧落将平安从地上扶起来,将他头上和衣服上的叶子杂草都拿掉又帮他把衣服整了整。

“平安喜欢碧落。”

平安忽然开口说道,碧落的心漏跳了一拍。

“碧落不要平安陪睡睡就对平安好,平安从今以后只喜欢碧落!”

平安又说了一句,碧落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虽然她清楚平安说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但被一个大人当面如此说出来,碧落还是会羞涩。

“平安你听好哦,我永远不会让你陪睡,你也可以喜欢我,但是如果你不乖,我就不会喜欢你。现在,你听话地回屋去休息,我还要继续打扫。”

碧落像哄小孩子般让平安回去休息,自己则重新拾起扫把开始打扫更乱的院子。

命运还真是很可笑,让我被一个叫“平安”的人伤害,却又让我遇到另一个叫“平安”的傻瓜,这是在考验我的承受力吗?考验我能不能面对过去的伤害,面对那段可怕的记忆?

碧落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夕阳,自问了一句,是不是当“平安”两个字对我来说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名字,变成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名字,我就能真正地忘了那个夺走我初吻又强行侵犯我的“平安”?

秦碧落,你能忘记吗?

当碧落在打扫院子时,平安却趴在窗户上双手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是会下梅花雨的神仙,她是会关心我的姐姐,她叫碧落……一个让我想到就心痛却又会开心的名字……

“曹大官人,安公子真的病了!今晚不能接客!”

“本大人就是来怜香惜玉的!正好给我的小安安治病!”

“曹大官人,曹大官人!”

……

碧落刚打扫一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就冲进园子里,戴妈妈一路阻拦都没有让他停下来。

这姓曹的男人一跨进院子就高声喊道:“小安安,快出来见我!”

“曹大官人,安公子今天真的身体不适,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本大人走了半个月今晚刚回来,连家都没回就让马车赶来你这十七楼,就是想见见让本大人朝思暮想的小安安!戴妈妈如此推脱阻拦,难道是想我让人封了你这十七楼?!”

“哎呦我的曹大官人,你且息怒啊。戴妈妈我如此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什么苦衷?!”

“实不相瞒,曹大官人半个月前走的那天,高公公就来了十七楼,点名要安公子,这晚林园就是高公公出资为安公子修建的。安公子昨晚去了高公公府上,今儿晌午才被送回来,可是……”戴妈妈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可是安公子身上遍体鳞伤,今晚真的不能伺候曹大官人啊。”

“那该死的老阉贼竟然跟我抢人!去,把小安安给我叫出来,让我看看伤到何种地步了?!”

这姓曹的大人是位五品官,戴妈妈让平安男扮女装上台的第一晚他正好在台下,看到女装的平安后一时间惊为天人,所以即便在知道平安是男儿身后也毅然一掷千金地当晚就包下了平安。

不知道这曹大人是怎么折腾的,平安陪了他之后的第二天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无法动弹。

戴妈妈虽心有怨言也不敢得罪,好在这曹大人没逗留多久就进京办事去了,这人一走啊,高公公就立马听到消息的找来,见到平安后也是喜欢的很,当天就命人建造一个院子给平安。

戴妈妈本以为平安跟着这不能人事的高公公会好一些,没先到这太监更不是个东西!

现在平安刚从那狼窝里被送出来,如果再被送到虎穴里,怕是会尸骨无存地回来。戴妈妈就是因此担心才一直拦阻这曹大人。

“怎么?难道还让我用刀架着你去叫人出来吗?!”

姓曹的见戴妈妈迟迟未动就不高兴地要拔刀,戴妈妈忙按下他的动作,谄媚地笑着说:“曹大人息怒,戴妈妈我这就去。”

在一旁打扫的碧落不敢吱声,只能低着头继续扫着落叶。

不懂男男之好的碧落怎样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好好的男人会喜欢找男人,难道这十七楼里的其他女人就无法打动他们吗?

碧落想到那十七楼里的绿纱,黄铃,虹烟和兰鑫,她们虽没有平安绝色,但身材都是一等一等的好。这曹大人怎么偏偏盯着平安不放呢?这男人又到底要怎样伺候男人呢?

碧与住辉笑。碧落困惑地想着,不料一个没注意将叶子扫在了那姓曹的脚上,他生气地大喝一声:“长眼睛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

碧落忙道歉,这姓曹的大概是等平安等得有点久了,觉得无聊就开始调戏碧落。

“呦,这半个月不见,戴妈妈的十七楼又进新鲜货啦。来,把头抬起来。”

碧落一听,心下一惊,忙将头垂得更低。

这该死的老色鬼,离我远点!

“我让你把头抬起来,听见了吗?!”

见碧落不抬头,姓曹的就更生气地大喊。

碧落万般无奈地抬起头,然后又迅速地垂下。

“长得倒不错,在这十七楼里算是上等了。戴妈妈也太不像话了,有新鲜货都不知道介绍一下,小美人,你叫什么?”

