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浩知道大王子对自己生出了十足的戒心,毕竟身体里出现了这么多的稀罕物,心情不大愉快是可以理解的。

“要害你的人可不是我!不然我乖乖地等着你被虫子啃成骨头就好了…你知道我是异世界来的吧?那个我为什么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给你们生孩子?没那么简单吧,其实我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任务,就是要匡扶一位绝无仅有的盛世明君——你!峻海王!”

说得这么愤慨激扬,峻海王还是一脸阴沉地看着他,摆明了不相信他的鬼扯。陆永浩抓了抓后脑勺,决定下点“狠药”:“你生平的很多事情,我在另一个世界通过心灵感应全都知道了。

你八岁时,寝宫中居然多了一只毒牙蝙蝠,如果不是奶妈布拉达平时睡觉警醒,发现有蝙蝠后奋力扑倒踩死,那次你就一睡不起了。你十二岁去林中游猎,第三天晚上突然发起莫名的高烧,幸好你随身带着圣庙神僧送你的的灵丹,不然那次你就已经死了。事后,你偷偷检查身边每个事物,终于在马鞍上看到半截倒插着的针尖,上面还有淡淡的腥味。

有个侍卫从你4岁时就一直跟着你,形影不离,你当他是叔叔一样看待,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你15岁第一次出远门时在路上却对你横刀相向,你身负重伤,将他斩杀,埋在密林的一棵珺树之下,回去后,你对旁人一律宣城在密林里遭遇猛兽,侍卫不幸遇难,除了你再无旁人知道这里的内情…”

这些话都是云哥告告诉他的,听着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可是现在一桩桩一件件由自己的口中说出才发现,大王子活下来真是太不容易了,要是心理还是光明灿烂,人得缺魂儿到什么地步呢?

也难怪方才他发现自己擦下了虫卵后,他盯着自己的眼神会变得特别冰冷可怖,被身边人出卖对于大王子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吧?

大王子听着陆永浩道出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史,微微垂下眼皮,也不知究竟有没有相信陆永浩的话,室内昏暗的灯光在他的侧脸上交织出错落的光影,他最后问道:“我该如何祛除身上的成虫?”

陆永浩想要提出让他取消跟二王子的约定,可涌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是不了解峻海王的秉性,可是他了解云哥,虽然云哥隐瞒了自己神秘而又匪夷所思的身世,但多年的相处,他怎么能不清楚云哥行事呢?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自以为拿捏了他的短处再跟他谈判。相比较旁人,云哥对自己真的是很纵容,但是旁人这么做的下场是一模一样,个个死无全尸。

而现在,他陆永浩也没有什么资本然跟峻海王对自己另眼相待。

“抓住寄生着花妖蜂的驼牛,用它的血液做引子,再架上高火,利用开水的水蒸气将虫子从体内逼出。”陆永浩干脆地说出了解法。

可惜上辈子的云哥就没有这样开了外挂的好运气了。

他正是在花妖蜂的折磨下在军营当中一病不起,加之二王子与三王子掐断粮草出卖军情,最后败得一塌糊涂,灰头土脸地收兵回朝。,神庙的大祭司花了整整两年的功夫才把他的身体调养回来。大王子听了陆永浩的话后,当即招来了鲁塔,命令他带领几名死士,夜探波斯坦军营,看看有没有喂养花妖蜂的地方。鲁塔得令后,带了几十名死士,夜探波斯坦军营,果然在最边缘的一处牛圈发现了花妖蜂的踪迹。这个牛圈并没有跟其他供士兵食用的牲畜建在一起,而是单独分割开来,上面还罩着铁纱网。鲁塔侧耳倾听,牛圈里传来阵阵嗡嗡的声音,他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于是朝身后的死士挥了挥手,几十个黑影跳到了旁边看守牲畜的营帐里,将站岗和睡觉的士兵全都放倒后,便取来随身携带的巨大的提水囊,将囊口镶嵌着铁片的导管狠狠地插入驼牛的颈部大动脉里,让驼牛的血液灌入皮囊,当几十个大皮囊都灌满血液后,鲁塔示意他们准备撤退临撤出前,鲁塔示意死士去袭击附近的兵营,摆出一副抓俘虏问军情的架势,放火点燃了整个省牲畜圈,还点燃了临近几个兵营掩人耳目,在其他波斯坦士兵大呼着扑火时,鲁塔等人便扛着提水囊悄无声息地撤出了营寨。