姓曹的调笑着就要来抬起碧落的下巴,碧落后退着躲开那只咸猪脚!

“曹大人!”

就在这时,戴妈妈带着平安出来了,“安公子来了。”

姓曹一听忙收回自己的手朝平安迎上去说,“小安安,来,让爷好好看看。”

“平安见过曹大人。”

平安向姓曹的行礼,此时的他和碧落之前见到的那个平安截然不同,好像眨眼之间就长大了,不再是刚才那个会哭会撒娇会傻笑的平安。

“美,美,美!”

姓曹的连夸三个“美”字就走上去拉住平安的手说,“大人我这次去京城,见过不少美女,可没有一个比你美啊。小安安,你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啊。”

“曹大人过奖了。”

平安说着趁机将手从姓曹的手里抽了回来,这姓曹的立马不高兴起来,黑着脸问道,“小安安,你是不是有了高公公那高枝就看不上我了?”

“哎呦曹大人,瞧你说的。安公子怎么会喜新厌旧呢。来,你们进去说话,这外面夜寒露重的别着了凉。”戴妈妈忙出来打着圆场,将平安和那姓曹的往屋里推。

平安回头看了碧落一眼,眼神中像是有委屈,不安还有无助……

“夏姑娘,跟我出去吧,今儿就干到这。”

戴妈妈将碧落领了出去并掩上了晚林园的院门。

“戴妈妈,安公子他?”

碧落很困惑平安与自己之前所见性格不同。

“平安这孩子还是挺听话挺聪明的,只要一接待客人就立马能按照我的吩咐装得有模有样。怎么样,你是不是根本看不出他其实是个傻子啊?”

戴妈妈有些炫耀地告诉碧落,她当初把平安救回来后发现他是个傻子时非常失望,但又不忍心放走这有着绝色样貌的平安,于是就报着试一试的态度,自己亲自教授平安如何在言行上像一个正常人。

戴妈妈说平安很聪明,一教就会,而且学得有模有样,只要戴妈妈吩咐说从现在起是大人时,平安就会按照戴妈妈平时教授的东西去伪装自己的言行。而一旦客人离开单独一人时他才恢复成原本的自己,变成一个智商大概只有七八岁的孩童。

听到这里,碧落忽然想起平安最后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他似乎在向碧落求助……

“戴妈妈,这曹大人他会怎么对平安?”

“哎呦我的夏姑娘,你怎么突然好奇问这个?”戴妈妈假装很不好意思地反问碧落,“这种事可不是一个姑娘家能问出口的。”

“我只是对男男之好有些好奇而已。”

“你若真好奇,改日妈妈我让你亲自去观摩一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不了,我不好奇。”

碧落忙拒绝,心里却更担心那晚林园的平安。

“对了夏姑娘,别怪妈妈我没提醒你。我看那曹大人刚刚对你可是有些兴趣哦,如果你不能按照我们的约定,三日内让我这十七楼的生意翻倍,那妈妈我可就保不了你了。”

戴妈妈提醒着,碧落点点头说,“碧落一定不会让戴妈妈失望。”

是的,碧落必须要在三日内把十七楼的生意弄红火了,她自己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能力和心情去管一个陌生人。

那晚林园的平安虽可怜,但天下可怜的人太多了,碧落无法一一地都管过来,既然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再去操那份闲心,还是好好地解决自己身上的难题吧!

碧落说服自己后便关掉了对平安的担忧,她身上不但背负着青儿之死的仇恨,更有采购大米的事情要去发愁,时间不多,她必须要让自己尽快地脱离火坑。

返回自己的房间后,碧落就开始设计起舞台图纸。

天亮后,她才画好,这时候早已经累到腰都直不起来。

“夏姑娘,起了吗?”网不跳字。

虹烟是第一个来敲门的,不一会儿,绿纱,黄铃和兰鑫也跟着出现在碧落的房间里。

碧落让她们一个个展示自己昨日交给她们的东西,没让碧落失望的是,三人都基本能完成碧落在纸上所写下的内容,只是有些细节地方还需要调整和注意。

碧落逐一对她们进行了指导后,就开始找到戴妈妈将自己设计的图纸交给她,让她找人按照自己所画的内容把十七楼的舞台重新装饰一番。

戴妈妈看了看后对碧落说,“夏姑娘,戴妈妈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如若这舞台建好了,生意却没有任何起色的话,这费用可都是要算在你的头上,日后都要还给妈妈我。”

“好。”碧落同意后又要求道:“还请戴妈妈给碧落再找些下人来,碧落还有东西要准备。”

“我十七楼什么都不多,唯独吃白饭的人多的很,你要多少我给你叫来多少。”

不一会儿戴妈妈就将十七楼上上下下的下人都叫了过来,碧落将她画了整夜的宣传单一一分给他们后交代说,“请大家务必将这里的每一份单子都发到路人的手里,而且要记着只能发给男人,还要是从衣着就能看出有闲钱可以来青楼喝酒的男人。”

“是什么啊?”