峻海王躺在竹架子上,身下支着一口大锅,锅里装满了了掺着水的牛血。当锅里的血沸腾开来,带着腥味的红色蒸气立刻笼罩了峻海王的全身。蒸了足有十分钟,峻海王的足底崩裂开来,几十只蠕动的成虫从紫色的发出阵阵腥臭的足底爬了出来。就这样又蒸了十分钟,当峻海王足底终于流出鲜红的血液,才从竹架子上被搀了下来。

从大王子上架子的那一刻,陆永浩的脖子就被鲁塔架上了弯刀。

“要是王有什么不测,你就立刻下去陪王伴驾吧!”粗鲁的大汉恶狠狠地威胁道。峻海王也听到了鲁塔的威胁,却连看都不看陆永浩一眼,显然是默许了他的做法。

此时,当大王子终于从架子上下来后,才算是正眼看了看陆哥,但那脸色也是阴睛不定,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再不复往日对待他时,那种略带纵容的,对待宠物的随意之感。

陆永浩突然有些明白,自己已经成了捏住毒蛇七寸的人,只盼着自己的手握得牢靠些,不要被反咬一口才好。

因为陆永浩的鼎力相助,峻海王只用了二日的功夫,体力就恢复大半。

这几日的功夫波斯坦一直按兵不动,似乎没有把兵营失火的事同峻海王治病联系到一起,还在等待峻海王的身体出现异变。

第五天早上,峻海王再次召集了群将,商议如何攻打波斯坦。帅帐里,峻海王正高坐在椅上淡然地听着群将的建议,突然脸色大变,身体不住地抖动。群将看到峻海王这样,惊得住了口,鲁塔连上前几步问大帅怎么了,何处不适。峻海王手按到桌案上,颤抖着想要站起来,勉强欠起了半边身子,然后就摔倒在地,人事不知。群将立时大乱,不知怎么办才好,亲信的鲁塔和陆永浩惊慌地跑到峻海王身前,扶起峻海王,大声地喊叫侍卫去请军医。余下诸将军一脸无措地站在一旁。

第二日夜晚,帝斯大军趁着夜色收起了大营,悄悄地向帝斯后方撤去。

早上,波斯坦伺候循例来到帝斯大营附近探查时,发现已经人去营空,帝斯大军不知去向,连忙回营报告。

波斯坦主帅再次派人探查,确定帝斯撤军后,不由点头,花妖蜂果然起作用了。一边派出大量斥候寻找帝斯大军位置,一面命令全军起营,追击帝斯大军。

从高处俯瞰,波斯坦大营一片混乱,收拾帐篷的,准备战马的,列队的,这一堆,那一伙,像蚂蚁一样一股一股的在军营内到处本州,扬起了片片尘土。

二个小时,大军终于收营完毕,集结起来。 伺候也找到了帝斯大军,距此50里。

大帅帅鞭一指,“全军出发!” 联军轰隆轰隆地开拔了。新上任的大帅是蚩国的大将军,,这次谨慎许多,没有一股脑地冲上来。前车之鉴,上任的联军大帅就是因为追击帝斯而陷入埋伏,可是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新大帅率领着联军在帝斯后面不疾不徐地跟着,保证帝斯在半日路程之内。

帝斯撤退得很急,联军一路上看到不少太过沉重,不宜搬运的大型器械丢弃在路上。在帝斯后面连着跟了7日,眼看离帝斯三王子坐镇押运粮草的城市戴克城越来越近,联军许多将领着急起来,连连请命,出击帝斯。

在他们看来,帝斯大王子肯定是已经被虫卵折磨的心之全无,帝斯军队群龙无首,失去斗志,看到联军追得急,连帐篷和军械都扔掉了。

现在正是攻击的好时候,如果再让帝斯大军逃几天,到了戴克城,就白白错过这次大败帝斯主力军的机会了。

帅帐里的新任大帅正在不停地挪步,也在犹豫着。虽然强硬地否决了几位将军攻击的要求,大帅心里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坦然淡定。从很多细节来看,这次帝斯是真的在逃跑,如果再不出击,就真的让嘴边的鸭子跑了。

可上任大帅死的那么惨,又是在绝对优势下败的,让他心里很是有阴影,他是想了想动笔写下一封密欣,传递书信的四翼鹰朝着戴克城的方向展翅飞去。

第四十三章

当四翼鹰在戴克城上方的高塔上回旋时,一个人正站在露台之上,稳稳地接住了那盘旋的苍鹰。

展开纸条时,他的嘴角露出了抹得意的笑。

“濯青,虫师当初培育花妖蜂时,曾说过它有解药吗?”

在他的身后闪过一道纤细的身影,跪在地上低声说道:“王…虫师早已在圣庙一役中身亡,但他生前培育花妖蜂时,并没有与我说有把这虫从体内驱散的方法。”

说话的人,赫然正是圣皇的新宠——濯夫人。

此时他的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薄的轻纱,半裸的肌肤满是情欲的味道,此时他慢慢站起身边来,欺到了那男人的身旁,低声地说:“王,我明日会想办法潜入大王子的兵营,探听一下他的虚实…”

李海王笑吟吟地揽住了他,伸手朝着他依然黏腻的身下摸去:“我的小濯儿真是能者过劳啊!怎么?本王刚才不够努力?你还起得来?”

濯青羞怯地俯下身,嘴上却好不羞怯地一口含住李海王长袍内的巨物,口舌并用地含吮着。

在宫里服侍那个朽物简直是令人生厌,此次他能出来也是因为圣皇身染重病,接连几日都昏昏沉沉。

其实他心里清楚,圣皇那个老不死的家伙突然病重,这是三王子加快了动作的结果。在圣庙外的那一役,大王子的城府之深让人不寒而栗。相信他的王心里也清楚,这次借口讨伐波斯坦,是除掉大王子的最佳时机。

同时战场远在都城的千里之外,要是皇宫中真的变了天,相信就算大王子打了胜仗也鞭长莫及。

这次三王子为峻海王布下了重重陷阱,看来帝斯的“战神”是在劫难逃了。

李海王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慵懒地享受着身下美人香滑软舌的刻意讨好,用手撩拨着他刻意被染成黑色的浓密长发,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曾经黑色的,硬得倔强的短发…

“你此去,除了打探到大王子的虚实,还要留心那个叫陆永浩的牝兽。如果有可能,趁乱把他带回来吧。”

濯青的口舌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嫉恨,那个粗鲁的牝兽有什么本事?竟然迷得圣皇的三个儿子神魂颠倒,他也配?

三王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脸上露出了招牌般的微笑:“他跟我的小濯青当然没法比,可是有一样他可比你强,他能生!”

濯青心里一惊,他深知,三王子露出那样的笑就代表着他心里动了怒。

他连忙在地上跪倒,惶恐地说:“濯青自知身份,身为牝兽却偏偏先天无法生育。本应被乱石投死,幸得三王子垂怜,救下我这个废人,濯青一定为三王子达成心愿,得极品牝兽绵延子孙。

说完,濯青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三王子逐渐和缓的脸色,便向三王子告退,急急地转身出去了…

在帝斯的大营里,主帅已经几日没有现身了,连日来,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不断撤退,一时间众位将士也是人心惶惶。

主帅的营帐四周,有重重守卫把守,一般人是不得近身的。但有一个人可以畅通无阻,来去自由。

就是近身服侍汤药的传令兵——路贝佳!

端着汤药走进军营时,他看见大王子正躺在床上闭目休息。他端着汤碗正蹑手蹑脚地准备凑过去时,大王子突然微微睁开了眼儿:“把药放在那吧!”