下人们好奇地接过单子,只见上面写着“十七楼翻新后免费大酬宾,凡今夜光临十七楼的各位爷,除免费饮用酒水外,更能观看十七楼从番外引进的最新歌舞。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戴妈妈,这成吗?免费喝酒那得赔多少银子啊?”

下人们不解地问,不等戴妈妈问碧落,她就自己解释说:“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戴妈妈若想让我们十七楼在最短的时间里聚拢人气,这免费的酒水是必须的。碧落可以保证,今晚只要那些来过十七楼的爷,一定会流连忘返。到时候绿纱,黄铃,虹烟和兰鑫四位姑娘的当晚包场费就可以随戴妈妈的心意,按照拍卖的形式,价高者得。只要有一位姑娘的银子高于往日,那酒水钱就自然能赚的回来。”

戴妈妈点头,认可了碧落的法子,“你们就按夏姑娘说的去做!快去,快去!”

“是,妈妈。”

下人们都拿着宣传单离开后,碧落又被戴妈妈叫下说,如果今晚绿纱她们四位没能拍得高价,为弥补十七楼的损失,戴妈妈就会将碧落的初e拍卖掉。

碧落笑了笑答说,“戴妈妈你就放心地等着数银子吧。”

交代完这件事后,碧落又开始为绿纱四人的衣着进行调整。

碧落叫来了裁缝将她们的衣服按照碧落的要求全部修改了,不但款式大胆露得更多,却也露得更内敛,更朦胧,让人有种雾里看花的美。

妆容部分,碧落则亲自操刀为她们四人画上了简单的裸妆。绿纱四人虽已经二十有五,但皮肤都保养的很好,只要将她们平时脸上涂抹的厚粉擦掉,整个人就显得更加清爽干净舒服。

“虹烟姑娘,你们日后切忌再摸这么浓厚的妆了。要知道来的爷们可不想亲下去就吃到半斤面粉。”碧落好心地提醒,这一句话倒是把屋里的四位姑娘都惹笑了。

有了缓和的气氛后,碧落又开始按照她们所展示的才艺去调整她们的言行举止。

碧落告诉她们,动的时候就要像火一样把热情燃烧,静的时候就要像水一样把柔情融化。

在碧落的启发下,这些久经沙场的青楼女子也找回了当初刚入行时的感觉。

“四位姐姐虽不幸沦落风尘,但也不要让别人看轻了去,更不要在男人的屁股后面追着,这男人啊还是多喜欢女子内敛高傲一些,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得狠。”碧落说。

“你这丫头看着年纪轻轻,没想到倒是懂得挺多。”绿纱夸赞着。

“她的话倒是挺有道理,想当年我刚入行时,那些爷们各个如狼似虎地等着。”黄铃回忆道,“我越回绝,他们就越着急。现在我来者不拒了,他们倒是都没了影。”

“谁没有风光过,只是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人老色衰就注定会被人遗忘。”虹烟感叹。

兰鑫最后说,“所以我觉得,这夏姑娘的点子真不错,若这次我们能一炮而红,怕是能重回当年的风光。”

“但愿如此。”四人异口同声道。

“碧落可以保证,姐姐们一定能够成为这兴鼓十九楼中最风光,最热门的花魁!”碧落为说服她们相信,增加她们的信心又补充一句道:“碧落来自京城,家兄在京城开了一家最大的青楼,所以这些法子一定会起效!”

“姐姐们暂且相信你,反正你说的这些我们以前从未听说过。”

“那今晚的一切就拜托给各位姐姐了,碧落在这里给各位姐姐先道喜。”

“瞧你这丫头嘴甜的,你的事我们也都听说了,若我们不帮你,怕是你就要在楼里挂牌开张了。到那时,我们四姐妹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与其说是帮你,倒不如是在帮我们自己。”虹烟说出了实话,这也是碧落希望她们明白的道理。

只有她们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才会从心底里帮碧落,才会在行动上更卖力。

华灯初上,这夜晚很快就来了。

才申时,十七楼的外面就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按照碧落之前的吩咐,要等到申时三刻才能放人进来。

此时十七楼内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和张罗着今晚的演出。

申时三刻一到,锣鼓一响,门口的打手才开始放人。

这眨眼的功夫,客人就已经坐满十七楼,熙熙攘攘的情景让戴妈妈心下一喜。

希望她们的演出不会弄砸了,要是能把这些爷都留下,这一晚的收益就比过去一个月的生意还要好啊。

戴妈妈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仿佛是看着一个个金灿灿的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