他将药放在了一旁,又顺手拿起床边的靠枕将它垫在了峻海王的身后,让他能起身喝药。

在搀扶大王子时,他的手很自然地要去握住了大王子的手腕。

可就在这时,大王子的身子一歪,将那药碗狠狠地倒扣在了地上,滚烫的药汁,溅得俩人一身湿。

就在这时,鲁塔闻声进来:“王,怎么了?”

峻海王喘着粗气,一把将陆永浩推开:“笨…笨手笨脚的东西,连喂药都不会,要不是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儿上,定要拿鞭子狠狠的抽你一顿!”

陆永浩连忙跪下,低着头沉默不语。鲁塔瞟了他一眼,示意营外煎药的侍卫再端一碗,然后他从一旁的托盘里拿起一根金色的芦草的草杆,将它放在碗里。然后扶着大王子躺下。将草杆的另一端置入大王子的口中,让他慢慢地吸着药汁。

“也难怪王生气,你真是记吃不记打!说多少遍了,现在王体虚得很,不能起身服药了,你却偏偏…快出去吧!”

听了鲁塔的话,他连忙站起来,低着头出去了。

营帐里昏暗的光线加上他因为怀孕而变得臃肿的身材,让人无法留意到“他”略微变矮了的差异。

当“他”出去时,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虽然没有按住峻海王的主动脉查看他的血流强弱,但是,竟然身体虚弱到不能起身服药,看来…那花妖蜂这次真的会要了“战神”的性命。

想到强健的大王子,易容成为陆永浩的濯青略微有些遗憾,如果可以,他真想尝一尝大王子在床第间的勇猛滋味…

想到这,他转身来到旁边的营帐里,里面躺着的,是正主儿——被秘药麻翻了的陆哥,正挺着肚子睡得一塌糊涂。

濯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正准备将他抱起装入随身携带的口袋中时,帐外突然传来鲁塔的高声大喝:“喂!快出来把王的衣服换了!”说着人就已经进来了。

濯青心里一惊,人连忙飞身依附到了棚顶。他看见鲁塔进账后看见陆永浩睡得人事不省,怎么叫也叫不醒,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抱起了陆永浩跑了出去,嘴里喃喃道:“不会是胎儿出问题了吧?军医!军医在哪?”

濯青知道这一次是带不走陆永浩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通知波斯坦新任主帅,连夜攻下帝斯大营,到时候,他有的是机会趁乱带走陆永浩,让他为三王子产下尊贵的王子,而他到时候,自有机会挤掉这个无能的牝兽,成为王的孩子贤惠的养母.

第四十四章

想到这,他趁军帐无人时,轻轻跃下,闪身而出消失在夜色茫茫之中。

是夜,波斯坦在子夜时分突然发起了奇袭,分成三路袭向了帝斯大营。 当士兵们挥舞兵器嘶喊着冲开营盘的大门时,他们立刻觉察出了营寨的异样,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篝火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外,再无一丝声响。领兵的将军察觉不妙,转身带领士兵逃离时,已经太晚了。这军营依山而建,高处的山坡有一大片内湖,面向军营一侧已经被掘开一条又深又宽的引水渠,直通坡下。大湖和引水渠之间用巨大的木门和泥土间隔。

这边波斯坦开始向帝斯大营发起冲锋时,躲藏在暗处的帝斯侦察兵就一个通知一个的将消息接力传递给负责摧毁坝门的士兵。木门两侧的十来个士兵同时举起手上的斧子,一下一下地砍击木门的柱子。柱子被砍坏三分之二时,木门再也承载不住湖水,轰的一声破开,湖水顺着引水渠一泄而下,冲向帝斯大营。波斯坦士兵刚打开帝斯大门,就听到了山坡上轰隆隆的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觉着大事不妙,一个个心慌不已,在将军的带领下比刚才冲击帝斯大营更快的速度跑出来。波斯坦士兵才跑了几步,湖水已经冲到面前,将尖叫着的士兵冲倒在地,裹挟而去。有几个手疾眼快地士兵一把抓住营门,才没被大水冲走。

黑漆漆的夜里,士兵们被哭喊声洪水声惊得不辨方向,四处乱跑,两条腿终究跑不过洪水,相继被大水冲倒淹没。开始时还听到到处的哭爹喊娘声音,渐渐地声音微弱下去,什么也听不到了。

陆永浩没有看到这水淹三军的豪迈,实际上,那日濯青探营之后,“奄奄一息”的峻海王就带着昏昏沉沉的他与鲁塔率领的一支精锐的近身侍卫连夜向帝斯都城奔去。

帝斯的天,要变了。

陆永浩睡醒过来的时候,大王子正裹着毯子搂着他坐在蛇背上前行。

这巨蛇通着灵性,不用人驱使就能认路前行,此时大王子靠在鞍蹬上似乎睡着了。可脸依旧是不能放松的严峻,迷药的劲头未褪,陆永浩迷离间,迷迷糊糊地喊出了声:“云哥…船还没靠岸啊?”

峻海王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么一顿陆哥也醒过腔来了。

“我真的跟你的那位故人很像吗?”

要是在以前,陆永浩早就义愤填膺地顶回去了,绝不容许有人玷污云哥。可是现在,他自嘲地撇了撇嘴角:“简直他妈的像极了。”

峻海王突然把嘴角凑到了陆永浩的近前。

这些时日,由于陆永浩打着肚子,加上大王子刻意的疏离。俩人好久没有这么暧昧的四目凝望了。

可就在这时,天空上掠过了几道黑影。他们此时正走在树林中间,顺着巨大的树冠缝隙,看到几只载着人的托鹰向都城方向飞去。峻海王知道,那时三王子的坐骑。看来,他也知道自己中计,正快马加鞭地向都城方向赶去。这次,三王子和他背后的母亲真是机关算尽。一个在皇宫里以毒药谋害亲夫,一个在外面以押粮官身份奔赴到前线,随便替无能的大哥收拾残局,白捡一个军功,然后回转都城,顺理成章继承王位,那些元老们也没话可说。

不过,眼看着三王子的人马越过自己飞了过去。峻海王倒是没有慌张,因为他亲爱的三弟不久就会发现,前方有份“大礼”正在等着他呢。李海王怕是一时半刻到不了京城。

日夜兼程,已过三日。

伴着黎明的微光,远处可以望到一个城墙犹如庞然大物雄踞在大地上,似乎随着黑暗的离去慢慢苏醒。陆永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到地方了。也不知峻海王发了什么邪,日夜兼程,这几天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到了帝国可以好好休养一下了。 转身看向峻海王,发现峻海王那张永远的扑克脸上更见冷厉,紧闭着嘴唇,似乎没有一丝开心之意。

“靠,出门打仗时整天阴着个脸,现在快到家门口了也是一脸蛋痛样,左不高兴,右不快活,这峻海王活得真他妈没意思。”陆永浩肚里诽谤着。

远远的守卫城门的士兵就开始注意这一队向车门飞驰而来的人,到了近处发现是大王子,连忙低头向大王子请安。峻海王头都没低一下,打着马带着侍卫就冲进了城门。

回到峻海王府,大王子做到宫殿上,甲胄还未换下,对鲁塔说道“今天守卫城门的不是左大营,看装束是皇宫中的禁卫军的人。你找几个相熟的左大营和禁卫军官,打听下怎么回事”

转头瞧向侍立一旁的布拉达:“我不在的这些时日,都城里可有什么事?”

布拉达弓着腰,恭敬道“殿下,您离京不久,圣皇陛下就龙体欠安,再没上过朝”

峻海王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恐怕是不在了。看这架势,皇宫的宫门是不大好进的,看来他得走一趟元老院了…

可就在这时,有人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王…方才元老会的花园里,一个赤身裸体的牝兽从天上掉到了喷水池里,那…那只牝兽满身都是奇异图纹,听元老说,应该是与濯夫人的一模一样,那人手里也不知道拿了什么武器,将试图接近他的人全打伤了。而且,他的嘴里不住地喊着要见您,还有一个叫陆…陆永浩的人。

峻海王的眼光一凝,而陆永浩也是心里一紧。

谁?居然能叫出他的本名。

当陆永浩在大王子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元老院时,只见大喷水池旁的假山洞里钻出一亮脑壳子。

那人看见了陆永浩就把嘴撇开了:“大哥!你总算来了!快来救救我啊!”

陆永浩的嘴咧得比他又气势,都露出嗓子眼了:“于老六?”

第四十五章

峻海王低头看着陆永浩,意思是问这是怎么个情况。

陆永浩看着于老六露脑袋缩屁股的德行,只能蹦出一句:“这…这是我朋友,麻烦你把他带过来。”

大王子出面,其他的侍卫自然不好阻拦,很快大王子就把他们俩个人带到了元老院的一个偏室里,命人把守室门后,不露声色的打量着于老六。

这边于老六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摸不着头脑,先是看到峻海王一愣,上下打量着,觉得这人真像云哥,却没敢叫来,然后又看了看挺着大肚子的自己老大,倒是语带欣慰:“老大,原想着你这段日子受苦了,看来日子还挺舒心的,这啤酒肚都出来了,挺富态的啊…不过…这他妈是哪啊?电影城的片场吗?”

孕妇腿脚不够利索,不然陆永浩绝对要一脚踹出去。他妈的得喝多少假酒,才能撑出这么爆炸的肚囊来?

不过他是怎么过来的?

“你这是怎么突然来到这的?你的衣服呢?你身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听到陆永浩连珠炮的提问,于老六瞪着小眼睛在那直跳脚:“云哥疯了…”说完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峻海王,见他没反应,又接着说道,“你被那个疯老头施法消失以后,云哥带着人就要把那老头拿下,可是那老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凭空消失了。而云哥那天开始,每天都在咳血。后来他突然把我叫过去,然后让我脱衣服就开始给我画这个,然后…然后就一马桶给我冲到这来了!”

说完于老六晃了晃自己的身板子,突然冲着峻海王说道,“云哥说,这个要给跟他长得很像的人看,你…看看?”

老六大兄弟显然不知道个疯狂的世界,真男人的贞操是多么岌岌可危,居然甩着肉肠,大大咧咧地凑过去,让大王子鉴赏他着一身肌肉腱子。

陆永浩在一旁真是抖冷汗,忙不迭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准备围住老六的大白屁股。

大王子走上前去,看了看于老六身上的纹身,一眼就发现可其中的蹊跷,这纹身乍一看,与当初陆永浩身上的类似,但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内里的不同,那纹身更像是由一组细细密密的文字所组成的。

陆永浩作为资深穿越人士一眼就看出那些个小字跟帝斯大陆的文字不太一样。不过大王子显然是看懂了,那脸色越发的古怪。

目光犀利地望向于老六,伸手就从怀里掏出了佩剑。手腕翻转就把老六脸蛋子冲下按到了地上,陆永浩心里一惊,厉声喊道:“你要干嘛!”飞身就要上去护住老六。

可惜他哪有峻海王的动作快,尊贵的王,手起刀落就于老六屁股的一道疤痕上又重重地划上了一刀。

顷刻间,老六喊得跟杀猪似的,鬼哭狼嚎地叫嚣:“你他妈哪条道上的!操你妈的大爷!”

峻海王伸出大长手指头,从于老六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捅了进去。嗷的一嗓子,于老六疼的差点蹦起来。峻海王按住了于老六,手指头在伤口里掏来掏去,似乎掏出了什么东西。

于老六疼的身子一抖一抖地,哎呦哎呦的惨叫中间杂着“你妈的,老子不会放过你”什么的。

陆永浩伸手去抢峻海王手中刀刀,还想把他拽开,可是笨重的身子实在是影响灵敏度被峻海王手臂一格,脚下一个趔趄。陆永浩肚子沉重,动作也不利索,肚皮一翻,侧着身子就向地上扑去。身子倒在地上时,陆永浩伸出手臂撑住地保护肚子,但还是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滚,气都喘不上来了。

峻海王松开于老六,一个箭步窜到陆永浩身旁,将陆永浩上半身抱在怀里,沉声问到:“怎么样?肚子痛吗?”

陆永浩只觉得肚子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就像肚里有个足球,被人隔着肚皮踢,足球在肚子里弹来蹦去,上踹下跳。又像在肚子里在夯地,在肚子各个角落“咣咣”地夯得脑子都直转,陆永浩心啊肝啊肺啊什么的都纠成了一团,然后扔在热油锅里炸。他瞪着眼儿,左手扶着肚子,右手还不忘紧紧地掐着峻海王的手臂,挽救着忠心部下的屁股。

一会功夫,陆永浩身下就跟开了水阀似的开始流出一股带着腥味,略黄的热液出来,一阵一阵的,很快就将身下的裤子打湿了。

峻海王一看这情形,就知道陆永浩是要生了。

于老六这时候也停止了惨嚎,撅着血淋淋的腚子趴在地上,看着陆哥呆掉了。

心里头胡思乱想着,难道是方才的阵仗太他妈彪悍了,给他的陆哥吓尿裤子了?不能够啊?

峻海王大声喝道:“来人,马上传产婆!”

一会功夫,产婆丫鬟来了一群。产婆指挥着几个丫鬟从峻海王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陆永浩,头下脚上地抬起来,放到了一张特制大床上。一块木板斜搭在在床头,床尾两侧立着两根一头相连的木棍,像倒着的A字形。几个丫鬟让陆永浩上身躺在倾斜的木板上,两条腿叉开放到倒A形的柱子上。

产婆恭敬地对峻海王说:“殿下,牝兽产子是个肮脏事,您千金之躯不宜观看,请回去休息。待孩子出生后再来不迟”

峻海王冷着脸道:“无妨,你们做自己的事,无须管我…但要确保牝兽的安全”。

于老六原本也要死守在陆哥的身边,但是陆哥疼得鬼哭狼嚎之际还冲着峻海王大喊:“你让他出去!别让他看!对…对了!他妈的谁也不能上他!不然老子就死憋着不生!”

于老六被人拉出去的时候,还哭丧着脸,瞪圆了眼儿看着他的扛把子大哥,在产架上被几个婆娘分开大腿,陆哥看着自己的心腹小弟露出那种五官震裂的表情,真是叫人心酸。

刚才陆永浩痛得心都不敢跳了,生怕心跳一下就产生新的痛苦,好容易缓过来一口气,加上于老六也被拖出去了,终于可以张开嘴开始大喊起来,以前跟人拿到对砍时,都没有现在这种拽肠子的痛,那帮女的原来都这么牛逼,生孩子的时候全变成钢铁战士了。

产婆连忙转身到了陆永浩身旁,指挥丫鬟们一面给陆永浩嘴里围了一块厚重的毛巾,在脑后系上,一面拿细长的剪子在陆永浩“菊花”处轻轻地剪开个小口子。陆永浩的“菊花”本来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蹦一蹦地向外鼓着,口子一开立刻向外翻了起来,像张嘟起的大嘴。几个丫鬟又按摩着陆永浩的肚子。

产婆依次用力拍着陆永浩的脸,嘴,胸口,大腿,一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好像在做什么仪式。

做完后,一声声喊着指挥陆永浩使劲,同时几个丫鬟用力按摩陆永浩的肚子。陆永浩就觉得肚子里像是有个大腌菜缸,将肚子撑得都要爆炸了,可口儿毕竟有限,怎么拉也拉不出来。

“王…这牝兽的产口怎么这么小?恐怕是要难产啊!不过肚子里的皇子罕见的壮实,看来只能是保小舍大了!”

陆永浩这话听得分明,我靠!这他妈是要弃车保帅了!

就在这时,峻海王走了过来伸手握住了陆永浩的手,淡淡地问:“你的意思呢!”

陆哥真是疼岔气了,他也拿捏不住大王子是什么意思,本想再拿自己能预知未来的事儿忽悠威胁一下他,可话到嘴边,心里不知为何却泛起了天大的委屈。